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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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此时,忽听得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三更半夜,谁会敲门?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轻声问道:“谁?”

“二小姐,是我!”陈小九讨好道。

“是你,大淫贼……,三更半夜,你来干什么?赶紧滚回去!”二小姐一听是陈小九这个大淫贼,汗毛倒竖,头皮发麻,胆颤心惊跑去找了一根棒子做武器。

“二小姐,你开门,我有话想跟你说!”陈小九循循善诱道。

“淫贼,难道你想非礼我?”二小姐追问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非也非也!”陈小九坦诚道:“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坦诚相告,一切还得从很久前说起,哎……,我确实在你房中睡过一晚!”

“大淫贼,你终于承认了!”二小姐听闻此言,咬牙切齿道。

“但那只是一个误会,那晚我喝多了,神志不清,是大少爷安排我住在这里的!”陈小九心中暗想,朱吾能啊朱吾能,你可别怪我不仗义,为了讨好二小姐,就出卖你一次吧!

“淫贼,你休要狡辩,关我大哥什么事情……”二小姐胸脯波澜起伏,横眉冷对道。

陈小九叹了口气,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数家珍般讲了出来。

“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不信,你可以问双儿!”陈小九仰头望了望星空道:“二小姐,你开开门,让我进去说话!”

二小姐听罢,心中暗暗埋怨朱吾能做事荒唐,小妹的房间怎能让一个大男人糟蹋呢?待我要你好看!

这个误会虽然解除了,可另一个让她永生不忘的事实摆在面前,她被陈小九这大淫贼肆意亵渎的情景永远也不会抹杀。想到他赤身露体的身躯压在她柔若无骨,清清白白的身躯上,想着他那诡异的眼神与邪恶的笑意,不由得浑身颤抖,花容失色。她挥舞着棒子,略带哭腔道:“淫贼,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陈小九见二小姐不开门,急忙绕到窗户前,试图打开窗户,与她当面承认错误,没想到刚敞开一点缝隙,一盆冷水迎面泼来,他躲闪不及,被浇成了落汤鸡。

窗内传来二小姐又哭又笑的交错之音,不知是高兴还是悲愤。

陈小九扭动着湿漉漉的身体,双手抹了一下脸颊,装出诚恳的样子叹息道:“我无意冒犯二小姐,朱家对我有恩,大少爷视我为兄弟,我怎么会狼子野心,企图对您行之不轨呢?只是阴差阳错,走到了这一步。我心中很是后悔,二小姐豆蔻年华,白玉无瑕,我一个小小家丁,何德何能,敢冒出非分之想?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后悔,我认罪,只盼望二小姐能不计前嫌,原谅我这个可怜人!”

他语出诚恳,神态谦恭,言谈举止间不似作伪。二小姐听他说得可怜,心中一软,想着这个大淫贼此时倒不像方才那般凶狠,很有一番彬彬有礼的儒家风范。

但陈小九方才无所顾忌的亵渎,在她心中铸成的阴影甚大,只要她闭上眼睛,陈小九那赤身露体的邪恶身躯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哼……,满嘴胡言乱语,鬼才相信!”二小姐嘴硬道。

“字字真言,绝无二意!”陈小九信誓旦旦道:“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可以为二小姐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任何事?”二小姐冷冷一笑道:“你现在给我学几声狗叫听听!”

“二小姐……”陈小九犹豫着说道,暗想这小妞这真够刁钻的,我堂堂地下势力的一方霸主,怎能学狗叫。

“怎么,你不学吗?方才是谁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二小姐讥刺道。

“二小姐,我给你唱首曲子吧!”陈小九讨好道。

“学狗叫!”

“给你讲个笑话!”

“学狗叫!”

“我给你出个谜语!”

“学狗叫!”

……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陈小九见二小姐生硬倔强,毫不妥协,心生厌倦之意。仰头望见一轮明月高高挂起,怅然道:“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二小姐听闻此诗,沉默良久,冒出一句话道:“大淫贼,你知道吗?我生平从未被一个男人如此奚落过!”

“罢了!罢了!二小姐,我语出至诚,绝不打诳语。你若有事,我随叫随到,不皱一下眉头,天色已晚,小姐……安歇吧!”陈小九不在理会朱婉儿的刁蛮任性,愁眉不展的摇头败退,不断叹息着出师不利,皆因饭方才那一盆凉水扰了兴致。

回到房中一夜无眠,倒得早晨方才昏昏入睡,梦中又与二小姐翻云覆雨大战了一百回合。

正在混沌之中,门外平儿的叫喊惊醒了他的美梦!

“平儿?这么早,到底有什么事情?”陈小九睡眼朦胧道。

“二小姐要出门,让九哥赶紧准备!”平儿催促道。

“二小姐出门,关我什么事?”陈小九奇怪道。

“二小姐说,让九哥你做她的车夫!”平儿捂着嘴咯咯笑道。

“什么?我凭什么做她的车夫?”陈小九一怒而起。

“噢,原来九哥不知情,我方才正奇怪二小姐为什么如此做呢,现在我就如实回复二小姐!”平儿道。

“平儿,等一下!”陈小九逐渐清醒,忽然想起来昨晚对朱媚儿的誓言,忙道:“你回复二小姐,说我马上就到!”

“啊?”平儿惊讶万分,十分不解,摇头远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论马

陈小九心中不由苦笑,这小妞,这么快就开始折磨他了,真当得起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称谓。

吃过早饭,梳洗完毕,对镜自顾自的臭美打扮一番,便颇为自信的去与二小姐相会。

平儿焦急的又来催促,二小姐在后花园的空旷草坪等他。

他跟随平儿前行,来到草坪处,远远见二小姐坐在一张摇椅上,轻摆身体,似乎十分惬意。

“二小姐,我来晚了!”陈小九谄媚的说道,眼睛偷看着二小姐的绝世容姿,心中一阵颤抖。

二小姐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长裙,下面配上亮黑底.裤。头饰精美,发髻高高盘起,浑身透着一股贵气。冷艳的面容,挺翘的嘴巴,分外高傲。颈上雪白的肌肤与漆黑衣衫相应成趣,更显得二小姐的清丽绝伦。

她微闭双眸,享受着清晨爽朗的日光,听得大淫贼的声音,胸口起伏,微睁明眸,粉嫩的嘴唇轻蔑一撇道:“怎么才来?磨磨蹭蹭,成何体统?”

陈小九不理会二小姐的威风,见她眼神黯淡无光,诸多血丝充斥其中,顾盼之间,我见犹怜,想来昨晚与他一样,彻夜难眠,急忙单刀直入道:“二小姐,你昨晚可是没有休息好?难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身体要紧,朱家还要仰仗您主持大事呢!“

二小姐见这厮明知故问,奚落于她,心中气苦。望着他诡异玩味的笑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并未说话,玉臂一摆,旁边一个马夫会意,起身远去。

不一会的功夫,从栏中牵出一匹马来。陈小九举目一看,大喜过望,心中感叹,真是一匹好马啊!

来到近前,这匹马突然前蹄扬起,长声嘶吼一声,响彻四野。吓得那个马夫战战兢兢,抱头鼠窜。

朱家许多家丁丫鬟闻听马声长嘶,纷纷前来观看,单儿双儿两朵奇葩也闻声赶来。孔仪秦与韩墨荀闲来无事,也来观望,当韩墨荀见陈小九也在旁边,心中一股怨气又不知所谓的升腾起来。

二小姐见陈小九露出欣喜向往之情,双眼一翻,有心当众让他难堪,不屑一顾道:“你曾说你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哼……,你可知此马来历?”

这小妞果然对我不怀好意,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子,想要让我难堪,既然如此,我便遂了你的心意,让你高兴一回。

他装出茫然不解的样子,惶恐道:“小九驽钝,却是不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后千万莫要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二小姐见陈小九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心中甚是舒服!

韩墨荀突然张口道:“二小姐说的对极,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夜郎自大,好大喜功,不是君子所为!”他心胸狭窄,眼见陈小九吃瘪,忍不住出言讥刺,大声附和。

韩墨荀此言一出,引得众人齐声大笑!二小姐古井无波的白了韩墨荀一眼,看不出是怒是喜。

陈小九心中甚是恼怒,你这厮不知天高地厚,我讨好一下二小姐,你这厮也来横插一杠,碰触我的逆鳞,当真好得很哪!

他满脸诚挚道:“二小姐教训的极是!”见她因此一事喜笑颜开,心中摇头不已,她终究是小女儿心性,当不得大事。

正待众人交头接耳时,他忽然回头盯着道貌岸然的韩墨荀道:“韩大家见多识广,扬名万里,一代大家,当识得此马来历,可否一言,让众人见识一下韩大家的风采?”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一脸疑问的神情望向韩墨荀,聆听他的真知灼见。

韩墨荀根本不知此马来历,只是狗拿耗子,出口恶气,没想到陈小九有此一问,满面通红,噎在当场,那神情,像极了一个偷吃桃子不成的臭猴子。

陈小九诡异笑道:“怎么,韩大家不知吗?您一代大家,博闻强识,竟然连这点小事也不知,与我陈小九有何不同?你又怎能当得起大家之名?依我看来,您这大家之名,以后休要提起!”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均没有想到陈小九狗胆包天,敢当众奚落起韩墨荀来,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孔仪秦暗对于韩墨荀的行为颇为不耻,你自找苦吃,怨得何人?

二小姐美眸圆睁,对于陈小九的胆识颇为诧异,这淫贼,我当真是小瞧于他了。

双儿嫣然一笑,对陈小九有种莫名的信任,在她纯洁的心中,认为他的小情郎无所不能,无所不通。忙上前关怀道:“九哥,你试着说一下这匹马的来历嘛,如果说的不对,就请二小姐指教一下,让大家都长长见识!”

陈小九见双儿满脸期望的目光,早就将讨好二小姐的心思放在脑后,为难道:“既然如此,我便尝试着说一下,哪里不对,请二小姐多多指教!”

二小姐明眸凛然,怔怔的望着满脸邪恶的陈小九,浑然不相信他能识得此马来历!

陈小九又嬉皮笑脸的走到韩墨荀跟前,装模作样道:“也请韩大家多多指教!”

韩墨荀根本不相信他会识得此马,冷哼一声,暗骂他夜郎自大。众位家丁均伸长了脖子,等着听这位小家丁的娓娓箴言。

陈小九颇为自信的甩了甩头,围着大马转了两圈道:“此马通体漆黑,黑缎子一般油光放亮,唯有马蹄白如霜雪,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筋腱发育壮实,强壮有力,从蹄至顶,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这匹马仿佛听懂了陈小九的话似地,猛然长嘶一声,前蹄腾空,颇为威武,与陈小九遥相呼应。

众人大奇!听得他嘶吼声震彻万里,吓得频频后退。

陈小九欣赏万分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此马应从云楚而来,属于河曲马系,品种罕见,堪称名贵,称为‘踢云乌雅’是也!”

“二小姐,我说的可对?”陈小九嘻嘻笑着盯着她粉妆玉琢的容颜,颇为自信的说道。

众人听他讲的头头是道,再望向神骏大马,纷纷点头称是。

二小姐心中惊讶,没想到这个小家丁神情猥琐,行为诡异,竟然是真的博闻强识,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又想到这个小子刚才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明明知道,偏偏不说,双儿这个小丫头片子一问,你便知无不言,当真是瞧我不起。

她十分幽怨的瞪了一眼双儿,心中又生一计道:“算你小子说对了,不过,你可知这马作何用途?有何优势?”

陈小九并不回答,转头走到韩墨荀身边,皮笑肉不笑道:“韩墨荀,你可知道此马有何优势?作何用途?”他恼怒韩墨荀的嚣张,竟然连‘大家’两字也去了。

“二小姐是再问你这厮,与我何干?”韩墨荀听得陈小九直呼其名,心中气苦,头皮发麻,外强中干道。

陈小九目光凛然,杀气腾腾道:“韩墨荀,你休要诡辩,你方才那句话说得好啊!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现下只问你,你到底是知之还是不知?”

场中朱家大小丫鬟,管家仆人几十人等,纷纷瞠目结舌,齐头望着一身正气的韩墨荀,想要听听这位‘大家’会如何反应。

二小姐兴趣大增,美目扬起,凝视陈小九良久,眼中有股说不出的惊奇。忽然又站起身来袅袅娜娜走到韩墨荀面前道:“韩大家,你倒是评点一番,让这个小辈听听你的胸中所学,以免他目中无人,小视于你!”

韩墨荀见众人围成了个小小圈子,纷纷伸着脖子凝视于他,眼中俱都充满了好奇与希望,他惶恐不安,心跳加速,冷汗从背后齐齐留下,湿透内衣。他想要胡乱答出,又怕众人讥笑,沉默半响,无奈道:“我实不知!”说完之后,神情有种说不出的落寞,暗暗责怪自己不应该招惹这颗煞星。

众人见韩墨荀竟然说不知,心中惊讶万分,纷纷对他指指点点,言语之间,颇为不屑。

“既然韩墨荀不知,小九不才,愿做尝试!”陈小九昂首挺胸,风姿凛然道:“乌雅一跃,志在千里,上阵杀敌,万骨枯荣!”

念及此处,闲庭信步,一脸深沉,围着乌雅马转了一圈道:“传闻有马号乌骓,慷慨嘶吼施首后,负箭满身犹急驰,不知遗革裹谁尸?”

众人听罢,交头接耳,须臾万分,感叹此马的忠贞不二,也惊叹于陈小九的博学多才,不愧为大少爷的教习。

陈小九一笑,却闪身到韩墨荀耳旁小声道:“韩墨荀,你真是天下第一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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