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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裔》
作者:拉风的树
第一卷引子墨殇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兼爱非攻,守正诛邪!死不旋踵,唯我墨裔!!!”
口号慷慨激昂的在空寂的天上来回荡漾,苍凉的风卷着地上的沙土试图遮盖昏黄的天空,衣衫褴褛的黑衣中年嗓音嘶哑,一遍遍的重复着深入血骨的口号,声嘶力竭。手中那把灰白色的古刀早已看不出本色,暗红,鲜红的印记一层层裹在刀上,顺着他枯瘦黝黑的手掌往下淌,他早已是累累伤痕,却依然不知疲倦般的挥动那把刀。他的周围,已经躺下了一百七十九个装束和他一样的人。黄土地上,干涸与未干涸的血迹诉说着一场鏖战的过程……
“咯咯……”一阵刺诡异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刺耳,如针一般刺着人心,让人感觉到难以忍耐的难受。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灰黑色的影子慢慢地在他周身聚拢着。
“我墨离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么?”他这样想着,心里没有丝毫的怯意,反而斗志更加高昂了起来。“我墨家自巨子墨翟以来,匡扶正义,守正诛邪已经数百年,今日殉道,正是死得其所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灰蒙蒙的周围,那些暗影他看得格外清楚。只是嘴角上不可抑止地流出来的那些鲜血和举起刀柄的手微微打颤着,彰显着他已是强弩之末。
“把玉简交出来!”冰冷的声音直刺灵魂,如同瑟缩的蛇类窜上脊梁:“交出玉简,不但饶你不死,墨家也可得赦免!他日我王出世,墨家上下皆可留得命在,如若不然……今日之后,世人将再不知墨者为何!
墨离忍受着**伤痛的折磨,他强打起精神,不让自己因痛楚而昏阙。他苦涩地笑了一下,继而厉声道:“我墨家守正诛邪数百年,何时会在邪灵的yin威之下苟延残喘?今日以死卫道,复有何求?”话一落音,他就如离弦之箭,袭向距离他最近的一个阴影,那阴影“呀”的一声,显然是被他砍中了。“噗……”的一声,一股暗红的血液弥漫出来,溅了墨离一身。
“找死!”那尖锐的声音非常愤怒,它没想到已经重伤垂死的墨离,竟然能够还有这样的力量和速度,重伤了他一名手下。暗影一动如闪电般迅猛,在墨离身上留下了重重伤痕。
“啊……”墨离大叫了一声,身体凌空而起,几根血柱也从他身躯里喷出来,整个人血肉模糊,一下子就跌落到了十余米开外。而周围的那些暗影,一下子又围了近来。
“最后一遍,玉简在哪里!”这声音如同夜枭一般难听。
“你们永远都找不到它……”墨离嘴角弯出一个弧形,一股血沫也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的意识正在涣散着,最后的一抹意识想道:“墨玉,我们已经成功引开了这群阴灵,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保存我墨家最后一滴血脉,让我墨家,薪火相传下去啊……”墨离的眼里一片安详,努力地在脑海里形成了一个人影,那个成功逃离了的身影,只要墨玉成功,墨家就不会在今日灭亡了。
“呃……”墨离又发出了一声的闷哼。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被压挤地快碎裂了一般,剧痛再一次刺激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阴灵可不会让墨离死得如此轻松,受到剧痛的刺激之下,墨离的意识又清醒了许多。
“你知道,我可以抽剥了你的灵魂,从你的灵魂里得到一切我想知道的东西!”那声音继续咆哮着:“别逼我使用这种方式。”阴灵大声威迫着。身为一个墨者,自然知道这种手段的残忍和血腥。
墨离盯着眼前的暗影,仔细地看了了一下,寻常人无法看得清楚的影像,在他眼里没有丝毫的障碍。他很清楚,受到那玉简的封印,这些邪灵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施展出更厉害的手段对付他。他轻蔑地一笑,一张口,一股鲜血又不可抑止地流了出来,骜桀不驯地说道:“那,那就来吧……”
“桀桀……”阴灵怒极而笑,发出一声恐怖的笑声,整个山谷都在回荡着这恐怖凄厉的声音,黄昏山林里归巢的百鸟一下子都被惊吓地扑着翅膀,朝着远处仓皇而逃。正想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墨离一点更深刻的教训时候,意外发生了。
墨离趁着阴灵这一笑之间,猛地捏碎了无名指上的玉戒,“咔嚓”一声,墨离身上流出来的鲜血,一下子就变成了熊熊烈火,这烈火一下子就将地上所有的墨者身上残留的血迹接连起来,一片火海形成了,聚拢在墨离附近的那些阴灵们,一下子就发出了“哇……啊……”鬼哭神嚎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如同人间炼狱。无数的阴灵在这火焰里焚烧成了灰烬。“兄弟们,墨离给你们报仇了……”墨离在烈火吞噬之前,说了最后的一句话。他睁大着眼睛,脑海里还是盘旋不去那一个远去的人影,心中一片安详。
“这是灵魂之火啊……”
“卑鄙无耻的墨离啊……”
“啊……”
方圆百里之内,天空的禽鸟胡飞乱撞,惶惶如末日来临,森林里往日作威作福的猛兽,也战战兢兢,伏地颤栗不已。
良久。逃过一劫的阴灵们又汇聚了起来。这里经过烈火焚烧之后,已经看不到之前那惨烈的场景,地上的尸体和血迹都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把烧焦了的刀柄和那些墨家死者横死在之上遗留下来的印迹。
“给我搜一下周围,这焚灵之火,烧不坏玉简!”那个逃得非常快的阴灵首领聒噪的声音又出现在空气之中。
“那玉简不在这些尸体身上……”
“那秘银古刀是假的……”
“一百八十一个墨者,只找到一百八十个印记,少了一人……”
“……”
远山苍茫深黛,如山水画一般笔墨浓稠疏淡,层次分明。黄昏的夕阳斜照下来,给这黄土地抹上了一层淡淡金色光晕,一片安静恬淡,这刚刚经历完了一场殊死搏杀的场地,仿佛变成了人间乐土。只有几只乌鸦才察觉到这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失望地在这土地上方盘旋了很久,很久……
野史记载:“自西汉后,墨家绝迹于史,尝闻汉武帝时,巨子墨离,率弟子一百八十人入秦岭,不复出焉。后,遂世无墨矣。传秦岭深处,有墨碑,铭墨者之事也,大抵荒诞,不可信耶,亦无迹可寻也。”
第一卷001营地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当年在这一片土地上所发生的一切,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日落黄昏。山谷的溪边,一群身穿迷彩服的人正在忙碌着,他们熟练地在高地上用工兵铲铲平了碎石灌木,再铺上一层黄土,用脚踩实,然后才在上面搭架起一顶顶是墨绿色的帐篷。
一个身材高大,浑身充满力量的男人,正在巡视着众人手头上的工作,他那如老鹰般犀利的眼睛看到一些瑕疵的地方,就过来亲自纠正,神态一丝不苟。从这里可以看出,这男人应该是队伍的领队。
古徵别着两只手,口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身土布衣服,土里土气的,跟整支队伍格格不入,他的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样子有点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上去像个不良青年。他站在离众人不远溪边的那块巨大的石头上面,仔细仰望这山谷周围一圈之后,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走近那高壮男人的旁边,说道:“孙大哥,这里可不适合扎营啊!”
孙言正在指挥众人干活,听到了古徵的话,眉毛一挑,“为什么?”一路上,这古徵老是在他耳边唠叨着,说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他耳朵早已经起了厚厚一层茧了。
古徵拉着他,指着山谷周围,说道:“你看左边山峰如一把尖刀一样,朝着我们这里,而这山谷又圆得像砧板一样,再看那溪边的巨石,就像一块磨刀石,磨刀霍霍,我们在这里扎营就像砧板上的肉啊!”古徵正色说道。
孙言挑起来的眉毛马上就舒展了开来,他“呵呵”一笑,一拍古徵的肩膀,古徵那一样强壮的身板也忍不住摇晃了一下。“古徵啊,别老是拿你师傅那一套东西来跟我说,孙大哥我是个理性的人,这么无稽的话我怎么会相信呢?”孙言又清了清嗓子,冲着不远处的一个队员喊道:“陈浮,你小子勤快点,说了多少次了,在山林里不准吸烟的,你咋老就没能够控制你的烟瘾?”
那叫陈浮的小伙子冲着孙言尴尬一笑,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一下子就把手中的烟头给掐灭了。孙言回头又对着古徵说道:“古徵啊,你只要当好你的向导,不要带我们迷路就好了;我当过七年的兵,在山林里打滚了六七个年头了,什么地方没呆过啊!这里通风,居高临下,又临近水源,能在天黑之前找得到这样的一个地方扎营,已经是我们的运气了,山里头的天黑的快,就算听你的转移地方扎营,也是来不及了啊!更何况,像我这么理智的人,怎么会相信那无稽的东西呢?不要老拿你师傅那一套出来危言耸听啊,时代不同了,你得与时俱进啊!”
古徵只好冲着孙言苦笑了一下,默不作声。古徵的师傅是进山前最后一个小镇有名的风水师傅,不过师徒两人却远离人群,住进深山之中,孙言此番进山,本来是想找古徵的师傅带路,可是那老风水先生早在几个月前就病逝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聘请古徵这个才刚满二十岁的小“风水先生”了。
这是一支考古队,前去深山里头一个叫李家峪的老寨子考察这是领队孙言这样对古徵说的。当然为什么这考古队里有着十多个膀大腰圆的青壮队员,就有点让孙言无法自圆其说了。孙言是退役军人,考古队的投资人花了大价钱才聘请他当了这支队伍的领队。队伍里面的实际领导人是考古队的主持人林秀德教授,不过他已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了,日常事务他从不插手,都是交给了孙言打理一切,整天都是跟他身边的两个学生拿着地图研究着什么。
古徵只是队伍前天才从山里头聘请来的向导而已。因为前段时间下雨,考古队之前走的道路都被泥石流冲垮了,领队孙言无奈之下只好改道,绕了差不多一百多里的山路,走了这条根本就没有人走过的地方。
在小镇里他想聘请一个熟悉这山区的向导,可是小镇里的人听说他们要去李家峪,个个脸色都惨变,无论孙言开出多高的价钱来都不为所动。最后还是有人指点了古徵师徒,这一带,敢去李家峪的人,也只有这两人而已。于是孙言就找到了古徵居住的地方,发现古徵的师傅已经病逝了,失望之余,他犹豫了一下,把自己需要一个向导,从这里带路到李家峪。他给古徵开出了一个高价:一天三百块钱的向导费,要知道,这深山里头,一个成年人一年的纯收入也不过是两千元,甚至有些地方还是属于赤贫,这么多钱,足以让不少人心动不已(只是孙言很郁闷,这个价格他已经向不少山民开出,可是那些山民就是拒绝了)。
听到孙言等人要从这里去李家峪,古徵也心中一凛。李家峪素有凶名,在附近有一首歌谣已经流传多年:“李家峪,李家峪,活人不去死人去,云里不见雾里现,生人不见死人见。进了李家峪,再也不见亲人面……”这些歌谣也不知道是从哪时候开始流传下来的,但是足以说明李家峪在这方圆百里之内,是一个绝对的禁忌之地。
古徵略一思索,就答应了孙言的请求。除了那几百块钱一天的向导费外,他更加关心的是这队伍的安危。他很清楚,从这个地方进去李家峪的人,几乎都是没有好下场例外的是古徵和他的师傅,因为他们洞悉着这李家峪的秘密。实际上,这也是两人隐居于深山的主要原因。
古徵叹了一口气。孙言的固执让他无可奈何,时不时还会大摆他的经验主义和人生信条。这也不能怪孙言,因为李家峪孙言已经不是第一次去了,之前的经历都是非常安全,并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出现。只有古徵心里清楚,之前孙言等人之所以没有错,那是因为他们走的不是现在这一条路。
这世界就是这样,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同一个问题,得到的结果也是不一样的。而从不同的道路去一个的地方,遭遇也不一样,甚至,所去到的那个地方,可能也不一样了。
第一卷002黑夜来临
古徵把双脚浸泡在清澈见底的泉水里,一股清凉的感觉一下子就从脚底弥漫了他全身,“呼……好舒服。”古徵闭上了眼睛,一脸享受地说道。连续两天的赶路,体格强壮的古徵也有点吃不消,脚底早磨出了一层厚茧来了。
好一会,古徵才睁开了眼睛,他回头警惕地看了身后不远处的营地,才解下了随身背着的那个破旧的包袱。
包袱里并没有太多的东西。一套半旧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一本看起来很破烂的笔记本和一本厚厚的线装书,那线装书的纸边都卷了起来,封面看上去也很残旧,封面上有着一行手写的文字,只是这文字看上去却古怪无比,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是什么字符来。
除了这几样比较显眼的东西之外,包袱里其他的零零碎碎也不少,三个油纸包鼓鼓囊囊的,一个上面用用朱红墨水标记着“朱砂”,另外两个纸包上这是写着“青盐”和“糯米”,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途,除此之外,还有一瓶墨汁和一个墨斗;一个只有手表大小的指南针并不大显眼地被其他的东西压在了下面,古徵摊开了包袱里面的东西,才把它给找到。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古徵的脸上稍微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古徵又把手伸向了那套被他叠着整齐的衣服。触手之处**的。摸到了**的东西,古徵的心里就一阵沸腾和紧张。这可是师傅遗留下来的一把古刀,据说这古刀有着非常强大的力量,师傅平时都是把它供奉起来,不轻易让古徵触碰。
古徵是师傅在临终之前,才第一次接触到这古刀,师傅临终前,用尽最后的生命力量,跟他讲述了这把古刀的来历,最后交给他一本祖辈遗传下来的古籍和记录了师傅生平史记的笔记本,古徵也是接触了这笔记本之后,才真正对师傅的平生有了真切的了解。
古徵知道这古刀的重要性,于是很谨慎地藏进了衣服里面。他仔细地摸了一遍,很安心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四周,拿出师傅的笔记本后,他把包袱捆了起来,又绑在了背上,还用来地拍了拍,感觉到非常结实之后,他才满意地笑了笑。
打开师傅的笔记本,古徵小心翼翼地翻动着页面,这本笔记本也不知道跟随了师傅多少年了,这些纸张都差不多松散了开来,要是翻动时候用力过猛,这个本子都要变成一叠碎纸了。
师傅这笔记里面的内容非常繁杂,基本是记载了师傅一生中的诸多经历、见闻和一些感悟。古徵读起师傅的笔记时候,却感觉非常吃力。因为师傅的笔记里面,除了古徵精通的繁简汉字之外,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些古篆和甲骨文符号,这些内容就比较要命了,可是这些并不足以古徵头疼,真正让古徵看着就觉得崩溃的是,这笔记里还有古拉丁文和其他的象形符号,可以说,世界上许多绝迹和尚未绝迹但是已经罕有人精通的文字,几乎都可以在这里找得到一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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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孙言看到这个本子,他肯定会一扫之前对古徵师傅的印象,这个学识,可不是普通的风水老先生所能够掌握的。以古徵师傅的学识,在国内起码都能够安一个博学大师的称呼,反正现在的大师都越来越不值钱了。
古徵看着那些繁杂的文字,就忍不住想阵咒骂。师傅教他各种古文字的时候,他兴趣着实不大,学起来也不大用功。所以他很是怀疑,师傅是不是刻意玩他,刻意留下这么用了近十种不同文字的笔记本,这不是逼着他用功苦学那些枯燥无味的符号么?所以师傅这个行径是非常无耻的。但是古徵却是不得不认真去读师傅每留下的一个字符,因为这些字符背后,隐藏着的都是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力量。所以古徵不可避免地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来刻苦学习破解师傅遗留下来的笔记,只是每洞悉一种力量之后,古徵心里总是异常的兴奋和激动。古徵称自己这样的经这是痛并快乐着的。
“师傅啊,今天晚上是徒儿第一次单独行动哇,你在天之灵,可要保护徒儿马到功成,不要丢了您老人家的脸面啊!”古徵口中喃喃祷告着,一脸的虔诚。
“等我从李家峪回来,再给你老人家烧些纸钱和两个漂亮的小妞给你,不,三个也行。”古徵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想了想,说道:“算了,上次我已经烧了两个了,您老人家也没有托梦告诉我是不是满意,您老人家身体能吃得消么?胡麻子的纸人纸马店的东西的质量是很不错,但是这家伙最近很不厚道,物价飞涨,徒儿日子也不宽裕,又不知道您留下来的那存折的密码,还是打只野鸡拜祭您老人家好了。”古徵在很认真地说道。也不知道他师傅泉下有知,是不是会把棺材板给敲破。
“古徵,回来吃晚饭了……”孙言那洪亮的声音一下子在山谷里回荡着。孙言的嗓门跟他的体形有得一拼。
“哦……”古徵连忙把捧在手里笔记本塞进包袱里面,匆匆地走向了已经布置好了的营地。
营地里,此刻已经燃烧起了好几堆篝火,在这大山里面,最不缺少的就是猎物,白天队员们顺手猎到的野兔獐子们已经被剥洗得干干净净,正放在篝火上方靠着,金黄的皮肤上泌出一滴滴油脂来,香味一下子就弥漫了整个营地。
晚饭的时候,古徵的胃口很好,一个人吃了一条獐子腿,还啃了一条白面包和一个肉罐头。吃完晚饭的时候,孙言又询问了他一些关于前面路程的消息,古徵知无不言,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细细说了一遍。
当孙言听说前面三十多公里远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座道观的时候,孙言的眉头就忍不住蹙了起来,他沉思了好久,但是就是没有说什么。
赶了一天路,大家都疲累不堪,吃饱喝足了的队员们,除了值班的,全都钻进帐篷的睡袋里睡觉了。古徵在进入帐篷之前,把一串小铃铛挂在了帐篷外面。他看了看那串铃铛,喃喃说道:“真希望今天晚上可以平平安安的啊……”
第一卷003界限
营地里的篝火渐渐地暗淡下去,冷冷的爝焰在山风中飘摇,松涛阵阵,这是催人如梦的美妙歌谣,整个山谷平静安详。这初秋的夜里,山林中也萧瑟了许多,昆虫的交响乐也没有盛夏时候那么热闹,显得有些凄清。
随着时间的流逝,月亮也慢吞吞地爬上了山谷的顶端,只是月亮周围围着一圈淡淡的月晕,看上去带有一丝朦胧的美感,月光洒落地上,一地婆娑。若是有个才高八斗的诗人在场,定然能够赋上一首好诗来。这样的美景下面,只有几个体格强壮的队员在营地周围小心地逡巡着,他们只顾盯着山谷周围的树林黑暗之处,哪懂得欣赏这自然的美感,真是大大lang费了这一番风景。
今晚上半夜值夜的陈浮心中有点发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些心神不宁的感觉。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有。心里隐约觉得今晚会发生点什么事情来。小伙子紧张起来,就往口袋里摸烟,但是触手出空空如也,他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孙言在晚饭过后,就把他身上的烟给拿走了。他只好打起精神,注目那不远处黑暗的森林。
月光并不能透过茂密的树冠照射在森林当中,所以森林里一片黑暗。陈浮总觉得那黑暗的森林就像一头蹲着附近的巨兽,正张开空洞的大嘴,伺机就扑出来,把营地里的人一口吞噬了。
“今晚我是怎么啦?”陈浮感觉到后脊背在发凉。他嘀咕了一声,对自己今晚的表现很不满意。陈浮是个很好的战士,今年才二十二岁,十九时的时候就已经是军区特种部队里面的精英,执行过不少高难度的任务,结果都很让上官满意。可是升上士官后不久的他,却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命令,让他马上办理退役手续,转到一个奇怪的部门里工作。进可是进入部门差不多一个月,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直到有一天,一个身高一米九五的强壮大个头拿着他的档案来找他,扔下一套衣服,就一句话:“换衣服,跟我走。”
这个大块头就是孙言。而从孙言的话里他得知,他要接受一次任务考核,成功的话,就可以进入这个单位工作,如果不能完成任务,那他就是为人民尽忠了,家里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抚恤金,但是他的尸体,未必能够送回来。
陈浮一听到这个任务就两眼放光,以为是出过执行特种作战,但是却没想到孙言却把他给拉到了这山旮旯来了,这让他很是不解,孙言不解释,他也不问,执行任务是军人的天职,尤其是特种作战队员,知道越少,就越安全。这支队伍的队员,一半是部门里的的老油条,经验非常十足,而另外一半,则是像他这样的新兵蛋子了。陈浮发现,这队伍里的老兵们个个都很多忌讳,做什么事情,都有一定的规律。而且这些老兵们还会严格要求他们也这样子做,至于为什么,老兵们则是耸了耸肩膀,一脸的骄横,扔下一句“这是规矩”就没了下文。
“陈浮……”一个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啊……”陈浮发出了一声低呼,一下子他就把嘴巴捂住。他刚刚胡思乱想,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走了过来。
“孙队,啥事?”一听声音,陈浮就听出是孙言,连忙转身问道。回头他才发现,孙言已经离他身后不到三步的距离了。
“你小子警惕性咋那么低呢!”孙言劈头就一句,“要是其他东西扑过来,你还有命么?”孙言压低着声音说道。
“除了那些不长眼的野兽,能有啥东西啊,不是有火光么……”陈浮赔笑着说道。
“哼,如果山里头只有野兽,那就好办了……”孙言一拍陈浮的肩膀,慢慢说道。
“嗯?”陈浮很是奇怪,为什么这个这么理性,而且不相信无稽之谈的孙领队竟然说说这样的话,听得陈浮的心里都有点发毛了。
“那个古徵不错。”孙言望向古徵下午所指的一处远山,心里若有所思一般,眼睛闪现一缕精光。那远山如刀刃一般指向了这山谷,婆娑的月光下,远山就如一头巨大的猛兽一般匍匐在他前面。
“我先去睡一觉,到了下半夜,我再来替你的班,注意,别走神了。”孙言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下,说道:“对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走出那道线了。”孙言指了指营地周围洒落的一道用雄黄铺出来的线条说道。那条线就在陈浮前面不远处。
陈浮头皮发麻地听完了孙言哑谜般的话,连一句话都来不及回,孙言就走远了。看着孙言远去的背影,陈浮苦笑了一下,低声说道:“孙队,没事你别乱唬人啊,我胆子虽大也经不起折腾啊!”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雄黄味道。陈浮知道这雄黄是用来驱除蛇虫的东西,但是此刻闻到这味道,却是觉得怪怪的,总感觉除了雄黄之外,还混了什么东西在里面。他回想了一下,今天下午在布置营地的时候,他们这些新手都是在里面布置帐篷,这外围都是孙言亲自带领那几个老油条亲自布置的,这其中,难道还有奥秘不成?
陈浮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过了一会,他环视了周围一下,发现山林处依旧平静,而孙言也巡视完了营地,回到帐篷里休息了,他就快速地走近了那道雄黄铺出来的线条,弯下身子,捻起了一小撮泥土来,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
就在他弯腰的瞬间,他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从森林边缘的地方一闪,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前面。而就在这时候,古徵帐篷外面挂着的小铃铛也“叮当叮当……”地轻响了一下。正在沉睡的古徵的双眼一下子就睁开了,整个人马上就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手也往压在头下的包袱摸去。
陈浮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对面正站着一个悄无声色的阴影。他还是保持着弯腰的状态,嘀咕着说道:“是雄黄,咦,还混有朱砂,啊,这黑色的东西是什么……”忽然,陈浮觉得周身一冷,感觉非常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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