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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建安风骨今雄盛,天下谁人不识君

第五百二十章

如今一听赵大白话,竟然都被二来给请去喝茶了,众人的心思顿时便开始活跃起来。寻思着,大概是因为,询查司已然知道,那个加害于戴梓的人是谁,很有可能已经有了一些的眉目?让赵大白话过去,兴许便是为了对质?当然也有的人在想,这赵大白话会不会就是暗害戴梓的凶手?然后却来一个贼喊捉贼的伎俩,以此混淆视听,脱去自己的罪。只是赵大白话为何要去加害一个,与他根本就无冤无仇的孩童,那就不是众人所要操心的事了。应当归询查司去详细调查出来。也许,赵大白话能掐会算,知道自己救了戴梓,不要赏赐,就能得到第一县令的官职,这也未尝可知?

唐枫一听,人已经被二来抢先一步给请走了。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可就在此时,就见从大殿下面走来两个人来。其中之一,便是那位被请走喝茶得赵大白话。另一个便是二来,只见二来一脸的肃穆,一直走进大殿来,草草行了一礼。这才对着,坐在面的唐枫高声禀奏道:“禀城主,属下有机要事,要单独与城主讲?”这一句话讲出口之后,一石惊起千层浪来,殿的武将们纷纷侧目瞧向二来。

众人纷纷揣测着,可是二来已经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否则的话,岂会要单独与城主一个人讲?祖大寿面色如常,微微看了一眼二来,便又把头转过去。就见这位冰雪城主点了点头,将身子向前凑了一凑。二来几步到了他的面前,伏在他的耳旁,低低的声音说了几句什么?大殿两旁的众将,无不是朝前探着脑袋,想听听,二来到底和城主是怎么说的?哪一个才是真正伤害戴梓的凶手?可就见二来说完之后,又退了下去。

唐枫又看了看,规规矩矩站在下面的那个赵大白话。看此人,大约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面相倒显得有些老诚。只是觉得他这个名字赵大白话,倒颇为有趣。也不晓得,是谁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对其开口言道:“赵大白话,这次幸亏有你及时把戴梓救了下来,否则的话,戴梓这个孩子的小命,也就算彻底交代了。既然夫人对你已经有所封赏了,我这就不对你在封赠什么了?只是你既然身为冰雪城之第一县令,赵大白话这名字似乎有些不太雅观?我便替你改一字,自今往后,你便更名为赵成如何?在送你一个表字,姓赵字明城”唐枫还鲜有替人更改名字的时候,谁知,今日,他竟然来了兴趣,要给这赵大白话改改名字?大殿下站着的那些人,无不是对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

赵大白话也不是痴愚之人,如今一听说,这位冰雪城主竟要给自己改名字?那还有个不干的?急忙就跪倒在铁王座得下面,对着面坐着的唐枫,是边磕头,边高声谢恩道:“下官多谢城主改名赠字之恩,下官自今日开始,就正式把名字更改为赵成了。”说着又磕了两个头,就见面的唐枫,对着自己虚搀了一下,这才急忙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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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暂且回到府衙去处理公事。听下面的人讲,你昨日断了一个案子,断的不偏不倚的。竟没有

因为那个被递诉状告下来的人,是东北军中的一个校尉,而去袒护于他。反倒与那个寻常的百姓做了主,此事做得不错,不畏强权,不以人情来断判案子,这方是真正的百姓们的父母官。以后,望你还是如此下去。不过,但有职衔比你高的人,处处与你设阻碍,妨碍你办案,并且又去袒护与那些被告的话。你可直接来对我讲,或者是去找他们询查司,让他们帮着你的县衙处理此事。你且先下去,来人,将那日给戴梓瞧病的关军医请到殿来?”唐枫对着赵成笑了笑,又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去,回返府衙处理公事。赵成恭恭敬敬的,对着面的唐枫行了一礼,转身走出冰雪大殿。

只是下面的人,一听这位冰雪城主,竟然能说出这么几句话来?都不由感到吃惊不已,本来昨晚就听说了,那个赵大白话自从走马任处理第一件公案,就涉及到东北军中的一个校尉。依着众人的想法,他肯定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惩治于那个军校。毕竟那可是军中的校尉。如果把他给办了的话?那势必会得罪军中的一些将领。

可最终令众人大跌眼镜,这位赵大白话,现在的赵成根本就是一个愣头青,可以说是油盐不尽。就依着冰雪城中的刑律,将那个校尉给法办了。众人虽然有感于他的胆大,和替百姓办事的赤诚之心。但都认为,赵成这县令是快干到头了。本来,冰雪城是以军来治国,军队,乃是冰雪城的根本。

而这位赵成倒好,一来不分青红皂白,哪管谁是什么人物?又是谁的手下?直接便是依律治罪。而那个军校听说,便是冰雪城内,德高望重的老将祖大寿的手下军校。这样一来,赵成可以说是把祖大寿彻底给得罪透了。所以众人今天打算看看戏,可没成想,唐枫竟会站出来声援赵成。

让众人更感到有些难以接受的,就是这位城主,竟然让赵成有事便可去找二来的询查司帮忙?这也让众人不由感到,在自己的后脖子处不断往外直冒凉气。二来的询查司那是什么地方?虽然,这个衙门刚刚成立不久,可他的权限,却是十分的大,涉及到不少的领域。可以凭着一纸公文,不论是谁,都可以被请去到他们那里喝茶。这让早闻锦衣卫之凶名的众人,对这询查司也是觉得胆战心惊的。

这无形之中,也对众人起到一种震慑作用。也让这些,本来变得有些骄横的将领们,在心中开始核计起来,待会回返军营之后,一定要对手下的军校和偏副将官严厉训斥一回。特别要告诫与他们,千万莫要再城内惹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最终连累到自己。即使是对方错了,那自己这方,也一定要克制忍让与对方。俗话说,就是装孙子。当然,给城内的百姓们装孙子,对于城内的东北军来讲,也是很有脸面的事情。这也是立城之初,由唐枫定下来的基本国策之一。善待百姓,老百姓是水,而这些大小官员便是大小鱼兼虾米。如果水干了的话,那鱼儿,也自然活不长久,这本身便是相辅相成的事情。便仿如那些大明的官员,作威作福,将百姓视作蝼蚁。只管一味对其索取不休,哪里管百姓之死活?可那又焉能得百姓之

心?使其真心实意拥护与你等?故此大明,是日渐风雨飘摇。

这面赵成刚刚走出大殿门口,就见一个军校,引领着一个身背药箱的银发白须的老者,快步走向冰雪大殿门口。两个人走的比较近一些,赵成这才认出来,这位老者,正是那天给戴梓瞧病的那名军医。也多亏了他,才使的戴梓命不当绝,也好可以让人出外寻找救治他的办法回来?虽然,这件事情显得有些渺茫?但毕竟还是有一线希望。

还没有等赵成开口呢?却见那个老者到是先瞧见了他,急忙停住脚,对其抱腕当胸,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道:“赵大人此时何往?可是已经觐见过城主了?”赵成对这老者的看法不错,眼见人家抢先跟自己打了招呼,也急忙对着关军医深施一礼回敬道:“关军医言过了,倒使得下官惭愧不已。关军医只管称呼我的名字赵成即可,亦或是字号明城也行。可千万莫要再大人大人的了?下官方才,刚见过了城主大人,此刻需要赶回去处理积压的那些公事,少陪了关军医。待有闲暇之时,我请关军医去喝一杯水酒。告辞告辞。”赵成也晓得眼下,那位城主正坐在大厅之中,等着关军医去见他呢?哪里还敢耽误他的工夫,急忙对其拱了拱手,与之告辞。

关军医倒也晓得,此时可并不是闲唠家常理短的时候。而这关军医平时风骨硬朗,根本都不增主动与那个官员打招呼,更甭说与对方施礼了?依着他的看法,老夫便是一名寻常之极的军医罢了,也无须去巴结与谁,求得向的阶梯?所以,长久以来,也没人肯与之有所交接。即使那些人请人瞧病,也都是挑那些口蜜,卑躬屈膝之辈。很少有人请这位,虽然身负真才实学,满身的本事,却因为不好这旁门左道的工夫,只是眼下还是一名寻常以及的军医去给看病的。

而今天大反常态,给这新任的一个县令施礼打招呼?实则还是因为,昨日赵成所判下的那桩公案。因为看到这位县令,竟也与自己一般骨头硬挺,刚直不阿。不因对方是军中人便网开一面。虽然,那个校尉的顶头司,也增派了人拿着一枚令牌,想将人给提走?可最终,却被赵成干脆利落的拒绝。并且对来人讲,如果想硬将那校尉提走?也可以,那就把自己的脑袋一并割下拿走了事。最后,那个信使万般无奈,只得空手回去复命。

第五百二十一章边风飘飘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第五百二十一章

关军医又笑着瞅了瞅赵成,便对其又说了一句道:“那这样,我痴长与你几岁,便讨个便宜,唤你一声老弟如何?既然老弟说好了,改日空闲下来请老哥哥我去喝酒,可莫要到时候抵赖呀?老哥哥我可就等着你这顿酒了,哈哈哈,告辞了赵老弟。”关军医一语言罢,转身是大步走向冰雪大殿。

赵成看了一眼关军医的背影,感到这个关军医,似乎与自己看到的那些人不尽相同。在他的身,让人感到有一股异于常人的傲骨。不由,微微的浅笑一下,也朝着自己的知县大堂而去。

唐枫正在心中,不断的给出各种假设,又一次次推翻了自己所想出来的,那个无名人氏谋害戴梓的整个过程。正自想的头有些大的时候,就见由冰雪大殿门口,迈步走进来一个银发白须的老者。身穿了一身土色布衣袍,看去似乎已经穿了很久,那件袍子的下摆都已经起了飞边,显得陈旧得很。更让人感到有些惊异的,也不晓得因何,竟在膝盖部位打了一块补丁?看得出来,这位关军医的日子,过得也不算是十分的富裕。只是当郎中和军医的,不都是很有钱么?自己在军营里所见到的那些位道貌岸然的军医,哪一个身穿的不是板板整整的?虽然穿的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可也没像这位关军医一样,穿的这般的寒酸?再者一说,自己可还给他们发放例银呢?就不信,这位关军医竟会连一件新袍子都穿不起?

就见关军医走到铁王座跟前,对着面的唐枫高声回问道:“不知城主唤我前来,究竟是有何要事,要吩咐老朽去做的?还是,戴梓的伤又加重了不成?可也不应该呀?我昨日才看过的他,他最起码,还能照着眼前这副样子,渡过眼下这几日是毫无问题的。只要,城主快些命人把喇嘛从盛京城里请来,我就敢担保,戴梓他一定会慢慢恢复到原样的。”说到这里,就见关军医把头略微的扬了扬,似乎显得十分傲然。

“我命人将关军医请到此处来,就是想问一问关军医,除了命人远赴盛京城去找个喇嘛回来?可还有旁的什么法子,能将戴梓唤醒?我也好问一问他,究竟是谁把他害成这副模样的?也好能知道,我冰雪城里的这个内奸到底是何人?哪怕是需要什么好药,抑或是名贵的药材?只要关军医保证能够救醒他,尽管提出来。”唐枫这次可谓是不惜任何代价。只是,他又为何不肯派人前往盛京城呢?原来唐枫所担心的,就是这一来一回,费了不少的劲,到最后却是白白耽误了功夫。

并且,盛京城可是大清八旗军的老巢。听说,那位新晋升为皇帝陛下的皇太极,此时就在盛京城。正在督率着那些汉人百姓,帮着修建盛京城墙和城池。自己这面一派人过去,那面在早已从那个奸细处得知了?可以说是派一个人过去,就等是自己将一个人送进虎口之中。

却见关军医摇了摇头,稍稍沉吟一下,这才开口对其回复道:“戴梓目前,病在颅中。非我等医术能将其救治下来的?除非是华佗先师转世,否则的话,根本没有任何法子能把其救醒?而那些喇嘛们,我却听说他们有种秘术?尤其是那群黄教的喇嘛们,颇有手段,将戴梓救醒的希望也颇大。老夫还是建议城主,能立即派人出城去走一趟?”听这关军医的意思,是认准了只有那群喇嘛们,才有可能把戴梓给救醒。

思量再三之后,唐枫不由点了点头,又对着关军医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派人走一趟好了。只不过,我还希望关军医在我派人赶往盛京的这几天里,能够日日夜夜都守候在戴梓的身旁。以防万一有变,也好能及时的伸手救治与他。使之延缓到我所派出的人能够把喇嘛请回来?”唐枫的心中已经拿好了主意,说是派人出去,实则不然。这不过只是一个障眼法罢了,所为的,就是不使城内的那个奸细察觉到,自己要亲自赶赴盛京城?

就见关军医欣然受命,朝着唐枫拱了拱手道:“这是自然,虽然救不醒戴梓那孩子,但是我也敢说,老夫能保住他的小命。使其能挺到你派出去的人赶回来,如果城主在无旁的事情?那属下需先返回家中去一趟,拿些东西过来,也好能给戴梓用。”关军医言罢,就等着唐枫开口,自己也好早些赶回去。

“你尽管的去,戴梓目前住在小西楼,老夫人那里。一会,你可径自前去。对了,为了让你出入方便,便先授予你医官主事一职。官袍让人这便去做与你穿,你且先去小西楼。”唐枫一句话,这关军医立时就升为六品的主事一职。而这,却让关军医对此感到有些惶恐不已。

急忙朝着面坐着的唐枫,摆着双手回绝道:“下官只懂看病抓药,可是却做不来这个官?还望城主大人能收回成命?”关军医边说,边冲着面的唐枫连连施着大礼。见他如此窘迫的模样,到让这位冰雪城主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旁人都是把脑袋削成尖尖地,极力的想升官。这位倒是截然相反,根本就不打算要这个官职。

“关军医,此事如今已然定下来了,绝无更改之理。你便认命,莫要在此耽搁了,赶紧速速地下去看望戴梓去。”唐枫一句话,就把他给噎了回去。弄得关军医满脸的无奈还有懊恼,这不想当官的人,却最终还是没有躲过去。只得泱泱不快的转身走出冰雪大殿,先是朝着自己家中而去。

唐枫转过头瞧了一眼董小宛,却看见,本来一直都因戴梓的事,而显得有些郁郁寡欢的她。此时却在嘴角处浮现出一抹笑意,一双美目,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看着。看的他都感到心里,不觉有些发毛的感觉?急忙先咳嗽了一声,将脸色一正。正要打算吩咐人前往盛京城去走这么一趟?

可就见祖大乐却走出队列来,对着他一拱手,随后高声对其请令道:“城主,我和我大哥这么些年来,久与这些女真人打交道。对其一言一行,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故此,请城主让我们兄弟去这么走一趟盛京城?定会将那个喇嘛给城主带了回来,还望城主能应允下来?”这个祖大乐也不晓得,他这又是出什么幺蛾子?

对于他,唐枫是直接便将其给否决掉了。因为这次潜入盛京城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去找到喇嘛,再将其带回去?同时也为了给以后的战争做好准备?当然,其中也会稍稍的查访一些特殊的地方。只是这可不便在大殿之对众人细说,所怕的,就是被那个内奸,将此事通报与全部的女真人?最后不仅仅是请不来这个喇嘛,自己的手下也就此,陷入对方的埋伏里。至此等待他的就是,无边的恐慌和害怕,还有那早已然破碎开的希望。相反,他自己的目的,倒是显得十分的单纯。只是打算把戴梓从鬼门关抢救回来,也好等他爹回来之后,父子二人还能好好的相见,一起好好地去过日子。

“派你去也并无不可?只是有一样,祖大乐你可会游泳?翻墙越脊的灵巧功夫你又会得多少?还有,对于我等来说,出去当斥候的,多多少少都会一些改变外貌的伎俩。对于这些,你又懂的多少?你莫非就敢什么都不会,也不去理会旁人对你的苦口婆心的劝说?最后还是执意欲赶奔盛京城?”唐枫说完之后,脸却不苟言笑,盯着眼前的祖大乐。

祖大乐眼见着唐枫搬出一堆的理由来?无论从其中的哪一点来看,自己都不是适合这次行动的最佳人选?不由回头,瞄了一眼站在队列里的那位祖大将军。心中暗自琢磨着,如果让他帮忙讲一下情?那位冰雪城主可是否会给他一个面子?将此事就此应诺下来?只是想想,那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只是那位祖大将军,此时此刻分明是一幅老僧入定的架势?不说不动,微微的阖着眼睛,似乎是坐在凳子正在充盹?这让祖大乐再也兴不起一丝一毫的脾气。只好是乖乖的,回到自己的队列当中。等着面宣布,看这最后的美差落入谁人之手?

可就见面坐着的唐枫,从铁王座站起身来,却是对着众人突然说了一句道:“今日议事就议到这里了,大家就都散了罢,该回去操演自己手下人马的,就好好地操练人马。二来,你也随我一同到后面,看一眼戴梓如今又是如何了?”是半句都不对大家提及起来,打算派哪一个人走一趟蒙古?

群将一个接一个地就此散去。唐枫带着董小宛是一路向后面而来,虽然冰雪大殿离着小西楼尚有一段,颇不算短的距离?可今日两个人,竟然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走到了后西楼。

第五百二十二章江风扬浪动云根,重碇危樯白日昏

第五百二十二章

由此可见,在唐枫的心中,对着戴梓是有多么的重视了?不过,像戴梓这般的专擅研制火器的奇人,可以说谁得到了他,对谁都是有着莫大的好处。因为战争,总不能一直都依靠着冷兵器来作战?一切事物都在慢慢地向前发展着,如果要是惧怕改变现状?而拒绝那些,能使之完全改变,目前这等比较安逸的生活的东西出现的话?那,只能落后挨打。而唐枫对于以后的那两百多年里所生的,那一段屈辱而悲壮的历史,一直是耿耿于怀。

所以,才极力想把冰雪城发展壮大起来。同时,也不断地寻访和任命一些,看去十分普通的人。而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背景和名声,却都有着自己所擅长的本事,到军中亦或是城中来发挥其专长。自然,也有些人对其这种招揽贤人的方式颇有所诟病。认为,似以这等招纳贤能的办法,只能找一些鸡鸣狗盗之徒罢了。只是,却被这位冰雪城主,以一个史事就给驳斥回去。言及当初春秋战国时侯的孟尝君,曾有食客三千,其中什么样的人都有。如果要不是孟尝君当初海纳百川的话,后来又何能逃出齐城去?而他所为的,就是群策群力,将冰雪城建成东北第一城。只有,让自己的脚跟站得稳妥了,才能与那大清,还有在大明境内新兴起来的势力,一较高低?

两个人一直走进小西楼里,向左面直着走,便是小西楼的大堂。也就是那位唐老太太日常无事的时候,坐在那里和几个媳妇消遣的所在。而小西楼里的房间也十分的多,每一间都相差得不算太多,可以说是平常以及。只是,得刨除了唐老太太特别要求修饰的,二楼拐角的那个房间之外。因那个房间,是照着唐枫和老夫人,从前所住着的那处草房布置得。而目前的戴梓,就被安置在一楼的一个寻常的房间之中。

二人一进入了楼中之后,董小宛便稍稍向前急行几步,去给唐枫带路。等两个人走到其中一处房门跟前,唐枫抢先一步,伸手将门推了开去。首先一眼看到的,却是在屋中居然或坐或站,足有着四五个女人都围在一个床榻跟前。而当中坐着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妇,正是唐老夫人。

此时的唐老夫人,正一手紧紧握着,躺在床双目紧闭的戴梓的小手,另一只手,则是不断的举起一块锦帕,擦拭着自己的两处眼角。“娘,戴梓这孩子,眼下可是好转一些了么?”唐枫探着身,小心翼翼的对着唐老夫人询问道。周围站着的那几个女人,为首的,正是张紫鹃。在她身后两侧是柳如是还有顾横波,以及寇白门二人。

一见唐枫和大夫人走了进来,众女急忙散开在周围,并且对着二人微微施了一礼。“唉,也不晓得,谁会对一个孩子竟然下此毒手?枫儿,怎么你不去在外面,抓紧忙着替戴梓把这凶手找出来,并且严惩与他?却到这里来做什么?照顾戴梓有我们这几个女人便足矣,你一个大男人,当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唐老夫人还从没有像今日这般,对唐枫严词厉色的呵斥过?一边说着,一边将靠在腿的拐杖拿了起来,狠狠在地顿了一下,以示自己对其的不满。

“娘,我已经吩咐了人下去严查此事。并且将此事托付于一人,便是由你的义子二来亲力而为,势必要一查到底。无论是城中的哪一个人?既然能对戴梓做出这等事情,那他便洗好了脖子等着好了。一旦被我查访出来,必会对其严惩不贷。儿子此来,只是想来看一眼戴梓,再者,给娘亲请个安。随后,儿子就的远赴盛京城。想来,娘也听说过了,盛京城内的喇嘛似乎有一种秘术,可以将戴梓救过来。儿子,就打算亲自走这么一遭。如娘亲在无什么事情吩咐的话,那儿子这便与娘辞行了?小宛,紫鹃,如是,你们照应好娘还有戴梓她们两个人,我去去便回。小宛,如今城内竟会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想来,冰雪城内如今也不是十分安稳的?可谓是暗流涌动,很有可能是混进来了间隙?你们自己可要多加小心,让东方升还有曹文诏调一些军校过来,将这小西楼保护好了,以免万一有突发事端?再者,如你要是殿议事的时候,多带些护卫。我可不希望在出了戴梓这么一桩事之后,再出现旁的什么不好的事?看起来,目前在这城内,只有依靠与东方升和曹文诏了。”唐枫对其细细叮嘱一番过后,这才又跟老夫人告辞离开小西楼。

一走出了小西楼门口,就见二来却正好,也站在门口恭候着自己?不由有几分的奇怪,因二来也曾和自己说过,想要去楼中探望一下戴梓。如何,竟是没有进到楼中?反而是在这里等候自己?看他脸神色平淡的很,倒是看不出来什么?莫非?他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或者说,是找到了戴梓手中丢失的那件物事?

“二来,你如何不进去看看戴梓?却在这里守着?难道说?可是询查司探听到了什么消息?还是已然找到了那个内奸?他究竟是谁?”对于这两样,是唐枫最为关切的事情。尤其是对于那个内奸,让他恨得牙根直痒。恨不得抓住了他之后,狠狠咬他几口,也好出出这口心头之恶气。

只见二来摇了摇头,对其低声言道:“枫哥,方才我手下的人,探听回来两个消息。一个便是,在戴梓出事的那一晚,有一个军校,居然拿了祖大寿将军的令牌,亲自将那个郎中给赶出城去?令人奇怪的,是那个军校一直带着那个郎中过了折桥?又走出不知多远,才反身独自回到城内的。而我让那个看守城门的军校,也就是与那个拿着令牌出城的军校,打过一个照面的军校。趁着祖大寿不再府内,借一个由子,先带着他潜入他的府内,仔细的对照一番,府内的家丁家将。根本就没有见到,那晚出现过的军校?而大营里也并没有此人?那只有一个解释,那个军校也和那个郎中是一伙的。他有可能盗出令牌,将那个郎中护送出去。而之所以要这么做的缘故?便是因为他们得到了一件东西?便是在戴梓手里,不见了的那件物事。另一个消息,便是探听到了,那个郎中此时已经赶奔盛京。我想,若是你我乘一匹快马,有没有可能,再此人把东西交到大清人的手中的时候,先将此物给劫夺下来?”二来说完之后,一双眼睛紧盯着唐枫的脸神色。

“嗯,要照这般看起来的话,那很有可能,事先有人盯了戴梓?就再他刚刚研制出来一件新东西的时候,便突然对其发起袭击。随后,把那件东西取走?而这个人既然又潜回到冰雪城之内?那便是他本身的任务尚不曾完成?至于帮着张郎中逃走一事,也不过是出于同僚之义,帮了他一把罢了。二来,先吩咐询查司严密注意观察。至于与外面的贸易往来?暂时减少一些,是凡入城的人,都要登记造册,连他们所携带来的货物,也都要一并登记。而后,咱们两个只说前哨出了大事?急需你我二人返回去处理,然后,是半路取道直奔盛京。如此一来,让那城内的内奸,也无法洞悉你我的动静?”唐枫对着二来吩咐完了之后,是独自奔往后山而去。

二来也急忙领令自去布置。唐枫虽说明面,是一个人赶奔后山而来。可暗地之中,却有几个,被二来刚刚安排下来的,询查司的人在暗暗保护着他。这也是因为,在出了戴梓那档子事后,不得不对这位城主自身的安全多加留神。毕竟城内此时,可还有一个奸细没有被查出来?当然,说是一个奸细,实则到底有多少个奸细,潜伏在冰雪城内?还是根本说不太清的。自然,也并不仅仅光是对方派出奸细潜入冰雪城来?

二来在最初,也不仅仅是派出一些人,打入各位将军府还有军队之中去。也派出了不少的人,混入后金人的各处城池之中,随时探听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只是有一点,这些人几乎都是单线联系。这也是为了避免被对方发现,再被人家一举全都给起出来?而幕后的总统领,便是二来。

只是事关于冰雪城的极度机密,除了唐枫晓得此事之外,也就只有二来自己知道这件事情,以及与那些属下的联系方式,和那些人的下落了。所以,如今二来无论调查什么事情,都会很及时的就能探听到所需要知道的。而此时,唐枫也不是不知道,在身前左右有人暗暗跟着自己?但早已猜到了,是二来派来的人,他是生怕自己在有所闪失?

一直走到了后山的箭塔下面,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从到下走了一圈。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只得叹了一口气,转身奔往前山。可在一处废墟之中,闪现出一个人影出来。冲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便又就此消隐于废墟之中。唐枫急匆匆的走到了前山大门跟前,就见二来早已牵着两匹战马等在此地。

第五百二十三章盛京风雨使人愁,夜宿慈恩贪财寺

第五百二十三章

将马缰绳接在手中,搬扶着马鞍跨马背。!。唐枫一句话也不说,是急匆匆催马奔出冰雪城的城门而去。二来也急忙在后面紧紧的相随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冲过了折桥之后,是直接奔着前哨的方向而去。一直跑出去足有几十里地之遥,他这才将战马带住,转回头,对这才跟来的二来开口问询道:“城内可有人打听你我的去向?你可已经安排下人手,时刻盯着一些城内城外的动静?”虽然这次唐枫不想被人知道自己二人的去向?可最为关心的,却是能不能把那个内奸给引出来?也好能把他给抓住,就此铲除掉冰雪城的隐患。

:“对我们离开冰雪城?倒是并无多少人表现出,对我等的真正去处,显得比较有兴趣知道?不过,我已经在城内布置下人手,只要对方敢有所举动的话?那必会被我手下询查司侦知,立马就会被捕拿归案。只是有一点,有些显得奇怪?我听手下人说,祖大寿不知因何缘故?竟然主动结识了林丹汗父女?并且,与那个萨仁高娃打得火热?只是,我手下人在他们的身,并不增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二来说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

对于这个祖大寿,二来对其也了解得十分的清楚透彻。此人可说是冰雪城内的老将了,也是开城的功臣之一。当初,宁远一役之后,唐枫就打算带着剩余下来的关宁铁骑,朝着辽东进发。可在当时是人人反对,最后,不少将领因此带着队伍脱离开唐枫的队伍,自己立了山头。只有这个祖大寿,居然是不离不弃的跟随着唐枫,一直到了这里。二来只是想不明白,他一个原先大明的总兵,怎么会去屈尊,认识一个蒙古女子?依着他来说,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去迎娶哪家的闺女小姐,对方都肯定是乐不得的将自家闺女与了他?

却见唐枫催着马,向前紧跑了一阵之后。待二来在一次骑着马,追到他的身旁之时?便笑着对二来吩咐道:“祖大寿一颗赤胆忠心,绝不会背叛冰雪城的。这一点,我敢替他打这个保票。要是他当真有了这个心思,何不在当年就自己领着手下人去自立山头,岂不是比这要好的很多?”说完之后,又是加快了马的速度。

二来虽然不十分认同与这位城主的话,可目前自己还苦于无有直接的证据,能指证与他?只好也跟着加快战马的速度,朝着前面奔去。到了一条岔道口之后,两个人就此拐了个弯。,是直接够奔着盛京城而去。可这面他们两个,催马朝着盛京城奔去的同时。在冰雪城的后山废墟这里,有一个人手持弓箭,对着太子河畔射出了一箭。

因此时尚是白昼,那支箭落到了地之后,却也十分的好找。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一个满人装扮的人,在太子河畔对面的岸显出身影。手中举着一支羽箭,对着后山这边晃了几晃。射箭之人这才转身离开了废墟这边,朝着前山走过去,片刻工夫之后,便已然不见其踪迹。而河对岸的那个人,此时也匆忙带着那根羽箭离开此地,向着前面的密林深处而去。

唐枫和二来一路之只是抓紧赶路,即使在路歇息,也只不过是寻一处避风的地方,生起一堆熊熊的烈火来取暖。饿了,渴了,也只是简单的吃点,带在身的干粮罢了。好在,由冰雪城到沈阳不算十分的遥远。也就三天两夜的功夫,终于离着沈阳盛京城不算甚远。离着盛京沈阳的德胜门,只有五里地左右。

可偏偏此刻天色已晚,若是执意再往前赶一段路的话?那也进不得盛京城,也是只好在城墙外面休歇。好在,此刻二人赶到了一处寺庙前边。看起来,今夜也不再用餐风夜宿与山野之中了。唐枫跳下战马,将马缰绳交与身后的二来的手中,自己则是抬起头,借着夕阳的光辉,看了看挂在山门的那个匾额。

只见面自右而左写的是,三个烫金的大字,‘慈恩寺’。可能因为已经是夕阳西下,黑夜即将来临的缘故。山门早已合拢到一处,门外也早已看不到那些香客和百姓们。唐枫走台阶,伸出手拍了大门几下。就听得里面有人应答道:“若想要进香给菩萨的话,请明日趁早再来。”随着这一声的回言,是一阵脚步声逐渐的远去。

一听里面的,那个关山门的不知是沙弥还是和尚?竟然错将自己当成了,来此进香还愿的痴男信女了?唐枫真是有些感到无可奈何,因为连着两日露宿于山野之中。今夜,好不容易见到了一处寺庙。所以,依着他的打算和想法,最好是能在寺庙里借宿一晚,也好好的睡一觉。哪怕多与他们些香火钱也是好的?

急忙又是用力的捶打了几下山门,对着里面的人高声喝道:“还请师傅能够行个方便,我等不是前来进香的人?而是因为贪赶路程,以致如今天色大晚,却是让我兄弟二人无处歇身?只要师父能容我们在此过一宿?我等愿意多纳捐一些香油银子与菩萨,不知师父意下如何?”说完之后,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唐枫说,要多捐些银子给寺庙的缘故?只听得里面那个,原本似乎已经要离开的人?却是一路的小跑着到了门板背后,隔着门对着二人言道:“还望,门外的施主稍待片刻,此事小僧做不得主?小僧这就去于监寺回禀一声。过得片刻再回来告知于你等,监寺同不同意留下你们二人?”说完了话,那脚步声又是匆匆忙忙的远去。

“还是银子好呀?看来这些和尚也不是什么十分正经的和尚。一个个,都是见了银子比菩萨都亲。”二来十分难得的,开口糟践了几句这些和尚们。唐枫却对此不置一语,只是微微对其笑了笑。还是侧耳听着院内的动静?过了片刻,忽听得院内脚步声凌乱的响了起来,山门被人从里面给打开半扇。

一个光亮亮的脑袋探了出来,向着唐枫和二来扫了一眼。这才将山门完全都打开来,对着二人笑着言道:“我家监寺大开方便之门,请二位施主进庙内休息一夜,请二位这便牵着马跟我来。”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向两个人身来回的扫视着。唐枫早已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

干脆摸出二两银子出来,朝着他的面前一递,对其言道:“方才来回的折腾了师傅几次,我心内甚感不安。这点薄仪,只是给师傅换过一身衣袍罢了。还望师傅能够笑纳,莫要推辞?”说罢,是不由分说的将这银两,朝那早已经变得满脸菊花的和尚手中一塞,随后,对其十分好的又笑了笑。

那个和尚平白得了二两纹银,立刻眉毛眼睛鼻子都笑到一处去了。对着唐枫故作推辞道:“这如何使得?佛家子弟,当与众生打开方便之门,乃是我等的责任。怎么好收人钱财?这银子你且拿回去,只待奉于菩萨香油钱的时候,拿出来岂不是好?”一头说着,一头牢牢地捏了那银子,舒过拳头来,似乎想将那银子再给他放回到他的手中?只是从他的那眉眼之间,分明看出来不舍,其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唐枫故作对其恼怒道:“这银子既然都给了出去,焉有在往回要的道理?师父乃是菩萨面前的传言之人,日日辛苦且劳累,直当得此银两,就莫要再推辞了。否则的话,便是瞧不起我们兄弟二人?只求师父能与我们兄弟,找一间干净一些的雅房,让我们好好地睡一觉,也就万事大吉了。”说完之后,不由向着甬路两旁的僧房和舱房扫视几眼。

“呵呵,我们慈恩寺别的都没有,只是这雅房倒是有着几间。请二位施主跟我这厢来,这里的几间屋子都十分的素雅,且又都干净得很。前年,大清国的圣,都到我们这里借宿过。来来,便是这一间,施主看看可还和心思否?如要是看着不好,那我便再带着二位在向前面去?”这和尚十分热忱的对着二人言道。

唐枫听见他居然说,连大清国的圣都来过这间寺庙?不由心中就是一动,可随即却又摇了摇头。对着这和尚笑着称谢道:“不劳师父了,就这间就很是不错了。对了,请问师父寺内可是有素饭菜?我们兄弟因为急着赶路,这一天多了,水米都还不曾沾过牙。”他说的倒也算是实情。

就见这个和尚,笑着对其回言道:“我们寺内的素菜饭,尤其是那罗汉丸子还有佛跳墙,都堪称是一绝。不过,那都是庙会的时候才能准备的。此刻,灶房也只有些剩粥还有些咸菜,只好请施主多多担待一些了。如果施主想吃的话,我这便去灶房吩咐人给二位施主把饭菜热了来”?这个和尚十分热心的,对着他说道。

第五百二十四章夜半鹤声残梦里,僧与月下苦作吟

第五百二十四章

见这个和尚如此的热心,唐枫到也不好再推辞。本来他还打算着,两个人出庙去周围看看,可有没有不曾打烊的酒家?也好同二来喝两盅老酒,解解身的困乏,在吃点得味的菜。而后与二来回来躺下就睡觉,直等到明日一早,再进入盛京城去。瞅个机会,绑一个喇嘛就走。

只是,既然人家这和尚如此的好客,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对这和尚点了点头,笑着对他讲道:“那就劳烦师傅了,我们就喝点粥吃点咸菜便可。”那个和尚听了之后,一脸的喜色。急忙连连应诺着,转身飞快的就跑了下去。唐枫和二来漫步走进这间舱房之中,屋内到早已点起一盏烛火,看地摆放着两张简陋之极的床塌。

两个人分左右坐到床榻之,只等着那和尚,把剩粥还有咸菜给自己二人端了来。再两张床塌的中间,是诵经的法案,法案摆着一个木鱼,和一本专门给来客念诵的金刚经,旁边地还摆着几个蒲团。工夫不大,就见那个和尚,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那托盘放到法案之,笑着对二人言道:“请二位施主慢用,这是增福粥,要饮得此粥,使人富贵福禄自来投。但是,若施主比较诚心的话,当先布施于庙内一笔香油钱。所谓心到佛知,再将这粥喝下去,尽可祛病延年。”这个和尚端的是一副好口才,口吐莲花,所打得主意,自然是唐枫口袋里的银两。

可二来也好,唐枫也罢,都无心于他过多纠缠。毕竟此地离着盛京城已是不远,一旦要是在此地闹出点什么事情来?使得盛京城内的八旗军有所警觉的话?那就别想再潜入城中,去绑一个喇嘛出来?二来冷着一张脸,打量打量这个明显有些油嘴滑舌的和尚,对其颇不耐烦的吩咐道:“我这里有二十两纹银,就权当做是布施给庙内的香火钱?只是有一条,你收了钱之后,莫要在我们面前再啰嗦个不休。速速的回去,或是念经或是睡觉去。”二来说到这里,已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看了。一伸手,在兜囊里摸出一块银子来,随手便抛与他的手中。就见这个和尚乐得,便仿佛是见了自己的亲爹一般。急忙一迭声得,对着二人笑着言道:“莫怪莫怪,贫僧日常就好与人闲扯。既然施主们都已经很累了,贫僧就不打扰与施主们休息了。阿弥陀佛,施主请自便。”这个和尚是啰里啰唆,攥着那块银子,这才转身下去。

两个人草草的吃过了晚饭之后,这便就欲躺下休息。可恰在此时,忽听得仓房外面的院内,传来一阵的吟咏声?“性乖居自远,岁尽夜尚寒。身依炉边坐,月挂窗前圆。百读李杜句,易解剩人禅。也效诸公样,枕自可眠。”听着吟诵诗句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年岁不算很大的人。

使得唐枫,不由在心中感到有几分奇怪。最初本以为,是那一位赶考的举子?夜投寺庙之中,专等明日开城门,也好尽早的赶这大清国的第一次恩科科考。因皇太极不仅是大刀阔斧的修建盛京城,与此同时,还在整个辽东全境颁下圣旨。让那些满汉的举人,都进盛京城里来赶考。这也是女真人的第一次科考,对于整个大清来说,可以说十分的有意义。而唐枫在冰雪城也早已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也打算和二来扮作赶考的举子混入城内。

可只听得那个声音方才停歇下来,又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我说函可禅师,你既然挂单与本寺,那就需守着本寺的规矩。又怎好半夜三更出来,狼哭鬼嚎的,吟诵这等煞风景的东西?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寺里闹妖精了呢?还请函可大师回屋内默诵如何?那样,你既使念叨了一宿,也没人去管你?”听着声音,正是那个贪财的和尚。

唐枫摇了摇头,心中对着和尚如此的势力,真是有些瞧不惯。干脆推开舱房门,走出来借着月色,向院内站着的那两个人身打量着。却听那个吟诵诗句的人,微微叹息一回,对那和尚小声的央求道:“监寺大师,小僧这已经都一天不曾吃过东西了。本来中午的时候,还等着云板响起,也好跟着诸位师兄一同去灶舍吃粥?可那里料到,小僧这腿脚走的慢了一些,待小僧走到地方之时,却见师兄们都早已经吃过粥饭了。无奈之下,小僧只得隐忍着,可到了夜中,实在是有些难熬的很。故此才出来闲走一走,待过了这个劲,小僧便回客舍内去修行。”这个函可和尚,倒是一味的与那监寺说着小话。

唐枫这才弄明白了,感情这个见钱眼开的和尚,他自己本身就是这寺院里的监寺。怪不得他说出去给二人弄粥饭,就能给弄粥饭来呢?只是,这二十两银子的粥饭,可照实有些贵了,分明便是趁火打劫。听这函可的话中寓意,大概是这寺院里的和尚们故意作弄他这个外来户。

很有可能的,就是对方早已经提前吃过了饭菜。随后,这才将云板敲击起来,等着看这函可的笑话。而函可呢,自然并不晓得这些人是故意要捉弄与他?听见云板响,以为喊吃饭了,自然就出来跟着吃饭。可却没成想,却是被人给戏耍了。只是这函可的涵养功夫也算颇为深厚,对待此事的方法,也只是默默忍受下来。而这件事情若放在水浒传里的鲁智深的身,还不得一把火把寺院给他点着了?

等函可讲完之后,却听那个监寺和尚没有好气的,对其厉声呵斥道:“听你这么一说?是分明责怪于我们寺院为难与你了?你自己的腿脚比较慢,赶不吃饭,这又怪得谁来?难不成,还让我们单独与你准备斋饭不成么?你一个挂单的和尚,倒是摆哪门子的谱?居然还要去城内的寺院里,去准备什么冰天诗社?不好好念经,竟弄这等俗人的事情。你看看,我们这间大寺院,若不是我和方丈精心的经营着?哪里能将圣引到此处来听讲佛法?函可,听我一言,好好寻个寺院,去老老实实的当一个监寺,将来也还会有,被调到大寺里的一天。”听这个和尚如此一说,倒似乎是这函可不想进,只是一味的追求那些世俗生活?唐枫本来对那个贪财的和尚就有些看不眼,如今,又听他唧唧歪歪的,讲出这么许多毫无道理的话。真恨不得走到他的面前,去狠狠抽他几个嘴巴。也好让他知道知道,话是不可乱说的,银子也不是十分好拿到手的?

眼见着那个函可一脸落寞的神情,这便欲转身回到客舍中去?唐枫却是高声对那监寺喝问道:“闹了半天,大师便是这寺院里的监寺?那大师又何必要故弄这等玄虚?莫非就是为了骗我等二十两纹银?一顿粥饭就得二十两纹银,试问天下这饭馆酒肆里,哪个吃一顿粥和咸菜,须花费这等许多银两?如果监寺大师解释不清,那我等便去找方丈一同来理论理论?”说完之后,他是朝着大雄宝殿方向而去,因方丈便住在大雄宝殿的旁边。

这个和尚急忙追了来,一把将他的衣袖给扯住,对其低声言道:“施主有话好说,我听施主这几句话,似乎不是为了这银两的事情?莫非,施主是打算替这函可,只不过是一个挂单的和尚出个头么?若是如此的话,那施主尽可明言,到底需我如何做,才能将此事揭了过去?”这个和尚也是一个奸狡之辈,一边说着,一双眼睛不住来回的转动着。

见这个和尚,如今是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唐枫自然也就无需与他这么兜绕了,不由将脸色一正,对其吩咐道:“我到并无旁的什么要求?毕竟,我等明日一早就要离开此地。也犯不与大师,因此事而起过多的争执。这位函可大师,都已经一天不曾水米打过牙了。我所要求得,也十分的简单,想来监寺大师已然明白了我所要说的话?”与聪明人说话,话无需全都讲透了。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是转身回到自己的客舍之内,将房门随手合掩。

至于,这位监寺大师能不能照着他的话去做?唐枫对此倒是不太担心,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了,想来对方也不是愚鲁之辈。而自己出门在外,甭管是对谁?既然能帮助旁人一把,就帮助他们一下。毕竟出门在外,都挺不容易的。而往往帮了旁人,将来对自己也是十分有好处的。

可等唐枫刚一走进客舍之内,就不由吃了一惊。就见二来却早已不在客舍之内?看后窗户还开着,分明他是从这里走的。只是他能到那里去呢?即使想趁着夜色,从城墙潜入城内去的话?也应当叫自己一声,毕竟两个人可是一起来的。如果一同出去做事,彼此之间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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