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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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后,凌晓这才得知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家最近新开张、生意还算比较火爆的“夜总会”。看来宋学斌在抽烟、喝酒、打架、赌博、飙车之后,终于再接再厉地学会了如何逛夜店嫖女人,凌晓有一种森森地吾家有男初长成的感慨。

——宋学斌难道不知道,他越是放纵堕落,凌晓就越是能揍他揍得理所当然吗?真是个傻小子。

看着曾经上辈子历史清白地如同一张白纸的宋文斌被自己逼到如此田地,凌晓心中的自豪感不是一般二般地爆棚。

自我感觉良好的凌晓觉得自己实在是以德报怨的典范,她不仅将宋学斌调.教得多才多艺,还劳心劳力地在对方堕落叛逆的时候跑过去教训他,试图将他“打”回正途,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揍了人之后还会被对方家长咬牙切齿却有苦难言地“感谢”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怀着如此愉悦的心情,凌晓在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门口下了车,却没想到踏进夜总会之后见到的不是夜夜笙歌的糜烂,而是人人噤若寒蝉的对峙。

其中的一方凌晓看着有点面熟,大约是从三少爷那里的资料上见到过的人,而另一方,则是凌晓此行的目标——宋学斌。

只可惜,原本打算教训一顿的目标此时此刻已经被人捷足先登,殴打地鼻青脸肿奄奄一息。凌晓不得不惋惜地发现,目前急需去医院治疗的宋学斌如果再挨上她一鞭,大概就能直接被送去太平间了。

曾经眉目清俊的少年被人高马大的男子抓着头发,如破布娃娃一般提着,在他的身后,狼狈地坐在地上的柔弱清丽的少女努力挤出讨好的笑容,颤抖着对高大的男子撒娇邀宠。

“铭哥,你知道我是真心真意跟着你的,绝对没有背叛的想法……是这个家伙不长眼先来搭讪我的,我、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宋学斌奋力地扭头,看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试探着接近男子的少女,唯一还能看得出本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就在少女柔若无骨地攀附着男子肌肉结实、刺着虎头纹身的手臂,笑着讨论该如何处置宋学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登徒子”的时候,一直在一边不动声色地看好戏,却不能让宋学斌在此香消玉殒的凌晓终于动手了。

☆、第六章 童年(四)

长鞭如灵蛇般狠狠地抽在了男人的手臂上,男人吃痛地松手,不再管瞬时间瘫软在地的宋学斌,愤怒地扭头看向凌晓:“谁?!”

“不好意思,你刚刚打的可是我的人。”凌晓笑意盈盈地偏头,手中泛着血红色的长鞭明确地昭示了她的身份,“既然我来了,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总要帮他出头的。”

男子的脸色变了数变,眼前含笑精致如娃娃一样的女孩与血色的长鞭让他毫无疑问地联想起某个传言。最终,男子还是咬着牙一挥手,示意他身后的手下将凌晓围了起来,眼神中却透出了深深的忌惮与忐忑。

接下来自然是众人喜闻乐见的“英雄救美”,当宋学斌死里逃生地躺在了医院的病房中时,终于在历时将近一个月的冷战、热战之后,第一次纠结着给了凌晓一个愧疚又别扭笑容:“……今晚,多谢你了。”

“你是应该多谢我。”凌晓毫不领情地挑眉轻哼,“今晚如果不是我及时赶过来,就能直接帮忙准备你的后事了。”

宋学斌被噎了一下,负气地扭头拒绝继续搭理凌晓,但是明知道他听得见的凌晓自然不会去管他愿不愿意继续听。

“你还能再蠢一点吗?你知不知道那个胳膊上有虎头刺青的家伙是谁?就算他把你我都拆了,凌家和宋家也不敢吱一声!搞不清楚状况就去泡他的女人,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色胆包天了吧?”凌晓的言辞毫不客气、甚至相当粗鄙,而她却丝毫没有感觉自己这副仍旧带着奶气稚气的模样与这番话有多么地不搭界。

宋学斌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又是憋屈又是后怕又是委屈地回过头,“不是那样的,我才没有……是那个女人,她明明……”

“行了,我不想知道你和那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你这个笨蛋闯祸了,给我添了麻烦,这就足够了。”凌晓打断他的话,鄙薄地睥睨着他。

宋学斌涨红了脸,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恼怒,片刻后才顺好了气:“既然他这么厉害,你……你今晚揍了他的手下,不会出问题……吧?”

“谁知道。”凌晓耸了耸肩肩膀,就算她知道自己靠山过硬不会被报复,也不打算告诉宋学斌——看着他担惊受怕的脸真是令人格外愉悦,“放心,如果我要是因为你而被报复,一定会从你身上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看着凌晓恶劣的笑容,宋学斌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放心,却实在不敢多说什么。

“……我第一次知道,女人这么会骗人。”宋学斌将视线从凌晓脸上移开,失落而怨愤。

“相信我,你这绝对不是第一次被女人骗,只不过凭你的智商,这是第一次拆穿女人的谎言罢了。”凌晓完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嘲笑宋学斌的机会。

“为什么?”宋学斌习以为常地过滤掉凌晓的嘲讽。

“这有什么好问为什么的?你到底是有多蠢?”凌晓撇嘴,“骗人当然是因为有需要有企图,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她想从你身上得到某些东西,谎言是最简单方便的方法,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用?”

“她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宋学斌仍旧迷茫。

“你长得帅,有钱,装样子的时候温柔体贴又绅士……”凌晓捏着宋学斌的下巴,挑剔地审视着这张明明被揍得凄惨却仍旧看得出漂亮轮廓的面孔,嘴里吐出的话却完全不符合她此时此刻纯净可爱的相貌与凌家大小姐的身份,“既然你这么出色,她自然是想让你喜欢她,想嫖你呗!”

“凌晓!”宋学斌瞬时间炸毛,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注意你的言辞!”

“被嫖还被揍,不得不让我出马英雄救美的小白脸没资格教训我。”凌晓放开宋学斌的下巴,鄙视道。

宋学斌恶狠狠地磨着牙:“就凭你这幅泼辣粗鄙的样子,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

“你以为我稀罕你喜欢?你没发现我一直都是在逗你玩呢?”凌晓恶劣地嘲笑,丝毫不给宋学斌翻身的机会,“省省吧,自恋也要有个限度!”

眼看快要到入睡的时间了,为了防止明天早晨起不来床而被尽职尽责的家教文瑾告状到三少爷那里,凌晓不得不暂停了今晚对宋学斌的打击报复,准备回白宅洗洗睡觉。

不再理会咬牙切齿却不知该如何反驳的宋学斌,凌晓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干净整洁的淑女裙,转身走向病房的大门。

拉开门,思索着应该趁机再恶心恶心宋学斌,顺便为他那尚未出现的美好的初恋情人上上眼药,凌晓回眸浅笑。

“对了,通过你的表现,我可知道你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了。柔弱、文雅、清纯、善良和以你为天的崇拜,对不对?今晚的这个女孩子就是装得这样一幅模样来骗你的,对吧?据我所知,大多数女人都是最喜欢扮成这个样子骗男人疼她了,而你竟然傻乎乎地就这么一头热地上当受骗了!”挑了挑眉,凌晓语带调侃,“下次见到这样的女孩子之后可要多思量思量,看看是真是假,我想你的智商应该还没有低下到不会吃一堑长一智的程度吧?”

“滚!!”宋学斌中气十足地回应,随后是扯到伤口的倒抽冷气与止不住的咳嗽。

成功地对宋学斌虐身又虐心的凌晓心满意足地走出了病房,关上门,顿时感觉心旷神怡。

宋学斌果然是她的开心果,每天逗一逗,笑到九十九。

出了医院,凌家的车子已经等在了外面,专属于她、已经被三少爷调.教好了的司机正垂首等着她,一见凌晓出现,立即恭敬地替她打开后车门。

“三爷刚才派人传话过来,要小姐明天下午去他那里一趟。”在凌晓侧身准备坐进车里的时候,司机低声开口道。

凌晓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吗?”

“是的,小姐。”司机回答,“三爷说,小姐像今晚这样玩玩没什么问题,但是有点小麻烦要趁早解决,这样大家都舒心。”

“我知道了,明天下午我会去的。”凌晓毫不意外,停顿了一下,才发现了另一个问题,“等等,你刚才称呼三少爷为……三爷?”

“是的,从今晚开始,三少爷就是三爷了,小姐也要尽快习惯新称呼才好。”司机的回答很沉稳,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个称呼的变化之中蕴含着怎样震慑人心的改变。

“我明白。”凌晓放松身体,看着司机帮她关上车门,紧接着将目光投向车窗外璀璨的灯光。

没想到,一场本应惊天动地的权利交替竟然在这一晚悄无声息的落幕了,凌晓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觉得失望,还是应该发自内心地崇敬。

就连早已有心理准备的凌晓都被这个消息弄得措手不及,不知今天晚上会有多少人惊掉了下巴、摔碎了酒杯、辗转难眠。

将头贴在车窗上,冰凉的触感让凌晓越发清醒。

从今晚开始,三爷,就是名副其实的三爷了,而跟着三爷的凌晓,自然也能鸡犬升天。

☆、第七章 童年(五)

第二天,凌晓自然是早早地准备妥当,等待三爷派人来接她过去。因为昨晚狐假虎威了一把,所以凌晓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把自己弄得更加符合三爷的审美观,以求顺利过关,而三爷也没有让她久等,非常守时地派了人过来。

轻车熟路地换车来到三爷的宅子,凌晓很快被带到会客室,见到了闲散地斜靠在榻上喝茶的三爷。

见到凌晓过来,三爷抬眸微瞥了她一眼,虽然面色仍旧温文、沉静如水,但是凌晓仍旧不由得一凛,连忙走过去跪坐在榻上,殷勤地帮他斟了一杯茶。上辈子凌晓就学过茶道,之后为了讨好心上人、丈夫和任务目标就从来没有放下过,自然做的熟练优雅、满是韵味,三爷也最喜欢她伺候着他喝茶,为了献殷勤,凌晓自然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三爷喝了杯茶,看上去心平气和多了,他放下茶杯,朝着凌晓招了招手,如蒙大赦的凌晓连忙靠进他怀里,眨巴着眼睛努力让自己显出孩子的单纯稚气。

“知道做错了?”三爷垂眼扫了凌晓一眼,轻笑。

“我知道三爷宠我。”凌晓笑道,“我恃宠而骄呢!”

“恃宠而骄倒是无所谓,但是也要看清对象的。”三爷轻哼了一声,“我可不会因为你这个小娃娃而得罪什么大人物。”

“在三爷眼里,还有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凌晓轻拽着三爷的衣襟撒娇,双眼里满是对他的崇敬。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自然是有的。”三爷淡声说道,“我教导了你这么久,这个道理还不懂?”

“懂!我当然懂!”凌晓连连点头,自知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连忙更正,“我昨晚也是知道那人的身份的,所以才敢这样做。三爷前阵子手里不是有他的资料吗?我看到了,他是刘爷的孙子刘铭,交到您手里来受教来着!大水冲了龙王庙,大家本是一家人,所以我也没下死手,都是做样子呢!您知道,我也有难处的,宋文斌是我父亲同僚的孩子,跟我们凌家很是亲密,我既然到了现场却不出手相助,怎样都说不过去的!”

见凌晓这样忙着解释,三爷终于露出了今日第一个满意的微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有分寸就好,这才是我教育出来的丫头。”

凌晓松了口气,腆着脸直笑。三爷对于任何错误都有容忍度,但是却万万容忍不了原则性上的错误和恃宠而骄、狂妄自大。凌晓一直注意着分寸,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阴沟里翻船。

“三爷这次来就是让我跟那位刘哥道歉的吧?我明白的,保证完成任务!”做了个俏皮的鬼脸,凌晓明白这次危机算是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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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就算不上大事,都是自己人,道个歉也就过去了。小辈间的打打闹闹我本是不打算插手的,看在你这丫头是第一次惹麻烦的份上,我就为你出一次面,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吧。”三爷抬手弹了弹凌晓的额头,宠溺中带着令人不容忽视的警告。

“多谢三爷!”凌晓笑道,又往他怀里偎了偎。

敲打完凌晓,三爷抬起手拍了拍,门外自然有人应声,将早就等在另一间房间内的刘铭带了过来。

就像凌晓知道刘铭一样,刘铭自然也是知道凌晓的,所以昨晚两人才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做戏来平息这一场争端。虽然刘铭表面上是吃了亏,但是当他进了会客室看到凌晓和三爷相处亲密时,却眼睛一亮,暗自庆幸自己昨晚的选择。

首先,自家严厉苛求的爷爷将自己交到三爷手下,他自然不敢得罪三爷宠着护着的人,借此表达自己的态度,其次,他在这女孩子手上吃了亏,三爷自然是要补偿他,而三爷的补偿就算再微小,也绝对会比他吃的亏更丰厚。

看到刘铭进来,满脸挂着亲切友善的笑容,愣是将他那满脸的横肉扯得更加明显,三爷在心里点了点头,暗道这小子的确识时务。

“久等了。昨晚,我家这丫头给你添麻烦了,今天请你来,就是让她道个歉的。” 三爷矜持地点了点头,虽然明着说道歉,但是那维护的态度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刘哥,对不起,昨晚是我冲动了,您大人大量。”凌晓立即激灵地跟上。

“哪里哪里,凌小姐真是折杀我了!是我该多谢小姐手下留情!”刘铭哪里敢真让凌晓道歉,连忙摆手,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真诚可亲,“昨晚让凌小姐在我那儿玩得不痛快,我还自责不已呢!下次凌小姐再去的话我一定让小姐玩个痛快!”

凌晓抿唇微笑,还不等答应下来,就被一直旁观的三爷挑眉打断:“刘铭,你那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还敢让这丫头去?要是把她带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铭嘴角一抽,尴尬着连说不敢,但是心里却一个劲儿腹诽三爷这实在是“严于待人、宽于律己”。不让他带坏凌晓?看这丫头昨晚进去那轻车熟路还闹事儿的样,绝对是老江湖了!谁能带坏她?她不带坏别人就该烧高香了!

被诬陷了的刘铭异常郁闷,看着坐在三爷怀里的凌晓一个劲儿朝他眨眼睛,似乎是做了坏事儿在恳求他向自己家长保密的孩子。顿时,刘铭又乐了,这种狼狈为奸的感觉立即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加上双方都有意的示好,很快便亲密如亲兄妹一般,连称呼都改了。

刘铭唤了凌晓一声小妹,凌晓也在刘铭的要求下叫了他一声虎子哥,据说虎子是刘铭小时候他爸给他起的小名,所以他长大后便在手臂上刺了个虎头,一般关系的人是不敢这么叫他的。

对于多了个哥哥,凌晓是很满意的,她很小就希望自己有哥哥,一旦她出了什么事情立即二话不说掳袖子帮忙。倘若真得有这样一个哥哥,有人在困境中引导她、帮助她、劝诫她的话,那么上辈子她大概也不会混得那么惨了……

虽然刘铭现在被凌晓称一声哥是看在三爷的面子上,但是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经营的,只要经营得当,面子上的事儿也能变成真感情,凌晓微笑着乖巧倾听刘铭口若悬河地讲述自己在道儿上混的趣事,心底盘算着要将这个哥哥牢牢抓在手里。

这个刘铭,今后成长起来的确是沪省的一只老虎,与三爷总是隐居幕后不常出面不同,刘铭则是个嚣张霸道、谁都不敢招惹的主儿,最后更是混成了手握重兵的一方军阀,想来,这一切也是有三爷在他背后支持的原因。

刘铭跟凌晓聊了一会儿就开始向三爷汇报自己的工作了,凌晓自然也被三爷拍拍屁股赶出去,找杰诺特打发时间。

杰诺特小少爷看到凌晓的时候特别兴奋,只是鼻青脸肿的模样完全破坏了他原本秀气的外表,显得格外狼狈。

“怎么回事?谁敢把你打成这样的?”凌晓惊叹道。

“是刘!”杰诺特完全不在乎地抹了一把还有些淌血的鼻子,兴奋地双眼都在冒光,“我第一次认识打架这么厉害的人!他是不是比三叔都厉害?!”

“这我可不知道,你我又没跟三爷练过,不过我觉得就算虎子哥能打得过三爷又怎么样?三爷一直是头脑派,虎子哥功夫再厉害,也是要在他手下混的。”凌晓耸了耸肩膀,有些嫌弃地拿出一条手帕递给杰诺特,示意他把自己擦一擦。

“三叔说,以后刘就是我的武术老师了,我要跟他学真正的中国功夫呢!”杰诺特非常习惯地忽视了凌晓的泼冷水,仍旧兴致勃勃。

凌晓想了一下刘铭那五大三粗、肌肉虬劲的模样,再看看细皮嫩肉、五官清秀的杰诺特,不由得惋惜又一个花样美男就将这样长歪了……

“对了,晓晓,为什么大家都突然称呼三叔为三爷了呢?”将自己勉强收拾干净的杰诺特睁着那一双纯净的蓝色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三叔有爷爷那么老吗?而且,我叫他三叔,你叫他三爷,按照你们中国的辈分儿,你是不是也应该叫我一声叔?”

凌晓翻了个白眼,将自己的手帕夺回来,鄙视道:“你那点儿蹩脚的中国常识就别拿出来显摆了,小心笑掉别人大牙!这个‘爷’是尊称,跟‘爷爷’的辈分儿是不一样的,基本上代表了三爷的地位提升了,上面没人压着了!”

“上面没人压着?”杰诺特对于凌晓的回答很是失望,不过也没有多纠缠,只是纠结了地问道,“什么叫上面没人压着?”

“大概的意思就是……”凌晓顿了顿,“他的长辈去世了。”

“长辈……去世了?!”杰诺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哦!上帝啊!这可是一件大事!为什么我竟然完全不知道?!”

“你大概今天没出园子,也没看报纸吧?”凌晓耸了耸肩膀,“外面都传疯了,不过这里的仆人被三爷□得好,还是老样子,处变不惊。”

“三叔的长辈去世了,三叔不是应该很难过吗?为什么我完全没有看出来……”杰诺特皱着眉,一副涉世未深完全想不通的单纯摸样。

凌晓无语地看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狗头:“你还小,不理解很正常,等到你长大了,大概就明白了。”

杰诺特:“…………把手拿开!你比我还小上半岁呢!”

去世的那个人是三爷的父亲,三爷会难过吗?三爷这个人,真得会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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