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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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青儿对毒药了解,她也是不差,愁煞华佗、七星海棠,都是出自她之手亲自配制,要了结自己的姓性命,又有何难。

“纳兰蔻,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毒药慢慢沿着食道进入胃中带起了一阵剧痛,林妃因激动而绯红的脸,瞬时苍白了下来,这是致命的剧毒,不出一刻,便可要了人的性命。

林妃忍着痛,嘴角流着鲜红的血,愤恨而瞪大的双眼极其可怖。

听着林妃的厉声大喊,被纳兰青捷护在身后的纳兰蔻,在也无法忍受了,她一把推开纳兰青捷,怒声冲到了林妃身前。

云释天怕林妃还有后手,赶忙拖住了纳兰蔻,让她与林妃保持着一段距离。

“你自己要争权夺势,成王败寇,你自己做的事,与我何干,就算做了鬼,你凭什么不放过我?”

纳兰蔻也不是人人揉捏的软柿子,林妃对她做了这么多无可容忍的事,还厉声大喊说自己做鬼也不放过她,这样的嚣张蛮不讲理,让她的怒火一下就燃了起来。

“呵呵,呵呵,我凭什么不放过你……我凭什么不放过你……我凭什么不放过你……我凭什么……”

剧毒的毒药,在林妃气血涌动之时,加快了发作。林妃剧痛的瞪大了双眼,已经出现血丝的眼中瞳孔慢慢涣散,涂着口脂的朱唇,也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鲜血,似有点点溅到了脸上手上衣裳上,纳兰蔻看都未看一眼,只是紧紧的盯着林妃,看着她慢慢如这秋天的枯叶一般,慢慢滑落与地。

还记得进宫之时,她就站在自己身侧,还是芳颜韶华,不过是半年,她怎么能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纳兰蔻咬着嘴唇,任凭脸上的泪水悄然滑落,再多得泪,也洗不掉她心中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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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的心,已经被这座皇宫,伤的满目疮痍。

总有一些人,会在你面前逝去,总有一些人,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小亭回廊中的诗会、子衿宫中的彻夜长眠、冷宫中的欢声笑语…………都在林妃滑落在地的那一刻,碎成了渣。

“她自己想不开,你也不必为了她这样的人伤心难过了。”云释天看着纳兰蔻脸上的泪,轻声叹了句,就拂袖让侍卫将林妃的尸身,带了下去。

这等祸乱宫廷的妃嫔,是不会入皇陵的。稍后,就让太尉进宫,将人领回去吧!

“蔻儿,她对你做的这些,足以让她死上千次万次,这种人,死不悔改,死不足惜。”

纳兰青捷也走到了纳兰蔻身侧,好言相劝。

纳兰蔻紧咬着嘴唇,凄凉的摇了摇头,让云释天松开了手。死者已逝,她不能为了一个致死都希望自己去死的女人痛心,这个后宫里,她的仇人还有很多,就像林妃所披露的,后宫里,还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与其为了一个死人垂泪心伤,还不如多想想自己尴尬的处境。纳兰蔻向来就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自己的前途,都迷雾重重,林妃步了云妃的后尘,已经死去,下一个呢?会不会就是自己?

“蔻儿,林妃已死,你在后宫中,也少了个敌人,爹爹也就放心了。”

见纳兰蔻已经平定了心情,纳兰青捷与云释天都松了口气,但林妃服毒自尽的死,总是会在这座光鲜亮丽的皇宫里,卷起一场风波的。

一个后宫妃嫔,因所犯之事一一被揭发,服毒自尽。这件事在从来就差风言风语的皇宫里,就像是插上了翅膀,传得飞快。

众人听着这个消息,没有向纳兰蔻一般的垂泪哀伤,她们眼中,林妃向来是个温柔懦弱的女子,听着她以往做过的那些事,她们向来尖利的嘴,毫不客气的对林妃这个平时她们不敢诋毁的人,骂了起来。

可悲的后宫女子,就是这种病态的快感,她们也不会放过。林妃的死,对她们而言,就是一个大大的机会,一个可以往上爬得机会,后宫里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的事从来就不少,对这样的事,她们向来热衷,李美人死的时候,她们也是如此,云妃死的时候,她们也是如何,现在林妃死了,她们自然也会如此。

她们藏起了自己得意的笑,拿出了自己洁白芳香的手绢,三三两两的,面露哀伤的,走到了额微尘宫。对着殿上凤椅上那个同样面露哀伤的妇人,好言相劝。

有人死了,有人还必须要为了继续活下去活得更好做努力。有了借力的石头,她们为何要怜悯的暗自垂泪而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太后,林妃已死,那是她做了那么多得坏事罪有应得,您就不要太过自责哀痛了。”常妃走到太后身前,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在众妃嫔中,向来消息最为灵通,这次她是最先赶到的人,作为林妃生前与林妃走得最近的人,她的这番话一出口,就成了众女白眼的对象。

虽然后宫没有所谓的友情,但她们向来都乐于在太后面前表现自己的善良受人喜爱。

端庄贤淑,是太后向来最喜欢的性格,所以她们,平素在太后面前,都会做出一副大方得体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藏起了自己心里的不情愿。

“太后,常妃说的有理,林妃生前,她与林妃走得最近,您看她现在,虽然悲痛,也是忍着来了太后这里,因为我们都知道,林妃出事,最悲痛的人,肯定会是太后您,死者已逝,生者珍重啊太后。”

妃嫔中还有丽妃、静妃,没有她们先开口,那些美女是不会先开口的。

“哎,哀家痛心啊,想想这才多久,后宫妃嫔美人,接二连三的出事,你们就不能安分一点吗?总是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气色哀家,你们就开心了是吗?”

太后怒言一出,众妃嫔美人皆惶恐不安,起身行礼高呼臣妾不敢。

“太后,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果终有报,林妃做了那么多事,现在不过是自作自受,其实现在最伤心难过之人,怕是蔻贵妃与太尉大人了,太后您是后宫之首,万不能为此倒下啊。”静妃因为那次自己落难纳兰蔻的关心,身上的伤好了之后,对她一直有好感,在行事说话上,也对纳兰蔻多有照顾。

“还是静妃解人意最明白哀家的意思,林妃在宫中,也有半年了,哀家听闻她与蔻贵妃,平素走得最近,但后面却因小事闹翻了,哎,人心难测啊,她居然对蔻贵妃,做了这么多坏事,这让蔻贵妃,情何以堪啊!来人啊,稍后让蔻贵妃来微尘宫宫一趟,就说哀家有事找她相商。”

太后的悲痛,也不过是一时之伤,已经经过宫廷争斗的她,对死人这种事,并不看在心上,让她觉得可惜的,是林妃做了这么多的事,居然还不能让纳兰蔻去死。

后宫里,有很多人恨着纳兰蔻,太后对纳兰蔻,算不得是恨,但绝对算不上喜欢。若是有办法让她在自己眼前消失让自己清净清净,也是好的。

“太后,听闻那次蔻贵妃与丁美人中毒,也是林妃所为,臣妾也想当面谢谢蔻贵妃,替我解了担了这么久的罪名。”

静妃见太后对自己大加赞赏,心中甚是雀跃。

“臣妾也是,那次宫中流言,臣妾被人栽赃嫁祸,现在蔻贵妃为臣妾解了这个困,臣妾也想当面感谢她。”

常妃听静妃所说,就想起了当日自己被嫁祸之事,现在虽然身上的伤好了,但心中的怒火,却因为这件事的真相大白而激了起来。

“哎,当初也是哀家失察,才会让你们受了委屈,来人啊,静妃常妃两人贤良淑德,各赐黄金百两,珠钗十只,金钗十只。”

静妃常妃当着太后的面委婉提起往事,自然就是想在太后面前表现表现,让太后知道她们的委屈冤枉。

“谢太后。”

静妃常妃对视一眼,互不甘落后的听旨行礼谢过。

……………………

林妃身死的消息,也在在后宫里传了一圈后,传出了宫,传到了太尉的耳中。

方才在皇宫里气氛折回府中的太尉,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激愤的赶去皇宫,而是在歇了一会儿喝了杯茶后,去了刑部尚书宫然的府中。

这件事,他不能动怒,就算有怒气,也只能忍着,皇上与纳兰青捷的支持,自己一个人,现在根本不能逼他给自己一个交代。更何况林妃做的那些事,都是罪证确凿,自己现在去,也只会落得个恶名,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打入了冷宫,也是生不如死的……

“太尉大人,您怎么来了?”正在作诗的宫然听见家丁的禀告,赶忙出了书房出来迎接,林妃身死的消息,他也听到了些风声,除了感慨红颜消逝,宫然对自己现在还在后宫的女儿,满是担忧。

林妃这般温柔可人的女子,尚可以进宫半年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自己那个行事鲁莽的女儿,也不知会不会也与蔻贵妃一般,成了众矢之的,成了都想除掉的眼中钉啊。

他不知道,宫美人在后宫中的安然无恙,其实大多,都是源自纳兰蔻的保护,诗会上的事,宫美人已经把丽妃得罪了,以她一个小小又不受宠的美女,丽妃要整治她,实在是简单。

宫然方才已经让人送了封信进宫,信中他告诫宫美人,凡事切莫出头,不要让自己站到风口浪尖上,但现在,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不是宫美人,而是他自己。

纳兰青捷回京之事,他也已经知道了,为何回京,他也知道了,自己在日前见过了锦衣行,皇上已经派了人来询问,相信等纳兰青捷料理完林妃的事,就会来找自己了。

太尉会来,大概,也是为此。

“宫尚书,你大难临头了。”

果不其然,太尉一张嘴,就说明可来意。

宫然忙让家丁都退下,将太尉迎进了书房。

“宫然自知大难临头时日不多,但宫然,断不会连累了太尉的。”

“宫尚书,我不是这个意思,怕你连累,我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来你府上了,你我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你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太尉语重心长的拍着宫然的后背,他与宫然,也是多年同朝,他除了有个好赌的毛病,其他方面,都很得自己器重。现在他卷入了纳兰蔻被刺杀一事,想来纳兰青捷这个一心想为女儿做一些什么的老匹夫,一定会在京城里搅起风浪了。

“这么多年,太尉对宫然的好,宫然都铭记于心,宫然卷入了蔻贵妃被刺杀一事,也是宫然自愿,太尉不必为了宫然,让皇上与纳兰青捷抓住了话柄。”

宫然半弓着腰身,一如既往的谦和有礼,就这么看上去,根本看不出,他会是一个好赌之人。

189: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他那个足以让全京城陷入疯狂地债主,去把他拖进了这场大难中。

“宫尚书,我们同朝这么久,平时你也替我干了不少事,今天我来,就是为你指一条生路。”

书房中,太尉招了招手,示意宫然侧耳聆听。

宫然听着耳边太尉的悄悄话,不时点头,面露喜色。这对他而言,是绝对的生路啊。

“纳兰青捷要是来问你,你这般回答便可。”

宫然连连拱手点头,不停道谢。

太尉与他说完这些,便起身告辞,离开了尚书府。

在京城里,还有一些人,为了将他拉下马在努力,今天他有一桩大生意要谈,所以他没在尚书府耽误,上了轿子后,他命人直接去往醉客楼。

做了这笔大生意,他就可以暂时松手了,最近皇上查他查得很紧,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反正这些年自己也捞了很多钱,不若等做完了这笔后就辞官回乡,当个不用再为朝政烦恼的富商,也是好的。

“老爷,到了。”

一旁的管家躬身撩开了轿帘。

太尉理了理衣衫,弯腰出了轿子。眼前的醉客楼,现在已经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本觉得谈这般隐秘的事在这么喧哗的地方不安全,但那一方坚持如此,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与这个大富商的交涉,也进行了好几天了,今天就是拍案的日子,反正都已经要拍案了,那就随他吧。

太尉刚一走进醉客楼,掌柜就迎了出来,早早的太尉府的人就来了这里让他留一件最大最安静的雅间,知道是太尉要来,掌柜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

“太尉大人,您得雅间,已经备好了,我这就带您去。”太尉光临醉客楼,想必可以让醉客楼的盛名再上一层楼了,身为醉客楼的挂名掌柜,他也是很为大东家欣喜。

“那我的客人到了没有?”踏步上楼梯,太尉扫看了一眼楼下密集的客人,心里有些担心。

人多眼杂的,毕竟自己做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人啊,年纪越大,就越是对这些事不放心了。

“到了到了,早早的就到了,现在正在雅间等着您呢。那两位客人啊,已经付了银子了,说是要把二楼的雅间,全都包下,让我不要随便把客人带上楼,这两个客人,出手真是大方啊!”

掌柜走在太尉身侧,一边为太尉带着路,一边说着先前发生的事。

“那也好,他们也算是细心了,掌柜,本官就爱清静,你可不要贪图蝇头小利将人带上了二楼,扰了本官的雅兴,你是知道什么后果的。要是钱不够,稍后本官再付给你。”

那边是出手阔绰的富商,自己也不是吝啬的人,当即太尉让管家拿出了一袋足以五十两的银袋子,交给了掌柜。

接过银袋子,掌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件事拿两边的好处,他怎能不乐。

“大人,就是这里了。”掌柜轻轻叩响了一扇门自报了名字,等着里面说了声进来,才推开了们将太尉引了进去。

“呵呵,太尉大人,我们两个闲来无事,就早到了,酒菜也都点了,您看您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就尽管叫,算在我账上。”

雅间里,只有两名穿着秋衣的男子,看衣衫之华丽,就知不是一般人。

“掌柜,你先下去忙吧。”

太尉等掌柜下了楼之后,才让管家关上了房门,哈哈大笑的与两位富商道了句好走到了屋子里。

“胡老板,本官的货,已经到了,不知道你们的钱,可到位了没?”

本就是生意关系,太尉又有着常人敬畏的身份,太尉对这两只主动送上门里的肥羊,态度很是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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