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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守口如瓶。”杨林连忙答道,他自然知道此事的轻重。

第四卷 黑幕下的南北议和 第二百九十二章 变(3)

“伯庸坐吧,这屋内没有别人,不需要太过拘谨!”

李东来的办公室李汉没少来过,倒是并不陌生,他入了内里之后,便招呼着自己的新副官坐下。

一旁桌上摆着一堆文件,乃是李东来方才整理好,从省内各处传来的情报、电文,李汉等若不来,他也要出身前去见他,有些东西必须要他处理!

“先生既然来了,东来也不必再跑一趟了!”

他将整理好的文件送到李汉面前。

李汉点了点头,“怎么样,有直隶那边的消息没?早晨送来的通电我看了,昨晚的行动报告你整理一份给我!”

“先生,已经整理好了,第二份便是。不过东来窃以为先生还是先按照东来排出的顺序看一下吧!有武昌那边大都督派人传过来的东西,您最好还是看一下!”

“嗯!”李汉点了点头,拿起一叠文件翻来,才看了第一眼便哑然失笑,笑着将那文件递给了一侧的陈天祥,“《鄂中临时约法》,没想到才二十多天便将它定了下来。同盟会好手段,可惜最后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摇了摇头,这临时约法他看不看都无妨,只要知道这临时约法一出,黎大都督终于得以转正,成功完成了由反正清军将领到天下第一军政府大都督的转变,掌握了军政府的军务管理、行政任命以及组织安排大权,除了没有资格插手议会之外,基本上已经坐实了其至高无上的领袖权力。更令人感觉可笑的是,这种身份带来的转变却是同盟会一手策划,主笔起草的更是精通西方立法跟欧美政体的宋教仁先生。而他的本意不过是为即将要协商成立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奠定法律基层,而黎元洪或许在他的眼中,只是他一直追求的三权分立的美国式总统制度的第一个收益者罢了!

暗赞一声黎元洪好手段,不过让自己一系的汤化龙暂时放弃政务部长之职,以示自己毫无争权之心,另一方面又暗自知会方才被夺了军务大权的孙武,允诺日后军政府的军务大权仍旧归他管理,借着两方矛盾上位,坐得了渔翁之利,摄取了湖北军政府这一天下第一军政府的实务大权。

“先生还是看一下的好!”

瞧见他没翻看那文件,一侧李东来连忙又催促了一遍,“这里面可有大都督的亲笔书信!”

“哦?”

李汉来了兴趣了,让陈天祥把文件递过来,往后翻去,果然在最后一页瞧见了一封电文,是黎元洪亲自叫人拍来的!

信很短,区区几段满是溢美之词,黎元洪先是在书信之中肯定了他这一月来的成绩,并对他能够指挥鄂中军队大败南下清军表示敬佩,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黎元洪希望他能将二十几人的名字划在他控制的鄂中军政府名下,并保证将为其至少争取四十个湖北临时议会的议员名额。同时隐晦的表示希望能够得到李汉这样的实力派军方代表的支持,支持他成为湖北军政府的第一人民选大都督!

眉头微微皱起,他低头沉吟了一阵,倒是旁边的李东来开口道:“先生,这临时约法跟书信东来已经看过了,属下虽然不明白同盟会跟共进会如何会同意通过这文件。但是一旦通过,湖北军政府大都督必将掌握湖北军政府大权。先生曾经说过这黎元洪手段不凡,如今看来果然步步为营,前日他借登坛拜将之策,名义上是调和黄兴同湖北诸军将领之间的矛盾,实际上却已经在万民眼中成为了军政府至高的存在。如今临时约法一出,第一任民选大都督未选已定,必是黎元洪的囊中之物。他既然在信中许之大帅以湖北军政府副都督,拉拢意味十足,先生莫非还有什么顾虑吗?”

李汉点了点头,却没有说法,他还没有理清脑袋之中的一些想法。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原来张梅生已经来了。

“大帅,您找我!”

张梅生这日都在沙洋、应城两地奔波,李汉回来之后也是第二次见到他。

“先生来的正好,易之有一事有些拿捏不定,还请先生教我!”

张梅生来的正好,对于黎元洪的拉拢,李汉知道后世民国历史,对他本质了解的非常清楚,自然早就对他提防了一手。不过对于黎元洪的承诺,他确实有些意动,不过却不是为了那个空头的副都督,先不说同盟会根本不会通过,便是通过了又能如何,难不成还叫他放弃了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鄂中的家业,跑到武昌去跟黎、孙之流磨皮、过招不成?不过黎元洪愿意拿出副都督这一厚诺拉拢与他,却让他看出了黎现在的势力不足,兴许,兴许换个条件他若是愿意,这笔‘交易’未尝做不得!

“先生请坐!”

陈天祥见到张梅生赶来,连忙起来为他拉来一张板凳,坐在李汉不远处。

“有劳陈副官了!”

张梅生冲他和善一笑,他并不是第一次跟陈碰面,不过今天这场合让他感觉到了些许不对,他道:“敢问大帅是何事拿不定主意呢?”

这几人之中就属他在官家待得时间最久,因此经验也最是丰富。李汉寻常若是有拿不定的注意总是要借助他的经验。

“先生请看!”

李汉微笑着将黎元洪亲自派来的电报递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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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梅生点头,接过看了两眼之后顿时眼睛眯了起来,手更是不自觉的抚摸起美须,“大帅这是好事!”

小一阵功夫,他方才放下那电报,笑道:“敢问大帅一句,所图何求?官否?”

李汉摇头。

“名誉、美赞?”

再摇头。

他嘴角笑意浓烈,不住点头合掌道:“此当乱世也,吾观大帅所行每步,无不彰显英雄本色。大帅乃是成大事之人,区区一个受制于人的副都督焉能答应。如今大帅领军一方,可不比那黎宋卿,他是有求于大帅,因此有条件不妨多提一些,也好趁机探探他又多少能耐、底气!”

“我所求之事恐怕他不会应下来”,李汉点头又摇头,“一旦事发恐生变节!”

一侧李东来脸上一动,他的情报司几乎大半行动都是李汉亲自布置,因此在陈、张二人还没摸清楚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李汉的计划了,顿时面上激动了起来,“先生,可是准备要西进了?”

他一开口,顿时张梅生面上一变,惊喜又多了几分,“大帅是要动宜昌?”

李汉点头,手指不自禁的轻敲在旁边桌上,“时间不等人,军政府布置了这么久,前后在宜昌、施南府还有四川、河南洒出二十多万银元,好不容易令北方的清军暂时无暇顾及我们,若是在不趁机而为,一旦清军解决了北方的燕晋联军之后,恐怕这天下又是另一番模样了!河南地处中原、四战之地,攻易守难,军政府便是拿下了也难保能守多久,还要冒着同清廷北方军主力交战,免不了要损兵折将。倒是这天府之都,我要定了!”

屋内都是他之心腹,因此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吞并四川的野心。

李东来微笑,张梅生抚须不语,唯独那他之副官陈天祥,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这一下,便是傻子他也明白了。难怪李汉下令北部转攻为守,全力构建北方防线。原来是为了抽调出兵力,图谋天府之都——四川!

“一个小小的湖北军政府副都督我还不放在眼力,当下正是国之大变之时,我既有能力问鼎天下,何许被他区区一省所困,四川军政府已经图谋了一月,当下因为前几个月的保路运动,四川省内已基本无兵可用,拿下它只需一镇之兵即可,只是,我还需要一个理由。还有宜昌、施南府,我若行军,必要走长江水道,否则蜀道之难再有半月也断难赶到四川境内。宜昌……还是宜昌,宜昌分军政府挡我西进之路,前番唐部对我多有挑衅之举,如今我腾出了手来,不解决了宜昌,我心难安!只是……”

只是他担心若用武力解决了宜昌,情报司从宜昌得到了不少情报,尤其是唐部装备,明显比起鄂中差之不止一筹。加上宜昌新招之兵多是从那滞留的三万原铁路修路工人之中招募,他对于那三万铁路修路工人眼馋不是一天了,那些可都是经过培训并且知道如何修路的熟练工人,应城即将进入大发展,几条铁路已经在他的要求之下,军政府派出了几支测绘学堂的学生领队的勘测队,正是要考察他控制的五府之内的地势,要将铁路修建起来。

“大帅莫非是在担心影响?”张梅生眉头轻皱,不过很快就舒展开了,朗声笑道:“大帅,谁说要拿下宜昌必须打下来,跟别人要来岂不是更美?”

他扬了扬手上的黎元洪拍来的电报,“他黎元洪不是要当湖北军政府的家吗?既然连副都督都敢应承下来,难道慨他人之慷,把宜昌拱手送来会比一个副都督更困难?”

陈天祥半天都没开口,这事突然好似开了窍一般,突然接了口:“前几日,清军占领汉口,民军退守汉阳、武昌。清军虽说损失不少,不过前日又从安庆调了一协新军赶赴汉口。三镇战事正是惨烈,据申报介绍,抵达武昌的湖南援鄂军王隆中协、湖南援鄂军甘兴典协俱都抵达汉阳前线配合迎战清军了。军政府不是前日还收到大都督府的通电吗,武昌既然倡议天下都督举兵援鄂,又请求我鄂中出兵汉阳,料想三镇战事已经十分困难,大帅何不借口北线损兵折将,已经伤了元气、短时间内没有能力出兵。然后通电督促宜昌出兵?”

他话一说完,便看到几人俱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尤其是李汉,实在难以想象他这副官竟然能说出这一口腹黑的话,当下羞得他面上一红,不敢说话了。

“大善!”

张梅生赞道,“不过还有些许不妥,我鄂中之兵不可动可借口筹备牵制河南清军,另外今晨军政府不是派人将燕晋联军宣誓北上的消息抄录了一份与我,燕晋联军大都督吴禄贞派人南下,所求不过一个——支援。大帅可上书一封,请那使者带往武昌,言到由我两家合力反攻,牵制住两地清军,不叫朝廷能从这里调兵北上。到时可再言到前段时间大战损兵折将,要求调宜昌之兵北上与我合兵一处反攻河南,若是那唐牺支亲自领军,便许他一个联军统帅,叫他北上进攻河南;若非他领兵,也可趁机拉拢,吞并了宜昌之兵。此计可保万无一失,便是武昌瞧出不对,也不过调离宜昌之兵赶赴汉口,何况又是吴大都督使者提议,旁人便是闲语也怪不到咱们身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张梅生三言两语便为李汉结了当前困局,令他连连点头,连声叫好,“先生所言甚是,东来等会你命人去起草文书,弄好了之后叫人送去大都督府上,给他黎元洪!”

“是!”

李东来敬了一礼,表示已经记了下来。不过他却没有坐下来,反倒是借着这功夫道:“先生,最近应城不太安静,如果有时间,您最好跟下面的各协军官碰个面!”

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李汉一愣,沉声道:“怎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军权他看的比一切都重,比如政务什么的,他都可以让出,交给张梅生等代管,但是唯独军权,下面的各协统制那个身边没有情报司的人员盯着,自从出了陈征的事情之后,对于下面将领的监管,他明显看得比以前更重了!

李东来点头,面上有些严肃,“最近武昌过来的那批参谋军官很不老实,自从他们来了之后下面反应不少原本遭到打压的同乡会等势力最近也开始活动多了起来,虽然没有再出现群斗的情况,不过下面的人反应,军队中不少的新晋升的低级军官都接到了邀请跟拉拢。甚至打出了共进会鄂中分社、光复会分社、同盟会分社等旗帜招人,其中尤以一个叫做‘军官联谊社’的组织最是严谨。据消息传这个组织内部军官经常有书信往来,互相传播各地最新战事情况,虽然并没有什么过分之举……”

“够了!”

啪的一声响,李汉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上阴沉的宛若寒铁一般。

“没有什么过分之举?东来,你这个情报司司长是怎么当的?私下泄露各地最新战报,如今盯着咱们鄂中的可不仅一处两处势力,谁能保证咱们所有的军官之中没有收到别人收买的?”

他是最不能接受下面的军官抱团,组建这样的那样的派别的!历史上的民国虽说建国之初根基便十分薄弱,但那时若是国内没有这样那样的派别,好举着这样那样的大旗,实际上背后行的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结果导致了数十年的内耗,耗空了根基、耗没了国防,白白便宜了外人。在这个动乱的年代,国弱是一种罪,尤其是你的国家旁边还待着数个强国的时候,你弱了别人便要来打你,因为把你打倒了,他可以抢你的女人、掠你的财富、毁你的文明,强盛了他的国。

他噌的一声站起了身来,脸上尽是阴沉之色。

原本对于政党什么的,他因为不擅长,所以曾来没想过自己组建一个政党,如今看来,即便是他不想组建什么政党,也必须弄出一个。这个年代还是信仰未缺失的年代,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以军令跟行政手段强令军方解散各种各样的组织,却管制不得下面私下之间的信仰。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由他建立一个,替代了那些他不希望污染了手下军队,异化了杂声。

想到这里他沉吟了一阵:“这样下去可不成,军队,最忌讳的就是拉帮结派,清军战斗力为何不强?固然有其军事制度腐朽落后的原因,但未尝没有会党因素,哥老会在清军中的势力很强,这直接影响了军令的统一,一个风吹草动,往往全军动摇。革命军的战斗力来源于装备的优异以及严密的组织和纪律,而清廷军队打仗,其士气来源于军饷和赏赐,其将领与其说是将领,倒不如说是官员更合适一些。因为将领与将领之间的矛盾,派系与派系之间的不合,才给了咱们机会,让我们发展壮大,并且越来越强。如今咱们的军队之中也有这个萌芽,这是军政府绝对不能允许的。军人就应该有军人的样子,最合适的方面便是如西方各国那样,军队不得过问政治。东来,让你的人注意盯紧了这一块,我打算剔除军队之中的一切政治团体,士兵和管带以下军官一律不得加入任何政治团体,违令者一律强制退伍!管带以上军官虽然可以加入政治团体,但必须上报与军政府自己的政治团体。总之无论共进会、同盟会,甚至是光复会都是军政府打击的对象。我们要纯洁军队的构成,决不允许任何其他势力将影响扩及到鄂中的军队之中!”

他一提到纯洁军队构成,知道‘铁血革命社’的陈天祥、张梅生两人面上明显有些不自然,百十个参与了这个组织的军官士兵被秘密带走,最后放回来的也就一半多一点,其余不是事后被解除了军务勒令退役,便是因为极端敌视李汉而被秘密关押,这一会一听到他又开了口,知道他决心的两人暗叹,恐怕私下里有想法的共进会跟同盟会还有其他组织的一些成员,这一次之后便再也见不到了!

“不成”,李汉走了一阵,还是感觉并不稳妥,又想到了后世共和国军队建设初期曾经大放异彩的政委制度,心思转动了一阵之后,有了主意:“光这一条还不够,我打算在新赶来支援鄂中的学生之中招募一些学生兵,培训一阵之后让他们在军中建立‘随军教导员’制度。这‘随军教导员’是文职军官,类似于参谋却不归军队将领管理,直接隶属军务处。咱们要把这个时政宣讲员制度发展到基层连队,争取做到每一个连都至少应该有一个这样的随军教导员,他的主要职责是向士兵宣讲革命道理,宣讲时事政治,在战事空闲时教导不会读书写字的士兵认字,组织连队内的文艺活动,并掌握士兵的心态,及时向军务处跟我汇报。我们不仅要告诉士兵是为了什么打仗,我们更要通过这样的制度宣扬我们的革命理想,使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政治主张。这样不但可以预防军队内再出现其他势力的影子,也可以给军队内不识字的士兵宣讲文化知识,争取提高士兵们的素质!”

“监军?”

张梅生眼中精光一闪,顿时明白了这位主儿是要将军队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过碍于历朝历代监军的不良表现,他认为还要提醒这位年轻大帅一番:“大帅,这个监……跟随军教导员的制度是不错,不过恐怕会影响军队的指挥吧?”

李汉摇头,“不会,今天晚上我会制定完善的纲程,这随军教导员是文职军官,军队的指挥还是由各部的将领负责。随军教导员是没有资格干涉的!”

三人松了口气,毕竟历代的监军误国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尤其是明朝,土木堡战役若是没有几位监军的‘英明领导’,明军绝不可能败得那么惨。

既然大帅明白这一点,三人自然没有反对的想法,直接点头附和了起来。

李汉心情到底受到了影响,本还要跟几人聊一聊,结果从李东来那里听到军队下面又有些不稳,一颗心也就忙着回去根据后世共和国的成功经验,写出一份完整的纲领,并尽快实行下去。

因此,只是匆匆跟张梅生谈了谈有关沙洋堤坝的事情之后,便带着陈天祥离开了!

这一日午时才过不久,吴禄贞派遣南下使者终于抵达应城。鄂中分军政府总司令官李汉亲自予以接见,双方与他办公室内秘密商议了约一个钟头后,使者带着一脸满意自他办公室内走出。一行人未在鄂中多做停留,稍稍休息之后便换乘军政府提供之快马,赶往湖北军政府驻地——武昌!

第四卷 帝国东升 第345章 祸从天降

“皇上,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杨林问道。

王福想了一下,闷闷的道:“回宫吧。”

“是。”杨林向前吆喝了一声,马车转向南京城的方向而去,半路上,杨林忍不住问道:“皇上,那个刘黑子如此可恶,要不要微臣吩咐地方官,对其惩治一番?”

王福正想说不用,惩治这样一个恶霸对于全国来说根本无济于事,只是转念一想,要想将减租减息推广下去不知需要几年的时间,刘黑子恶迹斑斑,既然自己知晓了,能解救一个村庄也好,将到口的话吞下,改道:“也好,你直接找应天府办理一下。”

“微臣遵旨。”杨林顿时大喜,尽管大家都没有见过刘黑子一面,可是从村民的描述和众人看到的情况,都可以轻易知道刘黑子实在是混账透顶,对于打掉这样一个恶霸,杨林自然是乐于见成。

刘黑子长得矮矮胖胖,四十余岁,因为嘴唇长了一颗黑痣而出名,原本刘家能算得一个小地主,自从到了刘黑子手中,一下子发达起来,十年前就将家搬到了镇里,王福到访的那个村庄虽然是刘黑子的老家,但实际上刘黑子家中的田地远远不止刘家村这一点,几乎是全镇各村都有刘黑子这十多年用尽各种手段霸道的田地,总共有七八千为亩之多,除了田地,刘黑子在镇上还开了两家赌场,两家当铺,十余家米铺、布庄,杂货铺等等,成为本镇的首富。

这天,刘黑子正在家中安坐时,一名家丁来报:“老爷,县尊大人来了。”

刘黑子顿时一愣,继尔大喜:“快,开中门迎接。”

他虽然经过二十年的经营,成为本镇的首富,平时与县中的衙役和师爷等人也打得火热,只是与县尊打交道却不多,更别说县尊登门拜访了,虽然刘黑子知道他交给师爷的大部分钱财给了县尊,只是一县之令,掌管着十数万百姓,必要的脸面肯定要,不会与刘黑子这样声名狼藉的壕强走得太近,污了自己的名声。没想到县尊大人竟然会亲自前来,他自然高兴。

刘黑子振了振自己的衣服,见到没有什么问题才急步向大门走去,刚出了大门就见数十名衙役和句容县师爷族涌着一名三十余岁的官员走了进来,他连忙拜道:“草民恭迎县尊大人。”

“拿下。”刘黑子刚刚低头,就听到那名官员一声断喝。

没等刘黑子反应过来,数名衙役从后方抖出锁链,一下子套在刘黑子的脖子上,刘黑子顿时懵了,向相熟的师爷喊道:“马师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马师爷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之色,毕竟平时得到了刘黑子不少孝敬,不过,想想自己的前途,马上脸色一正,道:“刘黑子,你的事犯了,县尊大人亲自带人拿你,放老实一点。”

刘黑子心中纳闷,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啊,可是要讲以前,做的亏心事实在太多,刘黑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件事犯了。难道有人把自己告了,他奶奶的,回头自己查出来后,他的小命就别想要了。

虽然锁链加身,刘黑子却没有什么惊慌,他相信财能通神,县尊又怎样?亲自下来拿他还不是为了钱,大不了这次多出一点血,他连忙向马师爷猛打眼色,希望马师爷能给他一点提示,可是马师爷说完刚才那句,脸色便黑了下来,好象与刘黑子从不认识一样。

刘黑子心中将马师爷大骂了一通,无奈的向句容县令道:“县尊大人,小人一向老实本份,不知犯了何法,还望县尊大人提示。”

句容县令鼻孔中轻哼了一声:“刘黑子,你犯的事多了,开设赌场,私自指使家奴打死人命,以不法手段掠夺他人田地,致人伤残,以你之罪,判一个斩立决都不为过,来呀,把刘黑子带下去,刘家全部查封。”

“大人,冤枉。”刘黑子大惊,连忙喊了起来,句容县令说的都是一些陈年旧事,刘黑子本不在意,让他在意的是没想到句容县令一上来就要封家,一旦家被查封了,他刘黑子就是无事关在大牢中也出不来。

“冤不冤枉,朝廷自会判定,带走。”

“大人,小的有下情容禀,管家,快,去把家中的一些不值钱的土产拿出来招待县尊和各位公差大人。”

刘黑子的管家本来也是欢欢喜喜的跟随主子出来迎接县尊大人,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出,顿时象吓傻了一样,听到刘黑子的吩咐,这才清醒过来,连忙回到:“老爷,知道了。”同时指挥院中同样吓傻了的家丁:“快,快到老爷库房搬土特产。”

不一会儿,管家和二名家丁就合力抬出一个大箱子,后面更是跟出了三名哭哭泣泣的女子,大的和刘黑子年龄相差不多,脸上扑了一重厚厚的粉,身材象水桶,小的二人只有二十余岁,身材妖娆,只是眼神轻挑,正是刘黑子的一妻两妾。

“大人,这点不值钱的土特产是小人给县尊大人的孝敬,不成敬意,小人一直老实本份,肯定是有刁民图谋小人的钱财才胡说八道,还望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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