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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凤将二人的神情都收在眼里,眸光冷冽如冬日挂在廊檐下的冰棱。

“在说话之前,我想请众人看看这个。”任清凤说着将任管家送去的一百两一张的五千两银票呈了出来。

“啪”的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惊得众人顿时都扭头看去,只见任清水面色煞白,她依靠在案几旁,脚下是花斛的碎片,见众人都看了过来,越发的慌张,结结巴巴道:“我……我……”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任碧波心头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任清水,他在朝中多年,又岂会看不出这花斛背后的东西。

这是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女儿,是鲁国的第一美人。

他——不能让任清凤毁掉她。

他的目光一下子转向了任清凤,却在同时对上任清凤的目光,四目相对,任清凤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决裂之意,像是在等着他做出决断,是袒护他一直捧在手心的任清水,与她这个女儿彻底的撕破脸,还是还她一个公道。

孰轻孰重,选择就在他一念之间!

------题外话------

亲爱的,红尘的心情,这一天都异常的矛盾,陪伴红尘的亲们,都知道红尘是兼职,更是独自一人带孩子,一人做三个人的事情,实在太累,在写锦好的时候,身子就垮掉了,可是一直为着兴趣,理想,默默的趴在键盘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打着。

一直以来,红尘都说不悔,红尘都在说会坚持,可是在写到这一本的时候,红尘却有些心凉了,码字的辛苦,红尘不必多说,码字落下的后遗症,想必各位亲,也是清楚,可是就是这份廉价的辛苦,却依旧让红尘心凉,所以请有能力的亲们,支持盗版,让红尘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些,可以吗?

正文第63章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任碧波被那任清凤一双古井般泛着凉气的凤眸看着,到了嘴巴的话,如同骨头卡在了喉咙口,却是左一声咳嗽,右一声咳嗽,就是说不出口。

任清凤也不催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无波无绪,只是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的凉薄随着时间的推移,是越来越冷,到最后,弄得任碧波都不敢与她的眼神对视。

倒是任清水眉眼之中软巴巴的看着他,眉如墨画,眼如流波,说不出的乖巧可爱,说不出的精致美丽,无言无语,却说着无尽的乞求,任碧波看着,这心里就软了下来——这是他任家的凤凰啊!

“父亲大人,你这嗓子怎么了?要不,我让人倒杯茶,你端着喝着,顺便听我说说今儿个的事情。”言语十分的动人,语气却凉透人心。

画词忙机灵的满上一杯茶水,送到任碧波的面前。

瞬间,任碧波就吸了一口凉气,咳了两声,干笑了一声,又干笑一声才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不就是我给你五千两银子吗?还不快收起来,五千两银子就到处献宝,还不上人笑话?”

任清凤的目光顿时又冷了上一份,任碧波到底还是选择了任清水,这其实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不是吗?

但为何心底深处,还是感到一痛,任清凤知晓那是本尊的意识,那个可怜的女孩,心中其实对这个所谓的父亲,还是带着一丝期待的,只是这一刻,这渣父却连这点期待都容不下。

任碧波感受着从任清凤传来的寒气,却继续道:“我知道凤儿,你这些年受苦了,可是也不能如此小家气,你怎么说都是我相府的千金,这点银子,岂能让你失了姿态……你母亲说得对,你自幼就失了娘亲,她又忙着家事,疏忽了对你的管教,以至于,你什么事情都敢做,今日你闯下弥天大祸,伤了若昕,却还口口声声狡辩,众目睽睽之下,人证如此之多,你还不肯认罪,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总要给唐家一个交代……”

他直接掠过任清凤所说的疑点,更不提任清凤所说的真相,只是一口附和着李秋华咬定伤人的是任清凤,这是要让她扛起所有的错——毕竟任清水那是天生的凤命,任家日后的飞黄腾达的依靠,而不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庶女所能比的,即使她这些日子已经表现出她的不同,可是和真正的凤凰来说,还是太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的人,向来注定了是要被牺牲的。

任碧波向来喜欢将利益最大化,牺牲一个从来就上不了台面的女儿,又算的了什么——嗯,就是她身边那个从妄心阁带出来的墨色有些难办,不过有墨色在,想必唐家也伤不了任清凤。

只要任清凤还在,他们的血脉之情就还在,日后,他依旧可以摆布她。

若是任清凤知晓他的打算,怕是要长笑起来: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任清水提着的心一放,面上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喜色来——父亲,即使对小贱人上了心,可是在最后时刻,心里疼的人,还是她。

父亲最看重,最护着的人,还是她!

果然任清凤长笑了一声,冷寒冻人,她沉凝了一下,就将任碧波心底的打算看的清清楚楚,任碧波果然是渣的彻底,只是可惜啊,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肯轻易受人摆布,轻易吃亏的人。

她给了任碧波一个如高山雪莲的微笑,然后优雅的拍了拍手上的银票,淡淡的说道:“父亲大人……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否则你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我的罪责?你说这五千两银票,我拿出来是炫耀的,呵呵……实在笑掉人大牙了。”

“炫耀?一个相府的千金,需要用五千两的银子来炫耀吗?”任清凤冷笑了起来:“父亲大人,你想护着她,不过很可惜,现在的任清凤再不是那个受了冤屈,还能忍气吞声之人。你不是要护着她吗,我今天就非要将真相说出来不可!我倒要看看,在我面前,你到底能不能护住她!”

“放肆!”李秋华怒喝一声:“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懂规矩,怎么跟你父亲说话呢?来人,给我拖下去,给我狠狠地打上二百板子,日后就会安生了。”

众人心中一惊:二百板子,这不就是杖毙的意思吗?任二小姐这等小身板,别说二百板子,就是一百板子下去,只怕就要断了气。

大夫人,这是要打杀了二小姐。

大夫人话音一落,她身后就忽然冒出几个粗使婆子出来,膀大腰圆,一看就是早做好了准备。

再看二小姐,依旧是黑眼如珠,神情平静,脸上半点神色不怒,却有种不怒而威的华贵之气。

粗使婆子上前就要反剪了任清凤,却被画词一脚踢飞了出去,一个转身,再打飞了两个,重重落在地上,顿时断臂断腿,躺了一地哀嚎,速度之快,气势之勇,手段之毒,顿时让众人傻了眼了。

一个照面,直接将这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解决掉,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就是李秋华也惊呆了,她没有想到任清凤身边的小丫头,居然是这么个狠角色。

倒是任碧波的眉心抽动了一下,却沉着脸,盯着脸色淡然的任清凤,她站在一堆哀嚎的伤残婆子中,面不改色,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眼前的血腥早已司空见惯,没有任何的不适。

这是一种久经杀戮才会练就的冷漠淡然!

任碧波发现,他这女儿越来越让他好奇了,似乎在她周围遍布了迷雾,每一次,你以为接近了一些,当走近一看,才发现后面的迷雾越发的浓郁。

任清凤稳如泰山,看了眼,一直神色莫测的唐家岭,眼中闪过一道幽光,顿时打消了对他开口的冲动——自从她说了四个破绽之后,这人的激怒的神情就变得有些恍惚。

这倒是一个有趣的现象,或许人生处处充满了意外。

任清凤眯了眯双眼,再将目光转向显然有些惊呆,眼神却很狂乱的李秋月。

“唐夫人,你闻闻这银票上可有什么不对?”她很大方的将手中的银票递了一张过去:女子柔弱,为母则刚,这李秋月从来就不是小绵羊。

既然任清水能想到这个法子陷害她,想必这法子应该来自于李家。

任清凤知道,很多大家小姐出嫁,家中都会备些隐蔽的方子,李秋华与李秋月同出李家,想必这东西不会太过陌生。

李秋月一闻,当场色变:“这是蛇床子的味道。”这味道,她母亲让她出嫁前闻了一个月,她就是死,都不会忘记的。

任清凤拍手赞道:“唐夫人果然厉害,这正是蛇床子。”她挑眉,斜睨了一眼面色如雪般的任清水,继续道:“那唐夫人你在花厅的窗前,可看到一株散发出浓郁香气的兰花?”

李秋月猛地站了起来,双目骤然一阵紧缩:“那是依兰花!”

“正是依兰花!”任清凤面色冷凝:“蛇床子与依兰花相容,最是燃情,我是回去后,察觉出自个儿的异状,冲了许久的冷水澡,才将身体中的不适,压了下去。正好我身边的丫头懂些药理,一直琢磨到刚才,才琢磨出一点头绪来。”

她想了一下,推断:“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唐公子是受我所累,这幕后的主使者针对的应该是我,想借唐公子的手,辱了我,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人选就变成了知琴。”

她揉了一下太阳穴,有些不解的语气:“只是我不明白,既然要借唐公子的手辱了我,为何还要嫁祸我,诬陷我伤了唐公子的……子孙根?这说不通啊!”

“有什么说不通的?”李秋月看向李秋华的目光一点一点冰冷下去:“若昕是唐家的独苗,肩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伤了他的子孙根……我夫妻激怒之下,自然会不假思索的除掉你。”

李秋月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的儿子受的是无妄之灾,比起李秋华那毫无力度的说法,她更相信任清凤的说词,而依兰花与蛇床子,更让她心里的那最后一点狐疑也消失无踪了——这是李家的绝密配方,传女不传儿,在李家女儿出嫁前,家里的当家夫人都会传两贴李家世代相传的秘方——一帖是助情助孕的秘方,正是依兰花和蛇床子,而另一贴秘方,则是绝孕者性命的。

这乃是李家绝密配方,每一个出嫁的女儿都要对着祖宗的牌位发誓,除了日后传给自个儿的女儿,绝不外传。

李秋月此时再想起任清凤在花厅那不用寻常的脸色,更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你也说是你的估计,没凭没据的,不过是你的胡言乱语罢了。”李秋华知道,再让任清凤扯下去,就会将任清水扯出来,也顾不得去哄李秋月,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任清凤这个贱丫头给解决了。

“相爷,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存了什么心思?唯恐天下不乱,处心积虑的,想要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她虽然没指名道姓,可是这话里话外,还不都指向我?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她对我不满,连馊饭剩菜都送到我的面前,现在往我身上泼脏水,也不稀奇!”她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看了任碧波一眼,见他神情没有什么异常,才道:“还请相爷给我做主啊!”

任清凤忽然走动了起来,她缓缓地走向李秋华,一步一步,走的异常缓慢,每一步似乎都走在人的心上。

李秋华都觉得心肝颤颤,像是一步切下一寸,头顶上悬着一把利刃,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

“大夫人,我什么时候指着你了?”任清凤答得干脆:“你这次还真的自作多情了,这事情还真不是你做的。”

见李秋华脸色一松,她冷笑道:“不过,你这样急着往自个儿身上揽,我也理解,你这是母女情深。”

她转头,看着任清水缓缓地说道:“任清水,你还抱着侥幸的心里吗?知琴可是什么都跟我交代了?”

“你……你胡说什么?”任清水的一张脸白的跟纸片儿一样。

“知琴交代了,说是你引得唐公子对我作此龌蹉事情,只是唐公子久等,也不见我来,狭小的洞穴,唐公子一时把持不在,而她又接触过依兰花和蛇床子,所以……谁知道你丧尽天良,恼羞成怒……”她啧啧了两声:“任清水,这鲁国上下谁不说你温厚良善,可是却不想你知晓知琴坏了事情,居然恼羞成怒之下,趁乱使人伤了唐若昕的子孙根,还嫁祸到我的身上,光是这份手段,这份果敢,这份狠绝,我就不得不佩服。世人都传我十恶,可是我这十恶到了你的面前,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你……血口喷人!”任清水瞪大眼睛听着任清凤说着如此荒谬的话,她什么时候使人断了唐若昕的子孙根,这根本就任清凤血口喷人,胡言乱语。

“有没有血口喷人,将知琴和护卫耿大叫上来就知道了。”任清凤眼底幽光闪过,高山寒雪的冷意,一闪而过。

栽赃嫁祸,她也会,而且手段比起任清水来,不知道高杆多少倍,今儿个这对母女遇到她这个鼻祖,她们那点道行,看都不够她看的。

“好了,你闹够了没有!”任碧波忍不住站起身吼了起来,再这么闹下去,真要毁掉任家的金凤凰了。

“画词,你去伺候相爷坐下喝茶,这气大伤身,还是喝口清茶,消消火,坐着听我说话就是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中透着一股冷寒入骨的凉气。

“小姐放心,奴婢保管伺候好相爷。”画词应得干脆,轻轻巧巧闪了过去,在任碧波的哑穴上一点,再点了一下麻穴,顿时任碧波就如同泥塑一般,任由画词摆布。

“你——这忤逆不孝!”李秋华没想到任清凤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对任碧波动手,顿时急的冒烟。

任清凤一抬下巴:“我最讨厌别人在我说话的时候,鬼喊鬼叫。”

画词如法炮制,顿时李秋华也变成了第二个泥塑,完了之后,画词目光灼灼的看着任清水,大有愿意继续效力之意,被她这么热情的盯着,任清水哪里再敢唧唧歪歪,顿时死死的抿着嘴巴,生怕变成第三个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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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任清凤轻轻的喊了一声。

一道黑影就那样“嗖”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快如闪电,身影一定,众人就齐齐的打了一个寒颤,来人如同一块冰块被扔进寒冬的屋子,瞬间冷得人汗毛直立。

来人身形单薄,可是那一双眸子却冰冷的吓人,没有一丝热气,谁看了,都忍不住心头一颤,仿佛自个儿是没有气的死人,若不是手里提着两个人儿,众人还以为他是个冰冻起来的石雕。

墨色手里提着的两个人——一个就是洞穴门事件的女主角知琴,另一个则是任清水派下去协助知琴办事的护卫耿大。

二人的神情都有些僵硬,双目无神,不过谁也觉得诡异,这时候若是二人的表情不僵硬,那才是诡异呢。

任清凤蹲下身子,直直的看着知琴茫然的眼睛,缓缓的,一字一字的问道:“知琴,你将今儿个的事情好好说一遍。”

“是。”知琴神情恍惚,似是没有从事情败露的打击中醒过来,声音低低,却清脆:“……小姐让我引得唐公子去后花园等二小姐,二小姐吸了依兰花和蛇床子的味道,到时候也不用唐公子用强……婢子引得唐公子去后花园的洞穴……谁知道,唐公子久候二小姐不来,对奴婢……而奴婢虽然心中明白,可是接触过依兰花和蛇床子,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最后被众人撞破……奴婢……”说着,似是承受不了这种恐惧的噩梦,捂着头惨叫了一声,就晕死了过去。

任清凤对蜷缩在地上如同一只丧家之犬的知琴,没有一丝同情,然后又转身问向一边的耿大:“耿大,今儿个三小姐是如何吩咐你的?”

“三小姐一开始让我跟着知琴协助她行事,知琴让我躲在后花园,等二小姐经过时,将二小姐打晕,送进洞穴,可是因为暴雨,二小姐被耽搁了,未曾露面……我侯在洞穴外,就听得唐公子与知琴……我将此时禀告给三小姐,三小姐暴怒,吩咐小的断了唐公子的子孙根,唐公子是唐家的独苗,若是伤了子孙根,唐大人和唐夫人必然暴怒……到时候,大夫人怜惜她,定然会将二小姐推出来顶罪,二小姐也就没有了活路……所以我趁乱断了唐公子的子孙根……”

还没有说完,任清水就冲了上来,怒睁着眼睛,进攥着拳头:“你胡说……我没有让你断了唐若昕的子孙根……你胡说……”

那耿大听得此话,却忽然双目一睁,亮的吓人:“三小姐,耿大有负小姐所托在先,又背叛小姐在后,无颜再苟活人世……”说罢,一手握拳,竟然生生打爆自个儿的脑袋,顿时脑浆四溢,沾的任清水一脸的脑浆鲜血,吓得她扯开嗓子,尖叫不止,浑身发抖,抱着身子,如同秋天的落叶。

她是真的害怕啊,她虽然害死过人,可是第一次,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死在眼前,而且靠她如此之近,她又怎么会不害怕。

人证物证齐全,李秋月跟疯子一般,冲向尖叫不停,颤抖不断的任清凤,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往地上砸,拳头脚踢,毫无形象而言:“你个畜牲……枉费我这么多年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个白眼狼……这么多年,我是错看了……我瞎了眼了,居然将你这个白眼狼当成亲闺女一样疼……”

“我没有,我没有……”任清水哪里想到事情忽然变成了这样,一个劲的闪躲,可是李秋月此时的理智已经全都没有了,只晓得是任清水害得她儿子成了一个没有子孙根的人,那下手自然不轻,也没什么打法,就是泼妇打架的绝技,撕咬抓挠,怎么顺手,怎么来,怎么能让对方疼,怎么来。

任清水从一开始的躲避,在挨了两下发疼之后,就开始反击,二人在地上打得团团转,众人看的膛目结舌,没想到贵人们打起架来,那凶悍劲儿,比起街头杀猪的泼妇还要狠上三分。

唐家岭是在朝堂上滚过的人,对着这么个情况,那也是束手无策,任碧波有心说话,可是浑身动弹不得,又说不了话,只是瞪着眼睛,看着自个儿心中的天之娇女,沦为泼妇一流。

李秋华瞧着自个儿女儿被抓破了脸,顿时心疼的跟什么似得,又说不出话,只能给了李妈妈一个眼色,李妈妈接受到她的心意,出口劝着李秋月冷静,可是李秋月此时早已不当李秋华是自个儿的亲人了,哪里肯给她身边妈妈的面子,再说了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现在她儿子被人断了子孙根,她能不能冷静?

李秋月现在生吃了任清水的心都有了,不但不停,手下更是用力,死死的掐住任清水的脖子,恨不得将她掐死了过去,

李秋华见她不听,反而更加凶狠的掐着任清水的脖子,那模样似是要掐死了任清水才善罢甘休,更加的担心,急的额头冒汗,不停的给李妈妈使眼色,李妈妈心里也急的冒烟,忙叫婆子们上前将二人拉开,李秋月饱受刺激,根本容不得靠近,谁上前,要挨上一爪子,一时间挂彩的人众多,加上原本被画词打断腿脚,手臂的,一时间这客房到有些血雨腥风的味道。

任清凤几人很是知情识趣的退了几步,留下更大的机会给任清水和李秋月发挥。

张妈妈看着气定神闲,目光冷澈的任清凤,心中想要投靠的念头更盛。

再看了一眼疯婆子一般的李秋月,眼中闪过一道痛快的恨意:你儿子不过是断了子孙根,你就急成这副模样,我的外甥女被折腾了断了气,你可是笑吟吟的说道——福薄撑不住尚书府的富贵。

这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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