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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禄生就留了字条自己回书院去了,禄德不识字,还得拿给喜儿看看,“成了,他自己找去了,回头你弟弟回来问罪了,你这做大哥的可得撑住了!”

禄生出门的很早,到书院的时候不过刚早饭过一些时间,蒋院长正在院子里散步,看到匆匆走进来的禄生,眉宇一挑,笑着打招呼,“禄生啊,早。”

“老师早,老师现在有空否,学生有些事要和老师说。”蒋院长手附在背后,带着禄生去了书房。

静雅得知禄生过来找爹,在书房门口徘徊了好几回,惹的蒋夫人直接拉着女儿去彩绣坊看绣品去了。

过了午饭的时候,他们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蒋院长那个高兴,直接挥手要蒋夫人去准备一些酒菜,他要和禄生喝一杯。

过了没多久,宝儿那边就得了讯,她笑着拿着剪子剪下了花盆上的错开枝桠,让小弥在一旁给她将书信念了。

看着修完完毕的菊花,宝儿接过了书信,上头是小栓的字迹,写的十分详尽,更连着禄生回到自己屋子得知情况后那表情都写的七分相像,宝儿撕了书信后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小弥,去打听一下,县城里哪家的金器打造的最好,沈家又要有喜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如果有二更估计也很晚很晚了,等会要去姐姐家

今天是情人节哦,亲们该约会的约会~~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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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的时候,沈蒋两家就将婚事给定下来了,来年开春,比梨花成亲还早上一些时候,禄生得知这一切就是个设局的时候,首先遭殃的就是小栓了,做哥哥的特权就在于是他的老师,小栓哭着喊着和宝儿告状说禄生不给他休息时间,死磕书。

徐庚寅则笑眯眯地揽着自己媳妇,主意是她出的没错啊,可她什么都没插手来着,她可是已经出嫁的姑娘了,算不得。

天气越见的冷了,十一月在墨家村早就已经烧起暖炕了,可县城徐家是没有这东西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宝儿总是要在被子后头脚那端压一条小被子,徐庚寅则要把她搂在怀里睡着,边吃豆腐,美名取暖。

这已经是快成亲半年了,宝儿每月的葵水来的十分的准时,徐夫人偶尔会问起来,喊大夫过来把脉给她抓药补身子,到了十二月,天气更冷了,宝儿有些不适应住在县城,小弥和小香都来自南方的州,也有些不习惯,倒是新来的那两个丫鬟还习惯些,给宝儿的屋子里点起了火盆子。

屋子里暖洋洋地宝儿越发的不想出门了,一天的日子里大部分的时间都窝在了小厨房和菜园子中,到了腊八这天,天还全黑着徐夫人就起来操弄腊八粥的事,宝儿跟着也起得早,帮着她一起将要送的人家单子分派了下去,宝儿站在屋檐下哈着气,空气里尽是白雾,徐庚寅睡醒了摸着身旁没人,披了衣服就出来。

“外面愣着,出来做什么,快进去。”宝儿瞧见了赶紧将他推回了屋子里,徐庚寅握着她冷冰冰地手皱起了眉头,把她往怀里一扯,大手包裹住了她的手,“出去也不带个炉子。”

“去厨房给娘打下手呢,带什么炉子,你再睡会,天还没亮呢。”宝儿催促他赶紧上床去,自己则让小鱼去打了一些热水过来,泡了下手这才舒服一些。

徐庚寅也觉得冷,脱了鞋子钻进了被窝里,嘟囔着,“这才什么时辰。”

“不管什么时辰我都得起来不是,你以为我还是没出嫁的姑娘呢,爱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的。”宝儿擦干了手见天有些蒙蒙亮了,“你再躺会也该起来了,我再去厨房看看。”说着就出了门。

徐庚寅也没了睡意,干脆穿好了衣服跟着去了厨房,那已经忙的差不多了,该送的份例也都准备齐全的,路远的都已经出发了,徐夫人从昨晚忙到现在,倒是有几分架势在里边,指挥着大家忙过了,锅子里还热着好多腊八粥。

“你也累了,回去再歇会吧。”徐夫人眉宇间淡现疲惫,宝儿上前扶住了她,“我不累,娘都忙完了,我这还偷懒着呢,娘你回去歇息吧,这就交给我。”

徐夫人也架不住那一阵的困意,见她如此不再说什么,招手让阿楠留下来帮忙,自己则回去了,宝儿打开锅盖看了一下,里头滚着烧热的腊八粥,厨娘正在准备早膳,宝儿撩起袖子让小香去自己院子厨房里取一些坛菜过来,取了放在一旁的洋芋,去皮切丝之后放在水里熶熟了捞起来在温水里降温。

厨房里的几个厨娘看着宝儿在那忙着,没她的话也不敢上前帮忙,宝儿在调料处找了一下,笑着问候在一旁的阿楠,“香油放在哪?”

一个灶火丫头机灵地从柜子里找出了一瓶香油递给她,宝儿拧开了之后将土豆丝捞出来沥干了水,放在盆子里撒上了盐沫香油醋和切的细碎的葱段,搅拌均匀了之后又加了一勺子的辣椒酱进去,尝了下味道,又撒了些糖粉。

小香将坛菜拿了过来,宝儿放着在滚水里煮去了一些咸味,手撕成一条一条的搅拌上了调味料,和着土豆丝一块盛盘之后,加上厨娘准备的配菜,让她们倒好了腊八粥送去了各屋。

阿楠在一旁看的仔细,这少夫人如今在她眼中倒是有了几分传奇色彩,但从女子角度出发,自力更生到这种地步的,让人羡慕不已。

阿楠亲自将徐夫人那屋的早点端了过去,宝儿则让小香将自己屋的先拿了过去,其余的屋由着厨娘分配,“盆子里还剩下不少,送完了各屋的大家就吃了罢,就是一些墨家村的小菜。”宝儿顺下了衣袖,出了厨房才看到徐庚寅等在外面。

“外面不冷呢,等了多久了?”宝儿迎上前去,徐庚寅将暖炉放到了她怀里,宝儿嗔怪地看着他道,“大家都看着呢。”

“看着便看着了,这天再冷些日子就得下雪了,等阿达送完了腊八粥回来,我就让他把年礼去备好了赶紧送过去。”徐庚寅看着大亮的天,冬日里天空也明净的很,就是少了一些温度,冷冰冰地慎得慌。

“也不知道大哥他们过来采买年货过了没,年初就得操办二哥的婚事,趁着这年关东西正多的时候多采买一些回去,大雪天的也不容易坏。”宝儿怀里抱着暖炉慢慢地朝着自己屋里走去,徐庚寅点点头,“等阿达回来了,你列个单子让他买了送过去。”

“那爹娘这边呢?”宝儿这头一年新嫁娘,对婚后的一些习俗都不甚了解,现在主事的是徐夫人,宝儿就是个标准的甩手掌柜,但是大过年的,肯定有不少事得她出场,到时候什么都不懂还不得闹笑话。

“你啊多准备一些红包,年大伯和二伯他们过来了,也得分着呢。”徐庚寅说的淡淡地,宝儿对这两家的印象是极其的淡,就在成亲那晚见过大伯母二伯母,但是现在去想也忘记的很快,“咱们不用去拜访他们么,不是应该咱们拜访大伯他们么?”

“不用等我们去,他们会来的。”徐庚寅说的哧鼻,好似有些不屑,宝儿顿住了脚回头看着他,“大伯二伯家和我们关系不好么?”

徐庚寅看着她明清的眸子,拉起她的手走进了院子里,“先回屋子,等会告诉你。”

小香早就布好了菜,宝儿放下暖炉端起那腊八粥喝了一口,浓郁香气里带着微甜,配上酸咸的土豆丝正好合着味,徐庚寅慢悠悠地喝着粥,往她碗里夹了两筷子的菜才开口道,“徐家从爷爷那代是生了四个孩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小姑是后来爷爷再娶生的,分家之后爷爷和奶奶是跟着大伯他们过的,自然长子分的多一些,那时候家境还算殷实但三家分开来之后也没有很多,爹带着他那一份住到了这边,大伯二伯还在原来的县,距离这驾车也要一天左右的路程。”

“小姑姑嫁的远一些,这些年虽有走动但来往不大,但是大伯二伯算是爹的亲兄弟,关系也好一些,后来爹在这边日子越来越红火了,佣田越多,生意做的大了,比爷爷当年还要好许多,大伯他们,就觉得是爷爷偏心,这县城这边的地好,爷爷私藏一些给爹。”

宝儿楞了一愣,放下筷子听他详细说。

“爹重情义,看大伯二伯家生意不如,就想着分一些红利给他们,毕竟是一家亲的,可娘不同意,当初分家的时候那般赶人,现在看着日子好了,她就算是小人心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当时爷爷还在,就和爹说,一家兄弟,是要帮衬一些。”

“于是娘就建议,要分可以,但是不能连着铺子的都分了,既然他们觉得家里的地分着这边的好,那么就佣地上的收租分一些罢了,生意是他们自己做起来的。”

徐夫人虽然不懂这生意场的事情,但是这县城的铺子就是她和徐老爷过来之后自己挣的,再说了,她还对那大伯母很是不对头,当年一个丫鬟能够凭着上了徐老爷的床,还一次中奖怀了孩子,比她还要早生了儿子,这件事她到现在还不能释怀。

事情和宝儿想的差不多,分成了大伯二伯家还贪心不足,想要更多,每年都想着能从这讹一些过去,所以别说过年过节的没等他们去拜年呢,他们早就自己先过来了。

宝儿不多发言,听着徐庚寅说完了,给他倒了杯水,“爹和娘能处理好的,咱们做小辈的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徐庚寅则不这么以为,今年过来还不得怎么说呢,如今他是成亲了,大哥徐傅宝明年也要成亲了,徐老爷说了一户县城商铺的人家,为此方氏都绝食好几天了都不奏效,这个年,应该会过的十分的不安宁。

“你也别忍着,那大伯母可刻薄的很,当年娘没能先生下我,那时还没分家呢,没少受她的气,若不是爹性子强硬,眼下我还不止这哥哥妹妹的。”徐庚寅抱着宝儿说着。

家大事多,这是宝儿过去就有的深刻体会,那时她还专心读书呢,每到过年跟着妈妈回外公家去,光学习这一块,饭间大家都能讨论一圈,外公家孩子多亲戚也多,人多嘴杂的。可到后来工作了,婚姻大事就是讨论事了,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家里有些人那带着惋惜和幸灾乐祸的眼神。

“恩,那咱的红包就包的小一些,左右她们不会当场打开来看了。”宝儿孩子气的学着他,徐庚寅笑了...

阿达回来过后宝儿将年礼的单子给他,让他采买好了送过去之后就自己回家多陪陪父母去,过年过节的也封了个大红包给他,看着阿达出了院子,宝儿转头问坐在卧榻上看书的徐庚寅,“我说阿达今年多大了,好像还没娶亲是不是?”

“阿达比我可是要大上好些,今年应该有二十二三了。”徐庚寅放下书看着她,“怎么了,你想给他说媒呢。”

“这么大年纪了没去过亲么。”宝儿只觉得阿达虽然话是少了,但是人还是不错的,用白话说来,工作也可以,人也不赖,就是年纪大一点,没道理娶不到媳妇的。

“有啊,阿达十七那年他娘给他定了门亲事,不过没到迎娶的时候,新娘就病死了,隔了两年他娘又给他说了一门,结果那新娘子刚说亲完第二天去河边洗衣服就失足掉水里了,后来大家就都不敢给他做媒了。”徐庚寅看着自己小媳妇一脸错愕的样子,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那你还给他说媒不?”

“那是意外吧,哪有这么玄乎的。”宝儿不大信,从箱子里拿出了账本将今日的进出给写了上去,“不是还没嫁过去么,哪能算呢。”

“我也觉得是意外,第一个定的那姑娘身子本来就不好,这天一冷没照应好受了寒没熬过去,我本也想给阿达说一门的,可阿达说自己注定得孤独着,娶谁就是害了谁的,所以这是也就不了了之了。”徐庚寅本想给阿达做个媒,人家死活不要,他也没法子。

宝儿听了倒也消了这份心思,别说阿达愿不愿意,若是她去说了,那女方的还不定以为宝儿安的什么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要上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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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第一场雪来的很快,宝儿站在屋檐下还有些不习惯,往年自己都会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清扫一番,如今这院子的积雪大早就被打扫干净刷出了一条路来,花盆中堆积着厚厚的雪,就连靠墙光秃秃地树枝上都挂满了雪花,风一吹就落了一片。

宝儿走进屋子里,顿时暖和了一些,卧榻上的针线篮里还放着自己绣了一半的荷包,这是前些日子徐庚寅讨的,说她今年都忘了给他绣东西,宝儿这才去仓库里翻了布出来,这才绣了一半。

徐夫人忙着各家送年礼,徐老爷将有来往的生意人家单子都列给了徐夫人,按照往年的惯例,徐夫人都亲手操办过这些东西,宝儿今年得跟着学,管家特地过来请了她一起去看着。

“这忙,你回你院子去吧。”徐夫人见宝儿过来,清点着送过来东西,和阿楠一起对着单子上的数量,没等宝儿说什么,管家就说了,“老爷吩咐让少夫人学着一些,让夫人带着学一些家里的事务。”

徐夫人抓着那单子的手一紧,脸色凝在那一会,转身对宝儿说,“那你跟着管家去那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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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东西,大大小小都放满了,有些是别人送来的,有些是要送出去的,还有要打通各级官路的年礼也不少,宝儿在角落里看到标着送给官府的年礼,问一旁的管家,“徐叔,这些都是得送去县衙的?”

管家摇头,“县衙不用这么多,这些是得送去给知州的。”宝儿看着打开的盒子,里头是一尊金佛,一看就是全实心分量级,笑盈盈地露着肚子坐在那里,十分的喜感。

知州不就是苏济林么,可他会喜欢这东西么,凭他的家底,这些应该都是俗物吧,再说这两年县城收入都不好,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苏济林不见得高兴。

宝儿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讲,徐老爷走了进来,看着宝儿直盯着那金佛,笑道,“丫头,这东西可花了不少钱。”

“爹,我听说这是要送给知州大人的?”

“是啊,每年都要送,去年因为旱灾,知州大人严令大家送东西,咱们也就没送,今年是肯定省不得了。”换做是以前那位知州,别说金佛了,金山他都吞得下,至于这位,年轻气盛的,徐老爷也保不准这他喜不喜欢。

“爹啊,这是不是太贵重了。”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贿赂,若是人家一个兴起,直接给你个贿赂地方官员的罪名,那这就真玩大了。

“贵重么?”徐老爷捞起那金佛,掂量了一下对她说,“没过去送的沉啊。”

宝儿眼角一抽,爹啊,你这就是炫富么。

“我的意思是,贵重不要直接体现出来,爹您可以送一些贵重的笔墨,比如名画啊名字,这样也不会显得很唐突,那知州大人不就是个喜欢这些的人么。”宝儿是记得苏济林很喜欢笔墨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那知州?”徐夫人那边整理完了就直接过来,听她这么说直接问了出来。

“我这也是想的,那知州的年纪和我二哥差不多,和相公也差不了几岁,他们喜欢的不都是笔墨的东西,相公也不喜欢这金灿灿直接拿出手的。”但凡有点文人气质在里边的,一般都不太喜欢这俗物,这么金灿灿的一大块,恐怕苏济林是喜欢不起来的。

“你懂什么,苏大人是做官的,和庚寅他们能一样么。”徐夫人撇了她一眼对徐老爷说,“每每年都是送这个,那知州大人不是都喜欢么,这名画名字的,若是买来是个赝品的,给看出来岂不是丢了徐家的脸。”

宝儿见徐夫人这般便不再说什么,蒋院长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若真要送,托二哥去卖个人情人家还是愿意帮忙的,宝儿明显感觉到那口气中的不满,干脆笑了笑,“爹啊,娘说的也没错,我也就是说说,毕竟那是知州大人。”

“这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徐夫人出口赶人,宝儿赶紧离开了屋子,这气氛太尴尬了,下回她就不开这个口了,娘明显是还不想让她插手这些事,不论是她不服老还是对她不够满意,宝儿都不愿意出这个头,她也不急,若是管了家,回头那饭馆里的事怎么办。

回到了自己院子,宝儿见那两个新来的丫头小鱼和小悦正在院子里堆雪人,招呼她们别着凉了,自己先进了屋子,书院已经放了假,徐庚寅不愿去书房,喜欢呆在自己屋子里看书,宝儿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看着她那绣了一半的荷包。

“徐叔找你过去送年礼的事?”徐庚寅抬头看她表情有些怪,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

宝儿心中还是觉得不太对,这若是送错了东西,按照苏济林之前那行为,保不准对那些送错东西的商贾都来个批判,贿赂官员什么的要什么名号有什么名号,“相公,我刚才看爹要送给知州大人金佛,觉得不太合适,就说了两句。”

“送金佛怎么了,往年送的都是这个类似的。”徐庚寅见她犹犹豫豫的,“那爹是不是说你的不是了?”

宝儿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我觉得,送字画可能合适一些,你想啊,去年灾情严重,今年还有波及一些,送这么贵重明显的年礼...”

宝儿没说完徐庚寅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怎么听着就有些吃味呢。

若这么说来按照他的意思,知州的年纪和家世来说,送字画是合适一些,但是话从自己媳妇口中出来,徐庚寅就越觉得吃醋了,媳妇哪能这么了解别人呢,这不太对啊。

于是徐庚寅的脸色跟着怪异了起来,宝儿坐那好一会见他没声音了,抬头一看,呀,这家伙脸上什么时候成这样了。

“你怎么啦?”

“你怎么知道苏济林喜欢字画的!”徐庚寅的口气有些怪,微一瞥眼看着她,不爽之意明显至极。

“这还用想啊,那我问你,我二哥是喜欢别人送他字画多一点呢,还是喜欢送金子多一点,又比如说你又如何?”

“那还用说,自然是字画啊,金子多俗气,我又不是没有!”徐庚寅脱口而出,继续吃醋。

“这不就对了,苏大哥的家世比咱们这任何一个都还要好上那么多,大家都觉得俗气的,他怎么会不觉得呢,他也不缺金子呀是吧。”徐庚寅听到那句家世好的时候,完全给脑补歪掉了,怎么,于是自己的小媳妇是觉得自己的家世没别人好了么。

宝儿一看他这样,坏了,这熊孩子又吃醋了,一提到苏济林他就这样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把苏济林和她说的那事告诉他,说好听的时候不乱想吧,听完了一个劲的瞎想。

“好啦,你又较劲什么呢,我只不过是想说,爹这么送不合适,看你想什么了,我这边又不好意思说,要不你和爹去提醒一个,以防万一也好。”

徐庚寅不做声,他还郁闷着呢,就算是知道媳妇是自己的了,可一想到曾经有这么个优秀的人觊觎过自己的宝贝媳妇,徐庚寅作为一个男人,心中还是不舒服,现在还要为了这男人的喜好去和爹说。

“徐庚寅,你是不是这么小气,这话我都说不得了!”宝儿见他还闷着,忽然高声说道,徐庚寅被吓了一跳,直接连说三个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和爹说罢了,我这就去!”

本想着让媳妇多哄自己两句,这不过头了,媳妇恼了,徐庚寅赶紧穿鞋子往徐老爷那走去,宝儿看他这么快的奔了出去,扑哧一声乐了出来,拿起篮子里的针线,低头绣起了荷包...

下过了几场雪,大年三十大红灯笼挂起了各个院落里,年夜饭是全家人一块吃的,包括方氏和许傅宝,方氏还在为徐老爷给儿子选的婚事揪心,可一想到徐老爷说的,难不成傅宝的媳妇还要越过了庚寅的去了,转眼这仇恨值就到了宝儿身上。

心中默默地扎着稻草人,我让你出身不够好,害我儿子娶不到好媳妇!

徐傅宝身在徐家确实算是庶子中的悲哀,若是在别的人家也许还尚有环转之力,可徐老爷怎么都不是宠妾灭妻的人,更何况这个妾还是趁着酒醉爬床的那种,自己压根不想要的,他倒不是刻意对徐傅宝不好,只是太多的关心容易让他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可以和徐庚寅一争上下,到时候家里乌烟瘴气的更闹心。

徐傅宝一直很沉默,对于娘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一直是忽略状态,他明白的比方氏透彻,确切的说,娘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能如何,爹又不是傻子,他也很怀疑当年自己娘是怎么爬上那个床的,就算是自己屋子里的通房丫鬟也没这样的机会。

方氏不解恨,看着对面宝儿和徐庚寅恩爱的样子,忽然有了主意,“诶呀老爷,这少爷都成亲有些日子了,哟,这快大半年了吧,这少奶奶什么时候能给咱们徐家添个孩子呢,别还赶不过傅宝了,明年傅宝成亲了,到时候比少爷还早当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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