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1 / 1)
争了那么多年,嫉恨了那么多年,努力了那么多年。但是在这一刻,在亲眼见到这个女人身上华光璀璨的光芒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在她的面前,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微而渺小。这样的女人,本来就该高高在上。可是她不甘啊,真的不甘啊。
她一向心高气傲,从不服输,可是却从一开始就输了丈夫的心。
所以她恨,她不甘,所以她一定要证明自己比这个女人强。只有这样,他才会回头,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是最爱他的女人。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要那么耀眼?耀眼得让世人都甘愿臣服在她脚底下?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都已经嫁为人妇,还是有那么多男人为她疯狂着迷?
皇后看着她,而后微微一笑,笑容有些深远也有些苦涩,更有着莫可名状的萧索和叹息。
“以前我总说子秋太过执着,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感情,有时候并非不是刻意的执着,而是心不由己而已。”
皇后一言落,不止是礼亲王妃呆愣住了,凌汐涵也微微挑了挑眉,看向皇后,却没有说什么。
礼亲王妃咬着唇,复杂的看着皇后。
皇后轻轻一叹,“玉双,你本聪慧,却为何要钻牛角尖呢?”
礼亲王妃嗤笑一声,眼瞳有些苍凉和悲哀。
皇后目光幽幽飘向远方,“含烟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在暗中也出了不少的力吧。”皇后淡漠的凤目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淡然中透着一丝冷漠。
礼亲王妃目光乍然一深,扬唇冷笑道:“呵呵…她?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没听说过吗?”
皇后凤目陡然幽深,“你?”
礼亲王妃目光浮现得意与冷寒,“没错,我早就知道了。她是你姐姐落倾城的女儿。”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看着皇后的眼神越发的冷漠仇恨。“我真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们姐妹了,一个夺走了我丈夫的心,一个又来勾引他。偏偏我还要善待情敌的女儿?呵呵…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皇后凤目深邃,“果然!”她微微阖了眸子,眉宇间夹在些许疲惫轻叹。
“上一辈的恩怨,何苦要延续在下一辈身上?玉双,这么多年,你不累吗?”她眼中露出些许的怜悯。
一看见她这种眼神,礼亲王妃本来还算冷静的容颜立刻陇上了暗沉阴鹜,眼瞳也变得阴狠嗜血起来。
“累?我这些年的苦楚,不全是你们姐妹害得吗?你又何苦这般假惺惺?”
元倾帝周身散发出阴沉冷冽的气息,双眸阴沉如海,手指青筋暴起,可见他有多么愤怒。
皇后仍旧是静静的看着礼亲王妃,“玉双,你错了,这些年困住你的是你自己,不是别人。”
礼亲王妃冷哼一声,“若非当年你姐姐刻意为之,我又如何能有今日?”她眼瞳蓄满了深深的仇恨。
皇后沉默,这件事的确是她姐姐做得不对。
见她不说话,礼亲王妃更加得寸进尺。
“四姐,落倾城不愧跟你是亲姐妹。她没办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却有办法留住一个男人的身。”她嘴角勾起妖冶的笑,眼瞳深沉闪烁着浓浓的嘲讽。“我还真是佩服她呢,凭着一个弃妇的身份居然也能挑拨得一个男人与虎谋皮,甚至差点带来亡国之灾。呵呵呵~她还真是有本事呢,一个残花败柳之身,却能让那么多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她嘴角勾出凌寒轻蔑的笑,“我还真没有见过这种女人,我若是落倾城,被休之后早就找根绳子上吊了,省得丢了整个落家的脸,简直不要脸!”
礼亲王妃话音落下,皇后凤目陡沉,声音也多了一抹凌寒。
“玉双,当初你娘是怎么嫁给二叔的,你比我更清楚。”
礼亲王妃脸色白了白,眼瞳幽暗下来。皇后又淡声道:“你我虽然不是亲姐妹,但好歹都系出同宗,别逼我说出更绝情的话来。别忘了,你也姓落。”
礼亲王妃咬唇,愤恨的瞪着皇后。皇后目光飘然望向远方,幽幽道:“玉双,这些年我一直忍让你,可是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皇后目光定定落在礼亲王妃脸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却深幽一片。“你性子要强,从不肯服输。你不是喜欢斗吗?好,从今天开始,我就好好的跟你斗一斗。”皇后的声音很淡,但是却是中气十足,含着不可漠视的威严和魄力。礼亲王妃震了震,目光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而后冷然勾唇。
“你终于肯应战了。”这么多年,无论她怎么挑衅,这个女人从来都一脸的云淡风轻,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她恼恨,却无可奈何。今天,她终于肯真真正正的与她比试一场。好,很好。她也想看看,她究竟输在哪儿。
“接下来的游戏,我非常期待,相信四姐不会让我失望的。”礼亲王妃勾唇而笑,然后足尖轻点,飞身离去。
皇后抿着唇,看着空中卷起的落叶,凤目深沉如海。
这时候,元倾帝萧霆轩以及凌汐涵才走了出来。
“娘”萧霆轩叫了一声,皇后笑了笑,对上元倾帝深邃怜惜的眸子,她凤目微闪,眼角余光见凌汐涵眯着眸子,一脸所思的样子,不由得轻声开口。
“涵儿,你在想什么?”
凌汐涵在想刚才皇后说起礼亲王妃生母的事情。上次在宫门口从左相和礼亲王妃的争执中,她知道礼亲王妃和左相并非同母所出。大倾国虽然民风开放,可是对于嫡庶之分还是非常严厉的。如若礼亲王妃是庶出,那么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嫁给当初的礼亲王欧阳痕。可是听方才皇后所言,似乎这其中又别有隐情。
只不过这是落家内部的是是非非,她一个外人,况且还是一个小辈,就算心里再有疑惑,也不好询问。
皇后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疑惑,眉眼暗了暗。
“玉双的母亲…是我二叔的继妻。”
继妻?凌汐涵微微讶异,却没有打断皇后。
皇后目光眺望远方,身边飘飘扬扬的合欢花撒了一地,落在她白色的裙裾边,她墨发飞扬,眉眼精致如画,仿若画中仙子般美丽。
“落家世代便是簪缨世家,从天朝开国,落氏一族便在朝中有着举足重轻的地位。然而落虽然是世家大族,可是历来子嗣却寥落稀少。直至我祖父那一代,便只有我父亲和我二叔。我父亲十一岁考中秀才,十三岁中进士,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我二叔,虽然在文学上面也颇有造诣,可是二叔生性不喜朝堂,只是碍于祖父逼迫,才不得不参加科考。”
皇后目光静默,声音淡然的述说着。
“我二婶也是出身世家大族,自小便与二叔订了婚,也算是青梅竹马。二人成亲后,虽然谈不上伉俪情深,但是也算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二婶又相继生下了大哥和二哥,祖父非常开心。可是就在那一年,厄运不期而至。”皇后说到这儿,声音低沉下来,凤目幽幽夹杂着深沉的冷光。
“那个时候夜阑还未归顺天朝,天下纷争不断。大概四十年前吧,夜阑来犯,先帝御驾亲征,战争持续多月,我方娘草不足。当时身为京城总督的二叔便奉命送娘草去前线久远,可是却在中途遭到山贼的截杀,那些山贼个个武功高强,烧杀抢夺。随行的侍卫全都被杀了,二叔双拳难敌四手,不堪力敌,眼看就要命赴黄泉。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美貌女子从天而降,救了二叔。”
听到这儿,凌汐涵也大概猜测到故事的结局了。无非就是美女救英雄,而后两人日久生情云云。这都是老掉牙的故事了,不足为奇。而皇后的回答,也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那女子乃是江湖中人顾氏。那顾氏长得非常貌美,她身上除了有大家闺秀的秀美温婉,还有着江湖女子的英气洒脱,二叔很快就迷恋上顾氏,将她带回了家里,还要娶她为平妻。那个时候二婶还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哪里受得了这个屈辱?囔着就要回娘家。祖父也非常的愤怒,若是二叔因感激顾氏救命之恩想要纳她为妾,那么祖父不会反对。可是就这样娶一个身世不明的江湖女子为平妻,是断断不可能的。于是二叔和祖父因为此事争执不休,也因此而厌恶二婶的善妒。就在这个时候,顾氏居然查出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皇后垂下眼帘,掩下眸中情绪。
“这在子嗣单薄的落家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于是顾时立刻身价百倍。尤其是向来注重子嗣的祖母,更是欣喜,甚至默认了让二叔娶平妻之事。奈何落家的男人什么都好,就有一点,太过老迂腐,把礼义廉耻看得比什么都重。祖父在知道顾氏有孕之后非但没有丝毫欣喜,反而大发雷霆之怒,说顾氏不知检点…”皇后说道这儿眼神有些闪躲起来,似乎是有些心虚。
她看了眼身边的元倾帝,正对上他投过来温柔含笑的眼神,皇后蓦地脸一红,别开脸去,眼神越发的闪躲了。
凌汐涵先是很纳闷,而后忽然想到什么,瞪大了眼睛,眼底流露出会意的笑光。她已经猜出来了,皇后跟皇上肯定是在婚前就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在讲起这一段的时候,才会那么不自然。
见凌汐涵笑的暧昧,皇后更是尴尬,轻咳一声,赶紧的继续之前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还未出生,只是后来听我母亲说起过,那顾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两面三刀,最会装柔弱博同情。偏偏二叔还就吃她那一套,被顾氏挑拨得跟二婶的感情也越来越淡,跟祖父的裂痕也越来越深。最后祖父一怒之下就将二叔赶出了家门,本来只是想要吓唬二叔的,可是没想到二叔这一次居然那么决绝带着顾氏离开了。不但如此,二叔还受顾氏蛊惑,说二婶善妒将来带不好孩子,便留下书信,将才三岁的大哥和还未满一岁的二哥也带走了。二婶受了打击,当场就晕倒了,孩子…也流掉了,从此后便郁郁而终。祖父也被二叔起得大病一场,没多久就去世了。祖母也是对二叔心寒了,面对二婶娘家的指责又深觉无颜见人,没多久也跟着祖父去了。”皇后叹息一声,“听说二叔后来带着顾氏回来几次,可是我父亲恨他为女色所惑间接气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和父母,硬是将他赶出了家门。后来…呵呵,后来二叔大约是真心悔过了,也冷待了那顾氏,可是那个时候顾氏已经为他生下一儿一女,他又如何能够置之不理?”
她仰头深吸一口气,“只不过那顾氏看着温柔良善,背地里却是最为狠辣善妒的。她撺掇二叔背离家族还不够,私下里还虐待大哥和二哥…不过那女人或许是坏事做多了吧,没过多久就死了。而玉双,呵…玉双就是像她母亲的性子,喜欢争强好胜。因为生母出身江湖的缘故,她自小也被送出去学艺。不过还好,玉双虽然性子要强一些,倒是没有她母亲那样恶毒。只不过这些年…。”皇后说道这儿,低眉叹息一声,脸色暗淡了下来。
没有顾氏的恶毒?凌汐涵挑眉,眸中泛着丝丝冷笑。那礼亲王妃看起来倒还真不是个心思恶毒的女人,甚至看起来还是端庄有礼,温柔和善的大家闺秀。可是她看着却不尽然,那落玉双根本就是心思狭隘的女人。自己抓不住自己丈夫的心,就反过来暗恨皇后。有一点她始终没有搞明白,按说那顾氏如此恶毒,左相落文谦和其兄长应该很是痛恨她才是。再一个便是,这个时代的礼法是非常严格的。一般像落氏这样的簪缨大家族,内部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传闻,都会被御史文官抓着不放。何况那落家二老爷还是那样一个宠妾灭其,气死父母的逆子。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来,那么即便繁荣如落氏家族,就算不倒,只怕光芒不在了吧。
或许是看穿了她的疑惑,皇后又道:“落家乃世家大族,礼仪严谨,出了这种事,自然不可能让外界知晓。祖父对外界放出的言论却是,二叔不喜朝堂,独爱经商。落氏满门乃书香之家,老一辈祖宗都有些迂腐不化,士农工商,商人便是最为低贱的。二叔此举算是打了整个落氏祖先的脸面,被祖父赶出家门也理所应当。所以,那些流言也慢慢的被压下了。至于玉双嘛,哎~虽然那顾氏蛇蝎心肠,但是大哥和二哥却是一腔正气,纵然心里对顾氏有太多的怨恨,那顾氏已死,那些恩怨也就散了,何苦弄得家宅不宁?只不过这些年玉双做得有些过分了,她屡次想拉拢二哥都遭到拒绝。她便认为二哥偏心与我,不帮着自己的亲妹妹,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的弟妹侄儿。更是将我暗恨在心。”
凌汐涵翻白眼儿,那什么礼亲王妃简直就是个变态,也亏得皇后忍了她这么多年。
皇后当然看出了凌汐涵的想法,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来,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萧绮兰和碧影也小跑着过来了。
“皇婶。”
“小姐。”
“钱素素和凌汐舞呢?”皇后淡淡问道。
萧绮兰道:“那钱氏不安分,我让人将她关了起来,至于那凌汐舞…”她说着看了凌汐涵一眼,欲言又止。
凌汐涵自然知道萧绮兰心中所想,凌汐舞的身份揭穿了,好歹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就处置了。
皇后也望了过来,笑了笑。
“我刚才注意了下,你那个姐姐可是个傲气的。我看她本性不坏,多半是被钱氏给欺骗挑唆才会来刺杀我的。”她凝眸想了想,“算了,念在她是初犯,我也就不追究了。只不过你父王只怕还不知道他在明间还留有一颗明珠呢,你还是给他传个信回去。再怎么说,也得让你姐姐认祖归宗才行。”
凌汐涵倒是没说什么,元倾帝却蹙了蹙眉。
“她可是要杀你的。”对于要对妻子不利的人,元倾帝统统视为仇敌,必须杀之。
皇后淡淡来了句,“别忘了,她可是你的表侄女儿。”
元倾帝不说话了,他根本就不在意什么表侄女儿。关键是忠义王,好歹也是自己的表哥,他也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的表兄闹得太僵。再说了,妻子都发了话,他也不会反驳。
☆、第二卷 风云涌动情缱绻 第十五章 意外横生,冰释前嫌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临州这边皇后和元倾帝刚刚逃过一场精密的连环刺杀,而此刻的京都皇城,却是陷入一种紧张而诡秘的气氛之中。
巍峨华丽的恭亲王府,处处彰显着大气与磅礴,假山流水,山石林立,落英缤纷,如同暖春。淡淡的清香飘入窗户,与金珐琅九桃小薰炉中燃放的熏香融合,散发出符合季节的灼热与沉重。楠木嵌螺钿书桌旁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束发金冠,眉目俊朗中透着沉稳历尽风雨沧桑的淡定,宝蓝色五蝠捧寿团花纻丝直裰加身,勾画出他健壮修长的身影。微微一抬头,显入眼帘的是一张成熟俊美的容颜。
此刻他面容凝重,看着手中一张小字条,待看清字条上的内容后,他眼瞳内飞跃一道快光,似恼怒,又似松了口气。
门口传来敲门声,他皱眉。
“何事?”
“王爷,邱先生求见。”
恭亲王沉凝的眉目一下子松懈开来,语气带着几分欣悦和急切。
“快请进。”
不一会儿,外面走进来一个青衣道袍的男子,面容俊秀儒雅,漆黑的瞳仁却泛着精光,让人不可小觑。
“邱池砚见过王爷”他恭敬有礼的朝着恭亲王拱手一礼。
“邱先生不必多礼。”恭亲王虚扶了一把,眉目略显温和。邱池砚,右相赵临风的谋士,才学满腹,心机深沉,谋略过人。
“谢王爷。”邱池砚也不客气,淡笑的坐到一旁的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举止随意,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恭。可恭亲王对于他这种散漫的态度丝毫没有怪罪,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先生来得正好,本王正好有事想请教先生…”
邱池砚淡淡的笑了笑,“刺杀失败了?”他端着素面淡黄色琉璃茶盏,淡淡的打断恭亲王的话。
恭亲王眼瞳浮现一缕惊诧,眼底划过暗芒,面色却带着几分敬重。
“先生果然消息灵通。”他沉了沉眼眸,“看来那礼亲王妃也不足以担当大任。”
邱池砚轻笑着放下茶盏,语气轻松自在。
“与皇后比起来,她的确是不堪一击。”那个蠢女人,妄想与皇后并肩,简直是不自量力。虽然他是赵丞相的谋士,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对于皇后,他心中倒是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礼亲王妃其实也算是个奇女子,可惜她太高估自己了。
他叹息的摇摇头,世间怕是再难找出如皇后那般睿智美貌的女人了。脑海中忽而涌现凌汐涵那张冷傲脱俗的脸庞,他扬了扬眉,那个小女娃倒是不简单。不过几个月时间,就将天下第一庄的生意扩充全国三分之一,实在是不简单啊。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眼角余光瞥到恭亲王眼眸刹那的迷茫,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王爷在想什么?”
恭亲王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回过神来。
“皇上随身携带的暗卫已经被我们的人全都杀了,皇后…”他眼神轻微的闪烁了一下,才道:“皇后似乎又发病了,武林那边也不太安静,只怕有得闹了。”他眼中莫名的沉重,右手五指下意识的弯曲,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恭亲王眼神的变动没有逃过邱池砚的眼睛,他故作不知。
“虽然我们损失惨重,可是不见得有坏处。”
“哦?先生有何妙计?”恭亲王眼中带了丝笑意的看向邱池砚。
邱池砚眼神平静,“据我所知,礼亲王欧阳痕也在临州。他可是一向与皇上不对牌,此次凤天歌搅得江湖大乱,皇后一个人力不从心,再加上一个难对付的欧阳痕,只怕皇上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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