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这显然是调笑了,袁长生再不懂也听明白了,脸都红了。
☆、77我练
就像是大虎说的那样,袁长生果然看别的书尚有些懵懂,但是用律法史书作
为启蒙却十分的迅速,先背上一段,然后逐个认字,逐字理解,不过几天,就认识了不下百字,虽然还不会写,只能用笔沾了水在桌子上慢慢的临摹,粗细不一,字迹丑陋,但是却已经是个很不错的开始了。
除了认字之外,袁长生也开始跟着大虎练武,他本就是农户,自幼劳作,加上家里人口少,条件尚可,也没有什么吃不饱饭的事情,所以人长得很是高大,体格健壮,有这样的条件在家上如今在付家吃饭,荤素搭配合理,还有豆浆,羊乳调理身体,慢慢的倒也有了几分英武之气,最重要的是这袁长生竟然开始显现出练武的天分来,比起当初的大虎,他似乎对于骑射,刀法更容易领悟,这让付清看了大为惊异,慢慢的倒是想到了别的事情上面去了。
“大哥,你看表哥,若是他从军是否能有个前程?”
付清有疑问,有想法,习惯了和大虎商量,这一次也不例外。大虎听了倒是也有了些想法,皱着眉头,想了半天,
“要说这到不是不成,若是读上一些兵书,这武艺再多练上些日子,按照他如今的天分进度,只要两三年,也算是好手了,最起码能混个亲兵什么的,就是靠着武艺得个小官,估计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从军从来就是生死各半的前程,要是去了,只怕一来,什么时候能回来不定,性命也有危险,如今表哥孤身一人,大姨家就他这么一个骨血存世,若是有个万一,我们怕是无法和大姨在天之灵交代啊!”
付清听了大虎的话,忍不住又想翻白眼了。
“大哥说什么呢,我哪里是这样莽撞的,我的意思是让表哥在附近驻军中谋差,这附近的兵丁,如今有不少都是募兵而来,听说大多都是当兵五年就可退役的,凭着表哥的天分,等到守孝之后,这身手去那些地方必然能受到青眼,咱们再想法子给他谋些关系,给些银钱,让他结交上官,等到五年过后,若是能混个九品的官身,然后再想法子到县衙去通路子,让表哥到县衙当个县尉,这样一来,表哥虽然这辈子再往上估计难,但是这县尉安守地方,却也没有了性命的危机,也能安心在这里成家立业,延续血脉,岂不是两不误?有了身份,以后他也能免去许多的麻烦不是。”
付清这一说倒是让大虎恍然大悟了,他也是呆了,只想到从军打仗这一条,却忘了各州府向来有驻兵,一来为了守牧地方安宁,二来也是防止地方官员势大,用文武两方相互牵制的意思,这样的兵丁,一般不会太过调动,最多是主要的守备轮换而已,要是这样,这兵还真是不怎么危险,只要不是遇上什么穷凶极恶的盗匪马贼之流,这样的兵象征意义更多于实用意义。
至于这从驻兵往县尉这里转,倒是也算的上是奇谋了,虽然这样的事情似乎少见,多是武举人,武进士一类的人担任,但是从军中调任也不是没有过,倒是也可以策划一二的。
再想到若是此事可能,那么自家在这县城只怕实力就会更上一层楼了,至于表哥的成家大事?
“妹妹,这样说来,表哥岂不是成亲要到八年之后?这好像太晚了些吧,那时候表哥都该二十五岁了,到时候岂不是我们兄弟中成亲最晚的了?”
付清觉得自家大哥其实就是当家作主时间太长,如今有了点琐碎的唠叨了,不过,这问题确实需要琢磨妥当,虽然她认为这个事情,其实更改是家里的长辈们考虑的。
“等出孝,先让表哥成亲不就行了?人选都是现成的,比如大壮家二妹,听说大壮家不是正看人吗?咱们让爹娘出面说不就行了?表哥的房子快建好了,地也有了,也算是有家有业的,想来也是个女婿的好人选呢,又是定居在这里,二妹回娘家都近便些,多好,至于以后的求功名的事情,等我们谋划好了再说也是可以的,再说,这还有好些日子呢!我们也该听听表哥的意见再定,还不知道表哥自己是什么意思呢!你说呢?“
还能怎么说,大虎撇了一下嘴,这个妹妹,明明都已经想的这么仔细了,什么都想好了,连人选都能直接提溜出来,他还能怎么说?不过有一句话是对的,怎么也该问问表哥的意思,若是愿意,然后再想法子。
袁长生有什么不愿意的,他那是很愿意啊!听了大虎和付清和他说的计划,他觉得这简直就是梦寐以求啊!他从来没有想过其实自己离功名官身这么近,看看自己手里的弓箭,袁长生忍不住握紧了弓身,
“多谢表弟表妹了,我练,我家为什么会家破人亡?不就是因为我们无权无势吗!若是当时我身上能有这么一个身份,有这么一条路子,不说那官宦公子如何,最起码那地主家就不敢对我出手,也不会侮辱我娘,不敢把我娘打出来,可见这世上,最终不过是实力说话的,前几天我还听见二虎念书说: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有这样的天分,我若是都不知道争取,还当什么男儿?“
“好,好,表哥,你既然有心,我这个当弟弟的必定相助,看来你的书单子上又要加上兵书了,好在我们家这种书册也是不缺的,比人家总有优势些,至于骑射,过些日子我就去买马,对了,这事还要找个正紧懂行的人来教上一教,咱们家的孩子练武本来都是强身的,射箭也是为了打猎,到底不是正紧路数,我找找关系,看县里有没有退役的老兵,好给咱们家当个教习。“
大虎越说越兴奋,只觉得自己似乎也被袁长生一句天行健给激起了豪情,渡着步子开始考虑细节,一个个的事情那个开始拉出来说了起来,袁长生不懂这些,在一边只是静静的听着,付清一看,自己似乎没事了,也不管他们两个怎么商量了,忙不迭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开始巴拉巴拉的算账,恩,要买马,那该是多少银子?自己好像还真是不怎么知道呢!至于表哥的房子,已经就快好了,自己也要给工人结算工钱了,这都是她的活计啊!当家理事可不是什么清闲的事情呦,什么你问大嫂?人家有孕了!如今正是金贵的时候啊!所以这当家的苦差事,还是付清一个人的,能者多劳啊!反正她一个要嫁出去的闺女,又不是妯娌,人家付曲氏放心着呢!
☆、78文武之分
因为有了让袁长生从武谋生的想法,大虎便想着找人找关系,付清想的更多,
因为她想到的是文武殊途,想到的是历史上宋代和明代的那种重文轻武的风气,如今这个荣朝,已经是到了一个王朝的中期,想必这文武已经有了偏颇的区别,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朝堂的事,他们家毕竟底蕴不够,知道的也不多,大虎虽然也是读书人,可是毕竟只是个秀才,没有接触过政事,这些也都不懂,这样一来,她唯一能借鉴的恐怕就是史书了,偏偏如今这一朝尚未完结,那里有本朝的史书?付清想到这些都觉得头疼,好在也不是没有一点的办法,比如窦师爷,那就是个官场中人,要是去询问总能知道些眉目。
也不必细说,只要说明家中有人想要从军找个出路,那窦师爷拿了礼物,自然也就有心思细说了。
要说这事情还真是让付清给猜着了,果然,如今这朝堂上已经是文人的天下了,加上边关已经常年没有什么大的战阵,武人地位正逐年下降,虽然还有许多边关大将,朝中也有勋贵武臣,可是为着分解兵权,这些将军们大多都是虚名,实权甚少,连带着,因为各处太平,武将升职也变得慢了起来。
文人做官,从十年寒窗到金榜题名,哪一个不是历经艰辛,苦熬多年?就是中了进士,做了官,也不过是七品,八品,要往上爬,没有机缘,没有才华,没有人脉,那几乎就是没戏,看看成县令就知道了,所以对于文人来说,多看不起武人,一战成名,越级升官的风光,武人呢!一般都是从小打熬身体,三九寒冬,三伏夏日,每日不断的挥洒汗水,到了战场,那命去拼,九死一生才能得到功勋,还要防着功高震主,鸟尽弓藏的命运,他们用血泪伤痕铺洒自己的骄傲,自然也看不得文人靠嘴皮子,笔杆子,坐在舒适的屋子里就能安享富贵的好命。所以自古以来,这文人和武臣就没有什么和睦的时候,开国总是武人占优,战争迭起也是武人扬威,可是到了太平盛世,那就是文人的天下,武人只能憋屈的活着了,这就是现实。
窦师爷是个拿钱办事的,他也算是规矩人,收了付家的好处,这些个关节那是讲的透透的,并且还嘱咐大虎,若是从军,如今去边关固然都是精兵强将,可是立功机会不一定多,一个不好还容易在和外族冲突中送命,与其这样,倒是不如到驻军中谋求发展,不说别的,每年剿匪什么的总是有的,那些匪徒总比那些外族骑兵好对付,按照如今的军规,斩首五个就能升一级,虽然一开始或许不过是小小的伍长,什长,可是熬上几年,升任到一个外委把总,那可就是九品了,不过是斩杀十五个盗匪响马,这比刀边关杀敌人可容易多了,若是能成为外委千总正八品,那就能在县里免税,要是机缘巧合,能顶上正位,到了正儿八斤的七品把总,那就是烧了高香了,虽然和文官七品不一样,可是和八品的主簿,县尉确实一样了,回乡也无人敢不正紧对待了,便是一般的七品县令,固然因为文武之别,会慢待些,可是面子上也能过得去了。
如今这繁花县最近的一个驻军,在不到四十里地的一个地方,近便的很,由一位正五品的守备驻守,下辖五千兵丁,里头有不下二千人都是募兵,饷银虽不多,吃的也不算好,但是这守备大人素有勇武的名声,为人也算公正仗义,虽然有些小小的贪财,可是也没有什么劣迹,更没有听说什么苛责兵士的说法,空响也不多,倒是上头官场有人传言,那守备大人每次剿匪,缴获不多,想来是把这剿匪当成了营生,专门取这不义之财,不消那手下挣钱的兵丁敛财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付清很是欢喜,对着大虎和袁长生分析道:
“他既然是剿匪得财,那么对于兵士必然是要宽容些,只有手下厉害,他才能从别人的窝里揽财不是,而且,这出兵剿匪一般都不容易,需要有人上告,兵部批文,还要地方给予粮草支援,他能出兵多次,想来上头有人,地方也和睦,最起码,这地方上的官员怕是也从他这里分的过好处的。这还不算,出兵居然是麻烦,可是若是出兵败北更是麻烦,说不得就会丢官问罪,他想要次次得胜,多得好处,那么手下之人必须悍勇才行,所以不管是饷银还是粮草必然不会太过苛责,甚至每次出兵还会许些好处,毕竟这响马也好,落草为寇的匪类也罢,这些人身上必定财货不少,这才是大头,他也更重视手下的实力,若有将才必然喜欢,毕竟若是手下伤亡过大,抚恤也是大笔的银子,这人倒是个聪明人,十足的出小钱换大钱。地方,朝廷,养兵剿匪,恩,我猜此人必然是将门之后,或者是武勋人家的子弟,这周旋平衡之术很是厉害。“
付清手不断的敲击着桌子,说的滴水不漏,愣是没有大虎他们插嘴的余地,袁长生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用手肘碰碰大虎:
“这真是你妹妹,我表妹?我怎么觉得这是隆中诸葛呢?“
“不奇怪?谁让我家出人才呢?要不是这里格局太小,家门底蕴不厚,我妹妹那就是称一声第一才女也是够格的。怎么样?与有荣焉了吧?“
大虎臭屁了一下,他对于自家妹妹是很有信心的,既然妹妹这么说了,那说明那个地方不错,心情一好,忍不住和袁长生也开起了玩笑,不想那就是个老实人啊!一听这话,居然立马点头:
“可不是,我就觉得你们家不错,我来了没多久都感觉自己聪明了很多了,说不得是什么风水的问题呢!我听说姨夫还会看天时星辰什么的,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大虎噎着了,你难不成就不能说一句家学渊源吗?这老鼠?听着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呢!
☆、79找人
想要去的地点有了眉目,那么接下来就是请教习的事情了,可惜这事情就不
是那师爷能办到的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师爷,知道些官员间的事情那是可能的,知道这县城谁有本事,那就不一定了,这样的事情,那只有本地的蛇头知道了,大虎能认识的,关心好的,能称得上蛇头的人那还用问?必然是曲大夫了。
什么是大夫,那就是生老病死有一半他都插得上手啊!人吃五谷杂粮,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自然这曲大夫认识的人也就可以说的上海了去了。
对于曲大夫,自己的师傅外带妻子娘家大伯,大虎找他帮忙那是一点的心里障碍都没有啊!绝对属于想到就做的,吃过晚饭,溜达散步一样就往隔壁去了,连提前打个招呼都不用。
大虎走到曲家门口,正巧那门子开门出来,一看大虎忙不迭的躬身行礼:
“姑爷来了,老爷在药房。“
看看,这就是曲家对待大虎的态度,什么都不用问,直接告诉他要找的人在哪里,可见这大虎如今那是把曲家当成自己家一样溜达啊!
大虎点了点头,也不客气,随口打了一个招呼,就大步往里走,曲家正门进去的一长溜都是和付家差不多的,不一样的地方也就是在西面,不像是付家又是菜地又是奴仆的屋子,曲家这一边,除了南北两排罩房,中间就是大大的晒药场,当然秋收的时候也时常被当成晒谷子的场地就是了。他们家下人那是直接都住在正房后面的罩房里,那里直接和后院隔开的,不得入内,相反在西面和晒药场相通,这是两家这一方面不同的地方。没法子,谁让这里是曲大夫呆的时间多呢!大多都是男子,有几个仆妇,也都是那些老家人的妻室,不过门子说的药房却不是那晒药场的药房,那是药农和炮制师傅们收药的地方,曲大夫自己却是在东面正房这边的倒座西面最里面的两间,有小门和隔壁晒场相通,至于花厅?那是曲大夫有一个诊堂,这村里的人看病,几乎都在此处。
大虎几步路就走到了曲大夫所在的地方,看着他正从每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味药材,细细的嗅着,还时不时尝一尝,这是在辨别药性,也同时在分辨药材的质量和炮制的优劣,不用想必然是新近冬日收获的药材已经制好,准备出库了。
“师傅,这事你让我来就是,如今天时短,您老眼睛看起来费劲,也不知道多歇着些。“
说话间大虎就已经接过了曲大夫手里的东西,熟练的操作了起来,曲大夫笑呵呵的也不阻止,转身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大虎做事,顺手还拿过了一个茶壶,对着嘴喝上一口。
“知道你孝顺,不过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吗?老赵说总看见你进进出出的,按说你家那表兄弟的事情不是办好了吗?这房子也快建好了,你还忙什么?这春天还没到呢!怎么就成了蜜蜂了?“
曲大夫如今老了老了,这性子越发的诙谐起来,也许是自家儿孙都在县里维持回春堂,不长在身边的缘故,他倒是把付家的几个孩子当成了自家的正紧晚辈关照,还是不是和付大师下个棋什么的,也算是当成自家人看待了,说话也不需要避忌什么,想什么就问什么。人说童言无忌,老言有时也可以无忌啊!
“安排一个人哪有这样容易的,房子是差不多了,地也早安排好了,读书什么的,倒是也还行,家里读书的人多,大家分分,轮流教着还真是不怎么费事,可是他到底是我表哥,比我还大些,又有了这样的大事经历,不是单单有个家,有块地就能让他放下心里的那些结的,这不是,这几天刚给他出了主意,让他练武从军呢!他这方面倒是也有些天分,比我强些,想着是不是能从这里谋个出路,将来说不得也能得个公家差事做做,好歹不用整天想着无权无势受人欺凌。”
大虎一边干活一边说话,这速度一点没有慢下来,这也是常年做惯的,自是熟能生巧,曲大夫边喝茶边听,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唠嗑不就是这样吗!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这是想当一回大丈夫?可行!若是真像你所说,有练武的天分,那他说不得还真能成事。家破人亡就因为人家一句话。这样的事情都经过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人啊!只要是能想明白,那就知道了自己该怎么活了。说吧,你小子必然是有事让我干。”
曲大夫什么人啊!看的人多了,再加上这么些年的相处,听着大虎的话音都能明白,这孩子在这个时候上门的意图了,索性把话挑明了说了。
大虎一听这话,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尴尬,眼珠子咕噜噜转,声音轻了好些:
“这事吧。那个要说,嘻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的,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或者说,对我们是难事,对您那就是闭着眼都能办妥的小事。”
“少废话,磨蹭什么?有话就说,什么德性。还想在我这里装马虎眼?”
“哪能啊!这不是就说了吗,师傅,是这么的,我想着既然想要从军,那咱们家那个外八路的练法是不成的,那打猎强身还行,正紧打杀就不适用了些,想着您见的人多,人面也广,不知道您这里可有什么人选?老兵也成,那什么武将家的家丁护院也行,只要能明白这里头的道道,好歹比我们自己摸索强吧,我还想着买上一匹马,好歹也练练骑射这东西,咱们也不能骑牛打仗不是!”
曲大夫听到这里跺脚了,骑牛打仗?亏他说的出口!还那么条件,什么人啊!
“你这是什么话,你见过谁家的家丁能骑马?你见过小兵能骑射?还这个也成,那个也行?这不是存心给我下套呢吧!骑牛,你先骑一个我看看?”
说道这里,曲大夫突然一顿,猛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睁大眼睛大声说道:
“你还别说,我还真知道这么一个人,近在眼前啊!你小子就是个狗屎运!”
说道这里伸手一把拉过了大虎,那力气大的,就不像是个老人,兴奋的说道:
“边山镇坳山村邱烈虎,对就是他,这小子猎户出身,当过边军,和那外族骑兵打过仗,听说还当过斥候,斥候那可是都会骑马的,这军队里的事情他都知道,当初他可是当了外委把总的,不过后来腿断了,成了瘸子,当不成官,这才回家的,如今听说过得不怎么好,就靠着打猎过日子,三十七八岁的人,儿子才八岁,是回来后娶得亲,生的娃,去年初冬的时候在山上摔了一跤,腿伤发作,还是我给医的,若是以前,他为了脸面,为了那身上的品级还放不□段,可是如今形势比人强啊!他的腿养了一两个月才勉强能走,家里已经没什么吃的了,你小子要是肯出些银子,安置他家媳妇孩子,他准来,为了养活他家几张嘴,他如今估计什么都顾不得了,对了,在用老夫的名义,给他个梯子,态度恭敬些,想来必定妥当。”
要不说人老成精呢!看看,这曲大夫不但提供了人选,还把人家的情况心态说的那个清楚啊!大虎觉得这样的情况下若是他还请不到人,估计那他就是猪脑子,还用说什么?大虎除了傻笑自己的运气那就没二话了!
☆、80袁长生的亲事
大虎得了曲大夫的指点,屁颠屁颠的往坳山村去了,他都打算好了,不就是
一家子三口人吗!咱们家养的起,把前院小子门的房子空出来,让他们住到后头去,学着曲家,把后罩房一分为二,西面给小子,东面给丫头,中间起堵墙,那直接全解决了,再不成,那不是工人正凑手吗,把西园那边靠着东墙再起上一排屋子就是了,上次估算是能分多少间来着?啊,是了,能分出七八间来,龙井也要成婚了,还有几个也到年纪了,自家媳妇怀孕了,生了孩子说不得也要天人手,这还是一次性解决的好,把把梅柱家两口子也移出去,前院的那两间索性给那一家子足够了。
包吃包住,每月再给上二两银子,四季衣裳,这样一来,这条件比他的官职俸禄都高了,隔壁还就是曲大夫家,看腿病也方便,这样的条件,那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对了,涌泉村的泉水,那可是远近闻名可以有病治病,没病防身的良药啊!这吸引力够吧?别说当个台阶了,听了直接心动也是有的。
所以说,大虎对于自己去请一个退役的九品武官来当教习,那是很有把握的,这边大虎办事儿去了,付清自然也就承担起了和父母商议昨天兄妹俩说的关于袁长生的亲事问题了。
“你说谁?大壮家的二妹?那孩子,那孩子,恩,倒是个本分人。”
付张氏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再一想,好像还真是不错呢!自己怎么就没有孩子想的细致呢!所谓的守孝,说是三年,其实真算起来是二十七个月,也就是说其实是两年多,百日称之为热孝,那是要披麻戴孝的,百日之后则是素衣素食,清心寡欲,闭门拒客,这都是老规矩了,但是这不代表这守孝时间那就是什么事情都不做了,时间就这么停顿了,说起来古人还是很讲究效率的,读书人一般都是直接守孝读书,别的穷苦人家,那还是需要为了吃饭养家照常做工的,所以除了需要名望什么的人自己矫情一下,其实大部分人那过得都是正常日子,当然这吃素,禁欲是肯定的,这事情需要自觉,监督的人还真没有。
付清如今说起袁长生的亲事其实也是正常中的一种,这守孝期不能成婚是一定的,可是可以相看人家不是?可以和人家来个心灵默契不是?到时候只要一出了孝期,就可以立马成婚了,这才是效率,谁让袁长生这年纪大了呢!不抓紧不行啊!
对于付清的建议,付张氏觉得还是不错的,他们家连着亲戚,那就是个典型的男多女少,这娶媳妇还真是只能往外头找,这自家外甥,还是个没有了父母,孤身一人的外甥,付张氏心中总不免多怜惜几分,心疼几分,也愿意他离的自己近些,好过照看一二。
“大壮家倒是不错,听说他家大妹许了原来咱们隔壁的篾匠王家的大小子大宝。搬过来后就在村口也有大院子住着,和你表哥如今再建的房子倒是近便,家里就兄弟两个,也有十五亩地,还有门篾匠手艺,贴补家用,家里过的不错,若是定了二妹,那倒是也不用担心这娘家,连襟的拖累,只是,二妹性子太闷了些,又是有个后娘的,你说会不会不怎么会管家啊!你不是说你表哥想着去寻个差事嘛?若是你表哥不在家,她一个人撑得起来一个家吗?”
付张氏皱着眉头,问题多多,倒是一边的付曲氏闭着嘴什么都不说,她是兄弟媳妇,这可轮不到她发表意见,只是看着自家大姑子说话,好听听她的道理,自己也能多参考,这可都是经验啊!管家理事,看人寻亲都是有学问的。
“娘,你也知道,大壮家这几年跟着咱们家跟的紧着呢!他家的孩子不说别的,最起码都认识几个字,这才是关键,不然以后就是看个信都不成不是!光是这一点,就比别人家强出一条街去了,再说了,他们家当初是什么样子,如今又是什么样子,大家都看着呢!若不是他们一家子一条心,大壮又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估摸着这家早就不成了,大壮媳妇和二壮媳妇都是本分人,吃过大苦,所以在家很是安分知足,对待兄弟姐妹一个个都很有嫂子的样子,三壮媳妇是村里豆腐老爹家的闺女,也是勤快人,大妹许的大宝,咱们也知道,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是个知道要强的,这样算来,这一家子,那从选亲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一辈的人那是绝对不错的,家业最起码还能兴旺上一代。再看看大壮未雨绸缪的分家的事情,愣是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好来,兄弟多,置办的宅基地也多,这都几块了,阿文的,他二叔的,前些日子还有他家二壮的,三壮的,那个清楚明白啊!这村里以后这大壮家估计绝对是属于村里有份说话的。再加上他们家短文识字,还送了孩子去学堂读书,这样的人家,虽然如今不及咱们,可是长远来看,也是很有些前程的。表哥和他们家结亲,以后在村子里就多了几分依靠,不是单靠着怎么一家,也有了别的亲戚,岂不是更能安心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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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噼里啪啦一顿说,那付张氏真的是只有听的份了,还不住的点头,可不是,不说她还不觉得,脑子里总觉得好像还是当年那个为了十文钱帮着大虎搬石头的大壮家,原来,这不止自家慢慢的壮大了,人家家业一点点的再变得强大呢!听了这么多,在想想这几年大壮家的变化,果然,村子里除了自家,这积攒家业最快的似乎就是他们家了,对读书上进最上心的,也是他们家,这样说起来,还真是在村里头一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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