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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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宫主是渣,宫主的男宠也是渣。

随着王安生经过金碧辉煌的大殿去了后殿,路间楼台水榭,庭院回廊,曲曲折折复复重重,精致讲究又不失大气,青灯见目之所及暗中惊奇,这夜凝宫真真是富可敌国。

来到侧殿门前,王安生一礼道:“宫主路途劳累便在里面歇息,公主殿下可莫怠慢了。”

青灯点点头正准备去,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王安生问道:“秋月呢,为何第二日便换了侍女。”

王安生平静道:“她未伺候好公主殿下,宫主不悦,自然将她埋在南墙了。”

青灯一愣,“埋?……她没……”王安生的目光平静得令她有些心慌,便侧过脸不再言,用手理了理衣裙。

她偷偷溜出去昨其实早已被发现,是秋月没看好她才死的,就这样死了?

昨晚还活生生的妙龄女子今天就没了,青灯感到不真实,王安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提起重重刺绣的华美裙裾踏进了大殿。

殿堂辉煌。

两侧皆一列黑衣带刀侍卫,台阶之上的站有一左一右两名侍女。

殿堂口右侧,止水护法扛着刀靠在柱子上,目光阴邪邪的。青灯缓缓步入殿中行礼,她一直埋着头。

她只知殿上坐了个男人,无妄城夜凝宫宫主,连朝廷与皇室都不放在眼里的魔教宫主,江湖的噩梦。

传说中他性情暴戾喜怒无常,残忍果决,为登上宫主之位杀了自己两个哥哥,甚至……弑父弑母。

直到她踏进大殿时,才约莫有了些心慌,面前高堂之上的男人是不是如传言那般,秋月的尸体还未冷却她就来见这位凶手了。

顾青灯,勇敢点,你已经死了。

死了,无所畏惧,你是为了天哥哥才来到这里。

青灯咬咬牙屈身行礼,旁边王安生道:“禀宫主,荣承公主到。”

大殿的大理石里面泛出清冷的光,王安生语毕,四周寂静的可怕。

青灯一直保持着垂眸下跪行礼的姿势,直至上面的男人开了口:“抬起头来。”

声音似笑非笑,一字一顿,那股压抑却生生透进骨子里,垂着身子抬不起来。

青灯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已经震得一僵。

这这这。

这声音……不对劲啊。

作者有话要说:  _(:3」∠)_

唐烟死于魔功_(:3」∠)_

撒花咩qaq

冒泡咩qaq

包养千里咩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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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补完)

她一寸寸抬眸,视线一寸寸上移,男人身上的金纹红衣耀眼而张扬,几乎可以说成是刺目了,那宛如开在地狱的业火曼珠沙华,在她的眼里一朵一朵绽放。

还有他那份妖异的面庞令她如坠冰窖,生生抽口冷气。

她呆呆盯着夜凝宫宫主,瞠目结舌说不出一个字,整张头皮都要麻掉了。一格一格转头装傻问王安生,几分哆嗦:“他……他是谁?”

王安生微笑回答:“堪宫主。”

“不是……男宠……吗?”

大殿一瞬间死寂。

止水差点把刀柄给捏碎。

殿外偷听的夏晴摔在地上。

王安生默了一默,顶着巨大的压力擦擦汗回答:“不是。”

青灯如被雷劈,冷汗如雨下,又一格一格转回去,眼角一抽一抽地看着堪伏渊宫主大人下巴上那两道血红牙印。

他、他竟然也不遮,就这么直剌剌给别人看吗?!

她昨晚气急,发了狠一口咬在那男人下巴上,看那血淋淋的下巴她心里才舒坦了回去。第二天她再看这两排牙印,自己牙齿都要咬断了。

这时王安生竟然开口问:“宫主,数日不见,您的下颌这是……”

青灯跪在地上,抖了一抖。

堪伏渊摸了摸下巴,目光一扫青灯那石化的小脸上,玩味笑道:“小野猫瞎挠,无碍。”

青灯又抖了一抖,冷汗刷拉拉。

台上宫主支着下巴眯起长长的黑眸,上下将青灯一扫,漫不经心道:“这便是荣承公主?也不过如此。”

青灯嗓子卡壳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家伙昨夜才轻薄她今儿就道不过如此,连徐孟天也只是吻过她的额头,青灯火气又是上涌抬首湛湛道:“究竟如何滋味,宫主在床上尝过才会知晓罢?”

大殿又是一静。

青灯已经听见自己牙齿咯啦咯啦响的声音了,身后止水护法目光跟飞刀子一样。

堪伏渊抬了抬眉,“哦?”他应了一声,淡淡道,“是么。”

青灯继续瀑布冷汗,跪在原地纹丝不动,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起身,青灯的心仿佛也跟着他起来一般,他慢慢走下台,走到门前对一旁的侍女道:“把她带到我房里去。”

殿内隐约有了抽吸声。

“是。”侍女诚惶诚恐。

青灯被带出去前扒着门槛对止水说:“我是不是闯祸了?”

止水见她竟然是一脸要哭的神情,从未见过她这番,皱了皱眉道:“你闯大祸了。”

******

被带到宫主房里,自然是需要一大堆侍女围着沐浴上香,妆扮抹粉。

不知是不是青灯的错觉,她觉得这群侍女……格外地兴奋,甚至到了喜极而泣的地步。

“公主您要好好表现啊,这么多年咱们终于盼到了!”侍女甲热泪盈眶。

“原来咱们的宫主大人真的是喜欢女人的,他还是喜欢女人的!太好了!夜凝宫有救了!”侍女乙抽抽噎噎。

“未来的少宫主您终于要出现了咩?少宫主奴婢盼您盼得好辛苦!”

“王总管这会儿一定去穆安寺还愿去了!辛苦咱们王总管了!”

青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青灯就是一身薄透镶金纱衣,里面就一条儿短短的月白荷花肚兜被抬进了宫主的房间。

“宫主正忙,公主在房内等着罢。”王安生道,顿了一顿,又道,“莫作多余的事情。”

青灯心里一凉,点头。

房间和她想象的不一样,简单,讲究,雅致,每一件看似毫不起眼的事物若是仔细一瞧便可发现精雕细琢,上乘品质。

青灯被令躺在床上等候宫主归来,红果果任君采撷的架势,侍女行礼一退下去她就跳起来四处找机关。

宫主的寝房一定有一道暗门通往祠堂。

青灯连红楠木雕花书桌上的镇纸都拿起来瞧上一瞧,镇纸是上等云曜石材质,手感光滑厚重,雕出一朵朵浮空莲花,栩栩如生。

“你这是作甚?”

青灯心尖一颤双手握紧镇纸看去,堪伏渊不知何时出现靠在门前,眯起黑眸望向她。

青灯顿觉尴尬,双手将镇纸护在胸前,后退几步,缩缩肩膀地说:“我……护身。”

堪伏渊踏进房间她又后退几步,一直退到墙角,堪伏渊坐在小桌前酌一杯清茶慢慢地饮,饮毕抬眸,她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缩在墙角,微微笑道:“你不是说要勾搭本座么?”

青灯头皮又开始发麻,“那、那是我说笑的。”

他靠在长椅上,指尖划着翠玉茶杯莹透的边缘悠悠道:“王安生说过之前本座不喜欢的女人都怎样了么?”

“……说过。”

埋了,或者是给下人了。

“顾青灯,”堪伏渊一字一字轻唤着,“那你觉得,现今如何做才是妥帖的?”

青灯在那三个字被唤出来时如被寒水泼一遍,她全身冰凉凉的地看着他,忍不住出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的唇角依旧是深眷而捉摸不定的笑意,她为什么没有察觉呢,也许是他生得太美,容貌盖过了眼中的戾气,却添出了数分蛊惑心智的妖异。

这个男人,是夜凝宫宫主,弹指间无数人因他而亡,任何他想知晓皆是轻而易举。

大意了,在离开紫剑山庄前她没有想过会这般,青灯全身收紧使自己镇定下来慢慢走到堪伏渊身前。

她打扮即便一身诱人妖艳,也不知道如何取悦男人。青灯只能姿势僵硬地给他倒茶。

“当年顾家以卓绝轻功名噪一时,脚法独特一眼辩得,灭门时只留顾夫人与其六岁女儿顾青灯,由紫剑山庄收留,”堪伏渊从她手里拿过倒了一半的凉茶,声线渐渐淡了,“你来这目的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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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原以为她只是个小角色,外人看去她绝不会与紫剑山庄有什么联系,正因如此师父才派来她这里,堪伏渊话说至如此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夜凝宫的情报网令她心寒,索性把鎏金茶壶放下,站在他身边冷冷道:“宫主若是杀我,随意。”

堪伏渊饮下半杯茶,竟然淡笑一声,“本座对死人不感兴趣。”

一句话数重含义,青灯身形又是一僵,仿佛结了冰。

“能请动宋岐山苦茶长老动用傀儡定魂术尚是令人称赞,这么好的实验体毁了倒是可惜。”语毕,堪伏渊对门外道:“把骨瓷叫来。”

不过多时房门被叩响,外头是恭敬而沉静的少年声线,“宫主。”

“进。”

双开门被推开,青灯转头就看去,竟是一愣。

他是……骨瓷?

护法骨瓷,术法若称第二,无人敢叫第一。五年前江湖门派联合打算血洗夜凝宫时,单单骨瓷一人结界就将对方战力卸了五成。

剩下结果,无需赘叙。

而站在青灯面前的,只是一介白衣小少年,甚至只能称作是男孩子。

即便在很久以后她对骨瓷的印象只有白了,从头到脚纯粹的白,银白长发垂至脚踝由一根红绳系住,身上的白袍无一丝花纹,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纤细的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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