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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飞的笔画出了白令海峡,画出了北美和南美,再用澳洲与大明、日本做对比,何海只看得两眼发亮,最后段飞说道:“这只是三分之一个世界,足够你玩几年了吧?如今已有西洋人去到美洲,美洲的土著也比较强硬,你到了美洲一定要小心,可别被人抓去做了奴隶,那可就再也回不来了,不过我估计他们现在还只是在美洲的另一边探索、抢掠着,暂时还发展不到这边来,你可以先在西边建立几个基地,做好充足的准备。”

何海道:“要建立基地和西洋人对抗,光是我的人可不够,飞哥你估计什么时候才能派舰队去美洲?”

段飞道:“如今我一直没有跟占领满刺加的佛郎机海盗接触,就是担心他们的舰队太强大,若是一战失利,那就被动了,你跟他们接触过,觉得我们的舰队,能打过满刺加那批佛郎机人吗?”

何海道:“没有真正打过,谁也说不准儿,不过至少在舰艇大小和数量上,飞哥你手里的东海舰队绝对远超满刺加的佛郎机人,他们只有主力战舰二十艘,每艘船上只有二十门炮,就算他们的炮打得远一些,咱们大小船只数以百计地拥上去,绝对一口气就能将他们给全干掉。”

段飞笑道:“那岂不是成了打乱仗了?我希望咱们能堂堂正正地打赢佛郎机人,打得他们再也不敢跨过满刺加,这样才能保证澳洲和东南亚不受西洋人的干扰。”

何海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道:“飞哥,打仗这玩意只要赢了就行,哪管它是堂堂正正还是用了阴谋诡计的?照我看越是阴谋诡计越省事,若能混入满刺加,买通什么人在那些佛郎机人的饭里下毒才好呢。”

段飞一拍脑袋,说道:“你说的对,我怎么糊涂了,就照你说的去做吧,你继续跟那些佛郎机人做生意,卖香料还有钻石、瓷器、绸缎、茶叶什么的给他们,向他们买矿石,买武器,买粮食,买奴隶……不论是天竺奴隶还是昆仑奴,不论黑色头发还是金色头发棕色头发,都买回来再说。”

何海张大了嘴,惊讶地说道:“买奴隶?飞哥你买卖倭寇上瘾了吗?要那么多奴隶做什么啊?”

段飞道:“不论是开发天堂岛,还是开发澳洲开发美洲,都需要大量的人口,从西洋人手里买奴隶是最快的途径,当然,你不能和对待倭寇一样对待这些买来的奴隶,给他们一定的自由,给他们一些返回故土的希望,他们一定会卖力为你干活的。”

何海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飞哥你是打算一箭双雕啊,好吧,我明天就派人去跟满刺加的佛郎机人联系,看看他们有多少奴隶可以卖给我……”

段飞微笑起来,说道:“只要有利可图,他们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奴隶……西洋人扮黑脸去抓奴隶,咱们大明扮红脸,有条件地拯救并解放这些奴隶,多么完美的结合啊,你说对吧?”

听到段飞的话,何海不禁对段飞肃然起敬……

段飞在天堂岛上继续巡视,许多商人闻讯汇聚过来,大家一起商讨该如何建立一个自由的商业天堂,商人们还从未有过如此高的地位,他们都热情地参与起来,朝廷那边他们也在想方设法地发动关系发动影响,十五天将至,段飞返回了打狗子港,静候岛上各族代表的到来。

在约定的日子,各族代表陆续赶到打狗子港,出乎段飞意料的事,这一次来的人出奇的多,阿美族、泰雅族等总共九大族族长齐至,显示出岛上各族对大明重返天堂岛以及段飞所允诺的条件有多重视。

段飞支持商人们建立自由天堂的政策是有时间限制的,但是给天堂岛上各族的优惠政策却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对岛上各族来说他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好得大家根本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大家很快便达成统一认识,开始了细节上的谈判。

在细节上段飞依旧做出不少让步,譬如成立九族联盟拥有相当大的自治权等等段飞都没有干涉,他唯一提出的要求就是建立完善的户籍制度,并且要求九个族长联合写一份奏折,用最最诚恳动人的语气、言辞,向正德皇帝请求多数基本行政自治权,有了九大族族长盖了手印的奏折,段飞才有八九分的把握可以说服正德,看来他要提前亲自回一趟京城才行了。

钦差在外可以先斩后奏,天堂岛上段飞代表正德与九大族族长组成的九族联盟以及商人们组成的天堂岛商盟歃血为证,天堂岛从这一天开始,重归大明版图,在五十年内它将是商人们的自由天堂,在个大港口商人们进行自治,在岛内各族的领地,则由他们自己管制,汉人及其他各族将会和睦地生活在一起,至少短期内,有段飞在的情况下,这一切不会动摇……

十二卷 两广事变

第616章 田州猛乱

段飞代表大明与各族达成协议后天堂岛正式回归大明版图,这一步走得怎么样,不论是对现在还是未来的影响都至关重要,所以段飞并没有立刻离开天堂岛返回京城,而是暂时只以密奏的方式把这件事告知了正德,在第一时间知会了皇帝的情况下,段飞才稍微心安,兴致勃勃地在各族首领的陪同下,到他们的族群领地参观做客。

为了和岛上各族拉近关系,段飞在各族营寨聚会的时候每每自弹自唱,一曲‘阿里山的姑娘’给他一直唱到了阿里山下日月潭边,段飞也成为有史以来最受天堂岛各族欢迎的朝廷大官儿……

在岛上足足呆了一个多月,将近七月的时候,段飞才从猴树港登船离开天堂岛,他带来的舰队多半已经留在打狗港,它们将成为保卫天堂岛的强大力量。

段飞经过澎湖卫旧址向西返回,当天傍晚回到月港,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正要处理些事情,然后准备北归时,他突然接到一刀圣旨,正德命他立刻带领麾下五千金牛卫立刻前往位于两广交界处的梧州府驻扎待命。

这道旨意来得极为仓促,连锦衣卫都尚未传来消息,不知究竟出了什么大事,段飞不敢怠慢,急忙传令四处召集金牛卫……

事实上为了防倭,段飞将带来江南的五千金牛卫安排在江浙沿海各县、府,帮助当地卫所防御倭寇,如今突然要召集起来还颇费功夫,他派出驻扎在月港的战舰北上接人,从海上运兵比陆地上要快得多,但是也足足在五日后才将五千金牛卫一起拉到了月港。

在这五天里,段飞一方面写了几封信,命人分别秘到密传正德、王守仁、杨一清、钱如京、桂萼等人手里,主要交代的是天堂岛的事,他不能亲自回京主持,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人了。

经过五天的等待,从京里,从梧州都传来了最新的消息,原来广西田州土官岑猛反了,正德担心南方少数民族众多,若不能及时剿灭岑猛叛乱,将会延绵其祸,因此急令段飞前往梧州府两广都督府主持镇压行动,另外他还派了曾经任右江参将的沈希仪重回广西,辅佐段飞镇压岑猛叛乱。

在段飞眼里岑猛不过是一个小州的同知土官,手里不过几千狼兵,能做出什么大事?不过这小子起兵叛乱后居然连败两广都督派去的官兵,气焰更甚,如今甚至拉拢了附近几个州的狼兵,号称十万之众,直接威胁到柳州府与南宁府的安全,难怪正德勃然大怒,立刻传旨让沈希仪和段飞联手来镇压这次叛乱。

在情报中段飞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两广总督同知盛应期,这家伙不正是上次段飞在太原想要追究责任时,却因为早走一步而成为漏网之鱼的那位太原卫指挥使盛应期吗?

段飞集结完兵力后乘船来到广州,再换小船沿着西江来到了梧州,这时距离岑猛造反已有十余日,叛军已逼近柳州府,形势相当严峻,然而两广总督李康及广西巡按谢汝仪等军政要员竟然一个不拉地在码头迎接钦差大人。

段飞神色平静地下船接受梧州府及两广都督等的参见,随后在大家的陪同下直接前往两广都督衙门,两广都督的权力很大,不过在段飞面前就没皮调了,在两广都督衙门的公堂上,李康乖乖地让出了首位,坐在了次席,当大家都安然坐定的时候,段飞才淡然问道:“本官仓促奉旨赶来梧州府,还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岑猛为何要造反呢?”

李康欠身答道:“大人,岑猛天生反骨,他爹岑浚当年就是因为叛乱被抓起来砍了脑袋的,岑猛贿赂了当时的大太监刘瑾,结果又给他承袭了他爹的官位,后来江西贼乱,岑猛奉命带狼兵前往征讨,立了点微功,官至田州指挥同知,这家伙还不知感天恩,竟然妄自尊大、图谋不轨,这一次都督同知盛大人接到诸多状告岑猛的状纸,于是便亲自前往田州调查,没想到岑猛见狡辩不得竟当场发难,若非有下属拼死抢出,连盛大人都要陷在岑猛手里。”

盛应期起身来到大堂正中,向段飞拜道:“大人,都怪卑职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引岑猛提前发动叛乱,亲大人恕罪。”

段飞哦的一声,问道:“你说你轻举妄动打草惊蛇?这又是怎么说?”

盛应期道:“岑猛父亲死在朝廷手里,此獠早已心存反意,暗中蓄谋已久,卑职未能查其情状,惩奸心切之下贸然前往田州,岑猛以为反情败露,已被朝廷所查悉,故而情急之下立刻便反了,岑猛此人凶残暴戾,在江西征剿华林贼时,卖路放贼,所得横财以亿万记,他在思恩府土官刘召叛乱时出兵平叛晚至,暗庇叛贼,擅自发兵干涉龙州事务、纠众擅殺泗城州岑接……”

盛应期数了岑猛一堆罪状,其他官员纷纷附和,段飞仔细听着,等盛应期说得差不多自己停下来的时候,段飞这才淡然问道:“盛大人,你说你接到许多告岑猛的状纸,你才亲自前往田州核查,那些状纸你都呈上来给本官看看吧。”

盛应期干笑道:“大人,卑职是带着状纸去田州的,岑猛突然兵变,卑职逃出田州的时候那些状纸都散失了。”

段飞道:“散失了也没关系,告状的人姓名你总还记得吧?将人找来本官要亲自问问。”

盛应期支吾道:“大人,状告岑猛的状纸都是匿名的,或是害怕岑猛报复吧,卑职……实在不知写状纸的究竟是什么人。”

段飞猛地一拍几案,一只装满茶水的杯子被震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大家浑身一颤,跪在段飞面前的盛应期更是神色大变,他吃吃地问道:“大人,卑职……卑职哪里做错了吗?”

段飞冷笑道:“你当本官那么好欺吗?本官虽然因时间仓促没有查到太多资料,不过已经足够揭破你的谎言,你说岑猛杀死泗州岑接,那是因为岑接怙恶不悛,前任都督密饬邻近诸州会兵讨伐,檄文犹存,你们要不要本官从兵部调原件过来给你们看看?”

盛应期不敢做声,其他人见钦差发火,也不敢开口,段飞继续道:“刘召之役,李参将轻进失机,又关岑猛什么事?你们见岑猛反了,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盛应期,这就是你试图掩盖事实真相的拙劣手段吗?”

盛应期抬起头,对段飞道:“大人何出此言,卑职刚从山西调来刚一年时间,与岑猛毫无恩怨瓜葛,卑职为何要诬陷他?倒是听说岑猛为防朝廷发现他有反意,暗中收买大小官员,当年岑猛买通刘瑾复承其父职,是为先例……”

段飞冷笑道:“你是说本官也受了岑猛的贿赂,所以才替他说话咯?”

两广总督衙门大堂上一片静寂……

第617章 罪魁祸首

听到段飞冷飕飕的反问,盛应期浑身一抖,他低头道:“卑职不敢,卑职只是担心大人被某些小人蒙蔽,偏听偏信误会了卑职……”

“误会?”段飞一阵大笑,道:“盛应期,刚才你还说你从山西调过来刚一年,你可知道,本官去年刚好路过太原,当时便接到许多告你的状纸,记得好像其中有份状纸是一个叫黎伟的人送来的,他告你借职务便利,强取豪夺了他家祖传的宝贝玉麒麟,还有许多其他状纸,都是告你贪赃枉法的,本官当时便想制裁你,可你凑巧先一步跑了,事后本官一时疏忽,竟然忘记了这件事,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如今又撞在我的手里,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盛应期对山西那边发生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本来抱着侥幸心理,希望钦差大人事情多,把自己给忘了,没想到这位钦差大人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连告状者的姓名和自己吞没的财物都记得清清楚楚,那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盛应期只能抬头嘶声道:“大人,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卑职如今克己奉公,再也没有做过违法的事。”

段飞冷笑道:“狗改不了吃屎,本官不信你从山西来到广西,就从个贪官变成了清官,光凭你在山西做的那些事,本官就可以将你捉拿归案,来人,将这个贪赃枉法的狗官拿下!”

金牛卫答应一声,扑上两个,摘了他顶戴剥了官袍,就地将盛应期拿下,段飞吩咐道:“焦阳你亲自带五百人去抄这狗官的家,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清!”

盛应期面如死灰连喊冤的心情都没有,直接被拖了出去,看到他的下场,在场的其他官都心中怯怯,段飞目光一扫,只见包括两广都督李康在内的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知道自己的目的已达成,他遂和颜悦色地说道:“水至清则无鱼,千里为官只为财嘛,本官也知道大家的难处,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本官原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为官者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让皇上满意,让百姓开心,每年上缴的税款越来越多,百姓生活越来越富裕,然后你们往自己兜里藏点又有谁会在意呢?”

以李康为首的官员纷纷表态道:“大人说的是,下官等明白了。”

段飞点点头,说道:“如今这岑猛叛乱之事,谁来给本官再仔细说一遍呢?”

李康道:“大人,还是让下官来说吧,事情是这样的,盛应期这家伙果然如大人所说,狗改不了吃屎,他来到梧州后满门心思就在想着捞钱,虽然才短短一年,大家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盛扒皮,贪赃枉法的事简直数不胜数,岑猛就是被他逼反的,这家伙不知从哪里听说岑猛从江西带回来亿记的金银珠宝,于是便打起了敲诈岑猛的主意,没想到岑猛却不买账,并理直气壮地反驳,盛应期恼羞成怒,威胁要上报朝廷,说岑猛要反,岑猛急怒之下将盛应期赶出田州,不久便真的反了,事情的由来就是如此,请大人明察。”

段飞说道:“如此说来本官将盛应期当场拿下,并没有什么过错,盛应期是罪有应得咯?”

大家纷纷附和并大拍马屁,段飞摆出一副欣然笑纳的神情,等大伙儿稍稍空闲下来,段飞道:“岑猛造反的原因查出来了,盛应期也被抓了,在座诸位谁愿意去见岑猛一面,劝他放弃造反,立刻返回田州啊?”

听到段飞的话,大家都面露难色,李康说道:“大人,岑猛如今已势成骑虎,只怕光用言辞是没有办法说得他回心转意了。”

造反是要诛九族的,哪怕岑猛是瑶族人,不用诛族,但是他和他的近亲帮手之类的人肯定要被砍脑袋,岑猛连战连胜,士气高涨之时,怎么可能听朝廷一句话就退回田州?有些事情一旦走出第一步,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的,段飞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不过是在逗这些官儿罢了。

见大家纷纷推诿,段飞道:“李都督,听说你先后派遣总共数万人马前去平叛,具体详情如何?岑猛手下几千狼兵真的如此厉害?”

李康答道:“大人,下官确实先后抽调南丹卫、庆远府、柳州府、南宁府先后各一万、三万士卒前往平叛,然而狼兵骁勇,又熟知地形,加之两广士卒疲弱不可用,是以接连败回,损兵折将,这都是下官低估了贼兵的战力之过,还请大人宽宥。”

“哦?真的是这样吗?其他人可有别的解释?”段飞淡然提高声线,同时向四周望去。

沉默了一会,突然有个武将站了起来,抱拳向段飞施礼道:“大人,卑职广西总兵官朱麒,有些话不吐不快,李都督说两广士卒疲弱不可用,莫不是指责卑职练兵不勤?李都督,卑职听令拨出来的都是各地的精锐,一对一就算不如岑猛手下的狼兵,至少二对一总能稳赢吧?为何却先后两次惨败?卑职为了自己脱罪,不得不跟钦差大人实话实说了。”

段飞微笑道:“你说吧,道理是越辩越明,大家有什么话都摆出来,本官自会替你们主持公道。”

朱麒看也不看暗暗怒目相视的李康,向段飞说道:“大恩,卑职要状告李康,正是他任人唯私,刚愎自用,这才导致两次平叛失利!”

“你胡说!”李康愤然反驳,朱麒昂然道:“我哪里胡说了?李大人,你第一次派去评判的总兵李乐是你的表弟吧?他毫无资历,只在你手下当了几天大头兵,就呼啦啦地升上来当了总兵,你派他去评判,还不如派他去吃喝嫖赌来得快活,现在他还被岑猛扣着,听说他媳妇天天上你家去要死要活的,你现在可后悔了吧?”

李康脸色铁青,说道:“李乐是我表弟没错,这只能说我看错了人,又怎能说我任人唯私?大人,下官承认信错了人,请大人明察,这个李乐平时表现不错,谁知道他离开我眼皮底就那么不争气,下官也后悔不已。”

朱麒冷笑道:“后悔?大人若是真的后悔,就不该一错再错,第一次大人派李乐出去,卑职已经屡次劝阻,还被你当众呵斥,卑职提议派上官师为辅,你又以他的名字不好会触霉头的话来驳回,第二次你派去平叛的人换成了丰祥义,谁不知道他也是你手下最会吹牛其实没点本事的人?我等一再反对,你偏偏一意孤行,终于害得两次平叛失败,我军士气全无,叛军威势大涨,田州附近接连几个州都投靠了岑猛,盛应期虽然是祸首,但是李都督你才是造成如今局面的罪魁啊!”

第618章 挺进桂林

ps:段飞终于来到桂林啦!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与灯灯灵魂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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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麒慷慨陈词,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扎入李康的心口,李康面色苍白地向段飞道:“大人,朱麒身为广西总兵,不思进取,出了错只知道推诿责任,他只是一面之词,下官纵有小错,也绝对没有朱麒所说那么夸张,请大人明鉴!”

段飞微笑不语,下边支持朱麒的和支持李康的已经吵开了锅,突然有人厉声道:“都别吵了,没有证据多言何用?钦差段大人在上,下官广西御史许中,弹劾盛应期暴虐,贿结权贵,勾结巡按使谢汝仪等作恶多端,下官早已备好弹劾他们的材料,呈请大人过目,严惩这等贪官污吏,还两广军民一片青天!”

“说得好!”段飞喝道:“许御史,将你手机的材料呈上来,让本官好好瞧瞧。”

许中冷冷地看了李康等一眼,走上前从袖子里取出一叠纸,双手捧着递给了段飞,段飞双手接过,说道:“许御史,既然你查到这许多贪赃枉法的事,可有上报朝廷?”

许中道:“大人,下官上书弹劾李康等人已不是一两次了,不过李康在朝中有人,弹劾的折子递上去直如泥牛入海,下官反倒吃了许多苦头,家里的屋瓦都莫名其妙被石头砸烂不少,最近下官一直隐忍不发,就是在等待机会一举扳倒他们,天幸皇上将段大人派来梧州,真是苍天有眼啊!”

段飞道:“许御史辛苦了,且回座暂候,本官先看看再说。”

段飞认真查阅许中呈上来的资料,看了几页之后他抬起头,向李康瞥了一眼,李康不知那些材料里头究竟告了他什么状,心中极为忐忑,段飞那一眼看过去,李康竟然吓得魂不附体,他几乎是滚落座下,向段飞爬了几步,叫道:“大人,下官有罪,下官该死,大人饶命啊!”

段飞冷笑道:“盛应期在你手下为所欲为,本官原本就怀疑你们沆瀣一气,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康给段飞那糅合着摄魂大|法和照妖术的一眼看过,精神一时失常,心中极度茫然,只懂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哀号求饶,他的同党只看得心惊胆战,许中朱麒等人却看得快意之至。

段飞喝道:“面对质问李康无言以对,来人,将李康拿下!收押候审!”

李康被押了下去,段飞快速翻过告他的资料,念到下一个名字,道:“巡按使谢汝仪,你身为巡按,应当替皇上分忧,巡抚一方,可你竟然收受贿赂,徇私包庇,甚至亲自为恶纵子成凶,你可认罪?”

谢汝仪见李康也被抓了,眼前的段大钦差权高势大,又素有神探之名,自己再狡辩只怕也无济于事,他见段飞凌厉望来,思前想后之下向前一扑,道:“大人,下官确实有罪,请大人看在下官甘愿认罪的份上,手下留情……”

段飞目光向其他官员扫去,说道:“还是谢巡按使聪明,现在自动认罪交待的本官自会酌情轻判,若是要本官一一点名,那可就没机会了。”

又有几个官员跪了出来,段飞目光向许中望去,许中微微颔首,看来他那黑名单里的人都知道没有机会混瞒过去,只好都自动认罪了。

段飞命人将这批人都拿了下去,这一下位置就空了许多,段飞道:“如今两广都督空缺,本官考虑让总兵官朱麒暂替两广都督一职,可有人反对吗?”

支持朱麒的人都欢呼起来,这当口哪有人敢反对啊,段飞便将刚缴上来的两广都督大印和官袍什么的都交给了朱麒,朱麒神情激动地接过大印,说了声决不辜负大人厚爱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都督同知可以暂时空缺,广西总兵由朱麒的部下张经暂代,御史许中也被段飞委任为新的广西巡按使,赋予他更大的权力,大家志气高昂,对未来都充满了期待。

段飞在梧州只呆了两个时辰,他手下金牛卫连抄李康、盛应期等官员的家,抄出数十万两银子,还有许多宝贝,其中包括盛应期强取豪夺来的玉麒麟等物,证实了他们的罪行。

李康、盛应期等人被抓的消息传出后许多百姓围观喝彩,还有许多百姓趁机告状,状纸递了许多上来,段飞都转交给了新巡按许中,这些事还是交给他吧,皇上派来的另一位钦差应该已经抵达广西首府桂林了,段飞得赶去跟他相会,及早商讨评叛事宜。

段飞带着李康和盛应期等被抓的官员前往桂林府,打算在桂林府好好审他们,再给他们定罪,至于跟岑猛作战的任务,自然是沈希仪这个从右江出去的,既熟悉地理又有人和的老将出马比较妥当。

从梧州到桂林,自然是坐船沿着漓江一路上行最舒服不过,这也是最快捷的途径,否则走陆路爬山涉水据说要走七八天才能到,还得看老天眼色,别下大雨弄得道路泥泞难行,现在已经是七月多,汛期已过,漓江的水不急不缓,也足够深,段飞乘船沿江而上,许多人就只能坐竹排了。

船经过阳朔之后段飞看到了许多依稀熟悉的风景,当年他也曾到过桂林,在漓江上花了不少冤枉钱,没想到今日重回‘故地’,情况是截然不同。

段飞的船抵达桂林府时已是第二天傍晚,这水路也不好走啊,若不是沿途有纤夫拖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得了呢,看到岸边的纤夫汗如雨下肌肤似铁的辛劳,段飞脑海里不禁打起了整蒸汽机的主意,那玩意技术含量不高,应该很容易弄的,有了蒸汽机,说不定工业时代首先就在大明搞起来了。

段飞在心里筹谋,不过眼前的事更急切要办,段飞的船到了桂林东门码头,码头上早已聚集着广西省和桂林府的大大小小官员,不过却不见沈希仪的影子。

广西布政使没等段飞问起就代为解释道:“沈大人正在研究战术,他说他与钦差大人是故交,而且段大人胸襟广阔是不会介意的,因此沈大人便没有前来迎接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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