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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来到了后衙,这是官员及家眷的住所,大明朝规定地方官员必须住在衙门里,宝应县没有县丞和主薄,县令大人跟典史大人便各占了一个大院落,严捕头都只能避在一角。

两家除了正门之外还有个花园小门相通,方便日常来往,许毓先进去让妻妾子女从花园小门避到了闵家,然后才开门让段飞等人进入搜查。

进入许家之后段飞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东瞅瞅西望望,什么都不放过,尤其注意床底、柜子、花园草地以及水井等地,许毓虽然气恼,却也无法阻止。

许毓首先把大家带到了后院书房,一个名叫小昭的书童端茶送上来,却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被绊了一下,将几只茶碗连同盘子一起砸得粉碎。

小昭吓得呆了,洒了满地的茶水正好似往火上浇的油,许毓大怒,一跃而起,来到小昭面前一巴掌打了下去,同时怒吼道:“狗杀材,你作死啊!”

那书童给打翻在地,整个人都被打懵了,许毓还要追打,闵大人喝道:“行了,茶也不必喝了,案子要紧,把你说的账册拿上来吧。”

许毓气呼呼地转过身,从袖子里拿出一册账目,递给了闵县令,道:“大人,婢女小云在五日之前便已结了工钱离去,这是拙荆每日记的账本,请大人过目。”

闵大人只看了一眼便递给了严捕头,严捕头不识几个大字,便又把账本交给了段飞。

段飞很快找到了相关条目,上边写着某月某日婢女小云领了上月工钱两百文,然后便辞工而去云云。

“如何?我说她已经走了吧。”许毓扬声说道,还得意地偏头向段飞看来。

条目上按了个指印,看来不像假的,但是段飞还是翻动账目找到上个月小云领工钱的条目仔细对比了一下。

经过放大镜的比对,指印应该是同一个人的,但是数目却相差较大,上月小云领了五百文钱,这个月却才领了两百文,这是为什么呢?

对这个疑问,许毓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她这个月发神经,打坏了不少家什,那三百文自然是抵数被扣掉了,不信你们可以问其他婢女家人。”

段飞翻着账本,又道:“我还是有些奇怪,许大人,我看从前的记录中也有打坏东西扣钱的,写得很是详细,比如这一条,元月二十三日,丫鬟小菊打碎细瓷花瓶一只,扣月例五十文,为何这个月小云领钱的记录中却没有写上呢?”

许毓傲然道:“她都辞工了,还记那么多干嘛?反正她按了手印,就说明我没亏了她的。”

“这可难说,她一个弱女子,被人强行按下手印也不稀罕……”段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毓气呼呼地打断了,他吼了一声道:“够了!……闵大人,段飞他毫无证据却总是拿话来构陷于我,请大人明察!”

闵大人还没说话,段飞已反驳道:“谁说我没证据了?大人请看,这是两个月前另一个仆人辞工而去的记录,再看看小云这个月的记录,大人可发现有何不同了么?”

闵大人眯着眼睛看了好一阵,倒是严捕头先看出点问题来,他指着小云的那条记录道:“闵大人,你看,两个月前这个条目是一口气写完的,共占了三列,而小云的这一条只有一列,我虽然不识字,都可以看出下面这些小字是后来补的。”

“没错,严捕头目光如炬!”段飞捧了他一把,继续道:“前后字体不一、大小不一,辞工的事情塞在夹缝里,而且没有被指印覆盖,明显是事后补的,因为旁边已经记录了其他条目,这些字就只好塞在夹缝里了,大人,我认为小云领过工钱是真的,但是辞工而去就难说了。”

ps:今天有读者跟我说段飞发展得太快了,一上来就连连破案,似乎不太可能嘛,不过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古代的刑侦水平很低,冤=假=错=案数不胜数,很多案子都是靠打板子动大刑才定案的,不是说这些案子很复杂,而是因为那些官员多半都是读死书出来的,对破案是一窍不通,就像把现在的北大中文博士拉去命案现场似的,根本就乱了手脚,而段飞不同,简介里说了,这小子算是个杂家,什么都懂一些,也都不算精通,放在现代也就是个废物,去了古代可就不一样了,那些杂学反而让他如鱼得水,再说他目前办的案子都是比较简单的,不能说段飞高明,只能说那些官不够专业而已,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吧,嗯,第一次写穿越的书,也是第一次写破案类的书,肯定会有很多错漏,希望大家不吝赐教多多挑刺,大家一起把这本书完善起来,钦此……

靠,冤=假=错=案都屏蔽,蚊子肉也太多了。

第〇二八章 【察言观色】

小云的父亲听到段飞的话之后立刻目眦欲裂地朝许毓扑去,嘴里怒骂道:“你这个畜生,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快还我女儿!”

许毓躲闪着辨道:“那是因为她领工钱后的一日才提出要辞工的,拙荆便随手补了上去,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撒谎了,你一开始为何不说清楚?”段飞向闵大人拱拱手,说道:“大人,请传许家所有仆人丫鬟过来,我检查完小云的房间之后便一个个地询问他们,至于许大人……我觉得最好暂时不要让他再与其家人接触,以免影响查案。”

闵县令嗯地一声,道:“许大人,我也觉得你暂时回避一下比较好,严捕头,送许大人到花厅中休息。”

许毓还想辩解,严捕头皮笑肉不笑地伸手请道:“许大人,请……”

许毓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好,段飞,你给我记着,只要你害我不死,我必百倍回报!”

“我行得正站得直,一切依法行事,无愧于天地,又岂会怕谁诅咒报复?”段飞淡淡地回了一句,许毓终于气鼓鼓地走了。

段飞和颜悦色地将小昭扶起,说道:“小昭,你知道小云的住处吗?带我们去吧。”

偏院花园,失踪的婢女小云便住在紧靠花园的花房旁,小昭将大家带过来之后又被段飞支使开,然后段飞便独自走入了小云的房间。

这是一个窄小的房间,一张小床紧靠着墙和窗台,床上只剩下了床板,床的另一边有一张鉴妆桌,桌子上也空无一物,段飞仔细看了看,这房间显然经过了仔细打扫,不但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桌上竟然连点灰尘都没有。

段飞将闵大人请了进来,用手在桌上一抹,手指干干净净点尘不染,段飞道:“大人,这房间已经被收拾得一干二净,我想找那收拾房间的人来问问。”

“问吧,只需尽快破案,其他事情你就看着办吧。”闵大人说完又压低了声音道:“你已得罪了许大人,最好想个办法整得他再也无法翻身,否则你必会受他报复,你觉得那个婢女会不会真是他害了?只需有些确凿证据证明那婢女死在了他家里……”

段飞啼笑皆非地答道:“是,大人,我会秉公处理的。”

闵大人欲言又止,段飞已走了出去,此时小花园里已经站了许多人,许毓家里仆妇共有八人,其中许毓的妻妾三人每人都有一个贴身的丫鬟,老爷的书童一名,少爷的奶妈一名,另有厨房使唤丫鬟一名,门房一名,扫地的杂役一名,五女三男此刻一字排开站在了小云的房门外。

段飞从他们面前缓缓走过,不论是大咧咧的门房老仆还是高傲的大夫人贴身丫鬟,在段飞凌厉的目光下都不由自主地避开了眼睛。

段飞看完之后心中已有定计,他负手站在这群人面前,信心十足地看了他们一阵,突然质问道:“小云是谁杀的?”

众皆愕然,书童小昭本来神不守舍,闻言啊地一声惊叫,随即两眼翻白晕厥在地。

段飞舔舔嘴唇,故作惊诧地道:“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与此案有什么关联?”

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小梅轻蔑地看了小昭一眼,答道:“差爷,他的羊癫疯又犯了,让我将他搀回去休息吧。”

段飞冷笑道道:“羊癫疯?正好我专治羊癫疯!你们都给我闪到一边去,看我如何让他活转过来。”

段飞俯下身揪着小昭的衣领,把他上半身拽了起来,然后扬起右手,一巴掌掴了下去,只听一下清脆的啪声响,小昭本已高高肿起的半边脸肿起更高了。

随着那啪地一声,周围响起几声惊呼,段飞回头一看,只见三位太太的贴身丫鬟都神色有异地掩口不语,段飞心中一动,反手又一巴掌扫了下去,只见小梅忍不住出声阻拦道:“别打了,哪有这样治病的!”

段飞冷笑道:“本官办案还要你来指点吗?他现在是杀人嫌犯,我就算动大刑打死了他都可以。”

小梅忍了忍,见段飞又要扬起手打下去,她终于喝止道:“别打了,小云没死,她三天前被老爷赶出家门,就算在外面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小云老爹又哭闹道:“我女儿一向贤良淑德、乖巧听话,怎么会被赶出门去?定是你们合谋害死了我女儿,快还我女儿来!”

二夫人的俏婢小桃哼了一声,尖诮地说道:“贤良淑德?我看是鸡鸣狗盗才对,她偷了我家夫人的首饰,被发现后又嘴硬不肯认,这才被赶出去的,若非家老爷顾念着身份,早将她告上衙门,按盗罪论处了。”

小云的老爹怒视小桃,嘶哑着吼道:“你胡说,我女儿绝不是那种人!”

“谁再吵我便请大人掌嘴了!”段飞喝了一声,待哭闹声稍息,又问小桃道:“你说小云偷你家夫人的首饰,她偷了什么首饰?有谁能证明?”

小桃挑挑下巴,道:“大家都可以作证,她偷走了我家夫人最心爱的玉镯!就是我和小梅姐在她枕头底找到的!”

段飞盯着小桃道:“到底是谁在小云枕头底找到那只手镯的?总有个先后之分吧,难道你们两个约定好,再齐心协力将小云的枕头掀起来不成?”

“是我,是我找到的。”小梅淡淡地说道:“夫人命我负责捉贼,我本来也不相信小云会偷东西的,可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撒谎!”段飞霍然转身大喝一声,然后向小梅大步逼近,断然道:“既然是好姐妹,你为何要陷害她!”

“我……我没有……”小梅在府中作威作福惯了,却终究还是个十来岁未见过世面的少女,此刻所持仗的人又不在身边,见段飞像要吃人一般逼将过来,只骇得她浑身巨颤,连话都说不流利了。

段飞站在小梅面前,继续威逼道:“你没有?那我问你,小云是干什么的?一个种花除草的粗野丫头,她有资格到内院,深入二夫人的闺阁偷东西吗?”

“她……她……”小梅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小菊在旁边插嘴解释道:“或许是她蓄意已久,趁人不备才做出这种丑事吧。”

段飞冷眼瞥向了小菊,道:“答得好,那你就替小梅答完我的问题吧,一个粗使丫头,她有可能经常盯着内院,对三位夫人的起居生活了如指掌吗?二夫人既然最心爱那只手镯,必然是时刻随身的了,就算她偶尔将手镯取下,也会立刻将手镯藏好,为何正巧将手镯取下又刚巧不久便被小云偷走了?小云为何又对二夫人藏东西的地方如此熟悉?说呀,说呀!你既然能言善道,我倒要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第〇二九章 【各个击破】

小菊被问得张口结舌,一时间也无言以对,闵县令轻抚白须,颔首道:“着啊,确实奇怪,一个粗使丫头怎可能做到?难道她有同谋?”

段飞没好气地瞥了闵大人一眼,这老头不帮忙倒好,一帮就是倒忙。

“对啊,她可能有同谋吧。”小菊忙顺着闵大人的话说道。

听到她的话,段飞冷笑一声,道:“同谋?有这样的同谋吗?……好,就算她有同谋吧,这个同谋至少对二夫人的生活习惯相当熟悉,我相信许大人治家的本事,有资格窥视三位夫人并且偷东西的人恐怕不多,许大人自不会陷害一个丫头,三位夫人恐怕也不屑为之,哼哼……除了三位夫人的贴身丫鬟,其他人恐怕都没这资格了吧?”

段飞的目光在三婢身上游走,三婢面面相觑,小梅急忙撇清了自己道:“不是我,我跟二夫人可不熟,更不知道她藏首饰的地方。”

小菊也连连摆头,说道:“不是我!我整日陪着三夫人,哪有时间管二夫人的事。”

段飞的目光落到了小桃的身上,淡淡地道:“小桃,再没有别人比你更熟悉二夫人了,莫非……”

“她们胡说!”小桃气得脸蛋涨红,她并指点着小梅道:“你不熟?你不熟会整天在背后说二夫人坏话?二夫人倒了半碗莲子粥到阴沟里你都知道,还有你!……”

小桃指着小菊道:“你没事就往我房里跑,没事就问我家夫人的事,怎么差爷问起就胡说八道起来了?”

段飞瞥见那书童小昭连咳几声醒了过来,心中一动,喝声道:“好了!都给我闭嘴!你们三个都逃不脱嫌疑!大人,我怀疑是她们三个合伙偷东西陷害小云被赶走,最后惨死在外,这是人命关天的大案,也顾不得许大人的官声了,将她们三人都押回大牢,再一一过堂审问,大刑之下,哪怕她们不招供!”

闵大人有些诧然,被段飞搞迷糊了,还正在犹豫时,突听有人悲嘶道:“不是小云偷的,不要再查了,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小云……差爷,你抓我走吧,是我害死了她,我活该,我该死……”

那人正是书童小昭,段飞冷哼一声,道:“你这个懦夫给我闭嘴,你以为自己承担起责任就一了百了了?实话告诉你,小云没有死,只是失踪了,不过你再不老实交代,只怕小云就要被人贩子拐去卖了,可怜啊,小云这么好的姑娘,从此要被卖到妓院,终日被那些满身铜臭、肥头大耳的商贾欺辱……”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书童抱着脑袋嚷了起来,挣扎片刻之后他猛然两腿跪地向段飞爬过来,在段飞面前连连磕头道:“差爷,你一定要救救小云,救救小云,手镯不是小云偷的,是她,是小菊偷了手镯之后再交给小梅,然后小梅故意在搜查的时候丢到了小云的枕头底下,是她们,是她们两个陷害的小云,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当时小云已经走了,都怨我,都怨我啊……”

泼辣的小桃惊诧地望着小梅,小梅哼了一声,道:“他疯言疯语,谁信就是傻子!”

书童听到她的话之后愤然转身骂道:“你好毒,你这个毒妇,当日小云被赶出门时她叫我一起走,是你!是你说了她许多坏话,又故意跌入我怀中,才把小云生生给气走的,我要掐死你!我跟你拼了!”

段飞将书童拽住了,在他耳边喝道:“小云当日可曾跟你说过她要去什么地方吗?”

书童愣了愣,道:“她说她没脸回去见爹娘,她要去扬州找姑姑,在扬州城里找份工作的。”

“我可怜的女儿啊……”小云的老爹悲痛地嚎啕大哭起来,段飞转身向闵大人拱手道:“大人,现在情况已经大致明了了,书童与打杂的丫鬟小云渐生情絮,另外三个对小书童有意的丫鬟心生不忿,其中两个更是勾结起来偷了二夫人的东西栽赃到小云身上,于是导致小云被逐,现在请大人下令,将嫌犯小梅、小菊押入大牢随时候审,另外再派人前往扬州,看小云是否在其姑姑处,这个案子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

闵大人相当满意地点点头,虽然有些遗憾没能坑到某人,但是能迅速结案且没有再出人命,这已经非常不错了。

“贱婢,你们害得我好苦!”小桃突然怒骂一声,扑向了小梅,跟她厮打起来,小桃身材较高壮,小梅不是对手,小梅逃向小菊,躲在她背后,结果三人便扭打在一起,撕破了衣裳、划花了脸,盘得好好的头发也披散开来,泥泞沾了满身,转眼便跟街上的乞婆没什么两样。

闵大人跟段飞正看热闹呢,小云的老爹突然大叫起来:“大人,我没有妹子,在扬州城也没有亲戚,小云哪来的姑姑啊!”

段飞和闵大人顿时面面相觑,看来这个案子还没完呢。

许毓闻讯赶来,听了原委之后他气得面皮发黑,将跪在泥泞地上的三个泥猴丫鬟一个个拽起来,左一下右一下,打得仨个泥猴丫鬟全变成了猪头。

书童与丫鬟偷情这种事情在戏目里大家都喜欢,放到官宦之家,尤其是好面子的官宦之家可就不了得了,许毓的愤恨正源于此,自家出了这种丑事,偏偏还被上司及对头看到了,当真是又羞又愧,又愤又怒,只好冲着这三个丫鬟发泄了。

段飞见他打得太重,上前制止道:“许大人,这个案子还没完,你可别打死了她们,严捕头,咱们还是先将人收监,然后再尽快发散人手,将小云找回来吧。”

“我教训自家婢女你也要管?”许毓双目赤红地冲段飞嚷道。

段飞淡淡地道:“现在她们是我的犯人,请许大人自重,不要耽误了公务。”

许毓还想啰唣,闵县令脸色一沉,喝道:“许毓,你太过份了,现在可不是你管教自家婢女的时候,倘若小云找不到或是被人拐去卖入火坑,你便有家教不严、偏枉罔听、致良为娼之罪!我必上书弹劾你!严捕头,把人带走,快去寻人去吧!”

上官发怒,许毓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安分少许,严捕头和段飞将小梅、小菊锁了带将出去,书童小昭和小云的老爹也急忙跟出,段飞将两女关入牢房,去哪里找人的事便摆在他的面前。

第〇三〇章 【三姑六婆】

小书童跟主人姓许,名昭,他一口咬定说小云是去扬州找姑姑去了,但是小云老爹却一口否认,两人快要吵起来时严捕头却迟疑道:“姑姑……姑姑?莫非不是亲姑姑,而是那些穿街过巷,卖胭脂水粉、绣花荷包、算命诈钱的卖婆、绣花娘之类的女人?”

许昭张口结舌地道:“府里确实常有不认识的女人来往,不过我是伺候老爷的,对后院那些女人的事情实在不清楚。”

段飞和严捕头回到牢房,向小梅小菊询问,两人见老爷也无法庇护自己,心中已怕了,有问就答,很是配合,她们随口便数了十多个名字出来,都是经常通行于后宅内院的三姑六婆,这些人居无定所、游走卖货,也没有确切的名字,什么王三姑、李二娘的,要一个个去找几乎不可能,好在小梅与小菊的记忆力不错,在她们的回忆下,王三姑、李二娘、候妈三个名字渐渐浮出水面。

王三姑、李二娘、候妈三人最近经常在许府走动,其中王三姑是个绣花娘,卖些绣花物件,并教导夫人小姐们学绣花,李二娘则是一个卖婆,专门挑些女人用的私货在官宦大宅的后院兜售,那个候妈却是个‘医婆’,顾名思义,她懂些医术,专给大大小小人家的妇女治些小病小痛。

这些后宅中的女人多半难得出门一次,卖婆和绣花娘这些人方便了她们的同时,却又给这些高门大宅的后院带来极大的隐患,有一首诗道出了三姑六婆的厉害:“老妪专能说短长,至令灾祸起萧墙。闺中若听三姑语,贞烈能叫变不良!”

三姑六婆见多识广,经常出入大家闺房,向闺房女子透露外面世界的信息,或以自己的言行潜移默化地影响闺房女子,使得她们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憧憬,便会不甘于闺阁中无聊的生活,做出当今礼法所不允许的行为来。

小云正是一个例子,她憧憬外面的世界,但是还在犹豫不决之中,直至被冤枉赶出许家,她便再没有选择,某个将外面世界说得美好无比的女人便成了她的唯一依靠,目前用排除法排选出来的三个‘姑婆’究竟谁才是小云的‘姑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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