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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楚不想离开洛华!”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阿楚,战乱已经展开,刻不容缓,阿楚,助洛华,好么?”

秦楚望着封若华,他的神色与声音,与往常一样,让人看不出丝毫,让她根本无从去猜测,他为何会突然有此决定,只当是朝中,他真的无可信之人,于是,用力的点了点头,“洛华,这个江山,就让阿楚来为你守!”

封若华点了点头,道,“阿楚,洛华修书一封西越帝,想与西越帝联盟,你亲自前往,可好?”

秦楚猛然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阿楚,洛华今日,终于知道,阿楚最想要的,是什么了。当日,洛华并不是伤害了阿楚,而是……阿楚,去吧,去找西越帝吧!”

“洛华……”

“阿楚,你是不是一直觉得亏欠洛华?是不是觉得,你转身离开,会伤到洛华?”封若华浅笑着望着面前的人,“傻瓜,你可知,你如今这样,才是真正的伤到了洛华。”

“洛华……”

“阿楚,你说,要洛华不要与你说‘谢谢’,那么,也请你莫要对洛华感到愧疚。阿楚,洛华想要你幸福,只有你幸福了,洛华才能够彻底的放手,放开这一段感情,重新开始,所以,阿楚,幸福给洛华看,好么?”

秦楚用了的点头,一刹那,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阿楚,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这么急?”

“战事,刻不容缓!”

“……好!”

看着那一袭离去的身影,封若华叹息的笑了:

阿楚,洛华想要留住你,在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一个‘家’的时候,洛华依旧想要留住你,因为,洛华也能给阿楚一个‘家’。

可是,洛华却突然发现,洛华给的,只能是一个破碎以后拼凑起来的‘家’了! 那个‘家’,即使给了阿楚,也不能够成为阿楚的了!阿楚,对不起,当初,是洛华亲手打碎了那一个‘家’!

去吧,洛华不想用阿楚对洛华的愧疚,困住阿楚的幸福…………第二日,朝堂上,封若华下令秦楚领兵出征,百官反对。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名太监,送上来一封太上皇的亲笔信函,寥寥数语,瞬间止住了百官悠悠之口。

众所周知,东华国的天下,乃是一名女子,与太上皇一起打下,谁还敢说,女子,不如男?谁还敢说,没有此先例?

……城门口。

封若华亲自送秦楚出城。两袭白衣,对立在风中。

“阿楚,万事小心!”

“我会的。洛华,这个天下,阿楚一定会为你守好,万事,莫要担心!”

“我相信阿楚的能力,阿楚,这一封信函,你亲自送去给西越帝,届时,有了西越帝的支持,朝中文武百官也不敢再放肆。”封若华接过身后太监送上来的那一封信函,递到秦楚的手中。

秦楚伸手接过信函,点了点头,道,“好,放心,一切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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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若华浅浅一笑,轻轻地抚了抚秦楚被风吹凌乱的长发,眼底的宠溺依旧,含着三分放手,五分释然,两分祝福,“阿楚,以前,都是洛华不好,这一段日子,一定困扰住阿楚了吧!”

秦楚猛然摇了摇头,微皱眉道,“洛华,莫要胡说!”

“好,不会说,阿楚,去吧!”

“洛华,……好!”

……城楼上。

封若华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那一行绝尘而去的人,眸底,虽然还残留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伤痛,但,终是,轻轻一笑!

上穷碧落下黄泉 第十三章 再见祁千昕

东映城,一座古老的城池,位于东华国的边境处。

高耸的城楼上。

一袭如雪白衣的秦楚,与一袭如雪白衣的庄君泽,并肩而站,静静地审视着眼前的局势,风,卷起两人的衣摆,肆意的飞扬。

“没想到,云袖知,竟有如此野心!”长久的安静中,庄君泽忽的勾了勾唇,淡淡的笑道。

“男人,不都有争霸天下的野心么?”秦楚对于眼前的一切,并无太大的意外,她知道,那一个人,绝非是池中之物,也绝不会甘于屈居人下。

闻言,庄君泽望了一眼秦楚,别有意味的一笑,道,“或许,有一个人,是例外!”

秦楚倏然明白了庄君泽口中所说的那一人,是谁。目光,不由得微微一凝,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拂过那一个人的身影,良久,红唇轻抿,道,“哥哥,我们现在就出发去西越国,如何?”

“幽儿就如此心急?”庄君泽取笑道。

“越快结束战争,百姓才能越快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秦楚平静的说道,神色中,除了认真,再难让人找出其他。

庄君泽不再言语,对着秦楚点了点头。

两人,转身下城楼,跃身上马,带着一行人,穿过街道,从另一个城门出城,快速的向着西越国而去。

……西越国,西塘城内。

祁千昕收到消息,凤眸,刹那间划过一抹异样的璀璨光芒,置于书桌上的手,不由得手指微曲,有节奏的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

“皇上!”

钟以晴端着茶盏,敲门而进,一眼看到的,便是书桌前那一袭妖冶红衣脸上的那一抹罕见的笑容。目光,一时间,止不住微微一诧,继而浅笑着走进,问道,“皇上,何事如此高兴?是捷报么?”

祁千昕看着进来的钟以晴,脸上的笑容不减,道,“去,准备一下,迎接东华国前来的‘使臣’。”

那‘使臣’二字,语音,明显的着重。

钟以晴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转身出去。

……西塘城的城楼上。

一袭红衣的祁千昕,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远处那一行策马而来的身影,乌黑柔顺的长发,飘逸在空中,远远望去,恍若一副绝美至极的画卷。

而,他的身侧,站着一袭不分上下的红衣,美艳的脸上,那一抹倾城的笑容,因为越渐趋近的那一行人,而一点点的僵硬了起来,侧头,望向面容始终带笑的祁千昕,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一点点收紧,美眸之中,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不容人察觉。

倾城与庄君泽一道,策马而来。远远地,便望见了城楼上的那一袭红衣,脸上,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便自然而然的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但,余光,在触及他身侧的那一袭红衣时,突地一顿,片刻,全部敛去。

祁千昕脸上的笑容,在望见秦楚身边的一袭白衣的时候,也慢慢的敛去,甚至,隐约中,还带着一丝沉色。

……城楼下。

秦楚与庄君泽跃身下马,早有西越国的几名将领,率领着一行士兵,等候在侧,下一刻,笑着迎上前来。

“东华国的‘使臣’,请!”

一名将领,示意身后的士兵,上前来,接过秦楚一行人手中的缰绳,而后,对着秦楚,以及庄君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多谢将军!”

秦楚对着面前的将领,也对着其他的将领,拱了拱手,抬步,向着城内走去。

祁千昕转身下城楼,一袭红衣,在身后,落下一道有型的弧度。

“西越帝!”

秦楚进城后,便见了下城楼来的祁千昕,于是,又是一拱手。庄君泽也紧接着对祁千昕拱了拱手。

祁千昕的面色,不是很好看,淡淡的回了一句,“东华国的‘使臣’,远道而来,辛苦了!”话落,看也不再多看秦楚一眼,转身便向着‘行院’而且。

钟以晴一直跟随在祁千昕的身后,在经过秦楚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而后,有礼的对着秦楚和庄君泽拱手,道,“请随我来!”

秦楚察觉到面前女子的打量,却只做不知,面色,平静如常,心中,暗暗的猜测着她和祁千昕,到底是什么关系。

庄君泽淡笑着望了一眼面前的红衣女子,没有说话,黑眸,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光芒。

……行院,宽敞明亮的大殿中,座椅梁柱,盆景摆设,无一不透着贵华,与奢气。

长长方方的红木桌上,秦楚月祁千昕,面对面而坐,庄君泽坐在秦楚的左侧,钟以晴以及西越国的一行将领,则站在祁千昕的身后。

空气,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安静。

秦楚浅浅一笑,淡然从容的取出一份文件,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旋即,对着对面的祁千昕,‘公事公办’的语气的说道,“西越帝,此次,我奉东华帝之命前来,就是为了与西越帝谈两国盟约之事,希望西越帝那个派兵相助东华国,尽快平息眼前的战乱,不知西越帝对此,有何看法?”

钟以晴看了一眼的祁千昕,向着秦楚走进,双手,取过秦楚面前的文件,而后,折回身,递到祁千昕的面前。

祁千昕面无表情的伸手接过,一目十行的瞥了一眼文件中的内容,继而,放下,淡淡的道,“若是本皇不答应呢?”

“西越帝,云袖知有争霸天下的野心,相信,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西越国。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助东华国,对西越国而言,绝无坏处!”秦楚神色认真的分析道,声音,不含多余的感情,俨然就只是一个‘使臣’的身份。

祁千昕身体微仰,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凤眸微挑,淡笑道,“但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么?”

“若是东华国与西越国联手,除了南宁国,也非难事,如此,对西越国,还是没有好处么?”秦楚浅笑间,丢出诱惑。

“可本皇,并没有争霸天下的兴趣。”对于对面之人提出来的那一个天大的‘诱惑’,祁千昕一脸的了无兴趣。

“战乱,最终受害的,是天下百姓,难道,西越帝忍心看着天下生灵涂炭么?”秦楚再道。

“既然阁下有这样‘悲天悯人’的心肠,何不劝东华帝将东华国拱手相让呢?相信,这样,战乱定然能立即平息,百姓,也可过上安稳的生活!”

“你……”秦楚闻言,猛然皱眉,神色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心中,一时间,不明白面前之人,为何会如此的冷漠。

庄君泽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陡然,止不住微微一笑,轻轻地对着秦楚道一句:“阿楚,今日,就先谈到这里吧。”

秦楚微微一怔,侧头望向庄君泽。

庄君泽越发凑近秦楚一分,但目光,却始终留意着对面之人的神色,忽然,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浓厚了起来,道,“今日,对面之人,是绝不可能答应的,就先这样吧!”

秦楚也知道,今日,再谈下去,只会僵局收场,于是,点了点头。

祁千昕看着对面‘窃窃私语’、‘亲密无间’的两个人,面色,陡然一黑,起身,不顾一殿人诧异的目光,抬步,头也不回的就离去。

钟以晴看了一眼秦楚,紧跟其后,出去。

秦楚向着那一袭红衣的背影望去一眼,真是‘莫名其妙’,她都没有生气,他生什么气?

庄君泽看着收不回目光的秦楚,不紧不慢的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笑着道,“想见他,就去见吧,这样看着,那一个人,是不会回头的。”

秦楚一怔,旋即急忙收回视线,但,却已是坐不住,起身道,“我去外面走走!”

庄君泽也不揭穿秦楚的话,只是道,“这里,毕竟是陌生的地方,自己一个人,要小心!”

秦楚点了点头,离去。

……殿外。

祁千昕快步的离去,但是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忍不住停了下来,带着一丝怒气的对着身后跟来的钟以晴道,“你,去叫那一个人到行宫东边的竹林来见我!”

“皇上,你说叫谁?”钟以晴明知故问的问道。

“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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