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太子妃也是在到慈宁宫的时候,被宜妃偷偷拉到一旁耳语告知,听得忍不住皱眉。从昨天到今天早上,好不容易给太子鼓励,也看太子已经冷静了,突然有这么些话传出来,还是康熙亲口说的,夸四阿哥稳重办事妥当,太子刚被人放冷箭,猛地听到这样的传言,心里肯定会有刺,说不得一个不小心,四阿哥就会存了反心。
太子妃心里掂量着,看着德妃时也不免带了异样,只不过这种情绪掩在眼底深处。康熙在阿哥的母妃宫里夸奖阿哥放在平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可是这个时候夸,有意还是无意,到底康熙的原话是什么?
69旨意下达
四阿哥福晋作为德妃的儿媳妇,德妃虽然不喜欢她,却也提前将事件原原本本告诉她,让她早做准备,所以她到慈仁宫后,看到宜妃把太子妃拉到一旁,心里就已经肯定她们说的是什么。待说完后,太子妃看了德妃一眼却没说什么,她便走了上前。
“二嫂,你也听了那些传言?”四福晋低声地询问,双眼却没错过太子妃脸上表情的变化,四阿哥素来亲近太子,她也和太子妃交好,若因为这后宫各妃乱说的话伤了感情,总是不好的。
太子妃微微一笑点头,“不过是一些传言,四弟妹何必紧张,本宫不会放在心上。”
“那便好。”四福晋听了心里稍宽心。
“皇阿玛常日里总是夸太子,四弟办事一向牢靠,得一两句夸赞有何不可,偏那些人奇奇怪怪的,让人看了生气。”太子妃见四福晋神色松了下来,便继续宽她心,“你放心,太子和四弟一向亲近,总不会为了旁的一些话生分了去。”
四福晋也笑着点头,轻声在太子妃耳边解释,“其实额娘一早告诉我昨晚的事,皇阿玛不过是看到我送额娘的一套茶具雅致夸了两句,顺带提了四阿哥罢了,没别的意思,二嫂你知道就行。”
太子妃拍拍她的手背,示意明白,正在这时,就听到荣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哟,太子妃和四福晋这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还能有什么,四弟妹不过是为了一两句夸赞高兴了吧。”三福晋跟在荣妃身后,接话道,“太子妃嫂嫂,是不是这样啊?”
四福晋的脸皮微微一抽,来到慈仁宫的妃嫔们都耳语互相传着这些话,但谁都不曾明面摊开来说,却不想这三福晋一下子就把事给捅出来,难不成要让她在慈仁宫解释婆婆德妃与皇阿玛昨夜的夜话?
“荣额娘怎么这么早?”太子妃浅淡地打了个招呼,与荣妃互行颔首礼,却看着三福晋不动。
三福晋见四福晋和太子妃都没应她的话,心里有不悦,见着太子妃不动,微矮了矮身子,给太子妃行了礼,又扯起笑脸,“二嫂,你们还没应我话呢?”
荣妃状似不高兴地看了三福晋一眼,却没阻止三福晋的问话,反倒见她们的声音引得周围妃嫔的视线,她轻挥了一下帕子,便站到四妃的位置上,端着笑脸看太子妃和四福晋如何作答。
“本宫和四弟妹在说一些女子怀孕该注意的事儿,怎的三弟妹会扯到夸赞什么的上去,三弟妹想说什么,告诉本宫到底是什么夸赞?”太子妃说着话,眼睛却扫过站在妃嫔前四位的四个妃子,贵妃娘娘身子越发不好,这样的场合她没有出席,仅剩这四妃看好戏,像十三阿哥的额娘敏嫔章佳氏却是和密贵人私下说着话,丝毫没关心这些事。打量了这些人,太子妃冲着四妃笑了笑,又专心折磨三福晋了。
太子妃很想不明白,三福晋吃了这么多亏,怎么还飞蛾扑火般招惹过来,难不成是自己魅力太大了?
三福晋被太子妃问得噎了话,也没主动说她听到的那些传言,毕竟是传言,若是她明面说出来,没准会被传为妖言惑众,本来也只是想激激太子妃和四福晋而已,“四弟妹莫不是有了身子了,这可是大喜事。”
四福晋忙摇头,“三嫂说笑了,这还没有的事。”
“哦?”三福晋眼睛往四福晋平平的小腹望去,然后又猛地看向太子妃,“莫不是二嫂又有身子了?”
太子妃干扯着脸皮,“三弟妹莫乱猜,我不过是给四弟妹解惑罢了。三弟妹如今怀第二胎,可千万别像第一回事咋咋呼呼,凡事都要以孩子为重才是。”
三福晋在前儿刚诊出身子,正风光得很,这次也格外宝贝,不同之前第一胎那样乱来了,听到太子妃和四福晋的话,她会那么大反应也是不想被人给比下,若是妯娌有谁同年怀了身子,到时候生了阿哥还是格格,肯定是要比的,“二嫂说的我明白的,二嫂如今怎的还没传出消息,四弟妹也是,四弟妹与四弟成婚也有两年了吧?”
想到这个,三福晋又有了得意的念头,说起话来也忍不住自得。
四福晋心里微微膈应了一下,可是想到三福晋第一胎男孩都给折腾流掉了,她又有何好得意的,想着心里就舒服了,“三嫂说的没错,我和爷成婚两年了,不过爷说还不急。”
太子妃懒得回答三福晋的话了,看到大福晋一人站着却没说话,和大福晋打了个招呼,也不再说话,静静等着皇太后出现。
宫里传消息很快,比现代媒体还快,各宫妃嫔知道了那些话,也就代表她们的儿子都知道了,早上众阿哥随康熙去奉先殿祭祖,跪拜在奉先殿门外的拜褥上等着康熙从奉先殿里边出来。
太子腰杆挺直地跪在首位,那些阿哥们就在他身后,还有大臣们,侍卫们,他能感觉到这些人打量在他身上的目光。
今日皇阿玛看到他的时候脸色平淡不似往日亲近,他就知道皇阿玛心里还是不信他,在去乾清宫的路上,他的眼线就给他报了消息,皇阿玛在永和宫夸了老四的话。对比皇阿玛如今看他的脸色,心里不起疙瘩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见到大阿哥,三阿哥他们时,还有微微尴尬的老四,他就知道这些兄弟肯定也知道了皇阿玛说的话,大阿哥那双眼透的得意还时不时在他和老四中间看来看去,三阿哥皱眉却又舒展,倒也时不时盯着他,老八则是低着头在和九阿哥和十阿哥说悄悄话,那小九偶尔冲着他的方向低笑两声,他也知道这些人打着什么主意。
不就是想看他发不发火,与老四不和吗?他偏就让他们等着。
太子就跪拜在拜褥上等着祭祖结束,除了必要说的话,就没再多一句废话,他这样安静反而让其他阿哥奇怪,大阿哥尤其不解,太子都这样了还沉得住气?怎么也得给四阿哥一个白眼啊,没准怂恿沙穆哈上折子的就是这个老四,太子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一直等到奉先殿里边的康熙出来,祭祖结束后,大家随康熙回了乾清宫商议了一些政事,就如往日上朝一般并无不同,康熙没对太子说什么,太子也没为自己解释什么,好像昨日康熙震怒不曾发生过一般,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事情发生了,即使康熙和太子再平静,裂痕总是会有的。
康熙说完政事,就让他们退了,出了乾清宫,太子就要回毓庆宫,四阿哥想跟上去,却被大阿哥和三阿哥给拦住了,俩人夹着四阿哥跟在太子身后。
太子离他们并不远,自然知道他们在身后,心里暗讽还是有人沉不住气,就算他不介意皇阿玛对老四另眼相看,比他急的人还有的是呢。
大阿哥拍着四阿哥的肩膀,高声夸着,“老四行啊,我也觉得你办事一向稳妥,皇阿玛这么夸你不是没有原因的!”
“大阿哥说得没错……”三阿哥刚附和了一句,就被太子打断了。
“你们是想随孤回毓庆宫吗?”太子霍然转身,身后的侍卫自然退出一条道,把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显露出来。
“太子殿下!”四阿哥急急地喊着。
太子看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老四,今日跪了一早上,你先回阿哥所去。大阿哥和三阿哥这么有精神,就让他们随孤回毓庆宫喝茶!”
说着,双眼不怀好意的扫过大阿哥和三阿哥,“老大,老三,你们不是想来毓庆宫吗?那就来啊,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孤的面说?”
“太子殿下,我不过是凑趣而已,啊,我刚好想起还没去给额娘请安,我先去我额娘那儿了,等有空再来毓庆宫和太子哥哥喝茶。”三阿哥被太子看得背后一凉,立马打了个激灵说道。
大阿哥也不想去毓庆宫,“我也还没给额娘请安,该去钟粹宫一趟了。”
说着三阿哥和大阿哥忙拱手,往回走去。
四阿哥还没走,站在一旁,等三阿哥和大阿哥走了以后,他又上前,“太子殿下,你……”
太子抬抬手,看着四阿哥的眼睛,“老四,有些话不必明说,孤信你。咱们这么多兄弟,谁不曾被皇阿玛夸过?就老八,虽说他生母上不了台面,可皇阿玛不也偶有赞赏?皇阿玛夸了你,以后你就更要尽心当差,别辜负了皇阿玛期望。好了,祭祖了一早上,孤累了要回去歇着,你也早些回去吧。”
“是,太子哥哥。”四阿哥心里安稳了下来,目送太子离开后,便回了阿哥所。
太子回到毓庆宫中,太子妃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太子第一句话就问,“胤礽,你还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还不就那样。”太子虽说安抚了四阿哥,可心里总不是滋味,到底还是有些烦,知道太子妃问了,也明白,“后宫传遍了?”
太子妃点头,“后宫那扇墙没有耳朵?今早去慈仁宫的时候,我也是被宜妃告知的,后来四福晋又跟我解释了一番。”
太子静坐了一会,“无事,皇阿玛金口玉言,每说出一句话都能让人好猜,却不知道他真意是什么,这样反倒方便孤看看哪些人会忍不住在这个时候跳起来。有异心的或者是墙头草,孤也能早日清理。”皇阿玛只要稍稍透露一些别的想法,肯定会有人去琢磨,掂量他这个太子站不站得稳。
“你怎么看四阿哥?”太子妃见太子不以为意,突然问道。
“老四啊,”太子嘴角勾起,“老四算是兄弟中顶聪明的,他行事一向谋定而后动,深思熟虑,他若真有什么念头也不会妄动,除非孤真的倒了,孤真的倒了的话,他有什么念头孤又管什么,不过是一个男人的野心罢了。可孤不会倒,他又能想什么。”老四雷厉风行不讲情面,这样的人一向是帝王心中想要的能臣,只要一个旨意,他势必会完成,他把自己摆的位置摆得很准。
太子说完,却见太子妃眉头蹙起,笑出了声,“成王败寇谁都明白的理,孤是储君,一旦孤继承了皇位,和兄弟们就是君臣之别,孤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要他们生死,谁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只要有机会,又有谁甘心屈居人下?你也放心,孤的这些兄弟,现在敢起念头的人也只大阿哥一人,这次皇阿玛虽然训斥了孤,又夸了老四,可孤的位子还稳,谁又敢当出头鸟给孤当靶子呢?就算有了心思也怕连梦都不敢做,免得一不小心说出个梦话被人攻讦。”
太子妃听了也点头,这些阿哥目前都是在观察事态发展,形势若对他们有利,野心必定滋长,如今才刚刚萌芽,若太子一如既往站得稳稳的,这些小嫩芽肯定会被他们自己先掐断。
奉天祭祖事情一过,太子就要索额图递辞呈,没想到一开始答应得好好的,索额图在太子被训斥后却迟迟不上折子,一是舍不得手中权力,二是担心如今太子遭人攻讦陷害,他若退下来,没人护得了太子。
当然这是他对太子说的,而朝上的形势确实对太子不利。自太子被训斥过后,连着一个多月康熙都没怎么给太子好脸色,也没夸过太子什么,倒是其他阿哥,自从四阿哥被夸过后,没过几天,三阿哥也被夸了,八阿哥也被夸了,大阿哥在一次朝堂上点名也被夸了“有勇有谋,大丈夫当如是!”
而太子,频频被弹劾,因为事先已经抢先把之前做过的那些事销毁证据,所以关乎插手朝廷官场之类的事倒是没被人抓了把柄,而这些弹劾奏章一个个抓住太子私德不检点的问题说事,不过都一一被康熙压了下来。
太子在朝堂是越发低调,索额图虽然不想递辞呈,可是被朝臣当着靶子攻讦了两个多月久,他也觉得顶不住,因为他太会拉仇恨值了,那些与索额图对立的官员,自然不会忘了在太子低调的时候打击这个高调的老臣,康熙也从不为索额图说话,想要拉太子下马的大阿哥一脉,以打击索额图为跳板,最终目的是打击太子,拼着劲地冲着索额图,太子的压力反而小了。
索额图没法子,在太子最后一次跟他说递辞呈后,也不再犹豫,认真写了一份辞呈上呈,老实呆在家里等旨意,不过康熙却把他的辞呈也给压了下来,只说让他在家里先歇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再让他上朝,虽然没定时间,可是索额图高兴皇上心里其实没忘了他这个老臣。
太子得知这一结果却觉得好笑,“皇阿玛怕也是等着索大人的这份辞呈。”
不让退仕也不给时间出仕,倒真是让人既惦记着又惆怅着,索额图让他磨了太多耐心,这次让他在家里好生等着也好。
“索大人喜好玩弄权术,可如今不比他早年的时候,玩得又不高明,皇阿玛分明就留着等他以后给你拖后腿罢了。”太子妃对康熙的旨意摇头,索额图怕是对康熙念着他感激涕零了吧。
太子对太子妃会心一笑,“等到那个时候,孤倒是不怕了,孤是太子,并不需要依靠一个大臣。”
夫妻俩正说着事,就听到门外宁嬷嬷在敲门,“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有公公在外殿传圣旨。”
“知道了。”太子妃出声道,看着太子奇怪,“出去接旨吧。”
太子点头,也想着到底是什么旨意,俩人收拾好出了内室,看到传口谕的公公。
等公公说完康熙的口谕之后,让宫人送他离开,太子用肘子捅了捅太子妃,“怎么又让福佑去阿哥所玩?”
“他在毓庆宫又没玩伴!”太子妃也头疼,“皇阿玛怎么会好端端要把萝卜糕养在乾清宫一段时间呢?”
萝卜糕在习惯去阿哥所找那些叔叔玩,毓庆宫没别的玩伴,又还不到可以有哈哈珠子的年纪,会走了就想往外跑,太子妃没拘着他,只是让李嬷嬷和训练好的宫女时刻看着他,可也只许他去阿哥所,没想到会撞上康熙,更没想到康熙会起意要养萝卜糕。
“皇阿玛想教养福佑,那是福佑的福气,多少阿哥想都没有。”太子却是觉得高兴。
太子妃自然明白,可是萝卜糕太皮太难养了,别看他懂事,可终归还小,一闹起脾气不顺着他还不行,“皇阿玛肯定受不了几天就会把萝卜糕送回来的。”
太子妃舒了一口气,乐观地想到。
太子瞥了瞥太子妃,“孤都是皇阿玛养大的,不过福佑还小,皇阿玛也只会养那么一两个月,七月还要去热河,没多少时间养福佑。等福佑再长大几岁,能让皇阿玛养在身边,那才是好事。”
太子妃就没见过一个劲把孩子往外推的阿玛!瞪了太子一眼,让宫人上茶,喝茶润润喉咙。暗想康熙的这一举动,也怕是有安抚太子的意思,还要做给别人看,太子还得圣心,没看太子的嫡子皇上都喜爱地抱养在身边了吗?
哼,舍不得太子在外朝上受委屈一开始就别给太子脸色看啊,现在都一两个月过去了,才来示好,却把萝卜糕推到风口浪尖,康熙你真损啊。
“好了,孤去趟乾清宫看看皇阿玛和福佑吧。”太子也没嘴上说的那么放心,想了便起身。
“去吧去吧,萝卜糕若惹了什么祸,你让皇阿玛多担待些。”太子妃很正经地说道。
太子摆摆手,就出了大殿,离开毓庆宫,往乾清宫去了。
70小脑补帝
乾清宫,康熙抱着萝卜糕,手里舀着一道奏折,指着一个简单的字教萝卜糕认,“弘昇,这个是大字,记住了吗?”
萝卜糕乖巧地点点头,“记住了,是大字。”
康熙听了有些高兴,又亲笔写了个小字,“嗯,这个是小字,记住了吗?”
萝卜糕盯了那个小字盯了一会,又点头,“记住了,小。”
“弘昇很聪明,”康熙夸了一句,手指又指回那个大字,问,“这个是什么字?”
“是大字。”萝卜糕大声答道。
“这个呢?”康熙指着小字问。
萝卜糕这下没答,笑眯了眼望望康熙,拍着小手,“皇玛法真笨,刚刚你说了是小字。哈哈。”
一旁伺候的李德全听到愣是低头把嘴唇咬出印痕都没敢笑出来,康熙看到萝卜糕那一脸得意的小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却觉得欣慰,这孩子倒是和胤礽小时不相上下,俱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康熙想着,缓了语气,刮了一下萝卜糕的小鼻子,“小家伙,方才皇玛法是考你记住了没。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说朕笨的,以后对长辈你也万不能说这般不敬的话,知道吗?”
萝卜糕偏偏脑袋,“为什么没人敢说啊?”
“因为朕是皇帝。”康熙意味深长地答道。
“哦。”萝卜糕似懂非懂地点头,“我知道皇玛法是皇帝,阿玛额娘都说过了。可是皇帝是什么啊?”
“……”康熙被问住了,说深了,萝卜糕肯定听不懂,“皇帝是一国之君,所有人都要听皇帝的话。”康熙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没有内涵的解释。
“哦。”萝卜糕又点头,“怪不得阿玛要听皇玛法的话。可额娘说的和皇玛法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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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听了来劲了,“你额娘怎么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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