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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酒坛又喝起来,“嗝”向阳打了一个酒嗝,他打完了酒嗝,口里呼出了一窜长长的酒气,睁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侍卫,他指着一名侍卫,向他挑战:“你……你不怕死,就上。”

这一位侍卫摇摇头,双手打躬作揖,摆手作罢,不战而屈:“向公子海量,在下不是公子的对手。在下认输。”

“还……还有……谁敢上?”向阳舌头打卷,吐词不清了,但是十分霸道的问着,大有不获全胜不罢休的味道,他敢于向所有的侍卫挑战。

其他的侍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敢再接招了,他们看着满桌的空酒坛,他们陪着公子喝了不少,公子放到了七八名侍卫,面现得瑟,他今日喝得差不多了,不能再轮流跟向公子喝酒了,他喝酒又没有节制,很容易喝醉的。

其中一名年长的侍卫朝其他人使了个眼神,他们心领神会,马上就领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于是,一起抱拳齐声说道:“公子海量,在下服了。我们几人联合起来都不是公子的对手,佩服,佩服。”

“哈哈哈哈”向阳扬起灿烂的笑容,像一个胜利者一样,斜睨了他们一眼,他打着酒嗝,一手抱着酒坛,随手端起桌上的一碗酒,扬起脖子咕噜咕噜,像喝水一样喝光了,把空碗朝地上一扔,“啪”碎片四溅,把侍卫们吓了一跳。

突然,他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一包尿来了。

他撑着桌子,身子站立不稳,他摇摇眩晕的脑袋,把眼前的一些小星星摇掉,指着一群侍卫,大着嗓门叫起来,声震如雷,差一点掀翻了屋顶,声音传得很远:“哈哈哈,就是要你们服。”

侍卫面面相视,见公子高兴,他们也高兴,齐声喊着:“向公子,属下是你亲自挑选的,属下听命于你。属下服你。”

“哈哈哈,琪公子,我赢了,我赢了。”向阳摇头晃脑望着二楼的301房间,大笑而去。

侍卫一愣:向公子跑来跟他们喝酒,与琪公子何干?

他们一起回过头,301号房间,朱红漆门紧闭,门环上挂着华丽的饰物,紧闭的大门给人想入非非,使他们联想起来了,琪公子与郡主两人在里面,说着体己话,这一些悄悄话不能传入大门外,让他们这些侍卫听见。

侍卫望着离去的背影,突然,心里咯噔,酒也醒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向公子在吃琪公子的醋,琪公子呆在郡主的房间,关门落闩,迟迟不出来,惹得公子心里不痛快。

同样是公子,职责不同,任务不一样。公子也分内外,琪公子是五公子之首,专门负责侍候郡主,相当于郡主的近侍,而向公子专门负责保护郡主的安全,只是郡主的夫侍。

琪公子接近郡主的机会多一些,自然容易得到郡主的赏识,受到郡主的青睐。

琪公子进房关上门,迟迟不出来,给人们传递了一个信息,就是在向众人示意:他在侍候郡主,琪公子深受郡主的宠爱。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向公子站在门外望着被关上的房门,郁闷的在走道上走来走去,也不敢把门推开,紧闭的朱红漆门变相的把向公子拒之门外。

他在笨也看出了琪公子的意图,就是想独霸郡主,向郡主示好。

朱红的漆门,刺激着他的眼睛,使他的眼皮不断上下跳动着,眼里闪过妒忌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朱红漆门,恨不得喷出一股怒火将朱红漆门烧成焦炭,冲进去把琪公子揪出来,他好代替琪公子,守护在郡主的身边,重新夺回郡主的宠爱。

昔日郡主对他的赏赐在他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有景德镇的陶瓷,有精致的陶器,有八音盒,有上好的绫罗绸缎,向阳把这一些精美的东西带回家,令族里的叔伯长辈们,个个伸出大拇指夸赞向阳是好样的,从小看苗,将来长大了一定有出息,振兴向家的重担完全落在他的肩上了,荣登故里的他意气风发,风华卓越。

回府后,他想出了许久的计谋,准备好好侍候郡主,获得更多的好处时。天有不测风云,郡主醒过来的以后,把一切都忘记了,抹掉了他的甜蜜的回忆,这一些都因狩琪的崛起,使他失去了一切。

他心里憋着一肚子火,牙齿咬着下嘴唇,把下嘴唇咬出一排深深的齿印,无奈的离开了朱红漆门,骂骂咧咧的过来找他们喝酒,借酒浇愁,一己之力朝众侍卫挑战,叫嚷着要把他们放倒,使他们服软,最后信服他,跟着公子走。

侍卫众星拱月的围着他,使他空虚的心灵得到了慰藉,因心理不平产生的落差得到一些恢复,他醉意朦胧,大笑夺门而出:“哈哈哈,琪公子,我没有输,我会失而复得,重新得到一切的。”

侍卫脸上发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公子醉了吗?”

“公子是真醉,还是借酒浇愁?”

“公子酒醉心明。借酒发泄。”

侍卫想通了这些环节以后,吓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生怕刚才他们向向公子表白效忠的话被琪公子听见。

他们悄悄的回过头,看看朱红漆门依然紧闭着,暗暗松一口气。

他们是一群年轻的侍卫,被向公子亲自挑选出来充当着郡主的近侍卫,郡主外出时,他们就跟着向公子一起,专门保护郡主的安全,他们崇尚武力,过着刀口舔血的厮杀日子,平时不跟女人接触,不懂男女之情。

两位公子为了郡主吃醋,那是公子的事情,他们犯不着卷进去。

府里人们最怕的是琪公子,此人温文儒雅,使人如沐春风,他们亲眼看见年少的琪公子,琪公子处罚下人的手段极其残酷,他为了杀一儆百,专门召集府里所有的下人,像开会一样聚在一起,欣赏着他处罚下人的血腥的场面。

他在谈笑之间杀人于无形,他们还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对方就倒地一命呜呼。这个场面令他们不寒而栗,从骨子里产生出寒意和恐惧。

琪公子惩戒府里的下人,奠定了他在府里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地位。

他的智慧令郡主折服,郡主对他言听计从,礼让三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杀人不过头点地,杀人焉有牛刀,只要他打个喷嚏,郡主府就可抖三抖,把他们送到西天。他们还不敢告御状,否则,被琪公子知晓,他会买通阎王到地狱里去找他们算账,使他们做鬼也不得安身,这个人太可怕了。

侍卫的目光瞧着紧闭的301,一个挨着一个悄悄的后退,退到门口哧溜一下,四散跑开了,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琪公子打开门,看清楚了他们的模样,找机会报复他们。

向阳哪里知道,这一些侍卫识时务,即表示要效忠于他,又惧怕狩琪,处罚下人的残忍手腕,把仅存的理智吓得土崩瓦解。

侍卫们在两位公子之间学会了选择,在夹缝之中学会了生存之道,刚才当着他的面,信誓旦旦,表示效忠于他,眨眼之间跑没了。

哎!

郡主府,公子难当!

他们这一些做侍卫的也难做人啊,每天如履薄冰。只有左右逢源,否则,自己的小命玩没了,呜呼哀哉。

一瞬间,偏厅里留下了一地的残迹,瓶瓶罐罐东倒西歪的在桌上横七竖八的摆着。

这一些侍卫经过侍卫长的房间时,见他眼里噙着嘲讽,靠在门框上,朝着惊慌失措的手下,他低声呵斥着:“跑什么,我们现在是在客栈里,不要平白无故的平添笑话。”

说完,他身子一侧,就让这些侍卫进来,然后再把门虚掩着。

这一些侍卫站在他的面前,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他们刚才失态的情形被他靠在门框上窥破了:他们是热血男儿,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是怕琪公子。

他心里明白,这个怕字里面最重要的是体现出了敬畏!

侍卫长也没有责备他们,他只是冷声说道:“向公子酒喝多了,副侍卫长也醉了,还有几位兄弟也醉了,今晚在座的各位一定要加强警戒,不能有所闪失。否则,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一位愣头青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那眼神是在询问着:在下明明看见你也喝醉了,怎么现在一点醉态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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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长看懂了他的眼神,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喝得不多,我没有醉,我如果不装醉,向公子不会放过我,接着闹下去。都醉了,谁负责警戒?”

愣头青脑子里闪过一个镜头,侍卫长举起大碗喝酒,酒液顺着下巴往下直淌,袍袖打湿了半截。他咧开嘴笑了,明白了侍卫长所言非虚,他在用计陪着向公子喝酒,使他开心,帮他化解心中的郁结。

正文 第五百0三章 他发酒疯

“我……赢了……”

“我天下……无敌。”

向阳趁着酒兴,哼着跑了调的自创的歌,在客栈里到处寻找茅厕,找来找去也没有看见茅厕。

小二肩膀上搭着一块桌布,在里偏厅去收拾桌椅板凳,清除桌上的一些残汤剩饭,打扫偏厅的卫生,把手里的活计忙完以后,天色已经晚了。

他从从偏厅出来,准备回房洗漱睡觉,第二天天未亮,他要早起为几十号人准备早膳。

小二刚走到拐角的地方,看见一个身影站在屋檐下,一张脸一半是黑的,一半被屋檐的灯光照得铮亮,头发长长的披散在身后。

他吓了一跳,心吓得扑通扑通直跳,伸手安住狂跳的心脏,黑灯瞎火的谁会呆着这里?他颤声问道:“谁?”

“哈哈哈,我赢了。”黑影挥舞着拳头,从屋檐下走出来。

小二定眼一瞧,原来是向公子。他圆圆的脸庞面红耳赤,唇角挂着一抹不拘的微笑,嘴里哼哼唧唧的哼唱着,旁若无人的从他面前走过去,摇摇晃晃地穿过长长的走廊,走上回廊,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伟岸的身姿。

身影在月光底下拖得长长的,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着。

小二愣了一会儿,站立了一会儿,观察着向公子的言行,发现公子可能醉了,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于是,他上前扶了一下:“向公子,你走错了地方,你的房间是302,小的把你扶上二楼吧。”

“谁?谁…醉了?本公子号称,千杯不醉。”向阳一甩手,转过身子一把拉住小二的手腕,把小二拉到眼前仔细的辨认着,看了半天,他的大脑都无法集中注意力,也没有把这一张陌生的面孔辨认清楚。

稍微用劲小二痛得呲牙咧嘴:“好汉,饶命。”

“向公子饶命。”

向阳睁着一双醉醺醺的大眼,酒气冲天,瞪了小二一眼,那个眼神在责怪他多管闲事:“你说,谁醉了?”

小二痛得眼泪汪汪,他想起来刚才向公子吹嘘的话,马上拍着马屁:“向公子,号称,千百不醉,公子海量,你是小的见过最厉害的人了。小的佩服。”

“嘻嘻,千百不醉。”这几句话与他混沌的大脑里的一句词连接起来了,得到别人的赞美,他又高兴起来了,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可爱,他得意起来了,随时摆好架势,发现不对拔腿就溜掉。

向阳打着酒嗝,吹嘘着,他从小二身边走过去,嘴里依然嘟哝:“上次,我和玉皇大帝喝的就是这种酒,不是我吹牛,再来一坛酒……本公子一口干完,都不会醉……”

小二不信,眼里闪过鄙视的目光:“还说没醉?净说胡话,连皇帝都没有见过玉皇大帝,他到见过,哼!”

抬起手腕,灯光下,手腕红肿了一片,五个手指头豁然显现,他伸手摸摸捏痛的手腕,心里恨恨的骂着:“今晚撞见了鬼。被鬼打了,倒霉。”

“活该。”他啐了一口,真是不长记性,忘记了掌柜的一句话:“客人没有询问你,你就不要多事。”

他懊恼着,现在才明白了掌柜的话是对的,这一些富贵公子,他们的心思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揣摩的,平时这一些公子非常注意自己的举止言行,极少有失态的时候,如果他知道了,小二看见了他摇头晃脑、醉态十足的模样,对于富贵公子而言是失面子的事情,他一定会十分恼怒。

说不定那时不是将他的手腕捏痛那么简单,也许会剜掉他的眼珠子,割掉他的舌头,免得他乱嚼舌头,把他看见的当着客人的面,一五一十都道出来,让他出尽了丑。

突然,小二浑身打了个寒战,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舌头在嘴巴里搅动一下,暗暗骂着:“多嘴!自己的这一条小命会被这一张乌鸦嘴葬送掉的。”

他弯着腰,紧紧抿着嘴唇,一双眼睛再也不敢多瞧一眼晃动的黑袍,而是拔腿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蒙上被子倒头就睡,以免晚上做噩梦。

向阳一个人晃来晃去,围着客栈上上下下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茅厕在何方?

其实茅厕就隐藏在屋檐旁边,如果不是粗心的小二打扰了他,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小二哪里知道公子好面子,醉了还说没醉。他极力与小二辩解,否认自己醉了,在与小二拉拉扯扯的时候,他从茅厕旁边经过,错过了最佳的良机,没有发现茅厕隐藏之处。

他转了一圈,踢翻了一把挡道的椅子,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客栈,借着月光,向阳像幽灵一样在外面游荡着。

夜色越来越浓了,树林,高山,沟渠,好象一下子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

快要落下去的月亮还在黑黝黝的树林边绝望地徘徊。

夜阑人静,向阳独自跟着萤火虫,谛听着水声,沿着水流走进了树林里。

一条溪流从山坡里流下来,蜿蜒着伸向树林深处。小溪不时地向上泛着银光,没有一丝风息,树梢微微摆动,小溪两边的树枝恍如幽灵,在水面投下捉摸不定的影子。

樟树在路边静静地垂着树枝,越朝深处,树林里越寂静,树影婆娑,笼罩在蜿蜒的小路上,高高的大树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他一把抱住一棵大树,树枝摇曳,从摇曳的树枝里洒下来的斑驳的月光,看到前面的小路蒙着一层烟雾。偶尔,树林深处传出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让他还感觉到这里还有鸟儿作伴。

鸟儿的叫声,使他不清晰的大脑更加混沌了,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兴奋,哼唱着不知名的曲儿,朝着鸟儿鸣叫的地方,摸索着前进,他东倒西歪的晃着身子在树林里横冲直撞,无意间,一棵树枝挂住了衣袍的一角,他睁着一双醉意朦胧的大眼,脑袋一热,吼起来了:“谁,谁敢拦我。”

身子一扭动,衣袍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斜挂在身上,他浑然不查,继续走着,衣袍的下摆拌了他一下,他朝前踉跄了几步,抱着一棵树稳住了身形,将碍事的袍袖扯掉了,扔到地上,露出了光洁的胳膊,一脚踩着破裂的袍袖,梗着脖子,大着嗓门吼着:“挡我者死。”

挥手一掌,就把前面的一棵大树给拦腰砍断了,碗口粗的树轰然倒下。

“嘿嘿,倒了。”他拍着大手,双手叉腰,摆出一个胜利者的姿势,脸上显出顽童的纯真的微笑。

“哈哈哈”笑声声震入耳,穿过树丛传得很远很远,在远处似有声音在回应。

“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你了!”树林深处回应了向阳。向阳一愣:“谁?谁在跟我说话?”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轰然倒地的树枝,难道是他把这一棵树砍断了,把树妖藏身的地方也给破坏了,惹恼了树妖,树妖从树洞里跑出来,怒极而笑,找他算账。

“出来,我不怕你。”向阳糊里糊涂的,挥舞着拳头,一脚朝倒地的树踢去,一个人在树林里大声嚷嚷着。

“哈哈哈,就是找你!”

笑声引导向阳往深处走,他踉踉跄跄的走着,前面一棵大树又挡了他的道,他眯缝着醉眼,定眼瞧着,这一棵大树裂开大嘴乐了,在他眼前幻化为狩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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