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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

两双手同时伸向狩琪。他们眼巴巴的瞧着银票,两人按捺不住狂喜的心情,面对着银票,他们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心里。

两人同时肯定银票是自己的,想以此确认银票的归属权。两人神色各异。但是,有一点,两人是共同的,这张银票他们都看得眼热。

向阳感激的看了狩琪一眼:意思是你真是我的救星啊!你不愧为五公子之首,今后我跟着你。

紫薇见向阳一副感激涕零的哈巴狗的模样,心里颤了颤:这一对公子,莫不是联手哄骗与我,那我今日定是不好夺回我的银票,她可是知道,启国河流有九十九道弯,那么狩琪肠子就会有九十九道弯,谁知他温吞吞的外面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紫薇狠狠的横了狩琪一眼,那眼神似在警告他:“你做事要公道啊,损害了我的利益,我是不依的!”

哼!她既然可以求父王把他扶上五公子之首的位置,那是因为他可以帮她,如果他不愿为她所用,她会废了他。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看你怎么抉择?

面对银票谁也不会让步,这在狩琪的意料之中,两道刀子逼视着他,他装作没有看见,而是继续轻声细语,慢吞吞的曼声道:“莫急,这些还不足以证明这些银票归谁所有,如果就这样下定论,谁也不会服的?今晚我就会成为两位的下酒菜了。你们会生吞活剐了我才会甘心,这样的傻事我是不会做的。”

狩琪温和的挥着宽大的袍袖,扬声道:“呈上来。”

“是,公子”一位早在外等候许久的下人,端着托盘恭恭敬敬的进来,托盘上摆着一碗水,一根蜡烛和一个打火石,下人把托盘放在桌上,就躬身退下。

向阳脸色惨白,脚底下冒出丝丝寒气,直窜向全身,在周身游动,三伏天让他感觉到了冬天的寒意。

好一会儿,他才从诧异中回过神,硬着头皮,态度强硬的叮嘱着狩琪:“公子,希望你秉公处理,不可诓骗与我!明明是我的银票被你三下五除二弄没了,我会怨恨你一辈子的,这样的暗算我是不服的,即使我这条命不要,也会拼命的讨回公道。”

紫薇小脸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她不知狩琪端来一碗水,一根蜡烛和一个打火石有何用?这个人故弄玄虚干什么?

谁不知道,银票不比银元,是纸质的,撇开银票这两个敏感的字不提,一张纸放入水中,必然会让纸质发生变质,会变坏。纸上的一千元的银票会模糊不清,甚至消失。

此举何意?

弄巧成拙会害人的?

紫薇不明就里没有想透这层关系,她也是十分紧张的看着狩琪,他的一举一动此时已经牵动着几人的心,她也急于向狩琪表明自己的态度:“你端来一碗水干什么?你直接告诉我,这些银票是否是我的,不就得了。”

狩琪淡淡的一笑,抬手挥动着袍袖,把银票放进水里,观察着银票在水里的变化。奇怪,本来是一碗很清亮的水,此时见到银票,马上水的颜色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碗浑浊的水。

一直望天的水芝寒也收回目光,寒眸闪过惊异,几双眼睛同时紧紧盯着银票的变化,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漏掉了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使银票易主。

渐渐的,人们见到银票在水里上下起伏了几下,在水里挣扎着,银票渐渐发生了变化,狩琪从托盘上拿起蜡烛点燃,再用一双筷子从碗里把银票夹起来,水珠从银票上滑落下去,银票两个角慢慢的卷曲,狩琪见银票上不再滑落水珠,就把银票放在火上烤,渐渐的银票中间隐藏着一个“紫”字,显露出来了,

“哈哈哈”紫薇冲上去,不管不顾的抢过还带着被蜡烛烤过的余热,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放声大笑起来了,她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扑到狩琪的怀里,用脑袋在他的胸脯上蹭了几下。

“狩琪你真好,哈哈哈,还是狩琪好,护着我。哈哈哈,这张银票终于是我的了。”紫薇摇着满头的秀发,一个劲的在狩琪怀里蹭。

笑够了以后,抬起头一双兴奋的大眼使劲朝狩琪放电,抛着媚眼,完全无视向阳惨白的脸上是何表情,只是一味的用最难得的甜言蜜语夸奖着狩琪:“狩琪好本事,手段高,办事能力强。哈哈!没有什么难题可以难住你。只要你出面,都可逢凶化吉,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尖酸刻薄的话语点燃了向阳心中的鬼火,心里的那把鬼火一个劲腾腾往上直窜,他真想冲上去一把掐死、这个兴风作浪的,幸灾乐祸的恶女。

紫薇的小脑袋无约无束的在他的怀里,拱啊拱啊,一副十分亲昵和依赖的模样,他的怀里可以给她带来安全,也可令她安心。狩琪温和的笑着,任她在他怀里高兴的撒娇,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喜极而泣、受到惊吓的小心脏:“莫急,莫急。”

紫薇得意的扬起拱得像个鸡窝似的满头乱发,扬起手中的银票,扭动着腰肢,在地上旋转着、跳跃着。

闹够了就又跑到狩琪的怀里拱了几下,再把银票高高举起,对着阳光,眯着眼睛瞧着那个“紫”字,越看越爱,口里发出各种惊呼声:“哈哈哈,银票是我的,银票终于找回来了,物归原主了。”

紫薇拿着银票,双手叉着腰,扭动着屁股来到向阳面前,眯着眼睛鄙视着他,他像个斗败的公鸡似的耸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只有干瞪眼的份,喘着粗气,气得出气多,进气少。

紫薇还嫌他气不狠,举起银票理直气壮的找向阳算账:“这样服气了吧,没话说了吧!你说这张银票是谁的?在事实面前你无话可说了吧!你好人不做,做小偷,既然敢偷我的银票,大胆!把其它的还给我。”

手伸在他的面前,像个讨债鬼似的催命着。

向阳气得坐在椅子上瞪着鱼鼓眼,望着一双雪白的小手在眼前晃着,他恨不得抽出腰中的刀,一刀砍下去,丢到深山野林里去喂狼,他磨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不服,狩琪偏心。”

水芝寒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他何时从望天的境地里回到了现实中,看到两人针尖对麦芒你来我往、互相不服输。

像两只公鸡斗架似的。极为有趣,冷冷的寒眸里早就爬上了一丝笑意:真是一对活宝,府里有他们就是热闹。

向阳见水芝寒的千年不换的模样,也发生了变化,心里更是有气:哼,都在看他的笑话,哼,就是不让他好过,不服、不服、不服,满脑子都是不服。

紫薇的一句话让他的不服找到了依据:还是狩琪护我。

哼,偏心!

“我不服,这样做你想说明什么?这就是你帮郡主,而使的掉包计,你那套把戏谁不会。”向阳梗着脖子,硬着头皮狡辩着。

紫薇把银票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闻着银票如一缕清风吹拂着她跳动的心,一种失而复得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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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护着银票,把它藏进怀里,嘴角挂着讥讽:“证据确凿,你还死不改悔,明明是你偷的,你还强词夺理,狩琪你说说,作为公子偷府里的银票,该当何罪?”

狩琪温润的声音,令向阳的脑袋”嗡嗡”直响:“砍下手指喂狼!”

向阳脸色惨白,厉声喝着:“公子,你使诈,这些银票是你使的掉包计。你这样做令我心寒,枉我信任你,把我自家性命压在你的身上,你反而不顾兄弟的情分害我,算我瞎了狗眼,与你这个小人相识。”

说到后来向阳情绪失控,他抖着手指,指着狩琪质问着,激动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准备冲过来找狩琪拼命。

狩琪袍袖一挥,示意向阳静下心听他解释,请他坐下来,他见向阳气呼呼的坐下来后,才慢吞吞的开口安抚着向阳:“公子,稍安勿躁。”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偷梁换柱

向阳气得吹胡子瞪眼,已经刀都要架在他的手指上了,狩琪闲人说淡话,叫他稍安勿躁。

扯淡!

这岂不是要他的命吗?

向阳再也忍不住了,他扯起嗓子,对着狩琪吼起来了:“公子,你黄花船上看热闹,不是你的事情,你当然不急,火烧眉毛了,我怎会不急?这件事情你处理不公,你耍了手段欺骗我!你个卑鄙的小人。你如果害我,我与你没玩。”

狩琪眉毛微微皱了一下,见向阳像赌徒一样输得精光,只剩下一副虚张声势的怒吼声,来威胁他。他横了他一眼,一副凭证据来说话的铁面无私的表情,朝外扬声喊道:“来人,呈上来。”

一位穿着灰袍的中年人捧着账册进屋,把账册放到桌上,就躬身退下去了。

此人极少在府里露面,见过此人的人极少,别人不认识他,向阳可是认识他的,此人是王爷专门派到府里,帮助狩琪打理库银的。谁都知道他是王爷的人,郡主不管事,他可以越过郡主直接对王爷负责。向王爷回报府里的相关事宜。

每个月,狩琪把府里五位公子的月银和院子里下人的月银算好,派人交给他,由他按照狩琪提供的数目,按月将所有人的月银一起发放到位,

前几日,他就回府,从他的手里领取了月银。他不会忘记这张刀刻似的瘦长的脸。

谁也管不了他,在郡主府他的权力很大,除了郡主和公子以外,无人可约束他。他直接对王爷和郡主负责。

他与狩琪的关系非常微妙,狩琪负责掌管府里的具体事物,而唯独一项权力他会受到别人的监控,那就是府里的库银的进出必须经过他的手管理,才算是正式入库。

进入郡主府两年来,此人没有在众人面前正式出现过,没曾想到,两人是在这样尴尬的境地相见,向阳感觉到了大祸临头。

此时,向阳的自持彻底打破了,他开始坐不住了,不知他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对自己不利。

这个该死的柳萌!

这个该死的狩琪!

向阳恨恨的,抱怨着,身上的冷汗不知何时开始流淌下来了。

狩琪翻开被叠起来的那页纸,像是作最后宣判一样,念着:“六月十五日,郡主入银库十万两银票。”

又翻了一页,接着往下念:“六月十六日,郡主因资助灾民,从府库里支出十万两银子。办理人;紫薇,签收人,狩琪。证明人;柳荫。”

以上证据证明,向阳拿去的是紫薇的银票,而非南宁的银票。

向阳彻底的傻眼了,这一次是栽了,彻彻底底的栽了,为何没有想到中间还会有这些变故?

紫薇也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不翼而飞,她何时与狩琪到府库里办理了银子入库和支出的手续,赢南宁的银票在自己的八宝盒里,没有上交狩琪入库啊,狩琪并没有过问这笔银子的来龙去脉。

她作为郡主有权处置自己的私有财产。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与狩琪谈过这笔银子。如果不是向阳偷取了银票,惊动了狩琪,也许直到现在狩琪都不会知晓此事。

一双疑惑的眼睛一直盯着狩琪,想从他如玉的脸上寻找到答案,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现,他的脸上即没有紫薇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也没有向阳那样大祸临头的灰败的狼狈样子,而是一如既往的给人一种平和和宁静。

银票在什么时候,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包了?自己还浑然不知,这个人实在是厉害!

他难道有先见之明,知道银票在她的手里不安稳,坐在院子里运筹帷幄。

抬头观天象,大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未雨绸缪,为了防患未然,在紫薇眼皮底下,不动声色的采取移花接木,偷梁换柱的做法,把银票给掉包了。

而紫薇还蒙在鼓里,一直认为在自己枕头底下压着的还是她的战利品,一个令她引以为傲的成果。她天天抱着八宝盒躺在被窝里,做着黄粱美梦,梦见她躺在床上,她的身边的银子堆得很高,她高兴的翻身坐起来,爬到银子里,数着白花花的银元,喜不自禁开怀大笑,常常在梦中笑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枕头掀开,打开她的八宝盒,看看里面的银票是否还在里面,看见银票安静的躺在八宝盒里,陪着她一起睡觉,心里才会安心。

原来一切并非如她所愿,一切都变了味,而自己还蒙在鼓里。

紫薇的眼睛一直追逐狩琪,拍着脑袋使劲的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南宁的银票换成了她的银票,这张银票换得好啊!”

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她想起来了。

六月十五日,正是太子跟着公主寻兔子,找到了郡主府,太子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在席间,她硬着头皮应承着太子和公子的质疑,几双眼睛齐刷刷的射向她,恨不得把她拆皮剔骨,寻找一个真实的郡主。同时个个恨不得当场向她发难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给大家一个解释。

紫薇见太子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敢公然解开这个秘密,只有坐在哪里装聋作哑,一个劲的喝酒打着哈哈哈。指东说西,十分尴尬的把一些敏感的问题撇开,回避人们质疑的目光。

大家当面又不好拉下面子,直接询问紫薇,也就顺着她跟着一起打哈哈。

太子走后,公子马上就不依,你一言我一语,阴阳怪气的数落着紫薇,不该把不相识的人往府里带,这样做很危险。

紫薇借酒耍疯,与向阳大吵了一顿,把他赶出府,气得回府整整睡了一天,晕晕沉沉中,记得狩琪来到她的床边温言耳语,喊她起床,她迷迷糊糊的嘀咕着:“别烦我,我要睡觉。”

狩琪还是给他解释着,要她把银票入库。

紫薇听到银票两个字,马上一个滚的坐起来,直接拒绝:“不可,这些银票是我的,我要带到连城赈灾用,怎可入库,变成府里的财富。”

狩琪拍拍她的小手,安抚着不安分的小手:“郡主真乃女中豪杰,拥有一颗菩萨之心,好,好,这些银票都是你的,归你支配。”

紫薇一听这些银票归自己支配,身子朝后仰倒,安心的呼呼呼大睡起来,模模糊糊中,狩琪在她的身边说了一大堆关于银票处置的问题,她也是心不在焉的恩恩了几声,算是作答了。

后来,她只是觉得狩琪抓住她的手,好像是要她握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她嘀咕了几句,迷迷糊糊的不知在纸上写了什么,随手把笔一丢,继续做着发财的黄粱美梦。

第二天,醒过来,对昨晚的发生的一切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从头到尾都在狩琪的掌控中。她只是被动的在迷糊中被他作弄了一番。

所以,紫薇从头到尾都是认为,自己从南宁那里赌来的银票。一直安放在她的八宝盒子里,从来就没有人动过,连狩琪也不敢询问她的这件事情,她也不愿把此事自动告诉狩琪,以免这些银票入库。毕竟是赌来的,这些事情或多或少都与向阳有着脱不了的干系。如果哪一天向阳问起了这些银票,她还不好回答。

私下里紫薇有着自己的打算,只是在没有人的时候,才把这张银票拿出来自我欣赏一番,体会一下来到启国,她所掘到的第一桶金。

原来这一切都狩琪安排的,他把一切都布置妥当了,已经采用掉包计的方法,把银票掉包了。

紫薇望着账册上自己的名字写得歪歪倒倒,有一撇没一捺,写得极其难看,仔细判认,府里的公子都认得,郡主不喜用毛笔写字,写字不好看,字迹潦草,写字比较马虎!

“紫薇”两字深深刺激了她的眼睛,紫薇瞧着平时不起眼的两个字,此时竟然起着决定的作用,这一切都是狩琪暗箱操作。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在不知不觉当中,把一些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处理得天衣无缝,令人不得不信服。

高,高,实在是高!

遇上这样的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这下,向阳彻底的傻眼了,他更是没有想到,紫薇的银票,连狩琪也敢做手脚,这下真是彻底的输惨了。十万两银子啊!他已经输了一大半,如何赶本才能赢回来?

这下玩完了!

向阳彻底的输了,他瘫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的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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