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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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时,这艘旗舰的旧主以及新主,正在宫廷内的聆听皇帝陛下的指令。

158两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中)

晚上七点整,皇帝的生日宴会在宫廷南苑用来举办大型宴会的红枫厅举行。这座金碧辉煌建筑的主要作用就是为了举办此类的大型宴会。除此之外,并不经常使用,而能受到邀请进入这里参加宴会的人也是经过严格的挑选。所以,有生之年能参加到在红枫厅举行的宴会,也是很多人骄傲的资本。

而这个大厅上一次的启用,还是在十三年之前,是为了皇帝艾菲尔一世的父亲,前大公十八岁成人礼的仪式。

红枫厅位于南苑的建筑群上方,是一栋“空中建筑”,由上下两层组成,总高为二十二米。在面对入口正对面的内侧有着一处室内喷泉,由五十几人组成的乐队便环绕着坐在喷泉周围,演奏着适宜的乐章。贴着四周的墙壁有着一圈回廊,分成一个一个的二十平米的小厅。可以供疲惫的客人休息使用,每个小厅都直接面对外面的花园,同时可以俯瞰宫廷的全貌,视线十分开阔,景色十分漂亮。

红枫厅有个规矩,据说是银河帝国第二十四位皇帝——安德烈三世定下的:女士必须着礼服长裙,武官必须着军装大礼服,文官及贵族必须着贵族大礼服。而这个规定依据排位的顺序决定其优先权。

这个意思就是说,虽然林笺除了是个女人之外还是武官及贵族,但是她必须穿着礼服长裙参加此次宴会。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她除了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为了参加某人的订婚仪式,以及不久前的养伤期间,根本就没有再穿过长裙。尤其是这种裹身的,让人几乎不能呼吸和行走的曳地长裙。

每走一步都要担心会踩到裙摆的痛苦让林笺觉得心情十分糟糕,虽然整个红枫厅因为建筑音效的问题完全不会显得嘈杂,而音乐声却十分恰当的在耳边流动,但是林笺还是独自来到二层的小厅,找到一个角落,看着外面的景色。天空有些阴霾,看不到远处的星河,也许今晚会有一场春雨。

一层延伸出来的小花园被特意调暗的灯光朦胧的笼罩着,不少青年男女三三两两的停驻在期间。金碧辉煌的大厅,看来只有那些更想要瞻仰皇帝面容的人才想逗留。

耳边传来脚步声,似是有人向着这边走来,伴随着交谈的声音。

看起来宁静的时刻结束了,而此时杯子也已经空了。于是林笺走出小厅,向着楼下走去。走下楼梯,在一个侍应生路过的时候,林笺又拿了一杯香槟。站在大厅的角落里看着此时正在宴会中央的舞池中跳舞的人们。这个时候,恰逢乐队奏出一曲浪漫

舞曲。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就连柔和的灯光都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酒意,变得有些朦胧。

“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耳边传来彬彬有礼的声音,林笺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去,在看到说话之人的脸时陡然瞪大了眼睛。

被大厅的灯光晕染的反射出淡金色的银色短发,一双水色的眼睛。即便是林笺很快的便稳定住心神,但是依旧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瞪着眼睛看着面前之人。

在看到林笺吃惊的表情后,来人脸上露出了抱歉的微笑:“看来我还是让您受惊了,真是抱歉。我是阿弗罗迪克.冯.茨威格。我父亲是现任莫兰纳尔肯星系驻守武官。”

在脑海中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林笺微微颔首,“很高兴见到您,有什么事吗?”

来人显然是抱着某种目的而来,但是看起来似乎又难以启齿,林笺站在角落里不语,瞪着他纠结完。大约过了十几秒钟,这个叫茨威格的男子才再次开口:“我想问一下,有关法莱宁.修伊伍德的事情。我听说,您是见他最后一面的人。”

“你是以什么名义来询问我这件事呢?以个人的名义还是以家族的名义?”面前这个姓茨威格的男子与法莱宁的样子实在是过于相像,林笺几乎在刚刚见到他的时候便知道这两人必然有血缘上的关联。这个长相太特殊了,先不说相貌如此出众,就是同样色系的发色和眸色同时具有的人都没有再看到过一次。“而且,你想要知道什么呢?你应该知道的,在我去见他的时候,他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人了。”

林笺最后一句话看起来沉重的打击了茨威格,以至于他脸色变得更加的白,几乎没了血色。看上去,他极为努力的想要将言辞表达的准确一些,但是似乎言语根本无法表达他此时内心的感受:“我……明白,而且我想要询问有关于他的事情,也并非出自于家族的授意,纯粹是我个人的想法。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出于懦弱,我没有对他伸出援助之手。我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虽然现在早已为时已晚,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但是……但是……”

看着眼前这个与法莱宁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林笺摇了摇头:“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什么。我也是在两年多以前才认识他的。”

但是林笺的话显然让茨威格惊讶了起来:“可是,您明明早就认识了法莱宁啊。虽然那时您年纪还小,但是我却记得十分清楚,当时林梓中将也在场。”

居然还有这种事?林笺一愣,还没想到如何作答,茨威格却又开口了,“十年过去了,您不记得也是常情。我还以为,同在首都星系,法莱宁也许在那段时间跟您相处过。”

茨威格的话为林笺解了麻烦,所以林笺倒也不担心他会再提起这件事,“法莱宁后来进入军界,升迁的速度十分快,难道你的家族就没有过与他接触?即便他出身贫贱在二十几岁能做到上校并受重用,对于你的家族来说也不再是污点。”在这里呆了两年多的时间,林笺已经深刻的了解了那些贵族们对于血统以及家族名声的看重,也明白为什么少年时代的法莱宁已经明显表现出这个家族的血统但是却依旧流落在贫民区。

“有过一次,我的父亲有一次返回首都星系述职,曾经去找过当时已经是少校的法莱宁。对他表述出祖父允许将他纳入家族的想法,而且同意将他的身份告诉我的叔叔——他那失忆多年的父亲。但是他很冷淡的拒绝了,并且希望家族不要再来打扰他。”阿弗罗迪克.冯.茨威格摇了摇头回答。在林笺这里,他并未得到关于法莱宁的一些事情,离开时的时候,他显得十分的落寞。

跟阿弗罗迪克.冯.茨威格交谈了一会后,时间过去了一些,音乐声也转换了风格,宴会厅中央的舞蹈也已经结束。林笺漫无目的的看着宴会厅中形形□的衣着华丽的人们,却在那群人中看到了林默的身影。

元帅军装礼服穿在他的身上,让他在英挺之余更添了一份华贵。他正在低头与科技大臣交谈,表情蔚然,气态庄敬。不管什么时候看着他总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林笺啜了一口酒却看到爱德华匆匆自大厅的入口走进来,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在进入大厅后四处观望了一下便径直朝着林默走去。走到林默身边后不顾对方正在与人交谈便在林默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林默的眉头蹙了起来,对科技大臣抱歉的颔首后,便与爱德华走到无人的角落,两人交谈起来。

这种情况引起了林笺的注意,她集中注意力看着两人交谈,企图在两人的表情上看出他们交谈的气氛。

显然不是什么好事,爱德华的表情凝重却又带着几分劝解,而林默的脸色则变得铁青,仿佛是非常的生气。就像是要验证林笺的想法,交谈间,林默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掼在桌子上,巨大的力道让美丽而脆弱的高脚杯瞬间碎裂。音乐声掩盖了酒杯碎裂的声音,却掩盖不住林默脸上

的怒意。

就在林笺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林默如此生气的时候,她看到林默抬头巡视宴会厅四周,而最后,这束仿佛冷光束一般的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林笺便看到林默绕过宴会厅正中的人群朝着她大步的走来。

这是跟自己有关?林笺一愣,看着林默,与他目光对视看着他一步步的由远及近走到她的面前。

“是不是你。”林默的周身笼罩着低气压,言语也显得十分冷硬。他一手狠狠的攥住林笺的胳膊,冷声询问。

似乎很久都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了,林笺一愣,满脸疑惑:“什么是不是我?”

“宪兵那里传回报告,运送德博西安家族从犯的舰船在航行过程中炸毁。”林默盯着林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原来是这件事!原来已经完成了!面对林默质问而迸发出来的愤怒和报复完成后内心的畅快这两种情绪在内心猛烈冲撞,最终化为嘴角的一个冷笑。

“你有证据么?元帅阁下?”林笺冷笑问道,“有没有证据无所谓了,反正你内心就是这样认为的,没有关系,你可以认定是我做的。不得不说您真是了解我的行为准则啊!跟上一次不同,这一次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所有人大可以怀疑是我,我就是希望他们明白这件事的起因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别想找到证据!怎么毁灭证据我明白的一清二楚,帝国的律法我现在同样烂熟于胸。这就是对我身边人动手的下场,你怎么想怎么看我是你的事情!”在同样强硬的回答了林默的话后,林笺大力甩开林默的牵制,头也不回的大步朝着红枫厅的入口处走去。

雨已经下了起来,林笺毫不在意的一头扎进雨水之中,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却无法浇灭她周身燃起的怒火。通往下层的路上有着自动升降避雨装置,但是林笺却不想使用,也许她就是想要用这雨水将内心深处那丝仅剩的纠结挣扎的前世道德观洗刷干净!

159两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下)

即便是三月底,初来乍到的春雨依旧带着凉意,将将落下之时还只是激起皮肤对凉意的反应,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便开始感觉到凉意开始侵入骨头之中。在雨水中快步的向着旋梯向下走着,林笺不自觉的抱住了一边的胳膊,想要隔开这来自四面八方的寒冷,而另一只手却只能任命的提着碍事的长裙。

带走到旋梯的拐角处,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军装外套兜头盖了下来。干燥而温暖的空气与冰冷的皮肤一接触,让林笺陡然一个激灵。直觉的抓住外套不让它滑落下肩膀,林笺转头看过去,莫里斯正站在旋梯的拐角处,手里举着一把雨伞。外套被扔给了她,现在上身只穿着一件军装衬衫,在这春雨沥沥带着寒意的夜晚,看起来丝毫不觉寒冷。

此时他已经将雨伞已到了她的上空。

林笺看着他,好一会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天空虽然下着雨,她的嗓音听起来却有些干哑。今天跟她一起过来的是陈静兰,而现在陈静兰应该在红枫厅下方的休息室中等着她。

“陈静兰有事,两个小时前通知我替她在这里等着你。”莫里斯皱着眉头,他在下面跟那些其他高级武官的副官们没什么好聊的,便出来透透气,随便沿着旋梯走了几步,就看见林笺提着长裙急匆匆的自上而下冒雨而来。那副样子,看起来似乎在生气,又显得十分狼狈。

林笺像是现在才缓过神来,随便的用手将脸上的雨水擦去,低声道:“走吧。”说罢,率先迈步继续向前走去。披在身上的军装外套,阻隔了来自雨夜的寒冷,林笺放慢了步伐,想要将情绪平静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亦或是心境的原因,她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容易被情绪所控制。就像刚才,其实她完全用不着激怒林默,惹怒林默对她没什么好处,可是当看到林默带着怒气和那种笃定的态度质问她的时候,脑海中的血液便沸腾了起来,一瞬间将她的理智完全烧光。

抬起手揉着微微有些鼓胀疼痛的太阳穴,林笺出神的向前走着,她内心深处有些惧怕这种被情绪牵引的感觉。一直以来,她都努力与之对抗着,但是最近越来越感到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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