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叶 潇抬头看了看,窗边的人影一闪而没,不禁长长叹了口气,或许党蓝还需要几天时间,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党蓝,但他不是即使改正了吗,林丹只不过是他们人生中偶 然出现的一个小意外罢了,他坚信这个意外妨碍不到他们的人生走向,毕竟他们相爱,所以,以爱为筹码的男人有时候太过自以为是。
党蓝丢开电话,看了看墙壁上的钟,已经十点了,苏荷一听红旗明天回来,吃了饭就跑了,弄的党蓝一个人连聊天的人都没有。
她不想回自己房间,就抱了床毯子出来,靠在客厅的沙发里玩游戏,这一玩就上瘾了,一直打到最后一关才满意,瞄了眼屏幕角落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四点。
党蓝伸了个懒腰,觉得饿了,去厨房泡了碗方便面吃完,冲了个澡就躺在沙发上睡了。
红旗打开门看到玄关乱七八糟的行李跟鞋就不禁笑了,这丫头总嫌他有洁癖,有洁癖的自己怎么能忍受她这么多年的。
红旗放下手里的行李箱,先换了拖鞋,把外套放到一边,解开袖扣,把袖子挽到手肘,把党蓝的鞋挨双放到鞋柜里,走过去看到沙发上睡着的丫头,没辙的摇摇头。
先 去里洗澡换了衣服才出来,把党蓝连人带毯子抱了起来,党蓝并没有醒,只吧嗒吧嗒嘴,在他怀里蹭了两下,就任他抱了进去,是红旗的房间,红旗不用看也知道, 党蓝的房间肯定乱的跟狗窝一样了,有时候红旗都不明白,这丫头怎么有这么大的破坏力,从小到大,他就跟在她身后帮她收拾烂摊子,不管什么事,她理所当然的 丢给他,甚至收拾她的房间,曾经红旗总说离开我看你这丫头怎么办,后来她真离开了,红旗才明白,不是她怎么办,是自己该怎么办?
第26章
红旗稳稳的抱着怀中的人儿,忽然觉得从客厅到房间的距离如此短,短的他站在床边上,仍不舍得放开。
他不禁叹了口气,就像潘岳说的,这丫头是他的业障,前生欠了她,这辈子来还她的,但潘岳不知道的是,他还的心甘情愿,巴不得能还几辈子才好。
有 些事潘岳不了解,自己是想过抢的,蓝蓝是他从小护到大的丫头,凭什么让给别的男人,但蓝蓝爱叶潇,很爱,意识到这些的时候,红旗异常痛苦,很是颓废了一阵 儿,对付叶潇不难,但他承受不起蓝蓝恨他,蓝蓝是个多么执拗的丫头,他最清楚,一旦她恨他了,或许就会恨一辈子,那么他连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度他怕极了,他怕叶潇带着蓝蓝远走高飞,到他触碰不到,甚至连看一眼都难的地方,那么他该怎么办,但,他怕的从来不是叶潇,他怕的是蓝蓝离开他。
他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党蓝嫁给叶潇,结婚,生子,然后幸福的过一辈,自己就在一边儿孤家寡人的看着她幸福,即使寂寞,他也没想过找别人,他的眼里从来也不会有别人,真勉强找个女人,也是害人害己。
如果叶潇不犯错,或许他永远不会有机会,但上帝终究是厚待他的,曾经他以为自己永远失去的丫头,重新回到了他怀里,而这一次,红旗发誓,再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她,从自己在树上找到她的一刻起,她就该是他的了。
红旗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他的动作轻缓小心,仿佛怕吵醒她,又怕碰碎了她,拉起薄被盖在她身上,略调整了一下她的睡姿,把她的手臂放下去顺好,然后就这么看了她。
那天她喝醉了,抱回来的时候,她又哭又吵的闹了一路,他的蓝蓝不喜欢哭的,从小如此,记得自己刚来党家那一年,有一次党蓝一瘸一拐的回来了,头发蓬乱,身上的运动服上也都是土,脸上有明显指甲划伤的痕迹,狼狈非常,家里人吓了一跳。
继父更是拉着她问怎么回事,今天是周六,小丫头没上学,一早说跟几个同学去书店买书,不知怎么就这么回来了。
可无论继父怎么问,小丫头就是闭紧嘴巴,一个字都不说,小丫头打小就拧,谁拿她都没辙,而且,还不让别人看她的伤,跑进自己房间关了起来。
红旗的房间跟她挨着,两人公用一个露台,红旗从露台进了小丫头的屋里,或许年龄相对接近,小丫头对他还不算太排斥。
红旗进来的时候,小丫头已经换了睡裙,瞄到她膝盖的伤口,红旗找了药箱给她上药,整个过程红旗一句话都没说,最后小丫头忍不住嘟着嘴问他:“你怎么不问我?”
红旗抬起头看着她:“你会告诉我吗?”小丫头瘪瘪嘴吐出两个字:“不回。”
红旗笑了,短短时间,红旗已经非常了解小丫头的脾气了,你越问,她越不说,你要是不问,她自己没准憋不住就说了。果然,小丫头没撑多一会儿,跟他说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小丫头今天跟两个女同学去书店买书,出来是正碰上几个别校的女生,比她们仨大,看着像上初中的。
因为党蓝的同学不小心碰了对方一下,就打了起来,党蓝很够义气的冲上去,可她那两个同学却丢下她先跑了,后来虽然被书店门口的保安喝止,但不用想也知道,三个对一个,小丫头肯定吃了亏。
小丫头不是郁闷吃亏,是她见义勇为的冲上去,那两个却跑了,她还当那两个女生是朋友呢,红旗听完了经过笑了,跟她说:“虽然吃了亏但你认清了两个人,很值,好了,别想太多睡吧。”
嘴里这么说,红旗转天却去了那个书店,找了书店负责人调出录像,这一看还真巧,那几个还是他学校的,初二的小女生,其中一个家里有点资本,给学校捐了点儿钱,就在学校吆五喝六,跟个小太妹似的。
第三天红旗就拖着党蓝去了他们学校,在学校门口堵住那个丫头,然后低头问党蓝:“三打一不公平,一对一你敢不敢?”
小丫头眼睛一亮,仰着头扫了眼比她高了足足一头的女孩儿,大声说:“敢,有什么不敢的。”
党红旗笑了,摸摸她的头:“那就打吧!”
党蓝当即冲过去把那女孩儿骑在地上一顿狠揍,跟头小母狼似的,那个女孩儿哭的惨烈无比,她家的司机想靠前,被红旗拦住,抬手指了指那边,那司机一看就缩了回去,人家不光有司机还有保镖呢。
这件事最终闹到了学校,党盛出面,哪家人知道得罪了党家,还带着那个女生特意上党家赔礼道歉。
之 后,党蓝就发现有个哥哥真好啊,也是从哪儿以后,事事都丢给红旗解决,红旗想起那次小丫头吃了那么大亏,都没哭,却因为叶潇哭了个稀里哗啦,就觉得不爽, 可这就是爱情,虽然知道小丫头会跟叶潇分手,但她还是受伤了,难过了,这令红旗心里又酸又涩,都分不清是心疼还是难过,或者还有嫉妒……
红 旗伸手拨开她颊边儿的发丝,手指划过腮边往上,落在她的额头上,小丫头的额头饱满好看,事实上,他的蓝蓝,没有哪里是不好看的,尤其她的眼睛,在红旗眼 里,哪怕世上最绚烂的风景,都抵不过小丫头眼里瞬间闪过的神采。他的手指拂过她的额头,忍不住俯身下去,亲在她的眉心上。
苏荷今天一早还没出门就接到赵明的电话,让她不用去公司,直接去中心医院等他带着自己去体检,苏荷知道入职前都要体检,但这样的小事也要劳烦赵明,她真觉得大材小用了。
事 实上,这几天她都有这种感觉,赵明是真不容易,基本上,莫东炀周边儿的事情都是他去处理的,相比之下,自己这个所谓的私人助理,简直就是一个废柴,甚至连 废柴都算不上,她总有种错觉,自己有向某种家养动物发展的趋势,越来越像,如果再这么下去,早晚一天她变成那种混吃等死的动物。
赵 明进了医院的候诊大厅,就看到坐在玻璃幕边上的苏荷,天已入夏,她仍然穿的分外严实,白色长袖衬衣,加上深蓝的长裤,其实赵明很想告诉她,即使你穿上钢铁 人的盔甲也没用,老大为了吃上肉,能无所不用其极,不过赵明也纳闷,老大对女人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耐心,入眼了直接上,厌烦了就丢开,可对苏荷完全变了个 样儿,这心思使得都邪性了。
这是打算着步步鲸吞蚕食,直到把这傻妞吞进肚子为止啊,而这傻妞无知无觉,以为老大有什么心理疾病呢,把老大所有诡异的行为,自动转化接受,傻的赵明每一天都在承受着良心的谴责。
就算这次体检,赵明也相当清楚,老大是为了他自己以后的福利着想,要不怎么还弄了妇科权威,中医主任。
跟着赵明做了一系列细致周密的检查后,苏荷忽然感叹东炀集团不愧是大公司,连入职体检都做的这么认真系统,最后还弄了个白胡子老中医,给她号脉,然后开了一张药房,让她去抓药。
苏荷看着那张药方有点囧,就算再没常识,这明显是调经的吧,里头的四物她是认识的,难道这个也是入职体检的范畴。
她还在疑惑的时候,赵明已经取了药回来递给她,整整三大包,煎好的,叮嘱她回家放在冰箱里,按时吃,又说了一通不按时吃药的危害等等,苏荷囧囧有神的望着赵明的嘴一张一合,心里忽然觉得,赵明这个万能助理有往妇科之友发展的趋势。
体 检耗了一上午,苏荷中午跟赵明回了公司,照旧被莫东炀叫进去吃午饭,两天过来,苏荷脸皮已经开始变厚了,而且,她觉得莫东炀其实没那么可怕,很慈祥,很好 说话,自从脑子里把他跟爸爸的形象重叠过之后,她越来越不怕莫东炀了,也能偶尔跟莫东炀说几句,两人的关系不像老板跟助理,也不像朋友,硬说的话,苏荷还 是觉得,莫东炀有点儿像她的长辈,一个怕她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非要盯着她的长辈(莫东炀又吐血了)。
吃了饭,莫东炀盯着她喝了药,然后让她在躺椅上睡午觉,莫东炀今天没动歪心,因为小兔子吃了药,正在调理身体,他不确定那种迷药跟她吃的药在一起,会不会有副作用,为了以后的福利,现在还是稍微忍忍,而且面对那样的小兔子,他真有点把持不住。
虽 然馋但他还是希望再吃她的时候,是在她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事后小兔子想逃避都不行,在莫东炀眼里,现在的苏荷就是他豢养的一只小兔子,每天精心喂养着,就 等肥美了解馋呢,她是他的所有物,而莫东炀又是个相当霸道且不讲理的男人,他看上的东西,甭说别人来抢了,就是瞄上一眼都不行。
赵明对此深有感触,就因为前天苏荷那么依赖的看了自己一眼,这两天老大都没给他好气儿,最后赵明含蓄的表达了,自己会跟苏荷保持一定距离,老大才略略消气,所以,可想而知,当老大亲眼目睹,他嘴边上的小兔子,被别的狼叼走,会是什么反应。
赵明跟着老大一出大楼,就这么巧的,正好看到苏荷走到路边,一辆挺新的帕萨特旁边,站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笑眯眯的拉开车门,苏荷坐了进去,然后一溜烟开走了。
赵明觉得周边的气压都变了,他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才敢去看老大的脸色,看到了脸色,赵明忍不住又退后了一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这初夏的天儿,怎么这么冷飕飕的……
第27章
莫东炀现在有种冲动,手里要是真有把枪,他都能直接把那小子崩了,自己放嘴边这么些日子都没舍得吞下去的小兔子,就这么上了那小子的车,还有小兔 子,行啊,真没看出来,平时那点胆儿,还敢跟给他一脚踩两船,也不怕掉水里淹死她。(喂喂莫总,是你一厢情愿好伐,人小兔子可没想上 您老这条船,您真的想多了。)
莫东炀脑子里忽然钻出一个念头来,小兔子不是跟他这儿装呢吧!扮猪吃老虎,其实是个玩家子,不可能,莫东炀几乎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对自己的判断力还是相当有信心的,在金鼎那次,绝对是小兔子的第一回,那生涩又热情的反应,呃……
莫东炀今儿可没占着一点儿便宜,火气本来就旺,这会儿被苏荷刺激的□加上嫉火,就烧的更旺了,燥火上行,脸色反而越来越阴沉,他快步上了车,赵明急忙跟着坐了进去,刚进去就听老大哪儿冰渣渣一样的声儿:“跟着前面那辆帕萨特,跟丢了就给我回家吃自己。”
司 机小高一听,哪敢跟丢,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嗖就窜了出去,赵明刚坐进来,还没系安全带呢,被这一下悠过去,脑袋磕在车前,差点没撞残了,忙稳住身形,把安 全带套上,其实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点儿,除非你开飞机,否则只能随着庞大的车流缓缓移动,而苏荷上的那辆帕萨特,跟他们就隔了两辆车。
过了红灯口,前面的车拐弯了,他们就跟在了后头,赵明算发现了,这会儿还不如刚才呢,好歹刚还有两辆车挡着,看不到啥,这会儿清晰看到前面副驾驶上的苏荷,正侧着头跟旁边开车的小子说话呢,一张清秀的小脸浅浅笑着,她越笑,赵明越心惊,不止心惊还肉跳。
感觉车里越来越紧绷的气压,赵明都不敢瞄后头的老大了,莫东炀真有点咬牙切齿,心说,笑的挺欢啊!在他这儿怎么就成天惊怕怕的,跟他要是吃了她似的,跟这小子在一块儿瞅瞅乐的,小嘴都咧开了,这会儿让你作,给我使劲儿作,我看看你能作到什么程度。
其实莫东炀还真错怪了苏荷,苏荷现在正受罪呢,小脸都快笑僵了,她根本没想到孙海会来接她,因为订好不是明天才去他家吃饭吗,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挪到东炀这边来了,她还没跟他说呢,可他来都来了,也不能把他轰回去,只能上车。
上 了车,孙海不禁侧头望了望直插云层的东炀大楼?,他知道东炀,h市甚至全国恐怕没几个不知道的,虽是民营私企,却比那些外企还难进,总裁莫东炀更是个传奇 人物,那种高高在上,站在金字塔尖上人物,绝对的人上人,无论家世,背景,能力,还是事业,莫东炀就是成功两个字最佳代言人。
孙 海二姨家的表嫂在国外念了个硕士回来,进了东炀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就任一个基层小白领,就这儿,他表哥已经成天牛哄哄,张口东炀,闭口东炀的,谁都不看在 眼里,也别说他表哥牛,东炀的福利好是出了名的,一年拿15个月薪金,加上各种补贴绩效,他表嫂年薪十万,稳妥妥拿到手。
他妈前一阵还想拖表嫂想给自己找一个她们单位的对象呢,他表嫂却轻飘飘扫了他一眼说:“大姨,您可别怨我说话直,虽然表弟工作不差,是个事业编,找个平常单位的姑娘,没准还能挑挑,可我们单位那些小姑娘,一个个眼高着呢,没戏。”
那意思就是瞧不上呗,当时弄的他妈上不来下不去,回家生了一顿闷气,跟他说:“别让你表嫂小看了,咱找个比她强一百倍的。”
孙海理解不了她妈这种非要攀比的想法儿,后来孙海跟苏荷处了对象,他爸到是没说什么,他妈有点不满意,主要是不满意苏荷的工作,嫌云裳那小公司不体面,没发展,后来是自己说苏荷正打算考公务员,他妈才不说话了。
本来是定的明天到家里吃饭,可今天二姨家的表嫂从泰国出差回来了,说要在金鼎请客吃饭,他表嫂那个人怎么说呢,看不起人还特爱现,每次出差回来,都打着请客为名,炫耀一下她在国外买的东西,什么包啦!鞋啦,挨个把价钱说出来,然后还得说一句,那边特便宜。
孙 海不喜欢二姨家的表嫂,可自己的工作当初是二姨夫帮着办的,知着这点儿情儿,就跟他们一家欠了二姨家什么似的,不管聚会吃饭,都得随叫随到,本来他妈今天 也不想把苏荷叫来,毕竟第一次见面,孙海表嫂那个人说话又不中听,回头说出什么,怕苏荷脸上过不去,儿子好容易有个和心思的对象,也不能给搅黄了。
可半截接到她妹妹的电话说:“小海新处的那个对象一块儿叫来吧!卓然说想见见,对了,啥公司的来着?”
孙海他妈这才给孙海打了电话过去,让他把苏荷带来,孙海这才想起还不知道苏荷单位在哪儿呢,正想给苏荷打电话,碰巧苏荷的妈妈周月云打了电话过来,问他爸妈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好让小荷准备明天的礼物,孙海客气了几句,顺便问了苏荷的公司地址。
周月云昨天才听女儿说,换到总公司去了,把地址告诉了孙海,孙海到了地儿才知道是东炀集团,心话儿,前两天苏荷不还是那个什么云裳的小财务,这才几天啊,怎么就换到东炀来了。
苏荷一上车他就问:“换工作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苏荷嗯了一声:“没换,云裳并入东炀旗下,我被调到了这里。”
孙海听了顿时有些兴奋起来,他早看他表嫂不顺眼了,成天牛哄哄,不就东炀分公司的小白领吗,至于吗,这回苏荷调到东炀来,今儿晚上看她还现,越想越美,脸上的笑都有点兜不住。
苏荷疑惑的说:“怎么今天过来了,不是明天吗?”孙海停在红灯口,笑着跟她说:“今天是我二姨家的表嫂请客吃饭,在金鼎,那地儿挺奢的,我二姨说想见见你,我妈让我接你过去,反正今天明天都一样,有什么区别。”
苏荷不禁皱了皱眉,想了个借口:“孙海我没准备礼物呢?”苏荷想着找个借口推了算了,那些人她一个没见过,贸然一起吃饭多别扭啊!而起还是那什么表嫂请客。
谁知孙海却说“这个我还能让你费心啊,我帮你买好了,一会儿直接拿进去就行。”
苏荷没辙,只能说:“那回头我把钱给你。”孙海笑着看了他一眼:“小苏,你看咱俩都处一阵了,你怎么还跟我客气。”忽而瞄到镜子,孙海眼睛一亮,对苏荷说:“小苏你看,后面那辆车牛死了,我还是头一回在市区看见。”见苏荷反应平淡,又说了一句:“知道多少钱吗?”
苏荷回头看了一眼,貌似有点眼熟,一时半会没想起在哪儿见过,但嘴里习惯性的应付孙海:“多少钱?”
孙海颇有些激动的说:“一千多万呢。”苏荷对这个话题实在不感兴趣,而且她非常清楚,如果自己现在接下去,孙海肯定没完没了,索性直接闭嘴,扭头去看窗外,看到路边的一株樱花,倒不禁想起唐一杰来。
那天唐一杰带她去的地方是她们高中门口的一家中式快餐店,寒暑假的时候,她还在这里打过工,要了两份牛肉盖饭,两杯冰豆浆。
说实话,苏荷有些意外,她以为唐一杰会带她去别的地方,因为他看起来不像个念旧的人,但那天晚上的所有事情,都那么梦幻,梦幻到她甚至觉得,唐一杰望着自己的目光仿佛都蕴含着某种容易令人误会的东西。
她当时紧张的手足无措,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尤其,唐一杰还提起了毕业舞会那天的事,其实那天也没什么,但就是无端让人慌乱。
绮丽的灯光,漂亮的礼服,把那个舞会缔造的仿佛童话世界,别人都下去跳舞了,最后只剩下她跟唐一杰在座位上,自己是不会跳,不敢献丑,唐一杰是整个晚上脸色都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仿佛谁欠了他钱,所以,即使他是整个舞会里最帅气的王子,依然没人敢靠近他。
这样的唐一杰,却在所有人离开之后轻轻说了句:“苏荷,去外面走走怎么样?”如果不是他前面加了自己的名字,苏荷都不以为他是跟别人说话。
苏荷就那么跟他出去了,唐一杰在前面,她在后面,他们出了学校礼堂,从操场后门出去,走不远就是河边,河是城里的支流,河道不宽,水也不深,河岸边上有不少水生植物跟一些乱七八糟的野花,霓虹下,映着波光粼粼的河水,美得仿佛一幅动态的风景画。
她跟唐一杰就坐在河边的石头台阶上,正值仲夏,徐徐微风从河面拂来,苏荷仿佛能嗅到花香,后来想想,或许是她的错觉,但真的有萤火虫,不多,也就几只,淡淡的发着光,在草丛里穿梭。
他们俩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坐着,直到现在,苏荷都觉得,那个仲夏夜是她记忆中最美的夜晚,因为有河水,有花香,更也许因为有他,唐一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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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苏,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苏荷回过神来,现实跟梦总有着天壤之别,她能说不知道跟孙海说什么吗,她不是消极,是真 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算起来,她跟孙海一共也没认识几天,但这就见家长了,然后就是谈婚论嫁,苏荷想到的只有荒谬跟无奈,但,这就是现实,她必须尽快把自己 嫁出去。
苏荷随意应付了他几句,就到了金鼎,孙海把车停好,苏荷下车后看到孙海从后备箱里提出来的礼物,忍不住一阵阵肉痛,其实 没多少东西,可两瓶五粮液加上两条中华,就算苏荷再白痴,也知道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怎么也得几千,也不知道她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到底有多少,最近的花费有 些大。
孙海递在她手里说:“我二姨夫退下来之前,大小也算个干部,不好别的,就好这个,买别的还不如就投其所好,五粮液还算平常,只这三字头的中华,是我找同事踅来的,费了些力气,你放心吧!?我二姨夫肯定满意。”
苏荷这会儿算听出来了,合着他们一家最大的是这个二姨夫,都得围着他转,讨好他,自己买东西也是给他的,进了金鼎问了定好的包厢,孙海跟苏荷直接上了二楼。
刚推开包厢门,看到里面一大家子人,老老少少坐的满满,还有两个小孩子围着那边沙发打闹,一家子人不知正说什么,很是热闹,孙海跟苏荷一进来,都安静下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苏荷。
孙海这才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苏荷,小苏,这是我爸我妈,我二姨夫,二姨,三姨,三姨夫,三姨家的表妹,妹夫,这是我跟你提过的,二姨家的表哥表嫂。
苏 荷基本脑袋一阵懵,她从小就不怎么认人,有点脸盲,很多人见过几次都记不住,这一大桌子,她费了点儿力气才勉强分清谁对谁,尤其对最后一个那什么大表嫂印 象深刻,因为她的目光,明显带着一些不屑,或者可以说轻视,高高昂着下巴,仿佛她自己是高贵的天鹅,所有人都是丑小鸭,而且面上功夫都不屑做,淡淡的点了 点头,就跟旁边人说话去了。
苏荷倒是没什么,这种女人的骄傲,不过就是虚架子罢了,真正有资本骄傲的人,不会像她这样,例如党蓝。
孙海却有些尴尬,把苏荷的礼物放到桌上:“二姨夫小苏头一次来,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买了点儿烟酒。”二姨瞄了一眼,倒是客气的说:“瞧瞧,让小苏破费了,自家人用不着这些,这回算了,下回不许了啊”
这时那表嫂都是回过头来,伸手从袋里拿出烟来看了看,随口说了一句:“呦三字头的,哪儿买的,别是假的吧,现在的假货可多,商场里的东西也保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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