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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的百姓无不惊讶万分的望向了甘家的方向,纷纷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一时间,两位仙人的手段,使得甘家的声望达到了最高点。甘平大踏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回来他就忙着救治这些伤员,并未来见两位散仙,虽然有些失礼,但是人命关天,却也不得不如此了,显然守银真人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施展了这小甘霖咒,将甘平解脱了出来。
眼见玉树凌风,神完气足的甘平走进来,守银真人不禁暗自点头。杀性重并不可怕,睚眦必报也不算什么缺陷,然而这份沉稳的心性却是修仙者最为难得的品质。都说修仙者脱离于尘世周四行,可是这滚滚红尘哪有那么好逃脱?总有着丝丝缕缕万千的羁绊在其中,生生死死悲欢离合,难以看开。
这甘平一怒冲冠,拔剑扬眉,为报血仇不惜与元婴修士为敌,血染城头。然而不过片刻就再一次的沉寂如水波澜不惊,死者已矣,往事不可追,唯有自己的道路,才是根本。说起来在世人眼中有些无情,但是谁又能说,自己不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呢?这一瞬间,守银真人在甘平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历尽世间百态,心中古井不波,可这小小年纪,怎会有这样的心境?实在让人称奇。
一旁的陆真炎眼中也是精芒闪耀,这守银老头收了个好的徒孙啊,想到自己下面那些门人子弟,与这甘平一比,全都被比了下去。甘平沉稳的来到二人面前,“见过太师叔祖,见过陆真人!”这陆真炎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甘平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称呼才好,只有执子侄礼,向陆真炎遥遥作揖。
当然,第一次见面,长辈要赐予小辈见面礼的,守银真人不禁得意的斜着眼睛望向陆真炎。陆大国师登时被这老家伙的眼神弄得气结,这守银多年不见,依旧是这么促狭。不过自己的确也颇为的为难,对于这甘平来说,到底什么样的宝物合适呢?
若论法宝,甘平手上的命革之刃攻击之犀利,简直天下无双,虽然眼下甘平不能全部施展这件法宝的全部威力,但是却也足可威胁元婴巅峰,乃至元神修士。若说防御的话,以陆真炎的眼力已经认出了甘平的护身宝图,那原本仙器质地的归元仙山图,有这宝物护身,若真的发动开来,自己想要破开都颇伤脑筋。
至于功法丹药,这妙成宗倒是也不缺,再说自己的那几手,拿出来只不过徒让守银真人取笑罢了。思忖了一阵,陆真炎在袖口中掏摸出了一个指头大小的青铜瓶子来,放在手心不停的抚摸着,显然颇为的舍不得。甘平心下雪亮,能让这五劫散仙都不舍的物事,定然不凡,这次自己赚大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陆真炎将那青铜小瓶抛到了甘平怀中,“这是殒心天液,最能修复你那法宝的元灵,此物来之不易,万万要节省使用。”望着一脸肉痛的陆真炎,甘平心中已经欣喜若狂,居然是殒心天液!上古巫神陨落之时,心头热血经过千万年才能化成的灵液,种种妙处不可尽言,然而最大的功效就是修补破损的法宝元灵。
这陆真炎所指的是甘平的那归元仙山图,那归元仙山图法宝破损,元灵溃散,早已经跌落仙器的品阶。然而经过莫敛锋的妙手补全,已经能发挥一些功效,不过因为法宝器灵破损,种种奇妙之处根本无法展现。可甘平心中想到的却并非这归元仙山图。
这归元仙山图虽好,但是怎能抵得上自己的天魔化血神刀?这殒心天液正是受伤纤弱沉睡刀灵的最佳补品,自从在巫墓中经历器灵劫,被那盖世妖仙一击重创之后,天魔化血神刀的刀灵一直都处于沉睡状态,害得甘平对敌之时,只能像一个莽夫一般,操刀上前近身肉搏,然而若是这刀灵转醒,那可真是多了一大臂助。
凭借着命革之刃坚不可摧的本体,天魔化血神刀诡异莫测的特性,那日巫墓之中,一刀破雷劫的威势也不是不可以再次重现。况且如今命尺已经到手,刀尺相配合,自己尽可用化血神刀吸取精血,发动这斩命之术,到那时,自己再也不会出现今天油尽灯枯名在须臾的情景了。
这化血神刀乃是另一空间的截教绝学,本不在这一方天地的天道之内,故此甘平却也不用担心沾染太多的因果,也正是这个原因,守银真人和陆真炎都未发觉这命革之刃的特异之处。可以说,若是这命革之刃到了别人手中,根本无法发挥其最大的威力,毕竟即便是大乘修士,一身精血真元也没有当年的巫神一般强悍,这命革之刃发挥的威力也极为有限。
这也是两位散仙放心这命革之刃放在甘平手中的原因,这巫器未伤人先伤己,说是邪物也不为过,若是强行发动,只能害了自己。然而眼下这化血神刀刀灵融入其中,却是将这风险尽去,可以说,一刀在手,甘平足可击杀元神一下任何修士,当然,前提是这化血神刀的刀灵转醒。
将那殒心天液紧紧握在掌心,有了这灵药,化血神刀转醒,还会远么?
第五卷 风云聚会天下动 第三百七十三章 情愫
是夜,游天城一夜狂欢,妖兽围城的劫后余生,仙人降临的兴奋激动,使得这些性格豪迈奔放的游天城百姓群情激动,一夜酩酊大醉。而守银真人和陆真炎则是将甘平和甘宁礼等人喝退之后,在甘家的大厅之中细谈了一夜之久,留下了满地的碰瓶罐罐。
甘平估计的没错,这高唐国师陆真炎拿出这么厚的见面礼来,果真是另有所求,一夜详谈之后,守银真人行色匆匆的离开,留下这陆真炎盘桓了一日。让甘平感到欣慰的是,这陆真炎或许是看在守银真人的面上,将自己的父亲收为了记名弟子。
虽然是记名弟子,但是也不容小觑,这陆真炎五劫的散仙,高唐国的国师,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怕高唐国国主见到都要礼让三分。自己父亲成了他的记名弟子,想来该也没有人能够欺辱打压甘家了。
那夜狂欢的第二天一早,肿成猪头的凌霄天便来到了甘家门口,负荆请罪。被守银真人一通暴打,那独有的散仙轻灵之气使得他的脸根本无法恢复,看起来滑稽搞笑之极。两位大佬自然没有心情理会这小小的元婴修士,所以唯有甘平接待了他,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凌霄天便留下了大量的赔罪礼物离开。这些修仙界独有的灵石灵药,自然成了甘家培养下一代弟子的资源。
大家都没有提吕逍遥的事情,凌霄天似乎像是忘了一般,而甘平根本就懒得理会,清风拂冈,过不留痕。唯有自己无法战胜的对手才要时时记挂在心,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想的?然而这也让甘平多了一丝忧虑。自己的父亲已经被陆真炎国师收为记名弟子,五劫散仙亲自出手,将那蕴目灵光火化作火眼炼化进了甘宁诚的双眼之中,功效自然比甘平出手强上一筹。
既然父亲已经修仙,托庇在陆真人门下,甘平自然也就了去了心结,仙路漫漫,寿元悠长,父子二人定然有再次相见之时。至于那仅剩下十年寿元,必须修到元婴的事情,他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天地大劫将至,世间灵气紊乱,许多宗门英才辈出,也不知为何,竟然接连出现了许多数十年就修为暴涨的人物。
那吕逍遥自然是一个,当然,也正是缺少了百余年的苦修,打熬心性,这也使得这吕逍遥心性跳脱,行事无所顾忌,才招来了杀身之祸。可在这魔劫将至的时刻,修为大涨是福是祸还难以预测啊!对于父亲的心智,甘平并未太过思虑,经历了大起大落的父亲定然心智坚定,一颗道心澄明。然而在这魔劫将至的时刻,见给父亲引入修仙门中,甘平总是觉得自己是否是做错了什么,时局动荡,能者多劳啊。
但是既然木已成舟,看着父亲眼底的那两簇火苗喜悦闪动,甘平也就打消了自己的心思。显然离这魔劫还有一段时日,自己唯有努力增强自己的实力才是正途。
那陆真炎盘桓了一日,也急匆匆的离开,显然是有什么要事去做,甘平没有去猜测守银了陆真炎的去向,毕竟他们这个等阶的人物,所经历的事情根本就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是想到守银真人临走之时,那凝重的脸色,半点没有先前嬉皮笑脸的样子,甘平就有种风雨将至的感觉。
随着送别众人在视线中的远去,甘平坐在碧竹天蜈之上,向着燕戎国的方向飞去。身旁坐着垂头丧气的火儿,显然这次美酒被那无良散仙的掠夺,让这小东西非常受打击,但是那向下扫着骨碌碌的眼珠子却出卖了这小东西的想法,显然在打什么坏主意。然而甘平却并未在意,这一次他是封太师叔祖守银真人之命,前去支援那燕戎国宝船大会。
因为风声四起,妙成宗如今虽然实力大增,但是却也无法四面树敌,唯有向各大宗门发出通报,一时间天下仙门震动,风云集会于小小的塞北之地燕戎国。万千的正邪两道修仙者纷纷向燕戎国赶去,灵江宝船,一时名动天下,成为了近百年来最大的盛事。
因为先入为主的缘故,妙成宗俨然成了这次宝船开启大会的主持者。此次甘平却也没有了游山玩水的心情,一路马不停蹄的向着那燕戎国赶去,故此也不担心火儿这小东西祸害人家的酒窖了。可怜天见,甘平每次都要偷偷在这小东西后面尾随,给人家苦主留下金银,有时候甘平甚至会想,是否应该给这小东西银钱,让它自己去擦屁股,唔,或许是个好主意。
眼见着碧竹天蜈宽大的翅膀闪动着劲风远去,城头送别的众人面色各异。双目复明的甘宁诚一脸的喜悦之情,得子如此,夫复何求?而甘宁礼虽然还没在桑女的悲痛中转醒,但是却也知道自己甘家兴旺发达的时刻来临了,脸上喜忧参半。那高城主等人则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算送走了这几位大爷,而吕家和李家两位家主却是满脸的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城角的一处帐篷里,传来了阵阵的哀嚎声,和皮鞭抽打肉体的声音。“废物,纯粹是个废物!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那小子哪里是什么文弱书生?你个有眼无珠的家伙,我算是白养了你!”一个身材魁梧服饰奇特的大汉正拿着一条粗大的皮鞭,不停的抽打着脚下不停翻滚的一个人。
若是甘宁礼在的话,定然会认出被抽打的正是那日上门求亲的蛮族使者,而这大汉便正是那蛮王了。这游牧民族的首领可没有什么轻易不离京畿重地的规矩,这蛮王受了高唐国的册封,百姓安居乐业,故此也起了荒唐的念头,将这高唐国作为了自己游牧的牧场,一年到头在各地闲逛。
没想到这一此初来游天城,就遇到了妖兽围城这样的事情。而甘平在城头大展神威,连连击杀妖兽,更是逼迫得元婴高手都无还手之力,见到这样的人物蛮王自然大为意动。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朵朵,号称草原明珠,美丽非凡平日里视若珍宝。这么多年游荡各地,这蛮王未尝也不是没有给这宝贝女儿寻找夫婿的想法。
如今见到这甘平,少年英雄,最为注重勇武的蛮族自然喜欢这样的勇士。然而当他得知自己的女儿在这甘平入城之时就已经芳心暗许,并且已经定下劫亲之礼的时候简直欣喜若狂。然而又听到这该死的管家竟然去了甘家无功而返,连甘平一面都未见到便回来,不禁勃然大怒。
“你个该死的东西,莫非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么?就你那卑劣的儿子还想染指朵朵,死了那份心思吧,你就是一个有眼无珠的奴才,明天开始,你去给我看管兽栏,还有你的儿子也一起去给兽栏填食。竟然这么大的事情都自作主张,真是气死我了!”叫骂着一只脚踢在了那管家的头顶,厚重的兽皮靴子登时将这管家踢晕过去。
恨恨的又抽了几下那管家,蛮王吩咐人将他拖下去,转头望向了一旁默默垂泪的朵朵。娇媚如花的少女正在暗自垂泪,可恨自己怎么就真的听了这奴才的话,真的以为那甘平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原本她见甘平俊美,便上前表白,但是却被管家告知此事并无可能,便收起了这份心思。毕竟哪个少女不爱慕俊朗的少年?朵朵说起来对于甘平也只是有些许的好感罢了。
然而那日妖兽围城之后,甘平浴血奋战,不屈不挠的身姿一直萦绕在朵朵心中,使这也使得甘平的身影永远的印在了这少女的心中。可是此刻已经再无可能,这让这少女不禁黯然神伤。甘平一路前行,却不知在身后刚刚离去的游天城之内,一位异族女的心,此刻已经全部系在了他的身上,难以自拔。
第五卷 风云聚会天下动 第三百七十四章 夜深沉
然而无论朵朵郡主对于甘平何等的爱慕,却也是风过池塘,不留痕迹,并未被甘平放在心中,或者是并未有所察觉。灵江宝船即将开启,这是千年以来修仙界最大的盛况,尤其是在这魔劫来临之前的宝藏开启,成了人心惶惶众修仙者心中的一根救命稻草,或许度过此次魔劫,光大宗门的希望就在这次的灵江宝船之中呢?不知道有多少宗门抱着这样的心思匆匆赶到了燕戎国,一时间这小小的弹丸之国风云聚会,暗潮涌动。
甘平却并未急匆匆的赶往燕戎国的国都而是驾着碧竹天蜈径直向北,直奔马家集而去。一路之上,甘平将自己在游天城的所得一一整理,转化为自己的经验。在甘平度过金丹劫的时候,那太乙纯阳心经果然又传出了一道讯息,直直投入甘平的脑海,这让甘平对这另一空间的阐教绝学更加的感兴趣。
一直以来,无论是丙火融元锻体真决,还是天魔化血神刀,都显现了极为强大的威力,唯有这最为根本,名气最带的太乙纯阳心经,却一直古井无波,进展缓慢。这门心法纯正浩荡,但是却并无什么极为奇特的威力,比起曜日宗那有缺陷的烈阳掩星诀来,威力还要差上一筹。
在这日益寻求功法霸道,法术强横的修真界,选取一门温和平缓的功法,无疑是非常的吃亏。比如碧柔情所修习的寒冰功法,无音所修炼的碧竹真气,都是以威力见长,然而像甘平这般,原本就极为霸道的火属功法,却中正平和,实在是极为的少见。
若非甘平法宝手段众多,与人争斗之时,这功法的威力之上就先差了一筹。不过这太乙纯阳心经却也有不凡之处,自从迈入化液境界之后,甘平与人争斗之时便从未出现过真元不济,心火上升的状况。而甘平最为看中的就是这太阴纯阳心经没修习到一定境界,就会传出一段或是功决,或是法宝的炼法,这等神奇手段,果真是那传说中可以与道祖比肩的圣人手笔。
从踏入凝识境界,得到的纵地金光法,到步入化液境界的五火七禽扇,这太乙纯阳心经给了甘平太多的惊喜。而那纵地金光法更是无数次救了甘平的性命,在争斗中处于上风。至于这五火七禽扇,仅仅是展现了数分威力,就已经让人为之侧目,踏入二品法宝的行列。有时候甘平不禁想着,若真的能凑齐那七种神禽的羽毛,将这宝扇的本体展现出来,想必那威力足可焚天灭世吧?
指地成钢决,一个很奇怪的名字。这是这一次太乙纯阳心经映现的法诀,一种极为偏门的术法。一指点下,方圆数十丈皆成精钢,坚不可摧牢不可破。在甘平看来,这法诀平平无奇,简直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但是随着掌握的熟练,甘平渐渐的收起了小觑之心。
这是一门禁锢的法术!指地成钢,并非所指的地面坚若精钢,而是所指之处坚若精钢。这厢法术修炼到后面,足可禁锢空间,囚禁万物,正是一等一的控制阀门,也正是甘平纵地金光法的克星。这指地成钢术拱手兼备,端的是一们威力高深法门。
夜深沉沉,甘平远远的望着马家集,久久不发一言,身上惊涛骇浪一般的法力波动毫不掩饰,满眼的杀机直指那夜色中的马家堡。一道淡蓝色的流光从马家堡的后面飞快出现,转瞬间便来到了甘平面前,正是玄正。
满意的点点头,显然玄正并未松懈,自己稍稍对这马家堡有了些许的敌意,他便转瞬出现,看来对与这马家集的守护,还是颇为的尽心尽力。
“甘,甘平师弟?”玄正不敢置信的望着远处的甘平,满脸的惊骇之色。早就听说这甘平师弟是天纵奇才,如今见来果真名副其实。不过短短数月时间,竟然突破了那化液的境界,结成了金丹,而且看这毫不滞涩的法力,还有那强横的气息,显然并非是匆匆突破,定然戒嗔金丹已经有些时日了。
满眼艳慕的望着剑气冲天,真元法力波动铺天盖地的甘平,玄正露出了一丝嫉妒之色,但却也只是转瞬即逝。自己与这甘平的差距,已经不是一星半点,这甘平在化液境界之时就能轻易击杀金丹修士,而此时成就金丹,更是简直成了自己仰望的存在,流露出嫉妒之意,只能给自己招惹麻烦。
若按照妙成宗的规矩,这甘平已经结成金丹,辈分自然就会晋升一级,说起来已经高过了自己一辈,这让玄正有些局促不安。这点小动作当然没有逃脱甘平的眼睛,不过甘平根本不屑于理会这些许小事,拱了拱手对着玄正行礼道:“玄正师兄,辛苦了!”这几句话真的是发自肺腑,甘平牵挂的除了游天城自己的父亲就是这马家集的众人了。
自己一心追寻天道,宗门派设在这马家集守护一方的弟子,甘平自然是发自肺腑的由衷感谢。“甘平之所以能一心追寻天道,心无旁骛,都赖师兄在此守护,了却甘平心中牵挂,这一礼倒是受得的。”眼见玄正一脸的惊慌失措,甘平手指遥遥一点,那玄正的身躯就定在了空中,难以动弹分毫,正是那指地成钢术。
这一指,也是甘平故意展现下自己的实力,免得这玄正事到临头临阵退缩,恩威并施,才是真正的王道。甘平恭恭敬敬的对玄正深施一礼,这才挥手放开了禁制,玄正满脸惊容的望着甘平,心中那丝小小的心思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以甘平的实力,举手之间就可击杀自己,自己怎么说也是化液境界的修士,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甘师弟,这……”玄正一时间倒有些说不出话来。“甘平此去,收获良多,些许物事不成敬意!”一只储物袋便不由分说的飞进了玄正的怀中,玄正悄悄打开,那闪烁的宝光简直耀花了他的眼睛。“想来玄正师兄不日也要结成金丹,届时定要告知小弟,甘平不才,虽然修为低微,但是却也有几件法宝防御之力不错,可以略尽绵力。”
正沉醉在奇珍异宝中的玄正登时喜出望外,有这甘平师弟的帮助,显然这金丹天劫定会轻易度过,自己最大的一块心病终于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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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甘平强大的神念下,马家集的一切都了若指掌,甘平并未惊动彰显神等人,静静的在院子中站了一会儿,便悄然离去。此间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更加凶险,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已经向自己展开了画卷,了却了所有心事的甘平,站在碧竹天蜈的头顶,阵阵劲风掠过甘平的衣衫,带起烈烈的风声,灵江宝船,我来了!
第五卷 风云聚会天下动 第三百七十五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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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起伏的晴空山是燕戎国京都燕云城的一道天险,这燕云城依山而建傍水而居,千百年来,不知多少敌国入侵,攻打到了这灵江之畔,都被燕戎国军民,凭借着这天险见个狠狠击退。故此这晴空山灵江水,在燕戎国军民心中,就是守护神一般的存在,相传这灵江之中,曾有百龙齐出的胜景,故此口口相传,这是天下龙脉所聚,这也是燕戎国为何要在此地建都城的缘故。
虽然地处北地,但是由于这浩荡宛若汪洋一般大江的存在,使得这燕云城气候宜人,冬暖夏凉,宛若水乡一般。在天空中望去,整个晴空山宛若一道高大的城墙,将北面吹来的朔风挡住,而那灵江则宛若一条白龙一般,仅仅缠绕着这高耸的晴空山,在那龙头的位置,正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湖泊,这浩荡的大江奔涌而至,到此停息,汇聚出了一个近万里的湖泊来。
“负阴而抱阳,果真好地方!”甘平端坐在碧竹天蜈的头顶,眯着眼睛望向那雄伟的山城,心中暗自赞叹。百脉齐聚,灵气盎然,山阳水阴之间,正是那燕云城。精研阵法术学,更是参悟的连山易的甘平,眼下若放在世俗界之中,也算是一等一的风水大师了,望着这燕云城不禁暗自赞叹。
原本那些许的疑虑,早已风吹云散,唯有这等百脉齐聚之地,才有可能是那仙家宝藏的所在。虽然没有超过四阶的灵脉,但是甘平用灵龙煞目决却清晰的观察到,在那地底奔涌而来的细小灵脉何止百条之多?怪不得一路行来,景色荒芜,而这晴空山却灵气盎然,显然是被人用大法力将地底灵脉强行摄来,放置到此处。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修仙界的认知,已经是仙人的手段了。能够将数万里之内的灵脉聚集一处,摆设下这隐秘的阵法,这布阵之人是何等的手段?何等的修为?恐怕就是自己的太师叔祖,七劫散仙守银真人也难以做到吧?或许只有那传说中强悍的上古炼气士才能做到这一点。
上古传说中,与那巫族同一时代的有这么一种人,他们自称为炼气士,善于运用天地元力,炼化各种法宝,举手投足间有莫大的威能,比起那些巫神来也不差分毫。现在这些修仙者的功法传承,正是这炼气士留下的法门。炼气士修仙者一脉相承,故此这上古炼气士天云子留下的灵江宝船,才会让诸多仙门趋之若鹜。
“上古有炼气士兮,锦云做辇,真龙为驾,呼吸间吞吐风云,叱咤间电闪雷鸣,煮西海以为墨砚,拔南山以为镇纸,取天地为画卷,上九天揽星辰为棋子,下五洋捉巨鳌以作驱驰,逍遥世外,不履红尘。”甘平望着眼前的奇景,禁不住慢慢的吟哦着曾经看过古书上对上古炼气士的一段描写,心中暗自神往。这等手段,才能被称之为仙人,才是自己追寻的目标啊。
甘平慢慢一拍坐下的碧竹天蜈,这巨大的蜈蚣便慢慢的向那灵江龙头之处的巨大湖泊飞去,想来这就是那鳌湖了。正观赏着沿途的景色,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声呼喊,“道友,道友请留步……”疑惑的回过头去,之间一个红脸膛的大汉,正带着几个人向这边飞来,他们剑下踩着各色的法宝,宝器驳杂,显然品阶不高。
那人见甘平回头,不禁大喜,连忙催动脚下法宝,但是奈何身下的法宝实在品阶太低,根本无法加快速度。半空之中,虽然看起来颇近,但是却有着不远的距离,这些人法宝又差,许久才来到甘平的面前。
甘平略有些无语的望着面前的众人,其他人倒还罢了,修为从凝识境界到化液不一而足,而这红脸膛的大汉,已经是金丹中阶的修为,可身下那法宝简直让人惨不忍睹,竟然是一只六阶的梭形法宝,这让甘平挑了挑眉头。可怜天见,甘平一身珠光宝气,早已经耀花了这些人的眼睛,看着甘平略微诧异的眼神,不少人都已经略微羞赧了起来。
见到甘平的装扮,那紫脸膛的大汉也略显尴尬。同这些寒酸无比的修仙者相比,甘平的这一身足可算得上珠光宝气了。头顶一只束发的玉环关泽内敛,美玉无瑕,散发着阵阵的法力波动,显然是一件守护心神的异宝。在那金环边上,歪歪斜斜的插着一根灵木制成的木簪,更是宝光盈然,一身塞北雪蚕丝织就的长袍,水火不侵,上面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符箓与阵法,显然也是一件品阶不俗的宝衣。
而在甘平的腰际,一截绿光闪耀的刀鞘中,正插着散发隐晦法力波动的天魔化学神刀。在他挺拔的背后,宽大的还山剑宛若一截孤峰一般傲然挺立。好一个俊俏的少年豪杰,众人心中暗自赞叹,但旋即又自惭形愧了起来,人比人气死人啊。都是修仙者,自己同这少年根本没法比,甘平的这一身装扮,众人上下打量了半天,除了能隐约辨认出甘平身后的那柄飞剑是三品的玄兵之外,其余的根本摸不清底细,或者说是没有那么高的眼光。
队伍中有两个略有姿色的女修,已经妙目流转,挺了挺胸,略略的向前站了一些,妄图吸引住甘平的目光,这颗是一只金龟婿啊。众人眼中的金龟婿甘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坐在碧竹天蜈的头顶,暗自称奇,这群修仙者所为何来?莫非也觊觎着灵江宝船,要分上一杯羹么?
“在下甘平,不知道友有何见教?”甘平见这几人与自己大眼瞪小眼的空中对视,也不是个事情,便拱手抱拳问道。“哦,哦,在下张大牛,漠西张家之人,见过道友。”这张大牛宛若大梦初醒一般,连忙施礼道。
原来却是个修仙世家的子弟,怪不得修为和法宝这般不堪,却是这个缘故。只是这张大牛,身为一个修仙者,这名字起得倒也太不堪了一点吧?显然那张大牛身后的众人同甘平有着同样的想法,张大牛的自报家门,使得身后引起窃笑一片。甘平心下了然,登时问道:“不知张道兄拦住在下何意啊?”
望着甘平,满脸狐疑的神色,张大牛原本的红脸膛登时涨得有些发紫,拱拱手道:“却是我的过错,这灵江宝船开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等自然也想来分一杯羹。方才见到道友只身一人,便起了结伴而行的心思……”说着他望了望甘平座下神骏的碧竹天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唐突了……”
甘平心下了然,原来这是一群临时凑在一起的散修,这灵江宝船开启,天下仙门齐聚,届时法宝灵物漫天飞窜,自然有那漏网之鱼,故此诸多无门无派的散修也来凑热闹,妄图捞点便宜。然而这些散修大多修为低下,法术粗糙,就连法宝都是极为的低陋,故此便会三三两两的聚众而来,暂时形成一个小小的团体。
只可惜这样的小团体,人心并不像各大宗门那般齐整,各自存有私心,甘平倒也没有什么心思加入,那大汉倒也看了出来,故此才说出了那番话。
淡淡一笑,甘平正想说句客套话便转身离开,自己可没心情加入这样的小队,还是尽快的寻到自己的宗门所在地为好,这样自己也可以多了解一些情况,只是这方圆近万里的鳌湖,自己到哪里去寻呢?
正在这个时刻,这群人的身后数道剑光呼啸而来,那剑光显然非同凡品,转瞬间便来到了众人面前。眉毛一挑,甘平已经在先前这群修士的眼神中看出了几丝慌张之意,登时表情玩味了起来,这是要做什么?
为首的一个中年道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遍张大牛等人,满意的点点头,“你们,都跟我走!去我落雁门做外事弟子,若是此次灵江宝船有了收获,定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说着便和冷身后的众弟子驾起剑光,宛若驱赶牛羊一般驱赶张大牛一行,向一处聚拢,显然要将这些人带走。
那些落雁门的弟子们修为普遍比这些乌合之众强上一筹,再仗着手中法宝的品质优良,登时将众人围了起来。呼喝着众人向远处行进。这些人简直蛮横之极,竟然直接拿出了鞭子来,像驱赶野兽一般驱赶这些散修。张大牛登时脸色掌控,一把抓住了凌空抽来的鞭子,猛力一扯,那弟子登时站立不稳,险些从法宝上跌落下来!
第五卷 风云聚会天下动 第三百七十六章 故人
甘平也正在好奇的张望,冷不防一只呼啸而来的鞭稍已经到了头顶,微皱了一下眉头,甘平屈指一弹,那用数种低阶妖兽毛发和蛇皮编织的鞭子,登时碎裂开来。而那边,那落雁宗领头的修士,也已经察觉到了这边的骚乱,驾着剑光赶了过来。
金丹修为的张大牛,让这修士微微皱眉,他没想到这散修之中竟然有着这样的好手。而甘平的一身装束更是让这修士侧目,望着甘平称作的碧竹天蜈,他的眼底流露出一丝火热之色。上下打量了两人许久,这带头的修士一扬鞭子,指向了张大牛,“你,可以走了,至于你……”转头望向了甘平,竟然毁了我落雁宗的法宝,这笔账倒要好好算算。
甘平不禁愕然,法宝?那弟子手中的破烂鞭子也算是法宝么?看那材料和炼制手法,入品都极为的勉强,就跟别提什么法宝了。眼中精光一闪,甘平暗自笑了笑,显然这人是想要敲诈啊,财不露白,若非自己满身的珠光宝气,同样金丹修为的自己想来也和张大牛一样被人放走了吧?
看来这边的局势很乱啊,甘平颇为玩味的想着,这落雁宗自己闻所未闻,显然是不知道从何处出现的一个小宗门,看他们这四处收揽修为低微的散修,定然是打着将这些散修当做炮灰的意思,而这么半天了也没见到有别的大宗门出面制止,这其中蕴含的讯息很值得人思量。
微微摇了摇头,甘平一拍座下的碧竹天蜈猛然间转了个身,那庞大的身躯登时带起了漫天的起劲涌动,火儿无精打采的在甘平额怀中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眨巴着眼睛,饶有兴味的望着外面的众人。没有理会那落雁宗修士的敲诈,甘平随手弹出一朵火花,那恐怖的气息让在场所有人呼吸一窒。
甘平不是悲天悯人的圣人,这些散修既然来参合这灵江宝船开启的热闹,就要有受到损失的觉悟。自己来了这么一手,不过是不想和这落雁宗的修士发生冲突罢了。若这群人真的利欲熏心,连这寂灭真炎都无法震慑,甘平到不介意出手教训他们一顿,一路行来,倒也好久没有舒活筋骨了,莫非以为自己是个吃素修道的主?
不过甘平倒是高估了这些人的胆量,那蕴含可怕气息的先天兜率寂灭真炎刚一出手,在场虎视眈眈的落雁宗修士登时脸色煞白。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使得他们对这蕴含着强横力量,散逸着荒凉古朴可怕气息的火焰,退避三舍。
甘平所到之处,诸人无不纷纷退避,让开了一条道路。望着甘平施施然离开的背影,那落雁宗领头的修士已经冷汗涔涔,他有些想不通,就在前些日子,各大宗门都明令弟子身着本宗服饰,以免繁盛误会冲突,毕竟眼下这灵江之上,个宗门的弟子太多了。自己方才可是打量了甘平许久,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宗门标志的存在,原以为遇到了一头肥羊,却没想到却是这样可怕的人物。
不过幸好刚才自己没有下令出手攻击这少年,否则凭借着刚才那奇异火焰的强横气息,自己等人早已经化为灰烬了吧?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他灰溜溜的带着众人驱赶着这些修为低下的散修,向远方行进。那群散修中对甘平颇有好感的几个女子还在频频回头张望,实力强横,这才是修仙界的通行证啊。
甘平并未理会身后那些人的心思,继续向前行进,冷不防一道小小的剑符自东面飞来,甘平伸手接过,微微皱了皱眉头,拍了拍碧竹天蜈的大头,这大家伙登时摇头摆尾的向那个方向飞去。刚才飞来的正是妙成宗门下低阶弟子的传讯剑符,那剑符中传来阵阵的模糊讯息说明,有一队妙成宗弟子在东面三百里处正在遭遇困境。
宗门修士,同气连枝,这救援符箓一处,方圆五百里内的同宗修士立时火速救援,不得迟缓。甘平手中也有这么几只剑符,但是一直都没有应用,以他现在的修为,若真的出现了应付不了的危局,除非附近有着宗门内元婴修士盘桓,否则的话这些低阶弟子还真的排不上什么用场。
虽然看似慢条斯理的扑闪着翅膀,但是行进速度却是极快,不过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那剑符的传讯之地,甘平远远的望向了那边,果真有着数个妙成宗服饰的弟子在与一群人对峙着。
冷雨?甘平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此时此地,与这种方式同这莫凌峰的冷雨见面,这冷雨显然进境也极快,也不知道家中的长辈话了多大的本钱,现在的他已经突破了凝识境界,修为到了化液中期。身边的那些妙成宗弟子也个个有着化液凝识等不等的境界,也算是一股不小的战力。
然而这一发现却让甘平戏中有了一丝阴霾,果真是魔劫将起,灵气异动啊。短短两年间,光是妙成宗的低阶弟子,晋级的便是往年的数倍,其余的弟子修为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着。虽然这样的景象极为喜人,但是却也让妙成宗的大小长老们深深的又绿了起来。修为固然重要,但是这修为过快却并非什么好事啊,毕竟像甘平这样能斩去心魔的怪胎少之又少。
这两年来不止进阶的弟子多出数倍,那走火入魔而亡的弟子也比忙年增加了许多,这都是境界不够造成的恶果。而且虽然修为极其快速,但是少了许多年的打熬,这些弟子对于天地元力的掌控还仅仅停留在粗浅的认知上,真元的确雄厚了,但是至于能发挥多少的战力,却也极为的让人堪忧。
冷雨气得浑身发抖,自己带着一群师兄弟飞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条即将化蛟的妖蛇镇压擒拿,却没想到杀出这么一群家伙来。可怜天见,这已经九阶,即将化蛟的妖蛇,根本不是自己这等小小弟子能奈何的。自己也是动用了祖父传下的驭兽法宝,趁着这妖蛇不备,耗费了大量的材料拼着几人受伤,布下了阵法,才将这九阶的妖兽生擒活捉。
若是按照自己莫凌峰一脉的法术,将这妖蛇化作自己本命伴生的灵兽,那自己的战力定然生出一大截,此次灵江宝船开启,就更有了几分把握。对面这些家伙自己也认识,正是紫华仙府与南荒交界处的飞云门中人,亦正亦邪,游走于正邪之间的门派。
第五卷 风云聚会天下动 第三百七十七章 给你何妨
虽然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但是冷雨却咽不下这口气,这只锦鳞鸡冠蟒是自己千辛万苦,费劲了心思心思,耗费了极多的奇珍异宝才将其俘获,可没想到在即将收服的时候,这飞云门的弟子却突然出现,说这里是飞云门的驻地,自己所俘获的锦鳞鸡冠蟒理应交给他们。
这是赤裸裸的敲诈抢劫,眼前这些飞云门的弟子虽然修为不甚高,但是人数确实自己这一方的一倍以上,而且因为方才制服这妖蛇,身后的两个师弟已经受伤,这战力自然又要打个折扣。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对面那领头的弟子却已经走上前来,伸手向那妖蛇的头顶罩去,手上青光蒙蒙,显然正是施展着什么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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