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060、母子骂战
很快,苏黛被魏唐泽掳走的消息便也“自然”地传进苏婉儿的耳朵里。
苏婉儿气得将手里的茶盅丢在地上,立刻绽开了花,华丽的地毯湿了一小块,上面的碎片看上去异常锋利。
整个正殿的奴才都跪了下来,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苏婉儿会迁怒自己。
苏婉儿站起来,一脸愤怒:“立即去请皇上过来。”
一个宦官连忙爬起来,答了一声,便也往外走去。
过了不久,温俊驰便也匆匆赶来,他穿着宝蓝色的常服,质料都是上好的,头戴簪冠,颇有一朝帝王之风范。
“母后,何时那么急?”温俊驰看见苏婉儿一脸怒气,心里更是担忧。
苏婉儿屏退了所有的奴才,这才说道:“皇上,黛儿是被琅邪国大殿下掳走了,想不到他如此大胆。”
温俊驰微微一怔,却抿着嘴唇不说话。
苏婉儿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行,你立即派使臣出使琅邪国,一定要把黛儿救出来。”
“母后。”温俊驰微微张口,“此时……就此作罢吧。”
苏婉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转过身盯着温俊驰,有些惊异地问道:“作罢?为什么要作罢?!这可是掳走了哀家的侄女啊!”
温俊驰闭了闭眼睛,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要是再不解释清楚,苏婉儿恐怕会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是儿臣与大殿下的协议,黛儿归他所有。”
苏婉儿震惊地看着温俊驰,有点难以相信,她脚步不稳,几乎要摔倒,温俊驰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扶住苏婉儿,却被苏婉儿冷冷地挥开。
苏婉儿冷笑一声,面容都扭曲起来,这时候才把事情想通,说道:“怪不得魏唐泽会帮助我们,原来你是把黛儿献出去了!”
“母后,魏唐泽指明要黛儿,什么城池,金银珠宝他都不要,就只要黛儿。”温俊驰早就知道苏婉儿是这样的反应,所以打算一直瞒着,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苏婉儿居然就知道了此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苏婉儿狠狠地瞪了温俊驰一眼,既然苏黛都被人掳去了琅邪国,那她如今登上这太后之位又有什么用!
她心死如灰,怔怔地坐在凤座上,只觉得这赤金的凤座好冰凉,她努力爬到高位,想不到,这高位而是出卖了苏黛才能够得到的。
“母后……”温俊驰跪了下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苏婉儿就如此紧张苏黛,他心里更为难受,就觉得自己不是苏婉儿的亲生儿子一般。
“出兵……”苏婉儿淡淡地说道。
“母后?”温俊驰愕然地抬起头。
“向琅邪国出兵,逼魏唐泽交出黛儿。”苏婉儿坚决地说道,她等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就是等到这么一个结果。
“这时候怎么能够出兵?儿臣刚刚登基不久,更何况,我们与魏唐泽早有协定,此次要不是他帮忙,这件事也不会那么无声无息,儿臣更不会如此顺利登上帝位。”
温俊驰握紧了拳头,纵然心中有愤怒之感,可也不敢表现出来。
“是,那魏雪琳假扮宫娥,为先帝试菜,先帝见她无恙,便也安心用膳,谁知道那菜里有她放下的毒药。”苏婉儿冷声一笑,要不是魏唐泽帮忙,此时也不会如此顺利,“但是你居然就用黛儿来换取这一切!”
苏婉儿说得激动,一张拍在凤座的扶手上,额头的青筋也突了起来,发髻上的珠钗也在晃动着。
“是母后对儿臣说,成大事者,必须不拘小节。”温俊驰说道。
“你太糊涂了!如何就是不拘小节!”
“她只是一个女子,为了青霄国的江山,她称得上是豪杰。”
苏婉儿听着温俊驰的强词夺理,已然是满腔愤怒,为什么就要女人做牺牲,为什么女人一走错了一步,就要受万人唾骂,被历史记载为祸国妖女?!
“哀家只问一句,究竟出不出兵。”
“不出。”温俊驰态度强硬,没有任何退缩,他好不容易才登到如此高位,他怎么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现在的荣华。
“哀家就是要出兵!”苏婉儿站起来,坚定地说道。
“母后,为了一个苏黛而引起战祸,母后觉得值得吗?”温俊驰问道,“再怎么说,她是被魏唐泽看中,她日后的生活也是锦衣玉食,魏唐泽不会亏待她,而且魏唐泽是未来的琅邪国国君,苏黛是三生有幸了。”
“你!”苏婉儿气得说不出话来,盯着温俊驰,“她孤身一个女子,她要如何熬过来?魏唐泽就算是未来国君那又怎样,黛儿也只是三千后宫的一人,这样的煎熬,岂是你们男子所能理解的。”
“儿臣确实不解,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从他答应魏唐泽的条件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两国牵制,不能为了这样一件小事而伤了和气。
“回头?”苏婉儿忽的就笑了起来,要是回到当年,她断然不会如此选择!
温俊驰面无表情,他如今已经如毒蛇一样,他是天子,已经是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了,而他面前的这个母亲,却为了一个女子而责问他。
“母后,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儿臣会宣告全国,黛儿作为郡主嫁给魏唐泽,两国结为姻亲,更加和睦。”温俊驰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苏婉儿点了点头,冷笑着说道:“好啊,原来皇上早已是想好了,亏哀家还一直妄想着。”
温俊驰轻轻蹙眉,他也没想到苏婉儿的反应如此之大,但是确实如他所说,这早已没有回头路了。
琅邪国是以南的国家,河流众多,百姓的水性也是极好的,国家富强,国力非常强盛。
而在帝都琅金城里,更为繁荣。
此时,有一辆四轮马车缓缓使驶进大街,那马车以上好的帘布遮光,两匹宝马拉车,百姓们纷纷让路,跪在地上,这正是因为他们看见了马车两旁挂着两个金风铃,这正是皇室的象征。
061、初到琅邪国
走了不久,马车也就在一座府邸里停下。
魏唐泽从马车里下来,接着他伸出手,温柔地说道:“阿卿,到了。”
许久没有人应他,也不见有人出来,魏唐泽脸上没有一丝的恼怒,又是说道:“阿卿,已经到了。”
这次,总算是有人探出头来,她看了一眼魏唐泽,又抬眸看了看府邸,那牌匾正写着:殿下府。
苏黛一脸憔悴,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终于是到了,她努力想到挣脱,却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
她并没有把手递上去,独自跳下了马车,她的脚步有点跄踉,最终还是站稳了,可是却觉得全身无力。
“这里便是我的府邸。”魏唐泽淡声说道,“我立即让人安排你的住处。”
可是他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呼喊:“殿下!殿下!”
苏黛看了过去,只看见几个女子走出来,分明就是朝着魏唐泽走来的。
苏黛只看了一眼,便也觉得那些女子全都天姿国色,看来苏婉儿所说的话全都是真的,魏唐泽为人风流,名气都传到了青霄国。
“殿下,您终于是回来了,奴家可想死你了。”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女子娇滴滴地说道,将苏黛挤开,整个身子都靠在魏唐泽的身上,胸前那两个浑圆有意无意地在魏唐泽身上擦过,呵气如兰。
“对啊对啊,殿下,这些日子见不着殿下,可让奴家难受死了。”又一个女子说道,她挽着魏唐泽那左手,一张美艳的脸蛋让人过目难忘。
一瞬间,那几个女子同时出声,叽叽喳喳,苏黛皱了皱眉头,这算什么情形了,她怎么就被这种人掳了来,她可不要成为其中的一人。
魏唐泽有点难以应付,但还是笑呵呵地说道:“是吗?那是有多想?”
“殿下想知道吗?那今晚就来奴家那儿啊。”
“不要,奴家新编了一支舞蹈,殿下一定要过来看看。”
“舞蹈算什么,殿下喜欢听琵琶呢。”
苏黛见那几个女子快要打起来的样子,连忙退后了一步,她可不敢靠的太近了。
“阿卿?”魏唐泽这时才发现了苏黛早已在人群外边了,他走了出来,看见苏黛微微皱眉,以为她是吃醋了,便也一笑:“今晚我必定是陪着你的,你不用不开心。”
“这是殿下的新宠吗?”那粉色衣衫的女子看了苏黛一眼,嘴角含着一丝不屑的笑容,就凭姿色,苏黛哪儿比得上她,魏唐泽一向喜爱寻觅新宠,恐怕这女子过不了几天,魏唐泽也就会嫌弃她了。
“我和你们不一样。”苏黛淡声说道,她不会那么愚蠢,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怎么就不一样了?”那女子挑着眉,一脸不悦,“想你的身份也不会高贵到哪儿去。”
“够了!”魏唐泽回头瞪了她们一眼,他走上去,拉过苏黛的手,“阿卿,我们进去吧。”
苏黛脸色淡淡的,却是甩开魏唐泽的手,道:“今日站在这府外头,我就要和你说清楚,我要离开。”
魏唐泽站在原地,他深深地看了苏黛一眼,那微笑都凝固在唇边了,他摇了摇头:“不可能。”
“魏唐泽!”苏黛恼怒起来,柳眉皱起,那双眸子都蓄着怒火了,“我只会恨你而已。”
魏唐泽却无所谓地一笑:“那你就恨吧,反正留着你的人也不错。”
苏黛无力地垂下头,心里已经没有一点儿的期盼,恐怕不会有人知道她被带来了琅邪国。
她在途中试过逃跑,可是一路上有众多的高手护送,她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她唯有忍耐,再找机会。
可是现在她只要踏进那府门,那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阿卿,我就是爱你。”魏唐泽坚定地说道,他想要什么,他一直都非常清楚。
“你的爱太廉价。”苏黛的目光一扫过那几个女子,“还是你对那些女子也说过爱她们?”
那些女子的脸色煞白,听见苏黛这样对魏唐泽说话,也不禁替她担心起来。
魏唐泽摇了摇头:“不,我只对你说过。”
“我要的是对我一心一意的人,而不是你这种浪子。”苏黛说道。
“那我可以赶走她们。”魏唐泽说得很轻松,似乎只是丢掉了自己不要的东西。
“殿下!”那些女子惊慌起来,恶狠狠地瞪了苏黛一眼。
“殿下不能这样做啊……”魏唐泽直视着苏黛,嘴角含笑:“这样可以了吗?”
苏黛想不到魏唐泽如此无情,原以为他对那些人也会有一点儿的感情,但是……这也难保她日后也会成为被抛弃的人。
苏黛冷冷地转过身,脚步慢慢的,直至到自己的脚就快跨过门槛,她才停下来说道:“你们男子终究太薄情。”
她在一瞬间想起了温以墨,他那薄薄的嘴唇,听说男人嘴唇薄薄的,便是薄情之人。
魏唐泽是琅邪国的大殿下,地位崇高,更是嫡长子,皇位早已非他莫属,他的府邸也颇为豪华。
他让苏黛住进自己的住居,也就是宣告全府的人,她的地位绝对不低下。
分来伺候苏黛的,是一个机灵的丫头,那丫头说了很多话,可是苏黛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直至到那丫头给苏黛准备了衣衫沐浴,苏黛见那丫头拿来的衣服颇合她的心意,她便觉得这丫头的确是机灵无比,居然这么快就看出她的喜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苏黛随口问道。
丫头一怔,可是很快又一笑,道:“小姐肯定是记不住奴婢的贱名了,奴婢叫秋雪。”
苏黛点了点头,想来是秋雪刚才就说过自己的名字,可是她却没有听进去。
“奴婢先服侍小姐沐浴吧。”秋雪依然笑着。
“我不习惯有人服侍着,你就出去吧。”苏黛拿过衣衫,便赶了秋雪出去。
她将干净的衣衫放在屏风上,自己却坐在凳子上,心里混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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