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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南蟾部洲的绝顶剑术,有一个境界唤作“剑气雷音”,那是飞剑速突破了音速,达到了一日夜飞遁五万八千里的极速。遇到修成剑气雷音的剑道高手,往往就是先被剑光所斩,然后才能听到飞剑破空出的雷鸣之声。
这门剑术,端的霸道。
白胜虽然被曲芳拎手里,十分的不爽,但毕竟也是道术之士。他随手放了几个小法术,让自身变得稍微轻盈一些,并且放出一团云雾护体,让自己舒服了些。曲芳见他催使《赤城杂摄妙用阳符经》上的法术,犹如行云流水,也不禁微微惊讶,笑道:“没想到段珪师弟突破了感应境界之后,修炼法术居然颇有天分,这些旁门法术我嫌太麻烦,几乎都没怎么修炼,只是一味的修炼剑术,居然还不及师弟运使的流畅了。”
白胜倒也并不觉得能把这些旁门杂术使用的轻松自如有什么只得骄傲,随口答道:“我们赤城仙派乃是剑仙七大宗门之一,五师姐精研剑术乃是正路,这些旁门法术本也没什么大用,我只是未得本门剑术真传,这才多习练此术罢了。”
曲芳微微一笑,说道:“十师弟倒是颇多明悟,比山上的时候好多了。听说师父叫你来,是替你向罗神君求亲,不知你是求了姐姐,还是求了妹子?我看罗羽璇,罗玉玑姐妹,都对你不错也!”
白胜登时有些想求饶的心思,这位五师姐也太难答对,这个问题他可不想回答,故而不拘曲芳如何“逼供”,白胜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免得多言多错。曲芳的剑术赤城仙派可以列入前三,仅次于大师兄公冶长和三师兄长生剑燕不回,御剑飞遁的速甚至比炼就了阴阳童子珠的李守意也不差多少,只是一日一夜就飞跃了半座南蟾部洲大陆,眼瞧地平线上就是巍峨无双的华胥城了。
白胜也没想到曲芳居然把他直接送了“回家”,虽然他若是有选择,一辈子都不会想回来华胥城,也不想见到短命鬼的各种亲戚。他被曲芳拎着飞了一日一夜,虽然真气流转,护住了全身,并未有什么酸麻之意,可还是颇不舒服。白胜忍不住就说道:“前面已经不是太远,我可自己回家,五师姐送我到了这里已经足感承情,剩下的路甚近,就不必再送了罢!”
曲芳嘻嘻一笑说道:“做世界的如何就连这点小事儿,都不能做到善美。何况我家也华胥城,正好许久都未回来了,借送你的闲暇,也一并回家省亲好了。”白胜暗暗叫苦,却再也不好抱屈了,只是脑海寻记忆,但却没有找到关于这位五师姐的家庭背景。
其实接天峰上,段珪和曲芳也并不算是关系甚好,甚至两人虽为同门,段珪赤城仙派修炼几近二十年,却总共也没跟曲芳说超过一句话。一来是段珪性子沉默,又因为家里的事情,性子有些自卑,何况他修道不成,也就不愿意跟那些道法高深的师兄弟来往。二来曲芳不是闭关炼剑,就是行走江湖,段珪拜入赤城仙派门墙的时候,曲芳已经名传天下,极少接天峰上逗留,平时不是去访友,就是去历练,两人见面次数不多。
而且赤城仙派虽然只有二十四名弟子,但因为出身背景,修为高低,无形也分出来几个等级。似乎白胜这样的差等货色,跟曲芳这样的资优生,自然是没得比,也就没得什么太过深入的接触机会。
这一次曲芳却亲自去天都峰送信,还送了白胜回家,都让继承了段珪记忆的鸟生大爷生出几分古怪来。他心底暗暗思忖道:“这位曲芳五师姐,究竟是怎么忽然就好心起来?就算因为顺路,也不至于如此热心,非要把我一直送回来华胥城不可?这其必有缘故,只是我猜想不透罢了。”
曲芳并不似白胜想的那样,直接飞入华胥城,而是华胥城外按落了遁光,把白胜也放了下来。看着曲芳笑嘻嘻的模样,白胜也只好运功施展了几个混元三十手的架势,活动筋骨,并不去想这位五师姐究竟什么种类的神经了。
曲芳见白胜运了功力,演练拳法架势,也不禁赞叹说道:“十师弟你的拳法为本门第一,可惜道法总也不开窍,若不是总算突破了感应层次,只怕你这次回家,也就跟仙道没什么关系了。”
p:本章有书友燕不回出场
一百九十九、旧爱(第五更)
白胜自然知道曲芳所言不差,若是自己再不能突破感应,必然是被打了回家的下场。至于自己回到了段家,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那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了。白胜估计,若是段珪不曾被自己穿越,下山之后必然就去跟五淫尊者混一起,绝不会回去段家的。接下来的下场也都可以预料,必然是跟着五淫尊者快活几年,然后说不定哪天就被朱商记挂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丢脸面的徒儿,或者亲自出手,或者派了那个厉害的弟子,把段珪清理了门户。
纵然短命鬼运气好,也不过就是多活两年,醉生梦死罢了。
段珪心执念,已经让他不能突破,日后必然越来越是性格偏激,再也不能从某个思维怪圈摆脱出来。也不过段珪,就算是白胜自己,也险些落入一个怪圈,总以为自己是忘不掉朱夜,这才突破不了头天人境,他越是不能忘记,就越是以为自己不能突破,其实也都是心魔作祟。
虽然白胜先已经突破了先天四境的后一关,也开始凝练煞气了,但这一段心路,仍旧是白胜为值得回味。因为他代表了他已经人情了自我,从不能忘怀,纠缠于过去的爱情,变得成熟起来。这种成熟是要付出代价的,白胜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但是他也收获了足够多的果实。
现的白胜不但跟段珪各种思维回路迥然不同,就连命运亦十分差别。白胜虽然修为进境,仍旧瞧来缓慢,但是他的基础却凝实无比,渐渐的把穿越者的一些虚浮的毛病改了过来,越来越像是一个真正的修仙之辈。尤其是他自己摸自创推演了许多道法,虽然这些道法也不算十分完善,却足以让白胜能万千修仙演道之辈脱颖而出。只要给白胜足够的时间,他就能渐渐追上许多道行超出他之辈,甚至超过那些“天才”和“妖孽”,踏入到段珪一生一世都没可能踏入的至高境界。
白胜轻轻一笑,面对曲芳的提点,他从容自若的说道:“诚所谓,时也命也造化也!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若是我真个命理注定不能成仙了道,也只有顺从天意罢了。既然我能够踏入仙道之,必然就要奋努力,不负苍天给我的这份大好机缘!”
曲芳对白胜的态颇多嘉许,但是这位五师姐却没那么严肃,忽嘻嘻一笑,探手揉了揉白胜头,拉着白胜就往华胥城奔去。白胜虽然有一身武功道术,但毕竟还比不得炼罡之辈,被曲芳拉扯的踉踉跄跄,身不由主的跟上了曲芳的脚步。白胜也只能心头苦笑,他说什么也没料到,这位五师姐居然是这么一个性格。
华胥城城门处盘查颇严,白胜才一接近城门,就感应到了华胥国的天子龙气,压制的自身修为骤然下降。他接连运转几种道法,都不能抵挡天子龙气,后只能放出一丝幽皇龙气来,这才能华胥国的天子龙气压制之下,造出一个小一些的领域来,把华胥国的天子龙气屏蔽掉。
白胜尝试了一回儿,就把幽皇龙气又复收敛起来,免得被人瞧出来什么破绽。他试演所学诸般法术,就是想要知道华胥国的天子龙气镇压下,自己能够动用的法术都有那些,能造成什么效果,至于本身功力被打落一个境界,白胜倒是并不十分意的。毕竟这种天子龙气对仙道之士的压制,只是让仙道之士的法力不能造成相应的效力,而不是废去一个境界。只要离开天子龙气的压制范围,这些修为立刻就能恢复。
反正华胥国的天子龙气压制下,所有的仙道之士都会被打落一个等级,白胜倒也并不乎,自己会遇上什么厉害敌人。大家都要跌落等级,反而就等于没有变化。
曲芳显然比白胜要熟悉的华胥城,甚至也不会觉得自己修为跌落到了凝煞巅峰有什么不便,她扯着白胜,交了入城的税金,便径直奔了华胥城为繁华热闹的飞龙大街。这条大街贯穿了华胥城南北,北方的头便是华胥国的皇城,南边便是号称南天门的华胥城关城。
只是平时南天门并不会开启,所以白胜他们也非是由南天门入城,曲芳扯着白胜走到飞龙大街上,心头便舒爽无比,眉头也显得轻松起来。白胜不知道曲芳有甚打算,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这位五师姐。没想到两人到了飞龙大街上,曲芳忽然问道:“都已经回到了华胥城,你还跟着我作甚?你先应该是回去给段家的老祖宗守孝才是。”白胜尴尬的一笑,心道:“是你拉扯我,又不是我愿意跟着。”不过这等抱怨的话,白胜可不敢这位颇有女王范儿的五师姐跟前说,只能故作恍然大悟状,谢了曲芳的提醒,便一溜烟的跑了。
白胜当真是一路上头也不回,对曲芳银铃般的笑声听而不闻。他按照记忆的路径,走了小半个时辰,就来了镇国大将军府邸。当白胜看到镇国大将军府邸的巍峨牌匾和守护府门的两座铜鹤的时候,不禁有些古怪的感觉。要知道地球上的古代国,大门前一定是石狮子,虽然也有少许没化开始用麒麟,但绝不会有人用铜鹤,这本来就是有讲究的。
但阎浮提世界,两边的风土人情不同,故而大门前摆放什么瑞兽,跟地球上的古代国不同。白胜微微愣神了一会儿,还是缓缓走到了镇国大将军府邸前,冷眼扫了那些守护府门的家丁,正要开口表明身份,就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镇国大将军府邸传了出来。
“段世兄不用送我了,还是回去照顾老大人罢。今日拜望的人还少,等正日子只怕来的人还要多些,你是长孙,必然繁忙无比,还是多保重身体,莫要累的坏了。”
这个女孩儿的声音柔弱,听起来斯有礼,温柔款致,但白胜却知道这个女人有多狡诈,有多狠毒,因为段珪的记忆,当初他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跟家闹翻了的……
二百、倪孃(第六更)
倪孃柔柔轻笑,谢绝了段府大公子段琅的相送,就她一脚踏出了镇国大将军府邸,正要上了等候外的马车时,却见到了一个她从未给想过还能再见到的人。
老实说白胜这会感情十分复杂,来自段珪的记忆第一次对他有这么大干扰,甚至让他生出了想要杀了这女人的念头。段珪的记忆,关于这个女人,都是各种负面情绪,管白胜明白这些负面情绪十有八早就扭曲了本来事情的面目,甚至颇多没有营养和价值的误解,但仍旧让他忍不住心生杀机。
只是眨眨眼的功夫,白胜就降服了这股杀意,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心底却是凛然。他自从突破了天人境,过了认清自我这一关后,自认心境淬炼已经颇有长进,就算刚穿越的时候段珪的记忆也未有对他造成任何干扰,但现却忽然生出这种变化来,这件事儿绝不正常。
“不对……来自段珪记忆的怨恨是起因,但是让我生出杀机的不是段珪的记忆,而是这个女人的本身!”
当白胜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已经运上了幽冥真瞳法,管倪孃身上的气息隐藏的很好,但白胜还是捕捉到了一丝古怪的气息,这股气息跟修道之辈略有不同,也不是妖气邪气,要说相似……反倒是有些跟独角喷云兽这样的上古异兽那种天生的跟自然冥合之力有些相近。
倪孃微微愕然半晌,脸上随即就浮现出来轻柔的笑意,弯身飘飘下拜,不卑不亢的说道:“原来是三世兄,倪孃来段府甚久,不能陪三师兄多聊了。老祖宗过世,三世兄想必也有些难过,倪孃这里请三世兄莫要悲伤过,伤了自家身体。里面段世伯想必还等你,倪孃就不多打扰。”
这个女子瞧来温软无双,跟段珪记忆的狠毒截然不同,但是白胜却生警惕,他从始至终都没半句话,就那么瞧着倪孃坐上了自家的马车,缓缓消失段府前的长街一头,这才转过头来,瞧着也看到了自己的大哥段琅。
段琅看到白胜,却是身子微微抖动,那是气到了极致的表现。当初他和段珪闹翻,段珪仗着一身武功,险些把他锤死,直到现他都记得段珪那时候的凶狠表情。虽然后来段钰把段珪的生母骨灰给扬了,也让段琅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但他也对这个三弟生出了极深的畏惧。
尤其是段珪拜师赤城仙派之后,几次家去书信或者派人,他都打听过,这个三弟不能求仙问道,但是武功却突飞猛进,比当年家的时候还要厉害十倍,是让段琅心头打怵。此时他见到了白胜,心底是一半厌恶,一半恐惧,还有多的是气愤。
白胜对段琅却没那么多想法,他知道这个大哥跟短命鬼关系不大好,但那跟他鸟生大爷可没关系。
段琅已经年近四旬,生的十分魁梧,当年因为跟段珪闹了一场,段珪被送了去赤城仙派,他也被家勒令另娶的夫人,跟段珪一样都没有得到倪孃。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兄弟见面,却让他把当年的事情回想的历历目,犹如再次经历了一遍。
白胜连招呼也不打,径直往府走,段琅却就似没有看到这个弟弟一般。
两兄弟互相视作陌路,但段府的家人却不肯了,段珪离开家已经几近二十年,这些家丁没一个认得这位三公子。管刚才倪孃跟白胜答话了两句,但那些家丁如何敢上去听个仔细?故而也不曾猜到这位就是本府的主人之一,立刻就有四名家丁一起拦住了去路。
段琅心头冷笑,暗暗忖道:“虽然这些家丁拦不住你,但给你一个尴尬也好!”他根本就没有替白胜分说的意思,扭头就进了段府,根本也没瞧那些家丁,不曾说半句话。这样的行为等若给这些家丁一个明确的暗示,让他们以为连大公子都不认得这人,甚至也没有招呼的意思,那白胜就必然是陌生人无疑了。
就算是陌生人,若是来者有些身份地位,大公子也绝不会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抱了这种念头,这些家丁的态就颇蛮横,要知道古人有俗语,叫做宰相家丁七品官,大户人家的下人也都是十分趾高气昂的,何况段玄业乃是华胥国的镇国大将军,位高权重,掌握华胥城七成以上的兵权,深得华胥国皇帝信任。这些家丁早就养成了骄娇二气,就连寻常四五品的方面大员,见到他们也要客客气气,他们如何能把白胜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物放眼里?
这四个家丁一起喝道:“这里是镇国大将军府邸,不是你这样的闲杂人等可以来的地方。你想要讨施舍,还得等晚上法会开来再来,现赶紧滚开罢,莫要挡了来往贵客的道路。”
白胜有心提一句,我乃是本府三公子,又觉得没这个必要。段琅见到了他,却话也不说一句就走,谁肯相信段府的大公子不认得自己的亲生弟弟?故而他只是低喝一声:“给我滚开!”就持强硬闯。
白胜的武功何等厉害?尤其是他重修法力之后,就连那些继承来的武功也都有了的领悟。通常来说能够练出一身真气,有了胎动修为的就可以算的武林好手。能打通几处窍穴,便能称作高手,称雄武林,血战沙场都不话下。能把周身窍穴炼通,一口真气游走周身无碍之辈,江湖人眼便被称作陆地神仙,地位已经高耸的不得了。
至于能够突破感应,踏足先天四境的武学大宗师,寻常人眼里跟修炼道法的神仙也都没什么区别,这种人物寻常人一辈子都遇不上。白胜就是这么一位先天四境都突破了的武艺绝顶的人物,虽然段府的家丁也都因为将门家奴,都学了几手武功,但却如何能够跟白胜相提并论?
白胜只是把手身前轻轻一划,登时便有一股磅礴大力涌出,把四个家丁一起推飞,挂了段府的大门上,一时间也不得下来。
却道故人心易变,不想一剑了恩仇
二百零一、打人如挂画,劲透骨肉皮!(第七更)
打人如挂画,劲透骨肉皮!
这说的便是修为高深的武者,打人的时候劲力透体,能把人打的墙上,犹如画一般挂着掉不下来。白胜这一击的力,已经入皮入肉,透骨入髓,方能有如此效果。
当然这一招虽然武学上神妙难言,传闻出去可以惊骇许多人,但对仙道之士来说却只算小伎俩。白胜也未有想要伤人的意思,只是把这四个家丁打的门上,也不须有人去解救,只要过得一会儿,便能自行跌落下来,分毫不伤。但一时三刻间,这些家丁却失去了动转的能力。
白胜虽然并不愿意回家,但此时既然已经到了门口,他便也昂然直入,不见半分胆怯。
段府门前本来也颇有人流,这几日前来祭拜的人甚多,白胜如此鲁莽,当然就被人瞧了眼里。段府的家人是立刻就有人飞奔入内,把这件事儿给通秉了进去。白胜才走到了二进的院子,就见到一个年约五旬的高瘦老者,带了一伙人怒气冲冲的奔了出来,见到了白胜,那老者就大吼道:“小贼厮,你也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就敢闯入进来。待我拿住了你,打断了双手双脚,再送去府衙判你一个重罪,不日问斩……”
对方显然已经不认得他了,但是白胜的记忆,却有此人的存。这人乃是他便宜的二手老子段玄业的七弟名叫段玄感,天生就脾气暴躁,从小就是个惹祸精灵,直到老了脾气也为改换。按理说段玄感也是位高权重之辈,官封执金吾,皇城的十座门,有八座归他管辖,本不该这么脾气暴躁的冲出来。
但段玄感偏偏就是这个牛脾气,就算大街上都曾跟人争斗,从来也不顾礼仪身份。他本来死了老子,就心头情绪不好,听得有人前来闹事儿,当然恨不得立刻转抓过来松散筋骨。段玄感乃是华胥国八大猛将之四,一身武艺强横莫匹,近十余年华胥国较为承平,也没处让这位猛将爷纵情厮杀,虽然他并不觉得白胜等当他几下拳脚,但有的打架总比没有的打好,故而头一个就冲了出来。
见到了白胜,段玄感也不管白胜是谁,不待白胜答话,就运掌成刀狠狠斩下,一道紫电刀光凝练无匹,立从掌缘迫出。
白胜心头也微觉惊讶,段玄感所用的乃是段家独门秘传的两锤一刀三大绝技的紫电七轰。跟段钰所用的轰天锤和另外一路定元锤起名,乃是段家一门纵横杀场,立下无数功劳,创下赫赫威名,积攒下诺大家业的强横神功。这三门武功段珪都有学过,亦都被白胜完整的继承了过来。只是他平时爱使赤城仙派所传武艺,尤其是混元三十手和七十二招大擒龙手,别的武功都甚少使用。
此时他用赤城仙派的武功显然不大合适,白胜倒也干脆,也自运起紫电七轰,一招驱雷掣电正面迎了上去。
紫电七轰共分为七招,分别是:风雷火炮,驱雷掣电,雷惊电绕,一雷二闪,瓦釜雷鸣,天打雷劈,布鼓雷门。段玄感一招天打雷劈运掌化刀,白胜便用驱雷掣电硬拼,只一招两人就拼出了真火。
段玄感的武艺已经到了周身窍穴接近全数打通的地步,也就只差几个比较隐秘的窍穴罢了,乃是战阵上十荡十绝的猛将,平生罕逢敌手。白胜剑术上有无数经验,但是武功山却没什么磨练。虽然他武功比段玄感高,可这一招硬拼下来,白胜竟然没占到任何便宜。他出的如雷劲气,被段玄感卸劲了三四分,转移了两三分,又借助精妙的手法抵消的一二分,让白胜这一招驱雷掣电落身上,只能有二三成的威力。白胜却全凭了深厚功力硬抗了段玄感一招天打雷劈,所以这才有如此惊人的战果。
白胜一招拼过,立刻就琢磨出来自己哪里失分,第二招便用上了雷惊电绕,誓要让段玄感再无法巧招化解,但是段玄感拼过一招之后,心头惊讶比白胜甚,哪里敢接白胜出手就显得声势赫赫,狠到不能再狠的一招?他运起一招一雷二闪,借助雷电真气刺激窍穴,身法忽然激增了一倍,猛然抽身退开。
段玄感这一退让,他带了的人可就全都倒了霉。白胜不是不能控制劲道,只是这些人跟段玄感一起出来,多多少少也些麻烦,所以他这一招雷惊电绕就再无转圜余地,直接轰上了那些段玄感带来的倒霉蛋。
紫电光绕,劲气横飞,接下来就是噼里啪啦一阵电烤活人,段玄感带来的人都被白胜一招轰飞。
以白胜的强横修为,这些寻常的凡俗武者本来也就是一群炮灰而已。一招轰飞了这群人,白胜转手就是一招天打雷劈,以他的身份连出两招都不能对付一个凡俗武者,已经稍嫌丢脸,故而这一招刀气如虹,气势万钧,刀气未动,刀意已经把段玄感牢牢锁死。这却不是什么武家手段了,而是白胜实打实的玄门正宗先天境修为,里锁魂之能。
经过了凝煞之后,虽然还只是凝煞第一层,但白胜的本我意识已经空前强大,足以把感应的范围扩张到几近里方圆。这里方圆之内,一草一木,一虫一蚊的动向都瞒不过他去。尤其是这种里锁魂之能,能直接感应到某个生灵的灵魂波动,无数人群将之寻找出来,已经是道门玄乎又玄的能力,非是任何武者所能企及。
当白胜使出了锁魂技巧,段玄感的一切武功招数变化,临敌经验,战血炼的磨砺,就已经都派不上用场。白胜他的眼里蓦然高大起来,宛如开天辟地的神祗,似乎随时都能主宰他的生死一切。这种精神上的威压,让本来要鼓荡真气,迎着头皮接下这一招天打雷劈的段玄感真气涣散,一身强横武功生被打落七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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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住!你怎么懂得我段家的武技!可是……”
二百零二、守夜
白胜绝对有信心一招劈了段玄感,但是他回来是为了奔丧,不是为了屠灭段家满门。何况段家跟赤城仙派关系匪浅,白胜雅不欲因为这点小小不爽,就朱商面前失分,所以他冷哼一声收了劲气,淡淡的说道:“原来七叔已经不认得小侄了,怪道连府门前的家丁都不让我进来,原来这是已经不把我段珪当作段家的人了么?也好,我此番来也就是拜祭老祖宗,拜祭之后,即刻就走。”
段玄感心底本自骇然,听得来人居然是段珪,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段珪当年的事情他当然记得,但不拘怎么说,这都是他老段家的子孙,不是学了段家秘传武功,前来寻衅闹事的仇家。何况段玄感对段珪当然也无恶感,只是也没怎么理会过这位侄儿罢了。段玄感大手一挥,呵呵笑道:“原来是段三郎,你能回来就是好事儿,当年的事情也不须说了,跟七叔来,到老祖宗的面前磕头去。”
白胜心底全都是不愿意,但是此刻也没奈何,只能跟了段玄感直奔三重院子的灵堂。段家也算是家大业大,又是将门世家,故而这座镇国大将军宅邸十分阔敞,灵堂已经跪了许多老少,段家的老祖宗平生一共有七子一女,到了段珪这一辈是开枝散叶,足足有数十名孙儿,这些人都跪灵堂两边,自有那地位尊贵的几位长辈来应答来往吊唁的宾客。
南蟾部洲的许多风俗都跟白胜前世不同,出殡非得选一个正日子不可,之前都要家停留,为的是让家人能多怀念几日家的一草一木,并且能多记忆一些,即便到了幽冥府,也能庇护儿孙。虽然阎浮提世界有仙人,但许多风俗还是颇愚昧,白胜就知道幽之地绝对是进得去出不来,就算阴魂落入其,也要神魂丧,不复生前。但这些寻常人是不肯相信这些的,只愿意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事情,阎浮提世界的仙道之士也未有那么无聊,会去改风易俗,甚至不惜耗费大*法力告诉俗世的人幽之地是什么模样。
段珪虽然算是晚辈,但他有赤城仙派弟子这个身份,仙道之士与众不同,故而当他踏入了灵堂之后,有段玄感帮他开了场子,也没有人特意出来讨欠,反而有许多年轻的同辈少年,对他这个仙人身份颇有好奇。
白胜做足了礼数,按照俗家理解灵堂前参拜完毕,瞧见了自己父亲和亲兄弟姐妹都一旁,便也走了过去,盘膝座下。段玄业眉头微微一皱,按照礼数白胜应该跪着,但他并不想这种场合火,兼之白胜的身份如今已经大大的不同,就算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随意呵斥,故而段玄业也就是眉头微微一皱,并未有开口。
段琅虽然瞧不顺眼段珪,但是他真不敢去招惹这个三弟。段家三代子弟,段珪的武功当年就是数一数二的,如今又赤城仙派修炼了仙家武艺,是超凡拔俗,虽然段琅听过这个三弟不堪修道,只学了一身武艺,却也不愿意招惹这祸星。当初他可是差点被白胜活活打死,管已经二十年过去,思之仍旧有些后怕。
段玄业不说什么,段琅也不说什么,别人纵然有些意见也不敢提了。毕竟如今段家乃是段玄业做主,就算老祖宗还世,府也是段玄业说了算。白胜就那么安稳做了一天,也不酬答来吊唁的宾朋,虽然苦逼了点,但他闭上双目,缓缓的修炼道法,倒也并不觉得难挨。
到了晚上,除了安排到了的人要守夜之外,段家的人其余人等也都散去了,白胜这边却几乎没人招呼,就连段玄业也不曾跟这个儿子说半句话。段珪当年段府倒是有住的地方,只是如今二十年过去,就算房子还未被占用,想必也不能住人了。白胜穿越之前还是个颇讲究小资情调的小白领,让他去睡一间二十年都没人打扫的房间,怎么都有些强人所难。
白胜眼见众人都散去了,便一抖金霞衣,随手取了一杆金霞幡插了地上,然后便施施然走了进去。这杆金霞幡内藏了颗水行珠,白胜便是躲入了其一颗水行珠,只是段家的人不知道其奥妙,只道这位三公子走入了这杆神幡之,都暗自啧啧称奇,只是畏惧白胜法术神奇,只敢远远的旁观,没有一个人敢凑近过来。
白胜躲入了这颗水行珠,乃是一座有瀑布流下的水潭,周围极为清幽,水潭也清澈见底,虽然有瀑布的那一边水花四溅,但稍远一些的潭水却静如明镜,无数游鱼水潭游来游去,极让人瞧了有凝神静气之慨。白胜躲入了这里,便把身外的金霞衣散了,露出了只穿着短裤的精壮身躯,他把双脚泡潭水之,登时生出了极惬意的感觉。
白胜捏了法诀把独角喷云兽和小妖精玲珑召唤到了这颗水行珠,这才把了五方真煞葫芦取了出来。这个葫芦只是罗神君为了两个女儿四处游玩的时候,也能随时凝煞所炼,内储藏的五行真煞之气足够寻常人修炼月余,但对白胜来说,多只够他修炼七八日的。
这个五方真煞葫芦虽然也能摄取天地元气,化为五方真煞之气,但一来没有地煞阴脉,二来这套阵法威力也远远比不得天都峰绝顶那座,故而功能甚弱,须得七日的积蓄,方能让人凝练一日的煞气。管这个五方真煞葫芦并不能彻底解决凝煞的问题,但若只是离开凝煞之地较短的时日,倒也十分方便。
白胜把手一指,五方真煞葫芦就骨朵朵的冒出五行真煞来,小妖精玲珑欢快的的叫了一声,连忙飞了过去,就连独角喷云兽也白胜身边卧下,开始吞吐煞气。
白胜虽然也有心修炼,但是总有些静心不下来,而且他凝煞所需太多,这一葫芦五行真煞能让独角喷云兽和小妖精玲珑修炼月余,加上他也就是三五日就耗,所以白胜也懒散一回,不跟独角喷云兽和小妖精玲珑争夺资源,而是把自己的赤城pad取了出来。
二百零三、鸟语言
白胜如今突破了天人境,可以开始凝煞了,但之前他的许多构思仍旧可以继续下去。
锁仙环就不提了,他已经每一处窍穴都修炼出来一道锁仙环,至于剑炮这个构思暂且还不忙去完成,他现想做的就是把仙气霓裳铠重炼制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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