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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就在这时,那奉命去杂役房传话带桃花来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来,并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道:“馆,馆主,桃花,桃花跑了!”

什么?跑了?跑了是什么意思?也跟山竹一样从百花馆消失了吗?山竹是偷梁换柱,假扮和玉夫人离开的,这还可以理解,桃花可是一直都在百花馆的杂役房啊!杂役房虽地处百花馆的最边缘处,但也有高墙相挡,有护院把守,怎么可能跑了呢?

当然,惊讶的还不止馥郁一个人,兵部来抓人的头目也愣在了那里。原以为就是来了即可带人走,回去交差的,想不到竟节外生枝,他们要的人竟跑了。

“跑了?这怎么可能!”馥郁怒了。上次逃跑的山竹没寻回来,他百花馆的馆规已经蒙羞,这次居然又从馆内逃走一个人,让他馥郁颜面何存!定是有内奸助他逃走的吧,馥郁第一个就想到了之前与桃花走的很近的水仙。可再看水仙,就站在他的旁边,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一脸的惊讶,显然,桃花逃走并没有事前告诉他这个好友水仙。

总得给兵部一个交代吧!单凭小厮的这一报,仿佛自己护短不想交人一般。于是,馥郁便站起来大声说道:“我百花馆层层把守,怎么可能让他跑了?走,去杂役房看看!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三头六臂,居然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第八十章 逃出束缚

馥郁带领众人走向杂役房,兵部的人也跟了过去。正在路上,便遇到了正要向馥郁来请罪的杂役房管事。他的手下丢了个人那,这在百花馆还了得?管事现在心里恨死了漫修,平日里自己虽做得也过分了些,但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报复啊!哦,他人逃走了,抓回来才有事,我可还在百花馆那!监管不严,纵手下逃匿,馆主馥郁还不扒了他一层皮!想到这里,杂役房管事更加战战兢兢了起来。偏路上又恰巧遇上了馥郁,后面居然还跟着队官府的人,心里更加紧张了,当下便磕头谢罪。

馥郁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磕头的杂役房管事,狠狠的撂下了句“哼!”,便扬长而去。管事也是个聪明人,在馥郁走过去之后,也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跟在了后面,到时馆主问话时总得他回话吧。唉,贪上了这么个下属,也是他上辈子造孽了!

到了杂役房,护院依旧站在那里,但显然已不是之前的木然,而是有些心虚的紧张。馥郁问道:“那桃花可是从这里逃出去的?”两人连连摇头,说根本就没见桃花出来。“好,那就是在杂役房出的事了!”这一句,让跟在后面的杂役房管事差点没吓走了魂,连连擦脑门上出的冷汗。

馥郁径直进了杂役房,可门窗都好好的,房顶也没被戳出个窟窿啊!难道桃花会仙术?竟这样凭空在杂役房里消失了?馥郁凶恶的眼神再次盯到了管事身上,显然,是想让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管事不笨,可平日里的作威作福,今天在馥郁眼前,早已烟消云散了。只见管事哆哆嗦嗦的上前说道:“回馆主,这杂役房后还通着一条小道儿,便是茅厕所在之地,因那地方污秽肮脏,平日里除了解手外,是不去的。”

“说下去。”馥郁不紧不慢的说道。可怎么听,这不紧不慢的话里都带有几分怒气。因此,杂役房管事回话时便更小心了。

只听那杂役房管事回馥郁道:“自那桃花来后,想必是养尊处优惯了,竟是干这也不会,干那也不能。因此,便给他挑了件轻快的活计,负责把茅厕里的脏物都清理干净。谁承想,这桃花早有预谋,竟从那小道儿的墙上挖开了个洞,逃走了。”

“什么?”馥郁拍案而起,倒把管事吓得又跪倒在了地上。馥郁自然了解管事的为人,肯定是把最脏最累的活计都交给了那桃花去做,这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但从墙上挖一个足以人过去的洞啊,两年的时间,居然就没有一个人觉察出来吗?

馥郁狠狠地瞪了管事一眼,“你说的那小道儿在哪儿?带我去!”

“馆主,那地方可是脏乱不堪啊,怕污了您的贵体!”

“混账东西!还不赶快带路!”

看到馆主发怒了,杂役房管事不敢再多言语,率先打开了杂役房的一个小门,带路走入了那小道儿。这小道儿当时也是为将就这块地形而设计出来的,挺长,却有些曲折,路宽足够两三人同时通过。也确实有个茅厕在那里,当然,这可不是为客人准备的,也不是为男妓们准备的,而是给下人小厮们用的。因此设计时便没那么用心,用起来时也没那么讲究,看起来脏兮兮的。但细看下,周围打扫的竟十分干净,这馥郁倒是了解的,桃花有些洁癖,看不惯东西乱放,看不惯一点儿脏东西,即使被贬为杂役房的小厮后,还是每早洗澡,每日穿的干干净净的。

直到茅厕处,两侧的墙还都是好好的。看着馥郁脸上出现了些许疑问,杂役房管事立刻会意,很知趣的走到了前面引路,原来转过茅厕,还有几处拐弯。

转过了茅厕,下一处拐弯里尽放了些实在没用的杂物,还有茅厕里清理出来的脏物,不仅是馥郁,在场的人无不掩鼻皱眉,而这里,却比之前的小道儿更窄些,只容一人通过了。

管事走在最前,引着馥郁又转过了一处拐弯,便看到了路的尽头了。这时,左侧墙上一个大洞映入眼帘,深深的刺痛了馥郁的眼球。

当时建百花馆时,为能与外世隔绝,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世外花园”,特意把墙都垒的又厚又高,当然,也有防止百花馆人逃走的意思在内,想不到还是百密一疏!

杂役房管事看到了馥郁脸上的变化,但这次却会错了意,而是很尴尬的走到了洞口,一边说着:“刚见时这里都是堵上的……”一边把洞口旁的杂草杂物又往上堆了堆。在抱杂物堆放时,里面暴出了很多灰尘,害得馥郁用手帕捂住了面部,还直咳嗽个不停。看馥郁又面露怒色,管事便不敢再抱杂物往上堆放了。

馥郁知道,这里的杂草杂物十分脏乱,任谁都不会多动一指头的。管事这也是为了讨好自己,才下手去抱的。可这与桃花的洁癖完全相反啊,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别人动这里的东西而故意为之的吧。为了逃走,真可谓用心良苦啊!

“谁最先发现的这里?”

“启禀馆主,是刚才那小厮奉命说要来带桃花去您那里,我便派小厮紫罗来寻他。结果人没寻着,又没见他出过杂役房,也是紫罗伶俐,便想到在小道儿里再转转看看,谁知竟无意发现了这堆杂物后面的缝隙,推开杂物看后,竟是偌大的一个洞。再去寻桃花的住处,平日里的衣物还在,但每月的利钱却不翼而飞了,可知是他逃了去。”

“最后见他是在几时?”

“回馆主,早饭时我肯定还见过他的。吃过后,桃花便说去清理茅厕和小道儿,我便应了。可谁知,他竟如此大胆的逃走了!”

“哼,一大清早清理的哪门子茅厕和小道儿!这不都应该是傍晚才做的事情吗?何况,清理了一上午了,你就没派人来寻他一寻?兵部的大人来寻,你才知道人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藏匿,与兵部的大人们为敌呢!”

杂役房管事又战战兢兢了起来,可这时兵部领兵前来的头目却开口道:“既是这桃花狡猾,逃了去,自不关馆主的责任。既早饭时还见他在,这里虽通城里,但只这不到半日的时间,想要逃出这偌大的东京城还是困难的。不如现在就派人去各个城门口处查看,再添些人手在城内搜寻看看,想来还是能很快将其找出的。”

“还是大人高明,一语中的!花石榴,分派下去,定要生擒桃花回来!另外,这杂役房管事,先监禁起来,管事一职由紫罗顶上。”已成为馥郁左膀右臂的花石榴又有了大展身手的好机会,自然喜不自禁,立刻分配了人手,去抓捕桃花。而兵部的人也加入了抓捕的行列,因为这个人,他们也要。

而有人欢喜有人忧,正当紫罗从一个小厮一跃成为杂役房管事的同时,原来耀武扬威的杂役房管事却沦为了阶下囚。真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只一朝,便可乾坤颠倒,人生无常啊!

话说两头,且说兵部侍郎杜大人的千金雪儿,这日拉着芸萱来找爹爹撒娇,说眼下正值年关,家家户户都在置办年货,街市上肯定热闹非凡,她也想和姐姐去凑个热闹,提前享受一下浓厚的年味儿。

大户人家的女孩儿哪有像雪儿这般抛头露面的?而且,整日里疯疯癫癫的,还非缠着林雨清硬是学了两年的功夫,杜大人原以为他这个宝贝女儿也就是三分钟热度,尝到功夫的鲜和苦后,也便放弃了,谁知现在竟还真像模像样的会舞上几下子,还佩上了剑,马也骑得不错。一年前还曾提出要去闯荡什么江湖,像雨薇一样走遍天下,被杜大人狠狠的训了几日,又有芸萱和雨清的苦苦相劝,才算作罢。

雪儿提及到的这个雨薇正是杜大人身边护卫林雨清的亲妹妹,因杜大人与林雨清的父亲林义是旧交好友,因此在林义一家从南京江宁府搬入东京城后,两家便多有来往。林雨清的这个妹妹雨薇与雪儿同大,但自小体弱多病。在雨薇六岁的那年,一次竟连续几日高烧不退,烧得不省人事,甚至有大夫都要其父母提早为其准备后事了。这时却来了个尼姑师父,自称能治好雨薇的病,但条件是治好后要收雨薇为徒,并要雨薇随她一路治病救人,满十年后才准回家。

且不说这要求并不过分了,就算是更过分的要求,为了女儿的性命,也得答应啊!当下林义夫妇便肯请尼姑师父施援手相助。尼姑师父果然妙手回春,很快便治好了雨薇的病。谁知,当雨薇醒来后,竟认得这个师父。原来两年前,林义夫妇曾带雨清出过一次远门,当时因雨薇年纪还小,又体弱,便将其放在家中,让老仆陪她玩耍。这时,却遇一个乞丐上门乞讨,老仆待要赶走乞丐,却被雨薇拦住,还将父母留给自己的食物统统都给了乞丐。当时那乞丐便说:“这个你且拿去戴上,你我有缘,两年后自会再见。”当时乞丐递给她的是个形状奇特的项坠儿,雨薇看到,乞丐的胸前也挂有相同的一个。

第八十一章 兄弟初逢

而今,乞丐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个尼姑师父,雨薇小小的年纪自然也早已不记得当年那上门来行乞之人的长相,然而,眼前见到的这师父胸前所挂之物与她之前得的那个却是相同的。原来这尼姑师父正是当年的乞丐,很是精通医理、卦象,扮作乞丐四处行乞,是为寻自己的有缘人的。想不到处处碰壁后,最后寻到的有缘人竟是一个年仅四岁的孩童。尼姑相信缘,因此便多看了雨薇几眼,可观雨薇的面相,似有先天不足,两年后必有一场关乎生死的大病,尼姑算得自己与雨薇有十年之缘,便相约两年之后,治好雨薇的病,带她离开。

算起来,到今年,整十年了。为了女儿回来能找到家门,林义一家从未搬离过此地,而雨薇的母亲赵氏更是每日都到门口儿处守候段时间,期待女儿在回家时能最先得到母亲的拥抱。

雪儿自小与雨清雨薇等在一起玩耍过,也知雨薇六岁时便随一个尼姑师父走了,雪儿当时哭着闹着要去找雨薇,最终还是被父亲哄骗了下来。之后又有无数次的哄骗,以致至今她都没能达成那走遍大江南北的愿望,应该说连东京城都没出过。但这所谓的哄骗,是父亲的慈爱,雪儿是知道的。

现在长大了的雪儿依旧还是很羡慕雨薇,能无拘无束的见识外面广阔的世界,多好!但父亲因她是个女孩子,不许她成日想入非非。好,不去走南闯北,退一步,快过年了,去逛逛京城的街市总是可以吧。

面对这个成日里只会给他找麻烦、出难题的女儿,杜大人是头疼万分。什么时候雪儿能像芸萱一半儿稳重,他也就放心了。可这芸萱也是,怎么今日竟也帮着雪儿出来说话,同去逛街市呢?一个十八,一个十六,都是待嫁的大姑娘了,抛头露面的逛街市?成何体统!可到底是经不住芸萱和雪儿的软硬兼施,加上杜大人最近又得佳人相约,心情大好,最终退了一步,让她们坐马车去逛,由林雨清陪着,实也是为了保护她们的安全。

三人换了便装,雨清还不忘带上他那从不离身的佩剑,待一切准备就绪,三人便坐上了马车,径直去往最热闹的街市。出了府的雪儿就像是出了笼的小鸟,时不时的掀开马车旁的帘子,享受着年前街市上的热闹气氛。

只要出来了,雪儿就不会再听什么大家闺秀要讲究身份的教训了,在马车到达街市后,雪儿便令马夫停下,她拉着芸萱便跳了下来,并打发马夫离开,等傍晚时分再来接此处接她们。马夫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因为他是接到杜大人的死命令的,今日是拉着两位小姐还有林护卫出来逛的。可雪儿当即就拉过了雨清,说道:“一会儿,我们自会去逛,回去爹爹问起,你确实也拉了,我们确实也逛了,只要你不说,爹爹又怎会知道我们是坐在马车里,还是在马车外看的景儿呢?更何况,大过年的,能有什么危险?就算是有,我会功夫,林哥哥也在,还真就怕了他们不成?你就放心的去吧,别再啰嗦了!”说完,雪儿便一手拉着芸萱,一手拉着雨清离开了马车,也渐渐离开了还愣在那里的马夫的视线。

东京城的年前真是好热闹!好吃的,好玩儿的,杂耍的,相扑的,看大戏的,听说书的,讨价还价的,大包小包购物的,街市上熙熙攘攘,年味儿十足,真是把雪儿乐了个够呛,芸萱和雨清也是高兴,却没雪儿那般外露。

逛了一阵子,到底是芸萱的体质弱些,竟有些累了。雪儿建议找家景儿好人多的酒楼去坐坐,正找间,却看到了路上平白出现了不少魁梧的壮汉,沿路上,推这个看那个的,似在找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在让人胃口大跌,雪儿不觉扫了雅兴。正不知因何事而起的骚乱时,其中一个壮汉竟找到了雨清跟前。可能一见雨清便知其是个武学内行,壮汉并没有像对待旁人那般对待雨清,而是还算恭敬的问道是否见过一个长相俊美,年龄在十八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左肩上还刻有枝桃花的。

原来馥郁在那兵部头目提出建议后便立刻下令,百花馆的壮汉们还没来得及拿份儿桃花的画像便被急急的派了出来,只能这么挨个儿的打听了。

雪儿一听来人的问话倒是乐了,前两句问得还算有理,可最后这句,大冬天的,人们裹还裹不严实呢,谁又会露出左肩去给人看,难道他们找人时也是都要扒开人的左肩确认一下的吗?

看到雪儿发笑,那壮汉立刻意识到是在笑自己,正待要发作,雨清却挡在了雪儿前面,那壮汉本也并不想节外生枝,又见雨清如此,便作罢了。可雪儿却有些闷闷的不高兴了。雨清知道,雪儿这是怨自己挡在她前面,没给她施展功夫的机会,可人家明明是在找人,没见过说不知道也便是了,何苦再惹事与人斗狠呢?

看着雪儿久久不理自己,雨清便假装只对芸萱说话:“对了,听说南街开了家新店铺,里面新推出的糕点不错,要不咱们去尝尝?”因为他知道雪儿最好奇新鲜玩意儿,这招准管用。果然不出所料,雪儿立马就兴奋头儿十足,问道:“怎么走?”

雨清在前面带路,由于人太多,芸萱还差点被人推倒。再看另一条街,竟也是与刚才那些壮汉装束类似之人,未免多生是非,雨清建议从另一处僻静巷子穿过去到南街的店铺。雪儿也觉那些壮汉与吉祥喜庆的年味儿格格不入,看着难免生气,便答应了。

说是僻静的巷子,其实也就是条普通的街道,横穿在两条繁华街道的当中,穿过去便是南街。但因年久失修,竟只剩了一排破旧不堪的平房。本以为雪儿会说怎么带自己来这样的鬼地方之类的话,可谁知,雪儿新奇喊出来的竟是:“东京城里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雨清和芸萱被雪儿逗得笑出声来。于是,三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其乐融融,有说有笑的往前走去。

今日是冬日里极少能见到的暖日,又正值正午,太阳和煦的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若不是新奇的东西还在等着雪儿,真想就此好好的睡上他一觉,也不辜负太阳的一番美意。

雨清在前面领路,芸萱好好的跟着,可偏雪儿就不老实,一蹦一跳的,还时不时踩着雨清的影子拿来逗乐。雨清和芸萱拿她没辙,只有笑笑,由她去了。可三人正走过一间破房时,正踩雨清影子取乐的雪儿却意外的发现了那敞开着的破门后侧影射出来的影子一角。仔细看看,像人的,偶尔还晃动几下!看到雪儿停住了脚步,芸萱正要问她,却见雪儿做出了勿要出声的手势,雨清也站下了。只见雪儿蹑手蹑脚的走到那门后,猛的一开,下一幕却是漫修和雪儿对着的一声惊叫,倒把雨清和芸萱吓了一跳,赶忙去看。

映入三人眼帘的并不是什么可怕之人,而是个长相俊秀,身穿件绣花蓝面袄,年纪在十八岁上下的年轻男子。林雨清的第一反应就是眼前这个人是否就是刚才那些壮汉满街搜寻之人,不然为何大白天的躲在这里!再看旁边,地上有一个敞开着的包袱,里面却只有一件极其普通的棉袄,对方见他的眼神落在包袱之上,便立刻蹲下将棉袄系到了包袱里面,拿起包袱便准备要走。

“你干嘛躲在这儿?”雪儿因刚才被对方吓了一跳,因此说话时一点也不客气,甚至还有些质问的口气。

可偏偏对方不吃她这一套,以牙还牙似的回道“你又干嘛在这儿?”

“我先问的你!”

“这世上从来没有过谁先发问对方就得先答的道理。更何况,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回答你!”

自小就没有人敢这么跟雪儿说过话,今日却碰到这么个,使得本来就很不爽的雪儿更加气愤。

“本小姐问你,你就得回答!”

“小姐?你是谁的小姐?我在这里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因为,因为你刚刚吓到我了!就得给我个理由!”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若论惊吓,我也并不比你惊吓的少。萍水相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何苦相犯!”

“哼,口里说的一套一套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不然干嘛放着那么热闹的京街不去逛,却偏偏躲在这么个僻静的小巷子里?”

“那是不是不去逛街,在这个僻静的小巷子里的人都不是好人呢?”漫修很不服气的看着他们几个人,立马把话顶了回去。

“好啊,你敢拐外抹角的骂我们不是好人!喂,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第八十二章 戳穿身份

面对雪儿的咄咄逼人,对方也不示弱:“有两个问题我要纠正,一,我并非在拐外抹角的骂你们,是你先出口伤人的,二,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想知道!另外,再加一点,我不叫喂,我有名有姓!”

“喂……好!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很熟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

“你什么你,这条路是你家开的,还是你家买的?你能过,我为什么就不能过,我走累了正要休息一下却被你打扰!我还没怪你,你反而先发制人了起来!没什么事了吧,我走了!”

雪儿差点没被眼前这个人给气炸了肺,却回头狠狠的打了雨清一捶,“你也不给我出气?”

“哈,说不过人家就找打手帮忙啊!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况你我只是偶遇,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就当是五百年前曾经回眸的缘分吧。如今缘已尽,你又何必执着呢!”

看着年轻男子调皮并得意挑衅的样子,雪儿真想上去掐死他!却被芸萱拉住了,芸萱可是相信以她这个妹妹的性格,下一步就该真动手了,因为她的名言是,“她又不是君子。”

“我们也只是路过而已,没想到这破旧房屋里还会有人,彼此都吓倒了,就算扯平吧!”

“终于有个肯说句公道话的人了。就当扯平好了。”

雪儿还欲上前再说什么,又被芸萱硬拽了回去。芸萱又看了看雨清,说道:“我们走吧!”

而正当芸萱已转身,要拉雪儿也走时,却听雪儿说了一句:“你不是刚才说要走,怎么现在又不走了!”显然又是对刚才躲在门后的那个年轻人说的。因为雪儿看到刚才还说要走的那人抬起脚来却又停住转过了身,仍是心有不甘的顶了上去。

雪儿只是不甘心刚才吵嘴输了一筹,才如是说。可细心的雨清此时顺着年轻男子刚才避开的目光朝对面街上望过去,竟是几个与刚才向他打听寻人的壮汉穿着相同的人,由下雨清便更加确认了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便是那些人要寻之人的想法。可是,他今天的任务是保护好芸萱和雪儿,并陪她们开心的玩儿个痛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年轻男子与那些壮汉有什么恩怨情仇也不是他好插手的,而且,孰是孰非他根本也不清楚,就算帮忙也不知该帮谁吧。

“怎么我走不走关你事吗?管这么多,以后可适合当管家婆了。可以管到老,管到死!”

“你……”

“哎呀!”年轻男子右小腿上结结实实的接了雪儿的一脚,疼的直用双手来回的搓揉。

“喂!你干嘛打人啊!”年轻男子揉了一会儿,很生气的问道。

“我呢,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打‘人’!”

“我呢,也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被‘人’打!打我的也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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