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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卢国公府外,大批大批地蒙面刺客冲破了层层禁军,他们手持刀,背挎弓,全副武装的攻来进来,并且毫无疑问的都是向内院而去。

卢国公急忙调府中侍卫前去迎敌。

太后和一众女眷见刺客被喾太子和一位使剑的女子挡住了,不禁都松了一口气。这些女眷中有个少女一直密切的关注着若樱,她咬着唇,似乎在与自己做着艰难的斗争,眼里闪出的光芒很复杂,有羡慕,有跃跃欲试,有一丝抗争,居然还有一丝不自信的胆怯……

“不好!他们要用弓箭射击了!”突然这个少女大声的喊出声。原来那些自府外而来的刺客已经跃上了院墙,开始解自己背上的弓了。

众女眷又慌了神,有人哭泣起来。

若樱一惊,一把刺翻身前的几名刺客,脚尖一点,向院墙上的刺客飞掠而去。

慕容喾命侍卫截住刺客,自己紧随其后,上了院墙便是长棍一挑,对着那些解弓的刺客揉身而上,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那些刺客住住还未来得张弓,便被呼啸的棍子刺下院墙。

不一会,院墙上的弓箭手便越来越少了。

可还是有几个漏网之鱼弯弓搭箭,就要射杀院子里的人了。

千均一发之际,但听几声“嗖嗖嗖!”的破空之声响起,那几个弓箭手还未射出手中的箭,便每人胸口上中了一支利箭,啊的惨叫着滚下墙。

女眷中有人慢慢回头,便看见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女,左手握弓,右手拉弦,如满月一般的弓弦之上架着三支箭,眨眼这三支前就脱弦飞出,射向墙上的刺客。紧接着这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在弓上支起三支箭,射向院了中的刺客,如此反复不停。

这时不光众女眷注意到这少女,便太后也注意到了,打量了半天却觉得不认识。卢太夫人瞅了一会儿,惊讶地道:“卫家的丫头?这丫头何时也练成这份本事?”

太后也惊讶地道:“卫家?”

若樱在墙头早发现了那少女,先前见她偷偷溜到墙角边拾了一副弓箭,还猜测她想干嘛!不料这少女倒是个女中豪杰,有一手精妙的“三连珠”箭法。

她看得兴起,再加上禁军头领已带着骑兵营杀了进来,制伏了大批刺客,用不了一刻就会控制住混乱的全场。她便跃下墙头,顺手拾了一副弓箭,纵身跃到那少女身边与她并肩,兴味盎然地道:“会四连珠吗?”

那个少女侧头盯着若樱,眼中散发的是绝对自信和兴奋的光彩,认真而又激动地道:“会!”

若樱面不改色的张弓搭箭,眼光注视着前方却并不看那少女:“咱们比一比!”

“好!”

紧接着一阵拉动弓弦的声音传来,嗖嗖之声不绝于耳……

“会五连珠吗?”

“会!”少女自信满满的声音,干脆俐落,掷地有声。

然后又是一阵破空的嗖嗖之声……

“会六连珠吗?”若樱偏着头问少女。

少女一愣:“不会!”她似乎有些失落,顿了一顿,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若樱:“你会吗?”

若樱随手射出最后的五箭,已经瞅不到活着的刺客了,遂放下弓箭,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女:“我连四连珠都不会……”

“……”少女瞪大眼睛看着她良久,终于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慕容喾手腕中挂着一件滚毛绯色锦缎披风,施施然的走了过来:“若樱,寒气太大,当心着凉,把披风先披上。”

院中的女眷们原就把注意力放在若樱和那少女身上,见她们一边射杀敌人一边比赛,那模样仿佛在好玩儿。此时见太子殿下亲自侍衣,那还了得,唰唰唰!立刻把眼睛瞪的溜圆,刚刚保住小命就开始八卦——人不死八卦不灭!

若樱一看屋子中所有人的眼神都投在自己身上,包括太后,忙不迭的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披风,抱怨地道:“哪有那么娇贵,我自己会去拿。”先前嫌披风碍事,随手一扯也不知甩哪儿去了,本以为不是弄丢就是损毁了,不料被慕容喾拾到。

慕容喾也不恼,好脾气的微微一笑,对着她和那少女道:“两位大功臣,太后想见见你们两位,请!”

“太后……”少女受宠若惊,刚才自信和轻松的神情,被惶惶不知所措代替,抓着衣角的又手抖个不停。

若樱拉过她的手,轻轻一笑,附上她耳边小声地道:“若是太后要砍你的头,我就劫法场将你救出来!”

“……”少女不善言辞,顿时语塞。太子都说是大功臣了,还会砍头?劳她去劫法场?多了不起啊?亏她想得出!

……

太后很是和蔼可亲,没让两人行礼完便让人扶了起来,一手拉一个不住的夸:“好孩子,好孩子,今日多亏你们……”

卢太夫人也在一旁凑趣:“可不是,两个小丫头都是好的,太子也好,甚是英武不凡,可谓有万夫莫挡之勇,老婆子还以为明年的今天便是我的忌日了。”

若樱一向宠辱不惊,她本也不是图谁感谢,便只是笑了笑。

少女,哦现在应该叫她卫璃,乃是已去世的卫将军之女,卫璃又高兴,又不安的道:“太后万安,这是小女应当做的,当不起太后和卢太夫人的夸奖。”

先头太后还觉得卫璃生得姿色平平,这会细细一端详,发现这姑娘五官端正且秀气,只是衣物多是旧衣改就,头上也是旧首饰,所以看起来灰扑扑的,给人以其貌不扬之感。

思及卫将军去世多年,留下孤儿寡母的也不好渡日,心下怜惜顿起,免不了赏赐了一大堆,并体贴的赐下银两。

至于若樱,太后却是越瞧越顺眼,稀罕的不行,刚想问她想要些什么赏赐,外面却传来喧哗声,内侍来回禀,道是卢国公和赤凤候来请罪。

听到赤凤候,若樱想到是若鸾的爹爹,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是个三十五六的英俊又不失儒雅的中年人,玉面含威,剑眉星眸,浑身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严与魄力。看着赤凤候的那双熟悉的星眸,若樱不由笑了笑,心道,若鸾的眼睛倒生得像她爹。

赤凤候赤焰向太后行完礼,告罪了一番自己带兵来晚了,幸运的是禁军解了燃眉之急。随后见太后身旁立着一婷婷袅袅的少女,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不禁多瞅了一眼。

只着一眼,赤凤候便怔住了,这张脸,这副模样……

“赤凤候,你怎么啦?”太后狐疑的对着赤凤候道:“怎么说着话儿就走神了?这可不像平日的你。”

“太后恕罪……”赤凤候急忙向太后请罪,抬起眼依然看了一眼若樱,带着些试探地道:“只是看太后身边的这位姑娘有些眼生,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便多看了两眼,不知这位姑娘是哪家千金?”

------题外话------

作文: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尼玛,是太纠结了!

是要忘情水?还是要绝情丹?还是要后悔药?

正文 第一百章 人不自强鬼都欺

太后便笑了,一脸的菊花褶子打趣道:“怎的,你家小子不是还小么?就想给他讨媳妇儿了?未免操之过及了吧!”

卢夫人忙道:“那可不成!这姑娘是我老婆子先看上的,谁跟我抢我跟谁急!”

众人顿时笑了起来,把刺客带来的惊心动魄的紧张消弥了一些,只有慕容喾俊挺的眉头一挑,意味不明的望着卢太夫人,双眼皮的大眼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

赤凤候也晒然一笑,复又不着痕迹的看了若樱几眼,似勾起往事,脸上的笑容顿时换成了伤感和痛心,心下又酸又苦,便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说起赤凤候府,那在北玄是个奇异的存在,因为候爷虽是赤焰,但生的孩子除了男孩姓赤,女儿俱随娘姓,那便是凤姓,而赤凤候府生的第一个女儿,在北玄就表示极度的尊荣,权力与皇后比肩。

据说在很早以前,南方有个兴盛无比的火凤国,火凤国的火凤王就是凤家女,且女王陛下的王位每每都是传给出生的第一个女儿。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有一代的火凤王失踪了,导致下一代的火凤王不但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传承,而凤女的血脉也越来越少。

没过多久,火凤国突然发生地龙翻身,导致整个国家都被水淹了,几百年的沧海桑田,世事变化,昔日的兴盛一时的火凤国就变成了无边无际的南海。

自止凤家没落,王权空置,受北玄国陛下之邀,迁徙到北玄。

北玄的每一代皇帝原就与火凤国的每一代女王陛下关系匪浅,便立下约定:不拘任何一代的凤家女恢复了王的传承,便可以在北玄恢复火凤王的称号,领亲王封制,王位世袭罔替,见皇帝陛下不必跪拜。

所以凤若鸾是火凤王的后裔,正经八儿的天潢贵胄,龙子凤孙!照说她是这一代凤家的第一个女儿,且是唯一的女儿,合当继承火凤王的王位,可依照旧约,她和她娘亲凤歌皆少一样火凤王的传承,所以与王位失之交臂。

尽管不能继承王位,但在北玄,凤女依旧是最尊祟的代表,比之公主都还要来得尊贵,所以凤若鸾在北玄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和慕容喾也素来亲如兄妹。

……

高雅芙吸着绣鞋,几步走到绣榻上,拿手不住的推躺在上面的拥被高卧的若樱:“懒人,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睡。”

若樱不动如山,相反人还往软棉棉的锦被中滑下了几分。高雅芙不免觉得好笑,招招手,示意丫鬟把东西捧进来。

丫鬟捧着一个青花瓷杯走了过来,抿着嘴不住的偷笑。高雅芙从瓷杯里拿出一根手指粗细的冰凌子,小心翼翼的拉开锦被,瞅着若樱歪着头睡得很熟,雪白的脸上有着红色的睡晕,便飞快的把冰凌子往若樱那段赛雪欺霜的玉颈一搁。

“讨厌!”若樱闭着眼,骤然伸手抓住冰凌子,因屋子里的夹层生有炭火,室内暖和如春,冰凌子早开始融化了,她不明所以的一抓,却弄了一手的水,只好无可奈何的睁开眼睛。

“呵呵!”高雅芙清丽动人的脸上全是欢快的笑意,如果不明内情的人,谁又知道这个女人曾痛不欲生的日日夜夜哭泣,为了那来了又失去的小生命。

擦拭了手上的水,若樱依旧不愿起身,北玄很冷,为抵御寒冷,建房子时便把墙壁修的厚厚的,富人还修有夹屋,一到冬日放上几盆炭火,屋子里就暖意融融,熏人欲睡,两相一对比,若樱本就爱睡懒觉,这下更是不愿出屋子。

“起来啦!早几天喾太子便约好了,你还不起,等会人都到齐了,看你有脸见人不?”高雅芙眼馋若樱脸上那艳如胭脂一般魅惑诱人的春色,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嫩滑的脸。

“知道啦!我就躺上一躺。”若樱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闭目假寐。离上次卢太夫人寿辰好多天了,当日她从太后那出来,慕容喾的侍卫和一位身材昂藏,面目英朗的男子护着安然无恙的高雅芙和若鸾来找她,几个人见面抱着都是好一番庆幸。

可自打那日起,她便不得安宁了。

因她在卢国公府的表现,受到了太后的赏识和丰厚的赏赐,还有卢太夫人赞不绝口的称赞,那些在场的女眷都是些人精,忒有眼力见儿,无不打听她是谁家的千金,后来听说是高尚书府的,便一窝蜂的来高尚书的府邸拜访她。美其名曰:点滴之恩还涌泉相报,何况这可是救命的恩情,怎能不来谢上一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携重礼上门,你还能怎么着!故而如今不止她不得闲,饶是尚书夫人韩氏也是日日陪着那些官家夫人,一拔人走了一拔人来,每每待人前脚刚走,韩夫人后脚便不顾形像的猛灌茶水,喘着气,直道嗓子要冒青烟了!

高雅芙知她这样说便是要起来了,假装带着醋意的取笑道:“你的新欢也来了,她有些腼腆还有些胆小,你若是去晚了她可就不自在啦!”

若樱阖着的美眸慢慢睁开,捏了捏她软软的手,嘴边也泛起了笑意:“你说卫璃啊!你没发现她一日比一日来的早,呆得时辰也逐渐长些了吗?更没当初那般的拘紧了。”

除上上述那些夫人小姐,还有几个人也是常来,便是喾太子,凤若鸾还有卫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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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璃起初来尚书府找若樱,恐怕是把这辈子的勇气都鼓上了!不怪她如此谨小慎微,说来都是有原因。她的父亲卫将军曾是一位久经沙场,叱诧风云的将领,在北玄也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卫将军善射,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箭法,他的家传绝技“五连珠”箭法独步天下,可谓超凡入圣,令敌人闻风丧胆。为此人送他“箭神”称号。这样的英雄人物却在一场战役中误中敌人的奸计,战死沙场。

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卫将军不枉热血男儿七尺之躯,算是死得其所!只是他死的时候极年轻,留下娇妻稚子痛哭流涕,整日哀鸣。那时卫璃才十岁,弟弟才四岁,卫将军的“五连珠”箭法是传男不传女,随着他的身死,当世独一无二的箭法便也失传了。

卫将军的遗孀是个以夫君为天的娇弱妇人,夫君一死跟天塌下来完全没什么两样,面对一双小儿女她只懂得哭泣。老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尽管圣上对卫家进行了抚恤,赏赐下了大批财帛,但主母不得力,卫家本家的亲戚又贪婪成性,将这孤儿寡母应得的财物用这样,或那样的理由悉数夺走。

人不自强鬼都欺,日子一长,府中的奴才也奴大欺主,有几个嬷嬷仗着是侍候过老夫人的老人,更是不将这母子三人放在眼里,整天阴奉阴违,欺上瞒下,把个将军府弄得乌烟瘴气。

这些年北玄国泰民安,歌舞升平,没了战火,人们便逐渐的淡忘了卫将军,忘记了他曾经为追踪敌将,一跃千里而数日不眠的英雄行径、忘记了他血洒疆场,为国捐躯的丰功伟绩。当然相对的也忘记了卫璃母子。

卫璃的母亲又不事经营之道,家计日渐萧条起来,没几年昔日威风凛凛的将军府就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了,连制新衣的银钱都没有,以至于卫璃都十八岁了,还无人上门提亲!

“唉!也是个怪可怜的小姑娘。”高雅芙叹了一口气,想起卫璃初次来尚书府来找若樱,畏缩的垂着头,战战兢兢,手足无措,完全不能令人相信她就是那个英姿飒爽,箭法狠厉的巾帼英雄一般的人物。

但这些日子她也感到了卫璃的变化,不禁感慨地道:“不过她在努力改变自己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照此势头下去,用不了多久她便会脱胎换骨,展现出将门虎女的风采啦!”

卫璃这次在卢国公府牛刀小试,初露锋芒,上了若樱的当答应和她比赛,一出手便是五连珠的家传绝学,刹时震摄全场!威风凛凛,干脆果断的模样犹如卫将军重生。

“嗯。”若樱深以为然,一边起床梳洗,边道:“她到是个不服输的,硬是把他父亲的箭法琢磨透了,要不然这绝妙的箭法失传还真是让人痛心疾首啊!”

说起这方面高雅芙就要对卫璃竖起大拇指了,佩服她的同时觉得自己就是废物一个:“这就是天份啦,天份啦!她没人教,自己琢磨就会了,若换成我,就要反着来了……”

若樱点点头,深以为然,不遗余力地打击她:“你倒是挺有自知之名明!”

“你,让你损我……”高雅芙怒了,追打上来。

若樱笑着往外跑,一边逗她:“人矮腿短!”

此话正中红心,身高乃是高雅芙人生中不能承受之最重,她生得花容月貌,玲珑有致,可却是娇小惹人怜爱型的美女,可见姓高就不见得身高也高。遂抓狂地道:“啊!我不活了!”说完就追在若樱后面喊打喊杀地要报仇。

丫鬟赶紧打起厚厚的门帘,若樱笑着窜了出去。

甫一到廊外,满眼的白色便铺天盖地的映入眼帘,在那些没有绿叶的枝桠上,也镶了厚厚的白雪,地上也被雪花装饰得像铺上白色的地毯,整个院子成了银装素袤的世界。

她情不自禁地赞叹着:“好美啊,像做梦一样,这么白……”以前在西呈也见过雪,但没见过这么厚的。只一夜便无声无息的堆这么高。

“噗哧,个没见识的!”凤若鸾正站在院子的月亮门前翘首以盼,她的身后站着卫璃,见若樱一副痴迷的模样便笑话她,随后又跺跺脚嗔道:“你倒是快点啊,早几日便说好去百花观赏花,人家早早的来了,你却还磨磨蹭蹭的。”

百花观是个道观,因观中有几处温泉汤池,所以冬日里都是姹紫嫣红,繁花盛开,因其景色美不胜收,香客也好游客也好,皆爱上此观盘桓几日,品茗赏花,温泉水滑洗凝脂,优哉游哉!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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