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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兴道:“好说。韦爵爷请便。”

又过了一会儿,不见韦小宝回来。天策道:“韦香主许久未回,不知出了何事,不如去看一看。”江湖豪杰之士,历来义气为重,侠义为先,无可不能对人言。

众人齐齐响应。

得知韦小宝前往赌场,天地会众安心之余,忽起念头也去赌上几把。

路上,藏剑暗中拉住天策手道:“赌场之战,可以说精彩纷呈,农夫样子的百胜刀王胡逸之,一剑无血冯锡范,铁丐吴六奇,胖瘦头陀等,都是100级以上的一流高手,可是凭我们的级别,似乎还加入不到那种级数的战斗吧。”

天策尚未回话,君莫问却道:“不,越级挑战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这里有个难题,你们两的水性好不好。”

藏剑迷惑道:“关水性什么事?”

天策道:“加入朝廷官府要经历筛选,其中一项就是水性测试。因为天生的性格,我做每一间事都力求做到最好,水性还算可以,至少抓住冯锡范的尾巴是能做到的。”

君莫问点点头:“那就好,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

藏剑此时也明白过来:“你们想杀冯锡范。”

“不错,冯锡范先于两大一流好手对掌,而后又和百胜大王胡逸之力拼许久,被逼的如水逃走,实力必定大减。若能趁此良机除掉冯锡范,一定可以得到巨大好处。”

“那好吧。”藏剑一答应,这件事就通过了。

寻到一家赌场,风际中和玄贞道人先进去看看,两人刚进去,就听见风际中喜道:“韦爵爷在这里……”他话没说完,就听门里传来另一个陌生人的大喝声:“滚开!”

接着只见风际中和玄贞道人倒退数步,都在墙上重重一撞,而后一个一脸冷笑的中年人走出来。

“他就是冯锡范!”

君莫问和藏剑三人彼此相视,藏剑道:“要不要现在跟踪他?”

君莫问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区区两个一百级都没过的高手,难以对他造成太大伤害。而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试一试100级上的一流高手的真正实力。”

君莫问三人正好是最后进入赌场的人,碰到了个乡下老农夫模样的人走出,君莫问拉着身后两人恭敬让路,口中还道:“胡前辈走好。”

乡农步子不由一怔,当年名震武林的“美刀王”,现在只是一幅乡下老农的邋遢样子,居然仍有人认得出来,而且来人不是成名多年的前辈高手,而是初入江湖的少年英杰,世事如斯奇妙。

不过胡逸之退出江湖久矣,也没说什么,脚步不停,拖着鞋皮,踢哒踢哒的走了。

藏剑见胡逸之已经走远,才感叹道:“不知道陈圆圆是何等天香国色,居然可以令大名鼎鼎的百胜刀王为她如此。真想见识一下!”

天策摇摇头,陈圆圆纵然风韵犹存,也不是他们的菜,而且,李自成,吴三桂,崇祯,胡逸之,想想还是算了。

进入房间,正看见瘦头陀化一个大肉球从地下弹起,疾扑韦小宝,老叫化吴六奇急出一掌击去,却是慢了一步。

君莫问跨至韦小宝身侧,剑如闪电,又似弯不弯,仿佛一条曲线,滑入瘦头陀的大肉球中。瘦头陀头在怀中,速度迅疾,可君莫问却能在刹那毫厘之间以无厚入有间,沿着大肉球的缝隙插入,只斩瘦头陀脖颈。

剑未至,森然寒意使瘦头陀脖颈上寒毛炸起,似乎枭首之祸就在瞬息,瘦头陀展开肥胖身体,提起纵身侧跃开来。身在空中又合抱起来,宛似个大皮球,身子一转竟再次变向,攻击而来,君莫问仗剑连击,精妙绝伦的剑法跳动,抵抗瘦头陀深厚的劲力。

两人一个力道雄浑,一个剑术精妙,斗得难分难解。瘦头陀功力深厚,内运一口气能在空中自由变向,圆转如意,但毕竟无处借力,在君莫问绝世剑艺下越大越郁闷,却被剑势网住,不得解脱。

吴六奇和胖头陀等在座高人都是惊异,江湖中何时出现这般英杰,一身剑艺高妙绝伦,便是方才的一剑无血冯锡范,只以剑术而论,也要输上一筹。

高空的瘦头陀忽然一声大喝,聚集全部劲力,居高临下,借势一掌轰下,真力雄浑激荡,猎猎风声充斥整个赌场中,这是要以力压人。

君莫问剑转如圆,一圈圈玄妙的剑花舞出,意在化去瘦头陀的磅礴内劲,可是150级的高手真气终究太过雄厚,“锵”“锵”的震鸣声,君莫问握不住忘我剑,而忘我剑也似乎不堪只以本身质地承受真劲打击,发出快断的折折声。

君莫问胸口一闷,暗道:“原来100级以下和100级以上的内力凝聚度居然不一样,90点内力和150点以上的内力差距竟是不可以道理计,不是技巧可以追上了。居然仍旧是破防问题。”连退数步站定,吴六奇已上前一步,挡在身前,为他挡住了瘦头陀的后续攻势,大喝道:“还打不打?”

瘦头陀怔怔地看着正站立调息的君莫问,好一会儿才道:“若是再过几年,恐怕我就不够你一剑打的。罢了,罢了!”忽地跃起,离开赌场。胖头陀和陆高轩向韦小宝高一声,连忙追出。李西华也随之告辞。

吴六奇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未请教高姓大名。”

君莫问点点头,算是答谢吴六奇方才出手相助,心中暗想以后为他打发归幸树,救他一命,口中淡然道:“在下莫问。”

韦小宝笑道:“莫问和天策都是我的的朋友。兄台可否放了他们。”说着指向那几个被点穴的御前侍卫。

待不相关的人等离开,韦小宝属下徐天川上前和吴六奇对天地会的切口,吴六奇表明自己洪顺堂红旗香主的身份。

天地会众人议论了一会,各自散去,一面派人去查访李自成、冯锡范等人落脚所在,一面给风际中、玄贞等受伤人等疗伤。

藏剑道:“莫问兄中了瘦头陀一掌,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

君莫问回答:“不碍事,瘦头陀一掌的内劲我当时已经化去,只是被惯性力量震退,调息了一下已经没事了。”

天策道:“感觉怎么样,100级的江湖第一流高手实力如何,以我们三人之力杀不杀得掉一剑无血冯锡范。”

君莫问摇摇头,苦笑道:“开始计划时我倒是自信有八九成把握,现在只有四五成了。”

藏剑惊讶道:“差这么多?真没推算出来的。”

“100级高手的能力非常凝聚,可以这么说,100点内力能真气外放,那100级以下的高手外放的是护体真气,100级以上外放的就是护体罡气了。真气和罡气的差别,我们的攻击几乎无法破防啊。”

“那怎么办?”

“到时候看情况了。”

天策道:“既然决定做了,无论结果如何,都应该做完,即便最后结局不如人意,起码努力过了。”

君莫问差异地看看天策,这种性格特点,他生前是什么人,仅仅就如他所说只是个军人吗?

夜晚二更天时,柳江江畔,韦小宝等天地会众人找到了冯锡范等人所在之处。三四十艘小船,大约有三四百人,包围过去,即便是武林第一流的高手,也是插翅难逃了。

便在此时,忽听得有人沿着江岸,一边飞奔,一边高呼“李自成”之名,却是李西华的声音。

藏剑在莫问和天策耳边小声道:“李岩公子的公子,李西华。”

莫问有些奇怪道:“李西华应该是来报杀父之仇,可是纯阳当年在碧血剑剧情中没有救下李岩吗?”穿越者插入剧情不就是为了挽救悲剧,纯阳既然和当年的袁承志是师兄弟,怎么可以不救李岩公子。

藏剑一愣,他可没有想到这点,此时不由道:“我也不知道,二十年的过去了,当时的游戏者很少,留下的情报就更少了。纯阳当年的事迹已经可以说是单人模式的穿越剧情了,除了当事人,其中真实情况无法揣测。”

君莫问三人迷惑于初进世界游戏者的事迹时。百胜刀王胡逸之农夫正和一剑无血冯锡范刀来剑往,斗得如火如荼。

胡逸之身穿粗布衣裤,头缠白布,腰间青布阔带,一身轻快,刀法迅疾,凌厉狠辣,逼得冯锡范不得不凝神应付,不敢有丝毫分心,尽展其剑法精深奥妙之处。

两人的剑术刀法各有高妙之处,君莫问亦目不转睛的欣赏起来,忽然心中念头一动,若是趁此机会偷袭,倒是个好主意。

第十三章 翠羽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胡逸之和冯锡范武功不分上下,此刻倾力搏斗,必然无法分心,若有人突然发起凌厉偷袭,不说杀死其中一人,就是两个都重创也不在话下。

“可惜这个人不会是我。”君莫问喃喃道。世界法则束缚,他即便以巅峰技巧凝聚内力,可内息的先天质量问题,攻击力仍是破不了那等级数高手的罡气防御,与其现在偷袭,不如待他们斗完,真气大损再出手,胜算更大一些。

两人斗得难分难解,时间瞬息而过,吴六奇等人的小船已然划了过去。冯锡范日间与天地会中两大高手拼了两掌,已受轻微内伤,此时与同级高手久斗,不禁胸口气血不畅,又见老化子在内,心生退意。而百胜刀王也以凌厉一刀砍断两人借力的浮木,冯锡范趁机借水遁走。

君莫问看到这番情景,说道:“该我们上了。天策,你从水里追。”

“好。”天策答应一声,潜入水中,跟踪冯锡范。君莫问和藏剑则划船靠岸,于陆路上追踪,连胡逸之都对冯锡范水性暗惊,一如水就了无痕迹,自谓不敢与其水中相斗,君莫问两人的功力、水性就更不行了。

君莫问和藏剑根据天策在游戏者传讯中指引,在河岸疾行赶路,忽然,藏剑步伐一停,担心道:“糟了!天策让冯锡范发现了。”

君莫问淡淡道:“这是意料中的事,天策的武功本就在冯锡范之下,而水中不比陆地,有植物建筑等遮挡可以隐藏,真正精通水性高手,就宛如水中鱼儿,水中鱼怎么躲避天敌、寻找食物,他们就能怎样发现敌人甚至猎杀敌人。”

“说这么多可什么。天策有危险!我们赶快走。”

水中与陆路的境况非常之不同。以战斗论,胡逸之和冯锡范武功在伯仲之间,水面对战难分高下,可一旦入水,胡逸之暗暗警惕。而且水中追逐,对内功的考验并不重要,更多在于水性好坏,所以天策倒是一直逃到岸上才被冯锡范追及。

君莫问两人到的时间刚巧,正好冯锡范追着天策上岸,两人行走间都是一身水渍,湿痕遍地,狼狈不堪,形象大异平时庄严、潇洒。

“看来这次行动刚刚好,冯锡范没有剑,实力定然损失不少。”藏剑高兴道。

君莫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做任务前不收集情报吗?冯锡范是昆仑派高手,虽以“一剑无血”的剑术闻名,但实际上是称赞他内功修为至“由利返钝”的高深境界,昆仑派的朱砂掌修为亦是不俗,其后就在救出郑克爽时,就用朱砂掌杀死了看守的天地会高手。”

藏剑挠挠头笑了笑,他做事一向大大咧咧,这种收集情报和制定计划的细致工作确实不擅长。

“好了,不用尴尬了,再不救天策,也就不用再救了。”

冯锡范看到君莫问两人来了,却也不再紧追天策,而是等三人会合,说道:“就凭你们三个,也敢来追杀老夫。真是可怜、可笑。”可怜是君莫问三人正好成为他现在的出气筒,可笑则是虎落平阳,也不是他们可以欺负的。

“可不可笑,你马上就会知道。”君莫问冷冷一笑,而后对天策和藏剑道:“你们为我列阵,防止他从水路逃走。”藏剑和天策的实力不足以正面应对冯锡范的攻势,主力还是在他身上。

冯锡范脸色越加深沉,被胡逸之打得落水,还让三个小子看到,真是耻辱。语气冷冽道:“既然你们找死,老夫就成全你们。”

君莫问拔剑出鞘,冷冽的剑光照在冯锡范身上,恍若气机锁定。冯锡范神色一沉,眉头一锁,感觉一股森然寒意射在身上,寒冷彻骨,“这是剑意!”。所谓剑意,本就是剑道高手对自己剑道的感悟和坚定,并非想象中巅峰的剑道意念凝聚而成精神之剑,用来杀人伤人,而是对剑术的深刻理解和感悟,自然而然生出的一种气质表象,心境的空明灵动。

所以君莫问展示剑意,虽然只是神意上的反射,不涉及物质层面和灵魂层面,没有实质性的攻击力,但却可以称为心灵层面的隐约攻势,是同是修习剑术到极高深造诣的高手都能感受到的,冥冥中彼此心灵上的交锋。

“锵!”

并非金铁交击产生的响声,而是剑本身的震荡轰鸣——剑意声鸣,剑自震鸣。

君莫问握剑的手沉稳坚定,剑尖却随心飘忽,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使人难以窥出攻击的轨迹和方向,剑击长空,凌厉的剑锋掀起剑风,锋锐之气毕露。100点以下的内力还不足以剑气出体,但君莫问的剑艺高超之极,以剑风演化出了剑芒锋锐。

冯锡范被剑意慑服,退让了几步,但终究是气剑一道的大家,此刻虽然无剑,却能并指为剑,护体罡气生成剑气,抢先攻击。

君莫问微微一笑:“好!”飘忽的剑势忽然一变,化作漫天急雨,每一处剑尖锋芒就是一滴雨珠,袭击冯锡范全身。

冯锡范踏前一步,正如君莫问陷阱,为凌厉剑势包围,护体真气接连点爆,一处处伤痕鲜血淋漓,仿佛网中小鱼,难以漏网而出。

“哈!”冯锡范刚才为君莫问剑意所激,才才以剑术对敌,此时方知以两人剑术修为差距,连忙剑指并掌,一式、内力磅礴、威力绝伦的朱砂掌击出,使君莫问的急雨剑势一震,他趁机从这剑势一顿的刹那缝隙逃出。

冯锡范从君莫问的剑势中脱出,身上虽血迹斑斑,可要害之处却丝毫无损。证明方才于剑势之中,冯锡范不能够抵挡绵延攻势,但躲避凌厉一击的攻势还是做到了。功力不济的君莫问,剑速和威力皆是大减。

君莫问暗恼:“真气护体,无法破防,真是气人。冯锡范受伤,真气运行出现阻碍,但真气仍然充沛,防御力不损。”

冯锡范脱逃而出,深深看了君莫问一眼,也未再说什么,再次入水逃走,藏剑和天策上前阻挡,却是毫无作用,冯锡范仅仅一拂袖之力,就击飞了两人。

君莫问叹了口气,心想:“太小看100级上一流高手,还有100级的差距了,藏剑和天策终究不是自己,面对这种等级的高手,根本无一击之力。”

天策道:“失败了。”

藏剑道:“太弱了。”

君莫问可以以弱胜强,逼得冯锡范逃走,他们却连冯锡范一击之力都挡不住,差距太大了。心中暗下决心,要努力练武,成为像君莫问一般的武道高手。

“任务结束了,那莫问先走了。”

君莫问心情有些不佳,此景此情,真有“非战之过,此天命也”的际遇。君莫问想随便走走、散散心。

春分时节,暖风醉人,绿野成趣。山林小道,就像绿树繁花装饰的走廊,是行走其上的路人心情愉快,心胸豁然。

君莫问轻松地走在山间小路上,心情平静。突然他眼前一亮,一个黄衫女子骑这一匹青色骏马,轻驰而来。女子大约十八九岁,秀美姿容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

黄衫女子青丝秀发编做一缕长辫,随风摇摆,腰插匕首,头上还带着一顶金丝绣的小帽,似乎是回族服饰,帽边插了一根长长的翠绿羽毛,革履青马,旖旎如画。

君莫问不由驻足观赏,神态怡然。心中道:“这还是位高手,九十多级了,快到一流高手之境,虽然现在仍不是自己一剑之敌。”

不过,这翠羽黄衫的女子似乎误会了什么,纵马疾驰到君莫问身前,一道剑光有马上急斩,剑借马力,声势惊人,而且剑术玄妙,就剑锋乍现间化做三道剑风,以众击寡。

三道剑锋正面呈品字形,空间上却分先后左右,围成一道剑势,困敌,阻敌,杀敌,三者同时进行,仿若绝杀剑势。

君莫问灵觉被禁,一时也难以分辨其中虚实,这当是一逃名家剑术,自然有气精神奥妙之处,没有了微妙的灵觉感应,君莫问也不敢说自己能一招破其玄奥。

君莫问家么纵身跃空,先避敌锐气,而且骑马对战虽可借马力使力道倍增,可灵活应变的能力就受到束缚,单对单的争锋激斗必处于挨打局面。何况视野换上一个角度,未尝不可窥视出黄衫女子的剑术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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