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1 / 1)
见梁辰愁眉不展,梁兴急忙呵呵一笑,说道:“兄长就不要再担心我了,我心中有数的。”说着话,梁兴又对梁辰拱手施了一礼,这才带上手下的仆从、侍卫回往左相府。
在回去的路上,梁兴也在默默琢磨梁辰的劝告,别人或许会害他,但和他亲如同胞兄弟的梁辰不会,连梁辰也这么说,自己是不是真该退隐?想到这里,梁兴立刻又摇了摇头,如果就这么退了,不就等于是向唐寅认输了吗?梁兴不甘心。
他坐在马车里,心中正七上八下的寻思着,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没等梁兴开口询问,车帘撩起,一名跨刀的中年人低声说道:“梁相,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梁兴心头一颤,急忙从车里钻出来,向四周瞧了瞧,马车所停的位置正是玄武街,盐城的主要次道之一,此时街道上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梁兴没看出有什么异常,他疑惑地看向中年人,问道:“落叶刀,有什么不对劲?”
这名挎刀的中年人可不是普通的侍卫,而是梁兴花重金聘请的神池高手,他一共聘请了两人,一位是这个落叶刀,另外一位名叫虚空刀,此时就站在马车的另一侧。
“太静了。”落叶刀面色略显凝重的说道:“平时玄武街十分热闹,即便是深夜,也多有路人经过,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有些反常。”
听他这么一说,梁兴重新又观望左右,是啊,正如落叶刀所说,今天的玄武街太静了,静的反常,也静的可怕。梁兴眼珠转了转,对赶车的车夫说道:“调头!走三英街回府。”
“是!相爷!”赶车的马夫答应一声,一边拉着缰绳,一边挥动马鞭,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转头,准备原路退出玄武街。可是向回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前方道路上站有黑压压的一群人。
没有火把,没有灯笼,加上那群人又都身穿黑衣,站在路上,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什么人?”站于马车两侧的落叶刀和空虚刀异口同声地喊喝道。
“我们是来找梁相的。”黑衣人中,有人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同时跨前两步。
等马车接近黑衣人后,车内的梁兴以及周围的侍卫、仆从们定睛细看,这才把对方的模样、打扮看清楚。这些人都是头顶黑冠,身穿黑色的锦衣,衣服上绣有精致的暗红色的花纹,腰间挎有清一色的长刀,背后批着大红的外氅,脚下黑色快靴。如此打扮的人除了暗箭再没有第二号。
黑衣人中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暗箭的首脑,程锦,刚才回话的也正是他。
梁兴当然认识程锦,在这里见到他,老头子的心亦是一寒。不过他的脸上可是异常镇静,他笑呵呵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程将军,真巧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程将军。”
“不是巧,是在下在此特意等候梁相的。”程锦背着手,双目直视车内的梁兴,幽幽说道:“在下所查的几个案子都涉及到了梁相,所以今天在下特意来请梁相,请梁相随在下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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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暗箭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了。梁兴嘴角挑起,冷冷一笑,说道:“对不起,程将军,今天时间已晚,本相要回府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这个嘛,在下恐怕做不到。”程锦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在下亲自来了,就算天塌下来,也必须得把梁相带回去。”
梁兴脸色顿是一沉,怒声呵斥道:“程锦,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和谁说话?”
程锦呵呵笑了,说是笑,实际上就是嘴角抽动了两下,他另有所指地说道:“如果梁相硬是不肯跟我走,你会见到我的胆子还可以更大呢!”
这话已是*裸的威胁,被一名只有兵团长级别的将领如此肆无忌惮的要挟,梁兴哪里还受得了。他气的狠狠一躲脚,对两旁的落叶刀和虚空刀说道:“落叶刀、虚空刀,你二人走在前面,若是谁敢出手阻拦,给我杀!”
落叶刀和虚空刀先是一愣,随后还是双双走了出来,直奔挡在马车正前方的程锦而去。
二人在程锦面前站定,开口冷声说道:“阁下让开。”
程锦的修为并不高深,尤其是和面前这两个神池高手比起来,更不是在一个档次上,不过他心里没有半点的畏惧,他对上二人的目光,冷笑着说道:“该让开的是你们俩!”说着话,他啪啪啪连拍三下手掌。
随着清脆的掌声响过,在马车后方的街道又走出一群黑衣人,与此同时,街道两旁的房顶上,各站起十多名身穿黑衣的暗箭人员,只是一瞬间,以程锦为首的黑箭就把梁兴所乘坐的马车团团包围。
程锦将手向身后一背,对落叶刀和虚空刀冷冰冰地说道:“大王有令,上至一品大员,下至九品末官,但凡朝中不法之官员,暗箭皆可先抓再审后报,尔等若敢阻我暗箭办案,就是违抗大王法令,是我大风的敌人,风军必剿之!”
他这番斩金截铁的话,令两名神池高手皆是心中一颤,现在他二人是可以挡住程锦,可是如此一来,就等于是与风王唐寅、与整个风国为敌,到时真引来大批的风军围剿,他二人如何还能离得开风都盐城?
两人下意识地倒退一步,脸色变幻不定。
看着他俩,程锦傲然说道:“你二人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我看,以后梁相也没有再有聘请你们的必要了。”说着话,他不再理会二人,向周围的暗箭人员一挥手,说道:“护送梁相回府。”
他说的回府可不是回左相府,而是回暗箭的老巢——暗宅。
第517章
程锦把唐寅搬出来,还真把落叶刀和虚空刀震慑住了,他两人灵武再厉害,也无法与整个风国为敌,而且对于他二人而言,梁兴也没重要到要他俩拼死保护的程度。
见周围的暗箭人员开始向自己的马车渐渐*近,而落叶刀和虚空刀却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梁兴可急了,他连声叫道:“拦住他们,你俩快拦住他们!”
落叶刀和虚空刀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齐齐转身,对马车内的梁兴施了一礼,说道:“我二人只保护梁相不被奸人所害,但梁相自己犯有过错,受到朝廷的调查,这就不是我二人所能管得了的了,恕我二人爱莫能助。”说完话,两人也不等梁兴的回答,双双退让到了一旁。
“你……”梁兴气的险些背过气去,他聘请二人,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唐寅,现在倒好,他二人连手都未动,就被程锦的三言两语吓退了。早知如此,自己当初何必花费那么多的金子聘请他俩?
不过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暗箭人员*近,还是梁兴手下的两名门客最先沉不住气了,两人大吼一声,抽出佩剑,直向*近的暗箭人员杀去。
他俩快,可是暗箭人员的速度更快,没等他二人冲到近前,前方的暗箭人员全部消失不见,还没等两人看清楚怎么回事,忽觉得周身上下一震剧痛,两人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周身上下插满灵刀,前方的暗箭人员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们的身体周围,十多把冷冰冰的灵刀从不同的方向和角度将二人的周身要害刺穿。
没有发出任何的拼杀声,也没有任何的叫喊声,等暗箭人员收回灵刀,场上只是多出两具还温热的尸体。
“啊?”
暗箭人员的诡异以及出手之恶毒,令梁兴麾下的门客、侍卫、仆从脸色大变,人们再不敢上前拦阻,随着暗箭人员的接近,人们满面惶恐,吓的连连后退,到最后,马车的周围已一个人都没剩下。
程锦并不理会其他人,见梁兴已被己方兄弟控制住,他什么话都没有多说,甩下身后的大氅,转回身,跳上街边的战马,率领麾下部众直向暗宅而去。
眼睁睁看着梁兴被暗箭人员旁若无人的带走,相府的那些侍卫、仆从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包括那两名神池高手在内。
暗宅。
单从外表看,暗宅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大宅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硬说其与众不同,可能是阴气重了一些。不用进入其中,仅仅是走到暗宅的府门外,就会让人感觉有股阴冷之气迎面袭来,不寒而栗。
暗箭人员押解马车,到了暗宅的大门外停了下来,程锦下马,走到马车前,对里面的梁兴说道:“梁相,请下车吧!”
这时候,梁兴明白自己害怕也没用,既然落到暗箭的手里,就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他在马车里连吸了数口气,将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心脏向下压了压。从马车里走出来,他怒视程锦,冷声说道:“程锦,我是堂堂的左相,我儿是三水军的统帅,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生死关头,梁兴把那个最不受他待见的儿子梁启也搬了出来。
程锦嗤笑出声,他耸耸肩,反问道:“梁相认为在下会怕吗?别说梁启仅仅是一军统帅,就算他是大将军,若犯有过错,我也会照抓不误!”说着话,他侧了侧身,向梁兴扬头道:“梁相还是不要再废话了,里面请吧!”
碰到软硬不吃的程锦,那么老奸巨滑的梁兴也只能生出无力感。走进暗宅之内,梁兴的第一感觉就是脏。很奇怪,暗宅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地上连点细微的杂物、草叶都没有,但就是给他一种脏到极点的感觉。
仔细观察,他才发现,地面所扑的大理石并非是洁白无暇的,上面粘满暗红发黑的污渍,他还特意用脚蹭了蹭,那些污渍根本蹭不掉。背着手,走在前面的程锦头也不回地说道:“那都是血,擦不掉的,可能人脏的关系,连血都是脏的,溅到地上,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程锦说的轻描淡写,而梁兴却听的冷汗直流,腿肚子也不自觉地一阵阵转筋。没错,这确实是干枯的血,难怪自己会觉得这座宅院很脏,除了地上这些干枯的血迹,空气中也弥漫的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这就是暗箭的老巢,不知有多少人在这里被活活折磨死,不知道这里凝聚着多少冤魂野鬼……想到这里,梁兴激灵灵打个冷战,心中生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穿过前院,程锦带着梁兴走到后院的花园中,在一座假山前停下,在假山的山脚下还有个不小的山洞,程锦向梁兴一笑,说道:“梁相,里面请!”
梁兴探头向里面望了望,山洞里是一条向下的阶梯,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深,不过里面散发出来的浓重腥臭味却令人作呕,隐约还能听见人的惨叫声。
吞下一口吐沫,梁兴又惊又恐的问道:“这里面是……是什么地方?”
“梁相进去便知!”程锦没耐心和他耗,伸手抓住梁兴的腕子,大步进入山洞,直直走下台阶。
穿过长长的台阶甬道,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地牢,一座挨着一座的牢房得有二、三十间之多,大多数的牢房里都关押着犯人,在牢房外,则是行刑之所,此时有两只木架子上绑有人,那二人都是赤身裸体,浑身上下已找不到一处好地方,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即便如此,还有两名暗箭人员在挥舞着鞭子,无情地抽打着二人。
见到程锦近来,行刑的两名暗箭人员以及周围众人立刻停下手头上的工作,站在原地,必恭必敬地深施一礼,说道:“将军!”
“恩!”程锦点下头,举目看了看木架上的二人,问道:“这两人还未招供?”
“是的,将军,不过将军放心,明早之前,属下必会翘开他二人的嘴巴!”两名暗箭人员垂首说道。
程锦幽幽说道:“他二人以前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只受皮肉之苦,未必会服软,如果家中还有老小,可一并抓来,他二人硬是不肯招,就将其家眷拉到他俩面前,一个个的杀掉。”
“明白了,将军!”
在程锦和手下人员交谈的时候,梁兴也在偷眼打量被捆绑在木架子上的二人,看了好一会他才认出来,这两位都是中将军,一人名叫张离,一人名叫郭振家,展华在世时,他二人都是展华的爱将,曾经还参与过河东血战,河东之战的惨败以及后来的钟天之乱都未能要了两人的性命,没想到他二人却被唐寅折磨成这副样子。
堂堂大风的中将军,此时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梁兴看罢,即是愤怒,又悲由心生。
这时候程锦已向部下交代完,回头见梁兴面露悲愤之色,他呵呵一笑,随口道:“军中的人都是些冥顽不化、不知死活的家伙!梁相,请坐吧!”他随手指了指一旁的木凳。
梁兴站在原地没有动,两眼喷火地看着程锦。唐寅固然可恶,而做为唐寅爪牙之一程锦则更是可恶到了极点。
程锦也不理会他,他走到木桌前,从上面拿起一沓纸张,向梁兴挥了挥,说道:“梁相,这些都是各罪臣的供词,几乎每个人的供词都和梁相你有关系,请梁相解释一下吧!”
梁兴强压怒火,走到程锦近前,接过那沓所谓的供词,略微翻看了一下,好嘛,招供的官员可真是不少,文官有奉常、郎中令、典客、宗正甚至连他的心腹治粟内史张鑫的供词也有,武官则有卫尉、中尉、廷尉以及两名上将军和三名中将军。
众人的供词口径都差不多,称自己当初之所以拥护并进劝梁兴称王,完全都是受梁兴的威胁,另外,唐寅不在盐城期间,三水军大杀朝廷大臣的事,也是梁兴亲口下的命令,至于抓捕和欲处斩舞虞,梁兴也是幕后黑手,当初就是他*迫钟天诬陷舞虞的。
看完这些,梁兴的脑袋嗡了一声,身子气的都直哆嗦,他气急败坏的将厚厚一沓的供词全部甩在程锦的脸上,大叫道:“放屁!统统都是放屁!这些都是诬陷,是你们存心诬陷本相!”
见梁兴敢对程锦无礼,周围的暗箭人员一拥而上,拳头也都抬了起来,程锦面无表情地摆摆手,止住众人,他冷幽幽地看着梁兴许久,放慢慢弯下腰身将供词一一拣起,同时说道:“纵然你是左相,但这里可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只此一次,再敢无礼,我就生剥你的皮!”
程锦语气平淡,可是通过他那冷冰冰如毒蛇一般的眼神能看得出来,他不是在恐吓,而是真能说到做到。
就在这时,地牢门口有人哈哈一笑,说道:“程将军不要生气嘛,梁相只是一时气愤罢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嘛!”
随着话音,从外面走近来一名笑容满面的中年人。
第518章
梁兴回头一瞧,进来的这位中年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心腹’,治粟内史张鑫。
“是你?”看清楚来人,梁兴的眉头立刻皱起。唐寅称王,改朝换代,原有的那些老臣基本都有受到波及,但惟独张鑫平安无事,其中的原由也就可想而知了,不用问,张鑫肯定是主动投靠到唐寅那边。
“程将军!”张鑫先是冲着程锦拱了拱手,然后又向在场的暗箭人员点了点头,看其模样,明显是常到地牢来,而且和暗箭的人员都很熟。都打过招呼后,张鑫走到梁兴近前,拱手深施一礼,笑道:“梁相,多日不见,风采依然,可喜可喜啊!”
看着张鑫虚情假意的嘴脸,梁兴恨的牙根都直痒痒,他强压怒火,冷声问道:“张大人到这里做什么?”
张鑫一笑,回答的直接,说道:“我是来劝梁相你的。”
“劝本相?什么意思?”
张鑫从程锦手里接过众臣的供词,随手翻看了几张,啧啧两声,说道:“梁相,你也看到了,大臣们的供词可是都指向你啊,称得上是证据确凿,若真立案查办,我想梁相不仅难以脱身,恐怕有十颗脑袋都保不住,甚至还可能牵连到家人。”
梁兴脸色难看,本能地喝道:“这些都是诬陷……”
“供词里有些确实是言过其实,但大多可都是实情吧,这一点梁相和下官心知肚明,何必再狡辩呢?”张鑫笑盈盈地柔声说道。
“你这小人!”梁兴气晕了头脑,伸出手来,一把掐住了张鑫的脖子。没等张鑫用力挣脱,一旁的暗箭人员箭步上前,一记重拳击打在梁兴的小腹上,同时喝道:“放肆!”
梁兴没习过灵武,而且年事已高,哪里能架住暗箭人员的重拳。老头子被打的弯下腰身,身子象是只煮熟的大虾,快缩成一团,老脸憋成酱紫色,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但硬是一声未吭。
张鑫脸上笑容不减,揉了揉被梁兴掐过的脖子,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笑道:“梁相,大王曾说过,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你又何必自找苦吃呢?”说着话,他还走上前来,搀扶着梁兴慢慢坐到木凳上,继续道:“梁相,你也是一把年岁了,就算不为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也应该想想自己的妻儿老小吧,若是你真被定了罪,判处极刑,贵子梁启也定会受你的牵连,赔了大好的前程不说,连性命也难保,另外,梁相全家恐怕也难活命啊!”
不管梁兴再怎么讨厌张鑫,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唐寅不就是象让自己死吗?自己就成全他好了!梁兴把心一横,猛的抓起那些供词,咬牙说道:“这些罪状我都可以认,唐寅有什么本事就冲本相来好了,如果他敢伤害本相的家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呵呵,梁相言重了。”张鑫和颜悦色地笑道:“大王念及梁相是老臣,又念及和梁启将军的兄弟之情,所以法外开恩,想把此事压下去,不治梁相的罪。”
唐寅会这么好心?梁兴闻言,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讶地看着张鑫,没有说话。
张鑫继续道:“不过,大王虽然能免掉梁相所犯的种种过错,但并不表示大王的心里就没有芥蒂。梁相,大王的意思是,你就主动退了吧,这样一来,大家在面子上都好过些,你说呢?”
啊,原来是这样!唐寅不杀自己,并非是什么念及自己是老臣,而是还想让梁启继续为他卖命,所以才不得不放过自己,这个心狠手辣又奸诈狡猾的唐寅!梁兴心中苦笑,垂着头,久久未语。
这时程锦在旁冷声说道:“梁相当然也可以说不,那梁相今天甚至以后就哪都不用去了,这座地牢就是你的最终归属,还有你的家人,我可以保证,他们也一个都跑不掉。”
梁兴闻言,脸色顿变,张鑫在旁连连摇头,说道:“哎呀,程将军这话有些过了,梁相可是聪明人,就算想和大王过不去,也不会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过不去嘛!”
程锦和张鑫这二人,一个做红脸,一个做白脸,一唱一和。沉默无语的梁兴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起来,狂笑了良久,他方收住笑声,嗓音沙哑地说道:“罢、罢、罢!唐寅不就是想*老夫退位吗?我成全他!你二人也不用再在老夫面前演戏了,你们回去告诉唐寅,我会成他的心,如他的意,主动让出相位!”
说完话,梁兴站起身形,怒视程锦和张鑫二人,问道:“现在,老夫可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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