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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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凑过来看:“行,就照这样做。”

百福和造化都老了,等到冬天它们身上的毛就不够保暖了。前两天她看到它们整天都靠在一起晒太阳,就想起来给它们做几身狗狗衣服。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四爷去盖郑家庄的房子了,那一片的民居都迁走了。皇上似乎是打算把太子一家都从毓庆宫迁出来,而且也是监视居住的状态。所以要连侍卫们的房子一起盖。

四爷却道,皇上这既是监视,也是保护。

“现在外头……想要太子命的人可不算少……”他道。

直王不是都倒了吗?

她记得喊得最响要杀太子的就是直王,他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不就是皇上的态度吗?

“还有浑水摸鱼的人呢?”四爷冷笑,“杀一个太子能把直王也给一齐灭了,这种好买卖怎么会没人做?”

听得她浑身直发寒,连忙转口说起了耕织园新一茬的菜。

四爷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既然你喜欢,那就再建一个菜圃园吧。”

想到就干,四爷圈了地方,画了图纸,然后把这事交给弘昐了。既然叫菜圃园,那就是纯种菜的地方。园子里的太监们都挺高兴的,活儿越多,越能显出他们的本事来。一时报名踊跃,都说自己家就是种地的,最会种菜了。

李薇也发现了,圆明园虽然是皇上赐的,大面上是不能改。但只要有一个好理由,能过得了皇上那一关就能改。

四爷特意为这事又写了个折子,说是之前进给皇上的菜都是他带着家里孩子自己种的,见皇上十分喜欢,就特意辟出个园子来专门给皇上种菜,等种好了进上给皇上尝尝。

皇上批了个‘好’字发下来。

……

她总觉得皇上绝对当得起‘言简意赅’四个字。

皇上都‘好’了,他们当然就要全力以赴。弘昐带着两个弟弟天天耗在园子里,竟然不知不觉的把他们不吃青菜梗的毛病给纠正过来了。两个月后,亲眼看着第一茬小青菜收获了,弘时兴奋的给他的哈哈珠子和奶娘们一家送了一捆,还特意留出两捆来给李家送去。

等四爷晚上回来了,他在外面跑了两个月,但房子要盖好还早得很。皇上不知是不是怜惜太子,畅春园那边一天一个说法,今天说要挖个湖,后天又说这湖不能挖太深。

她听了就想这是怕太子一个想不开?

以前她觉得这都不可能,但经历过直郡王的事后,她也不能确定了。对这些曾经登上顶峰的人来说,真的能适应现在毫无希望的生活吗?

玉瓶进来道:“主子,汤熬好了。”

她点点头,叫她端进来。这两个月他天天在外头跑,她就叫白大夫隔上一旬过来给他请个脉。前几日就开了个补中益气的药方,说是饭前喝。

四爷换好衣服出来先看到这碗药汤,接过喝下,道:“这方子不错,这几日感觉没那么累了。”

膳桌也早就摆好了,她指着桌上的般烫青菜笑着说:“弘昐他们种出来的,弘时指名要给阿玛吃,这一盘是他亲自挑的菜,一棵棵坐在那里捡了一下午。”

他过来坐下,饶有兴趣的第一筷子就挟这盘,然后就着这一盘青菜吃了一碗的米。

完了说:“青菜配米饭也好吃,新种出来的菜透点甜。”

“你喜欢就行。”她道。孩子们辛苦两个月,天天顶着大太阳去菜圃看,个个晒的都像非洲人。现在她都不敢给他们穿绿色的衣服了,更衬脸黑。

这会儿灯下看四爷,好像也有点黑过头了。

他道:“你盯着我看什么?”

她道:“我看你是不是又瘦了。”

四爷反射道:“我不吃夜宵了。”

两人都愣了,他突然笑道:“天天被你追着补身,最怕你说我又瘦了。”

“关心你还不领情……”她白了他一眼。

“领情,怎么会不领情?”他坐过来扶着她的肩摇了摇,“素素对爷这么好,爷都记着的。”

说着看到她手上拿的狗衣,他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哦道:“应该,应该。百福和造化现在都瘦了不少,天冷了肯定受不了。”

然后又自言自语:“干脆把它们的狗屋挪到屋里来吧,找个有炕的厢房,平时也能晒到太阳。”

他对狗倒是真好。

想到就做的四爷叫来苏培盛吩咐了,转头看到她的眼神,笑着对她说:“怎么跟百福馋骨头似的盯着爷?”

因为她在想,是不是他身边的人投生成狗更享福。

等他写完字回来准备睡觉了,不知为什么又对她说:“爷想着在屋里给你挖个池子,再引一道温泉进来,这样你想游水也不必掂记庄子上那个了。”

庄子上的游泳池挖好后她就没去过,到现在连是什么样都没见过。

“怎么突然想起弄这个?”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别弄了,太麻烦。再说游泳也是夏天的事。”这都快下雪了。

四爷笑道:“不费事。畅春园就有泉眼,引一注过来不难。”说着就把她搂到怀里,轻轻叹道:“爷总想着对你好点,可这几年先是忙,带你去趟热河又出了事。你想玩玩水,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趁着这会儿爷修郑家庄,一应东西都是齐全的,正好给你修一个。”

说到最后,他在她脸上亲了口:“到时爷和素素一块去。”

“你也会游戏?”她好奇的看着他,怎么想他在宫里时被嬷嬷和太监总管们管手管脚,怎么学的游泳?

四爷神情复杂的说:“……皇阿玛叫人教我们的。听说南人多会水,所以当年先帝就叫他们要会水,等我们大了,皇阿玛也要我们会水。不但我们,公主们也都要会。”

说起康熙,两人都沉默了。

她有时觉得康熙太残忍,有时又替他难过。坐在那个位置上,真的不能有人的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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