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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静瞧了旁边的蜜修仪一眼,瞧着那凶狠的,便就像是与韵宁郡主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想到她的父亲在朝堂之上,出言针对宫府,眼里闪过一丝的了然!

“而且臣女素来喜欢栀子花的香味,平日里荷包都是栀子花的香料,却也从未放过荷花的香料!”韵宁郡主说的沉稳,微微的垂着目,将严重的心事,却数的敛尽!

“皇上,既然韵宁郡主说是放的是栀子花的香料,却也是该瞧瞧,莫不能出了岔子!”皇后轻轻的开口,不过是瞧着皇帝面上有一丝的松动罢了,她的心里头却是有一丝的希望,即便是当初她多么希望,宫府能助太子一臂之力,才会想要韵宁郡主嫁给太子,可是,若是宫府真的倒台了,对她而言,却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宫府一除,这兵权自然是该交到杨国公的手上的,现在,她不过是为了讨好皇帝罢了,却并没有打算帮韵宁郡主求情!

“哼,既然如此,你便是瞧瞧,这里头可是放着栀子花?”皇帝轻轻的点了点头,毕竟无论除不出宫府,面上一定要显的公道,若是不让韵宁郡主辩驳便定了罪,怕是与宫府相交好的官员也会不服,他倒是不怕那些个文官,只是宫府手底下的将军,大多都是个粗人实诚的很,怕是闹起事来,却也不含糊,自己也不能将他们全数的除了!

钦天监的那个宫人应了声,可面上到底是露出一丝的不自然,是她刚刚将这荷包故意掉在地上的,却也是她再捡起来,她弯腰的时候,似乎都能瞧见韵宁郡主脸上,那抹嘲笑,紧紧的皱着眉头,却赶紧的将那荷包里头的东西取了出来,却也瞧见是放了些干了的栀子花的花瓣,可是里头却放了片艾叶!

她轻轻的放在鼻尖,“回禀皇上,这些是栀子花,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艾叶上面有荷花粉!”宫人敛下眼中的不悦,一一的道来,她却也说的是实话,终究不敢公报私仇!

“艾叶?韵宁你如何这般的糊涂,如何能私自佩戴艾叶?”皇后听了微微的皱眉,这艾叶便是她赐福用的,如今韵宁郡主荷包里头的,定然是她自己私自从宫外带了进来这,这亵渎神灵,不守宫规之罪,却也不是韵宁郡主一个人承担的!

“什么?艾叶上有荷花的花粉?”韵宁郡主到了这个时候,面上似乎才有了一丝的惊讶,她微微的抬头,眼睛却直直的瞧着皇后,似乎有话说,却也不敢说,紧紧的咬着下唇,却也只是对着皇帝叩了个头,“求皇上为臣女做主!”韵宁郡主这个头却叩的很重,重的便是叩下去的时候,便让旁人听的清楚,这什么话便也不说,却是无声的告诉众人,她似乎有天大的冤屈一般!

皇帝微微的眯了眯眼,似乎是想到了韵宁郡主下面会说什么话,他的心里头却也是在权衡利弊,究竟该怎么做,这两边,却也是他谁都不愿意失去的,究竟该作何抉择!

“韵宁你自小便常常进宫陪伴哀家,如今出了这般的事情,你着实令哀家失望!”太后微微的叹了口气,却是替皇帝做了选择,她却也心知,韵宁郡主是个有心机的,若是她的目的是台上那位,这点证据是不够的,而且会将宫府的位置,更是推到风口浪尖上,而且杨国公手低下却也是有些兵权的,这便是没出什么事,他们面上都是臣服与宫府的,可若是杨国公出事了,便是下头的人会怎么样,便也是谁也瞧不准的,到时候,武官之间不齐心,再加上文官这边步步紧逼,纵然宫府的根基不能撼动,却也会给宫府带麻烦!

韵宁郡主微微的垂着头,却如何听不懂太后的意思,这太后便是明着训斥她,便是让她趁机说出来罢了,“启禀太后娘娘,臣女自小跟在太后娘娘身边,娘娘的教诲,臣女便是日日不敢忘,这艾叶并非是臣女偷偷带进宫的,这便是皇后娘娘赐福的,不过是别在臣女的腰间,臣女不小心却是断了叶杆,掉在了地上,臣女却将它放在荷包中,却不想上头竟然是有荷花粉!”韵宁郡主说完,众人便将目光放在了韵宁郡主的腰间,果然上头早已经没有了艾叶!

纳兰静微微的一笑,她原是觉得不对,便是那宫人将艾叶别的腰间的时候,却似乎用另一只手帮韵宁郡主整理了整理,想来手里头是有荷花粉的,便是偷偷的放在了荷包上,这艾叶怕是放在荷包上,将这上头洒的花粉,沾了些在艾叶上,便让人一位是艾叶上头有荷花粉,传到了荷包上!

皇后的脸微微的一变,却不想最终是将事情引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过她却也并不担心,这艾叶都是随意的放在盘中的,便是取的时候,也是随意的拿的,又岂会单单的只有韵宁郡主的艾叶上才有荷花粉!

“这却也奇怪了,本宫的艾叶都是着人刚刚采摘下来的!”皇后微微的皱了皱眉,这事情终究牵扯到了她的身上,自然是该说些什么,可面上终究没有显出一丝的慌乱,到底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若是因为一个臣女的话,而面上慌乱,却也是有失身份的!

“去传采摘艾叶的宫人来!”皇帝微微的皱着眉头,此事终究是闹的大了些,怕是不会善了了,终究是会有人要顶罪了,如今便是比谁更技高一筹了!

不一会儿,那太监便带着一个宫人进来,不过是随意的问了几句罢了,而且,终究是不能用刑的,一但用刑,便是对皇后的怀疑!

纳兰静的眼睛轻轻的扫过平昭仪的面上,刚刚太后娘娘想要给自己与三皇子指婚,她却也没有说什么,终究是有私心的,不过,如今却是需要她的帮忙,毕竟此事自己终究是不能出面的!

“咦,这蜜修仪头上似乎并未佩戴艾叶!”平昭仪微微的低了低头,她心里头终究是觉得有愧的,虽然她是希望儿子跟前有个知冷热的,可人家纳兰静已经与她说明,便是瞧见纳兰静看她的眼神,心里头却也就明白了,微微的抬了抬声,将众人的眼神,全数的引在蜜修仪的身上!

蜜修仪正是有些担心,怕在查下去,便查到她的身上,却是暗骂被自己买通的宫人,这般的不小心,不过是让她往荷包上撒花粉,谁让她往艾叶上撒了!

听着平昭仪的话,蜜修仪眼皮一跳,微微的干笑了一声,“怎么会呢,这么好的日子,嫔妾自然是会讨个福的!”蜜修仪干笑了一声,手却不由自主的往头上摸去,脸上微微的一变,这空空如也,怎会有艾叶的银子,她又摸了摸,却也只取了下来,那艾叶上的杆!

这端午日是希望这彩蝶落在自己的头上的日子,这一片艾叶又怎会引来彩蝶,便是妃嫔们这头上都花团锦簇,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若不细瞧,却也很难瞧出她们究竟有没有佩戴艾叶,所以自己没有人注意到她,而平昭仪与她离的近,这发现她并没有戴艾叶,也实属正常!

蜜昭仪手里头拿着那艾叶的杆,脸上有一丝的不自然,面上却也不显露半分,微微的福了福,“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许是刚才嫔妾起舞的时候,不小心掉了的,嫔妾大意失了福气,嫔妾求精皇上许嫔妾素衣祈福,以求得神明的谅解!”终究这皇宫里头,却是没有寻常人,便是这蜜修仪在太后跟前刚刚失了分寸,可现在却拿捏的极好,这不小心掉了艾叶,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可终究是不吉利的,蜜昭仪能放下恩宠,愿意自请修福,却也是难得,要知道,这素衣祈福,便是要日日拜在佛前,自然是不能侍寝的,而且她是因为犯了错,才去祈福的,便是每个期限,若是没有皇帝的旨意,这或许便是在佛前一辈子,而且,这眼瞅着便是快到了选秀的时候了,新人入宫,便是皇帝还能有几分心思挂念她呢!

这蜜修仪却也是断了旁人再拿她说事儿的念头,毕竟人家不小心弄掉了艾叶,已经自请去祈福了,这在后宫中,除了进冷宫,却也是最重的惩罚了,人家蜜修仪都这般了,若是再有人不依不饶,却也是显得别有用心了!

现在却也是有意思了,这艾叶上有荷花粉,这艾叶又是皇后准备的,可偏偏这蜜修仪也掉了艾叶,一个是母仪天下的国母,一个是以退为进,自请祈福的修仪,却是瞧着皇帝该如何的抉择,这偏偏只是瞬间,却将众人的目光,将韵宁郡主的身上离开了,这毕竟是艾叶有问题,而且,韵宁郡主也没有理由带着荷花粉进宫的!

可蜜修仪不一样,都知道她的父亲在前朝与宫府作对,可是,她为何也掉了艾叶,这不是故意将自己暴露在人前,却也让众人瞧不清楚了,不过,这后宫女子若是参与到前朝的争斗的中,这李氏一门,必灭!

皇后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眼里却闪过一抹精光,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偏偏什么都不说,静等着皇帝发话,毕竟她现在便也算的上是安全了,这终究是旁人知道的,韵宁赐婚与太子,宫府若是帮助太子,这太子的皇位便是坐定了,似乎皇后没有理由要害韵宁郡主!

“韵宁你这艾叶是从哪捡到的?”太后沉着脸,她虽然似乎是为了韵宁郡主开脱,可纳兰静心里头跟个明镜似的,太后这般的询问,必然是猜到的了什么,她不过是为了将事情降到最小罢了,终究宫将军,杨国公,兵部尚书,每一个,却也是有一定的势力的,这若是换一部的尚书,终究是要先有合适的人替代,而且这边关刚打了杖,这兵部自然是不能起乱子!

“回太后娘娘,臣女便是刚刚起身过来的时候,发现这艾叶不见了,刚好瞧着下头有一片艾叶,便捡了起来!”韵宁郡主恭敬的回答,手却也指她刚刚走过来的地面,却也似乎是众位嫔妃要站着起舞的地方!

“咦,这里怎么还有一片?”这吴婕妤指着椅子下头,却也瞧着,似乎有一片艾叶掉在那里,不过,刚刚因为被众人挡着,便是谁都没有注意!

纳兰静勾了勾嘴角,这吴婕妤倒是个机灵的,这宫府倒了,她却是连一点好处都没有,却是只能让皇后的势力越来越大,而蜜修仪却不一样,她在宫中,便是多一个人争皇帝,而且,这蜜婕妤原是叫李甜儿,无论是什么愿意,皇帝赐封号为蜜,却也说明,皇帝对她是喜爱的,这比起韵宁郡主来言,蜜修仪对吴婕妤的威胁似乎更大些!

众人的脸微微的变了变,这椅子似乎是韵宁郡主刚刚坐着的椅子,那么这片艾叶定然是韵宁郡主掉的了,那韵宁郡主捡起来的,定然是蜜修仪掉的,这便让众人似乎明白了,原是这蜜昭仪为了争宠,却也是起了这份歹念!

“华嬷嬷,去给哀家仔细的瞧瞧!”太后的声音冷了冷,却是吩咐旁边的嬷嬷!

“是!”那华嬷嬷应了声,便走到了韵宁郡主的跟前,这华嬷嬷是宫里的老人,跟着太后见惯了这宫里头的手段,因为跟着久了,太后的一个眼神,她却也能明白太后的意思,而且,这华嬷嬷原是皇帝的奶娘,她的身份在宫里头,便是比有的妃嫔还要的脸!

皇帝却只是在一旁瞧着不说话,这太后的意思他如何能不明白,却不过是由的太后出面,有些事情,便仅仅只能算是后宫争宠的手段,若是皇帝亲自处理,便只会让事情闹的更大而已,便也会牵连前朝!

韵宁郡主冷了冷脸,皇帝的心思,她又岂会不明白呢,不过,兵部尚书到底是从一品大员,便是地位仅次于宫府,她却也明白,终究不会这般轻易的除了去,不过,皇帝若是不给宫府个交代,似乎也说不过去!

“见过郡主,不知郡主还曾留艾叶的杆?”那华嬷嬷对着韵宁郡主微微的福了福,脸上更是没有因为是太后的人,而有些自傲,却也瞧出这个华嬷嬷也并非是个容易对付的主!

“回嬷嬷的话,这杆也被我放在了荷包里头!”韵宁郡主轻轻的说了句,那钦天监的宫人,便赶紧将那荷包递给了华嬷嬷,不过,这态度自然是不一样的!

华嬷嬷轻轻的打开荷包,那杆却也被折了几截,华嬷嬷将那全数的取了出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可将杆摆好了,却明显的与艾叶合不起来,这韵宁郡主的杆分明是长了些,华嬷嬷又将椅子下的艾叶捡了起来,却是与韵宁郡主的杆刚刚好!众人似乎更加的确定,这韵宁郡主定然是捡错了,错将蜜修仪的艾叶放在了荷包,便才引了这祸端的!

“劳烦小主将这艾叶的杆给老奴!”华嬷嬷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却也没有因为怀疑蜜婕妤而变得不恭敬!

蜜婕妤的脸微微的白了白,如今这样子,便是还不如没有佩戴艾叶,若是忘记佩戴艾叶,却也是只有她一个人受罚,可若是亵渎神明,便是自己的爹爹也会受到处罚,她紧紧的皱着眉头,眼睛却狠狠的盯着韵宁郡主,她心里头终究是觉得此事定然是与韵宁郡主有关!

“请小主将这艾叶的杆给老奴!”华嬷嬷不自觉的抬了抬声音,再次的出声!这华嬷嬷毕竟是太后跟前的人,这华嬷嬷更是得了太后的懿旨,才查此事,她这般便是对太后不敬!

“哦,有劳嬷嬷了!”蜜修仪一愣,面上浅浅的一笑,却将那放在手中的杆递给了华嬷嬷,张开手的时候才发现,这杆却是因为她的愤怒,在手中,却早就碎成了几截!

华嬷嬷微微的皱了皱眉,接过她的杆却没有说话,依旧放在了椅子上,将那艾叶摆放在上面,却是与从韵宁郡主荷包里头的艾叶,长短合宜!

这便是更清楚了,这分明就是蜜婕妤为了争宠,使用的手段!韵宁郡主瞧着蜜修仪脸上苍白的样子,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这艾叶荷包是从皇后的宫中便被动了手脚,若是来到太后的宫中,韵宁郡主再下手,便早就晚了,这荷包里头的艾叶与艾杆全都是韵宁郡主的,她不过是将蜜婕妤头上的艾叶让秋月早就偷偷的取了下来的,故意扔在了椅子下边,不过艾叶上头还有一点艾杆却是被韵宁郡主轻轻的折了去,便是放在了荷包里头,这样,便是韵宁郡主的艾杆长了一些,自然是不能与她原来的艾叶相配,而且这要将艾杆放在荷包里头,自然早就折成了好几截,这华嬷嬷自然是不能发现的!

“这,这,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嫔妾不知道会这样,定然是又人陷害嫔妾!”蜜修仪瞧着华嬷嬷将那有荷花粉的艾叶与自己的艾杆正好放在一起,心却沉的紧,心里头虽然明白的很,可却是没有证据,证明是韵宁郡主陷害她,只能赶紧的跪了下来!

“哼,证据确凿,你却还如何狡辩,来人啊,传朕旨意,蜜修仪李氏心思歹毒,着褫夺封号,打入冷宫!”皇帝沉着脸,可如果牺牲一个蜜修仪能化解这场风波,却也是值得的,而且他刚刚得了消息,现在,却是只能让宫府放松警惕!

“臣女,谢皇上为臣女做主!”韵宁郡主的脸色冷了冷,唇间勾起一丝的嘲讽,便抬了抬声,又重重的叩了个头,便是以为牺牲一个小小的蜜修仪便能化解了此事吗,简直是可笑,她心里头虽然清楚,皇帝不可能现在除了兵部尚书,可是,他却也该付出代价!

------题外话------

再次早点发文,嘻嘻,亲没有猜对哦!

分界线——

为灾区的他们祈福,愿他们安康,希望那该死的地震不要由余震,祈祷中!亲们我们一起为她们祈祷吧!

——平安是福!

第七十八章 皇帝的杀意

“你这丫头,还不赶紧的起来!”太后瞧着事情已然有了定论,脸微微的有些缓和,便赶紧着让华嬷嬷将韵宁郡主扶了起来!

“臣女谢太后娘娘的恩赐!”韵宁郡主微微的低了低头,眼神瞟向不住的求饶叩头的蜜修仪,眼里闪过一丝的冷意!这华嬷嬷虽说过来扶韵宁郡主,可说白了,也不过是虚担一下,却也是韵宁自己起来,而且这终究是在宫里头,她跟前的春香自然是不便过来的,况且,这望门小姐,这些个礼仪,却也早就印在脑子中了,便是没有人扶,也能稳稳的站起来,不失去风范!

“皇上饶命啊,皇上,嫔妾冤枉啊!”旁边的嬷嬷想拉蜜修仪下去,可偏偏蜜修仪挣扎着不肯起身,她心里头到底明白的很,这去了冷宫便真是没有出头的日子了,即便是皇帝心里头对她念念不忘,或许哪一天是会将她放出来的,可这宫里头哪个不是见风使舵势力的小人,怕是她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啊!”韵宁郡主微微的眯了眯眼睛,众人只顾着皱眉头,不悦的瞧着蜜修仪,却没有注意韵宁郡主,听到她的叫声,便瞧见她直直倒在地上,头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郡主!”纳兰静大呼了一声,赶紧走过去,便是华嬷嬷却是率先一步,将韵宁郡主扶了起来,却瞧的韵宁郡主额头上已经青紫一片了!

“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恕罪,臣女失仪!”韵宁郡主却挣开了华嬷嬷的手,赶紧的跪在了地上!

太后紧紧的皱着眉头,瞧着蜜修仪还在不住的吵闹,心里头便还是烦的很,“还不赶紧的去将她拖了下去!”太后微微的挑了挑眉,却终究不悦的扫过韵宁郡主的面上!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蜜修仪不住的大喊,可那些个嬷嬷力气大的很,刚刚不过是因为当着皇帝的面,都不敢用了全力罢了,如今瞧着太后都发话了,她们自然是没有什么顾忌,便是猛的将蜜修仪拉了出去!

蜜修仪的声音渐渐的远去,太后却紧紧的皱着眉头,“还不赶紧的扶着韵宁郡主起来,去请太医来,这女孩子最重容貌,莫留了什么不该留的!”太后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华嬷嬷,话里头却是在警告韵宁郡主,莫失了脸面,步步紧逼,凡事该适可而止!

“臣女谢太后恩赐!”韵宁郡主敛下心里头的愤怒,太后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可是兵部尚书,自己是一定要他付出代价的,也好在旁边敲打着别的官员,这宫府的心事便不是她们能打的!韵宁郡主的手轻轻的搭在华嬷嬷的手背上,身子似乎还有些发软,刚要站起来的时候,便是身子一晃,险些又摔倒!

“郡主!”纳兰静赶紧的扶着韵宁郡主,这宫氏与纳兰烨华和离了,这在人前自然是不能唤韵宁郡主为表姐,毕竟这皇宫不比的别的地上,“莫不是跪的时间长了,腿有些麻?”纳兰静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韵宁郡主,却是让旁人都听的真切!

“不碍的!”韵宁郡主微微的笑了笑,站起来任由纳兰静扶着,便是先对着皇帝太后福了福,才往一边走去!

“这腿上一会儿个就好了,便是这额头,怕是得要好几日!”纳兰静的声音软软的,轻轻的用帕子为韵宁郡主擦拭着额头,浅浅的一笑,便与韵宁郡主一起退到了一边!

太后的脸色变的很不好看了,这两人一搭一唱,倒是好的很,明着不过是在说韵宁郡主受伤罢了,暗地里却是嘲讽皇家处事不宫,这亵渎神明却是大罪,不过将一个罪妃打入了冷宫,却让一个郡主无辜的跪在地上,将腿都跪麻了,这便也罢了,可偏偏韵宁郡主却又伤了额头,便是好几日都好不了,那不是若是有人问起,便是会告诉众人是皇家处事不公的么,太后脸上难看的紧,她已经暗示了韵宁郡主要适可而止,没想到她竟然敢忤逆自己!

皇帝皱了皱眉头,面上却没有太后那般的愤怒,眼里闪过一丝的精光,“这太医来了,一定要让他给韵宁好好瞧瞧,可不能留下什么伤痕,今日虽然出了这般个不自在的事,今日一定要好好热闹热闹,算是朕补偿给母后的,这韵宁与韵贞今儿个就别急着回宫了,等着今儿个晚宴,与宫将军,纳兰小将军一同个回去吧!”皇帝微微的一笑,似乎带着长辈对晚上的慈爱,只可惜,那眼底的冷意,却让人嗅到一丝的不同寻常!

“臣女谢皇上恩典!”韵宁郡主与纳兰静微微的福了福,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瞧不出什么喜怒来!

“免礼,来人啊,传朕旨意,蜜修仪亵渎神明,兵部尚书教女无方,着令在家思过,由兵部侍郎杨泽暂代尚书一职!”皇帝别有深意的瞧了眼韵宁郡主,唇间似乎勾起了一丝的浓浓的算计,却是朗声下了旨意!

太后紧紧的皱着眉头,有些瞧不明白他如今是要做什么!

纳兰静垂着头,心里头却越发的不安了,这个杨泽纳兰静是知道的,他便是皇后的亲哥哥,杨国公之子,这兵部尚书虽然是被禁了足,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而杨泽是皇后的人,若是杨泽在这段时间,把持兵部,便是兵部尚书出来,也不过是空有虚名罢了,莫不是皇帝有意要将兵部,纳做皇后的势力?

众人在太后宫中又闲聊了一会儿,便都散了去,而这便是到了晌午,纳兰静与韵宁郡主被带到清泉宫修养,等待着夜里的盛宴!

“表姐,此事怕是不同寻常!”纳兰静与韵宁郡主在正厅里头用膳,便是斥退了左右,让春香与秋月在外头瞧着,便才敢说些个私密的话!

“我如何能不知道,瞧皇帝的样子,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今日虽说是让你我在宫里头等候,这却也是在变相的禁足,外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而里头出了什么事,想来爹爹他们也不知道,怕是今晚,皇上是打定主意,让爹爹他们赴这鸿门宴了!”韵宁郡主紧紧的皱着眉头,她故意撞了额头,不过是逼皇帝处罚兵部尚书,可如今看来,怕是中了皇帝的计了,或许他本来就有意将兵部尚书一位,让杨泽代替,而现在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便是将来兵部尚书要报复,便是也要寻仇,也是来找自己!

皇帝终究不是现在的自己能算计的,可她终究是好奇,若是她瞧的没错,皇帝开始并没有打算要处置兵部尚书,可自从那个公公进来后,便就是改变了主意,他说的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事?

“小姐!”两个人刚用完了膳,秋月从外头走了进来,微微的福了福,便将一个纸条递给了纳兰静!

纳兰静轻轻的展开,心里头却像是松了一口气,却也像是找到了一丝的希望,“表姐,你且在这里等着,我便去去就来!”纳兰静赶紧的起身,在这皇宫里头,或许能帮自己的就只有他了,毕竟这皇宫大院,终究不比的别的地方!

韵宁郡主微微的点了点头,眼里却露过一丝的了然,有些事情,她终究是瞧的清楚,二皇子瞧纳兰静的眼神,却始终是不同的,若是她没有猜错,这纸条,怕也是二皇子拖人送来的吧,韵宁郡主心里头到底有一丝的苦涩,自己爱的那个人,或许永远不会为自己做这些事情,便是他知晓宫府有难,便也只会在旁边袖手旁边,她微微的眯了眯眼,这一世她终究是被人定了的命运,只盼得来世能做个寻常人家的女儿,便不必受这无可奈何之苦!

纳兰静的手紧紧的捏着那张纸条,她并不担心是旁人使的计策,毕竟秋月却也是不好骗的,前头有宫人为纳兰静带路,这条路,便是纳兰静上一世在皇宫里生活了那么久,却也没有发现,而且这一路纳兰静却连个宫人都没有瞧见,她倒是不信,宫里头会有一条路没有宫人,定然是那宫女对这里极为的熟悉,早就算好了,什么时候会出现宫人,什么时候不会出现,纳兰静不由的心里暗暗的佩服,这路到底长的很,能计算的这般的准确,却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五月虽然不及夏日里那般的烤人,可晌午这会儿个,却也晒的人难受,终究,似乎能感受到一阵的凉意,她便是瞧见了原来那宫人是将自己带了这片子竹林,这个纳兰静倒是知道的,便是皇帝瞧着三皇子身子弱,才让人建了这林子,让三皇子静心养病!

那宫人将纳兰静带到后,便隐入丛林中,便只是一闪眼的功夫,却瞧不见踪影,纳兰静扶着秋月往前走了一会儿个,便瞧着一个人斜躺在榻上,旁边似乎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些纸墨,这竹林的清香,墨汁的浓郁,却是能让人心静的佳品!

“见过二皇子!”纳兰静微微的向前迈了步,虽然是不忍心打扰这静逸的画面,可终究心里头隔着事,便是出了声来,而秋月却退到一边,而流翠没有跟来,被纳兰静留在了清泉宫,便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应承一阵子!

二皇子听到纳兰静的声音,微微的睁开眼睛,似乎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可偏偏一双眼睛亮的发奇,那唇间淡淡的笑意,却让纳兰静忍不住垂下头来,那股子慵懒中带着专注,专注中又带着宠溺,却是能够让人红了面,纳兰静心里头低低的骂了声妖孽,微微的摇了摇头,这重生而来,不过是为了救母亲,救舅父一家人,如何能在这里,被一个妖孽,迷了眼睛!

“韵贞贵郡主免礼!”二皇子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沙哑,却让人听着,似乎是有一股子的沉稳!

“不知二皇子这是何意?”纳兰静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抬头时面上一惊平了波澜,轻轻的将手里的纸条,放在了桌子上!

二皇子轻叹一声,原是瞧见纳兰静好不容易露出的娇羞,却不想,这么快便结束了,不过他倒也不是不个不知轻重的人,二皇子手轻轻的将那纸条拿起,上头似乎还有她的汗水,二皇子微微的眯了眯眼,不由的瞧着纳兰静,却始终不明白,是何时,自己竟对她如此的挂念,可便也只是一瞬间,面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严肃!“楚国军再犯边关!”二皇子的话很简短,却是清晰的很,手紧紧的捏住那纸条,仿佛是在碰触纳兰静的芊芊玉手,心里头传过一丝的暖意!

纳兰静的脸色一变,二皇子虽然说的简单,可这里头却终究攸关生死,这宫将军刚刚平定了边关,却偏偏又起战事,而且京城也出现了瘟疫,怕是皇帝心中已经对宫府起了疑心,这边关犯境,大庸定然会再派兵去平乱,怕是这一次皇帝定然会派杨国公的人去平乱,而兵部却也是尤为重要的,若是由杨泽掌管兵部,便是让杨国公无后顾之忧!

不过要使得这些个将士心服口服,他必然要寻个合适的理由,将宫将军留在京城,或者是除掉宫将军,纳兰静紧紧的皱着眉头,今日却是鸿门宴啊,可是,宫将军不得不来,毕竟皇帝将韵宁郡主留在皇宫!纳兰静沉沉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心里平静,皇帝现在不会伤害宫将军的性命,便一定会寻理由留下他,那么他一定会在今日宴会上动手脚!

“与君斗者,不能强求为胜,要先懂得自保!”二皇子瞧着纳兰静紧锁的眉头,却不由的出声。%*“;%*”;这皇帝是君,为臣着除非起了叛乱的心,否则终究无法忤逆皇帝,如今之计,只有先想办法自保!

纳兰静心一怔,她只想着如何能让宫府全身而退,却忘记了,在皇宫中,想全身而退,根本没有可能,想要有所得便只能有所失,宫府想要留忠义之命,却也不想失去生命,如今之计便只有自保,先留下了命,来日才有翻身的机会!

“这便是有纸笔,若你写信,我便替你送去!”二皇子微微的一笑,他原本是无意将参与这前朝的纷争,却是怕纳兰静伤心,才特意的注意了前朝的动静!

纳兰静紧紧的皱了皱眉头,却不再说话,便伸手在纸上写了起来,原是这二皇子,早就算好了一切,不过二皇子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纳兰静的心里头到底有疑问的,可现在终究是她没有任何的选择,而且若是二皇子想害她,又岂会等到现在,无论他的目的如何,自己如今只能选择信任他,毕竟这皇宫仅凭自己的力量,是根本无法逃了出的!

“有劳二皇子了!”纳兰静写完以后,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将那信件小心的折好,才递给二皇子!

二皇子接过来却只是一笑并不说话,纳兰静微微的有些一窘,似乎记起二皇子曾与自己说过,要查出宫贵妃当年的真正死因,纳兰静垂着头,心里头却是反复思讨,不知该不该与二皇子说,可这终究事关重大,更何况,在明上,那和贵人已经去了!

纳兰静离开竹林后,二皇子的身后,便走过了一个白衣男子,他轻轻的用帕子掩着唇,那咳嗽声,却依旧从指间溢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还穿的这般的单薄,虽是午日了,可你身子弱,要小心的注意些!”二皇子回头,瞧着三皇子苍白着脸,不住的咳嗽,而身上却也穿的单薄,可竹林里头本就阴的很,三皇子身子不好,自然会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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