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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孝纯走了,王禀与楚天涯相视苦笑,都吁了一口气。

“其实张孝纯算是个不错的官了。换作是另外一个庸官俗吏,太原还没有现在这个局面。”王禀说道,“我大宋至建国伊始,便是文官带兵指挥作战。张孝纯的可贵就在于他自知不擅军事,便不来乱插嘴、瞎指挥,并统率官府全力配合军队干了许多实事。天涯,我发现你仿佛对大宋的文官们颇有成见。但你要记住,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无论是保障安民还是救国救世,光凭武力都是行不通的。我大宋的读书人是有一些劣根与坏习性,但总体来讲,他们的才识和学问对于江山社稷来讲还是大有作为的。”

“学生记住了。”楚天涯点了点头,心说,王禀这话说得不错,任何时代仕人阶层都是最重要的一个群体。上层皇族通过他们来治理百姓,百姓与仕人之间更是相互制约与相互依存的紧密关系。仕人的思想与作为,直接代表了一个时代的风格。仕人的能力更不可低估,他们虽受皇权领导,但反过来限制皇权;他们虽然代表皇权治理百姓,同样也反应百姓的呼声与需求。

如果将一个国家比如成一个人,皇权就像是大脑,百姓是五官四肢,那么仕人就是神经枢纽!

大宋的官场风气是坏了,但根源是在皇权内部。上梁不正下梁才歪,没个好的上层建筑来领导仕人,他们想做好也难。

王禀简单的几句话,也算是给了楚天涯一个点拨:仕人阶层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是拿它来行凶还是行善,全在于使用者本身!大宋官场上各种负面的现象,其根源是在于皇权的腐朽与堕落,仕人阶层永远只能跟着皇权走。要想改变这个不利的局面,光是杀些贪官污吏、搞些变法革新都是远远不够的——唯一有效且最快捷的法门,就是重塑皇权、新建一个上层政体来重新引导仕人阶层。

简而言之,那就是改朝换代!

因此也就不难理解以下这个现象了——每当一个朝代与政权新立时,政治总是清明且向上的;一但呈平日久人心思惰,执掌最高权力、享受最多福利的上层建筑总是最先腐化,从而引导仕人阶层也逐步走向堕落,政治局面便会无可避免的趋于黑暗与腐败。

胜负有据,兴衰有凭;历史的进程就如同新陈代谢,没有永恒的王朝,也没有完美的国度。

此时此刻,一个念头也在楚天涯的心中扎下了根来——要救太原,光凭军事上的合纵连横终究都只是小打小闹;救得了一城,救不了一国;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时。真要振兴这个国度、拯救这个时代,就必须重塑政体,从皇权下手!

看着王禀的苍灰长须与老态尽显的那张脸庞,楚天涯微拧眉头的暗道:我楚某人文不成、武不就,但我与这个时代所有人最大的区别,可能就在于我的思想观念和他们都不相同!王禀这个武将算是个大忠臣,但他最多能做到的,就是马革裹尸还、一死报君恩;王安石算是有宋一代最具代表性也最敢作为的文官,但他怎么也不敢去给皇权动土;方腊倒是造了大宋的反,但他也没敢将枪头直指官家,可能到死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失败……路有千万条,有希望走向成功的,只只有那么一条!

“我会不停的探索,努力找到这条出路!——虽千万人阻挡,我也会沿着这条路,矢志不渝的走下去!”楚天涯在心中,暗暗的立誓。

“天涯,我们的军事计划,可能要做一些修正了。”王禀看着太原军政大略地图独自思忖了良久之后,说道,“完颜宗翰是个厉害的角色,不容低估。老夫以为,他之所以大张旗鼓的南下杀来,就已是查知了太原府所发生的一切,包括我们的军事部署。现在,他可能不会直接就来攻打太原了,否则就会落入我们提前设计好的陷阱之中,粮道被断、四面受袭。完颜宗翰可算是女真的开国元勋与第一名将,以他在军事上的造诣,是不大可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的。”

楚天涯拧了拧眉头,说道:“学生这两天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假如学生是完颜宗翰,肯定不会直接跑来强攻太原。我会围城打援,先切除太原的两个辅翼——西山与太行的义军!”

“此论与老夫不谋而合!”王禀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一巴掌拍到地图上,说道,“而且,完颜宗翰极有可能先挑最弱的一方势力下手,那就是——先打西山,铲除孟德这股义军力量!”

“削其辅翼各个击破,对女真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战术。”楚天涯双眉紧拧的点了点头,“西山内乱了一场,如今孟德与马扩的手中不过两三万人马,而且良莠不齐甲械不足,比之女真铁骑战斗力算是差远了。如果女真人先集中力量干掉西山,然后又转头回来对付太行诸寨,先灭了这两个辅翼,那太原就真的陷入孤立无援、束手待毙的境地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王禀突然一扭头看向楚天涯,说道,“天涯,老夫有个大胆的想法!”

“恩师请说。”楚天涯问道。

“从前些日子商讨军机的一些细节当中,老夫看出来了。太行与西山的诸路义军,名为联盟,实则各怀心机面和心不和。”王禀说道,“一但女真人对其进行各个击破,极有可能得逞。因此,老夫想让你不辞辛劳再担一次重任,去将九山十八寨的义军真正拧成一股绳,将他们的力量完全集中与整合起来,抗金救国!”

楚天涯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老夫知道这很难,甚至比守住太原城还要难。”王禀说道,“西山与太行的义军兵马,现在还都是一盘散沙,根本无法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但是天涯你听着,历朝历代的往事都已证明,往往到了国难之时,真正能够救国救民的不是官军,而是绿林草莽与贫苦百姓所组成的义军!——听了刚刚张孝纯的那一番话你也应该心中有数了,说到底,我王禀和胜捷军终究是受制于朝廷,听命于官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官家一句话撂下,我们所有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因为,老夫要提前将你送出去,草莽义军的地盘,或许才是真正适合你的用武之地!”

楚天涯的心中,顿时激起一片波澜,思绪万千——难道王禀早就看出来我对大宋的官家、朝廷不报希望了?也早已看出我志不在官场与军旅,而是做好了沦落草莽的打算?

“天涯,你虽是拜入我门下,但老夫从来没有教过你一招半式。但在老夫眼里,你与荀儿一样,俱是我儿。常言道知子莫若父,你我相处虽短,但老夫自认一向还有几分识人之能,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你卓而不群心怀奇志,绝非池中之物。”王荀长叹了一声,说道,“趁女真人还没有围城之前,你走吧!太原也好,官场也罢,仰或是军队,都不适合你!别的不说,官场上的冷枪暗箭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你除了疲于应对再也不会有何建树,更不可能给这大宋的如今这现状带来什么实质的改变!你所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你完全放开手脚、大刀阔斧的建立一个新秩序的特殊环境——去做个乱世草头王,对你来说或许是个不错的抉择!”

第100章 并肩面对

就在今天,楚天涯对王禀的认识急剧加深。以往他也有过从职经历,遇到过许多的“老革命”。对于这一类人,楚天涯的第一印象是——永远不要低估了他们!

经验这东西,无形无色,但却是弥足珍贵。每一个老江湖,他们都曾年少轻狂过,然后在世道上摸爬滚打尝尽酸甜苦辣,见识百样人,经历千种事;而年少轻狂的人,往往都只认为自己是对的,直到最后碰壁了头破血流,才汲取到教训,然后经历各种的磨励,再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老江湖。

如果有人年少老成或是年少有为,那他必然是成功的汲取了老一辈的各种经验,并且站在他们的肩膀上,才能达到令人艳羡的高度或取得骄人的成就。

所以楚天涯一向认为,年少不忌轻狂,但必须打从心眼里敬畏自己的前辈,并虚怀若谷的从他们那里去学习,并以最快的速度超越他们——这才是年轻人敢于轻狂的资本与底气!

自我感觉良好、老子天下第一、浑然无知并藐视一切的那种所谓“轻狂”,或许归纳于“傻逼”才更贴切一点。

王禀的眼光之毒辣,心计之深远,第一次让楚天涯对他刮目相看——对于自己将来的出路于大宋将来的出路,楚天涯以21世纪的思想与见底思考了这么久,也才刚刚有了一个雏样的思路;王禀却是一针见血的让他去做个“乱世草头王”。

由此可以看出,王禀其实也是看穿了官家、朝廷与官场,对这三者都没抱多大希望了。于是,他希望卓尔不群的楚天涯能够独辟蹊径,走出一条不同的道路来,或者能够完成“曲线救国”的创举。

这恰恰与楚天涯心中刚刚形成的理想的雏形,不谋而和!

“你觉得怎么样?”看到楚天涯不说话,王禀复又追问。

“学生不会走的。”楚天涯简单的答道。

王禀皱了下眉头,“为什么?”

“恩师,我知道我的一些想法和企图,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楚天涯老实且诚恳的道,“我是有我的理想,但我也有我的操守。”

“难道你真的要与城池共存亡?”王禀不由得笑了,“项羽与刘邦,你究竟愿学哪一个?”

“我学不来项羽,也不屑为刘邦!”楚天涯笑道:“我只想做我自己,做一些我认为值得去做的事情。“

“那现在你留在太原城中,又能做什么?”王禀问道。

“增长一些见识,履行一些承诺,历经一些磨励,见证一些奇迹。”楚天涯微然一笑,说道,“其实这些天来,我从恩师、王大哥和张知府的身上,都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学生以为,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现在让我出城投入义军之中,诚然,以为现在和他们的交情,不难坐到一把交椅。但实际上我现在的才能还不足以去领导他们,或是去改变他们。学生以为,要想改变一样东西,必须先要通过学习来充分的熟悉与了解他,否则就是纸上谈兵!”

王禀眉头一拧,“你是想充分的了解与熟悉大宋的官场与军队,并希望有遭一日能改变它?”

“没错。”楚天涯点了点头,第一次在王禀的面前,吐露真实的心迹。

“好,老夫懂了。”王禀眉宇舒展面露笑容,厚实的大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楚天涯的肩膀上,说道,“老夫会尽量多给你历练的机会,让你多学习,多了解。大宋从来就不缺才华横溢的诗人、学识八斗的文仕与能征惯战的将军,也曾出过几个英明睿智之主,但或许……大宋真的需要一个与众不同的枭雄,来改变一些旧有的东西!”

楚天涯不由得一怔,“枭雄?”

“能人所不能,敢人所不敢,即是枭雄!”王禀重吁了一口气,“天涯,你好自为之,莫要让老夫失望!”

“学生记住了……”楚天涯抱了下拳,心中来回的想着这个词:枭雄?在王禀的眼里,我竟然会变成一个枭雄?!

离开都统府时,楚天涯的心情从未有过的复杂。女真人的大军即将兵临城下,此前一切努力与付出都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刻。也恰在此时,大宋与太原站在了一个历史的分水岭,楚天涯也开始思考自己未来的出路与奋斗的目标。

这一刻,楚天涯仿佛和眼下的这段历史、大宋这个王朝、中华整个民族一同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向左还是向右,何去何从,全都面临着抉择的考验。

最近几天,厢兵与杂役们一直在清理城头与城中各大主要通道上的坚冰,以便军队能够迅速的移动,适时支援四方城门。今天有不少的百姓自发的加入进来,整个太原城中才算有了一点生气。

中午时分,楚天涯回了广阳郡王府的军巡铺营地,与刘刀疤江老三等人汇合后,下午亲自带队巡视城中各处。恰在晚饭时分途经自家家门,楚天涯便落了进去,让众军巡自行回了营地。

至从昨夜的半场风流之后,一整天下来,楚天涯的心里左右都来回晃荡着萧玲珑的影子。她的美丽、她的伤痛,他的脆弱、她的坚持,还有她身上的热度与体香的味道,都成了楚天涯留恋与回味的理由。

进了家院后楚天涯就径直往萧玲珑的房间走去,远远就看到那门口站着两尊金刚。

阿达与阿奴看到楚天涯走来,表情复杂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居然静悄悄的走了。

这倒是让楚天涯感觉有点意外,刚刚他还在搜索枯肠的找些理由想要说服他二人放行,现在看来这道工序都是省了。

于是上前,敲门。

“郡主?”

“啊?……”萧玲珑的声音里居然透出一丝慌乱。

“你还好吧?”楚天涯不由得有点好奇。

“你不要进来!”萧玲珑急切的叫道。

“哦,我不进来。”楚天涯说道,“你的病好了么?我只是问一问,没别的事情。”

“你等一下再进来!”萧玲珑的声音里仍是急切,显然是怕楚天涯又这么走了。

楚天涯纳闷的直轮眼珠子:搞什么这么神神鬼鬼的?

站在外面等了片刻,里间的萧玲珑才道:“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那我进来了哦!”楚天涯笑了一笑推门而入。

一眼看到萧玲珑时,楚天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眼神都有些直了!

烈焰甲,金丝猩红袍,金盔撒白缨——萧玲珑,穿上了她的戎装盔甲!

楚天涯毫不犹豫的认定,眼前这位,就是他前世今生所见过的最“帅”的女子,没有之一,包括电影电视里见过的全部!

看到楚天涯这样直直的瞪着自己,萧玲珑还有点尴尬了,很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你发什么呆?”

“好看!”楚天涯由衷的说出这两个字。实际上,他一时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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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穿出来给谁看的。”萧玲珑说道,“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加入你麾下成为一名军巡,参与维护城中治安,并参与守城之战!”

“啊?”楚天涯顿时愣了一愣。

“怎么,难道我不够格?你手下有比我武功更厉害的军巡么?”说着,萧玲珑拿起一个红面青牙的夜叉面具戴在了脸上,说道,“我知道我这张脸会带来许多的麻烦,所以平常我都会戴上这个面具。”

“这不是掩耳盗铃么?”楚天涯笑了,说道,“你怎么突然又做出这个决定,你不练武了么?”

“武固然要练,但不急于一时。你与何伯都说得对,欲速则不达,是我太过心急了。”萧玲珑摘下了面具,说道,“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鼓起勇气面对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战争与浩劫——我要靠我自己来打败我的心魔,我要从以往的伤痛与悲愤的阴影中走出来,我要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楚天涯凝视着萧玲珑那张如玉绝美偏又英气无双的脸庞,良久无语。

“你若不答应,我自去找王禀。”萧玲珑说道,“相信看在七星山的份上,他不会吝啬给我个一官半职!”

“我答应。”楚天涯毫不犹豫的说了这个三个字。

萧玲珑嘴角弯弯的向上一扬,大有一点‘奸计得逞’的炫耀神色,“多谢!”

楚天涯摇头笑了一笑,说道:“今天王禀还劝我趁女真没有打到城下之下离开太原,去投靠义军。但我拒绝了。没想到刚一回来,就被你摆了一道。王禀拿我没办法,我却拿你没办法!”

“换作是我,我也会拒绝。”萧玲珑说道,“逃避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的为人处事之道。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必须坦然面对!”

楚天涯顿时笑了,“看来发一场烧,但是把郡主殿下给烧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以往我一直都很糊涂?”萧玲珑剑眉一扬,很是忿然。

“哈哈!”楚天涯索性放声大笑,表情很是欣慰的看着萧玲珑点了点头,说道,“看到你这样,我其实挺开心的。你说得没错,逃避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的为人处事之道——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咱们一起并肩面对吧!”

第101章 黑云压城城欲催

历史的车轮,无可阻挡的滚滚而前,并没有因为楚天涯的破空穿越而发生实质的改变。大宋与金国之间这一场无可避免的战争,如期爆发了。

大宋有着高度发达的文明与经济,以及无法与之匹配的军事能力,就如同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正在怀有玉璧的招摇过市。反之,金国是一个草创十年没有多少文化底蕴物资也十分贫乏,但是,却保留了人类最原始的野蛮与彪悍,他们仰慕并觊觎中原精深的文化与富美的土地——按他们的逻辑,是想要的好东西,那就去抢!

这是一场目的十分明确的侵略战争,都已经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借口。大雪落下天寒地冻之时,现今金国的两位最得力的将帅完颜宗翰与完颜宗望,分别从云中与平州出发,攻打大宋的太原与燕山府。

就在楚天涯第一次看到萧玲珑穿起那副宛如列焰玫瑰的夜叉战甲的时候,师出平州的完颜宗望就已经打到了童贯刚刚花巨资“收复”不久的燕山府境内,并在白河一带重挫宋军。刚刚归降大宋不久的辽国降将郭药师,再一次率领大宋在河北唯一的精锐之师常胜军,阵前倒戈投降女真,燕山府轰然陷落。

与此同时,南出云中的完颜宗翰小试牛刀却势如破竹,短短的两天时间就肃清了太原前方毗邻云中的朔州与代州——所谓“肃清”,就是攻占、劫掠外加屠城!

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完颜宗翰和他麾下六万金国骑兵的铁蹄,已经踏破了河东冬日的宁静,踩踏着一片尸血与白骨,兵锋直指太原城。他已颁下严令,大军所到之处一律执行“肃清”政策——号称,为冤死南国的金国使者耶律余睹,报仇雪恨!

在金国的狼头大旗下,还打出了两副横幅,上书——

“踏平河东报仇雪恨”

“血洗太原活捉王禀”

王禀当着数万胜捷军将士的面,砍了“弑杀童太师之凶手”耶律余睹的人头,太原军民无不拍手称快、同仇敌忾。从而也就先入为主的让大宋军民认清了这场战争的性质,那就是金国入侵!

完颜宗翰也不是省油的灯,战争讲究的就是师出有名,他也借题发挥声称南国构陷杀害了他派出的大将使臣,他才以此为名前来征讨与报仇。

双方各执一词,其实本质就是一场侵略与反侵略的战争。至于采用了什么样的借口,其实都只是一个表面工夫,无关紧要了。历史上的宋金之战的导火索,是平州张觉事变;从而,也就有许多人将张觉定为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这也未必太过荒唐与可笑,就如同某个耗资极其巨大的建筑工程塌方了,却归罪于一两个“临时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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