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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那份蛮人入侵的奏折果然被兵部尚书带到了朝堂上。

“景韶,你觉得南蛮的战力如何?”这份奏折宏正帝昨日便看过了,之所以先问景韶的意见,是因为兵部侍郎宋安在批复建议上提议,让刚刚乘胜归来的成王带兵前去。

“儿臣以为,南蛮虽是山野村民,然其既然能斗得过滇藏总督,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不可轻敌。”景韶实话实说,摆出了这件事有难度的事实,同时暗示这是个立功的机会。

宏正帝微微敛眉,看不出喜怒:“众卿有何看法?”

朝堂上静默片刻,纷纷有人出列献策。

有人说南蛮乃是荒凉之地,几个刁民所占山头也不富庶,不如由他们去。立时就有人反驳,说如此以来国威何在,君威何在,必须派兵镇压。

然后又有人说,滇藏地形复杂,且那一带的民众愚昧无知,须派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前去,不仅要镇压叛乱,还要安抚民心。

一时间朝堂上吵成一锅粥,闭口不言的除却宏正帝,便只有站在首位的三个皇子。景韶瞥了一眼身边的兄长和大皇子,这才想起来四皇子被禁足了,如果四皇子够聪明的话就该主动请战,若是聪明过头了……眼神飘向欲言又止的大皇子,景韶垂下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寒光,那就看这两人谁更倒霉一点了。

最后宏正帝喝止了人们的争吵,总结道:“南蛮虽荒,但也是大辰的土地,朕决不许太祖打下的江山旁落,一寸也不行!”

“皇上圣明!”群臣纷纷跪地。

“至于挂帅的人选,点兵数量,兵部议个章程出来,明日上朝再议!退朝!”宏正帝说完,大袖一挥便转身走了。

景韶与哥哥对望一眼,回给对方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今早起来,看到自家王妃还睡得香甜,便悄悄越过他穿衣上朝来。因为起晚来不急吃东西,景韶便拿了两个肉饼带上,在马车上啃得正欢的之际,自家兄长突然钻进了自己的马车,告诉他昨日兵部在提交奏折的时候,孙尚书发现了宋安写的建议成王出征的章程。

暗骂宋安自作主张的同时,也感慨兄长真是人脉广大。于是跟哥哥商量着,干脆表现得急功近利,让父皇觉得自己串通老丈人讨要这个差事,让他心中膈应,反倒不会把这项任务派给自己。

兄弟俩下了朝,依旧没有一句交流,出了宫门就分道扬镳。

“恒之,你教我的办法还真是有用。”再次跑到回味楼蹭早饭的景韶,见到萧远就高兴地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昨晚虽然半途而废,但总体上却是进了一步。

可怜萧侍郎一介书生,被常年练功的王爷拍得差点吐血,面上却是豪爽一笑:“那是,我说的绝对管用。”然后就拉着景韶边吃包子,边吹嘘自己如何用温柔的手段,让高大威猛的妻子雌伏在自己身下。

穿着水粉色外衫的周谨,站在后门边无奈地叹了口气,示意小二把米粥给那两人送去。昨晚把自家相公欺负得很了,还是先别往跟前凑惹他生气了,况且自己这身衣服太丢人,今日还是少见外人的好。

慕含章早上醒来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才惊觉自己睡过了头,没有伺候自己的丈夫起床,不禁有些懊恼,这下那人该更生气了吧?

景韶一出门就是一天,午饭也没有回来吃。

慕含章处理完几件要紧的事务,便捧着账本开始发呆,怎么看都看不进去。直到云竹来报,说奶娘一家已经搬了过来,才回过神匆匆赶了过去。

下人们住在东西两院与王府后门之间的长房和几个小院子里,多福特意让人腾出了一个三间房的小院供王妃的奶娘一家人居住。周奶奶满脸笑容的收拾好房子,待看到身穿华服、身姿挺拔的慕含章时,却又禁不住红了眼眶。

“少爷昨晚没有睡好啊。”续了半天的旧,周奶奶拉着景韶的手仔细看他的脸色。

“嗯。”慕含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莫不是王爷他……”周奶奶担忧地望着自己从小带大的小少爷,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懂得多些。男子之间的欢好,承受的一方难免会比较辛苦,见他气色不好,料想他昨晚定是受苦了,心疼得又要掉眼泪。

“不怪他,”慕含章见奶娘误会,忙开口解释,“王爷待我很好。”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希望自己亲近的人误会景韶。

见奶娘不信,慕含章只得叹了口气:“是我……惹他生气了。”

景韶一天不着家,真不是故意的,原本他是打算连兵部点卯都逃过去,回家吃午饭睡午觉的,奈何刚蹭完早饭,就被别院派来的侍卫拦住,说任峰有急事找他。

任峰原本是江湖中人,在道上的名声还不错,只是家中老母年迈,混江湖实在是不安稳,便金盆洗手跟着景韶,好挣钱赡养母亲,再娶个媳妇。而江湖那腥风血雨的地方,能挣到钱的的确是少数。所以,当任峰发出成王招揽人才的消息时,很快就有不少人前来应征,而今日任峰急匆匆找景韶的原因,是因为一个武林中颇有名气的人物出现在了应征的队伍里。

等景韶解决完别庄的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而自家王妃正坐在饭桌前发呆。

今日奶娘告诉他,成王终究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怎么宠爱他,也不可能忍受得了他三番五次的拒绝。即便他不喜欢西苑的那几个姬妾,京城里等着爬上他床榻的人数不胜数,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别人……

想到景韶以后会对着别人温柔地笑,慕含章就觉得心中一阵酸疼,以至于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连景韶走到他身边也未曾察觉。

☆、第二十一章 机会

景韶难得看到自家王妃发呆的样子,觉得有趣,凑过去趁人不备,在那微抿的唇上轻啄一口。

“啊!”慕含章吓了一跳,发现是景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王爷这是干嘛?”

“难得见你发呆。”景韶笑着坐到他身边,芷兮给两人盛好汤和饭就退了出去。

慕含章端起汤碗,默默地喝了一口,觉得今晚的汤有一股特别的鲜味。

“君清,你想不想学暗器?”景韶吃了几口菜,见慕含章只是端着碗喝汤,便给他夹了一块鱼肉。

“暗器?”慕含章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江湖上有一个善使暗器的侠客,人们都叫他鬼九刀,”景韶笑了笑,想起那个人的样子,确实长得挺像鬼的,“这个人今日去别院应征了。”

虽然慕含章没听过什么鬼九刀,但既然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怎么会投入一个王爷的麾下,那些人不都是要远离朝堂的吗?

景韶笑了笑,见他喜欢喝那个汤,就又给他盛了一碗:“现如今混江湖可赚不了几个钱,这些大侠若是不愿去做些杀人越货的事,生活就会十分拮据。”

传说在几百年前,武林真的繁荣过,当时武林盟主甚至能与朝廷对抗。不过,如今古时那些绝世武功早就失传了,所谓的武林高手与宫中的一品侍卫也差不了多少,况且身手好的多数会去考武举,真正的武林高手也没几个。

只是一些能人异士还是存在的,比如鬼九刀这样专攻暗器的人。

“暗器都是要从小练起的,况且我练不了内力,纵然学得再好,威力也会大打折扣。”慕含章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

景韶点了点头,心中却想着改日让鬼九刀做几个不用内力就能用的暗器给君清防身。

用过晚饭,两人坐在罗汉床上喝茶,正说着话,“哐当”一声,慕含章手中的杯盏突然掉到了地上。

“君清?”景韶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握住他不停颤抖的手,“你怎么了?”

“我……嗯……”慕含章脸色大变,腾地站起身,脚下一软险些跌倒,被景韶一把搂过来。

怀中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角也渗出汗来,景韶着急不已,对着门外大喊:“多福,快去找个太医!”

“不……不用……”慕含章靠在他身上,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保持冷静,“是……春|药!”

“什么?”景韶脑子嗡的一声响,好好的为什么会中这种药?

被叫进来的多福刚好听到了这句话,慌忙跪在地上:“王爷!奴……奴婢……”

“查!一个时辰之内,给本王查清楚!”景韶怒吼了一声,一把抱起怀中人朝内室走去。

多福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出门召集侍卫。

景韶确定他除了身体发热之外并没有什么中毒的症状后,就帮他脱下外衣,把人放到了床上。

“我没事……嗯……”慕含章难受地咬着下唇,一手紧紧攥着枕头,祈求地看着景韶,“小勺,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唔……”

景韶看着面泛潮红,躺在床上急喘不已的人儿,只觉得下腹一紧,忍不住就扑了上去:“君清,别怕,我帮你把药性解了就不难受了。”

“我……唔……”慕含章瞪了他一眼,他中的是春|药,又不是软筋散,身上还是有力气的,而且精力相当旺盛,哪用得着别人帮忙?

景韶笑了笑,担忧过后,今晚的事情他多少也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恼怒之余,却又有些高兴,或许这是个好机会……

伸手握住那紧攥着枕头的手,将柔软修长的手指与自己的相缠,景韶俯身咬住一只红透的耳朵,另一只手三两下挑开了中衣的衣带,将微凉的手贴上那泛着粉色的胸膛,按住一颗小豆用力碾压起来。

“啊……别……”慕含章的身体现在十分敏感,哪里经得住这般对待?

“君清,别怕,我不做到最后,相信我。”景韶在他耳边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安抚道,抬手轻轻抚摸身下人的发顶,温柔而认真地与他对视。

慕含章定定地望着景韶的双眼,想起了今日奶娘的话,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却为了自己一再忍耐。不希望这般温柔的眼神会望向别人,那么自己就该做些什么……对这个人,自己,并不是没有感觉的……心中明了,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慕含章慢慢松开了咬着的下唇,轻点了点头。

景韶如同得到赦令一般,吻住了那被咬出齿痕的唇,一只手安慰那可怜兮兮的小豆,另一只手向下面探去,隔着柔滑的雪缎,将因为药物而精神抖擞的小君清轻轻握住。

“唔……”慕含章因为骤然加剧的感觉而扬起头,景韶顺势咬住那上下滑动的喉结,同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双手紧紧抓住景韶的肩膀,慕含章缓缓闭上眼,一滴清泪因为过于激烈的感觉而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幸好那药物只是让男人兴奋的,并没有什么别的效果,等小君清吐出精华,药性就基本上消失了。景韶吻了吻怀中人满是汗水的额头,将他放回枕头上,又狠狠地吻了一通,才深吸一口气坐起身来。

“小勺,你……”慕含章睁开眼睛,拉住欲起身离开的景韶,刚刚他明显地感觉到这人也兴奋起来了。

“我去一趟净房。”景韶想着去浴桶里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

“我……我帮你吧……”慕含章抿了抿唇,刚刚退下的红色再次爬上了俊颜。

“君清……”景韶惊喜地看着他,然后趁那人反悔之前,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拉着一只修长莹润的手附上了小小韶。捧住身下人因为害羞而别过去的脸,寻到那两片柔软又贴了上去。

一时间,红罗帐暖,不知今夕何夕。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景韶搂着怀中不停喘息的人,满足的躺在床上,一下一下轻轻抚摸那顺滑的长发。

慕含章把脸埋在那宽阔的胸膛上,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刚刚这人趁自己不注意又偷袭,害得刚刚泄过一次的自己又跟着他一起泄了一次。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榨干了一般,懒懒的不想动。

“你若累了,就先睡吧,我出去处理一下这件事。”景韶美美的抱着老婆洗了个澡,随意穿了件衣服向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慕含章披上外衣,这件事应该是内宅中事,当由他来处理才对。

外间站了一屋子的人,中间跪了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在哭闹,多福见景韶过来,偷偷松了口气。

“王爷!王爷!不是奴婢做的,真的不是奴婢!”那披散头发的女子扑过来,跪在景韶脚下拽着他的衣摆,竟是李姨娘!

“奴婢查了,药放在汤里,是些壮阳催情的春|药,按照今晚的花册,当是李姨娘侍寝。”多福把彻查的结果报了上来。

整个汤羹从厨房做出来到端上桌,都没有任何问题,那么就是在端上桌之后下的药,而能接触到的人,就只有东苑卧房里近身伺候的这几个丫环了。

☆、第二十二章 闹剧

近身的丫环有问题,这件事比一个小妾使手段争宠要严重得多!

景韶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氏,男妻过门,妾室先生下的儿子就是庶长子,虽然不能继承爵位,但可以继承大部分家产,也难怪这些妾室们会心急。只是,她们似乎忘记了,这壮阳的春|药可不是只对王爷有用,对身为男子的王妃一样有用……思及此,心中又有些微妙的窃喜。

“多福,按王府中的规矩,这事该怎么办?”慕含章在景韶身边坐下,心道这王府的妾室还真是胆大,这种事情在北威侯府都是不多见的。

“回王妃,偷用催情药物之妾室,当乱棍打死。”多福皱了皱包子脸,老实地答道。这规矩,还是侧夫人定下的,原本是送到庵里的。

“王爷,真的不是奴婢!奴婢跟了王爷五年,从不曾用过这种手段啊!”李氏听到乱棍打死,立时尖叫起来。

对于李氏不停的哭闹,景韶不奈地皱眉,挥挥手:“拖出去。”

“等等。”慕含章阻止了侍卫拖拽的动作,缓步走到李氏面前,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女人,只是冷冷地扫过一圈下人,“李姨娘跟在王爷身边多年,在这府中的人脉定然很广,据本妃所知,仅这东苑里的丫头,与李姨娘交好的就过了半数。”言下之意,这件事情她无论如何是脱不了干系的。这是慕含章第一次用“本妃”这个称谓,温和悦耳的声音带着情|事过后的慵懒,却偏偏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为了调查这件事,多福把整个王府的人都集合过来,东苑的丫环们基本上都在场,闻言纷纷跪下不敢出声,与李姨娘不熟的暗自庆幸,与之交好的则忐忑不安,收过好处的则是满头冷汗。

李氏没有想到这事会这般严重,而伺候多年的王爷竟一点也不念旧情,早就吓坏了,哆哆嗦嗦地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被猪油蒙了心,可这都是侧夫人的主意啊!王妃开恩,饶奴婢一命吧!”李氏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侧夫人这是一石二鸟的计,若是事成,就能让王府中人都知道王爷与王妃没有夫妻之事;若事不成,便能借机除掉她这个碍眼的妾。自己怎么就会脑子一热,听了她的劝呢?

“贱人!”景韶冷哼一声,狠狠地摔了手中杯盏,正摔到李姨娘的面前,“去把宋凌心带过来!”

多福忙叫两个丫环去西苑,把还在禁足的侧夫人叫来。

“即便是侧夫人出的主意,有本事下药的却只有李姨娘你。”慕含章冷着脸继续分析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轻易揭过去,整个王府的内宅现在大有问题,今天敢下春|药,明日就该下毒了。既然景韶让自己管内宅,自己就要给他一个安全无忧的家!

李氏想要辩解,抬头对上了慕含章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双眼,张了张嘴却辩驳不出,出于本能地觉得现在不说实话只会更惨,却又觉得说实话照样是个死。

“若是李姨娘能说出这毒是怎么进到王爷的汤羹中的,就饶你一命。”慕含章转身坐回景韶身边,李姨娘有些不敢确定地抬头看向坐在上位的两人,慕含章见她不信,便转头看向景韶。

景韶回给他一个微笑:“内宅的事,你做主就是。”

李姨娘听了这句话,便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哆哆嗦嗦地伸手,指向了人群中的一人——梦兮。

“王爷,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冤枉!饭菜一向不归奴婢管啊!”梦兮听着刚刚的对话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见被指出来,只觉得浑身发软,跪着向前爬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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