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节(1 / 1)
这样身份的女子,自然更有吸引力。
就如云秦皇城中的长公主,整个云秦,不知道有多少男子在心底里对她有龌龊的欲望,想要将她狠狠亵渎,只是都不敢说出来而已。对于他而言,若是有了足够强大的修为,连皇城都能出入自如的话,长公主对他的吸引力自然也是第一的,他肯定也是要进入皇宫,好好亵玩长公主,并在她的身上做一副最为精美的画,让天下人都看看,并宣告天下人,他们只敢在心里龌龊的想象一下的女子,已经被他亵玩了。
……
就在这名因为自己的欲望,而兴奋得浑身有些颤抖的修行者距离留园还有数里地时,林夕已经走到了陈妃蓉的门外,敲了敲门。
“要走了?”
陈妃蓉在房中问道。
她并没有脱衣服,只是合衣坐在床上,听到林夕的敲门声,她便也已经站了起来。
“是的。”林夕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
陈妃蓉没有丝毫的犹豫,也不问林夕任何的缘由,便推开了门,跟着林夕快步上了已经在侧门备着的一辆马车。
林夕紧了紧衣服,戴上了一顶竹笠,披上了厚厚的蓑衣,“驾!”的一声低喝,这辆由两匹最上等骏马拉着的马车,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由庄园中冲出,沿着大道,朝着城中狂奔而去。
黑色的马车冲破了雨帘。
如雷般的马蹄声击破了雨夜中的平静。
距离留园还有数里,正在快速移动的画师愕然的站住。
他依稀看到了这辆马车的冲出,然后看着这辆马车以惊人的速度离开,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
画师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大半夜的,那名女子好好的在这里住着,为什么突然发了神经,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着离开?
……
淅淅沥沥的冷雨一直下到天明时分才停,清远城守军的操练大场上也变得有些泥泞。
正武司参领李安霆看着面前泥泞硬土地,眉头深蹙。
因为没有结冰。
没有结冰,便意味着对于军队而言的冬天开始正式过去,便意味着一场两国之间的大战,就要拉开帷幕。
越是不明状况的云秦百姓,便越会热血沸腾的想要打这一仗,想要将叛国的闻人大将军拉回来砍头,但越是像他这样的军中将领,就越是清楚打这样一战,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要付出多少对帝国忠诚的将士的生命。
一名校官从大营营门处快步赶来,到了他的身后,马上行了一礼道:“将军,方才有一名叫苏仲文的人,自称是柳省督家的谋臣,托人带话过来。”
“苏仲文?的确是跟着柳子羽的那名谋士,城防先前告诉过我,我知道他在城内。”李安霆转身,完全一副铁血将领之风,语速很快道:“他有什么事情?”
这名校官也没有任何的迟疑,道:“他说他发现了一名通缉重犯,可以确定就是‘画师’。只是那名‘画师’的修为应该远在他之上,应该只有我们军方出动,才有可能围杀得了那名重犯。他说他此刻已经设法将那名重犯引向天贞坊那片街巷之中。但不能保证那名重犯能在那里面停留许久。若是我们军队有所顾忌,不能很快到达的话,便也不用去了。”
李安霆的眉头猛的一跳,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苏仲文是想立功……但我们的职责,本身就是护卫一方平定,若是一名修行者就能骇住我们的话,那我们军队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何必用这种拙劣的激将法来激我们?”
“下令下去,让儿郎们马上上马,重铠军和弩军全军出动!去天贞坊街区围剿重犯!”
一声厉喝,从李安霆的口中迸发而出。
只是数息的时间,一声声的严厉军令声在驻地炸响,无数金铁的声音,在镇守军驻地中轰鸣起来。
……
一名手持着普通油纸伞,身穿着普通青布棉袍的清癯中年教书先生走在一条条陋巷之中。
他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眉眼之中的神色,也变得冷厉起来,完全不像他之前在外面人多的街道中时的平和。
这名下颌有些疏须的清癯中年男子,便是昨夜白跑了半夜的画师。
他不明白为什么陈妃蓉会在半夜突然离开,只是觉得有些不对,而今日更让他心中有些莫名的杀意和震惊的是,竟有人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的住处,竟让客栈伙计带了个口信给他,约他在这片街巷中见面。
是谁走漏了他的消息?
这人对他有什么企图?
现在他在明处,对方在暗处,所以他必须知道到底是谁。
按着客栈伙计告诉他的方位,这名满心惊疑,极其谨慎的修行者缓缓的向前走着,突然,他停了下来。
因为前面是一个死巷,迎面是一道墙,没有出路。
就在他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了些,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留在此处,还是马上离开这里,离开清远城之时,他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
他看到有一名中年文士,从远处的巷口显现出了身影。
第四百四十六章 当军杀
这名中年文士,自然就是苏仲文。
他也是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走入了这片街巷之中。
为什么陈妃蓉今日要特意约他到这片街巷之中见面?
在苏仲文看来,陈妃蓉自然是不敢对他做什么手脚,要是他在这清远城中出了意外,陈妃蓉肯定脱不了干系。
陈妃蓉是聪明人,越是聪明,越不可能直接做将他杀了灭口的事情。
且要杀人,也可以选在更不容易为人发现的夜间。
所以越是觉得不可能,苏仲文便越是觉得疑惑,不知道陈妃蓉派人带来口讯,神神秘秘的约他来这里做什么。
在死胡同的画师转身看到他的时候,他也一眼看到了画师。
苏仲文这名平时极会谋划的人,此刻还不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出自林夕的谋划,他此刻也不知道小巷尽头那名清癯教书匠模样的人是谁,然而只是一眼,他的心头就有种被针微刺的感觉,就知道这小巷尽头的清癯教书匠模样的人不是普通人。
“画师”是云秦的一等重犯,这样的重犯,若是被生擒,必定是要当众千刀凌迟处死,所以在平时,他自然能够极好的收敛住身上的气息。
然而他看得出苏仲文不是凑巧路过这里的行人,在他的眼中,苏仲文肯定就是那名知道了他的身份,约他在这里见面的人。
他便自然难掩敌意,难掩身上蓄势待发的气息。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寒光,心中警惕着,反而慢慢迎向了苏仲文。
苏仲文顿时一怔。
这个问题按理来说应该是他问的,但反而被对方问了去。
这一瞬间,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却无法彻底理清,还来不及反应是哪里不对。
“在下苏仲文,只是和人约了在这里见面。”
微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苏仲文先行说了一句自己认为得体的话。
就在此时,微冷的空气中,传来了一阵奇特的声音。
这声音还极轻,在这条小巷之中,还只有像苏仲文和画师这样的修行者才听得到。
但是画师却骤然变脸色。
因为他听得出,这是包了棉布的马蹄,急剧而密集的踩踏大地的声音。
这种声音,而且是分几个方向传来,这种声音,只可能是强大的云秦军队,突袭而来的声音!
“你是官?”
画师的口中,急剧的挤出了三个字。
在这种时刻,被这种催命般的声音包围的画师,做出了几乎所有人都会做出的第一判断。苏仲文是云秦官员,是为了尽量减少无辜平民的伤亡,才故弄玄虚,故意将自己引到这处人烟稀少的陋巷之中,用军队进行袭杀!
苏仲文的眉头猛的一跳。
在这个时候,他也做出了绝大多数人都会做出的第一判断。
对方是一名江洋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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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妃蓉竟是想让一名江洋大盗来杀死自己,恐怕她也已经备好了后路,可以让人知道是谁杀死了他,可以证明大德祥和这名江洋大盗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这名江洋大盗不知如何走漏了消息,已经惊动了军方?
一念至此,苏仲文根本不做任何的回答,只是一声低喝之间,体内的魂力就滚滚的从足底涌出,他的整个身体,便已经发出了急剧的破空声,往后掠出!
其实不管苏仲文此刻是何等的想法,哪怕是知道了这是林夕的安排,第一时间逃,也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然而画师不想让他轻易的逃,因为外面的云秦军队,未必知道他是如何的面目,但苏仲文却是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不管苏仲文有没有其他的同僚,对于画师这样的云秦重犯而言,能够杀死一名知晓自己真正面目的云秦官员,自己便多一分安全。
“啪!”
就在苏仲文一言不发,直接往后疾退之时,画师左手往脸上一抹,一个色彩斑驳的面具,便罩在了脸上,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却是像条长鞭一般,往前一抽,发出了一声炸响。
就在这一声炸响之间,他的指掌之间红光一闪,如有一头火焰鸟冲出,“嗤”的一声,他前方的空间都好像被彻底的割开,却是将他那柄淡褐色的短刀,直接将暗器一般投掷了出去。
苏仲文刚刚才转身,就已经感到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压到了身后,此时他才知道,对方竟是一名平时整个栖霞行省都极其罕见的大修行者!
在这一瞬间,脸色剧变的他根本来不及细虑,体内的魂力往脚下猛的一冲,他的身体侧掠出去,闪过了画师的这一击,轰的一声,撞在了身旁的民居巷墙上,将巷墙撞出了一个大洞。
一撞进去,内里似是一个灶火间,没什么人,堆了些干柴,光线昏暗。
感觉出对方修为可怖的苏仲文根本顾不得肩膀的疼痛,只是双手护住双目,一声厉喝之中,连连撞破门窗,像一匹发狂的猛兽一般,一路从这片民居之中横冲直撞,朝着外面的大道狂逃。
但只是连掠十余步,苏仲文就已听到后方屋面上,轰轰声连番爆响,就像一块巨石,又像一头体重极其惊人的猛兽在疯狂跳跃,片刻之间,就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不远处。
“这么快!”
苏仲文头皮一阵阵发麻,再次一声厉吼,正当不惜拼着受些损伤,更加剧烈的喷发魂力之时,“砰”的一声巨震,他只觉得身后的空气好像瞬间被排空,就像是好像突然到了海边,一个巨大的浪头,从身后拍了上来。
转头只是一瞥之间,苏仲文便骇得连浑身的寒毛都冒出了凛冽的寒气。
他身后整个半面民宅的墙壁,已经被画师拍得崩飞了起来,朝着他撞来。
“砰!”
苏仲文也是极其会战斗的修行者,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的身体猛的往前一倾,身体近乎横飞起来,双脚往后一蹬,却是蹬在了这面崩飞而至的墙壁上,就想反而借势往前冲出。
但他却还是低估了这一面断墙上蕴含的力量。
“啪!”
他双脚靴子的厚布底全部裂开,整个人被往前撞得立足不稳。他随地一个翻滚,就要发力继续再往前冲。
但画师的身影已经在四分无力的断墙后显现出来,就在苏仲文刚刚完成翻滚,一步蹬踏在地上时,画师的整个人也已经跃起,凌空一冲而下,整个人就仿佛一匹纵腾飞跃的奔马扬蹄,狠狠的践踏下来。
苏仲文再也无法闪避,骇然的一声尖叫之中,双臂十字交叉横档,浑身的魂力都不计自身损伤的强行往双臂中涌至。
“咔嚓!”
国士阶的力量和大国师阶的力量,毕竟无法抗衡,当下,他的两条手臂,便齐齐折断,整个人的身体,如投石车投出的一块巨石一般,往后弹飞而出,撞碎了后方的木窗,落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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