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几日来,赞美二爷的太多太多,刚开始庄陈氏是高兴的,到底是她亲儿子,凛儿出息,她这当娘的也风光。有些话,听的次数多了你就厌烦,她一直等着老二在皇帝跟前进言将聿儿提拔起来,这才几日?调令倒是下来了,却是针对洵哥儿的。
太太真的不愿意用恶意揣摩亲儿子,可是……好端端的,老三怎么就从校场调去工部了?
他懂什么工程事物,新皇年纪轻轻竟然这般糊涂?
有些问题就不能细想,譬如此刻,庄陈氏越想越难受,某种念头从她脑子里闪过……该不会是狐狸精说了什么让老大老二离了心?否则,这种完全没有道理只为升官而升官的好事怎么就落到了老三头上?虽然三个都是亲儿子,承爵的大房总归是不同的,老二老三已经分出去,唯有老大庄聿才是她的依靠!
想到这些,庄陈氏整个都不好了,她闭眼靠在榻上,拇指在太阳穴上揉捏,整个人疲惫一场。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然后是洵哥儿问安的声音:“儿子给母亲问安,您找我?”
庄陈氏这才睁开眼,看了看他,“嗯。”
“母亲请说!”果然,对亲爹和亲妈就是两个态度,当着庄翼德的面他能随便说,在太太跟前却乖觉得跟啥似的。这样的态度让庄陈氏舒坦了不少,她想了想,好一会儿才问道:“圣上为何将你调去工部?”
“孩儿不知。”
这样敷衍的回答当然不能让庄陈氏满意,她表情难看了几分,盯着老三又道:“你二哥可与你说过什么?”
庄洵觉得,他有些不认识自家亲娘了,前朝之事妇人岂能妄议?
“母亲若无聊就让大房小嫂过来陪着,朝中之事,还是不要过问的好。”若有其他办法,庄洵不愿意对亲妈说这样的话,他不明白母亲的意图,揣摩皇帝心思?打听二房言行?这未免也管得太宽。
太太没想到,笑嘻嘻总是没正行的三儿子竟然会用这样严肃的语气同她说话,端出母亲的威严达不到目的,那就只能打感情牌,庄陈氏脸色缓和些,她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小儿子,“前些日子,我两次派人去你二哥府上,都被挡出来……有了媳妇忘了娘啊,林氏刚怀孕就这般嚣张,以后还了得,只怪我看走了眼,给你二哥挑了这么个张狂妇人……”
说着,她还用手绢拭了拭眼角,口气越发真诚。
“哪有当娘的不心疼儿子,你们三兄弟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和和睦睦相互扶持才好,莫要听信小人谗言。”
所以,结合前后语境,太太口中的小人是指二嫂子?
虽然二哥不靠谱,庄洵对二嫂的印象是极好的,在他的记忆里,林氏对人很宽厚,从未说过任何不好的话,体恤夫君,尊敬长辈,绝对的大晋朝好媳妇,比大房那两个明里暗里乱斗的女人靠谱多了。
庄洵是真糊涂了,当初哭哭啼啼求着二哥娶妻的是她,现在二房蒸蒸日上,人人都得赞她一句,阳光好,挑了旺夫旺子好儿媳,她竟不满意了。
对话到底没能进行下去,甭管庄陈氏说什么,三爷只敷衍几句,从震威堂出来,他两条眉毛都拧成蚯蚓,快步出了府门直接往神威将军府而去。瞧母亲的态度对二嫂子是相当不满,指不定啥时候又要生出幺蛾子,他得找二哥商议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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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陈氏膈应着,荣府二老爷贾政也不好受。
他当初连考几次也没能进士及第,只得花钱捐了个官,做到现在,也就是个上部的台面的工部员外郎。庄洵年十五,不过是有个好二哥,竟然直接蹦到他头上,成了直属上司,这是怎样一种丢脸的境况?王夫人还在为元春封美人高兴,没注意到自家老爷不对劲,等她接到信报的时候,宝贝蛋又遭了秧。
这事说来也简单,前朝之事,贾宝玉是不关心的,他是终年如一日,在府上同姐姐妹妹调笑,出去就同贾蓉秦钟等人厮混,机缘巧合认识了小戏子琪官,这位可是京中红人,同好些官家公子都有往来,尤其皇子水溶。
哦不,新皇登基,这位已经是王爷了。
贾宝玉沾这副皮相的光,在圈内吃得很开,这日玩高兴了,他抱着琪官嗅了嗅,就让人家最大的金主撞了个正着。水湛登基,水瀚水潢都遭了秧,老七水溶日子还同从前一样,他从不惦记权力,新皇也乐意善待他,前日刚封了王爷,出来乐呵就撞见这一幕,从水溶的角度,看不到琪官欲拒还迎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推攘着,让贾宝玉退开,宝玉更来劲,嘴里竟念起了混诗。水溶气极,比了个手势,跟他出门的侍卫就蜂拥而上将贾宝玉揍了一顿。
青天白日遭横祸,这还不算,水溶也是个妙人,揍完还让人将他抬回了荣府去,正巧撞上坐着官轿从工部回来的贾政,王府的侍卫几句话一说,贾政老脸涨红,怒火中烧。他本就是个矛盾的人,一方面自恃清高,喜读书,爱和文人雅士交流,另一方面,他对自个儿又有一种潜在的厌恶,很自个儿没考上科举,没能堂堂正正的坐上官位。天下父母有一点是相同的,自己没做到,总希望儿子能争口气。
指望贾宝玉上进?考科举?
薛家那呆霸王都比他靠谱些。
贾政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个儿子,之前撞见他同丫鬟厮混,打!看那些不正经的话本小说,打!考他学问答不上来,打!在荣府,贾宝玉谁也不怕,唯独在贾政面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之前还只是家务事他就遭了这么多回,今儿个猥琐七王爷包的小戏子让王府侍卫狠揍了一顿,贾政只觉得头晕目眩,恨不得昏厥过去,被庄洵压一头,他心情本就不美,这消息简直雪上加霜。待王府那俩侍卫离开,贾政再也忍不住,从门房出找了根木棍出来,就在荣府前庭将贾宝玉结结实实打了一顿。
三尺多的木棍咔嚓打断,起初贾宝玉还能嚎几声,后来直接哑火了。
王夫人在院子里同薛姨妈说体己话,正高兴,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她总觉得这声音熟悉,让人去查看情况,不多时,嬷嬷就回来了,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在哆嗦。
“太太……不好了,宝二爷挨打了!”
“什么?!”王夫人大惊,顾不得当家太太的形象,快步往前院去,离得越近,打击的声音越是骇人,远远瞧见老爷的凶狠劲以及儿子奄奄一息的模样,王夫人直接扑过去抱住贾政大哭,“老爷,你打我儿做什么?”
贾政这回是动了真怒,对于好面子的假正经而言,吃点暗亏倒是好说,这混账做出这般有辱门风之事,让他丢尽了老脸,岂能轻易放过?贾政将王夫人推到旁边,抡着木棒又要继续,贾母终于赶了过来。
“你住手!宝玉啊,我的命根子!”
☆、44赞必死x乌鸦嘴
贾政倒是个孝顺的,老太太开口,他果真停了手,便是如此混世魔王贾宝玉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王夫人使了俩个下人将宝玉抬回去,又请了京城最富盛名的老郎中回来,由袭人小心翼翼将几层衣裳脱掉,后背一道道的,通红,屁股已经开了花。
王府侍卫下手就是狠的,贾宝玉是什么身份?竟敢招惹水溶包养的小戏子。
贾母抡起拐杖在二老爷身上狠狠捶了两下,“孽障,你个孽障!竟把宝玉打成这样……”说着竟要晕倒,王夫人也差不多,她整个都失了神志,若贾宝玉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恐怕就要跟着去了。房内就只有贾母、王夫人、邢夫人以及听到动静赶来的薛姨妈,府里的姑娘们听说宝玉又挨了打,都极力降低存在感,生怕被迁怒。黛玉本在同紫鹃说话来着,父亲再娶已经是板上钉钉,于情于理,扬州那边都会来人接她回去,林妹妹便是不通俗务,这还是能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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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也为她好,可是……家中还有父亲,姐姐又是神威将军府的当家太太,紧接着还有继夫人进门,林家并不是没人……怎能长住在亲戚家中?贾母的态度阖府上下都清楚,相处一年多,黛玉对宝玉也是有感情的,虽然总吃醋恼他,宝玉伏低做小说几句好话,她又心软了。
现在,摆在黛玉眼前的是很难的抉择。
紫鹃早先就被贾母叫去敲打过一番,却不敢劝黛玉回扬州,只说怎样都好,便是留在荣府,有老太太撑腰,各房姑娘都是好的,宝二爷又疼惜得很……便真有什么,神威将军夫人也不是吃素的,一年多时间,多数时候还在孝期之中,她能分家、封诰命、怀孕……同庄二爷悠闲自在过日子,没点手段可不行。
“或者,我先回去看看,待新太太进了门,安定下来,再回来陪伴外祖母。”
紫鹃没来得及应声,雪雁急匆匆进来,脸色惨白。
“姑娘去看看罢,宝二爷挨打了!”
听到这消息,黛玉猛地站起来,她身子骨本就不大好,心里一急竟有些头晕目眩,亏有紫鹃扶着勉强站住,“你说什么?”
“是二老爷,也不知为何突然发作,将宝二爷打得昏厥过去……”黛玉眼泪珠子啪嗒直掉,她快步出去,赶到距离前院最近的那间厢房门口,三春以及宝姐姐都到了。她们脸上的表情相差无几,担心,惴惴不安。
瞧黛玉脸色不好,宝钗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好妹妹,莫担心,已经去了人请郎中,想来只是皮肉伤,不碍的。”宝钗说着,还用绢帕给黛玉拭泪。
黛玉是真担心,抽噎着道:“宝姐姐可知到底为何事?”
宝钗摇头,我擦,她比谁都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本以为作为知道未来大事记的重生人士,她能趋利避害悠闲过日子,到现在,薛宝钗越发不确定了……虽然,老皇帝依然退了位,新皇也的确是水湛,时间完全对不上……从前那些就好像南柯一梦,越发不真实,起初她还去琢磨这些变化到底是因为自己重生还是林燕玉没死。仔细想想,这问题却没多大意义。
妈妈近来又有被姨娘说动的迹象,想将她很贾宝玉配对,今天这一出恰到好处,宝玉挨打……虽然不知到底为何,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能让二老爷贾政对府中宝贝蛋出拳脚的,不外乎两件事:
1.无心功名,不上进,抽查功课答不上。
2.同丫鬟厮混或在外面勾搭漂亮相公。
甭管那种,总能让妈妈清醒些,宝钗一面安慰黛玉,心里却琢磨着,这荣府不能再住下去了,虽然,距离贾元春封贤德妃子还有几年,现在已经是麻烦事不断,真到那时候圣旨下来让各家修建省亲别墅,难保姨娘不会再将主意打到她身上。昨日母舅递了封信过来,老圣人下诏禅位四殿下那夜,宫中大乱,神威将军庄凛调兵之前去了一趟侍卫营,让鳌禹带领精兵入宫护卫新皇。
行动并未惊动容大少,那位是先皇后的亲侄儿,容家是先太子外家。容云鹤虽未参与其中,容家刚受了重挫,庄凛也不好将他带入又一个危险的漩涡。
这不是重点,王子腾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薛呆子作为精兵营成员,也被鳌禹带着进了皇宫,虽然没啥实际的贡献,全营封赏的时候也算了他一份,护卫新皇有功!
看完信件,薛宝钗直接傻眼了。她努力回想哥哥上辈子斗鸡走狗的轻薄样,完全无法同母舅口中的英雄人物联系起来。薛宝钗能不知道自家哥哥的斤两?……老天爷眼屎没擦干净吧!这也太乌龙了。
薛家依然是皇商,并没有因为她的重生而改变身份,不过,某些东西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至少哥哥走上了正途,他能踏踏实实的待在侍卫营里,搏个功名回来,也能给妈妈依靠。
荣府鸡飞狗跳各方自怀心思的时候,燕玉对自家相公进行了全面监察。
她不相信基因液喝下去没有任何效果,可是……庄凛日日练武,没发现体能有显著提升,除此之外,肉眼可见的变化完全没有,她记得二爷头疼过一会儿,难道是千里眼?顺风耳?还是过目不忘?
若真是这些,他本人能不觉察?好几天过去,二爷啥也没说,燕玉那个捉急。她调戏了管家大人好几轮,甭管怎么,那货就是不说。
“啊,主人,我聪明美丽的主人,庄陈氏连番说你坏话,回敬一下肿么样?”
“猪队友已经从绝望的边缘爬回来,智商突飞猛进,为了报答太太那些险些害了她性命的补药,猪队友要使出杀手锏了!”
“新资料片已经开启,二爷大时代就要来临,作为本朝最受期待的将军夫人,伟大的主人…┭┮﹏┭┮…你不能堕落下去了!!”
……
林燕玉只当没听到,一方面,这是在对知情不报的混蛋系统进行无声的抗议;另一方面,她咬牙也得忍过这十个月去,肚子里还带着球,万一诅咒技能用得太多影响到儿子……只要想到,十几年后,外貌极其相似的父子几人煞气腾腾的站在朝堂上,我擦……简直不忍直视。
为了生出高质量的宝宝,她进来忌得越发好了。
从来都是笑眯眯温柔模样,没事就将《孝经》翻出来看看,乐此不疲的进行各种催眠式胎教。
“小宝贝,你要千万记得,亲妈是最重要的,亲妈说的永远都是对的,一切诋毁亲妈的都是恶势力,需要暴力镇压!……”
管家大人无语望天,因为托特联邦自然孕育的几率太低,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它也处于匮乏状态,无法给出更科学合理的建议,即便如此……睿智的管家大人确信,自家主人的胎教方式绝对是错误的!别闹了亲,这么玩下去孩子长歪了咋办?
与林燕玉的毫无头绪相比,庄凛发现了自个儿的改变。
他的感知力敏锐了许多,傍晚的时候三弟过来一趟,将父亲的劝诫以及母亲说的那些话委婉的告诉他,毕竟是庄陈氏的亲儿子,庄洵特地挑了比较温和的说法,倒不是指责母亲什么,而是提醒二哥,多花些心思在调节母亲和二嫂子之间的关系上。他看着庄洵嘴皮子一开一合,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想法:母亲不高兴,说了难听的话,与燕儿有关。
这感觉来得太突然,说不出理由,庄凛顺口接了一句:“可是母亲说了什么?”
“呃……”
庄洵沉默许久才一字一顿说:“虽然,母亲的确不对,我们做儿子的,总该包容些……二哥,你便多费些心思,便是说几句好话,让母亲高兴了,嫂嫂也能少些麻烦……你知道,以后母亲是要跟着大哥过日子的,嫡长子是府中体面,可是……”老三没继续说,这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庄凛摆手让他回去,只说自己知道了。
这只是一桩,感觉敏锐些虽然容易受伤,也是趋利避害的好技能。
真正让他纠结的是,这么多年逐步趋于稳定的煞气一夕之间又活了起来,也没到无差别释放的地步,根据近几日的经历,庄凛发现,他已经初步具备的乌鸦嘴的潜质,这个对他本身以及燕儿是没有作用的,除他们夫妻之外,他这张嘴准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早起说一句“今儿瞧着天气不大好”,过一会儿定要下雨;若说“xx大人是三殿下心腹,现在新皇登基,他怕要提心吊胆”,水湛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点名批评那货,让他回去闭门思过去了……这样的巧合多几次,庄凛心里咯噔一下,潜伏了这么多年,积少成多进化了?摸索出规律之后,煞气就处于可控制状态,只要他不主动为他人“担心”,就不会出事。比起过去的无差别辐射,这据对是不幸中的大幸!
庄凛没将此事告诉燕玉,倒不是因为别的,这种东西,简直比巫蛊之术更加玄幻,再说,本就不是啥吉利的东西,他害怕媳妇担心。因为这样的顾虑,林燕玉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机会,基因液喝下去好几天,一切与过去相同,没任何变化,从最初的提心吊胆到暗自咒骂,可怜管家大人给二爷背了黑锅,燕玉将没变化的原因推到管家大人用假冒伪劣商品顶缸上面。
神威将军府这对奇葩夫妻日益奔走在坑爹的大道上。
一个“赞必死”,一个“乌鸦嘴”。
真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
祖宅那边,大房韩氏也奋起了,她从拼死生下赔钱货伤了身子以后恐怕都无法生育的打击中走出来,从箱底翻出那本庄陈氏的私密手札,本来没想做这么绝,你不认我不义。
韩氏真敢,她买通丫鬟偷拿了庄陈氏的荷包,从手札里抽出一封情书叠好藏在里面,然后给她放回去,又找人在太太房内懂了些手脚,俏表妹不是喜欢拍亲姑妈马屁,风雨无阻日日去震威堂请安?且看她有多大的福气能保住肚子里那颗蛋!
说起来,韩氏倒是因祸得福,陈南香是个厉害角色,虽然平妻这事对大哥的名声和仕途都造成了负面影响,那也架不住表妹会做人,她比林燕玉更会装,那个八面玲珑,府中人人称道,口碑隐隐盖过韩氏,这还不算,除非必要,韩氏极少去太太跟前尽孝,陈南香则不同,她日日往自家亲姑妈那边跑,听了个笑话也要说给她乐一乐,将庄陈氏哄得那叫一个服帖。
庄家三兄弟都是孝子,大爷将这些看在眼中,对表妹更重视几分,怨气也散了些,本来,若没有韩氏难产这茬,日子就这么下去,大爷心中的天平逐渐向表妹偏移,韩氏补过头生育的时候难产,好不容易将姐儿生下来她却伤了身子,再难有孕,虽然已经有嫡子庄珏,对于大爷而言,这消息依然是打击。他当时没说什么,甚至没看韩氏一眼,转身走人。回头就查了这事,给大奶奶进补滋养身体这样的命令是庄陈氏下的。
她生过三个儿子,对这方面是极有经验的……怎么竟……
这事不能想得太细,大爷纠结了好些时日,对母亲的怀疑连带着影响了他对表妹的态度,闲暇时候,庄聿又想起发妻韩氏,她的确做过许多错事,好歹是珏哥儿的亲娘。这时,大爷绝对想不到,经历了双重打击再次振作起来的韩氏策划了怎样的大案。
五天之后,怀胎八月的俏表妹在震威堂见红,被迫早产,嚎了半天,生下个瘦猴儿似的女儿,又丑又弱。
庄陈氏大怒,下令彻查此事,她剑指大房韩氏。
在嬷嬷的指挥下,几个颇有经验的老婆子又是拆被子又是拆荷包,查来查去啥有用的情报没有,竟从常戴的荷包里翻出一封熟悉的信件。幸好动手的是她自己人,只一想起此事庄陈氏就一身冷汗,这是韩氏的警告,无论她查出什么都不敢说出,否则……那女人会抖出她的秘密。庄陈氏恨透了自个儿喜欢将重要事情记下来这样的习惯,更恨她怎么就将那两封要命的书信留了下来,甚至夹在手札之中。
还有那韩氏……
侄女在她房里见红,险些一尸两命,娘家那边肯定要上门讨说法,现在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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