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1 / 1)
闻言,李娇眼泪潸然而下,带着一丝颤抖道:“以前那些话,你说的很对,同是为人父母的人,你外公对我,相比我对你,你就是恨我是应该的。”
“除了让我恨你,就没想过别的吗?”
“别的?”李娇神色怔怔。
“做一个好女儿,努力成为一个好母亲,你还有机会的,不是吗?”
李娇听了,神色怔怔,片刻摇头,绝望道:“我一个中了蛊的人,除了死,那里还有什么以后。”
“这样等今晚治疗后才能知道最后的结果,现在说死太早了。”
“治疗了就会好吗?”
“也许!”
李娇听着,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作为母亲面对感情特别的冲动,而顾清苑这个女儿,却清冷,淡漠,理智的吓人,字字如针,句句珠玑,说的让人冒火,却又无言以对,被自己的女儿训导的人,恐怕整个皓月,也就自己一个吧!
“反正治与不治没多大差别,那,还是算了吧!反正像我这样的人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必要。”李娇没什么生气道:“你现在凡事通透,有有主见,比我这个母亲的强,所以,我这样的母亲在与不在也没什么分别,说不定,没了我这个无用的母亲,你能更加的自在。”
“是吗?觉得我这个女儿不需要母亲了,你可以放心的去了。那对外公呢?也觉得无所谓吗?”
想起那个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父亲,李娇的眼泪掉的更加的汹涌,哽咽道:“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没了,父亲也能少操些心,受些累,这也算我这个女儿最后为他尽的孝道了。”
“是吗?让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然后更加自责,余生都无法开怀,最终带着遗憾离开,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道吗?”
顾清苑话落,李娇一窒,哑口无言。
顾清苑看着,淡漠道:“那顾长远呢?”
顾清苑话出,李娇脸色瞬间惨白无一丝血色,浑身抑制不住的抖了一下,抚着心口,泪如雨下,止不住大哭起来,是悲,是哀,是痛,也是恨!
“没有接受的勇气,连报复的勇气也没有,你最后的决定就是让自己默默悄而无声的死去吗?”
“我该怎么办?杀了他吗?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李娇哭喊着,激动道。
“所以,你以为死了就全部结束了吗?这所有的一切度不存在了吗?”
“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李娇摇头,痛苦道:“你去做,你去吧!随便你怎么做,不要问我。”
“就算是弑父,也可以吗?”顾清苑说的风轻云淡,表情也无一丝波动,这一句大逆,惊天的话,说的轻易而简单,却让李娇一震,眼眸打睁,高嬷嬷更是听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不介意…。”
“不,不要,不可以…。”李娇打断顾清苑的话,急切道。
“为什么?”
“那样做被人知道了,你会没命的,会死的,不可以。”
李娇的这句话,让顾清苑眼神微缩,高嬷嬷惊讶,意外,却喜极而泣,夫人她终于做对了一件事儿。
“既然不想,那就努力活着吧!”
“活着吗…。”
“是,活着,不以顾长远妻子的身份活着。以一个女儿,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活着。”顾清苑说完,李娇的眼睛亮了一下,却也只是一瞬间。
“人的一生很长,而男人的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得知是幸,不得也不会死。一个男人短暂,虚无,多情的爱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自己多爱自己一些,对自己好些,那样也许别有一番幸福在心里,在眼前,更长久,也更现实。也很好,你不觉得吗?”
李娇怔怔的听着,恍惚,不解,不明,只是眼里那死寂般的灰白却慢慢变淡。
高嬷嬷虽然觉得顾清苑的话,总是奇特的惊人,却奇异的安抚人心。
顾清苑的这番话,让人有新奇,有人感悟,有感慨,而,却让某个人大为不快。
书房中
暗卫的禀报结束,夏侯玦弈眼眸顿时沉了下来,脸色也很是紧绷,屋里的气氛随着夏侯玦弈情绪的变化,瞬间变得冷凝,压抑,暗卫不自觉的把头垂的更低了。
“把顾清苑给本世子请过来。”平淡无波的声音,暗卫却莫名的听到了磨牙的声音,可想到世子爷的性子,又果断的认为一定是他听错了。
李家
李虎体力提到极致,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从山庄回到了李家。
“清儿可还好吗?”李翼看着李虎,开口道。
“回相爷,小姐很好。”
“那就好。”
李虎看李翼说完,沉重的神色,郑重道:“相爷不要太过忧虑,小姐说了让相爷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嗯!”李翼点头,眼里带着欣慰,感叹道:“在娇儿的事情上,我真的没有清儿做的好,清儿她比我强。”
“相爷,你不能这么说,那时候那个情形,相爷也只能做那个选择。”
李翼听了却摇头,“不,当初有更好的选择,是我当然犹豫了狠不下心,也心存一丝侥幸,想着,娇儿或许会幸福也说不定,所以,最后才会害了娇儿。”说着眼里闪过苦涩,“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我当时能如清儿现在这般果决些,也许,娇儿的情形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相爷…。”
李虎还欲说什么,却被李翼抬手制止了,“好了,你回去吧!好好保护小姐。”
“是,属下知道,属下告退。”
李虎退下,李翼看着窗外,眼里的担忧再无法掩饰,娇儿,希望你这次不会让为父失望。
山庄
“世子爷有什么吩咐,指示。”顾清苑看着夏侯玦弈一如往日,并没有因为上次那次谈话有什么丝毫的异样。
夏侯玦弈抬头,看着顾清苑自然,恭顺的模样,眼神微眯。
顾清苑看着嘴角笑意不变,心里却十分的明了,这厮虽然面上没什么异样,可心里一定在为自己那天说的那句“身心唯一”感到不快,可是觉得自己妄想,贪婪吗?果然,顾清苑的想法起,夏侯玦弈亦开口。
“顾清苑,身心唯一,那就是你想要的吗?”
“世子爷做的到吗?”顾清苑说完,看夏侯玦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此,顾清苑已经知道他的答案,眼里清冷一闪而逝,随即轻笑,眉眼弯弯的看着夏侯玦弈道:“戏言,戏言而已,世子爷不必…。”
话未完,夏侯玦弈沉怒声起,“顾清苑,那句话无论真与假对本世子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今生,你休想逃离本世子的身边。”
夏侯玦弈话完,顾清苑心里发寒,手亦不知觉的紧握,脸上笑意减淡,却只是淡淡道:“逃离吗?世子爷想多了。臣女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
这就是古代的男子,你能跟他说些什么呢?跟他讲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必须的吗?跟他说,跟两个女人成亲是会坐牢的吗?还是跟他说,找小三是要挨打的吗?而,女人为此是可以要求离婚,并可以取得赡养费的吗?
呵呵,这些对于他来说,是天方夜谭吧!是自己脑子有毛病,既然完全说不通,又何必费那个劲儿呢!
顾清苑的话并没有让夏侯玦弈的脸色,好看一点儿,只是冷冷的看着顾清苑。
顾清苑看着,完全不想跟他在这里瞪眼,微笑,献媚道:“世子爷,马上就到晚饭的时间了,要不,臣女去给你做点儿好吃的去?”顾清苑说着,心里却在恨恨的咬牙,懊恼不已。在和夏侯玦弈在一起的时候。夏侯玦弈一句话,顾清苑必须尽心尽力,全心全意的为他大爷准备饭菜。这就是上次给夏侯玦弈做饭的后果,也是那个所谓军令状上令人憋屈的条件,真是够憋屈的呀!可那个不平等条约自己还是签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好在,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太多,万幸,万幸呀!
闻言,夏侯玦弈咬了咬牙,这个丫头想用一顿饭就化解了此事儿吗?她想的太简单了,如果自己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如何能有理由教训这个放肆的丫头,心里明了,可…。嘴巴却不受控制的应了下来。
看夏侯玦弈答应,顾清苑郑重道:“臣女一定会世子爷多做些好吃的,世子爷一定要多吃些。”
顾清苑的话,多少缓解了夏侯玦弈的懊恼,可顾清苑下一句话,却又让他的脸色瞬间僵在哪里。
“毕竟,今晚上世子爷还要花费精力给顾夫人看病的,不填报肚子怎么可以呢?”说完,不看夏侯玦弈的脸色,疾步的离开。
看着那个丫头迅速消失的背影,夏侯玦弈眼里闪过怒火,这个丫头她一定会故意的,非要加上那么一句让人不痛快的话。
顾清苑倒是真的为夏侯玦弈准备了不少的好吃的,而,晚饭后,夏侯玦弈虽然不不知道吃过后心情如何,还是很信守承诺的开始为李娇治疗一事开始了准备。
那方李娇也没再多说一句丧气话,不知道是想通了想接受治疗了,还是抱着无所谓,不抱任何感知的接受治疗,反正无论哪一种,李娇配合,让人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戌时(晚上七时)夏侯玦弈带着凌菲去了李娇那里,只跟顾清苑说了一句,让她在外等着,就进去了。
顾清苑静静的站在外面,等待着结果的出来,而房间里偶尔传来夏侯玦弈低沉的声音,还有凌菲成是的声音,却听不清到底说的什么,却让顾清苑不时侧目,看向李娇房间,神色不定。
一个时辰后,夏侯玦弈终于出来了,顾清苑疾步迎过去,“情况如何?”
“尚可!”
闻言,顾清苑露出一丝笑意,夏侯玦弈淡淡瞥了她一眼,大步离开,顾清苑亦向李娇房中走去,而走出不远的夏侯玦弈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顾清苑已经不在,嘴巴抿了一下。
顾清苑进去,李娇还处于昏迷中,凌菲在收拾东西,看到顾清苑恭声道:“小姐。”
“嗯!如何?顺利吗?”
凌菲点头,“很顺利,夫人体内的蛊虽然无法清除出来,可主子针对蛊毒的性质已经用了药,让蛊虫沉睡下去,只要夫人按时服用那个药,就不会再有任何的不适。”说着顿了一下,放低声音道:“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等这个药效失去作用就会很难办了。”
顾清苑听了眉头皱了一下,“药效能维持多久?”
“这个不一定,也许十年八年,也许,只有一两年。”
听了,顾清苑没再说话。
第二日李娇醒来,顾清苑把情况给李娇说了一遍,当然,关于药效持续期的事儿她没说,让一个人每天都等着病发的日子,等着死期的到来,这和凌迟没什么差别,是一种绝对的精神折磨,太过残忍,并且就算每天都担心,也不能改变什么,那,又何必去说呢!
李娇听了神色淡淡,可顾清苑还是看到了她眼里那抹放松。
当天,准备了一下需要的东西,顾清苑就准备动身回顾家了。
跟夏侯玦弈去报备的时,却被告知那厮已经离开了,听此,顾清苑吐槽,丫的!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去了李娇那里时,可能是药力的事儿,李娇还在沉睡,顾清苑跟高嬷嬷交代了一声,就带着凌菲离开了。
无意中得知顾家派人要接顾清苑回来,且两日就将回来,京城的人对此都抱着各种期待的心情,未来的世子妃成了犯官的女儿,不知道顾清苑回来知道要面临这个新的身份会是表情。
顾清雅,顾清素包括顾无暇,可都是兴致极高的等待着顾清苑的归来,等待着准备好好的“安慰”顾清苑一番,来表达自己的姐们情深。
☆、第136章 为何捧杀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顾清苑看着凌菲道:“顾大人的讲的故事都记下来了吗?”
凌菲点头,“小姐想知道的都在这上面。”凌菲把一个盒子递给顾清苑。
顾清苑接过打开,看里面纸张的厚度,挑眉,“看来故事很长呀!如何?精彩吗?”
“顾大人他…。非一般人。”凌菲想起顾长远做的事儿,当时真是很想了解了他,造福众生。他那样的人让他死了都是便宜他的,让他生不如死才让人心里感觉痛快,那样的人竟然是小姐的父亲,真是为小姐不值。
听了凌飞菲的回答,看着她冷厉的表情,顾清苑挑眉,看来自己的问题让她很为难呀!摇头轻笑,顾清苑拿出里面的东西开始翻看。
浩瀚四十年,顾长远在一个幽僻的山庄出生,其母,姓张名旋,产子当日,当时的顾老爷并未出现,只有丫头,婆子陪在一旁,这一反常的现象在当时引的左邻右舍不少的议论,本来对于这位忽然出现在山庄,且架势不同寻常的一众人,在山庄就引起来了不小的动静,这事一出,就更让人好奇不由的想探究了。
而经过一些日子的观察,那些人终于看出了些浅表的东西,女子二八年华,温柔美丽。男子出现二十多岁,从衣着装扮可以看出绝非一般贫民百姓,一定是位非富即贵的大家公子。可就是不常出现,偶尔才会回来一次,开始山庄上的人都以为这位公子是做生意的,所以,才会不能定时的在家里。
可后来隐隐听到这位公子好像是个当官的,这让他们就更加的好奇了,既然是官家公子为何会在一个小山庄落户呢?很反常,有猫腻,很好奇。人类探索八卦,秘密的心里是强大的,最后终于从那些个丫头,婆子的嘴巴里得知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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