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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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凡人中,他显的特别。

于修士中,他同样是非同一般的。

这样市侩于人情世故的修士,太特别了。人情世故倒还好说,关键,穆流年发现知趣身上有着非同一般的凝聚力,他与谁都能说上话,许多事,都是在他的斡旋下做成的。

更重要的是,知趣不是南玄洲的人,他的利益,并不在南玄洲,这就让知趣在很大程度上具备了中立的立场。而且,这人,还有一幅极为柔软的心肠。

穆流年希望能通过知趣与南玄洲的修士达成一种比较融洽的关系。

邵千凌、文斐然等人,未尝不是打着如此主意。

依知趣的聪明,许多事,不必说出口,他已是闻弦歌知雅意。

药神谷的事,知趣直接找了文斐然与凌雁书商量,外加经天雷加身后苏醒的奸细天机道人。其实要说天机道人是奸细,这种话并不算太准确。知趣会怀疑天机道人,实际上从天机道人出现太过凑巧他就怀疑了。天机道人也的确是受了夏春秋的威胁,不过,夏春秋给天机道人的命令比较奇怪,夏春秋只是要求天机道人依知趣的命令行动,其余并没有要天机道人做什么。

在薛家横扫四大派一世家的过程中,实际上,天机谷是最早的受害者。天机谷的人特长是算天机,战斗力就完全渣渣了。薛家人一来,天机道人立刻率徒子徒孙无条件投降,后来,夏春秋把他的徒子徒孙当人质,医好天机道人的伤,叫天机道人去林央那里做事。

先时文斐然都与知趣说了,天机道人挨雷霹,伤重之下都没能算一算下任帝王到底是谁,故此天机谷才没参与到这三足争霸中来。

结果,天阙关大危时,天机道人篷头垢面身体倍棒完好无损的出现了。

其实,天机道人惹人怀疑的地方太多。首选,夏春秋医好天机道人的伤,让天机道人来他们这里泄天机就非常有鬼。药神谷都医不好的伤,以至于天机道人未能卜算出帝王命定之人。结果,这才几日,天阙关时,逃荒一样前来投靠的天机道人除了灵气匮乏,竟然伤势全消,卜算天机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知趣生就一幅疑神疑鬼的心肠,不怀疑他才有鬼。

在幻春图时,天机道人两遭雷霹,可是吃了大大的苦头,这其中多半是知趣的功劳。若不是参胖胖给他喝了一大碗洗脸水,天机道人还醒不过来呢。

参胖胖非常好心,在天机道人的央求下,每天都把自己的洗脸水送给他。后来,瞧天机道人的模样,知趣还送了他一小瓶参老头儿的洗澡水。

说洗澡水也不为过,当初牛头猪的确是要把参老头儿给煮了汤的。

天机道人一醒,便一五一十的把他跟夏春秋的事交待了,天机道人苦逼的表示,他也是没办法,徒子徒孙都被抓了,夏春秋叫他做事。而且,是叫他听知趣的话做事,天机道人瞅着知趣道,“开始,我还以为知趣你是夏春秋的奸细呢。”

知趣道,“你就这嘴,怪不得挨雷霹呢。”

天机道人心情其实不错,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呢,结果,天雷又没霹死他。而且,薛家之前扫荡四门派一世家,除了天机谷,余者莫不拼死反抗。结果,只有天机谷,因有天机道人这等没骨气又会审时度势的掌门存在,保存了最大的元气。

而且,天机谷的人是这样子的。俘虏的修士,薛家都安排他们住在一处。天机谷的人因为没啥骨气,早早投降,叫干啥干啥,薛家人也没太为难他们。但,其他门派家族的人就不好说了。

在被俘虏期间,天机谷的人其实充当了很好的纽带的作用,往往他们负责调节薛家人与其他门派俘虏之间的关系。有受伤的同道中人,好说歹说甭管怎么没脸没皮的弄些伤药来,其实也惠顾了其他门派的同道中人。

邵千凌、文斐然、凌雁书等,自朱雀地宫一回来就去薛家救人,救回最多的就是天机谷的弟子了。

天机道人养着伤,见自家的徒子徒孙都回来了,感动的热泪迎眶,当然,他也为自己没骨气啥的表示了忏悔。

如今,药神谷之事,天机道人主动帮忙。

天机道人道,“药神谷的具体位置,卦象显示不清楚。不过,药神谷大概的地方,我以前算过。”天机道人拿出一张地图,将手一指,道,“斐然,你跟药神谷的人熟,你亲自去,把事情说明白。药神谷向来以入世救人为己任,不过,他们力量单薄,总不如借助朝廷之力,把瘟疫遏止住才好。”

穆流年写了张手札递给文斐然道,“文先生一道拿着去,兴许有用。”

穆流年从来不会推却自己的责任,文斐然郑重接过,道,“不能参加陛下的登基大典了。”

穆流年飒爽一笑,“我一直在。不论现在,还是将来,我都是天下之主。”

文斐然行一礼,“陛下,我立刻出发。”

穆流年颌首。

穆流年有着冷静非常的大脑,药神谷的事既然有所安排,她便将心思放于登基大典上。

穆流年的登基大典非常简单,按穆流年的话说,国难当头,灾荒不断,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搞登基大典。不过,说说回来,穆流年的登基算是大多数人的众望所归了,她手段虽然辣,但,朝廷官员也得承认,穆流年的归来比沐猴而冠的林大人要能安定人心。

最基本的感情,大家觉着跟在穆流年身后,能看得到希望。

长久的战争,不仅仅是国家疲弊,就是官员,也累了。

穆流年的登基,是绝大多数人愿意看到的事。

南玄洲之内,已经没有人敢对着穆流年发难。但,这并不包括南玄洲之外的人。登基大典之后,百官行宴,包括各国使臣,皆在其位。

罗水仙对这种场合是没兴趣的,他现在的兴致在知趣的紫金鼎里,索性带着一大家子住进紫金鼎。参胖胖倒是很想凑个热闹啥的,他又不喜欢凡世的气味儿,于是,知趣将紫金鼎变小放于桌案之上,参胖胖就在紫金鼎里看热闹。

知趣却是穆流年的座上宾,只是,知趣为人谦逊,位居邵千凌与悲苦大师的下首。

穆流年说了几句鼓舞人心的话,酒宴正当时,东青洲的修士忽然说话了,而且人家说的相当直接,很是不解的问,“陛下,我对陛下的功绩非常敬佩,只是有一事颇为不解。”

穆流年执酒盏的手一顿,道,“仙长有何不解,说出来,朕也听听。”

修士道,“我不解,因何陛下为女子之身,偏要做男子装扮呢。我还听说在外传陛下为男人,陛下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穆流年将手中的酒往案几上一撂,换了个悠然的姿势,望向那位年轻的修士,反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向朕发问呢?是你们东青洲皇帝使臣的身份,还是你自己门派的身份?”

那修士未料穆流年有此问,稍一思量,没立刻回答穆流年的问题。穆流年已觑了机会道,“东青洲皇帝的使臣不是你,所以,朕认为你们的皇帝没有赋予你这个权利。至于,你的门派,朕看你并非门派掌门,你此问,经过你们掌门同意了吗?朕看你们掌门给朕的信,你们掌门都要尊朕一声皇帝陛下。在朕面前,朕让他坐他才能坐!”

穆流年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不过,她绝不丑,她生的眉目清朗,脸部线条微有棱角却绝不突兀,下巴一处小小的凹陷,让她看起来英气十足。何况,穆流年掌天下权,本就是个气势惊人的人物。此刻,她下颌微扬,淡淡道,“年轻人,你们修士,不懂政治,不懂国事。朕劝你,话前三思,莫要为他人枪,莫要为人嫁衣裳,更莫要为门派招祸惹非。”

话间,穆流年雍容起身,皇袍在她身上合体至极,衬着她英气十足、年华正盛的脸庞,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直视她的威仪。穆流年走下丹樨宝座,言词犀利而镇定,“你问朕是男是女,那朕就告诉你,不论朕是男是女,这万里江山,是朕一刀一枪打下来的,不是谁送给朕的!更不是朕继承于祖宗基业!”

“朕,今日能站在这里,靠的不是别人,而是朕自己!”

正午的阳光正照射进来,穆流年一身灿灿皇袍,有说不出的辉煌炮眼。南玄洲本就以凤为尊,此刻皇袍之上的精美的凤鸟似要破衣而飞。知趣不着痕迹的往紫金鼎上轻叩两下,林央就要飞出去给穆流年弄个凤凰加身的祥瑞出来。但,未待林央出手,绿兔子样的幻空兽先行动了。

以穆流年为中心,宫殿地上忽就生出百花之景,百花之中,一只高傲尊贵的凤鸟发出一声嘹亮悦耳的鸣叫,绕着大殿飞翔一圈后,没入穆流年的身体。

随着吉兆一现一灭,神明给了所有人以定心丸,山呼万岁之声穿过重重宫殿飞向九霄之内。

穆流年微微一笑。

第二三零章

穆流年并没有刻意羞辱东青洲的修士,但,那位言语放肆的东青洲修士为自己的放肆付出了轻狂的代价。

接理说,修士的岁月较凡人长久,其智慧上应当远胜于凡人才是。

不过,在知趣看来,修士大致分两种,一种世事炼达如他自己,另一种就是闷头修炼如罗水仙。但,罗水仙与那位放肆的年轻修士完全不同。罗水仙对庶务没兴致,因为没兴致,他鲜少插手庶务。自从有了知趣这位大弟子兼大管家,罗水仙的身家都是交给知趣打理。

对没有兴致的东西,罗水仙从不发表自己的看法。

罗水仙这种性情,被知趣识认为聪明人的一种表现。

修士并非神仙,哪怕你真就是神仙,还有“术业有专攻”之说呢。何必要在自己不擅长的方面发表不成熟的看法,纯粹是自取其辱。

宴会结束,穆流年开始接见这些外洲修士。

知趣与邵千凌、悲苦大师、凌雁书出面,负责解释朱雀地宫之事。

这四个人,邵千凌说话没谱儿,悲苦大师惯会念经,凌雁书向来寡言少语,偏偏能言善辩的文斐然去了药神谷。最终,交涉之事落在了知趣头上。

知趣是这样说的,“当初,我国朝廷发邀请涵请诸位同门来观礼先帝登基,这是众所周知的。”林央的登基是世人都承认的,且在南炎洲百姓心里,林央就是为解救天下而死,故此,林央的帝位是坐实了的。因为林央现于常人对生死的认知上是死了的,故此,称先帝。

“观礼结束之后,先帝为救天下,以帝王之力启地宫之门,当时,数千人在场,均可证明此事。”知趣问,“请问,诸位道兄有疑义吗?”

来的十几位修士不约而同的默认,知趣道,“那我接着说了。”

“当时,朱雀地宫之门开启,我与邵道友、凌道友、悲苦大师奉先帝之命随先帝同入地宫。而那时,先帝并没有邀请诸位的同门同族同入朱雀地宫。先帝,从未有这样的命令。”知趣再问,“请问,对这件事,诸位道兄有疑义吗?”

见诸人不说话,知趣轻描淡写道,“待我们到了朱雀地宫,后才知晓原来夏春秋竟与前来观礼的诸位的同门强行破入地宫。陛下当时奉先帝之命严守朱雀台,见有人擅闯我南炎洲禁地,遂以重弩制止,结果,陛下为人擒获,一道强掳至地宫。这是事情的经过,诸兄有不解的地方,尽可以提出来,我等为诸兄释疑。”

率先出来说话的修士看着并不年轻了,长脸长须,细眼细眉,说话时先自报家门,“在下是东青洲岳家岳凌波,道友先时所说的事,我细听过之后也思量一二。我家孩子受邀来你们南炎洲,就算是跟着夏春秋去了朱雀地宫,那夏春秋总是你南炎洲的人吧。我家孩子跟着你南炎洲的人,现在没了踪影,你们总要给我们个合理解释,才能服众。”

知趣略一点头,“道友说的有理。只是我想问道友一句,你家孩子今年多大年纪了,是何修为?”

岳凌波一时没明白知趣为何有此问,不过他依旧答道,“一个一百三十岁,筑基初期;一个两百岁,筑基中期。”

“都是一百多岁两百岁的人了,应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见了。那我要问岳道友,你家孩子既是受邀来参加我朝帝君登基典礼,那帝君有邀请他去朱雀地宫吗?”知趣反问,“既没有帝君之邀,他怎能轻易相信夏春秋的话?夏春秋是什么人?他并非南炎洲之人。此人忤逆非常,人人得而诛之。”

“再者,我们且不论夏春秋是好是坏,就说两位岳家小友,他们来了南炎洲,是代表你们东青洲的修士门派而来,他们的目的应该非常清楚,就是来参加帝君登基大典。在没有受到帝君邀请的前提下,他们私自接受了修士夏春秋的邀请,强行开启地宫之门,强入我朝至宝之地,并在此期间失踪。”知趣道,“我看岳道友并非是非不明之人,难道岳道友还认为,你家孩子失踪是我朝的责任?”

岳凌波冷冷一笑,“这可稀奇了,我家孩子在你们地盘儿失踪,不是你们的责任,难道是我们的责任?”

“若岳道友这样说,那我也得说了,你们的人,没有经过我朝帝君同意擅入我朝禁地,那我朝禁地失了至宝丢了东西,是不是还要问你们个偷窃之罪呢?”知趣冷冷一笑,道,“我还怀疑,是不是朱雀地宫丢的东西就是那些擅入地宫的人偷了去拿了去,然后悄无声的遁隐了去!如今诸位过来,行贼喊捉贼之事!为的,就是掩饰从朱雀地宫得来的宝贝!”

岳凌波登时大怒,“你血口喷人!”

知趣一甩袖子,当人不让,“你还无理取闹呢!”

知趣正色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点一滴,我都与你们说了。当时,在场见证之人不在少数,若是你们不信,自可去查证!”

“朱雀地宫是什么地方,不必我多说,诸位皆是才学渊博之辈,自然清楚。”知趣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自家的禁地,是不是让人随便进的?若没有各自门派掌门长老的应允,禁地能不能进!”

“少跟我说夏春秋如何如何?夏春秋让他们去朱雀地宫,他们就去?夏春秋让他们去死,他们怎么不去呢?”知趣面上陡生怒色,怒道,“一个个百八十年的活过来,谁还没个是非判断,若不是打着主意沾光占便宜,仅凭夏春秋之邀,没有我朝帝君允许,他们怎么敢去朱雀地宫?”

“行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不动贪鄙之心,何至今日之地步!”知趣冷声道,“朱雀地宫门外有凤神的亲笔手书,四个大字:擅入者死!他们如今只是失踪,这已经是凤神的仁慈了。现下诸位还有脸过来找我们要人,我真是奇怪,诸位哪儿来的这样天大的脸面!怎么张的开嘴,问的出口!”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诸位若因此问罪于我们,那也不如等你们各自上神地宫开启之日,请我们去开开眼。只要能让我们去,在你们各自上神地宫,不论是死是活,遇到任何危险,我们绝无任何怨言,如何?”

知趣态度强势,半分不曾相让,岳凌波的气势被生生压制下去,且又有一青衫修士小声劝说岳凌波,岳凌波竟将怒火强忍,不再发作。知趣不禁多看此青衫修士一眼。

青衫修士亦回视知趣,他温文一笑,道,“我是北安洲双阙门谢天歌,并非来问道友问罪,只是我们各家族门派子弟前来为你朝帝君以贺登基,结果全部失踪,家族门派难免挂心,这才有此一问。道友既为我们做了解释,我还有几个疑问,万望道友代为解答。”

“请说。”俗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越是这样一脸温文尔雅要跟你讲道理的人,一般越难对付。知趣警醒的打起精神。

“据我所知,我双阙门弟子并非死于朱雀地宫,而是在随夏春秋入地宫时,当时还身为南王的陛下突然令人以强弩偷袭,我门弟子不防,被射死于朱雀台上。”青衫道友笑意一敛,眼中带出几分凌厉,语气依旧温和,不紧不慢的道,“先时道友说,南王是看守朱雀台的。既然夏春秋不得入朱雀地宫,我就不明白了,南王既然忠贞,合该拦下夏春秋,光明正大喝斥逆贼。毕竟,我们远在北安洲,并不熟悉南炎洲之事。但,据说,南王先时未有任何示警,而是突然偷袭。南王如此行事,我们的弟子怎能知道夏春秋是逆贼,而帝君并不允许他们进入朱雀地宫呢?毕竟帝君也没有明令禁止。且南王行此偷袭之事,难道不是有失光明磊落么?”

知趣眼睛微眯,扭头看向穆流年,这位是偷袭事件的领袖,知趣问,“陛下,请问,当时,追随于夏春秋身后的修士有多少人?”

穆流年早跟知趣通过气了,自然有所准备,直接令人出示一份名单,道,“这是你们受邀前来参加的修士的名单,一共是十五人,加上夏春秋,十六人。”

皇帝是不需要说太多话的,冲锋陷阵自有旁人。知趣接过穆流年的话,道,“据我所知,这十五人中,筑基修士十人,金丹修士五人,加上元婴后期修士夏春秋,一共十六人。”

知趣再问,“陛下,当时你身边有几位修士?”

穆流年看凌雁书一眼,凌雁书道,“当时只有我在陛下身边。”

知趣点点头,“而当时看守朱雀台的士兵,一共是五千人,五千凡人。”

“要我解释为何陛下会偷袭吗?这在兵法上非常简单,敌强我弱,自然要奇兵取胜。哪怕不能奇兵取胜,也要给敌以重创。”知趣正色道,“谢道友说让陛下当时阻止夏春秋,谢道友,陛下是凡人之体。不要说陛下,就是我们这里人加起来,能不能阻得了一个元婴后期大能?”

“何况,当时还有你们各门派家族的十五位精英弟子尾随于夏春秋身后,陛下看他们与夏春秋如此亲密,还当他们是夏春秋的后援呢!这种阵容,你让陛下要如何光明正大的对阵示警!”知趣道,“对于以军人出身的陛下而言,他的责任是保护朱雀台保护南炎洲,而不是拿鸡蛋碰石头!”

“谢道友门派的弟子死了,我也为此表示惋惜。我想请问谢道友,你认为,你门派弟子之死,究竟,谁的责任更大?”

谢天歌道,“我认为,陛下当时偷袭有失光明磊落,必须在为此事付一半责任。”

谢天歌明确表态,西玄洲的修士余霜道,“我们千里迢迢而来,并不知晓你们南炎洲的事。夏春秋若是忤逆,怎么你们早不提醒,非要在朱雀台上偷袭。难道我们的弟子就只来南玄洲一日吗?你们早不说,现在我们的人出了事,你们就说夏春秋是叛逆,这如何能让我们心服口服?”

当时为何不说夏春秋为叛逆,因为当时被薛家扫荡的四派一世家的弟子都在夏春秋手里!

知趣绝不会对这些人讲太多南炎洲的内情,他直接道,“正因夏春秋不顾帝君之命强行进入朱雀地宫,我们才知他狼子野心。”

谢天歌抓住机会,当即道,“总有失察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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