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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寂北无视众人的目光,在池塘的边缘寻找起什么,半响一小堆鱼食落在了女子的手中。

沐寂北走到吴太医面前,有礼的开口道“吴伯伯,请您帮忙看看这鱼食有没有问题。”

吴太医点了点头,柳芝兰和崔姨娘则是倒吸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这事是不成了,不仅如此,反倒是成就了沐寂北聪慧的名声。

半响,吴太医再次开口“原来如此,不错,正是这鱼食有了问题,这鱼食虽然细小,但是这毒明显是在鱼食制成之前,就已经添加到了原料里面。”

沐寂北接着开口“所以,只要在这之前将这些鱼饿上个几天,再将这鱼食都撒入,鱼自然都会中毒而死。”

众人这次倒是也都明白了,看向沐寂北的眼中不由得再次和善起来,最起码这样说明这个女子不是个煞星祸害。

“既然如此,那就烦请各位再次回到前厅吧。”老太妃赞赏的看了眼沐寂北,缓缓开口道。

可就在众人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沐寂北再次开口“等一下。”

遂即对老太妃开口道“姑母,难道就这样放过陷害我的人吗?”

沐寂北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以为这样害了她就算了吗?

------题外话------

额~呼呼,累了。孩纸们~瓦叫求收

正文第十八章是谁所为

众人一时都没有回过神来,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丞相府的庶女竟然如此大言不惭,甚至本来有些看好沐寂北的人此刻都是摇了摇头,毕竟古语有一个词叫做见好就收。

若是今日沐寂北没有找出这下毒之人,只会凭白遭人笑柄,说她自不量力。

“你有何办法?”老太妃沉声询问道。

可就在沐寂北刚要开口的时候,再次传来了侍卫的声音“老爷,太妃,府里祠堂祭祀的牌位都倒了,更有不少被摔碎了,这可是大凶之兆啊。”

沐正德皱了皱眉头,这侍卫未免有些太不懂事,这么多人在场竟然就这样大声嚷嚷出来,还说什么大凶之兆!但是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好过多苛责。

“真是放肆,我倒是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谁在捣乱!”老太妃似乎也气恼了,自己不过是为个庶出的孩子办了场寿宴,不曾想这府中竟然有这么多人看不过眼。

那侍卫悄悄淹没在人群中,不知去向,崔姨娘却在柳芝兰的眼色下再次开口“今日这事真是太诡异了,也不知是得罪了谁?”

一旁不服气的沐建宁逮住这个机会更是不肯松口“要我说我这五妹妹实在是个苦命的,就不该办这些个什么寿宴,鱼都死了不说,竟然连祖宗的牌位都倒了,也不知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老太妃的眉头皱了一座小山,十分不满沐建宁这个时候说的这些话,可就在这时,再次有侍卫匆匆跑上前来“老爷,刚刚在祠堂附近抓住了一个丫鬟,她已经承认那些牌位都是她给放倒摔碎的。”

柳芝兰等人的脸色有些难看,那丫鬟怎么会被抓住呢?明明嘱咐过要格外小心才是。

“将那丫鬟给我带上来!”老太妃听后直接开口,丞相也是点点头。

被带上来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正是沐建宁身边的人,耷拉着个脑袋,有些狼狈和恐惧。

老太妃直接呵斥“说!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可知道这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沉塘的!”

那丫鬟明显瑟缩了一下,没怎么抬起过的头终于再次抬起,带着恳求看向沐建宁,嘴唇轻颤却不敢开口。

“你别怕,可是有什么人指使你这样做?只要你肯说出实话,没有人会怪罪你的。”沐寂晗规劝着开口。

那丫鬟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猛的在地上磕起头来“是三小姐啊,是三小姐让我这样做的。”

“你这个贱婢,你胡说些什么!”沐建宁一个激动,上前给了那丫鬟一脚,显得十分没有教养,这样一来,丞相沐正德和老太妃的脸色都难看了不少。

让人拉开了沐建宁,老太妃凌厉的目光落在了那丫鬟的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若有半句虚言,小心你的脑袋!”

“是这样的,昨夜三小姐将我找到房间,说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我做,就是让我在今日悄悄跑到祠堂,砸了那些牌位,然后会给我二十两银子。”那丫鬟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这件事的缘由。

“可是我胆子小,实在是不敢,便摇头拒绝,可是三小姐却把二十两银子直接塞进我手里说,若是我不肯去做,她便喊人,说我偷了她二十两银子,要把我卖给牙婆子。”

“你这个死丫头,你竟然敢污蔑我,说,是谁指使你的,是谁让i这样做的!”沐建宁的脸色有些发白,崔姨娘的脸色也很难看,她们没想到这个丫鬟竟然会出卖她们。

“姑母,正巧我有办法证明在池塘里下毒的是什么人,不若我再试试,也好证明三姐姐的清白。”沐寂北适时开口。

得了老太妃的恩准,沐寂北让几个下人端了几盆水来,在沐寂北的示意下,其中一盆直接端到了沐建宁的面前“三姐姐,我相信这事不是你做的,你且用这水净手,我一定为你洗刷冤屈。”

沐建宁有些惊恐的后退了一步,有些怨毒的看着沐寂北,却没有把手放到水里,另一面,以老太妃和沐正德为首,不少人已经把手放在水中尝试过。

“还在磨蹭什么!”沐正德似乎终于觉得自己的武断有些对不住沐寂北,便主动开口呵斥起沐建宁来。

“我。我…”沐建宁有些心虚,可是转念一想,她还真就不信这一盆水能证明出什么,也许只是沐寂北吓唬人而已。

终于,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沐建宁将双手放在了水盆中,不多时便拿了出来。

众人也都在等着沐寂北解释,这丞相府的三小姐到底是不是今日这些事的主谋。

沐寂北看着沐建宁的双手,眼中一闪而过心痛“三姐姐,这事竟然真的是你所为,若是知道是你,我就不该非要查什么下毒之人。”

“北北,这话怎么说?你是如何知道建宁就是凶手的。”老太妃也带着一丝好奇,开口询问道。

“姑母您看,三姐姐的手心是不是呈现出紫色,可是您看刚刚洗过手的这些人是不是手心的颜色都很正常。您再看那鱼的腹胃之中,是不是也曾现出淡紫色。”沐寂北乖巧的解释道,只是似乎依旧不敢相信这些事是沐建宁所为的事实。

六皇子殷玖笙不由得再次开口“可是为何独独三小姐的手会呈现紫色?”

沐寂北微微扫了一眼殷玖笙,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毒在鱼的胃腔中曾现紫色,是因为胃液中呈酸性,那毒遇到了酸便变成了紫色,而今,我在这些水盆中都加入醋,谁的手碰过那带毒的鱼食,自然也会变成紫色,而由于这醋要比胃液更浓上一些,所以手的颜色就会更深。”

“原来如此。”殷玖笙的眼中带着赞赏,有些恍然大悟,看着沐寂北的眼神带了些估量的意味。

老太妃和沐正德这一下也都明白了,再一想,沐建宁一定是嫉妒老太妃为沐寂北操办寿宴,心中不快,才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法来,毕竟若是今日将这两件事都扣在了沐寂北的头上,以后这孩子的前途就毁了,再也得不到宠爱不说,更不会嫁入好人家。

沐寂北退回到了老太妃身后,这些日子她一直让青瓷监视着柳芝兰,结果发现柳芝兰确实是个有心计的,这些事本都是她的主意,可是偏生她仗着手中有崔姨娘的孩子,都交给了崔姨娘去做。

若是崔姨娘不去,那么崔姨娘的儿子少不了要遭殃,所以崔姨娘自然别无选择,当然,如今事发,更是找不到柳芝兰一点影子,就算沐建宁把这些归咎于崔姨娘的指使,崔姨娘也不敢咬出柳芝兰来。

其实,这鱼食本也是崔姨娘想让丫鬟去做的,可是谁料知道了计划的沐建宁是恨毒了自己这个五妹妹,巴不得看着她再也不能翻身,这才非要亲自撒下那些鱼食,看着一条条的鱼挺尸在水面上。

而现在沐建宁被抓,也知道只能自己扛着,毕竟就算她不聪明,但是也不是个傻子,只有崔姨娘被撇清,才能救她,否则两人若是都倒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当然,其实崔姨娘倒不倒对柳芝兰来说真的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若是崔姨娘活着,她便多了一道屏障,什么事自有崔姨娘去替她做,替她挡着,若是崔姨娘死了,那么她的儿子就名正言顺的变成了自己的,再也不用怕有朝一日会想起生母来。

那丫鬟自然是沐建宁安排好的,只是任谁也没想到,那丫鬟竟然会临阵倒戈,还没等上刑便什么都招了。

其实那丫鬟在府外有了情郎,可是哀求了几次却没人给她做主,如今竟然有了孩子,若是传了出去,便只有沉塘填井的下场。

所以沐寂北便许诺给她,只要她肯被抓住指认沐建宁,便还了她卖身契,并做主嫁给那男人。

正文第十九章墓前异象

众多宾客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这些事是丞相府的三小姐所为,即便是心中想要赞上沐寂北两句,在这种时候也是不适合开口的。

老太妃打着圆场“今日真是让各位贵客看笑话了,不过虽然经此波折,倒是也证明了我们北北是个好孩子,只不过命苦了些罢了,所以这寿宴咱们还是照常办。”

老太妃的这句话也算是力挺沐寂北到底了,这话虽然说的委婉,可是这好孩子三个字却是值得寻味的,不是福星,也不是什么克星,本就不该有什么鬼神之论,不过是出生的时候母亲死了,命运多舛罢了。

众人自然接着话茬,三五成群的回到了前厅。

这顿饭,除了沐寂北一人吃的开怀,这丞相府的众人都心思重重,崔姨娘始终担心着自己的女儿,也不知会被怎样发落,柳芝兰更是没想到这场专门为沐寂北所设的寿宴,竟然倒真的成就了她的美名。

一场寿宴,虽然都吃的热闹,可终究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众人也算是明白了这个庶出的五小姐在丞相府中的地位,日后若是选亲,可要在那嫡出的和庶出的之间衡量一二,毕竟若是嫡出的实在不讨喜,不仅不能带来好处,还会遭受无妄之灾。

沐正德的心思则要复杂许多,送走了宾客,他独自出了丞相府,沐寂北的聪慧可爱是他实在没有想到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笑的时候狭长而带着丝疏离和冷意,笑起来便像是月牙,一瞬间春暖花开。

走着走着,沐正德走到了郊外的一处住宅,轻轻推开厚重的木门,在夕阳西下的余晖中身子撒出一道长长的身影,柔和而宁静。

这处宅院里,埋葬着楚凉的尸体,他把她葬在能够看到夕阳的地方,就好像曾经他们一起经历过的美好,墓碑埋葬在开的绚烂的百花之中,这些都是他亲手栽种的。

到了冬天,他怕她寒冷,便在周围栽种上了红梅,到了白雪皑皑,便也不会觉得孤单。

沐正德站在墓碑前,神情温柔“楚凉,你已经离开我多少年了,我们的孩子也一点点长大了,你知道吗,她并不完全像你,看着我的时候虽然带着欣喜和笑容,可是我却也看到了她眼中的疏离和冷漠。”

顿了顿,沐正德再次开口“我是喜爱她的,那是我们的孩子,可是我也怨恨她,是她夺走了你的生命,可是越是排斥才越发现,她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无论怎样她始终是我们的孩子,楚凉,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根本忘不掉她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

沐正德纠结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那个相爱却无法爱的孩子。

突然,墓碑前出现异动,沐正德敏锐的发觉,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楚凉的墓碑前,又一块薄碑破土而出,从土下缓缓出现在沐正德眼前,沐正德则是呆愣着不知作何反应。

直到夕阳的余光正好撒在那突然多出来的墓碑上,上面的字迹被照的格外清晰。

沐正德不敢置信的上前一步,看着碑上的字缓缓开口“吾女承吾之骨血,续吾之性命,忘夫善待之,吾心方可安。”

碑上字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大抵是说我的女儿传承了我的骨血,是我性命的延续,希望夫君你能好好保护她,爱护她,不要再迁怒于她,这样我在地下才能安心。

沐正德双手颤颤巍巍的攀扶上那碑上的字,轻轻抚摸着,喃喃道“这是楚凉的字,这是楚凉的字啊!只有楚凉你才称我为夫君,只有你!”

这一刻的沐正德似乎有些疯癫,没有人知道那个在外老奸巨猾的丞相竟然有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楚凉,你一定是怪我没有照顾好北北是不是,你一定是在责怪我了,若是你还在,一定会把那孩子放在心尖上吧,是我不好,才让你下面也不能安心。”沐正德一个人喃喃自语,看起来很是自责。

“小姐,早点歇着吧。”青瓷开口劝道。

“嗯,你也早些睡吧,不用总守着,等有机会,为你寻一把好剑。”沐寂北的眼中流露出温柔,看着眼前的青瓷却是用世间少有的温柔。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你活着的时候能够不背叛你的人很少,能够再你死了之后还固执的守着你的人更少,而她,虽然遭遇了不多不少的背叛,却遇到了一个这样的人。

青瓷点了点头,她是打杀的高手,只是在这相府中却是没有一把好剑,多少有些遗憾。

沐寂北浅浅的睡了,她睡觉一向不安稳,总是喜欢紧抓着些什么东西,甚至是床上的被子也常常被抓烂,即便是这样,却也依然不肯放手。

第二日清晨,丞相便把众人都传了过去,不用多想,便能知道,是为了三小姐沐建宁的事。

沐寂北穿了一套樱色的坠地曳仙裙,洗的微微有些发白,不过倒是素净。

虽然老太妃之前送来了几套衣服,可是都太过华贵厚重,都需要配上繁复的配饰,实在啰嗦,她才选了以前的衣服来穿。

沐寂北走到花园处的时候,却是遇见了沐正德,沐正德似乎有些不知该怎样和沐寂北想处,只是有些尴尬的喊了声“北北…”

沐寂北浅浅的笑了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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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正德欣喜,上前几步想要把这瘦瘦小小的孩子拥进怀中,可是沐寂北却只是微微疏离的后退了一小步,这不由得让沐正德有些尴尬受伤,不过到底还是把沐寂北拥入了怀中。

沐寂北低垂着头,没有人能看见她脸上的神色,更没有人瞧得见那双眼中的冷漠

她真的不需要一个父亲,但是她需要一个能够在这相府之中给她撑腰的男人,重来一世,她却是明白了,自己一个庶女的身份和安月恒差的太远,若是没有一个有力的后盾,她根本无法和安月恒有所交集。

那碑上的字迹,是按照青瓷从书房偷回来的楚凉的笔迹,所模仿出来的,而后因为知道在她生日那天沐正德一定是会去楚凉的墓碑前,所以提前找人雕刻好埋在地下。

而墓碑的底下,放了大量的豆子,她让青瓷始终注意沐正德的行踪,赶在沐正德到达之前给豆子注水,这样一来,大量的豆子在地下深处吸水膨胀,便将石碑顶了出来。

而一模一样的字迹更是让沐正德相信这是楚凉在责怪自己,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一幕。

“爹,你这是怎么了。”在沐正德的怀抱中,沐寂北缓缓开口。

沐正德的眼圈微微发红,这么些年,他对这个孩子从来都是望而止步,可是如今将她抱在怀中,才感觉到她是那么瘦小,这样真实的触感一瞬间让他的心溢满了温暖。

沐寂北的眉眼俱弯,似乎格外开心,心却是异常冷漠,沐正德,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一个好父亲,我也不介意扮演一个好女儿。

------题外话------

北北是个木有心滴孩纸~谁对她好她也可能对谁好,只是这个人却依旧不会被放在北北的心里,可以随时舍弃~多么桑人的假象,以后的男猪脚是不是会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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