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1 / 1)
“恩!”上官元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上官元彪则笑道:“还是我说对了吧!”
唐寅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是蒙对了。”
“呵呵……”上官元彪耸肩耸动着连连干笑。
唐寅将地图又看过一遍,然后叫来外面的侍卫,令其把己方众将统统找来,商议进攻漳渝的策略。
侍卫离开时间不长,以上官元让、战虎为首的武将和以萧慕青、子缨为首的将领相继赶到。
唐寅先把地图递给众人,等他们都看过之后,他方问道:“萧将军,平原军最快还需几日能全部渡江?”
“回大人。”萧慕青跨前一步,必恭必敬地拱手施礼,说道:“还需两日。”
唐寅应道:“好,两日后,等平原军全部渡过泮水,我大军便直取漳渝。”顿了一下,他又问道:“诸位的意思呢?”
没等旁人答话,萧慕青已抢先赞叹道:“大人明见!现在已快到五月,天气越发闷热,尤其是山地,潮湿多水,我军将士极不适应,速战速决方为上策。大人所虑深远,令人佩服!”
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只是话由萧慕青说出口后,在场的众人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怎么看都觉得萧慕青象个善于阿谀奉承的小人。
唐寅则仰面大笑,心里多少也有些飘飘然,他顿了一会,又道:“漳渝的地图大家都看过了,上面的标注是十多天前的城防情况,我决定,等大军抵达漳渝后,先攻城东、城北这两处,萧将军,你看呢?”
萧慕青听后不敢大意,拿过地图,仔细又查看了一番,过了半晌,他收拢地图,赞道:“大人英明神武,机敏过人,所定之策也堪称上策,末将并无异议。”
子缨暗叹口气,萧慕青的献媚样虽然令人讨厌,但唐寅所指定的两个进攻方向也确实没有问题,还真不能说萧慕青的奉承有错。
唐寅又含笑看向子缨,问道:“子缨将军,依你之见呢?”
子缨拱手道:“末将也认为可行。”
“好!”唐寅笑呵呵地说道:“平原军主攻漳渝城北,天鹰军随我主攻漳渝城东,如果诸位都无异议,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吧!”
“是!”众人齐齐躬身领令。
第432章
正所谓是两军交战,需未雨绸缪。天渊军现在连泮水还没有完全渡过,唐寅已把进攻漳渝的计划先制定下来。
这两天,天渊军把被俘的鹏军能遣散的遣散,冥顽不化的全部处死,而后唐寅又分派出数支兵力,前去收复漳渝周边的村镇,先把漳渝城彻底孤立起来再说。两天后,平原军连同军中粮草辎重如期全部渡过泮水,唐寅不再耽搁,统帅大军,向漳渝进发。
由于先前吃过教训,这次进军,天渊军可是小心翼翼,负责刺探的眼线已派到全军二十里外的地方,将沿途所经的要地、险地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一路上,天渊军走的不急不缓,未发生意外,三天后,顺利抵达漳渝城。
高川郡到处都是山地,惟独漳渝城这里是处大平原,放眼望去,一马平川,若大的郡城位于平原之上,也异常显眼,距离好远就能看清楚漳渝城的轮廓。
唐寅现在的伤势已痊愈十之八九,他骑在马上,由麾下众将陪行,走到一处地势相对较高的小土包上,举目眺望漳渝。漳渝城四四方方,城墙并不算高,在两丈五左右,堪堪接近八米,对于非边塞城池而言,这样的城墙规格也算是不错了,向城内望,隐约可见高台楼阁,看得出来,漳渝城还是十分兴盛的。
观望了一会,唐寅侧头问道:“现在清楚城内的敌军数量吗?”
乐天和艾嘉双双上前,说道:“大人,漳渝已封城数日,我方探子进不去城内,所以暂时还不清楚敌军数量具体有多少,但是通过周边村镇的调兵情况,可知漳渝所增兵力接近两万人。”
恩!这和肖新当初的估计倒是差不多,漳渝自身有两万郡兵,加上从其他村镇抽调上来的两万,兵力已达到四万,若是再在城中抓捕壮丁充军,其总军力应在五万左右,以三倍攻城的定理(攻城方的兵力是守城方的三倍)来算,己方的十五万大军只能说是刚好够用。
唐寅点点头,又对萧慕青和子缨说道:“在距离漳渝两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休息一天,明日清早,全军攻城!”
“是!大人!”萧慕青和子缨双双拱手应道。
按照唐寅的命令,天渊军在漳渝的两里外扎营,负责扎营的是子缨。子缨是正规的统兵将军出身,其军事基础理念要强过萧慕青许多,他的扎营也是十分有学问。
子缨是环绕漳渝城扎营,将敌方城郭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十五万的军队,想把偌大的郡城围住是不现实的,也容易被敌军突破,而子缨的扎营则是虚虚实实,单从表面上看各处营寨基本都一样,而实际上兵力主要集中在几处要点上,相互呼应,一旦对方盲目进攻,很容易遭到天渊军的合力痛击。
等子缨把营寨扎好之后,天色已暗,唐寅亲自视察了一圈,对子缨的表现很满意,毫不吝啬地夸赞一番,便回中军大帐消息去了。
且说另一边的漳渝城。
现在漳渝的兵力很多,甚至超过唐寅的想象,上上下下加到一起,足有六、七万人,不过这么多的兵力,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并不多,只有那两万多的郡军,另外两万则是从地方上征调过来的预备役,所谓的预备役其实都是些早已退伍的老兵,年岁都有四、五十了,有些人连走路都需要拐杖,更别提上阵打仗了,剩下的两三万人倒是清一色的壮丁,只是这些壮丁都是从漳渝城的百姓当中临时凑出来的,即没上过战场又无战斗技巧,说白了,就是两三万的肉盾而已。
漳渝现在的状况唯一能让人放心的就是城防完备,粮草充足,这也成了钟天、战无双、战无敌、肖尚等人抵御天渊军的最大信心所在。
当晚,钟天、战无双等人齐聚在郡首府内,大厅里聚集的人虽然多,但却鸦雀无声,气氛阴沉,压抑的快让人喘不上气。
天渊军已兵临城下,环城扎寨,把漳渝城围的水泄不通,这才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天渊军援兵,只凭借漳渝这座孤城,想抵御住兵力众多又士气如宏的天渊军,任谁都无法乐观的起来。
“大王!大人!”随着说话声,肖尚麾下的众将中走出一人,这人一身的银盔银甲,身材高大、魁梧,年岁在三十出头,白面黑须,相貌堂堂,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呦!钟天对肖尚手下的那些部将们一直都未放在心上,这时看到这员战将,眼睛也不由得一亮,暗道此人好精神啊!他面露疑惑地看向肖尚,问道:“尚弟,这位是……”
“哦!大王,这些是臣弟的部下,名叫郝召。”说着,肖尚侧头看向那员战将,皱着眉头问道:“郝召,你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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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末将认为,今晚我军当偷袭敌营。”
哦?听闻此话,钟天、战无双、战无敌皆把目光投到郝召的脸上。
肖尚则暗暗皱眉,这个郝召,说什么不好,怎么偏偏说要出城攻敌呢?自己现在连躲都躲不及,怎么还能出城作战?!他脸色一沉,呵斥道:“休要胡言乱语,退下!”
“大人,天渊军远道而来,又马不停蹄的在我城外扎下一座如此规模的大营,其上下将士必定异常疲惫,晚间若是趁夜攻营,出其不意,定能把敌军打个措手不及,使我军取得一场大胜。”郝召正色说道。
肖尚现在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出战,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等郝召说完,他脸色更是阴冷,喝道:“打仗岂是儿戏,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还不快快退下……”
没等他把话说完,钟天摆摆手,将其打断,幽幽说道:“本王倒是觉得这些将军所言有理。”说着话,他又看向战无双,问道:“无双将军,依你之见呢?”
战无双凝目想了想,说道:“唐寅其人甚是狡猾,身边的能人良将也极多,恐怕,天渊军不会不防我军的趁夜偷袭啊!”
郝召眼睛一瞪,对肖尚说道:“大人,敌军扎营之时末将也有仔细观察,敌军的营寨虚虚实实,看是兵多的地方实则内部空虚,而看似薄弱之处又暗藏杀机,表面上,敌军大营的中军帐似乎防守森严,而实则天渊军的主要兵力并未在此,大人,你只需给我三千人马,我趁夜偷袭敌军的中军帐,定能取回唐寅的项上首级。”
肖尚看着主动请缨的郝召,非但没有喜悦之意,反而恨的牙根都直痒痒,偷袭敌人中军帐,取唐寅的首级,说的轻巧,事实上哪会那么容易,如果唐寅真那么好杀的话,战无双、战无敌甚至钟天,何至于会落到现在这副田地?
啪!
肖尚猛然一拍桌案,两眼喷火,怒视郝召,大声喝道:“郝召,你休要再胡言乱语,若是再敢惑我军心,我必严惩不贷!退回去!”
郝召本还想继续进言,这时,一名年岁不大的金甲战将出列,抓住郝召的手腕,把他强行拉回到队列之中,同时低声说道:“郝兄,大人已不满你的言词,还是不要再说了。”
“可是……可是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我军便再无取胜之望了!”郝召摇头叹道。
那个身穿金甲的青年战将深深看了郝召一眼,幽幽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有许多事情,并非你我所能左右。”
“唉!”郝召仰天长叹一声,故意提高声音说道:“现在不出战,只怕日后我军连出战的机会都没有了。”
肖尚没好气地哼哼一声,看都未看郝召,假装没听见。就肖尚的为人而言,还算是比较开明的,性格也非常柔和,不管他的能力怎样,对那些与他意见不合的将领们倒还是能容忍的。
其实,战无双也在考虑郝召的计谋是否可行,不可否认,他说的没错,天渊军远道而来,又毫未停歇的扎下大营,上下疲惫是肯定的,今晚也确实是实施偷袭的好机会,只是己方能想到,唐寅和他手下那些将领们会想不到吗?万一人家防着这一手,事先做好准备,草率偷袭,岂不是羊入虎口,徒增伤亡吗?
战无双经过反复思量,觉得趁夜偷袭,风险太大,不如严守城池来的那么稳妥,何况,现在正处危急之时,他们也再经受不起任何的散失了。最终,战无双还是没有表态,以沉默的态度否决了郝召的提议。
这一晚,天渊军没有攻城,也没有做出试探性的骚扰,而漳渝方面更是规规矩矩,一兵未出,双方风平浪静地度过一个晚上。
等到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天渊军的大营里鼓声四起,点兵之声不绝于耳,时间不长,一支两万人的风军方阵从南营涌出,在距离漳渝一里外的地方稳住阵脚,随后,前军士卒向左右一分,从阵营当中走出一名高人一头,乍人一背的步将,此人手提一把超大型号的巨锤,站在风军阵前,望着漳渝城头,高声喝道:“城中的叛军听着,我乃天渊军战虎是也,谁敢出城与我大战一场?”
第433章
钟天、战无双、战无敌、肖尚都站在城楼上,望着在城外耀武扬威的战虎,四人皆未说话。
在他们看来,己方唯一能与战虎一拼高下的只有战无敌了,可是战无敌现在并没有要出战的意思,他和战虎交过手,深知此人的厉害,自己就算出战,也难以取胜,何况对方还有上官元让,自己若是出战,弄不好就有去无回了。
见漳渝城上久久无人答话,战虎叫骂道:“城内的叛军既然有胆叛变朝廷,难道没胆出城迎战吗?尔等鼠辈,还打什么仗?统统回家抱孩子去算了!”
“哈哈——”随着战虎的嘲讽和挖苦,风军将士齐齐大笑起来,城上的钟天等人脸色也越发难看。
这时,郝召走到肖尚身侧,拱手说道:“大人,让末将出战吧!”
“这……”肖尚转头看看郝召,皱眉未语,他虽然没有见识过战虎的本事,但连战无敌那么厉害的人物都不敢轻易出战,郝召前去就能取胜?他心里实在没底,沉默片刻,摇头说道:“首战关系全军士气,不可大意,你暂且退下!”
郝召正色说道:“大人,若是我方无人敢出去迎战,对士气影响更大,还是让末将出战吧!”
“可是……”
没等肖尚再回绝,一旁的战无敌突然插话道:“肖大人,既然郝召将军一再请战,我看,让他出去会会敌将也未尝不可。”
肖尚心中冷哼一声,郝召并非宁将,死活当然都和你没关系了,但自己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去送死。他深吸口气,正要说话,这时,钟天也道:“尚弟,就由郝召将军出城打头阵吧!”
他能不听战无敌的话,但可不敢违背钟天的意思,见钟天也这么说,肖尚暗叹口气,瞧瞧一脸期盼的郝召,无奈地点下头,说道:“好吧!郝召,我给你五千人马,由你出城迎战!”
“多谢大人!”郝召闻言,精神为之大振,插手施礼,转身就要走。
肖尚不放心地又把他叫住,低声叮嘱道:“我看城外的这员敌将极不简单,你务必要小心应对,能战则战,不能战立刻退回城内,我不会怪你。明白吗?”
听完这话,郝召心里甚是感动,咬了咬嘴唇,重重点下头,说道:“大人尽管放心,此战末将定取回敌将的项上人头,献予大人!”
其实以肖尚平庸的能力,根本做不到郡首的位置,全靠和钟天粘亲带故的关系,郝召之所以肯心甘情愿的辅佐他,很大程度也是因为肖尚平和又开明的性格,在公务上,无论下属和他的意见分歧有多大,甚至当场发生争执,但他从来不会因此记恨,即便是私下里他的为人也十分随和。
郝召主动请缨,率领五千鹏兵出城迎敌,肖尚还是颇感不放心,侧头说道:“江凡!”
“末将在!”随着应话之声,鹏将之中走出一名身穿金色盔甲的青年,插手施礼。
肖尚说道:“江凡,你去为郝召压阵,他若是不敌敌将,你立刻把他带回城内。”
那金甲青年面无表情地应道:“是!大人!”说完话,转身向城楼下走去。
且说郝召,他率众冲出城门,在漳渝城前列好方阵,随后,催促战马,直接冲到两军阵前,到了战虎的面前勒住缰绳,低头打量他几眼,嘴角一撇,傲然说道:“匹夫休要猖狂,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今日我郝召便用此刀取你的狗头!”说着话,他晃了晃手中的灵刀,刀尖直指战虎的鼻子。
战虎先是一愣,然后仰面大笑起来,说道:“鼠辈不知天高地厚,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说话之间,战虎前向急冲两步,然后高高跃起,对准郝召,全力就是一记重锤。
嗡!
现在他的大锤还未经过灵化,但破风之声已然震人心魂,郝召看的清楚,不敢大意,急忙横刀招架。不过他可不是硬架,而是刀身倾斜,使其产生向外的滑力。
但即便如此,当战虎的大锤砸中他的刀杆时,郝召仍觉得双臂又酸又疼又麻,虎口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耳轮中就听当啷啷一声脆响,郝召连人带马,横着退出五、六步才算站稳,战马的四蹄都直打颤。
此人好大的力气啊!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郝召硬接了战虎一锤后,立刻收起轻视之意,打起十二分的小心,灵铠罩起,手中刀也完成灵化,拨转马头,向战虎冲杀过去。
对方能接自己的重锤还安然无恙,战虎也意识到自己遇到劲敌,他没敢托大,和郝召一样,灵铠、灵兵同时完成,大吼着抡锤迎向郝召,与其战在一处。
这二人,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各使出全身的本领,时而用兵器展开近身搏杀,时而又释放灵武技能相互对抗、压制,只见场内二人,如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灵兵与灵兵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只眨眼工夫,战虎和郝召已战了三十个回合,两人半斤八两,未分胜负。
在城上观战的战无双、战无敌两兄弟暗暗吸气,风国当真是卧虎藏龙啊,在高川郡这么一个闭塞的小山区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将,实在是不可思议,就连钟天都不自觉地瞪大眼睛,对肖尚、对高川郡的实力不由得刮目相看。
对面的天渊军,唐寅等人也在阵前观望,刚开始,他见漳渝城冲出一名鹏将来与战虎交战,心中冷笑,认为此人用不上两三招便会死于战虎的锤下,可哪里想到,三十招都过去了,战虎仍未能伤到对方分毫,唐寅暗暗吃惊,侧头问身旁的乐天道:“此将是谁?怎么如此厉害?”
由于距离太远,乐天也没听清楚对方的名字,他派出一名天眼探子,去往前军问个清楚,时间不长,探子返回,在乐天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点点头,对唐寅说道:“大人,此人名叫郝召,是肖尚的部下。”
“哦!原来他就是郝召!”唐寅听过他的名字,在肖新那里,只是当时他没太往心里去,觉得高川郡的武将不会厉害到哪去,没料到他这回倒是猜错了,这个郝召确实不简单,能与战虎拼这么久还丝毫不落下风,也堪称是一流武将了。
“大人知道他?”乐天好奇地问道。
“恩!”唐寅点头应道:“当初被我们俘获的肖新曾提起过此人,说他十分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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