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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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次日又要早起,在乾明宫接受百官朝贺和命妇朝拜。

连着几日忙碌,宫卿累得腰酸背痛。同样也是劳累一天的慕沉泓,却依旧是丰神俊朗,英姿勃发,特别是晚上更是精神百倍,越战越勇。这不得不让宫卿佩服,练武之人,就是精力旺盛。

百官朝贺之时,两个人的心里最为难过。一是沈醉石,一是慕昭律。岳磊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曾作为备选,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遗憾,而最最遗憾的就是慕昭律。

他忍不住看向丹陛上的新妇太子妃。数月不见,她更加美丽明媚,因身着朝服而更添了一份雍容华贵。御座之上,艳光四射,让人不敢逼视。

他不由想起那日在宫府的后花园,她身着一袭粉色长裙,荡着秋千,那时,她还是他的未婚妻。如今她却成了别人的女人,一想到她在慕沉泓的身下辗转承欢,顿时一股刻骨恨意便涌了上来。

慕沉泓似乎感觉了某种讯息,一道深邃明锐的目光看了过来,睿王忙低下了头。

慕沉泓看着殿内的群臣,心里也是一番感喟。这几年眼看宫卿年岁渐大,他也就格外留意宫府的动静,所以宫府里谁曾上门提过亲,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比如太常寺卿的儿子,兵部侍郎的儿子,卫国公的堂弟,襄阳侯的外甥等都曾上宫家提过亲。除此之外,左卫将军岳磊是女婿人选,独孤铎是追求者,沈醉石是暗恋者,睿王是前任未婚夫。

一想到她这些年里招惹了这么多的桃花,自认为心胸宽阔度量恢弘的太子殿下,心里实在是忍不住有点泛酸。

嗯,晚上要让她好好地弥补一下自己受伤的心。

百官朝贺之后,是命妇朝拜。

结束之后,慕沉泓特意让宫夫人和安国公夫人以及向婉玉留了下来,作为娘家人陪宫卿说说话。

宫夫人暗道:这女婿果然是个体贴周到的。

通常岳母看女婿都是越看越爱,当深度颜控的宫夫人遇上了郎艳独绝,貌如谪仙的太子女婿,自然更甚。

宫卿看着母亲,眼眶便是一热。这次虽然只是两日未见,却感觉大不相同,自此是再也不能任意的像以前那样娇宠膝下了,不知多久才能见到母亲一面。

宫夫人何曾不是如此,含着一泡眼泪仔细打量女儿,见她气色娇艳,眉妩唇红,就知这几日太子也没少浇灌。

孤独后虽然不喜宫卿,但有着淳于天目的那句话也不会太为难她。有了太子妃这个身份,阿九也会收敛几分,至少不敢再想从前那么为所欲为。再说慕沉泓和宫卿说话时,眼神含情脉脉,语气温存轻柔,想必小两口和谐的很,当下更是心里大安,只要有他护着,一切都好说。

向婉玉也是新婚,嫁给独孤铎两个月,已经是定远侯夫人。不过和宫卿的娇艳滋润相比,她眉间带着一丝愁绪。

也不知那个没眼色的货,为了巴结独孤铎,送了两个高丽女子到了府上。独孤铎虽是新婚,但对向婉玉并没有十分中意,向婉玉又是个木讷性子,房事上比较拿捏,于是独孤铎便对送上门来的异域风情的女子,颇为向往,当夜便想尝尝新。

向婉玉绝不是省油的灯,当即撕破脸和他大闹了一场,硬生生拦着独孤铎不让他动那两个美人。

独孤铎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倔脾气,本来还没觉得那两个美人非要不可,向婉玉这一闹,便觉得失了颜面,非要压过向婉玉一头。

两人足足闹了三日都没消停,后来赵国夫人出面训斥了独孤铎一顿,这才作罢。

宫卿并不知晓这些,见向婉玉郁郁不乐,便笑着问道:“莫非定远侯府有什么烦心事么?”

安国公夫人一听便气道:“别人送了侯爷两个高丽女子。婉玉正和他置气。”

宫夫人道:“侯爷也不懂事,才新婚便纳妾,别人如何看待婉玉。”

韩氏道:“正是。所以婉玉才不肯。”

宫卿点头:“表姐做的对,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不能纵容。”

高门大户皇亲国戚,便是避不了这些事。宫卿心道,还是母亲明智,嫁了父亲这样的人,一辈子压着他,莫说纳妾,便是偷吃都没个机会。再联想到自己,恐怕也是少不了要应付这些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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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正说着,突然外头传来一声嗤笑。

“本来就没看上,娶回去当然就更不当回事了。自己没本事抓住男人的心,就只能撒泼犯浑当泼妇了。”

阿九刚好从勤政殿出来,带着几名宫女从廊下走过,恰好听得几人谈话。她从来就没看上过向婉玉,更何况她是宫卿的表姐,更添了几分厌恶,便忍不住出言讥讽了几句,然后目不斜视地下了台阶,朝着毓秀宫而去。

韩氏一听便变了脸色,向婉玉更是羞愤地咬住了唇。

宫夫人低声道:“莫理会她,她一准落个嫁不出去的下场。”

向婉玉气得心肺快要炸了,有婆母赵国夫人和薛佳在,自己的事情想必阿九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日后恐怕更是少不了嘲讽刻薄。

她觉得无颜再坐下去,便起身告辞。宫夫人也随着韩氏和向婉玉一起出宫,等着几日之后女儿回门。

出了宫门,向婉玉坐上马车,憋了半天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韩氏劝道:“婉玉,男人纳妾都是常事,你需得想开些。”

“母亲,我并非拦着他,可是我刚嫁过去,他便急哄哄的纳妾娶小,让别人怎么看我,日后我还怎么见人。”

韩氏道:“你别和他对着来,有事去找你婆婆。侯爷不懂事,你婆婆可是个精明世故的人,你何苦去做唱那黑脸,弄得夫妻失和。”

向婉玉泣道:“我那日也是气得狠了,才和他闹了一场。”

“嫁了人那能和像在娘家一样,遇事冷静,不然只落得让外人看笑话。”

“阿九这贱人,我若不报仇誓不为人。”

韩氏忙去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可别让人听见。”

向婉玉默默咬牙,看向帘外。

马车外随行的向大柱,因为个子极高,刚好到了马车的窗口上,向婉玉看着他心头一动。

到了下午,宫卿终于得了功夫前往重阳宫去看望向太妃。

向太妃早就巴巴地盼着她来,见到宫卿便紧紧拉着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好孩子,你嫁给太子,真真是得偿所愿了。”

宫卿含笑不语,心道:是您得偿所愿了吧。我嫁给他,可也不枉费您老人家屡次三番牵线搭桥,制造机会的苦心了。

从重阳宫出来,在御花园里,巧遇了阿九和薛佳。

薛佳笑着上前见礼,阿九却丝毫不动,假装没看见。

宫卿也不和她计较,笑了笑,便带着云叶云卉和几位东宫侍女走了。

阿九看着她的背影,咬牙道:“你看她现在多得意,仗着自己成了太子妃,居然对我也傲了起来。”

“她不让公主顺心,公主也别让她顺心。”

阿九气道:“可她是太子妃,我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对她任意拿捏,做得太过,父皇母后都会生气,哥哥也会面上无光。”

“她的位置摆在那里难以撼动,不容冒犯,但只要表哥喜欢上了别人,她就没了依靠,得意不起来了。”

“可是,皇兄平素并不好女色,而且又和她新婚,必定不会立刻就移情别恋。”

“公主,前些日子,有人送了两个高丽女子给我二哥。二嫂善妒,闹了三天,硬生生要将那两名高丽女子送走。不如,公主要了来,送到东宫。”

“那高丽女子可有宫卿美艳?”即便阿九不喜欢宫卿,可也不得不承认,整个京城,便也再挑不出一个姿色能胜过宫卿的女子。

薛佳笑道:“容色是不如她美艳,但胜在新鲜,就算是天仙,看的久了,也想换一换口味呢。何况是异域女子,别有一番温婉顺从的味道。”

“这倒也是。你将那两个女子送来。”

薛佳笑着点头。

翌日,那两个高丽女子果然被薛佳送进了毓秀宫。

阿九仔细打量着两个女子,的确是和京都女子不同。衣着服饰肌肤神情都另有一番芳草野花的味道,胜在新鲜。

“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奴名叫蓉春,这是奴的妹妹,蓉秋。”

女子的京都话也不标准,带着丝丝拐弯音,倒有几分吴侬软语的味道,听着软酥酥的很是悦耳。

阿九笑了笑,吩咐毓秀宫的司仪女官沉香:“将这两位送到东宫,就说是公主给皇兄的贺礼。”

安夫人已经备逐出宫去,毓秀宫里管事的就是这位新上任的女官沉香。

沉香恭恭敬敬地低声应是,带着两名高丽女子到了东宫。

慕沉泓去了勤政殿,宫卿一个人正在准备几日后回门省亲所带的礼物。

听到毓秀宫来人,她便放下手中的事情,对云叶道:“叫进来。”

沉香见礼之后直起身来,只见太子妃身着一条十二破的见裙,竟然用的是淡粉翠绿两色来相见,这般大胆的配色,着实让人眼晴一亮,也心里一震。

淡粉翠绿两色都是极娇艳明丽却又容易显得俗气的颜色,偏偏这间裙就用了这两色来对比争艳。

也唯有宫卿这般沉鱼落雁的绝色,才能压得住这间裙,不显俗艳,反倒惊艳。

一条素白缎子披帛,行云流水般的从肩头垂下,拖曳在青莲花的地砖上,眼前的这位太子妃,简直如九天仙子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和她一比,那两位高丽女子简直黯淡的快要委入尘埃。

沉香暗道:公主给太子送美人,委实是一招臭棋。就算要送,好歹也找几个绝色女子,这两人和太子妃一比,正如鱼眼与明珠,太子殿下他能咽得下去才怪。

宫卿听了沉香的来意,再看着她身后的两位高丽女子,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温婉地说道:“多谢公主美意。”

沉香回到毓秀宫,将宫卿的原话回了阿九。阿九得意的笑,打算晚饭后去东宫瞧瞧热闹去。

沉香走后,宫卿看着眼前的两位高丽女子,默默叹了口气。阿九的做派可是一点没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素来不是她的风格,但凡有仇必要立刻就报,可是这报仇的手段却又直来直去,毫无顾忌。这种行事手段,也唯有她才可以,因为她是唯一的公主。自打生下来,就不必瞧着谁的脸色过日子,除了头顶上的父皇母后。所以也就养成了她这幅目空一切为所欲为的个性。和她一比,最可怕就是薛佳这种表面良善,内心黑暗的小人,让你防不胜防。

慕沉泓从勤政殿回来,看见娇媚的新娘正用一只白玉般光洁莹润的小手撑着下颌想心事。便悄悄上前,出其不意地抱住她。

“哎呀,吓人一跳。”宫卿娇嗔的回眸。

“想什么这么出神。”

美人嫣然一笑:“在想沈大人。”

慕沉泓一听,笑容便僵了。

☆、45

宫夫人打算挑沈醉石做女婿的事他一清二楚,宫卿和沈醉石数年前的一段渊源他更是一清二楚。虽然明知道两人没什么,但一想到沈醉石那出众的才华容貌,还有对宫卿的一片赤诚倾慕之心,便忍不住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吃了醋。

宫卿只当没看见他脸上苦苦压抑的一抹醋意,故意又关切地问道:“沈大人最近可好?”

“你怎么突然想起他了?”慕沉泓觉得嗓子眼里都在发酸。

“因为今日公主派了人来,我便想到了沈大人。”

慕沉泓一听阿九的名号,便蹙了蹙眉,“她来作甚?”

“派人送了贺礼来。”

慕沉泓哦了一声,也没问是什么贺礼,因为他根本就不关心贺礼,只关心他的美人心里为何要想着沈大人啊。

“夫君不想知道什么贺礼吗?”

“什么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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