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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暗暗替郡主着急,面上却不敢火上浇油,只是安慰着郡主:“许是误会,公子这会有事,没有时间过来请安。”

此时,早过了请安的时间,虽然请安是个形式,郡主不是很看重这些礼节,但是巧在郡主已经于四位公子都过招了,公子们也没讨到便宜,昨日曹公子醉酒大闹郡主府,诸公子对郡主的成见更深了。

小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安慰郡主的这番话,她都觉得苍白无力。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

紫薇冷着脸。接过菊花茶:“你可知他们现在何处?”

小梅犹豫了会:“公子们聚在凉亭里。”她停了一会,见郡主脸上神色黯然,就大着胆子安慰郡主:“郡主其实误会可以解开,与公子相处久了会彼此了解的,没必要互相试探,引来误会。”

紫薇把茶杯往桌上一顿,单手支颚,轻叹了一口气:“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总得明白一些事吧,你知公子为何恨我?”

小梅摇摇头,乖巧的告诉郡主:“不知,我是郡主昏睡时进的府,进附后,王爷不准下人说府里的事,特别是议论郡主的事,否则按府里的规矩严罚。”

小梅说到这里低下头,想起了她从小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父母相继离开了人世,她就背着一个小包投寄到叔叔家,叔叔嫌弃她是个赔钱货,从来就对她没有好脸色,后来听说王府招丫鬟,就以十两的价格把她给卖了。

幸亏天降贵人,郡主病好了以后,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了,原来对下人不是拿着鞭子打,就是骂,闹得府里惨叫连连,下人看见郡主如看见瘟神一样的恐惧,好人家谁愿意把自己的亲人送到火坑里来,她叔叔把她卖到王府以后,她就发誓与叔叔断绝关系。谁知命运造化人,她比别人幸运,遇到了一个好主子。

小梅百感交集时,紫薇也柔肠百结。

紫薇心里黯然,小梅落难时期,也是紫薇遭受陈公子迫害而遇难之时,而她也莫名其妙穿越千年来到这里,附身到紫薇身上,经过冲喜的闹剧苏醒过来。紫薇发现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五位俊美的夫侍,他们对待苏醒后的郡主各怀鬼胎,她就感觉周围涌动着不安的因素,这让她不寒而栗。

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重生的她对生命更为珍惜和谨慎。

她开始探查当年被害的真相。一无所获。

父王和母妃为保护失而复得的紫薇,对府里进行了大换防,凡是知情多嘴、不伶俐的下人统统送出府,时隔八年当年的许多真相已无法得知。

同在一个屋檐下,如果对方对她有异心,那将是最大的隐患,随时可能会引发危机,使她在脱离父王的保护伞下,暴露在光天化日里,遭受雷电的劈击,那才是最可怕的。

因此她只有采取激将法激他们发火,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也许激过头了。激起了他们的傲气,集体想造反。

“扑通,扑通”桶里的鱼跃起来,想跳出桶的束缚,到一个更开阔的地方去畅游,刚跃出水面就掉到了水里,桶里的水溅的到处都是。

鱼的扑通声,引起了紫薇注意,她转眸眼睛定定的盯着在水里游的正欢的喜头鱼,慢慢的眼里露出了笑意,一扫刚才的郁闷和不快。

“呵呵,谁说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今日我偏不如你的愿,不与你碰硬。”

紫薇挽起袖子,从桶里捞出一条鱼,放到盘子里。

小梅木木的瞧着刚才还郁郁寡欢的郡主,不知怎的竟开心的玩起了桶里的鱼,全然不理会聚在凉亭的公子。

看见郡主开心了,小梅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紫薇有些好笑的想,似乎每次见到他们,他们就想出一些花招,想迫她就范,哼那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让她折服从而低头。

赏花宴上曹凤的下马威是真的,狩琪的爱莲说是骗人的,袁野约她泛舟游湖是假的,水芝寒的曲艺幽幽更是不可信,这支曲绝对不是为她而吹的,也许他吹的箫另有深意。

“郡主,桶里的鱼是你昨天抓回来,叫我放到桶里养的,你难道不想养鱼,要把鱼捞出来,叫厨子做的吃吗?”小梅的凑过来。打断了紫薇的天人交战,好心的提醒紫薇。

只见:

桶里的鱼儿摇着尾巴,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尖尖的小鱼嘴触到了桶边,尾巴一摆,灵活的转过身子,摇着尾巴到了另一边去觅食。

紫薇咧着嘴乐了,桶里映照出一双狡黠的笑眼,一双葱白的柔夷在水里游动着,捞起了吓得到处躲避的喜头鱼,鱼儿在她的手里不停的摆动挣扎着。

她瞧着鼓起来的鱼眼,眸子弯弯的,眼里闪着一抹算计。

将计就计。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商谈对策

凉亭坐落在郡主寝宫和公子的院落之间。

凉亭周围绿树掩映,山石坏绕,假山下是潺潺的流水。实在是休闲和聊天的好去处。[zhui]

紫薇和小梅从寝宫出来,尽挑偏避的小径,绕过凉亭,躲到假山后面,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身后是清澈见底的小溪,溪边是想挽留住秋天中最后一抹暖色的各色花草,溪水声正好可掩住她与小梅悄悄的耳语声。和桶里跳得高高又无奈落到桶里的“扑通,扑通”的鲤鱼跳龙门的声音。

小梅“嘿嘿”的笑着:“郡主,你真会找地方,这个地方又隐蔽,还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公子的情形一目了然,公子还不会发现我们的行踪。”

紫薇捏捏她的小翘鼻:“你主子知道的东西可多哪,够你学的。”

说完,紫薇猫着腰,趴在假山上,透过假山的空隙将凉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

一抹阳光打在凉亭的迎客松上,透过树隙,在打磨的青石板上撒出斑驳花纹,随着秋风不住晃动。

清晨,秋风习习。

公子不约而同来到凉亭或站或坐,今日他们个个心情极好,聚在凉亭哪里也不想去了。

在凉亭里。袁野和向阳在下棋,曹凤坐在长条椅上,拿着《孙子兵法》研读着,水芝寒坐在他的旁边擦拭着箫管。

残影不断晃动慢慢的使袁野的脸上神情变化多端,他坐在青石板上,随意曲起左腿搁在青石板边沿,左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右手执黑子盯着棋盘,瞧着白子渐渐的减少,黑子围住白子,得意的哼了几句跑了调的歌。

向阳执着白子瞧着到处都是黑子的棋盘,不知该应该落子。他的手举着白子迟迟未落,他迟疑了一下:“此计是否可行?我们都不去给郡主请安,你不怕郡主恼怒,迁怒于我们,害我们受责罚。”

“不怕,我们抱成团,她责罚谁?”袁野的紫眸收起了邪肆的神情,露出一抹哀思,然后才缓缓的说:“的确陈公子死的不值。所以我们才不可鲁莽行事。”

向阳伸进阔袖中捏了捏银票的一角,似残留着郡主的体温:“也许郡主另有用意,只是我们不知?”

袁野扫了他一眼:“何意?你还对她抱有幻想会发善心、把我的宝物还给我?那个胡搅蛮缠、贪财好色的女人把我们都摆了一谱,我们就是不留心才着了她的道。”想起了满屋的财宝被洗劫一空,他就恨得牙痒痒的。

向阳捏着银票的一角慢慢的放松了,忽的觉得底气十足,这张银票本就是他的。何时成了被郡主打赏的银票,他的心里拧着一团乱麻,此时也理顺了。

“你输了。”袁野得意的抖着腿,紫眸斜了他一眼,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自然的打趣着:“服不服,不服在下。”

“算了,已经输了三盘,再下还是会输,好像今日运气不好,出门不易下注。”向阳随手把白子一仍,就抱着膝盖坐着。

袁野把棋子收拾好,紫眸斜视着他,见向阳郁郁寡欢,也不多言,毫不客气张开五指山在他眼皮底下晃着,向阳郁闷极了:为何又是我输。

他翻翻白眼,在脑子里搜索着遗漏了地方,忽的灵光一现,想起来了:袁野耍赖,有一子袁野未经过他的同意就落了,已经是犯规了。

向阳一扫刚才郁闷的情绪“呵呵”的笑出了声。

紫眸眨也不眨的盯着,阴转晴的多变的阳光笑脸,他沉下了俊脸:“如何,输了不会不认吧?这可不是你的为人!”

“呵呵”向阳笑了几声以后,马上沉下了脸,很快变天了,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逝了,他一下站在青石板上,居高临下的鄙视着袁野:“好你个袁野,你也不缺银子,谁不知几位公子中数你最有银子,你竟为了一百两银子,使诈,诓骗我,不知你使计骗了我多少银子去了,我今日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袁野气的脸红脖子粗:“一百两银子是小事,你耍赖,没银子,我可以送你,但你为何说我耍诈,诬陷我的人品。没想到你向阳也变得俗了,赌品糟透了。”

愿赌服输是向阳的赌品,他好赌,但不会赌,因此经常输给诸公子,他以前输了从不赖账,赌技不是上乘,赌品却是上乘。

今日袁野却说他的赌品有问题,他的火就大了,冲着袁野吼了一嗓子:“你的赌品才有问题,我没下完,你就抢先落子,摆了我一道。”

袁野更火了:“明明是你已下完了,示意我走,我才落子的,是你轻敌才落败的,岂可怪我,今曰本不想与你较真,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拿银子。”

向阳求助的看向曹凤:“你说,我今日是否输的冤枉,比窦娥还冤。”

曹凤冰眸闪了一下:“袁野胜在心无旁骛,向阳输在心不在焉,袁野明知对方心不在焉还与之下注,胜之不武,我提议今日算和局,改日到我那里喝酒,算我请客给两位助兴如何?”

两人猛的清醒过来,别造反没成,祸起萧墙,殃及鱼池,被郡主各个击破死得更快。

两人忙站起来朝曹凤抱拳行礼:“此计甚好。”

紫薇有些好笑的想:她每次见到两人时,他们都要赌上一场,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这两人就好像前世的冤家一般,见了面就保不住要赌一场。闹一会才罢休。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袁野和向阳并肩走到曹风和水芝寒面前,拉过椅子坐在他们的对面。

袁野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升上天空了,近晌午的太阳有些毒,晃得紫眸眯起来了,紫眸朝曹风眨眨:“你小子的招数行不行?郡主为何还不出招”

向阳也疑惑的问:“此时已经快近晌午了,请安的时间早就过了,我们几个还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喝茶聊天,赏花看太阳实在是比陈公子幸运?”

曹凤瞥了他们一眼:“其实,郡主早就出招了,你们思量会。”

郡主个个公子摆了一谱,向阳的一百两银子换回十块桂花糕,袁野一屋的宝物洗劫一空,曹风的桂花酒被偷走了,壮行酒成了她的女人幸福酒,从青楼里买个花魁硬塞给水芝寒。

人家明明称为红牡丹,却改名叫媚儿。何意?不就是暗示她迷住水芝寒吗?现在可好,那个媚儿天天对着水芝寒抛媚眼,企图勾引水芝寒,也不知何意?目前唯一没有招惹的是狩琪,许是狩琪隐藏得很好,郡主无法对他下套。

“哦,你说的对。”袁野一拍脑袋想过来了,他对着假山努努嘴。

袁野右腿翘在左腿上,上下晃动着,紫眸意味深长的撇了寒眸一眼,水芝寒也赖得理会意味不明的紫眸,低着头继续仔细擦拭着通体油光铮亮的洞箫,而耳朵却不曾闲着,仔细听着周围的一切。

曹凤眼睛落在小说上的字不曾入眼,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兵书说,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等会在动。”

按兵不动,

以静制动。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郡主招安

向阳往兵书上扫了一眼:“你满腹经纶,研究了八年的排兵布阵,只这招可行?无别的招?”

“对,以静制动。”曹凤头也不抬,曼声应着,眼角瞥了一眼脸上写满了问号的圆圆脸,嘴角不觉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zhui]

向阳刚想回头招呼袁野过来,询问他有何高招时,曹凤似懂得读心术:“为何不信?”说着,声音竟是冷了一分,冷冷的眼眸剜了他一眼,可那眼底是一抹刻骨的冷凝。

向阳不好意思的掩饰着自己的莽撞,挨近冰块坐下来,立刻察觉出他的身上涌动着一股冷凝的气势,周身被冷气包裹着:“哪里?哪里?我怎可不相信你的见识,王爷曾不止一次当着我的面夸你,说你资质上乘,别人需学三年,你只需学三个月就可把兵书记得倒背如流,你是众弟子中资质最好的一个,将来必是栋梁之才、堪当大任。王爷对你寄以厚望。”

曹凤默然。

他们五人许久不曾这样坐在一起,开诚布公的交谈,向阳的话夹子终于打开了,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五公子中,我知你最有抱负,文武兼备,最擅长排兵布阵,一心想建功立业,不甘被斗室困住大志,八年后,没曾想到还是回到郡主府,充当郡主的夫侍。”

曹凤默然不语,眼底涌动的冰冷的寒意,让向阳的心抽动了一下,知已经触动了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看着他,孤绝冷傲的神情,是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好男儿志在四方。定不负王爷所托,不辱使命。奔赴战场杀敌建功立业。”

“我祝你早日圆梦!”向阳微微一笑。

袁野把棋罐收拾好,也晃过来了,他坐在曹风的旁边,胳膊捅捅他:“机会来了,咸鱼翻身的机会来了。”

曹风蹙眉凝神听着:“你的信息灵通,最近局势如何?”

“最近局势不稳,吴国边界异动,王爷在招兵买马扩充兵员,挂帅旗奔赴边境,在边境做好了布防。”袁野收起玩味,认真的对着曹风说。

向阳眼里露出羡慕的神情,指着《孙子兵法》对曹风说:“你终于苦尽甜来了,这个机会好好的把握,争取有所作为!”

曹风冷着眼横了向阳一眼,示意噤声,凝神侧耳倾听着,他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察觉到了周围有异常的响声。

向阳也发现了异动,眼眸转向声音的来源处。

紫薇趴在假山上,透过缝隙欣赏着美男,先是看见向阳与袁野在下棋,看见向阳漫不经心的被袁野牵着鼻子走,被袁野钻了空子浑然不知,袁野伸出五指山时,在银子的刺激下,向阳才明白过来,被袁野下套了,他就开始抵赖不依。

站起来与袁野理论,他的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看热闹很不方便,于是扬起脑袋,双手抓住凸出的尖石头,往上踏了一步,踩在缝隙里,悄悄的探出脑袋,继续观摩男人也如女人一样会骂街,玩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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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津津有味的看着美男斗嘴。寂寞已久的心雀跃着,开心的咧着嘴乐呵呵。

小梅看着郡主满脸的笑意,找了个隐蔽角落把水桶放下,和郡主一起观赏难得一见的美男斗嘴。

正看得他们两人斗得难解难分时,被冷面的曹风出言制止。

变脸比翻书还快,两人刚吵得不可开交,一会儿的功夫就笑脸相迎,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当他们谈到了最近局势不稳,父王在外面招兵买马时,曹风文韬武略意图报效国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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