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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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做戏,所有让她哭泣的人都该死,即使只是做戏,在其他人面前哭泣的丫头也该好好收拾一下。

三爷是这样想的,所以来到了英华高中的校门前,却不想又看到方才那一幕。

虽然凌晓的情绪已经控制收敛了很多,仅仅是目含哀伤、笑容苦涩,但是在三爷眼里却仍旧怎么看怎么碍眼。

瞬时间,原本稍稍平息下去的怒火再度翻涌,同时还有沉闷的胸口和心脏针刺般的绞痛。好不容易等到她脱离了人群上了车,想要好好教训她一番的三爷在真正面对惊疑不定的凌晓时,却又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肠,甚至连说上一句重话也不舍得。

从小到大,三爷从未感觉如此的挫败。

“行了,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像我要吃了你似的。”三爷叹了口气,将凌晓的碎发缕到耳后,“我不是说你这样做不好,我只是觉得,不值得。”

凌晓抬头,怯生生看着三爷,目露疑惑。

三爷微微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他们不值得你这样对待,不值得你扮出这般楚楚可怜的弱者姿态,更不值得你用眼泪去打动——即使那是假的。”

凌晓的目光由疑惑转向怔然。

“我们家的凌丫头应当是一直笑着的,笑得开心、张扬,肆无忌惮,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值得你去为他而掉眼泪,就算是虚情假意的也不行。”三爷缓缓抚着凌晓的发,柔声说道,“我知你想玩,这次便先罢了,但是绝对不准有下一次。女人的眼泪是武器,但是这项武器,你不许用。”顿了顿,三爷又补充了一句,“不仅是眼泪,还有什么相貌、身体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都给我小心着收好。”

三爷的语气和缓,却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霸道,凌晓怔了怔,不由自主地点头回应。

三爷的神情更是柔和,轻轻拍了拍凌晓的头,以示嘉许,随后又伸手将她搂回怀里:“以后,你不需委屈自己,也不需为了迎合什么人或者是对付什么人而遮掩,只做你自己就足够了。”

凌晓轻轻应了一声,靠在三爷的怀里,听着他低沉的声音,没来由地感觉无比安心,似乎只要有三爷撑着,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害怕,什么都不需要担心,甚至也无需算计,只要肆意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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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早已忘记该如何安心依靠的凌晓为这样的感觉茫然不已的时候,三爷原先搂着她肩膀的手顺着她的手臂滑落到她手边,轻轻握住。

凌晓一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与三爷的手心相对,十指相扣,心里突然狠狠一动,动得她有些心惊肉跳。

天地君亲师,这是五类最不容亵渎的存在,凌晓不信天不信地,乱世中更无君,唯有亲与师才是需要敬重的。凌晓有父亲,但是有父还不如无父,自从重生,她便再也没有将他当成父亲看待。

唯有三爷,凌晓这辈子唯有三爷,既似父兄又是师长,凌晓觉得自己仅仅是刚刚一瞬间的悸动,也似是对他的亵渎。

——她一定是从未被人如此关怀过,于是昏了头了。

☆、第三十六章 少年(二十七)

因为有了三爷的那番话,凌晓迅速从“情伤”中“振作”了起来,恢复了以往的乐观与活力。众人在感慨她坚强开朗的同时又不由得欣羡她这堪称没心没肺的自愈能力,而另一方面,宋文斌与白霞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宋文斌很失落,因为凌晓在走出阴影后再也不会待他向以往那般亲昵了,她会礼貌的微笑,会彬彬有礼的问候,就像是面对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样,中间隔着厚厚的透明的墙壁。即使凌晓曾经说过做不成恋人还会情同兄妹,但是这句话也只是说说而已罢了,不管是凌晓、宋文斌亦或是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凌晓让宋文斌真正尝到了得而复失的苦闷,每每在远处看着凌晓神采飞扬地与其他人交谈,但是面对他的时候笑容便立即淡了下来,宋文斌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有些灰暗。

倘若说宋文斌只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话,那么白霞那边可当真是水深火热了。

虽然因为宋文斌的坚持,白霞终于在名义上成为了宋家的人。即使她如今真正搬进了宋家,但是这般没名没分的寄人篱下却绝对不是她想要的。宋家夫妇待她极其冷淡疏远,甚至隐含恶意,宋家的下人也在私底下对她诸多刁难、冷嘲热讽。白霞只能告诫自己要一忍再忍,有朝一日翻身,便能将今日所受的苦楚统统报复回去。

即使有心想要寻求宋文斌的庇护,希望他能为自己出头,但是男主外女主内向来是中国的传统,男人极少插手后宅里的事情,更何况,宋文斌此刻也沉浸在懊悔忧伤之中,有哪里来得多余的精力与耐心去照顾白霞的感受呢?

思考再三,由于情况实在是越来越不妙,白霞终于打算翻出自己手里的最后一张底牌,利用自己凌家的血统和宋家希望与凌家联姻的想法,为自己争取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

宋氏夫妇听到白霞的表述后很是吃惊,在诸多探查、确定白霞所言属实之后终于动了心思——既然凌晓这个儿媳妇是得不到了,那么有一个凌霞在也勉强能稍加弥补。

最为关键的是,让凌父承认白霞的身份,真正认祖归宗。

于是,在某日晚餐的时候,凌父突然开口问道:“晓晓,关于白霞这个人,你是怎么看待的?”

凌晓的动作一顿,拿起餐巾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角,目光宁静澄澈:“我不是很了解,原先我以为她还是不错的,但是如今……无论她是被迫还是自愿,我都永远不会喜欢她。”

凌父尴尬地捏了捏手中的叉子:“其实,她……”

凌晓抬头,紧紧地盯着凌父,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让凌父竟然产生了一种似乎被看透了一切的恐惧。

最终,凌父还是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口,因为他被警告过。

那些或明或暗的人物似乎在一直窥视他的思想一般,对他的一举一动洞若观火。想起刘铭用张凶狠狰狞的面孔,警告他凌晓是凌家唯一的大小姐,倘若他胆敢让凌晓有半分的伤心难过,那么也许第二天,沪市就没有一个凌家了。

凌父当然不是被吓大的,但是对方毕竟势大,也是敢说敢做的蛮横人,凌父不得不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收下白霞,与宋家联姻,却会失去诸如刘铭、邵家之类更大的助力,这无疑是得不偿失的。

凌父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面前正用优雅仪态用餐的女儿,实在想不通,发生在她身边的风吹草动怎能引起这么大的波澜,而那些向来忙碌又眼高于顶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为了她而降尊纡贵地威胁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

——一定是有什么他忽略掉的,但是,那又是什么呢?

第一次真正体会到隐藏在凌晓身后的巨大势力,这让凌父又是兴奋,又隐隐有了种被威胁到地位的警惕。仅仅是想收下一个私生女罢了,就遭遇到了如此大的阻力,倘若说这其中没有凌晓的功劳,连凌父自己也不相信。

但是,那又如何呢?就算如何忌惮自己的女儿,凌父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对她退避三舍,以求双方相安无事,共同追求最大的利益。

看着凌父神色凝滞阴沉,凌晓垂下视线,微微勾了勾嘴唇,非常满意于自己的父亲识情识趣儿,懂得不要拿白霞之类会坏了人胃口的东西来询问她的意见。

也不知当信心满满地甩出自己最大底牌的姐姐得知最后的结果时,会是如何精彩的表情呢……不能亲眼看到,还真是有点遗憾。

白霞的表情当然是精彩的,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与天崩地裂般的绝望。

在宋宅的大厅内,凌父与宋家夫妇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表情冷淡地说出了自己唯一的选择:“凌家只有一位大小姐,那就是凌晓,至于白霞什么的,即使她是我的女儿,也与凌家无关。”

宋先生同样难以理解凌父的回答,皱眉问道:“尚峰,我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了解你的为人,你向来不会是感情用事的理智的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样表态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明明是一件双赢的买卖!”

“倘若与我们两家而言——不,应当说是对宋家与我而言,这的确是双赢。”凌父声音低沉,他与宋先生一起创业起家,虽然后来因为经营问题偶有冲突,却仍旧是良好的合作关系。今日拒绝了宋先生合情合理的提议,凌父必须要给他一个能够说服他的交代,“但是,对于其余人而言,也许会触犯到他们的利益。”

“其余人?”宋先生沉吟良久,疑惑地问道,“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因此而被触犯到利益。”

“想不到?”凌父冷笑了一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一直都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是,我最先也的确没有想有到过——我们都太看轻晓晓了。”

“晓晓?!”宋先生吃了一惊,“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是,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一个小姑娘按照常理说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的,顶多哭哭闹闹发发脾气罢了,我也从未放在眼里过。”凌父叹了口气,“但是现在我发现,晓晓是不同的,她平静得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却架不住有疼她爱她的追求者和义兄,还交往了一大帮子身份非凡的朋友!倘若我们提了一个与她有怨的人和她平起平坐、侵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还不知那些站在她身后的人会怎么帮她讨还公道、对付我们两家呢!”

宋先生沉默了,自然也想起上次在凌晓生日宴上出现的那些人,却仍旧有些难以相信:“只是些晚辈而已,就算感情再好,也不可能影响这么大啊…… ”

“我本也不信的。”凌父摇了摇头,“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却容不得我不信!”

宋先生沉默了下来,将烟卷在烟灰缸里按灭,神色莫测。

在一边听得一知半解的宋夫人神色惊疑不定,而白霞的脸色则更显灰败。

她太小看凌晓的力量了,原本只以为不过是个被娇纵坏了的小孩子,倘若没有了凌家撑腰,便什么也不是,但是此时此刻,当白霞亲眼目睹了凌父与宋先生对于凌晓毫无办法、只能面面相觑着感叹不已的时候,简直心惊肉跳。

——她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凌晓到底是什么人?!想起自己先前从未在凌晓面前讨到半点好处,每每出击都会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挡过,白霞就暗自懊悔自己早该有所察觉。原本以为自己终于赢了,没想到最终却发现,自己似乎反而被凌晓将计就计地困住了,困在了宋家。

倘若得不到凌家的支持,那么她在宋家还有什么意义?但是如今她与宋文斌的关系已经闹到了人尽皆知,她又该怎么办?!白霞不知道,她的脑子乱套了,努力想要找出一条出路,却只觉得未来一片惨淡。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真是晓晓做的一切的话……”宋先生干涩地咽了咽口水,神色间惊惧不已,“我们宋家会不会……她会不会因为忌恨而对付我们?我们需不需要表个态?”

宋太太捏紧了绣帕,神色紧张,与自己的丈夫双双将目光投向因为听懂了他们言外之意而面无人色的白霞,眼底里是深深的忌惮与恶意。

——表态?怎么表态?自然是处置了惹凌晓不快的白霞,而处置的力度,自然越强越好。

白霞的身子微微发着颤,水濛濛的眼睛里满是哀求与恐惧,让宋氏夫妇都有些不忍。但是不忍是一方面,而自己家族则是更为重要的。

凌父在思考了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暂时,就先维持这样吧。晓晓从未对此表过态,而那些人的意思也只是注重她在凌家的地位,并未关注过其他。这件事情已经在沪市闹得沸沸扬扬,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处理得太过只会让人猜忌,反而落了下乘。以不变应万变,我们什么都不做,白霞只是宋家少爷的姨太太,与凌家无关。”

宋先生点了点头,也悄悄松了口气,他只是彻彻底底的生意人,尚算得是良民,若是让他做太过分的事情,他也是下不去手的。

“白霞就交给你们照顾了。”凌父缓了缓神情,看了白霞一眼,说道,“凌家与宋家的关系即使没有婚约也同样牢靠,而白霞尽管不算是凌家人,好歹也算是我的女儿,将她放在宋家,我也安心了。”

宋氏夫妇连忙应承了下来,明白了凌父的意思。

即使没有名义上的关系,但是凌父私底下也算是认下了白霞,好歹也是给了宋家一点心理安慰。

谈妥了相关事宜,凌父便告辞离去,宋氏夫妇将他送走后看向白霞的表情相当复杂。

宋先生没有说话,给了宋太太一个眼神后拿上自己的大衣帽子也出了门,而宋太太在沉默片刻后走到白霞身边,第一次拉起了她的手, 安慰般轻轻拍了拍:“这些事情,你也是都知道的了,只要你对宋家一心一意,我们也不会亏待了你的。”

白霞仍旧止不住颤抖,带着死里逃生的侥幸。虽然宋氏夫妇态度缓和下来也算是稍微达到了她的目的,但是心中对于凌晓的恐惧却仍旧无法消散。

白霞只是十多岁的孩子,尽管心思深沉,却其实并未见过世界上那最阴暗的一面,更没有被威胁到生命的经历。

确切的说,这一次凌晓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她一直是一副被害者的角色,却隐居于幕后操纵着一切,让白霞真真正正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弱小到凌晓甚至只需要伸一伸手指,就能够将她捏死。

多行不义必自毙,凌晓从未主动出击,只是顺着她的所作所为反击罢了,仅仅只是这样,就已经让白霞招架无能了。

白霞垂下头,逐渐收敛了自己的野心,她一向是有些小聪明的,终于明白与其继续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与凌晓争斗,还不如收敛锋芒,安安心心的做宋文斌的姨太太,毕竟宋文斌年轻有为,对她也温柔体贴,在宋家更是能衣食无忧,她也应当满足了……

当宋文斌回到家的时候,迎接他的是白霞柔和缱绻的笑靥。

再也没有什么隐晦的抱怨与小性子,想通了的白霞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去讨好宋文斌,因为,这将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依靠了。

宋文斌有些惊异,却仍旧不无法抵挡美人伏低做小的温柔诱惑。既然白霞无论是身体还是名义都已经是他的人了,那么宋文斌也没有必要去抗拒,在白霞的刻意之下,他很快就被温柔乡淹没,忘了凌晓的冷淡与疏远,开始与白霞柔情蜜意起来。

靠在宋文斌的怀中,白霞赤.裸着身体,娇喘微微,心中却很是悲凉,因为她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整个人生。

只能依靠着男人的宠爱,与其余女人在后宅中为了那些许的宠爱争斗不休,表面上风光,实际上却只是个奴婢、是妾,万一遇到了一个有手腕有心计又心思狭隘的正房太太,那便更加是有苦说不出……

幸好,白霞一直都是一个懂得忍耐、明白该如何卧薪尝胆的人,她永远不会缺乏想要让自己过得更好的冲劲儿。白霞知道自己目前还有两个优势,那就是宋文斌对她的歉疚,还有,她是宋文斌的第一个女人。

宋文斌是心思柔然而恋旧的,同样也富有正义感与责任心,只要她将这两个优势利用得好了,在宋文斌心中保持一个美好的形象,那么也许这辈子,她不会过得太艰难。

想到此处,白霞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开始朝着新的方向前进。

——首先,是用感情攻势抓住宋文斌的心,其次,是向凌晓低头——希望她能够放自己一条生路。

☆、第三十七章 少年(二十八)

当凌晓在自家门外看到一脸苍白柔弱的白霞时,说不惊讶那肯定是假的。

凌晓不知道白霞跑到凌家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她知道了凌父拒绝承认她的身份,于是亲自过来恳求哭诉?

从车里钻出来,凌晓漫不经心地思考着,打算对白霞视而不见,却没想到对方在见到她后眼睛一亮,匆忙地向她走来。

凌晓微微皱眉,但是碍于大庭广众之下需要维持良好的风度,不得不停下脚步,默默注视着白霞。

白霞看上去很是局促不安,在凌晓冷淡的注视下理了理稍显凌乱的鬓发,低声下气地询问道:“能不能……请您喝一杯咖啡?”

凌晓打量着白霞,此时她已经是一副少妇打扮,容颜虽然仍旧美好却略显憔悴,也不知是为博同情装出来的,还是这段时间的确过得不算好。

沉吟了片刻,凌晓矜持地点了点头。她对于白霞的来意还是有些好奇的,抽出些时间听一听她的话也没有什么,反正凌晓有恃无恐。

看到凌晓同意了,白霞松了口气,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为了谨慎起见,凌晓并未上白霞的车,而是仍旧返回了自己的车子,带着白霞去了她经常光顾的咖啡馆。

两人进了咖啡馆,寻了个隐蔽的位置面对面坐下,然后点了咖啡。等到咖啡上来之后,白霞立即迫不及待地开门见山:“凌小姐,其实,你知道一切吧?”

没有了以往的娇柔情态,白霞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了出来,因为她知道,要取信于凌晓,她就必须毫无遮掩。

凌晓观察着白霞,自然也看出了她今日的不同寻常,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她也会配合。拿着小勺优雅地轻轻搅动着咖啡,凌晓微微一笑:“知道什么?你和文斌哥早有私情?”

当过间谍的凌晓自然知道什么是隔墙有耳、什么是窃听,她从不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说出任何被隐藏起来的话语。

“我的身份,我的目的,我的一切。”白霞并未理会凌晓的反问,语气沉重地说道,“我是你父亲的私生女儿,这件事情你也早就知道了,对吗?”

“你是父亲的私生女?”凌晓惊呼了一声,但是眼神却很是戏谑,如此的装模作样让白霞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被像是小丑一样逗弄。

但是,她不能发脾气,因为她是战败的一方,是来求和的。

“是,我是你父亲的私生女,我最初接近文斌哥也是有意的,因为我想要成为凌家真正的女儿,像你一样,锦衣玉食、身份高贵……我羡慕妒忌着你所拥有的一切。”白霞自顾自地说道,第一次对着另一个人剖白着自己,“我一直以为我是不输你的,除了身份。如果我的母亲是凌家真正的太太的话,我会比你更加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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