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霸好莱坞_分节阅读_290(1 / 1)
“我们电影中的影像,都源于我们所看过的第一部电影透过放映机投射出的光芒,电影给每个人带来灵感,不论是坐在剧院欣赏,还是工作在台前幕后,在我们为提名者感到骄傲的时候,请不要忘记前人,并继续激励自己,把握住任何一个机会超越他们——让我们看看今年的最佳影片。”
大屏幕暗了下来,年份不断地在logo中滚动,来自《对话尼克松》的独白有些含糊地说道,“你会忍不住想,前人们会怎么做,这一次,他们会作何选择?”
画面亮了起来,英国记者弗罗斯特热情的笑脸出现在了屏幕正中,随后是尼克松的低沉声音,“你问总统会不会做非法的事?我告诉你,总统不会,当总统做那件事的时候,它就不再非法——”
弗罗斯特的表情转为惊讶,他紧紧地抿起唇,不可思议地说,“您能再说一遍吗?”
“她看起来那么美好,可你总是忍不住为她感到难过……”
随着西比尔女爵的台词,画面黑了又亮,科林.克拉克站在西比尔女爵身边,天真而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会为她感到难过?”
在科林的视线里,身穿白色戏服,金发如云的玛丽莲.梦露走了进来,全场职员都对她行注目礼,而玛丽莲飘然一笑,显然沉浸在了人们的迷恋之中……
随着一个又一个画面的切换,五部候选影片逐一呈现,布拉德.皮特、西恩.潘、凯特.温丝莱特……这些大牌明星在荧幕上喜怒哀乐,引发了阵阵掌声、笑声,最终,转播画面回到了现场,在身后大屏幕来自放映机的光芒照射下格外耀眼的斯皮尔伯格笑盈盈地说,“最佳影片的提名人有,《本杰明.巴顿奇事》,制片人西恩.查芬、弗兰克.马歇尔、凯瑟琳.肯尼迪——《对话尼克松》:布莱恩.格雷斯、罗恩.霍华德、埃里克.菲勒纳——《与梦露的一周》,制作人珍妮弗.杰弗森——”
刚获得大奖的珍妮弗现在显得有些紧张,不复刚才的明艳笑容,双手交叉地放在腿上,身体前倾,表示出了对这个奖项十足的在意,她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但也因为是唯一一个单人提名者而引来了不少低声的议论:最佳影片的提名人一般起码是两个,像是《生死朗读》,算上已经去世的两个制片人,甚至是报上了四个名字,和她一样‘独’的并不太多见。
“而奥斯卡将颁给,”斯皮尔伯格动作轻巧地打开了信封——场内立刻安静了下来,陷入了一片几乎凝固的寂静之中,而这位大牌导演看起来并不打算多吊胃口,大屏幕里,镜头才刚匆匆扫过布拉德.皮特专注舔唇的表情,他便拿出卡片,仅仅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高声宣布,“《与梦露的一周》,制作人:珍妮弗.杰弗森!”
来自《与梦露的一周》的背景音乐,玛丽莲.梦露的名曲《钻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轻快的旋律,顿时在场内响了起来,配合着激动人心的鼓点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掌声随之把现场的分贝推向了高.潮,这是今晚的最后一个奖项,结果亦有些出人意料,在种种调动情绪的手段之下,最后这个小意外,让观众的情绪也达到了顶端,这个奖到底意味着什么——到底又代表着什么,现在没人有闲心去想,许多观众都沉浸在了见证历史的感觉里,她们激动得跳上跳下,呼喊着珍妮弗的名字——时隔三年,这女孩又一次做到了——一届双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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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天啊,天啊!”当剧组成员们相互拥抱,又和周围祝贺的人群拥抱握手,当大屏幕在放映着布拉德.皮特惘然若失的面孔,当音乐声催促着珍妮弗.杰弗森上台领奖,当她示意剧组人员都和她一起上台时,琼恩却根本没有注意前方的变动,她已经被这个反转的结果冲昏了头脑,甚至连珍妮弗的反应也顾不得关注,而是热泪盈眶地抱着查尔斯大喊了起来,“天啊,查尔斯——她做到了——j.j做到了——”
也许是身体无法承受着过量的喜悦,她忽然有种哭泣的冲动,并真的哭了出来,“她真的做到了,呜呜呜,查尔斯,那女孩做到了——”
查尔斯并没有对琼恩的失态感到难堪,因为他也正抹着脸上的泪水,但这个胖乎乎的大男孩终究比琼恩多了几分理智,他一边点着头,示意琼恩自己明白她的心情,一边拍着她的肩膀,让她看向台上,“j.j要说话了,嘘,先别哭——”
对于琼恩来说,现在的世界几乎是一团五光十色的混乱,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还有她的妆容,但她已经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变成了熊猫眼,或是更可怕的小丑妆,而是顺着查尔斯的指示,手忙脚乱地擦拭着眼泪,重新凝神看向了舞台的方向。j.j要发言了,而她绝不愿意错过这千载难逢的一刻。
“啊,”她抽着鼻子,还有些呆愣。这种过量的情绪冲击让她感受不到喜悦、悲伤,反而是有些疲惫,感觉有些缺氧后的气闷、胸紧,“台上为什么这么多人?”
对于熟悉奥斯卡的观众来说,这应该也属首次,在此之前,最佳影片奖均由制片人领取,绝无例外,然而今晚,虽然珍妮弗只从斯皮尔伯格手里接过了一个奖杯,但小小的舞台上却站满了人,导演萨尔维.图齐就站在她身边,茱蒂.丹奇、西蒙.罗埃默尔、遗憾未获提名的肯尼斯.布拉纳,还有扮演米尔顿.格林的多米尼克.库珀——这个最‘独’的制片人,却最为无私地坚持让整个剧组一起上台,分享这个荣耀。
“非常感谢学院颁发这个奖给我……”当她从拥抱中脱身出来,好不容易来到麦克风跟前时,珍妮弗的金发已经有些凌乱,她一边抚弄着浏海,一边有些哽咽地说道,表情和刚才拿到最佳女演员的自信已经截然不同,才说了一半就停顿了下来,好像是忘记了预备好的领奖词。“呃——呃——”
在观众们的微笑和掌声中,珍妮弗看了看周围,她忽然把话筒递向了未能得奖的萨尔维.图齐,低声地说了一句,“快,为我争取一点时间。”
这句话在珍妮弗的预料中,也许本来应该是私人对话,但没想到的是她的话筒没有拿远,全场人都听到了她的求助——欢快的笑声顿时爆发了出来,激动的情绪又为欢乐取代,不论是嘉宾还是观众,在群体气氛达到顶点的这一刻,似乎都极为容易取悦,他们笑得直拍巴掌,再一次给珍妮弗来了一次掌声。
然而,腼腆的萨尔维连连摇手,看来完全无意为珍妮弗解围,直到珍妮弗把话筒硬塞进他的手里,他才有些勉为其难地接了过来。
“呃,事实上,我现在也激动得大脑一片空白。”他纯正的英国口音,顿时又激起了一阵尖叫和喝彩,这位年轻、英俊的导演事实上依然表情矜持,如果不是他号称自己十分激动,恐怕大家根本都看不出这个奖对他有什么触动,“我能想到的只有最深层的谢意,这是一部极为杰出的电影,而它之所以如此优秀,有泰半要归功于我身边的杰弗森女士,她出色的制片能力和表演,谢谢,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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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简意赅的感言之后,他把话筒递回给了珍妮弗.杰弗森,珍妮弗抓着话筒又递给西蒙,被西蒙婉拒,她求助地递给茱蒂、肯尼斯,都被熟悉感言时间的演员们高风亮节地拒绝了,肯尼斯.布拉纳更是对她指着手腕,让她抓紧时间,最终,珍妮弗只好又把话筒拿回到自己身边,她按着额头深深地呼吸了几下,眉头紧皱,嘴唇抿起,明显在压抑自己的眼泪,过了一会儿,这才略微颤抖地说道,“好吧,那么我就只能脱稿了,非常抱歉,我是说,最佳女演员的获奖致辞我是真的背了下来——我真的精心准备,但最佳影片的致辞我就随便那么一写,说真的,我都忘了我当时在想些什么。”
提到最佳女演员时,她的自信惹来了人们佩服、喜爱的哄笑和鼓掌,而之后她的真诚‘歉意’,则收到了出人意料的喜剧效果,观众们一边鼓掌一边大笑了起来,同时翘首以待,对于她在如此激动的情绪中的即兴演说充满了期待——时间至此,已经超过了45秒,但退场音乐依然毫无踪影,毕竟,对于大奖,主办方一直都是有优待的。
珍妮弗又深吸了一口气,在短暂的停顿后,她猛然说道,“——西德尼.波拉克,这是第一个冒上我脑海的名字。当我在去年的这个时刻,被西德尼拉到身边,示意我第一个发言的时候,我也和现在这样,脑海一片空白,紧张得快发疯,我知道我在《迈克尔.克莱顿》里发挥的作用远远比不上西德尼,而他的好意让我十分惶恐,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的声音再度哽咽了起来,观众们可以轻易地看出,泪水充盈了珍妮弗漂亮的绿眼睛,她眨动着双眼,拼命地看着屋顶,又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继续说道,“而对我的问题,西德尼不屑一顾,对我的感谢,他说,‘用电影来回答我’,‘让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如果没有西德尼,我永远也没有勇气独自制作一部电影,这是无比孤寂和痛苦的旅程,有无数次我想要放弃,有无数次我认为我们正在搞砸,而让我撑过这一切的正是西德尼,我想要让他骄傲,我想要让他看到我可以走到这么远——我真的能做到。西德尼对我说,‘人们都说一个27岁的女孩做不好制片人,我不相信’,是的,西德尼,我也不相信,而我们真的证明人们错了,我们真的创造了奇迹——”
她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泪水,两道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这应该也是珍妮弗.杰弗森在无数次颁奖中最为激动的一次,现场也陷入了一片沉默,凯特.温丝莱特捂住嘴,眼中亦闪动起了泪光,妮可.基德曼、梅丽尔.斯特里普、斯皮尔伯格等大人物无不脸色凝重——他们都和西德尼有过合作,甚至是西德尼促进她们迈入了自己的巅峰。
“而我,”珍妮弗忽然别开头,靠向了身后的茱蒂.丹奇,在她怀里捂着嘴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在善意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回到麦克风前,声音颤抖地说,“而我愿意用这个奖项——用这部电影带来的所有奇迹,换取亲口告诉你这些的机会,换取让你亲眼看到电影的机会……如果上帝能多给我们一点时间……”
在一片唏嘘声中,珍妮弗深吸了一口气,她接过台下工作人员递来的纸巾,小心地抹了抹眼泪,梨花带雨地微笑了起来。“但我仍怀抱希望,我仍有信仰,我知道你正在注视着我,注视着这一刻……而我们会继续前进(keepgoing),让奇迹继续的,不是吗?”
这句话似乎带给了她很大的力量,她清了清嗓子,似乎是自言自语地喝了一声,“我们会继续前进下去!”
找回了理智和仪态之后,她的笑容变得有些模式化了,“而除此以外,我还要感谢让奇迹成真的所有人,我的导演萨尔维.图齐,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充分信任……”
萨尔维欠了欠身,他转着眼珠,专注地望着珍妮弗,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这一段并未引起多少掌声——观众们的情绪,很多都还停留在刚才的悲痛里,尚且没有那么快平复过来。
“她居然真的又拿到了……”在洛杉矶的豪宅里,康拉德.邓普吃惊地说,虽然对珍妮弗的感谢致辞毫无触动,甚至觉得有些矫情,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到底是被镇住了,《梦露》今晚的成绩,让愤世嫉俗的他也不能不稍微放下架子,承认也许是他的品味不佳,看错了这部十分出色的电影。——当然,这样的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便被他有意地忽略了过去。
“nanny,你睡着了吗?”不愿再继续听下去,他站起身轻声地喊了喊祖母——伊丽莎白.泰勒今晚当然不会莅临现场,而按照她的起居惯例,看电视看到这么晚,她应该已经开始打盹儿了,康拉德一边确认着这一点,一边寻找着遥控器和毛毯,打算自个儿先回房间去——也许,只是也许,再看一遍《梦露》。
然而,才刚站起身,他就尴尬地止住了问话——伊丽莎白.泰勒显然并没有睡着,恰恰相反,她精神得很,只是因为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所以才对康拉德的呼唤毫无反应。
“呃……”忽然间意识到,西德尼.波拉克似乎是祖母的好友,康拉德有些尴尬地搔了搔后脑勺,他小心地观察了祖母一会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在他的印象里,祖母是个性格极为强硬的老女人,复杂的生活经历打磨出了他的铁石心肠,在康拉德的记忆里,伊丽莎白.泰勒不会因为任何事落泪,热泪盈眶也不行,祖母就应该与眼泪绝缘。
“nanny……”小心翼翼地拿起纸巾盒,送到了摇椅边上,“你需不需要——”
伊丽莎白.泰勒瞪了孙子一眼,一把抓过了纸巾盒。
“如果你要走,走。”她鼻音浓重,失落情绪浓浓地说,随后便完全不再搭理一脸莫名其妙的孙子,重新转向屏幕,双眉微皱、聚精会神地观看了起来……
“妈,纸巾。”阿曼达的大女儿擤了擤鼻涕,头也不抬地对母亲说道,过了一会儿,迟迟得不到回应的她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回头看了看母亲,却愕然地发现阿曼达抱着纸巾盒,已经抓出了几张纸巾,自顾自地擦拭起了眼睛。
“唉,这真是……”
“天啊,我的眼影……”
“西德尼确实没有看错人。”
“这就是奥斯卡一直在说的精神,这完全和斯皮尔伯格刚才的话合上了……”
“……呼、呼……”
“爸爸,别打呼了,上楼去睡吧。”
除了少数对于这种真情时刻漠不关心的死硬派之外,电视机前的观众多数都完全被吸引住了,很多容易被影响的观众,在不知前情的情况下也被感染得哭了起来,而在柯达剧院里,琼恩更是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不是查尔斯一直提醒她听珍妮说话,她也一直在掐着自己,她非得把一整包纸巾全用完不可,不过,即使如此,她也早已经变成一只大花猫了,别说眼影、眼线,就连粉底都完全被泪水冲花,看起来又是滑稽,又有几分狰狞可怕。
“god,快说完吧。”对于珍妮弗念叨的感谢名单,她已经有些无心去听了,现在她真的希望珍妮弗快些结束,这样她就可以冲到盥洗室去,把脸上的混乱洗掉,再和查尔斯看看,能不能混到名利场的afterparty里去,和珍妮弗再次说上几句话儿。
“还有罗伯特,我知道你一直在照看着我,鲍勃,正是你的帮忙,让这一切最终得以成真,”越说越进入状态,到最后几乎是在背稿子的珍妮弗终于停了下来,她喘了一口气,捂着胸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但别急,别急着奏响音乐——最后的最后,我还想要感谢一个特别的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语调的不对,原本已经有些疲倦和注意力分散的观众们,一下又安静了下来,甚至有很多已经坐下的观众重新站起身,踮着脚尖望向了舞台。琼恩也停止了擦脸的动作,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颤抖地将它们缓缓吐出,不知不觉间,双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甚至——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颤抖,就像是她的其余器官一样——
该不会——难道是——该不会——
“看——”查尔斯忽然非常用力地撞了她一下,几乎没把琼恩给撞倒,但他根本不管不顾,而是一把抓住了琼恩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语调也有些颤抖地说,“快看!那是不是,那是不是!
顺着查尔斯的指点,琼恩看向了今晚她多次观测的地方,她听到了格格的轻响声——这是她的牙齿在轻轻的打颤——
——在今晚,那个一开始空缺,之后被珍妮弗.安妮斯顿短暂占据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金发的、高大的,背影有几分熟悉的男人,他并没有起身,而是仰着头专注地望着舞台,姿势是那么的矜持自制,但他的出现却让琼恩的心都快跳出了胸腔——“那是——那是——”
“当我还是个不名一文的女孩,在几个街区之外向往着比弗利山庄,除了我的梦想以外一无所有的时候,”珍妮弗的表情渐渐地柔和了下来,和金球奖时一样,她唇边浮现出了一个微妙而温柔的微笑,一道神秘的笑意,一种——一种恋爱中特有的笑意,她有些红肿的双眼,还挂着泪珠的睫毛,让这个笑容变得更加真挚,更加动人,“我遇到了他,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别,虽然我有梦想,但我从未想过它有实现的一天,就像是行尸走肉,我麻木地活着,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告诉我,‘震撼我,尽你所能,震撼我,我能让你的生活从此截然不同’。”
她的笑意渐渐加深,深情的双眼直盯向舞台下方不远的座位,人群纷纷避让开来,给她的视线让出了空间——感谢今晚逼仄的舞台设计,珍妮弗和‘那个人’的直线距离并不遥远。直播镜头先是拉远,随后——在渐渐响起的,歇斯底里的,多数是女性的尖叫声中——转向了这个月以来知名度直线蹿升,多次登上八卦杂志封面的切萨雷.维杰里,在他英俊而镇静的面容上盘旋了片刻——似乎是顺从了无数在电视机前尖叫,以及在后区大叫的女性的*,大屏幕被再度分成了两块,切萨雷.维杰里和珍妮弗.杰弗森的专注视线似乎透过了屏幕的边框触碰到了一起,这本该是有些微混乱的直播场面,在大屏幕艺术的展现中,居然显示出了几分浪漫和柔美。
“而他的确做到了,他让我的生活从此截然不同,让我踏上了一条充满惊叹的瑰丽旅程,让一切奇迹成为可能,”珍妮弗声音轻柔地说,她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台下的切萨雷.维杰里,而这位英俊的金发青年也深深地望着她,他雕塑般的脸庞上逐渐牵起了一丝笑意,在平静中隐约透露出了少许柔情——“在遇到你之前,我从不知道我还能做到这些,我不知道我能演戏,我是说,我想演戏,但我不知道我能演,世界对我来说充满了‘不’,充满了嘲笑,而你……你把一切‘不’变成了‘是’,你把一切不可能变成了可能,你塑造了我,你改变了我,你说服了我……”
她扇了扇睫毛,悬挂在上头的一颗泪珠掉了下来,在镜头中溅起了片刻的反光,琼恩用力地按住心脏,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瞪着眼前的这一切,在她前方不足20米之处,在一团让人炫目的灯光中,这一切真的正在发生,珍妮弗在说,珍妮弗几乎等于是,珍妮弗完全就是在——
“你说服了我,我能演戏,我能制片,我能创办一间公司让我的想法实现,我能投入慈善,用我的双手改变全世界,”珍妮弗说,这个漂亮姑娘带着如梦似幻的语调,把双手背到身后,眉头微皱,露出了带着泪水地灿烂微笑,“你说服了我我不像我的父母,我真的能够去爱,真的可以拥有一段长期的关系,甚至是我从来不敢想象的东西——”
她停顿了片刻,在所有观众们窒息的寂静中,几乎是虔诚地吐出了这个单词:“家庭。”
切萨雷.维杰里的表情彻底柔和了下来,他依然没有起身,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对珍妮弗露出了温存的微笑,从剧场远处,尖叫的声浪蜂拥而来,但时间也仿佛在此时放慢,嘉宾们形形色/色的表情似乎都被凝固在了这里,连着珍妮弗的动作都变成了慢镜头——她把左手从背后拿出,握起小金人放到脸边,特地把拳头转向正面,露出了上头闪耀的华美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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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现在只想对你说,我对于我们的未来无比期待,就像是我期待下一部电影,期待下一个角色一样,我期待和你一起,勇往直前(keepgoing)。”珍妮说,她望着切萨雷,以及切萨雷身边视野所及的所有人,研究着他们的表情,感受着手中奖杯的重量,心底平静无波:这是她的第五个奥斯卡,也是她拿得最有把握,最为理所当然的奖项。
从去年开始,她策划着公关,安排着档期,买下最大的竞争对手,审读营销方案的所有细节,对这两个奖她志在必得,也胸有成竹,她知道怎么才能拿到它们,她去做,她收买对手,威逼、利诱、捆绑、博弈,她亲手搬掉了通往奥斯卡的每一个障碍,她亲自铺平了脚下的红地毯,以至于对这一切她早已心如止水,水过无痕——当她收到学院的那个电话以后,珍妮就知道这两个奖项已经是囊中之物,没有告诉玛丽和吉姆,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早在一个月以前,她就已经预知到了结果。
“请转告珍妮弗,如果颁奖当晚,她有什么话想要说的话,请不要在领第一个奖的时候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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