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_分节阅读_77(1 / 1)
学霸不想被普及几年前南珍那场没有来得及举行的婚礼和牺牲的未婚夫,借着尿遁跑到男生桌子去,南珍也不在意,知道大家想听,就说说这一年自己的生活。
尤凝也不是没劝过,可她劝不住,南珍那时说:“尤凝啊,我不会让别人看笑话的,我要过的比他们都好。”
她做到了,没人是来看笑话的,他们觉得南珍很厉害,自己赚钱,养家,这么些年一点都不显老。
早早嫁人的女同学里没有一个不羡慕她的,不用围着公婆转,围着老公转,围着子女转,每天都轻松开心。
但这话她们不会说出来,只能放在心里羡慕,表面上还是对南珍说结婚的好,说有男朋友的好,说冬天里两个人一张被子格外的暖。
***
南珍常常被夸贞节,这么些年只顾照顾宋氏夫妻,不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
南珍喝了口酒,笑着说:“这不是贞洁,她本就是这家的孩子,做什么都是应该。”
尤凝只能在一旁看着,因为她早已被南珍约法三章,在这种场合不许帮她出头。
同样的话说多了就没意思,南珍说到一半口干,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说去厕所。
她跑到饭店的小花园里透气,秋天的晚上很凉,她穿着短裙高跟鞋,蹲在地上玩手机,尤凝发短信过来说:“你别过来了,直接回医院去!”
南珍摸摸鼻子,这年头发小居然把她赶出场不让进门了!
不进去就不进去吧!南珍想,反正该说的都说完了。
她坐在地上拨电话,打出去后那边没声音,她自言自语:“店里怎么样?工头有没有偷懒?有没有偷藏我的墙纸?则冬啊你猜我现在在哪里?嘿嘿。”
电话立马被挂掉了,短信刷刷的进来,南珍点开来看,则冬的短信又冰又冷的:“你在哪里?”
“你刚出了车祸就乱跑,能不能对自己负点责?”
“你千万别被我抓到。”
南珍笑,她家伙计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人了?怪害怕的!
她低头回他短信:“我出来参加同学会,好无聊啊,每年都要聊聊我的事,你说那些人怎么就这么长不大呢?”
则冬的短信再来时就软了很多:“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南珍问他:“你来了,会打我吗?”
则冬:“不会。”
南珍:“我觉得你会。”
则冬:“一定不会。”
南珍:“那你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则冬很快就到了,找南珍时经过同学聚会的包厢,门是敞开着,里面的人形形色色,都喝的醉醺醺,他还看到了南珍的那个记者朋友。
他顺着路去后院,看见南珍蹲在地上,居然敢拆掉脖子上的护颈!还穿着露肩的短款连衣裙,一双细腿光秃秃的露在暮色里,要是有人喝醉了缠上来怎么办!
则冬压了压心头气,蹲在南珍跟前。
南珍笑着:“嘿嘿,来啦!”
她捉到一只大蚂蚁,用小木棍捻起来给则冬看,那是有毒的蚂蚁,被咬着了会肿一个大包包的,则冬不动声色地拿走木棍,一下甩出去很远。
南珍酒意上头,闹着让他还给她,则冬无法理解,既然不想来,为什么又要做勉强自己的事?
他拉她起来,南珍唉唉叫,说腿麻,走不了。
则冬蹲下来,宽阔的肩膀从没有背起过哪个女孩。
南珍对着他的背呢喃:“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
则冬揽着她的膝头将人摁在自己背上,一吸气站起来,南珍就那点分量,真是不费气力。
南珍将脸贴在他肩头,说:“因为不想他们在背后议论我,当着我的面我会好受很多。”
当着面,她能知道那些人到底说了什么,如果不来,她会一直去想去猜,反而比较费心。
而且她都已经习惯了,睡一觉起来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则冬顿住脚步,微微侧过脸就能与南珍近在咫尺。
心随意动,他倾身亲了亲南珍的脸颊。
一个很短暂很温柔的亲吻,把南珍吓傻了。
***
南珍一溜烟的从他手里滑下来,不肯再让他背,可腿还是麻,难受的东倒西歪站不住。
则冬去扶她,笑着打字:“现在你就想不起来他们在说你什么了吧?我做了一件可以转移你注意力的事情,要求加薪。”
他说得轻松,可南珍却没办法同样轻松,只能捂着脸跑走,再不想见他。
则冬快步追上去,直到南珍跑不动了,他也改为慢慢的走,跟着她。
快要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是汀城的第一场雨。
则冬看看天,上前去拉南珍,他们还是赶紧回医院的好,免得淋了雨又感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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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珍甩开他的手,一张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在生气,则冬越看越喜欢,倾身抱住了她。
一道闪电劈开天幕,哗啦啦雨就洒下来,雨点拍在脸上有些疼,则冬将她搂紧,很想说点什么。
但如果要说话,他就得松开怀中的南珍,他不想,所以只是抱着她。
南珍挣脱不开,有些懊恼。
她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她可以很冷静的赶走姜维,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亲了她的则冬。
正好有一辆车经过,摁着喇叭给在大马路上拥抱的情侣助兴,则冬伸手拦车,南珍从他怀中躲开,不肯上车,大声吼着:“不许跟着我!”
则冬怎么会听,他跟着她,她走他走,她停他停,最后走到了海边。
海浪很大,卷着雨水翻滚。
南珍在雨里大哭,看不见眼泪。
则冬的手握成拳头,早知道就该忍忍的,他把南珍弄哭了。
南珍嘴里骂着:“王八蛋,王八蛋,宋权你个王八蛋!”
则冬听得清楚,原来她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在哭。
刚刚的一番热情全被雨水浇灭,则冬在雨里站了一会儿,忽然上前将南珍打横抱起来。
她还是个病人,必须回医院!
***
深夜,南珍洗了澡换了病号服,重新带上丑丑的护颈,被则冬塞进被子里,她现在酒醒了,脑子里全都是三个字:怎么办?
隔天早晨,则冬买了米粥上来,她捂着头说:“昨天喝太多了头好痛,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则冬整个人怔了怔,看进南珍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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