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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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些许白气的温度在飘逸,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这是一张有味道的符纸。

想当初,

老猴子从安律师手里偷梁换柱拿走了真的符纸,等安律师走后,便一脸沉醉地将符纸贴着自己的脸,陷入了深深的陶醉。

由此可见,

有些习惯,

真的是难以改变了,死都改变不了。

而这个真理,在妈妈的口中会不停地出现,指着你的缺点骂道:

“你这个坏毛病,我看是下辈子都改不掉了!”

确实,

一如当年喜欢坐在白骨王座上吹着冥海上的风打盹儿赢勾,

与喜欢坐在书屋靠窗沙发上看着报纸晒太阳的周泽;

习惯这种东西,

往往比你预想中的,

还要可怕,还要根深蒂固;

甚至,

它可能不仅仅是影响你一世,而是生生世世!

哪怕是出于自身的尊严和对这“原味”的反感,女孩儿都不可能让这张符纸贴在自己身上的。

她的手举起,抓住了老道的手腕。

顺势下压,发力,

她不能杀人,

但可以废人。

她完全可以把老道扭成麻花,折叠在那里,却依旧稳稳地保留着他不会断气。

然而,

就在这时,

老道的手忽然变得无比的沉重,仿佛这只手的背面,托举着一座山,而当双方的手相接触后,手上的重量完全翻转了过来。

“哼……”

女孩儿发出了一声闷哼,

被迫弯腰。

就这一个趔趄的瞬间,

老道手中的符纸终于还是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

滚滚岁月中,似乎总有一种不变的规律,越老的,才越强。

做妖怪,得看年份;

做僵尸,得看年份;

做举人,得看年份;

做工作,得看资历;

这似乎成了一种普遍的定理,但终究会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例外。

一年前在地狱那口井边,

初代面对赢勾时,曾感慨: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连赢勾,在那个时候,都愿意坐下来,虽然话依旧不多,大部分时间还是初代在那里宣泄着自己的倾诉说话的渴望,但依旧表示出了一种,对方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态度。

旱魃再高,也高不过赢勾;

而末代,可是连初代都点评感叹聪明的。

退一万步说,没点儿本事,还真没资格败家,想败也败不动。

符纸落下,

数千里之外的一处大山深处,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厉啸,好在当时那里正在下雷阵雨,倒是没引起多少本地人的疑惑。

而在书店这边,

只听得“咔嚓”一声,

女孩儿的这一条左胳膊,直接被卸掉了。

像是一根木头,被切割机顺势切下,光滑,流畅。

老道后退了几步,身子有些摇晃,除了眼睛还盯着女孩儿,身子已经开始东倒西歪,左摇右晃着了。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去哪儿?

女孩儿宛若一只被触怒了威严的兽王,

声音也变得扭曲起来,

“你,到底是谁!”

寻常人,不可能伤得到自己。

老道听了这个问题后,眼睛开始不断地眨动起来,似乎是自己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就像是梦快醒的时候,有些迷迷糊糊。

“呵!”

女孩儿向前一步,胳膊没了,她没在意,她在意的是,到底是谁,躲在这个人的皮囊身后,装神弄鬼!

“赤地!”

周围的一切环境,

似乎都开始了倒退,

宛若时间在此时产生了逆流,

景物开始了变化,

书店变回了当初装修前的模样,虚幻和真实在此时变得错乱无章,最重要的,其实还是眼前的老道,周围的变化,只是被这余波所影响到了而已。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

人们总以为是千里干旱,造成颗粒无收,所以很多地方还保留着一旦干旱了,就打旱魃的习俗,做个稻草人或者更高级一点的用竹子木条编织个大一点的人,大家一起上去打或者干脆烧掉,以此来希望干旱早点过去,就和过年燃放炮竹一样。

而实际上,旱魃的真正能力,在于她可以洞穿过去,这一点,赢勾是深有体会的。

当年黄帝和蚩尤大战,身为帝姬的旱魃在后来也加入了其中,她的能力往往能够使得本方的军队提前洞穿九黎的布置和谋划。

乃至于那一场设伏诛杀蚩尤彻底奠定胜局的一战,也离不开她的贡献。

这一刻,

在老道身上,沧海桑田。

老道还站在那里,但在其身前,出现了另一个他;

这个他在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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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七十岁变成了六十岁,

从六十岁变成了三十岁,

从三十岁变成了十岁,

从十岁变成了襁褓之中,

从襁褓之中变成了受精l,

而后,

开始变得灰蒙蒙。

旱魃是个很记仇的人,她现在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刚刚伤到自己的家伙,将其抓出来。

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人之中,除了赢勾,没人能让其心甘情愿地被伤害。

灰蒙蒙的一片开始慢慢地消散,

逐渐露出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男人身穿着白袍,

长头发,

此时,

他慢慢地转身,

像是困了乏了,

打了声呵欠。

找到了!

女孩儿的身上有一团黑雾升腾而起,直接侵入了过去。

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以一种超越了正常人思维理解程度的模式进行着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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