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这时霍瑞友催促肖遣快走了,肖遣于是轻轻关上房门,他心里想着肖名正那句话的意思,照肖名正这种性格,大概是不会再愿意跟赵姝一起了?不过也不好说,赵姝对肖名正也算是死心塌地了。
霍瑞友急急忙忙下楼,叫肖遣:“快些啊。”
肖遣于是说道:“来了。”然后往楼下跑去。
听说赵姝出院之后,小学那边给她工作做了调动,没有继续教学生,而是调去做行政工作了,大概是觉得这件事影响不好,害怕引起学生家长的意见。
后来她爸妈大概是给她找了点关系,调到了附近的乡镇小学去,继续教书。
肖名正表面上看来跟她似乎分开了,至于私下还有没有联系,肖遣也不知道,而且也没空打听。
他每天时间有限,忙着要上课看书做题,每次考试成绩下来,所有科目的老师都要表扬肖遣一句进步很大。
王奉有时候觉得肖遣这人一夜之间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实在是有些恐怖了。而且他都不敢喊肖遣出去玩儿了,因为肖遣大多时间会告诉他没有空。
初三第一个学期期中考试,肖遣考了个全班第五名,物理成绩更是考了全班第一。而且还被选入了去参见全市物理竞赛,连着两个星期,每天下了晚自习就要跟另外两个一同参加竞赛的学生去物理老师那里补课。
肖遣忙得连跑步的时间都没有了,但是或许是太忙,人反而看着瘦了。
周子辰便不由觉得寂寞了。
而且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他的女朋友终于在其他男生锲而不舍的追求下,转投了他人怀抱。
周子辰都是在黄伟无意中碰到了告诉他之后,才知道了这件事。
那天一下晚自习,周子辰就去找胡丽婷。
胡丽婷见到他脸色并不好看,两个人去了学校后操场。
在操场的双杠旁边站着,周子辰问她怎么回事。
胡丽婷说起来就气愤,控诉周子辰道:“你好意思问我怎么回事?你根本就对我不认真!你关心过我,在乎过我吗?”
周子辰绷着脸,“你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跟他走在一起,你觉得合适吗?”
“那你觉得不合适,你早上来接我上学,晚上陪我回家啊!”胡丽婷说道。
周子辰沉默了没说话。
胡丽婷却是继续说了起来,说的都是周子辰怎么怎么对她不好,还说人家路云丽新交的男朋友对她有多好,周子辰却每天找不到人影。
说到后面,胡丽婷是觉得真委屈了,哭了起来。
周子辰这时候有了些作为男人的自觉,他想要递张纸巾给胡丽婷,自己包包里却没有,只能等着胡丽婷痛哭一场之后,说道:“这样就算了吧,随你喜欢就好。但是如果他对你不好,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这么说,胡丽婷也觉得心软了,抓了周子辰手臂说道:“你是不是喜欢别的女生了?”
周子辰摇头否认了,“没有。”
胡丽婷吸吸鼻涕,在书包里掏出纸巾,擦着脸说道:“我其实还是喜欢你的,但是我已经答应他了。”
周子辰道:“我明白。”
胡丽婷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周子辰站在操场看着胡丽婷离开,其实他心里并不如何难过,就是突然生出一种难言的惆怅感。他叹一口气,一只手抓着单杠,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用力捶上去,手背被他捶得发红,这才背起书包朝着外面走去。
经过教学楼时,周子辰正碰到从物理老师那里补完课下来的肖遣。
肖遣叫他名字,他转过头来见到肖遣,说道:“肖遣,我失恋了。”
☆、第 29 章
肖遣愣了一下,才重复了一句:“你失恋了?”
肖遣都险些忘了周子辰什么时候恋过,然后才想起了胡丽婷,他朝周子辰走过来,“你跟胡丽婷又分了?”
之所以是又,是因为肖遣想起了他和周子辰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胡丽婷和他闹了别扭来找自己,没想到一年都没到,两个小孩子又闹分了。
而且这一次看来是分得比较彻底,周子辰整个人都丧失了斗志,大概也不会出现上一次那样的情形,再一次跑去将胡丽婷给追回来。
肖遣走到他身边,借着灯光看周子辰神情,有些沮丧是有的,但是未必见得有多伤心,于是他一手搭上周子辰肩膀,“分了就算了吧,会有更好的。”
周子辰站在原地没有动,说道:“她把我甩了。”
肖遣却忍不住微微笑了,“没关系,她也甩过我,你忘了啊?”
周子辰转头看过来。
肖遣说道:“要不你再去追一次试试,说不定跟上回似的,你一追她就又回来了。”
“算了,”周子辰说,“这回算了,分就分了呗。”
肖遣拍他的肩膀,“对,就是要这样,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明天你也找个比她还漂亮的。”
周子辰认真想了想,说:“初三好像没有比她更漂亮的。”
肖遣有些好笑,“干嘛一定要初三?初一、初二,还有一整个高中部,美女还少了吗?高三那个,每年都主持学校活动的,唱歌很好听那个——”
“你说郑晓露啊?”周子辰接过话来。
肖遣点头,郑晓露是全校出名的美女,整个初、高中部所有学生,没有不知道她的。可是大美女已经高三了,比周子辰还大两、三岁呢。
周子辰说道:“太大了不好吧。”
肖遣本也是随口说说,他拍一下周子辰胸口,“自己考虑吧,没必要一棵树上吊死。”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学校外面走,走到了校门口,肖遣问周子辰:“去哪里?该回家了吧?”
周子辰想了想说道:“我不想回家了,我去你那儿睡吧。”
“方便么?”肖遣倒是无所谓,“明天还上课,你爸妈同意吗?”
周子辰说:“我打个电话回去。”然后朝着学校外面的公用电话跑去。
肖遣站在原地等他,过一会儿看周子辰兴致颇高走了回来,对肖遣一挥手,“走吧!”
或许是说服爸妈同意自己在外面过夜这件事使得周子辰很兴奋,暂时忘记了刚刚还沉浸在失恋的伤痛中。
回到家里,肖遣让周子辰先去洗完澡,然后自己才去洗。回到寝室时,周子辰正躺在肖遣床上翻他的英语杂志。周子辰显然没有看进去,一本杂志很快就翻完了丢在一边,然后让出半张床来让肖遣躺上来。
已经是秋天了,林爱萍怕晚上两个孩子着凉,本来打算给给他们多装一床被子,可是肖遣床小,两床被子实在太挤,最后林爱萍只得嘱咐道:“晚上盖好了,当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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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辰这时候把被子捞起来一角,让肖遣躺进去。肖遣刚洗完澡,偷懒只穿着条内裤往房间里跑,这个季节便觉得有些凉了,于是很快钻进被子里去,感受着周子辰身上温暖的气息。
周子辰也很自觉地穿着一条内裤躺在肖遣床上,两个人身体不可避免地碰触到,少年人肌肤柔韧光滑,触感细腻,周子辰不禁打了个颤。
肖遣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将两个人被子压了压,躺下了伸手关掉台灯。
周子辰并没有睡觉的意思,他面对肖遣侧躺着,问肖遣道:“上次胡丽婷甩了你,你不生气?”
肖遣其实有些困了,还是打起精神来和他说话,“不生气。”
“为什么?”周子辰问他。
肖遣想说自己那时候几乎算是不认识胡丽婷这个人,怎么生气,想了一下,却是说道:“我觉得你更适合她。”
周子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肖遣这些鬼话,说道:“我也不适合她,我不知道怎么谁才能适合她。”他一边手,一边将一只手伸到肖遣身上,用手指摸他的肋骨。
肖遣闪避了一下,“别乱摸。”
周子辰却没有放开手,手指沿着肖遣因平躺下来而有些明显的肋骨间缝隙往上摸,像弹钢琴似的。
肖遣觉得不痛不痒的,困意更浓,打了个呵欠说道:“你都跟她分了,还操心谁适合她?你想想谁适合你不就行了?”
周子辰的手已经摸到了肖遣胸口,他觉得肖遣最近似乎瘦了,胸前平平坦坦,显得很单薄。
肖遣说:“摸我胸干嘛,有摸c罩杯的美女舒服吗?”其实肖遣也不知道c罩杯摸起来是不是舒服,他只是觉得普通男人都会喜欢罢了。
周子辰却问道:“c罩杯是多大?”他话音刚落,用手指夹住肖遣胸前小点捏了一下。
肖遣顿时喘一口气,身体往后一缩,弓起背来。
周子辰愣住了,他没料到肖遣反应那么大,而且刚才肖遣那一声喘息,喘得他呼吸也跟着乱了一下。
肖遣推开周子辰的手,“别闹。”
周子辰正惊讶于刚才肖遣的反应,哪里舍得这时候收手,他又一次伸手去摸肖遣的胸。两个人在肖遣狭窄的小床上推挤大闹着,好几次肖遣都险些摔下床去。
突然,林爱萍在外面轻轻敲了一下房门,说道:“那么晚了不要闹了,快睡觉吧。”
她没想多想,只以为两个孩子在床上闹着玩,这边肖遣和周子辰却都吓得不轻,立即停下了动作。
肖遣听到林爱萍去卫生间,过了一会儿出来回去房间,直等她房门关上,两个人才松了口气。
安静了下来,周子辰突然凑上来亲住了肖遣的嘴唇。
这一回肖遣不敢太使劲推他,他感受到对方的舌伸进了自己嘴里,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次显得更老练了。
到后来,肖遣还是妥协了,在周子辰吻他的时候,他伸手摸上周子辰的后颈,用轻柔的力道缓缓抚摸着,然后朝下轻轻捏他后背和腰胯。
周子辰第一次尝试这种待遇,只觉得身体都颤抖起来,下面更是肿胀得不像样子,急欲寻找发泄的出口。
他从肖遣嘴唇上离开,看到肖遣正在看着他,一时心动往下含住肖遣胸前红点。他感觉到肖遣身体瞬间绷紧,从喉头发出压抑的喘息声,于是周子辰更加卖力,含住了吸吮。
两人在床上闹了半天,也不过大多是抚摸亲吻,到最后仍是肖遣用手帮周子辰出来的。周子辰一脸满足神情又微微觉得不满足,他想要更多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得更多了。
后来睡下时,周子辰从身后抱住肖遣,肖遣没有拒绝他。
周子辰说:“我不找女朋友了,我还是觉得跟你一起比较开心,你也不要找女朋友。”
肖遣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他连周子辰那句话都没听完整。
周子辰自己说完,很满意地在肖遣头顶上亲了一下,然后也闭上眼睛睡觉了。
后来,肖遣的物理竞赛拿了个全市第二名,虽然是普通的成绩,但是对肖遣这种从班上差生摇身一变成为好学生代表的状况,老师还是赞不绝口。
一九九九年眼看着就要结束了,明年是二零零零年,是大家口中的千禧年,是一个世纪的变迁,每天每家电视台都不断播报着关于千禧年的到来,世界各地如何庆祝如何迎接,甚至也不断有世界末日的言论在散步。
这注定对肖遣来说是特殊的一年,他回到了他人生的十四岁,他无法阻止父母离异,却改变了林爱萍的生活状态,现在的林爱萍白天上班抽空织织毛衣,晚上去公园跳跳舞,周末也学着打点小麻将。因为肖遣成绩越来越好,她觉得走出去越来越有底气,人生似乎也越来越有希望,于是少了许多喋喋不休的抱怨,就盼着她儿子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奶奶在冬天到来时,肺炎发作住了半个月的院,肖娟天天在医院守着她,肖遣中午和晚上都过去看她。
奶奶照了胸片,说是有炎症,但是并没有发现肿块。肖遣尝试着回忆奶奶是什么时候发现肺癌的,却记不太清楚了,因为等到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了,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唯一过得不好,大概就是肖名正了,肖名正那边单位集资房还没建好,又从赵姝那里搬了出来,只能跟肖奶奶和肖娟一起住在租住房内。
他每天还是去上班,可是眼见着单位越来越不景气,大家都在想要另找出路,可是他却踌躇不前,总想着与人见面时,别人会提起他坐过牢的事情。
两千年元旦节前,学校准备组织大型的文艺表演,每个班都必须至少出一个节目,然后学生可以邀请一名家长来观看文艺表演。
为此,学校还专门租用了旁边老电工厂的电影院,那种老电影院放映厅非常大,如今已经搁置了,多是租借给学校和企业用作文艺表演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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