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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出了个了蛮横霸道机智绝伦的不起的小辈。这是京师勋贵们在这天之中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第六十一章炼器之法柳暗花明

中午的时候,常胜兴冲冲的来到了常笑的书房之中,嘴巴都合不拢了,笑着道:“没想到公子昨夜竟然出了这么大的风头,本来我还想着怎么给公子安排一个展露头角的机会,现在看来实在是我多虑了,昨日之后,许多原本的墙头草都有变风向靠近咱们的意思了。”

在这个时代是完全的个人英雄的时代,在常笑前世,一个人的作用不会有多大,一切都要依靠团队的力量,但在这时代不同,一个家族能够有多大的地位,往往就看家族的继承人有多大的能耐,继承人是个熊包,那么整个家族就会被轻视,相反,继承人厉害,那么整个家族就会荣光。无疑,常笑昨晚的表现叫人看到了常家的未来不再是以往那般暗淡。

常胜笑得开心,但常笑却丝毫没有笑意,不论是谁,体内还有另外一个神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叫人感到愉快的事情。

常笑皱眉道:“叔父,你有没有门路能够找到一些修炼仙法的书籍?或者认识这样的人物?”

常胜正自开心,闻言微微一愣,奇道:“仙法?那东西虚无缥缈的,常人难以触及,纵然有也都是以讹传讹罢了,都是假的。”

常笑微微摇头,然后道:“叔父,你帮我找找看,哪怕是假的也要弄来。”

见常笑说得郑重,常胜便即收敛了笑容,道:“仙法之道我也有些耳闻,但真正的仙家术法都是不传之秘,人间不曾与闻,更遑论落笔于书中,公子为何要询问这个?”常胜有些担忧的看着常笑,要知道仙道之途非是常人之路,一旦踏入恐怕对于家族之事便不能再尽心力,常笑刚刚展露头角,要是投入仙道之中,恐怕对常家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常笑看着常胜的眼睛就知道常胜的担忧,便道:“前一段时间,在五峰县的时候,我得了离魂症,本来吃了我师父的汤药好多了,但现在似乎又有些发作,时不时的感到头痛,所以我想找个仙师或者学些法术来将这离魂症去根!”

常胜一听,常笑不是要求仙问道,便松了口气,同时也立即上心起来,常笑得了离魂症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后来好了,他也就不以为意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后遗症,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万万马虎不得。

常胜想了想随后说道:“朝廷里其实也有一只叫做天逞的部门,是太祖皇帝开头,后来成祖皇帝构建的,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会法术的修道之士,旁人或许连听都未曾听过,听到了也只当是一句民间妖言,但我却知道这是真事!他们这些人神鬼门道最多,在仙道之中似乎很是了得,肯定有办法。”

常笑一听天逞两字,就精神起来,昨天青袅也提过这个天逞,似乎对其也有些忌讳,“怎么样能够联系到他们?”

常胜略微为难的摇摇头道:“这个部门名义上隶属于神机营,但其实只对当今圣上负责,和朝廷架构没有半点关联之处,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是自己的人出动,很少借助朝廷各方的力量,我虽然在这京师之中认识不少人物,但也接触不上他们,除了皇家之人外,整个朝廷之中或许也只有首辅大人能够对这些天逞的人物有些了解,不过可惜,钱龙锡钱大人最近刚刚被吏部尚书王永光上疏参奏提倡议和卖国欺君,这可是大罪,眼瞅着他首辅的位置不保,现在是自顾不暇,想要靠他也靠不上了,其实我也不过是偶然见听到一耳朵而已,天逞这般的存在,不是我能够接触到的,就算是首辅大人恐怕也无权干涉他们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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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闻言,不由得有些失望,此时倒是明白之前常胜所说的官宦不如世家之处了,你就是做到了一品大员,成为内阁首辅,也是一时风光,真到了大风刮来的时候,立即烟消云散,这钱龙锡也是首辅,做到了人臣第一,但还不是被人参奏一本就随时都有可能下狱问罪?

同时常笑也对这个天逞好奇起来,看来这个天逞就是皇家在仙道之中的打手组织了,看来老朱家还真是很牛,不光人间的事情要管,这仙道的事情也要插一只手进去,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仙道门派收税……

“总之,叔父你多多费心,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有关于仙道的东西书籍你都帮我收集过来。”

常胜点了点头,随后道:“公子,今天我收到了许多请柬,您看……”

常笑有些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官场上想要有进步,那么应酬永远都免不了。他是个有野心的人物,有野心那么就要承受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

随后的三天,常笑随着常胜,走了十几家所谓的常家密友,常笑也是打起精神来应付。其间常笑也叫常福去陈仙师留给他的地址去看了,希望能够请到陈仙师从他那里套出点什么,可惜很显然,陈卓给他的地址是假的,那里是一片白地,三年前被一场大火烧得精光,随后那里就不住人了。

第四天的时候,一般的常家朋友就不必再走动了,常笑终于清闲下来,这四天里常胜也没闲着,动用各种关系,挖门盗洞的弄了几十本修仙秘籍和四五本仙道轶事来,常笑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细细研读起来。

可惜,常笑将这些书籍和愣头青遗留下来的那本小册子相比照,这些书籍绝大部分不是虚假捏造,就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的,那几本仙道轶事说白了就是些仙侠小说。

不过有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却引起了常笑的主意,这个小册子讲的是炼器之道,书中说以天地五精为根基,打造各种法宝飞剑,可惜小册子太薄,只有几页,说的也是十分笼统,只说以真气从天地五精之中吸纳真精之气,再将其引入丹田炉鼎之中以真火焙炼然后就能炼出飞剑等诸般法宝来。

怪不得青袅的飞剑那么小。原来是从肚子里面炼出来的。

这基本上讲的就是炼器原理了。可惜,原理有了,却没有操作步骤,光是一个以真气将五精之中的真精吸纳出来就是个莫名其妙的概念。

五精很好解释,就是金木水火土,就算是再无知的人也知道这个,真精么,估计就是这金木水火土的精华所在了。

这一本是所有书籍之中唯一靠谱的一本,常笑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然也要尝试一下。

常笑书房之中有几把长剑,估计也是价值不菲,但常笑却不怎么在乎,在他看来这种长剑打造得用心尽力,被火焰反复焙炼,又被铁匠千万次的捶打,内中的精华估计会多一些。

常笑催动真气从小腹丹鼎之中窜出,将其运转到掌心之处,然后,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做了,常笑尝试着抓着那柄长剑用真气去吸,但怎么吸是个问题,这个时候常笑恨不得有个师父拿着棍子一边敲他一边在旁边指点他,哪怕是当初的那个最凶残最没有人性的教官来也好。虽然常笑发誓一辈子不再见他。

最终常笑没控制住,真气从掌心之中喷出,一下投进了长剑之中,长剑嘎嚓一声断为无数段,然后化为泥土般的东西。

常笑失望的收手,真气一泄,长剑所化的泥土般的东西瞬间又恢复了金铁的特性,好似被火焰煅烧为铁水之后又冷却了一般,叮叮当当的掉在地上。

常笑随手将其捡起,看了看便随手丢在地上,显然这把宝剑变成了一堆废铁,而他并未吸取到任何的金精之气,这一招用来攻击敌人倒是不错,要是能将人化为这般模样也算是大杀招了,但随即常笑摇了摇头,人身上有窍穴有经络可以引导真气运转,真气打入人体之中最多也就是叫人难受一下,估计没什么效果,要不然青袅灌注进他体内的真气为何只能锁固他的窍穴,却无法伤害到他?

常笑微微一叹,重新做回椅子上,继续拿起那本薄薄的小册子翻看,但翻着翻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飘回了那些废铁之上,慢慢的常笑眼睛亮了起来,猛的站起身来,来到废铁旁边,将其抓起来细细观瞧,废铁上面有一层淡淡的灰渣,常笑将灰渣抹去,使劲捏了捏然后抽出一柄长剑来对着废铁使劲一砍,铮的一声尖鸣,常笑手中的长剑断裂成两半,那废铁上却只出现一道细细的白印。常笑的真气虽然没能够将金精之气吸纳出来,但却也重新淬炼了那把长剑,将其铁质再次纯化,这种纯化甚至比后世的炼钢用的高温火炉也不逊色。

常笑略微沉思半晌,随即笑了起来,他想到一个好主意,当然这个主意成不成,还要再试一试才行,要是成功了,他常笑就彻底牛起来了!什么神仙鬼怪的统统都是渣宰!一旦他成功了,那么青袅这丫头片子就有她好受的了!武功算得了什么?道法算得了什么?

随即常笑将断剑抓起来,引动真气灌注进这断剑之中,随即断剑又发生变化,化为橡皮泥般的状态,可以随意揉捏,当然,不是用手去揉捏,而是存想,用意念操控真气去揉捏,这种揉捏恐怕比常笑用手去揉捏效果更好。

常笑努力了足足一整晚,熬得双目猩红,书桌上到处都是废铁,但却也没有成功,他不得不回去吃饭睡觉,持续的消耗真气灌注进金铁之中,又不停地进行存想,大大的消耗了常笑的精神和肚中食物,他的真气现在已经熬光了,必须大量的休息吃饭才能补充回来。

不过常笑的精神却异常的亢奋,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常笑很清楚,成功只是早晚的事情。回到了这个时代好几个月的时间,他终于找到了一条超越这个时代的道路。一条只属于他,别人无法模仿的道路!

第六十二章王家毒计傲然古树

明明在书评区留言会晚发稿子,不知为何没有出现!年前诸事繁杂啊,各位见谅!我尽量保证按时发稿!最怕有时候情节不满意来回修改,这样就很容易晚上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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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这几天很消停,就猫在书房之中鼓捣。

但是王家却并不消停,尤其是王宸,他被常笑当众抽了两巴掌,嘴巴至今还肿的老高,被抽当天,王凤麟晚上登门,和他父亲王洪正谈了几句话之后,王洪正怒气冲冲的跑过来,举起手看着他猪头一般的脑袋终究没下狠心抽下去,但不打不解气,抬脚狠狠地踹了他两脚!

王宸很纳闷,为什么刚才还怒火滔天要找常笑报仇的父亲,此时竟然踢他两脚。一直嚎啕大哭的他娘被吓得都不敢哭了。

第二天王宸就顶着猪头被打发去了南方,一起去的还有吴家的两兄弟和黄家的黄皖。这四位公子大清早,城门一开便灰溜溜的离开了京师。

这使得京师的勋贵们各个莫名其妙,觉得常家当真是手段通天,竟然将王、吴、黄家逼迫到了这种程度。

只有一部分知道内中详情的,明白这都是因为那句爷爷惹的祸。把他们送走也算是保护了他们,当今的圣上可不是省油的灯,抓人杀头从不含糊,心情好或许还成,要是哪天气不顺,或者看他们王、吴、黄三家不顺眼,以这个为由头整治,他们三家就惨了。

要知道最近朝廷里面的风向变得很快,位极人臣的首辅钱龙锡都要被干掉了,谁知道接下来朝堂上会是个怎样的局面?对于世家来说,现在就是闷着头夹|紧屁股蛋|子,屁都不放一个的时候,不慎发出半点声响都难料后果,所以这三家面子也顾不上了,赶紧将这几个惹祸精送走才是明智之举。

即便如此,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就有御史上以此事上本参奏,要制三家个大不敬之罪,据在朝班上站在太平候王洪正后面的人说,那御史念奏章的时候,王洪正后背都湿透了。

还好崇祯只是一笑,说了句无知小儿、口舌之争,便将此事揭了过去。常家在朝堂上的那些有着这样那样关系的人物也并未添油加醋,是以这场风波就算是平稳下去。

常家和王家的仇怨具体要说出一件来已经很难了,因为两家的恩仇就是在百年的时间之中一点点积累下来的,今天你得罪我,明天我找回场子,今天我将你的人陷害,罢官免职,明天我就叫你丢官下狱,成年累月的淤积,已经是无法破解了,绝对不会因为常家这次没有落井下石就算了解了。

朝堂上的事情揭过去了,但王家这口气可绝对不愿意直接咽进肚子里。

尤其王凤麟,他和常笑也算是交了一次锋,直觉之中感受到了常笑的可怕之处。

“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王凤麟言道。

王洪正淡淡一笑道:“不简单又能有多么了不起?如他这般年少,又没经过什么宦场淘洗历练,会有多大能为?少年成名老不佳的事情比比皆是,凤麟,你这人就是太过胆小。”

王凤麟正色道:“大哥,咱们王家为何能够支撑到现在?并且局面越铺越大?还不是防患于未然?这小子一定要想办法将他踢出京师!”

王洪正微微皱眉,王凤麟这个样子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了,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上,略微想了想,但对于这个常笑他手头的资料还真不多,想不出什么子丑来,便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王凤麟笑道:“这小子毕竟刚刚到京师,虽然他常家有个外人义子在京师帮忙住持,又有宫中的常贵妃打点,但也一直在走下坡路,这小子现在来了最缺的恐怕就是官身了,据我了解,这常笑文字功底不高,要想走仕途科举是绝对不成的,只有参军一途,常贵妃以前也确实帮他弄个了游击的缺额,只是那次常笑这小子并未到京师来,想必此次来了,还是要走此途!”

王洪正点了点头,目光微微一闪,捋了捋胡须道:“他想参军捞军功,正好,咱们就想办法把他弄到九边去,那帮鞑子们可也正等着人头呢!”

王凤麟连连的点头道:“所以这次他常家想给常笑安排什么样的官职就安排什么样的官职,哪怕是当个参将咱们都由着他,顺着他,当时候略施手脚等着他去送死便是!”

王洪正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好计策,只要常家的小崽子死了,常家就算是彻底倒了,都断子绝孙了还有什么可玩儿的?常老爷子现在也活不了多久了,常家的局面常友章是撑不起来的,也就是常胜这个义子还有那么两把刷子,到时候即便过继一个娃娃过来,也没什么用处了。对了,常胜那边的事情你进行的怎么样了?常家这百年来的积累可不是小数,一但败落可是有好多好东西要散出来的,咱们可绝对不能放过!”

王凤麟此时脸上才露出一些轻松地神色,道:“已经有些眉目了!”

……

瑾芸此时收拾打扮,准备妥当之后,在巧福和春来的簇拥下蹬车,前往城南。

坐在车上,瑾芸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双目呆呆的,好似丢了魂儿一般。

巧福道:“小姐,咱们今天要去见王长旭王大人,您可不能这么愁眉苦脸的,咱们以后要在京师落脚,还得仰仗他呢。”

瑾芸微微一叹,道:“终究是寄人篱下罢了,可惜我是一个女儿身,要不然靠着这些家产也能撑起一个局面来,现在却只能去求人照看。还不知道这位王大人念不念旧情,虽然他当初和我爹是同学出身,又是同帮进士,且是同朝为官,关系一直很好,但人走茶凉,说不定人家根本不会将我放在眼中啊。”

巧福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姐才好,便道:“小姐,王大人既然接了您的拜会帖子,又答应见您,那么就应该还是顾念旧情的!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现在咱们去求人照看,许多年后说不定也有人要求咱们照看呢。”

瑾芸闻言只是叹息,心道:“我却不想求谁来照看,更不稀罕别人来求我照拂,我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事事听从,素手调羹仔细伺候他就好。”想到这里,瑾芸眼前便不由得浮现出落叶缤纷之中,常笑一身锦衣,如龙如蛟的舞刀场景。随后又想到了常笑一到京师就搞出了个玲珑楼私会花魁青袅的风流事儿,牙根立即就微微发痒起来,揪着一方手帕,心中恨得什么也似!

巧福自然知道瑾芸的心事,也是微微一叹然后提醒道:“小姐,王长旭王大人前几日与玲珑楼之中在常公子身上吃了一个大亏,在京师都被传为笑柄了,你去了可万万不要提常公子送咱们来到京师的事情,最好完全不识得他,要不然这王大人说不定就要翻脸呢!”

瑾芸惯性的微微点了点头,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巧福不便多劝,只能在心中叹息,然后暗暗诅咒常笑出门摔跤踩狗屎。

马车吱嘎一声停了下来,巧福连忙给瑾芸整理了下头钗发鬓,上下左右的仔细观瞧一番才撑开轿帘,自己先钻了出去,瑾芸在巧福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说得上是仪态大方,说得上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可惜这般抛头露面的,反倒显得有些凄凉。

面前是一座府邸,朱漆大门,气死风灯上书写着一个大大的王字,自然就是王长旭的府邸了。

此时已经有王家的下人候着了,将瑾芸从大门旁边的小门迎了进去。

瑾芸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巧福和春来却露出愤愤的神情,但也连忙压制住,对方是御史,是京官,就是当初瑾芸的父亲舅父都不能得罪的人物。她们现在的身份也就只配走小门了。

瑾芸一路向内,穿过两重院落,王家的府邸之内风景不错,显然是经过一番仔细修饰的,树木花草,亭台流水,该有的都有,虽然相比真正的大家豪门,还谈不上奢华富贵之词,但也称得上一个雅致了。

瑾芸在王家家丁的带领下一路而行,也算看得是赏心悦目,心中不免想起以往自己的家中也是这般富贵,但是短短数年之间,便落魄的无家可归,无亲可投,当真是心头冰凉一片,倍感孤苦,要不是现在在王府之内,瑾芸恐怕都要痛哭一场了。

不知不觉走到一株大树下面,这株大树树冠很高,很大,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树冠上的叶子金黄一片,执拗地不肯从树杈上跌落凡间,树身恐怕要五六个人合围才能抱过来,就算是在深山之中恐怕也很难见到这么阔大的树木,最奇怪的是树木上一块块的焦糊印记,好似一个个补丁一般,将这株树映衬得狰狞无比。

瑾芸不由得多看一眼,旁边的王家家丁连忙道:“小姐,这乃是一株神树,怕不有千年岁数了,每到雷雨时节便要遭到天火劈击,但不论天火如何劈砍,这株树都从未被劈断过,这树罡气太盛,小姐千金之体,最好不要多看。”

瑾芸闻言便连忙收回目光,不管对方之言是真是假,他一个外人还是遵照主家吩咐为好,但心中却不由得想着这株树树身上的一块块疤痕,没来由的心中涌起一丝勇气来,不禁又回眼望了那古树一眼。

这一株古树无论雷电怎么劈击都依旧挺立在那里,不曾倒下,不曾屈服,她瑾芸为何就这般柔弱,难道就不能直面这世间的种种艰难?

第六十三章瑾芸坚强不再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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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瑾芸姑娘到了!正在茶亭之中等您。”

“知道了!”王长旭在屋中漫不经心的答应一声。

王长旭正是和王凤麟号称为君子双壁的那个王姓中年人,当日在玲珑楼内被常笑采取不理不睬憋死你策略,结果给气得险些爆炸的那位。

即便事情过去了几天,王长旭此时的面色依旧还是不大好看,自从被常笑轻视藐视外加蔑视的冷处理之后,他就成了一大笑柄,堂堂御史,以嘴尖皮厚,骂死活人,骂活死人著称的王御史,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毛头小子整理一番,还一点脾气都没有,是人都要看他的笑话,更何况他这几年没少骂人,被他上本参倒,去蹲大狱的也有不少,这些人更是幸灾乐祸,添油加醋的四处散播这件糗事。这叫王御史好生气恼,请假在家好几天,连朝堂都不去了,没脸去。从这点上他就不如王凤麟,人家也被常笑依旧是该上朝上朝,全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一旁的王夫人是个三十八九的女子,相貌端庄,说不上一流水准,但也有自己的一番美妙之处。

她一边给王长旭用银勺调动一碗镇火气的苦瓜茶,内中加了蜂蜜是以要搅匀才成,一边笑道:“是瑾长的丫头吧,当年我还抱过她呢,那个时候你和瑾长好得兄弟也似呢。”

王长旭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当年也不过看着瑾长那小子走了些许运道,官职比我略高一位,在以后的日子里面或许能成臂助,这才倾心与他相交的,没想到他却死得这么早,之前做的种种拉拢全都化为泡影,年节之时咱们的礼物可没少送过,现在全都打水漂了!这还不算,他的丫头又找上门来,这才叫人头疼,你置之不理吧,明天说不定就传出我王某人不念旧情的谣言,你理会她吧,她总有千般求肯,我才懒得管她死活,先晾她一会,羞臊她一番,然后你再出面请她吃点东西也就罢了,记着,什么都不要答应她。这种人稍微沾染上就甩不掉了。”

王夫人微微一笑,点头道:“当年瑾夫人和我也算是手帕交呢,不过瑾夫人她人都死了,这以往的情分什么的也就荡然无存了。老爷你不愿意沾染麻烦,管她死活,我就去打发她走,免得她赖上咱们王家。”

王夫人说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瑾夫人虽然命不好,早早走了,但终归是留下一个女儿,我随老爷这么久,却一直未能给您生养一儿半女的,现在已经是不惑之年更没有指望了,每每想及此事,便心中难安,可恨春巧肚子也不争气,一直未能给咱们王家添丁进口,老爷不如你再蓄一房吧。”说到这里王夫人眼圈便微微发红。

王长旭闻言,微微一叹,拍了拍王夫人的手背道:“夫人,这种事情终不能强求,你也看开一些,若是老天真要我王长旭绝后,那也没有什么,到时候黄土一埋,咱们夫妻两人同居一墓,厮守永久,也算是一大快事。”

王夫人闻言更是难过,眼泪哗的就滚了下来,顺着香腮划过,颤声道:“不行,老爷,我一定要王家子子孙孙的,我再给老爷物色个好生养的!”

王长旭微微摇头,但还是道:“家里的事情都是你管,你随便吧。”要说就此绝后,王长旭也是不大心甘的。

王夫人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瑾芸坐在茶亭之中等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光茶水就放凉了十几壶了,巧福和春来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对方显然毫无诚意,继续等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很想劝说小姐走了算了,但是一想到小姐人生地不熟,又是女儿家,在这京师之中举目无亲的境况,便只得压下心中的种种火气。

反倒是瑾芸十分淡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端庄无比,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露出来,一副淡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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