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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大约一百平方的地窖里已经燃起了六只壁灯,照亮了整个地窖,地窖里沿着墙摆放着一只只足有一米高的大箱子,约有二十来只的样子,箱盖都已被华明掀开,以免里面藏着人,箱子里存放的多半都是金银珠宝,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相当夺目,令人看花了眼。

段飞拿起一块金砖掂了掂,随手丢给了看得眼热的石斌,然后说道:“大伙儿见者有份,随便拿点吧。”

石斌等喜滋滋地想去拿,又有些担心地偷眼看了看华明他们,华明微微一笑,抓了一把龙眼大的珠子收入怀中,并对跟下来的几个手下道:“听到大人的话了么?还不快动手?嘴巴给我管严点,若是我听到什么风声,别怪我不客气。”

大家轰然应诺,各自挑自己喜爱的东西就往怀里塞,段飞对金银珠宝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他一箱箱的东西看过去,突然眼前一亮。

相比那些黄金珠宝,这个箱子里装的东西极不起眼,但是,在段飞眼里却都是天赐的宝贝!

首先入目的是一只约有一米高的座钟,它造型古雅,表盘、指针、摆锤一应俱全,的的确确是一只完整的座钟。

这个座钟摆在箱子的最上层,在其下还摆放着许多在别人看来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段飞却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有多么巨大,整个地窖箱子里装的金银珠宝再乘以十倍都不足以与这个箱子里的宝贝比拟,这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无价之宝啊!

段飞微笑着从箱子里拿出一支深褐色的纸卷状东西,华明好奇地看了一眼,说道:“大人,这东西好像是一根迷香。”

段飞把那东西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笑道:“你错了,这不是鸡鸣五谷返魂香,而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名字叫做雪茄!正宗的古巴雪茄!”

华明哦地一声,疑惑地看着雪茄,却不知它有何用处,为何钦差大人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

段飞是不抽烟的,但是他知道香烟对人类的吸引力是多么的强大,这东西若是能够大量进口,销售给有钱人,将会给他带来无数的财富,不过这还得等待时机。

段飞很快将雪茄放下,又拿起一块用印刷精美的纸张裹着的东西,虽然看不懂上边印的字母是什么意思,但是从上边简陋的图案便可以猜出这是一块肥皂!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段飞确信这的确是一块肥皂,这也是一件好东西,虽然王堂不知其价值,不过物以稀为贵,因此也被放在这藏宝箱之中。

箱子里还有许多在大明难得一见的东西,比如用玻璃制造的——晶莹剔透的瓶瓶罐罐,欧洲现在正处于化学大发展的时代,王堂想必是从商人或海盗手里得到这些东西,因为它们在大明还比较少见,因此也被作为收藏品收藏起来。

看到这些宝贝,段飞心中开始琢磨如何将它们都侵吞掉,华明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在一旁低声说道:“大人,这些东西在旁人看来毫无用处,大人不若挑几件好玩的敬献给皇上,其他的就自己留着好了,我保证他们绝不会多嘴的。”

段飞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还是不能瞒着皇上,这个你不用担心。”

段飞把东西放回箱子中,转身说道:“该拿的都拿好了吧?华明,你尽快点清藏宝数目,一一记录在册,该如何处置这些东西,我还需跟杨钦差好好商量商量。”

地窖里有些气闷,段飞随手从珠宝箱中拿了一串檀香珠子,然后便离开了地窖。

走出地窖,段飞第一眼便看到苏蓉,她并没有跟着走下地窖,此刻正在凭窗远眺,段飞来到她身边,将那串檀香珠子拿到她面前晃了晃,说道:“蓉儿,这串珠子喜不喜欢?”

苏蓉皱了皱眉,淡然说道:“它太贵重了,而且还是赃物,我才不要。”

段飞拿的这串珠子比当初他在宝大祥买的那串檀珠还要圆润大粒,价值在数万两白银以上,苏蓉素来简朴,这么贵重的珠串她自然不喜。

段飞笑道:“我没说要送给你呀,只问你喜不喜欢而已,你可不要误会了。”

苏蓉的贝齿咬了咬下唇,轻哼了一声,突然转头说道:“公子,现在大局已定,后日便是重阳了,我想回家了……”

段飞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行,王堂失踪,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你还不能走。”

苏蓉转身纤指一指床底,说道:“公子,那床底之下有一滩还未完全干涸的水迹,我猜那就是王堂的葬身之地了,公子学究天人,一定猜得到那些水迹是什么来着,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段飞惊疑地哦了一声,走到床前弯腰向床底一望,果见床底下有一滩水迹,同时子还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段飞想了想,又回到苏蓉身边,低声说道:“你怀疑这是阴葵派的独门秘宝——化尸丸么?”

苏蓉轻轻颔首,说道:“只怕王公公已经被人灭口,连尸骨都已化尽了,公子还想用什么借口阻止我回家呢?”

第〇二一七章 【各有所求】

段飞哑口无言,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他愁眉苦脸地说道:“蓉儿,你能保证只离开几天就回来么?”

苏蓉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处没有说话,段飞知道她回家心切,心一横,说道:“我没有办法拦阻你,不过我至多只能准你法定的十五天探亲假,此去杭州不过半日,应该足够了吧?若是十五天之后你还不回来,我就会想尽办法去找你,哪怕把你的画像贴满杭州,甚至在全国范围内通过吏部与锦衣卫力量通缉逃婢!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迟到几天就按几次方来计算。”

苏蓉抗议道:“你从前好像不是这么算的!什么法定探亲假,谁定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段飞耍无赖道:“我是你主人,我想怎么算就怎么算,三的三次方是二十七,四的四次方是二百五十六,五的五次方是三千一百二十五,你可以算算你能耽搁几天?”

苏蓉无奈地吁了口气,说道:“无赖……”

段飞大着胆子伸手去搂她,苏蓉未等他得逞便扭腰闪开了,段飞无奈地抓抓头,说道:“看来我得加紧练功了……”

苏蓉轻轻一笑,似乎放下了些心事,缓步走了回来,说道:“你这辈子别想得逞了。”

段飞问道:“蓉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不许偷溜啊,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些礼物带回家去?”

苏蓉摇头笑道:“不用了,我走之前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你不许派人跟踪我,否则我与你之间的任何协议都完全作废。”

段飞正有此意,给她点了出来,不由有些颓然,苏蓉微笑道:“我会回来的,你放心吧……你难道对化尸丸一点都不动心?还是打算等我不在的时候再悄悄到床底刮些粉末藏起来?”

段飞被苏蓉再次说中心事,他嘿嘿笑了起来,说道:“蓉儿,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都瞒不了你……石斌,去给我找只盛放丹药的瓷瓶来……”

苏蓉轻叹一声,目光再次向外望去,化尸丸是一种歹毒的东西,换做旁人,苏蓉断不许他私藏起来,但是段飞……苏蓉的心非常的矛盾。

段飞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又吩咐道:“郭威,你和洪邦、蒋骏去把王堂的管家、账房、花匠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召管家和账房来大家都能理解,那花匠招来何用?大家都有些奇怪,不过谁也没多嘴,转身就走,不一会王堂的正副管家、三个账房还有五名个花匠都被召集到段飞面前。

“大人,王公公的事我们一无所知,请大人明察……”胡须花白的老管家热泪盈眶地不停叩首,带得其他人也纷纷叩首讨饶不已,倒是那五名花匠得到了分别对待,此刻还站在屋外不明所以。

段飞冷笑道:“你们觉得会有人相信吗?王堂作恶多端,走私贩私,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他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你们身为管家与账房,就是他的帮凶,现在王堂已死,你们若是老实交待,将王堂违法走私、贪污收受贿赂的罪行的话,本官或许还能网开一面,给你们条生路,否则你们就等着被砍脑袋吧。”

这五人依然咬紧牙关不肯交待,段飞也不跟他们罗嗦,摇摇头,说道:“我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石斌,将他们抓回苏州府衙,关入大牢,分别关押起来,谁先交待便可留住小命,其余的等明日我与杨钦差一起公开审理,杨钦差恨王堂入骨,绝不会轻易放过王堂的爪牙,株连九族也不在话下,你们自己斟酌利弊……带下去吧。”

管家和账房怔忪着被拖走了,段飞将那五名花匠招了过来,只见这五名花匠之中竟然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他们见王家遭逢大变,心中极是忐忑不安,段飞微笑着安抚道:“你们不必惊慌,我叫你们过来并非打算问罪,而是想请教一下,这座府邸之中有许多本官从未见过的植物,它们是谁种的,可有种子留下?这些新奇的植物本官相当喜爱,若是可能的话,本官也想在自己家里种上一些,或许需要延请一两个熟悉它们的花匠……”

四名本土花匠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那个白人花匠愣了一下也跪了下来,其中年纪最长的那个花匠向段飞叩首道:“大人,那些花草都是从南洋或是西洋极远处传来的,王公公甚是喜欢,便想方设法弄来种在宅中,又从海盗手里买下了李马赛(limasse),他是法兰克人,原本就是一个花匠,我们四人栽培这些异域花草的技术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大人若是喜欢,我们五人可以一起为大人种植这些花草,我们平日只负责种植花草,王公公他们所作的事与我们无关啊大人,请大人怜悯……”

段飞嗯了一声,目光望向李马赛,说道:“李马赛,你是法国人?你除了会种花草外还会什么?”

李马赛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我……是个花……匠,除了种……植花草,我还会用……各种鲜花做成香油……”

段飞神色一动,法国香水享誉世界,这是有传统的,说不定这个李马赛真的会做香水呢。

那个花匠的头儿在偷眼看着段飞的神情,他见状忙道:“当花匠的谁不会用花来做香油啊?大人,我们也会的。”

李马赛提高了声音说道:“我的方法与你们不同,我用的是蒸……发的技术,你们的方法已经被淘汰了的!”

段飞听他说出蒸发两个字,心中不由一喜,说道:“好了,你们都别争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仆人,洪邦,你带他们去收拾东西,把所有种子都给我带走。”

那些花匠们无不大喜,那个头儿叩首道:“多谢大人恩典,大人,有些花草没有种子,得连土一起挖出来带走的……”

段飞点点头,说道:“洪邦,这些事都交给你了,把他们和花草、种子带回钦差行辕,这点小事就不用通知杨钦差了。”

李马赛突然说道:“尊敬的大人,请你一起赦免我的两个仆人吧,他们是我最好的助手,很是听话的。”

段飞道:“随便吧,蒋骏,你和洪邦一起去,查一下来历,只要与王堂所犯罪行无关就行,将他们的名字从名册上划去,一起带回行辕。”

没过多久杨慎便乘轿而至,段飞带他检视了一下王堂的藏宝地窖,很是失望地对杨慎说道:“王堂逃之夭夭,所有能带走的都带走了,银票、地契、账簿,一样都没有留下来。”

杨慎检查过后对那一箱舶来品并未太过留意,闻言笑道:“段大人似乎比我还要失望啊。”

段飞耸耸肩,说道:“最失望的是没能抓到王堂,这家伙不知道逃哪里去了,我已请关都司派人把守四面城门加紧盘查,不过只怕也没什么用。”

杨慎道:“段大人不必过虑,王堂已经是丧家之犬,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段大人,镇守太监府已经抄完,我们一起到那恶霸王世勇家走一遭如何?”

段飞欣然从命,两个钦差起轿向王世勇家行去,王世勇的宅子比镇守太监府要庞大豪华得多,光是两只守门的石狮都有两米高,这可是违规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在门口摆狮子或麒麟的,大小也有严格规定,光这一条就能办王世勇一个谮越之罪。

苏州园林誉满天下,王世勇这个宅院虽然难脱暴发户之俗气,但是布设得倒也豪华别致,有些地方还引入了一些欧洲风格的建筑和设计,据说王世勇曾经在酒醉时自诩为天下第一园,不过大则大已,比起段飞的钦差行辕可就要差上几个档次,更比不上杨慎所驻留的拙政园。

王世勇早已成擒,他的宅子也已被搜了几遍,两位钦差来这里不过是清点数目罢了,光是看到搜得的清单,杨慎和段飞都不禁咋舌不已,银票一百三十万两,现银十五箱,黄金以万金记,珠宝首饰数不胜数,比王堂地窖里藏的东西还要多出几倍,粗略估价就不下两百五十万两白银。

杨慎咋舌道:“王堂与王世勇伯侄二人官商勾结,竟然搜刮了如此多民脂民膏,简直骇人听闻,实在是死不足惜!”

段飞心中却不这么想,王世勇固然可恨,王堂固然在收税上加了倍,不过大明全年税赋收入不过两百来万两白银,王堂只是区区苏州府镇守太监,搜刮民脂民膏一百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银子,何况他还要用大笔银两上下打点,这些银子多半还是靠走私得来,杨慎虽然以神童著称,不过文人自古轻商,不了解其中奥妙并不奇怪,段飞另有打算,也不想对他点明。

听到杨慎的话,段飞叹道:“王堂与王世勇固然该死,但是他们身边的人却并非个个该死,杨大人打算如何处理王世勇的妻妾家丁?”

杨慎说道:“本官也不欲滥杀无辜,只不过王堂一案牵涉太大,一时间审不了这许多,只能暂时将他们扣押候审了,按律王堂、王世勇等主犯就算不株连九族,他们的妻妾子女和亲近手下也要问罪,男的发配边关为奴,女的或发配,或卖为官妓,这些人数目实在庞大,只怕一时不好处理,段大人莫非有更好的解决之道?”

段飞笑道:“杨大人,你我职责不同,这些事我本不该插手,不过我也不忍杨大人太操劳,不如这样吧,杨大人你对付那班赃官,我来处理这些妻妾仆从,我断不会放过那些助纣为虐之徒,其余的便都从轻发落,或是无罪释放吧。”

杨慎想了想,说道:“如此也好,段大人尽管放手去做好了。”

两位钦差分配好差事后便开始分头行动,杨慎连抄数家,段飞却没有奔走忙碌,而是命人请了十个平日在衙门口帮人抄写书信、状纸的童生、秀才,让他们在王世勇的宅子门前一字排开,写出无数告示贴在苏州府各处,并命人大肆宣扬,消息传开后便有许多百姓前来申诉,那十个书生开始忙碌起来,不停记录原告被告的名字,记录具体申告细节案发经过,然后一叠叠的资料送入宅中,交给钦差大人过目。

王堂、王世勇伯侄在苏州经营了十来年,他们权倾一时,他们的手下自然少不了仗势欺人之徒,百姓们从前申告无门,现在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段飞拿到状纸后并未急着抓人开审,而是与苏蓉一起将状纸分门别类整理起来,分别处理。

很快一批作恶多端穷凶极恶的名字便浮出水面,段飞毫不客气地派人将他们全抓了来,这些人不单单出自王堂、王世勇伯侄两家,苏州的地痞、恶霸在这次雷霆扫荡的行动中纷纷落马,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他们的指认,段飞是一抓一个准儿,这些人有的很快认罪,有的却抱有饶幸心理,矢口否认。

不过段飞根本没有在他们身上浪费功夫,直接派人将这批人拉出去游街,就在专门砍头的十字街召开公审大会,受过他们欺辱伤害的百姓纷纷当场指认,群情激奋之下,钦差段大人顺应民意地当场将这批罪大恶极之徒问罪斩首,才不管现在早已过了午时,那些冤魂有胆就放马过来吧,段飞不在乎多杀他们一次!

ps:第一天预测南非输球,大错特错,真是郁闷,今天我预测斯洛文尼亚、加纳、德国都会赢,比分就不猜了,哈哈……

晚上去试婚纱,所以提前发布一章,明天拍照了,希望桂林别下太长时间的雨,嗷嗷嗷,婚纱摄影,好恐怖啊……

第〇二一八章 【东厂丫鬟】

游街与公审是久经历史考验的招数,受欺压已久的百姓们得偿所愿,满腔的怨气终于发泄出来,避免了更大的混乱,段飞也博得了青天之名,段青天的呼声响彻云霄,连苏州府衙大堂上正在审那些赃官的杨慎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除去这些罪大恶极之徒,其余的从者段飞并不打算从严查处,好在民愤已平息不少,这些人可以慢慢处置,从中午开审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时辰,段飞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吩咐道:“今日便办到这吧,准备起轿回行辕。”

段飞的轿子离开王世勇家的时候,百姓们尚未舍得散去,看到钦差轿子出来,两挂长长的鞭炮被点燃,在劈里啪啦声中,有人大叫道:“苍天有眼,送段大人来拯救苏州百姓于水火之中,段大人对我等恩重如山,请段大人受我等三拜!”

段飞吩咐停轿,他掀帘而出,围在路边的百姓们纷纷欢呼起来,段飞提声说道:“乡亲父老们,大家请起,当今天子圣明,命我巡狩江南,段飞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这是皇上的恩德,你们该谢的是当今圣上,大家与我一起祝愿吾皇万岁万万岁吧!”

“祝愿吾皇万岁万万岁!”百姓们在段飞的引导之下齐声祝愿,当这潮水般的声音暂时平歇时,段飞再次提声道:“乡亲父老们,时间不早了,你们请回吧,我与杨钦差明日一早会继续审案,绝不会姑息一个赃官,绝不会放过一个坏蛋,你们放心好了,都回家去吧!”

百姓们渐渐散去,段飞目送他们离去之后才重新起轿,回到了行辕。

段飞与苏蓉、华明、石斌等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庆功宴,回到后院的时候,苏蓉跟着段飞走入他的房间,说道:“公子,我明日一早就走。”

段飞愣了愣,叹道:“是啊,后天就是重阳了,真快啊……”

苏蓉道:“公子可是答应了么?”

段飞沉重地点点头,说道:“你决意要走,我也留你不住,不过我有一种感觉,你此去只怕很难再回到我的身边,蓉儿,答应我,只要有一分希望,你就会回来,好吗?”

苏蓉轻叹道:“公子,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

段飞霍然道:“有没有未来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其他人更没资格插手我们之间的事,蓉儿,难道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心吗?为何要做出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来?”

苏蓉双目含泪地摇头道:“有些事你不明白,我……我……”

她吸了口气,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公子,我的未来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何况……只怕你高估了我对你的感觉,我早已斩断情丝,这辈子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段飞狠狠地瞪着她,像是想看到苏蓉的心里去,苏蓉目光平和,丝毫不见波动,正僵持着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段飞和苏蓉一齐转身向门口望去,只见石斌一头撞了进来,满脸兴奋之色,望着段飞就道:“飞哥,你猜谁来了?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坐船下扬州的时候,骂了我们俩的那个小丫鬟吗?她和她的小姐一起来了,现在正在书房候着见飞哥你呢。”

段飞心中掠过当初惊鸿一瞥的惊艳,又记起了那个坐在知味观包子铺二楼的俊俏书生,脱口叫道:“她们来找我?快带我去见她们!”

苏蓉轻哼一声,段飞才醒悟过来,回头对苏蓉道:“蓉儿,刚才的话题回头咱们再慢慢谈,我现在去见一位客人,你要不要……”

苏蓉淡然道:“来的是女客吗?你们大男人未必方便单独接待,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

段飞本来想支开她的,却被她抢先说了,只好点头道:“好吧,我们一起过去,阿斌,你还发什么愣?前头带路啊!”

石斌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他缩了缩脑袋,急忙转身引路而去。

五分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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