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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梓,对不住了。”祖大寿一语言罢,手便已然松了开来。“啊”戴梓一下,就朝着箭塔下面坠落下去。噗通一声,身子摔在了冰雪地。眼睛一翻,就此没了气息。而他的手也与此同时松了开去,从他的手中滚出去一个黄铜色的东西。不远处,闪身出来一个人。此人先朝着箭塔面看了一眼,不由略微的摇了摇头,俯身下去,将地的那个从戴梓手中,滚落出来的东西捡了起来,放入自己怀中,然后是转身就离开了这里。而此人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佟六爷。

“高娃,那个孩子既然摔下去,我想不久便会被人发现的。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你我当迅即离开此地,待有机会再相聚于一处。当然,如果你要是,实在有何要紧的事去找我的话?你可让你父亲到我府,就说是我雇他到府里来做些活计。”祖大寿急忙将大带都系好了,又将靴子登将剑鞘也挂在身,对着萨仁高娃不厌其烦地叮嘱道。

萨仁高娃此时却是一脸惊惶神色,对着祖大寿低语道:“这些妾身都省得,只是,那个孩子当真不会引起来旁人对此事的猜疑么?我可是听说,那位冰雪城主对这童子十分的重视?又特意给他单独划分了一间房屋,用来研究什么火器之类的东西?如果城主果真那般对其关注的话,那你我是不是早晚必会被其给找出来?”萨仁高娃说完之后,一张粉面却早已是梨花带雨,瞅着对面的祖大寿,等待他的回言。

这位祖大将军,还就吃她这套,少不得伸手出去,替她将脸的泪水给拭去。轻轻扶着她的肩头,对其言道:“我眼下毕竟还是冰雪城内的大将,无人会对我起疑心的。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头。你眼下所要做的,就是回到家中好好地梳洗一番,再好好地睡一觉。待你起床之时,便自然不会记得这一切。”祖大寿鲜有,对人这般细语温声的解释着。如果要是有旁人在场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眼前这一切?

萨仁高娃听了这么一席温馨的言辞之后,便点了点头,又瞅了祖大寿一眼之后,这才转身下了箭塔离开此地而去。祖大寿却是故意的等了片刻工夫,随后这才也跟着下了箭塔,朝着自己的府宅而去。至于方才经过戴梓身子旁边,是根本就不增对其瞧一眼。更不用说还肯过去看一看,他眼下是死是活?

等祖大寿和萨仁高娃离开此地,足足得过了有一炷香的时辰之后。这才有一个闲人,也是闲的无事,打算登高一望周围的太子河流域?可刚刚来到这里,却先是一眼就看到了,有一个孩子躺在血泊之中,也不晓得他如今是死还是活?想了一想,急忙跑到他的身旁,伸出手探了一些他的鼻息,此刻几乎微不可闻?

第五百一十章谁怜孤馆空医术,留人不堪听世音

第五百一十章

这个闲人,平素没事的时候,就专门好在酒肆和茶馆之中流连,日常倒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冰雪城层的事情。也好打听这些事,没事与人吹个牛啥的。尤其是说到戴梓身的时候,干脆,就将戴梓认成自己的一个远方的侄儿。本来最初自己心下是打算给这戴梓当个孤老的,可又怕说出来之后无人相信,毕竟谁能认他一个混混当干爹?便索性,就将其说成是自己的侄子,以此来抬高与自己,炫耀与众人面前。

不知道他底细的人,少不得与他客套一番,在彼此攀交一下,请他喝一杯水酒,他的目的自然也便算达到了。可对他的根地了解颇深的人,自然就对其不屑一顾。远远地只要一看到他,便立即绕道而走。今儿,却是听人闲扯,说看到了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竟然孤身一人径自够奔后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个闲人虽然是年纪也不算小了,可无奈家中贫寒,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到了现在,他仍然还没有讨一房媳妇。一听说有一个女人,竟然在太阳眼瞅着就已经下了山的时候,独自一人赶往后山?不用问了,这里头定是有隐情?所以,也忙不迭的赶往后山,打算看看能不能逮个机会,也好调戏一回。

只是他到得有些晚了,萨仁高娃和祖大寿前脚刚离开了箭楼,他后脚也就到了箭楼底下。女人是没有看到,却是一眼看到,在离着自己不远的地躺着一个童子,身下侵染了一片殷红的血迹。看起来,似乎是因其淘气,自己从楼不小心跌落下来的?这个闲人有心不管这档子闲事?可终归,看那个童子可怜兮兮的躺在地,如今是生死不知?如果他家的大人知晓了的话,岂不要心疼死?将心比心,虽然日常好吃懒做,也好耍个无赖骗个人银子去花。可人毕竟还不算很坏,急忙伸出手去试一试鼻息。却发现,鼻下尚有微弱的呼吸。

也顾不得戴梓身此时满是血迹,一把将其抄在怀中,是掉头迈步就朝着城中奔了去。而此时戴梓的血沾染了他满身都是,此刻也无暇顾及自己身的,这件唯一可以穿出去给自己充门面的袍子。急匆匆的奔着城内的大胜药房就奔了过去,人尚没有到跟前呢?就高声对着药铺里的伙计厉声喊道:“伙计,快快将你们坐堂先生喊出来,这里出了人命,若不快点替其医治的话,就恐怕这个孩子要一命呜呼了?”一头说着,一头就已经奔到药铺里面。

那个小伙计一见来人怀中抱着一个童子,而那童子浑身下满是血迹,看起来伤得很重。也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就朝着药铺里面奔去。一路奔跑着一路高声的喊着:“先生快出来,出人命了。先生,快出来救人呀?”而这个闲人,也干脆跟在这个伙计身后,直入药铺的二堂。

而药铺一般来说,前面是卖药给人家的。旁边隔壁起来一个单独的房间,用来给先生坐堂行医之用。大胜药房的坐堂先生姓张,人称转世神医小张仲景。其自家心内对此外号,素来感到十分的得意。并且,因为名渐渐地大了,便也立下了几个规矩。今儿,闲来无事,便烹了一壶好茶,一边喝着茶,一边捧了一本金瓶梅,坐在摇椅之正在看的入神。

便就在此时,那个小伙计奔到了他的面前。突然高声对其言道:“先生,且莫要再喝茶了,有人急等先生施展妙手,救他一条性命。”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好悬没将先生给吓倒。本来手里正端起茶盏要饮一口,可忽然来这么一声,手便是一哆嗦,茶盏一抖,半烫的茶水顿时淋了自己满身。

“哎呦,你个死人,吵吵什么?急个什么急?莫非忘了老夫我有三不看么?你去告诉来人,便说老夫我出门行医去了,让他晚些再来?还有,如果让我给他医治,必得先预付纹银十五两。当然,这药钱还得另算。”说完之后,便欲站起身来,到后面换一身的新衣袍。

可就见这个伙计是根本就没有动,不由怒从心头起,又对其喝问道:“你这死人,还不赶紧的把来人给挡住去。”说罢,是转身就要走。那个伙计咬了咬牙,毫不客气的高声对这先生言道:“先生,那个孩子眼看已是奄奄一息,还求先生给他看一看?这行医之人,可都是菩萨心肠的。再说,先生人都已经跟着我来了,我也没那脸面,再将来人给赶了出去。”说完之后,是一转身,让身后的那个闲人抱着戴梓前。

这个闲人急忙走去几步,将那个先生给拦住,对其央告道:“求先生可怜可怜这个孩子,帮着看看,救人一命当造七级浮屠塔。先生要能行此好事的话,来生必得一个好的业报。”说完之后,转头看到屋中的墙角处,摆放着一张医床。便先将戴梓放了去,闪身到一旁,好让先生来给戴梓诊治。

那个先生沉着一张脸,看了看躺在床的,此刻满身鲜血得戴梓。便又对这闲人开口问询道:“这个孩子是你的小公子么?怎么也不精心的好好地看着点?这等伤势,也就是我。对了,让我诊治的话,先交十五两纹银来,药钱单算。”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了看戴梓身的伤势。

这个闲人听了之后,面不由有些变得微微发紫,有些犹豫着对其回言道:“先生说错了,我与此子,也是压根便不相识的。只是偶然见到他从一高处摔了下来,不忍见他流血致死,便抱了他来寻先生救他一条性命。至于这银两么?先生我也实在是没有,不过,待这孩子的家人听说此事之后,定会把这银两付清。还求先生先给他医治医治,我这便设法去寻他家人前来。”这个闲人说着,这便就要转身离开此地。

可却听得先生在他的背后,冷冷的说了一句道:“既然不是你的孩子,你又着个什么急?居然还没有银子,那还看个什么病就个什么医?伙计,把这孩子抬出去。可要将他扔远一些,别让人见了,还以为是我的医术不够精湛,没有将人给救活了呢?”这位先生说完之后,浑若无事一般,这就要转身到后面换新的衣袍。

“我入你亲娘,你个杀千刀的,你个贼坯,竟吃人饭不做人事。你若今儿不给他看伤的话,我便打死你。”这个闲人一股火顶到脑门子,一边说着,将这先生当胸一把抓住,是挥起拳头,也不分先生的脸面还是身子,对其便是饱以老拳,揍得先生狼哭鬼嚎。一个劲的吵吵着,让那伙计来帮忙拉一拉。

可那位药房的伙计,此时却是抱着肩膀冷眼旁观。眼看着打得差不多了,这才对着闲人厉声喝令道:“这位仁兄,在打他几下,出出心头的气也就罢了。可莫要误了救人?如果要是再不解气的话,待将人救了回来之后,在随你的意也就是了。”那闲人这才醒悟过来,将这先生狠狠地一推。对其吩咐了一句道:“速去替他医治,如要是治不好的话,我便还将你打一顿。”说罢,挑双眉,怒瞪眼,呲着雪白的牙瞅着先生。

此时此刻的先生,脸早就被人抽得肿起多高。向地吐了一口血痰,随着吐沫还带出半枚牙齿。“哎呀,这位老兄,我又没有说不去救他?你看看,我这牙都被你老兄给打掉了……。有我小张仲景在,请老兄尽管放宽心,即使人都在阎罗王那里挂了号,我也能把他给拽回来。呸,得,又掉一块牙齿。”此刻,先生的心中不仅仅是对这闲人恨之入骨,连带那个见死不救的伙计,此时也让他恨不得,转身去先拿他出出气。随后,再跟药房的掌柜的说,将这伙计给他开了,看他还敢不敢胳膊肘往外拐。只是心头虽这般的去想,可依然,细心的替戴梓瞧起病来。

恰在此时,药铺门外东北军的巡逻队经过。正好听到了里面先生被打得直学狗叫,还以为是有人到药铺来劫财,急忙一拥而进。可等到了里屋之后,那位闲人早已经松开了手。而那位坐堂的所谓名医,正在替医床的一个浑身是血的童子瞧着病。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对之处?除了,看那先生的脸有些红肿之外。

眼看没有什么事情,那个带头的军校,这便要招呼众人转身离去。而那位先生,小张仲景也看到自药铺门口涌进来一群的军校,不由心头一喜。好似缺奶的孩子见了亲娘一般,急声朝着众人高呼道:“求众位将军救我,有人到药铺里捣乱,并且还打人。如果你等,要是不恰巧到了此地,老夫我便被此人给活活打死了。”说着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第五百一十一章赵大白话今逢喜,庸医枉称圣贤名]

第五百一十一章

那个领头的军校听了此言之后,急忙转身又走了回来,可还没等他开口动问?那位先生早又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讲述一遍,当然,除掉自己见死不救的那部分没有说之外。那个军校听了之后,扭过头对着闲人开口问道:“这位弟兄,唤何姓名?是住在我冰雪城内的,还是只不过到此地来走亲戚的?另外,这个孩子与你有何牵连?你需一五一十全部讲出来。张先生,看起来这小童子的伤势十分严重,你先替其好好医治。至于此人,我等将其带回去严加询问也就是了。”这个军校说罢,这便要命人押着这个闲人出了药铺,趋往冰雪城内的知县衙门问案。

冰雪城的这个知县衙门,说起来,也是刚成立起来不久。这知县,暂时是由在家里的这些武将轮换着来当。这也算是冰雪城的一大特色了,而这对于唐枫来说,也是毫无办法之事。眼下的冰雪城除了有些武将,文官却是一个都没有。即使想要招揽些文人前来,可因为冰雪城深处辽东之腹地,无人肯涉远而来?所以,也就暂时这般轮换着,来处理些民生案子。轮到明白一点的,似曹文诏叔侄抑或是东方升等,还能较为细微的,对所呈递来的案子询问一番。若是轮到了贺疯子,胡腾荣之辈,那不论是告状之人,或者被告之人,先都要好好的去替冰雪城白做一番工去。美其名曰,既然闲着无事,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来告状,你当衙门口是专门为你一人开的?既然有这等闲心,理当为冰雪城的发展做些贡献,那就都去搬城砖,修城墙去好了。所以,一来二去的,百姓们也就弄明白了。

但凡是轮到了姓曹的,亦或是东方,便一窝蜂搬前来告状。若是逢遇贺疯子,胡腾荣二人当中的一个之时,衙门口是门可罗雀。终日冷冷清清的,并无一人前来伸冤告状,也让二人就此得了清闲。而今儿,恰因胡腾荣还有贺疯子都随着城主出城,去开采矿石,并且搭建前哨并不在城中。

这也让百姓们满心欢喜,这两日告状的人也多了起来。而坐堂的知县,生怕再有人不了解详情,以为这几日是那两个糊涂蛋坐堂,便不敢前来告状,这才又令巡逻的军校帮着看一看。如要遇到有含冤之人,就一律带到公堂来,由自己帮着他出这个头。可巧,今天这群军校巡逻到了药铺门口,就遇到了这么一笔买卖。众人这就要将这闲人带走?而那个闲人,此时也刚说出了一句话:“小人我姓赵,人称赵大白话的便是。这个小儿,乃是我从后山遇到的。……”可不等他把话说完整了,军校们早已有些不耐烦起来,这就要推着他向外面走。

那个药铺的小伙计,见了眼前的这一番情景,心中不由有些不忿起来。尤其是转头之间,便见那个张先生正一脸奸笑的望着自己。显而易见的,等那位赵大白话闲人一被军校们带走。这头,这位坐堂先生就得将这个小儿扔到街去。虽然见到当兵的,心中有几分怯惧之意,但人命关天,焉能见死而不救?

这小伙计也豁出去了,厉声喊道:“军爷们且都慢走,小人我尚有下情回禀。”喊完一声之后,几步窜到军校们跟前,伸胳膊将药铺门口便给挡住。当下,也不管这些人听与不停?便将赵大白话义救不知名童子的事情,对众人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一直到这里来,这位所谓的神医因对方无钱,竟不肯给那童子瞧病。所以,那位才急了,这才伸手把这张先生给打了。说至此处,这小伙计这才住了口,瞪眼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些军校。也不晓得,自己挡了这些大爷们的去路,他们会不会先不分青红皂白的,先给自己过过大堂?随后,在处理此事?

带头的那个校尉听了小伙计的这番言语之后,转过身形,对着那位张先生开口询问道:“张先生,你可对我等实话实说?这位小伙计嘴中所说的,究竟可是事实否?如你要胆敢欺骗官差的话,那我等便拿你回去,先过过大堂的刑法,再来论你的冤屈不冤屈?”说完了,一手紧紧握住刀把子,一双眼睛犹如鹰一般盯着对面的张先生。

张先生见了眼前这副场面,不免被吓得有些心胆俱寒起来。有心想要抵赖,可人家都有了人证,自己对此是无可狡辩。只得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低声应了一句道:“此乃是小人一时有些与其置气,下一回小人是绝不会再如此了。定会先看病,随后在去收钱。官爷们,这可行得通否?”说完之后,勉强咧开嘴,一脸包子样的笑着看着众人。

却见那个校尉狠狠瞪了他一眼,开口对其怒声喝道:“似你这等见钱眼开得主,打死都不多。看你以后是不是还只认得银两不去救人?这位义士,方才我等多有冒犯,还请多多见谅。待兄弟一会收了工之后,请义士去共同饮几杯,以示对义士的赔罪。呵呵,兄弟你尽管放心,这银子由我来掏。现在,可是照实是难得看到,似兄弟这般高风亮节之辈。当为我等楷模,张郎中,我可告诉你,你需用心的医治。如要是这个童子有个好歹的话,我便拿你试问。”这个校尉边说,边凑到了戴梓的跟前,打算好好看看这究竟是谁家的孩童?也好回去通知其家中长辈一声。

而那面的小张仲景张郎中,此刻肠子可谓都悔青了。白挨了一顿揍不说,明明是自己告得状,可转过头,却被人家给一顿的数落。那个无赖此时倒是得意洋洋,不时的朝着他瞄一眼。早知道事情变成这样的话,又何必当初那般的去得罪与他?自己到莫如,在当初就卖给他一个人情好了。岂不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可张郎中正在给戴梓验查着伤口,忽然就感觉一阵狂风,从自己的脸庞掠过。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之后,打得张郎中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眼前金星乱冒,心中甚是不解的,盯着抽了他一嘴巴的那个校尉。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不是说冰雪城内的军校不欺负老百姓么?怎么这都动手打起人来了?这话又从哪论起的?

“你可知我因何动手打你?”那个校尉打完了他,还瞪眼瞅着他问道?张郎中又不是他肚腹内的蛔虫,又让他哪里猜得到?只得十分老实的摇了摇头。却见这校尉抬起腿来,似乎打算要踢他一脚似的?可旋即却又把腿放了下去,对着他吩咐道:“你速速将此人给我救活了,如果他若是死了的话,我便拿你全家与他一人陪葬。你可听清楚了?此人对我冰雪城可是有很大的功劳,必须用心医治于他,你们几个都在这里看着点,以免再出旁的岔子。我这便赶到大殿,好将此事速速禀报与夫人知晓。”那个校尉训斥完了张郎中之后,又对着手下的军校吩咐了一句,是匆匆忙忙的转身出了药铺,飞身了坐骑,马一鞭,战马飞快的朝着冰雪大殿驰骋而去。

大概也就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就听大街之轰鸣作响,那个小伙计急忙奔出门外。只见无数的战马,纷纷杂杂的朝着药铺门前奔驰过来。再看奔在头前的几匹战马,头几匹马的人都是将领的装束。后面跟着十几匹战马,面却是乘坐着几个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打头的那个女子,一身素罗裙,头梳着寻常见的偏马坠,整个人都显得飘飘若仙,浑不似尘世间的女子。在后面,跟着无数的骑兵,旌旗招展,绣带泛扬。

“门口的闲杂人等都快些把路让开,城主夫人亲临至此。”就见那个前去报信的校尉,催马到了门前,高声对着伙计喝令道。那个伙计吓得,急忙将身子闪开,把路给众人让出来。那个翩翩犹如仙子一般的女子,轻轻从马跳了下来。由那个校尉引领着,几步就走到了二堂。

来的这个女子,正是董小宛。她听到那个军校一说起来,戴梓居然身受重伤。并且现在又是昏迷不醒,生死眼下都不是那么好说的?立时就起了急,急忙吩咐众人跟随着,一起来探望戴梓的病情。因为听说了,关于那个张郎中的事情。又特意把军中的军医叫了几名,一起跟着来给戴梓好生的看一看。

等董小宛一走进二堂中来,那个校尉早将那位眼下看起来,显得有些猥琐的张郎中给推到一旁。董小宛走到床边,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戴梓的小脸,弯下身子来,再其耳旁对其低低的声音呼唤道:“戴梓,你可听得见我说话?戴梓……,来人,命那几名军医赶紧进来,给他好好地看一下,把把脉,看戴梓到底是因何缘故,竟然这么久了都不见他清醒过来?”随着一声吩咐,门口又涌进来几个人。

第五百一十二章第一县令草民当,试问天下善为表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不说那几个军医围拢在床头左右,也好轮番得给戴梓把脉。此时,在董小宛身后走出一个白衣女子来。这个女人正是柳如是,她也是一听说戴梓居然出了事,就立马跟着着急忙慌的一同赶了来。平常这戴梓也是总往小西楼那面跑,专门是去给唐老太太磕头请安,并且有的时候还陪着老太太说说话,出去溜达溜达。

所以,这些女人里面,没有人不喜欢这戴梓的。故此,当一听到戴梓居然出了事,就连唐老太太都跟着焦急万分,也急忙吩咐人把车套,打算跟着一起来看一看,这个孩子眼下究竟是怎么样了?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这条性命,可否能够保住?只是,董小宛还有张紫绢以及柳如是等众女苦苦规劝与她,言此时天色已晚,再加外面风寒路冻,唯恐马车在打了滑,出个什么事,在惊吓到了她老人家,那便不好了。

唐老太太无奈,也只的应允下来,自己不再坚持着随着她们一同过去看望与戴梓。可是有一条,让董小宛等众女,一定要随时将戴梓的情况告知于己。而董小宛也晓得唐老太太的心情,便也就此应诺下来。并且,又命人骑快马出城去连环套里去寻戴梓他爹戴苍檀,让他火速赶回来。因此时得戴苍檀,将整个火器营都搬迁到了连环套里来。就为的是避免火器营在实验火器之时惊吓了百姓们,才把整个研制开发火器营都搬迁到这里来。而唐枫为了避免火器研发营的地点为人所知,在被闻讯而来的八旗军给破坏掉,又特意给他们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连环套,是本溪得一处较为著名的地方。这里山套着山,山连着山,一条河脉贯穿南北。并且,这里的山形成了一处天然的迷宫。但凡有外人,不熟悉当地的环境到了这里,十有会迷了路,只好在这些大山里来回的兜转不休。戴苍檀带着所有人一到了连环套,就深深喜欢了这里。并且这里幽静使然,闲暇无事的时候,可登高一望,远方那些身陷再云雾之中的山岭雄峰,真是养身修行的好去处。这里别说释放新研制出来的火铳,便是放大炮,外面都没人听得到。而被派去将戴苍檀召唤回来的军校,也是董小宛的心腹之人,此也是为了避免那个地方由此而流露出去。

董小宛这才紧忙得让军医们赶紧的来,替戴梓瞧病把脉。而自己和另外众人紧张焦虑的围在一旁,观望着那张煞白的小脸,心中真是说不出的心疼和痛心。而军医们走到了戴梓身旁,其中一人看了一眼,正在把着戴梓的脉,满面愁眉苦脸的张郎中。对其呵斥一句道:“这位先生,如果你没有何好的法子?那便请你先往一旁靠一靠,莫要误了我等行医救人?”说着是毫不客气的,将这张郎中便给挤到了一旁。气的张郎中咬了咬牙,握了握拳头,但看来人较多,且又在身后跟着一众军校,一个个横眉立眼的正瞅着这面的情形。哪里还敢与对方争执一番,只得暗气暗憋,退让一旁。

只是他人虽然躲让到一边了,可嘴中却还不算十分的老实。低声嘀咕了一句道:“依老夫行医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此子分明是已然无救。此举分明便是瞎耽误工夫,有这时间,到莫如趁早去棺材铺定好寿材才是正经的。哼,竟然还为这么一个快死的人,夺占了我的医馆,这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可他虽然声音很低,却也被一旁的人全都给听了去。

董小宛扭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因戴梓如今尚不知死活?此时也不想去对其加以理会。可董小宛不想搭理他,并不代表旁的人都有这副好心性?柳如是自从一进到门中来,便看着这位张郎中有些不太顺眼。此刻在听到他嘴里竟然不说人话,早已气炸心肺,快步走到其面前,打量打量他。

突然开口对其询问道:“敢问这位先生,可便是人称小张仲景的张郎中么?不知先生这出诊一次,又需要多少的诊银呢?”说罢饶有趣味的,瞅着这位张郎中,等其回答自己的问话。张郎中忽然见到,自己眼前竟然出现这么一位富有风情,且又风姿绰约的少妇,双眼顿时便为之一亮。急忙满脸陪着笑的对其回复道:“回这位夫人的话,小人就是张郎中,人们因小的医术精湛,送了一个匪号小张仲景给我,说起来倒真是缪赞了。小人出诊一次,诊银也不算很多,才是十五两纹银。敢问夫人,可是打算让小人与夫人瞧病否?”张郎中说到此处,脸的笑意更甚。

“哦,你便是只认银子,却眼睁睁的看着人奄奄一息,不肯救人的张屠夫呀?”柳如是忽然冷冷的对其言道。张郎中听了这话茬,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正待要与之好好的辩驳一番。可就见柳如是咬着银牙,瞪其一双杏眼,早已抡起巴掌来,对着他的脸便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一口气连着扇了他十几个巴掌。

打得张郎中有些晕头转向,用手摸了摸,被这女人打得有些火辣辣的脸颊,不由一时之间,有些恼羞成怒起来。被那个闲人给打了还情有可原,毕竟对方是一个汉子,看其膘肥体壮的,胳膊都赶自己的腰粗细了,打了也就打了。可并不代表,自己可以让这等女人随意的殴打不是?当下便用手指着她呵斥道:

“你,你这泼妇,你分明就是一个娼宦人家出来的。谁家若要是娶了你回去,岂不的败家,门楣受辱?你当老夫就当真那么的好欺负不成?我这便去大堂之,把你等都给告下来。任你等是哪个官宦家中的人,咱这冰雪城可是从不讲这些的。你便等着堂与官府理论去,你这等泼妇。”张郎中此时也真是有些不计后果,只顾着自己的嘴痛快了。

柳如是一听,这便要在前去,在抽他几个嘴巴,也好让他长长记性。可却被一旁站着得董小宛给伸手拦阻住。柳如是不由感到有些奇怪,便开口对其询问道:“姐姐,此又是何意?敢莫是我打错了他么?莫非姐姐忘了,他就因为那个赵大白话没有银子,便认可看着戴梓就此死去么?”柳如是虽然晓得,素常得董小宛可说算得是一个比较强势的女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带着人守着冰雪城,击溃后金来犯之敌。只是,又因何要拦着自己,不让她去在打对方几下出出气?一双杏眼十分不解的,瞅着董小宛看她到底作何打算?

张郎中捂着自己的腮帮子,一颗心多少也算放下来。心中不由思付道,看起来,还是懂礼守法的女子好呀。今天,自己总算是遇到了一尊活菩萨。本来也是么,自己看病收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由又想到,自己一会关了医馆,回到宅院内之后,让自己的哪房新娶的小妾好好地疼疼自己。

却听得眼前那位雍容华贵,且又不带一丝尘世间烟火气的女子,在那张小口之内轻轻吐出几个字来。听在自己的耳中,真不亚于惊雷响在头顶。董小宛淡淡对着柳如是言道:“如是,再怎么说,你也是身为城主的夫人。又焉能似这般失了方寸?打几下出出气也就罢了,似这等一个腌臜东西,怎好劳动自己亲自去动手?打了他,难道不怕脏了你的手么?来人呀,将张先生架出去,好好地跟他讲一讲为人的道理。完了之后,便将其撵出冰雪城外。”随着董小宛一句话出口,便就此决定了张郎中的命运。柳如是这才抽回手,冷眼站于一边看着。

张郎中到了这时方才醒悟过来,感情眼前这几位身份绝显而高贵,乃是城主的夫人。自己怎么就一时犯了糊涂,说讲出来那些抽风的话,这岂不是倒霉催的么?可到了此时此刻,后悔晚矣。旁边早过来几名军校,也不理会张郎中口中,苦苦的哀告和求饶,直接一边一个,便将其架出药铺门外。

柳如是和那位闲人,此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阵的狼哭鬼叫声音,中间还夹杂着拳脚落到皮肉的声响。赵大白话耳中听着那声音不由缩了缩脖子,心中直替那张郎中难过不已。若是早就伸手救人,又何苦落到这般田地?当然,也并非是所有郎中都似张郎中这样,绝大多数者都是好的。似赵大白话还没有到冰雪城里来的时候,在路因为受了风寒,眼看就此诀别人世。却被一路过的郎中给救了下来,不仅是分文不取,还救了他的一条命,又给他指了一个去处,让他到冰雪城内来。所以,赵大白话见了有人落难,这才打算伸手救助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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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呢,却听得有一个女子对他轻声言道:“这位想来就是赵大白话,赵公子了?不错不错,有所担当。我冰雪城若是人人争相似你这般去做人行事的话?何愁大事不成?来人呀,赏这位赵公子一百两纹银。以示对此行此举的奖赏,也好让我城内百姓人人争相仿照与他。”董小宛说罢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头继续关注与那些军医们。

第五百一十三章天降喜事鸿运到,喇嘛秘术难相求

第五百一十三章

可令董小宛不免感到有些惊异的,却是赵大白话一听了她这几句话,却急忙摆着手推辞道:“何敢劳夫人如此赏赐?小人,昔日落难,也曾被人伸手无偿的救护。故此,小人绝不会受此银两。人所作所为,鬼神自知,苍天明鉴。小人在此谢过夫人的好意了,如夫人在无旁的事情?那小人就此告辞了。”赵大白话说完之后,这便对董小宛深施一礼,转身便欲往门外走。看得出来赵大白话也不是一个愚笨之人,毕竟即使得了银子的话,没几日便花没了,到莫如以此作为进身之阶。所以,赵大白话是边走,边竖起耳朵留神听着身后的动静。

果然,就听得董小宛开口将他唤住道:“请赵公子留步,既然赵公子不肯接受这份赏赐。我冰雪城内有一个,事关于民生百姓疾苦和冤屈的官职,既是冰雪城的知县一职,如今尚无有人去打理。赵公子如有兴趣,便可明日任。来人呀,带赵公子这便去府衙休歇,并将官服予了他。还望赵公子似今朝这般,多多体悯百姓的贫苦。”随着董小宛的短短几句话,赵大白话是一步登天。而让董小宛始料不及的是,这位赵大白话当真是一个贤良之人。可说是冰雪城内的头一任,可可表的县令。深受百姓之爱戴,以至后来被调了官职,升迁它任,却被百姓们跪地挽留,后来唐枫闻听此事,又特意地将其留在原任之。并且,亲四个大字与他,第一县令。董小宛突然毫无征兆得,把县令给了这么一个闲人?到让柳如是等人有些难以理解,只是大夫人既然都开了口,谁也都不敢再加以反驳。而赵大白话凭空得此好处,竟一时有些懵懂起来。不晓得眼前这事是真是假?虽然自己不要银两,可也只为了能谋得一份差事而已。绝没有想过,却能得到一个官职在手?

赵大白话随着两名军校走出药铺,却正好看到,如今已被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的张郎中,此刻正被军校拽着袍领子,望城门方向而去。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其身边,对其开口言道:“张郎中,祸兮福兮都在人一念之间。还劝先生日后将良心摆正一些,先生你我今日就此辞别,还望先生能够好自为之。”赵大白话说完之后,是转身随着军校一同离去。身后的张郎中半爬卧在地,看了看那个背影,不免有些痛悔自己往昔所为。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了,一切都已晚了。只是,在张郎中的嘴角,却浮现出一抹显得有些诡异的笑意。

军医们忙活了半天,给戴梓在身,又扎了无数的银针。有的军医又命那个小伙计,帮忙着抓几味药出来。好在此地就是药铺,想要什么药材都十分的方便。而药铺的掌柜的,也终于姗姗现身。是个身材比较发福的胖子,带着红色的员外帽子,身穿着百福图的绯红色的袍子。

自打到了这里之后,就站在一旁,手里抓着一方锦帕,不住的擦摸着额头鬓角流下的冷汗。有心想走到哪几个女人跟前,跟她们赔个礼请个罪?可又看到在那些女子身后站着的,那些手扶腰刀的军校们。此时此刻,一脸肃穆盯着自己这面,哪里还敢走前去?待一听到有军医吩咐索要药材。

也不去劳动那个伙计的大驾了,赶忙自己到外面药房里面,去给抓好了药,又亲自给他熬好了,这才端着送了进来。只是戴梓如今人事不知,又如何能将这碗药喝下去?董小宛把药碗接了过来,拿着汤匙试着给戴梓喂了一勺,却根本就是不往里进。好在,另一个军医的银针素有金针渡命之神誉。

自从扎下那些银针之后,戴梓的呼吸似乎变得开始有些平稳起来,不再似方才那般急促。并且红的犹如滴出血来的面色,也逐渐变得稍稍淡了一些。“请问军医,不知,戴梓眼下病情到底如何?可否能撑的过去?”董小宛有些担心的,对那施展完金针渡命的军医开口问询道。

“唉,他的伤势实在是有些较重。不仅仅是外表的伤,依着我来看,他大概在这头颅里还有几处血肿,请恕老夫对此也照实是无能为力。除非是华佗再生,能够开颅救治于他。所以,眼下一切都不太好说。当然,如果要是当时救治得及时?兴许还能有几分希望,可偏偏……,庸医误人。”这个军医说到此处,话却再也不往下说了。可在场的这些人也已都听明白了,看起来,此时的戴梓已经是凶多吉少。

董小宛想了想,便又开口对其问道:“敢问军医,戴梓可还能否撑得过这几日?也好能让他爹和城主全都赶回来,好与他见最后一面?”说完之后,便看向眼前这个军医。其余的几个军医,此刻也全都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躺在病榻之的戴梓,心口一起一伏,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而去?

只见那个军医,反身坐在床榻旁的矮凳之。抬起一只手伸出三根手指来,按在戴梓手腕的寸关尺,闭双眼,给其把起脉来。良久无语,过了好半天,又换另一只手。又是半天功夫,看得一旁的柳如是和顾横波,都不禁将心提了起来。瞪大一双妙眼,瞅着军医,就怕听到从那个军医口中说出来。戴梓已然无救得那句话来。

“夫人,我只能保证,戴梓他能拖延至七天之后。多了,我可就不太好说了。还望夫人多多见谅,小人实在是无能为力。除非……?”这军医话说了半截却是嘎然而止,看其模样似乎颇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让一旁的柳如是心急得,恨不得让他把话快些全都讲出来,似这般吞吞吐吐的,其不要急煞个人?

“你快些讲,除非是什么?不论花多少的银两?也不管用何等绝世神药?只要你能讲出来,我都可以命人去设法弄回来,给戴梓用。”董小宛一听这军医似乎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讲出来,急忙催促着他,将话讲完整了。周围的那些军校,也都恨不得抬起脚给这位老先生几脚,你就不能把话都一起讲出来?

“这个么?我所要说的并非是草药亦或是银两。诸位且都莫要着急……?请让老夫将话讲完。”这军医眼瞅着那些军校此时都不拿好眼瞅自己了,不由联想起来,方才那位张郎中可悲的下场。慌忙摆着双手,对着众人说了一句道。见众人不似要来,便又接着继续往下说道:“我听说在盛京那面的喇嘛们,医治这种伤颇有建树。所以,夫人倒不如去找个喇嘛来,替戴梓好好地看一看。兴许,就能治的好了呢?只是有一点,听说那些喇嘛们只给女真人医治,夫人还需细细计较一番才是。”这个军医说罢,就此离开戴梓床榻之旁。

董小宛沉吟片刻之后,便对着军校们吩咐了一句道:“你等速速出去寻一辆好些的马车来,且先将戴梓运回到小西楼去。另外,去几个人通知一遍,留在冰雪城内的各路将军们。让他们火速连夜到冰雪大殿里来议事,并且,传令下去,将城内所有街道都与我宵禁了,但遇到有人违反宵禁令,不论是何官职和原因?先都一律扣押起来。去几个人,在到戴梓从面坠落下来的那处箭楼之,与我好好的查看一下。到底是因何原因,竟会使得他失足落下来?”随着董小宛一条条军令颁布下去,手下军校立即开始行动起来。

功夫不大,早有一辆超豪华的马车停在药铺门口。这面几个军校,急忙将戴梓小心翼翼的从病榻抬了起来,谨慎的放到马车。柳如是和顾横波急忙提着裙裾,登马车帮着照料看护着戴梓。马车辘辘的慢慢行走起来,奔着小西楼而去。而这面的董小宛也带着人纵身马,急匆匆奔着冰雪大殿而去。虽然,大殿里也有聚将钟鼓,可此时无人想得起来。也没有那空闲时间,在奔往大殿去敲那劳什子。

军校们在同一时间,四散而去,各自奔着一处将军府邸,急忙忙得骑马赶了过去。而与此同时,整个城里都闹翻了天。街道又布满军校,将各处主要路口和街头巷尾都给把守住。百姓们不知城内又发生了何事?只是闭门,偷偷地在门缝之间向外张望着。在心中猜测着,是不是又是后金人马前来侵犯与冰雪城?

董小宛飞马到了冰雪大殿门口,跳下战马,快步走进冰雪大殿,径直来到了铁王座边。早有人闻讯将殿中火烛全都给点。此时的大殿之中,灯影晃动,寒风时过。此刻的董小宛端坐于铁王座之,浑似没有查觉到殿中的这股子冷风似的?只是低着头,手扶着腰下的宝剑,猜测着,在戴梓身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要说是戴梓不小心,从箭楼自己摔跌下来?董小宛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又过了不久,就见城内的武将们,全都骑着战马,一身简服的赶到了冰雪大殿门口。一个个,翻身跳下坐骑,将马交给手下人,快步走进大殿里来。头一个,就是活子龙曹文诏。后面跟着的,正是他的侄子赛马超曹变蛟。在后面是东方升还有郝兵,祖大乐等众人。只是,等这些人都到了之后,最后来的才是祖大寿。

第五百一十四章大家风范一夫人,临机决断赛须眉

第五百一十四章

众将此刻都是一脑袋的浆糊,本来最初还以为,可能又是大清的八旗兵再次兵犯冰雪城?可在骑着马往冰雪大殿赶来的时候,这一路之,也不增看到街道有丝毫的动静?别说调兵遣将了,条条大街之,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对此,众将也只能以为,是唐枫那面有了紧急军情。

故此,众将才会都在一盏茶的功夫,便全都赶到了大殿之中。董小宛坐在铁王座之,扫了一眼坐在下面两侧的众将。就见这些武将,有不少还明显是在睡梦之中被招呼起来的。此时此刻,睁着睡得惺忪的双眼,朝着面望了过来。就等着面开口讲明到底是什么事情?若不是十分要紧的事,那就再回去睡一个回笼觉。

董小宛轻轻叹息一声之后,这才将发生在戴梓身的事,对着大家一一道出。而众人对戴梓这个孩子可谓十分的疼爱,再加戴梓又十分的乖巧懂事,并且伶俐又极为的聪明。不少人都对他十分的喜爱有加,此时一听说是戴梓出了事,无不是大吃一惊。本来还带着的那丝倦怠和困意,此刻,也早已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一个个瞪大双眼,等着董小宛继续往下说。董小宛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方才又对众人开口言道:“方才,我已命人将戴梓接到了小西楼,因为他爹不在城内,暂时便由我和柳如是以及张紫鹃等人看护着。有很多人都猜测,戴梓是因为去往后山的箭塔里面玩耍,所以在一不留神情况下坠落到箭塔下。可我想对众位所说的,戴梓他决不会是自己坠落到箭塔下面的?相反,是有人故意将他推下去的。他肯定是看到了一些,他本不应当看到的事情。结果,才使对方生出杀心,欲将他置于死地。好在,有人及时发现了他,才使他命不当绝。可我军中的军医,如今对他的病情眼下是束手无策。所以,我才连夜将诸位都找了来,看看各位可是有何好的法子,能医治这昏迷不醒?当时,军医虽不能医治此病,但也给出了一个方案。便是让我派出人赶往盛京,那里的喇嘛们听说颇善治疗这等伤。可,盛京又是大清的国都,那里的喇嘛们岂肯为我冰雪城出力?还望诸位都能帮着想一想,有方子医治这昏迷不醒的,就将方子尽快送来。有谁能出谋划策将喇嘛诳来冰雪城的,也尽管讲出来。还有一件最紧关节要的事情,那便是,戴梓既然出了这等大事,足可证明,冰雪城内出了奸细。并且还有可能,大清的八旗兵也随时都会,趁着城主不在城内,而城内的守兵亦是不算很多,再度前来进犯与我城池。还望诸位将军能各擅其职,曹将军,你且带着曹小将军将人马都召集起来。随时准备应付那些,前来攻打冰雪城的大清的八旗兵。祖大寿将军你和令弟带着人马,看管好城内,以防有人趁此机会犯作乱?东方升带着人马看护好小西楼,还有各处将军的府邸。郝兵,你带着余下的特战军校看守好各处主要街道。并,彻查戴梓遇害一事。再有,将那奸细与我查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会是谁?又出于何等原因?竟然敢暗害我家小戴梓。明日一早,我会派出信使将城主唤回城来,由他来决定该不该派人赶往盛京?诸位将军,可还有何异议?如没有什么要紧事情的话,那就此散殿去。有愿意去看望一下戴梓的?可径自往后面小西楼去探望与他。”董小宛将诸事都吩咐完了之后,再也再铁王座坐不下去。站起身,这便欲转身就往后面去看看戴梓,现在可是有所好转?众武将,也急忙站起身来,尾随在其身后,一同够奔小西楼而来。

董小宛却是先走了进去,众将士则是环列与门前静候召见。过了片刻之后,这才出来一个军校,让众人进去看望戴梓。众人鱼贯而入,等走到了戴梓养伤的屋内,却先看见唐老夫人正坐在戴梓床边,双手紧紧把持着戴梓的小手,双目之中不时可见泪光闪现。众将先拜了三拜唐老夫人,就见唐老夫人反手朝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都安静一些。而后低声吩咐了一句众人道:“你等看完戴梓后,就都抓紧去做事。关键的,就是把暗害戴梓的人与老身找出来。老身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等狠毒心肠?竟能对一个孩童下此毒手?”老夫人说罢,这眼泪再也隐忍不住,是一双一对的流了下来。

慌得董小宛还有张紫绢,以及柳如是顾横波等众女急忙前劝慰与她道:“请老夫人保重身子,莫要过多伤怀。戴梓吉人天相,总会慢慢好起来的。”不仅仅是这帮女人们对其苦劝,众将见了也不由是心酸不已,急忙跪在老夫人的面前,苦苦的规劝着她。唐老夫人好不容易止住了悲声,占去泪水,却不再说话。只是默然注视着,躺在床榻之还是昏迷不醒的,戴梓的那张惨白小脸。祖大寿却只是冷冷的瞧了一眼,躺在床榻的那个人事不知得童子。恨不得,戴梓这便咽下这口气去。自己这颗心也好能就此放下,也免得成天自己都提心吊胆的。

“你等就暂且都下去准备好各自的事情,都照着我说的去办。辛苦大家了,于此深夜将你等召唤到此地。”董小宛对着众将抚慰了几句,便命众人就此退下。众将又对着唐老夫人施过一礼之后,这才纷纷转身离开小西楼。祖大寿和祖大乐兄弟二人,也一同奔着自己的府邸而来。因祖大寿和祖大乐当时都因事情紧急,连盔甲都不增穿戴好了,兵刃也不增带在身旁,就急忙赶奔大殿而来。所以,打算先回到府中,顶盔贯甲带好兵刃在出来。

因为,要从冰雪大殿回奔祖大寿的府邸,途中需要经过酒场门口。当兄弟二人要到没到酒场门口之时,祖大寿先是一眼就看到了有一妙龄女子,正自倚门而立?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望了过来。他当即便认了出来,正是萨仁高娃。却不晓得,至此深夜,萨仁高娃又因何不回往家中?

但想来,萨仁高娃必是有了十分紧急之事,想要找自己来商量商量?否则的话,她又如何会在这里翘首期盼,等着自己经过此处?便急忙对着祖大乐吩咐了一句道:“大乐,你且先回去,我忽然想起来,尚有一十分紧要的事,还要与夫人好好商量一下。我晚些便会回到府内,你告诉灶房,准备一些夜宵,待你我吃过之后,也好分头行事。”祖大寿说完之后,也不等祖大乐答应与否?是侧转马头又朝着来路赶奔回去。

祖大乐看了一眼祖大寿的背影,便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催马直朝着府宅奔去。等他纵马转过一条街道之后,祖大寿却又把马圈了回来。骑着马走到了萨仁高娃面前,跳下坐骑,似有些责怪的对着萨仁高娃言道:“这般深夜了,你如何还流连于此处?莫非不晓得已然宵禁了么?这若是被巡夜的军校给捉了去的话,那便连我也不好出头保你出来?有何要紧的话,快快讲来,我也好赶回去依着夫人的军令行事。”祖大寿此时对这萨仁高娃,在自己心中对其也生出来一种怜惜和疼爱,可以说十分着迷于这个女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将戴梓推到箭塔下面去。

就见萨仁高娃没增说话,眼圈却是不由一红,这更让祖大寿有些感到受不了。正要对其好好的宽慰一番,却见萨仁高娃抽抽搭搭的,对其开口问询道:“我只是担心将军,会因为那件事情本身在有所闪失。故此,才守在酒场门口盼着与将军一见。也好能问一问将军,那个童子现在如何了?他可是将你我的事情公之于众?”这萨仁高娃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谁让祖大寿就好这一口,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是对其无条件的相信。却就不想想,至此深经半夜的,她一个女人又从何处知道董小宛召集众将?而他祖大寿又会恰巧路经此处?

而谋划这整件事情的人,此时却躲在酒场里面,正在和林丹汗推杯换盏的喝着小酒。祖大寿一听是这等事,不由对其笑了笑,又宽慰着她道:“高娃,此事由我来操心即可,你就莫要为此而操劳了。我看那个童子,倒很有可能熬不过这几日去?听人说,有人给出个主意,让夫人命人去请几个喇嘛回来,专为救治与那个童子。还有,明日一早,夫人就会派出人赶奔前哨,去通知城主回来主持大局。也好就此决定下来,是否命人够奔盛京城?好了,你也知晓了,绝无什么影响你我的大事。高娃,街如今已然宵禁了。我这便送你回去可好?”祖大寿说罢,催马到了萨仁高娃的跟前,这就要伸臂膀,好将她拽到自己马来,送她回到自己的宅子去。毕竟一个妙龄女子值此深夜,一个人走夜路,还是让人比较有些担心的。

第五百一十五章画龙画骨难画虎,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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