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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两人却在同样配合精妙的郭梦莎和夜十三的阻击下,无功而返。更要命的是,连“刀魔”卫疯子都似乎受到了沉重的阻击。一个阴妍就足以令他全力以赴,而突然杀出的吕奉笙更让他措手不及。在阴妍和吕奉笙的联手夹击之下,卫疯子平生第二次仓皇撤离!当然,在世人眼中,这或许是卫疯子第一次的仓皇撤退。因为第一次是在三十多年前的龙吟寺,而那件事在地下世界中近乎一个迷。
另据说,裘氏兄弟在被郭梦莎和夜十三顽强阻击的同时,被“赤练蛇”周芯偷袭成功,裘家兄长遭重创,逃离长安之前生死未卜!
这是一次华丽而近乎完美的阻击,邱得用集团那摧枯拉朽的气势戛然而止!
而阴妍和吕奉笙的配合,郭梦莎和周芯的同时出手,昭示着一件再明白不过的事情:虽遭重创、但残余势力依旧恐怖的钱世通集团,终于和梅姐集团握手言和。同时,“老太爷”钱世通向地下世界昭告:自己和邱得用再无回旋之余地,你死我活必将是最后的结局!
钱世通集团的结盟,启御王爷的全力支持,“獒王”张天鼎更加毫无忌惮的力挺,让梅姐集团隐隐处在了一个总盟主的地位上!
可以想象,梅姐集团虽然要承受邱得用和卫疯子的滔天怒火。但是反过来看,邱得用也不得不面对数方豪强的联手施压!启御、钱世通,虽然一个隐居二线,一个遭受新败,但权势、地位、威信和巨大的影响力在那里明摆着,张天鼎同样是一个傲立沪海二十年却颠仆不倒的一代英才。至于“皇后”和“天妖”这对黄金组合,以及麾下众多猛人形成的梅姐集团,风头更是一时无两。这四方强悍势力的突然联手,邱得用岂能泰然处之?
整个地下世界的混乱,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远在龙江的启御王爷亲自给周东飞打来电话,这位久经沙场、近乎参透了人生的老者,语重心长。“小子,这次可真的是弄大发喽。当初我建议你们隔岸观火,想不到你们竟然主动引火上身。事到如今,我这把老骨头自然只能全力支持你们,但你们也要小心从事。我干女儿要是有任何闪失,我可饶不了你!”
“老爷子,梅姐若真的有了闪失,恐怕您也永远不能找我的晦气了。”周东飞的言外之意:除非自己死,这句话说的简单其实很重。
“或许,人老了就容易胆小怕事?”启御自失的一笑,“确实,若是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站在你们这个立场,说不定也会酣畅淋漓的耍一把,哈哈!得了,好好干!”
而“獒王”张天鼎的电话则直爽了很多:“既然扯开了大旗,那就放手博一把吧。真扛不住了,我亲自去请老爷子出山。虽然老爷子每天骂你一百遍,但最疼的还是你。”
这是一个定心丸,周东飞觉得给自己平白增添了五成的信心。
这是个好时代,世俗世界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这是个乱年景,地下世界刀光剑影、暗流湍急。
风云动,刀光闪。却不知,将用谁的血来祭旗?
…
第224章 反击
这是一场绵延日久的博弈。
当邱得用得知就在自己全力对付钱世通的时候,却被梅姐浑水摸鱼拿下了银基集团,自然怒不可遏。而卫疯子和裘氏兄弟无功而返,更是由于梅姐集团三大干将的直接参与。几处窝心事交织在一起,惹起了这老太监的滔天怒火。
不过,反倒是自号“癫狂痴魔客”的卫疯子,异常冷静地建议他制怒、慎重。老妖怪归隐,黄霸图和秦缺相继陨落,卫疯子曾目空一切。而阴妍和吕奉笙的联手,终于让他意识到了后生可畏。阴妍和吕奉笙已经如此,但他还没有见到那个独挑过秦缺的“天妖”!
吕奉笙这个年轻人,实力明显高出阎三更之辈,几乎类似于以前的阴妍。而“玉娇龙”阴妍,似乎更比以前生猛了不少。不过,即便是现在的阴妍,也依旧未能达到秦缺、卫疯子这个级数,略差两线。那么,当初单挑秦缺而未落败的周东飞,又该如何?这些新生代势力的大集结,已经对邱得用集团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卫疯子想见识一下周东飞这个声名如日中天的后起之秀,又不想过早的与之相遇。毕竟,邱得用集团还有大量的事情需要处理。最要紧的,就是来自两方面的压力——
一方面,是钱世通毫无休止的袭扰。如今,实力大损的钱世通确实难以组织起全方位的反扑。但是,这个庞大集团即便残留半壁,其实力依旧远超寻常省级大枭。利用残留的实力,钱世通几乎黑白双手齐出。邱得用曾派出不少得力干将,试图收拢当初钱世通盘踞的蜀中、晋中、滇云等省份的地下世界。但遗憾的是,遭到了钱世通残留实力的疯狂抵抗。甚至,邱得用派往蜀中收拾残局的得力干将,被人暗杀在一家酒店之中。当然,这样的事情表现在世俗世界,无非是为警方增加了一桩凶杀悬案。另外,邱得用派人亲自前往晋中,试图收拢钱世通的一大财源——龙家。龙家虽然损失惨重,但不料阴妍突然出现。于是,晋中警方的备案中,又多了一桩三条人命的凶杀案。很明显,若无特殊情况,这样的案子几乎不可能告破。
另一方面,来自于梅姐集团。自田志恒的银基集团“归附”梅姐之后,邱得用哪怕不意气用事,但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也必须给银基集团一点颜色瞧瞧。不过,他查到田志恒本人、乃至家属都已经搬到了海阳市定居,自然也很难追击到梅姐集团的老巢。但是,人能动,产业不能动,遍布江南各省一线城市的银基购物,就成了邱得用全力打压的对象。不过,这种打压遭到了强力反弹。很明显,这股反弹的力量,来自于远在河东省的梅姐集团。邱得用能把触角伸到江北,那么梅姐也能把手插向江南。
……
闽粤省一线城市深川市。
银基购物中心经理栗然独坐办公室,焦头烂额。今天一整天,市食品检验检疫部门来检查食品安全,吹毛求疵地查出了一些生产日期标注不明的食品;随即,市地税局来盘查偷税漏税情况,虽然尚未查出问题,但暂时封了账目;下午,消费者协会前来,说是接到消费者举报,称银基购物存在消费欺诈行为……
这样的事情如此密集,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现象。无奈之下,栗然直接拨通了心怡银基总裁田志恒的电话。听得出,田志恒也很恼火,但却又让他暂时应付——全力应付。而且栗然也从田志恒口中听出,似乎银基在其他城市、甚至其他省份,同样遭遇了类似的麻烦。
他已经听说了,老板田志恒似乎遭遇了来自某些势力的打压。而银基集团更名为心怡银基,似乎也与此有关。甚至,就连深川银基购物的个别中高层工作人员,也无缘无故被当地大混子威胁过,人心浮动。这几天,已经有些中高层管理人员有点承受不住压力,向栗然提出辞呈,却都被栗然好言相劝暂时留了下来。但他也知道,要是这种态势再持续十天半个月,那么自己的挽留将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栗然刚到银基购物的办公室没多久,正准备硬着头皮去协调那几家政府部门,但秘书却跑了进来。秘书身后,带着一个打扮有点不伦不类的家伙。这秘书拿着一张名片,半是好奇、半是慎重的交给了栗然。栗然拿起名片一看,当即大惊起身。因为名片上赫然写着——“心怡集团特殊顾问”
这货,太有自知之明了。不过这样明着揭穿对方的心思,又显得有点不仗义,以至于栗然刚刚触摸到电话的那只手,竟然不好意思提起话筒。不过,心里的怀疑却又让栗然觉得没法坦然接受。奶奶滴,上级集团公司的高管啊,怎么……怎么就这幅德行!
“哪里,哪里,我正准备安排一下,推掉今天上午的一个会议呢,您误会了,呵呵。”栗然的脑子反应够快,稍稍缓解了尴尬气氛。而就在这时候,一个救命的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是田志恒亲自打来的。电话中,田志恒说心怡集团的马一本顾问已经到了银基购物,做好接待工作。而且田志恒表示,这个马一本是帮他解决麻烦的。
原来,单枪匹马跑到邱得用的地盘上,马一本出于安全考虑不能提前暴露行踪。直到刚才上楼的时候,他才跟田志恒电话通知了一声。而田志恒挂了电话之后,又向周东飞求证了一下,证实确实是周东飞派过去的,这才给栗然做出了安排。而正是这个求证的过程,让马一本提前见到了栗然,并且产生了刚才的小尴尬。
既然上级集团来高管了,而且是专门来处理麻烦的,栗然也就轻松了不少。只不过栗然心里面有点嘀咕:就凭眼前这人,能处理得了这么多的麻烦?
但是,马一本老兄却很有范儿,宛如下凡的活神仙。他仔细询问了最近的情况,特别记下了来找麻烦的几个部门,以及威胁银基购物中高层的那个大混子,而后笑道:“难怪梅姐和周总裁让我亲自来一趟,看来麻烦确实不少哇!栗经理没少为此犯愁吧,哈。”
哇日,还真他娘的不要脸,把自己说得跟救世主一样。
“那是那是!总集团既然派您亲自赶过来,就是知道我们这些基层人员是解决不了这些问题的。”栗然陪着笑脸说,“领导来了,就是帮我们解决矛盾的,是对我们的关心啊。”
这话听着受用,马一本心里面仿佛喝了蜜水。但他不知道,常年从事服务零售行业的栗然,即便是面对一个闹情绪的买菜大妈,也会陪出这样的笑脸——或许比今天还要更加真诚一些。
马一本笑眯眯地拍了拍栗然的肩膀,道:“什么政府部门、社会混子,都是浮云!好好干,集团公司就是你们的最坚强后盾嘛!”
这些话不伦不类,有些上级领导的派头,有有些江湖气。而且从这个更加不伦不类的家伙口中说出,就变得近乎滑稽了些。栗然点头说“那是那是”,貌似这个词汇今天被他蹂躏了好几次了。
留下一个有点愕然的栗然,当了一回领导、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马一本斗志昂扬地离开了银基购物。临走前,他还让栗然泰然处之,不用去跟那些部门联系。
而回到一个酒店之后,这家伙就老实了一些。因为房间里面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年轻人——吕奉笙。不知怎么的,马一本这货明明是兄长,却偏偏有点忌惮这个义弟。或许是从小两人就经常打架,吕奉笙将这厮给打出了心理阴影。
“怎么样?”吕奉笙淡然问。
马一本笑道:“来找麻烦的,都是些部门单位,没有太高级别的人物,应该不难办。我去找我那个朋友,至于这个社会混子势力,就交给你了。”
“能联系上这个大混子吗?”吕奉笙看了看名字,问。
“你等等。”马一本打了个电话,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随后说:“他叫卢德伟,在罗胡区开了家夜总会,同时在市南郊办了个斗狗场,势力不小,手底下也有两个能打的。另外,这人跟‘黑龙’向延年的关系不错。向延年的老窝就在附近的广川市,和深川市相邻。所以,要么不动手,一动手就要迅速离开。”
马一本的情报能力,几乎有点令人咋舌。这货所说的“地上的事情全知道”虽然水分极大,但终究有点依仗。
吕奉笙点了点头,随即出去。临走前不忘安排一声,让马一本尽快办完这边的事情。因为,还要处理更多的事情。
马一本随即笑道:“比比看谁办得快。输了的,到深川的伏田区皇后大道请客!那里的女人,啧啧……”
吕奉笙的嘴角划出一个淡淡的弧度,留下一句很不给情面的话:就你那一分钟的耐力,去了也是浪费钱,不如看着电脑弄到卫生纸上,省时省力又省钱。
马一本咬牙切齿恨恨然。
第225章 单手赴会
深川市南郊,一家秘密的地下斗狗场,气氛热烈。一头高加索烈犬和一条纯种的黑色藏獒正在场中撕咬,场面异常血腥。藏獒的名头响,而这个通体乌黑、面部泛黄的典型“铁包金”,似乎更是藏獒中的上品。但今天,这头藏獒似乎遇到了强劲的对手,脖子上的毛皮都被扯下了一大块,后大腿上也被狠狠咬了一口。这藏獒虽然形成了一定的反击,也在高加索烈犬身上咬了一口,但总归不占优势。
地面上,血迹斑驳。而这种犹如斗兽场一样的气氛,大大刺激着周围人的视觉神经,很多人都已经陷入了半疯狂的状态。这些人挥舞着手中的一张张特殊纸条儿,扯着嗓子吆喝。
这些纸条儿,就是赌注筹码。在两条猛兽比试之初,比如你看好这条藏獒,那么就花一万块钱买一张红色纸条儿。最后若是藏獒输了,这一万块也就打了水漂儿,分文不值。而要是赢了,就能立即翻一倍——兑换两万。当然,开办斗狗场的庄家会从中抽取一定比例的份子钱。
而一旦撕咬开始,你发现自己所选的藏獒可能要输掉,感觉到手中代表一万块的纸条儿有可能分文不值。那好,你也可以现场甩卖,八千也好,三千也罢,总比分文不剩要好一些。
可是,斗狗并非一时半刻就能分出胜负。而且,狗这东西的生命力(也就是所谓的“反劲儿”)很强。或许眼看着一条垂死的狗,一不小心就能奋起撕咬一口致命的,最终反败为胜。于是,花低价中途买了这条狗的赌注的,就会挣得更多。比如你从别人手中花三千块买了藏獒的赌注,可是这藏獒却奇迹般地反败为胜,于是到结束时候依旧能兑换两万,就等于是用三千的成本赚回了两万。反正,最终结算的时候斗狗场庄家不认人,只认手中的纸条儿,那纸条儿就是钱。
这只是简单的一次交易。而事实上,由于一场斗赛的时间很长,随着场中斗狗的形势变化,一张纸条儿或许会转手好几次。期间谁挣谁赔,那就取决于两点:一是看你对狗的判断,二是看运气。
当然,也有些发了狠的家伙,一口气狂收几十张纸条儿筹码。比如眼看着藏獒已经要落败,他偏用一千块每张的价格买下二十份赌注,花出去两万块。而万一藏獒最终反败为胜,每张纸条儿都值两万块。那么,他手中的纸条儿价值立马就会变作四十万!
在激烈而血腥的撕咬气氛中,再加上金钱的刺激,当然会让这个场地陷入一种癫狂。
当然,也有些财大气粗的家伙不参与这种游戏,他们只是一次性的豪赌。比如,两人商量好了,我只赌这头藏獒获胜,押下去三十万。赢了,你给我三十万;输了,三十万归你。据说就在这家斗狗场中,曾出现过一次单注筹码五百万的豪赌。
总之,大赌和小赌的玩儿法又不尽相同。不过总体看来,级别是这里的所谓“小赌”,也比外面的赌资高得多,至少一出手就是上万的。
而也正是因为赌资过大,所以斗狗场的庄家也一般很小心。没有熟人的引见,很难参与到这个小圈子里。而且要是你引见来的人出了问题,比如报警、或是记者暗访什么的,那好,引见人要承担责任。而地下世界中所谓的“承担责任”,后果是非常恐怖的。
不过,今天稍微有点例外。也不知怎么搞的,没有人引见的情况下,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人混了进来——吕奉笙。而场面异常热烈,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例外。
终于,这场斗狗结束了。藏獒虽然中间完成了一次漂亮的逆袭,但最终还是落败,这让不少人赔了大钱。不过,也有人为此赚了不少。事后,一个养狗的将那高加索烈犬牵走,地面上只剩下那头藏獒在喘着粗气,脖子上汩汩流血。
吕奉笙看了看,没有在场中发现斗狗场的主人,也就是马一本所说的那个卢德伟。但是,他也没有当即离去,而是一个闪身出去,跟在斗狗场一个管理人员身后。天色已经黑了,那人看不到吕奉笙。当然,哪怕是白天,吕奉笙刻意跟随一个人的话,对方也发觉不了。
前面那人进了一个类似办公室、但关闭很严实的房间里,四下无人。吕奉笙藏身在房子后窗边,凝耳倾听。他的耳力当然不如周东飞,但依旧比寻常人强了太多。里面,斗狗场的那个管理人员似乎在向人汇报情况——
“卢哥,今天玩儿得还算不错。高加索吃了点药,发起疯来简直像头老虎,呵呵。很多人都买藏獒赢,所以咱们今天赚了百十万。”
电话那边的“卢哥”,显然就是吕奉笙要找的卢德伟。不知道卢德伟说了些什么,这个管理员又说:“知道……好的……卢哥您放心,咱这条高加索好就好在说赢就赢、说败就败,而且即便败了却也能保证死不了,呵呵。要不然,也不值那三百万的天价了,呵呵!……好的,我知道,一定把高加索的伤养好。”
一晚上赚了上百万,据说这样的场子每周一次。作为一个城市级的大混子,一年下来的收入显然非常可观。不过吕奉笙也听得出来,这样的比赛是参杂了阴谋手段的。给烈犬喂药,如同运动员比赛打性奋剂。
而可以预见,下次这头高加索再出来的时候,百分之九十的赌客都会押它获胜。但是呢,这个管理人员说了,“说败就败”。所以,到时候惨输的人又是一大批。
十赌九骗,这很正常。
不过,这条高加索烈犬却还真是个活宝贝。有了这条狗,简直就是斗狗场的一颗摇钱树。难怪卢德伟这么看中,而且千叮万嘱要求照料好这条狗。
“卢哥您现在还在夜总会吗?……好,我这就去……”这管理员说罢,满意的挂了电话。今天的业绩不错,一会儿卢哥一高兴,指不定会赏点什么。哪怕不赏钱,让自己在夜总会里消遣一晚上也不错。皇后大道上的场子,里面的女人质量很高的。
而吕奉笙却由此得知,那个卢德伟就在皇后大道上的夜总会里。找到他,不是什么难事。
……
一个小时之后,吕奉笙手提一个黑色塑料袋,双手背在身后走进了那家夜总会。富丽堂皇,这是最简洁的一种形容方式。吕奉笙取过燕京那赫赫有名的天上人间,觉得档次也不比这里高出多少,更不是心怡的浣溪沙所能比拟。
夜总会里面,一派萎靡气息。形形色色的男女,挥洒着激情、演绎着堕落、品味着沉沦。这里,有寻男女之欢的,有放纵high一把的,有嗑药的,有酗酒的,仿佛这里就是这座城市阴暗面的缩影。
吧台前,一个彪形大汉拦住一个衣着暴露、但貌似清纯的女人,一边喝酒一边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很满意,因为在场所有的客人,都是来给他送钱的。在这个销金窟中,每个人的消费数额都不小。
这个彪形大汉,就是卢德伟,一个彻头彻尾的草莽混子。从街头玩儿砍刀开始,历经了不少的腥风血雨、你争我夺。他饿过肚子,也夺过别人的饭碗;他被人玩儿过,也玩儿过更多的对手;他被人砍过,当然也砍过更多的人。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攀附上了闽粤大枭“黑龙”向延年。于是,在深川地下世界中,这个卢德伟异军突起,一步一步打下了这样一个家业。
而他这样出身的混子,自然更加珍惜自己的地位和财富,就像天鹅爱惜自己的羽毛一样。
今天,他的心情非常不错。刚才斗狗场向他汇报,一夜之间狂赚一百多万。斗狗场加夜总会,每年给他带来的收入没有一亿也有八千万。这个收入让他豢养着一批生猛爪牙之余,也拥有足够的实力去挥霍。
嗯,他在乎钱,但更喜欢花钱——只要是花在自己身上。把钱花错了一分,他会心疼。但要是为了自己的享受,一夜之间扔出去百十万也不会心疼眨眼。极度吝啬和极度奢侈这两个极端的性格,在他身上完成了而扭曲的融合。这是暴发户的心态,也是苦尽甘来之后对人生的疯狂索取。
在他不远处,两个体型匀称、肌肉结实的家伙似乎随意的站在那里。熟悉卢德伟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左膀右臂。十几年来地下世界的挣扎中,这两人为他立下了赫赫战功。
卢德伟惬意地喝了口酒,一只手在身边那女人的屁股蛋子上捏了一把,邪邪地笑了一下。而就在这时候,吕奉笙迈着均匀的步子,双手背在身后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卢德伟?”吕奉笙从对方的眼神中已经得到确认,于是不等卢德伟说话,吕奉笙就继续说道,“今后再敢踏进银基购物半步,废你一双腿,记住了?”
卢德伟先是一愣,继而狂笑一声,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人。他身边的女人则带着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吕奉笙,或许在叹息这样一个一表人才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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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英雄多出屠狗辈
看到吕奉笙和卢德伟似乎气氛不对,卢德伟的那两个保镖当即奔过来。走路的速度很快,也很沉稳,看得出是两个练家子。而据说卢德伟本人也很猛,曾经一人挑过一个十几人的势力。那一次,卢德伟手中的砍刀都砍卷了刃,虽然身上留下了七处伤疤,却也一举奠定了他在深川地下世界的凶名。
所以,自负战力不俗的卢德伟看到两个保镖也冲了过来,自然更加放心。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吕奉笙,满脸凶气地咬牙问道:“谁的裤裆没扎严,蹦出了你这孙子来?!替银基出头?哼!你还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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