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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娅特坦率的疑问让后座正在喝水的李宇差点呛到,腾的就站了起来。
没理后方失态的秘书,白墨川凝视着眼眸含笑的妹子,恩了一声。
哈娅特一下就笑了起来,“那我以前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我的家人呢?”挺高兴不用再头疼的去寻找答案。
白墨川慢慢道:“你以前叫白莲,和我一起住在中国,父母双亡,现在还有祖父母在世。”
英语表达的名字和中文并不雷同,哈娅特听着对“白莲”的名字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很困惑的皱了皱眉头,“咦,我住在中国么?那我在中国使用的是英语么?”
白墨川摇头,“不,我们使用的是中文。”在她的注视下,他随口以中文说了几句话。
哈娅特茫然的聆听着,费解的试图从他的表情上推测他所说,很显然失败了,“啊,我听不懂,你确定我是你太太?”而且她空白的记忆没有丝毫反应回馈,这让她很疑惑啊。
白墨川沉吟,“冒昧的问一句,我可以看你的脸么?”
她后面座位的一位黑衣妹子立刻说起话来,阿拉伯语,谁也听不懂,内容大概是劝导哈娅特要谨慎,但哈娅特只是歪了歪头,起身,对白墨川弯眸一笑,“请随我来。”
白墨川站了起来,回头一瞥,李宇已经一脸脑震荡的坐下了,而沙特方随行并没有再试图阻止哈娅特,他这才跟着她,去了另一扇门后的房间。
并没有关心房间是做什么用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取下面纱的动作,顺便轻轻将门在身后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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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思暮想的面孔,尽管化了成熟的妆,与日日夜夜陪伴的照片有着些微的不同,却又毫无质疑的就是白莲,仅有的变化,大概是她长大了,长开了,一颦一笑更接近他们的母亲。
他情不自禁按了按剧烈跳动的心脏,深呼吸一口气,直觉的应该去看看李宇,好确定不是幻觉,却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分毫,仔仔细细的,略过她的眉眼,分分寸寸的,扫过她的下颌。
再开口时,他的嗓音都哑了,“你的眼角,是怎么了?”
她惊讶的摸了摸右眼,被浓艳的眼妆遮掩的地方,笑起来,“啊,这里受过伤,做了点微整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细长深邃的眸子里露出怜惜来,“是六年前的爆炸么……”
她扬起眉,笑了起来,“哎,还真是夫妻啊?恩,是的,被碎石头划破了,缝了两针。”
他勉强勾了勾唇角,“六年前,你独自出门去准备礼物,结果遇上恐怖分子的爆炸袭击,就,再也找不到了。”
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沉重和痛苦,尽管没有办法感同身受,还是收敛了笑意,用着稍微轻快的语调道:“大王妃说,那时我救了她的小儿子,躲避罪犯的时候出的事,如果串起来,大概就是离开了你,遇见了艾米尔,救了艾米尔,逃走,爆炸,失忆。”
说完,自己就先没忍住笑起来,“啊,挺狗血的。”认真看着高大男人英俊的面孔,立体完美的五官,熟稔极了,过去几年,她一直面对着的幼龄的版本呢。摸了摸鼻子,她忽然觉得有点心虚的转动眼珠子,“啊,还有更狗血的,你听吗?”
他恩了一声,深沉若海,“你说的我都听。”
她扑哧笑起来,低头从大袍子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划拉两下:“啊,我生了一对双胞胎,应该是你的孩子。”将调出的照片递给他。
他错愕又震惊的几乎是下意识的接过手机,垂眸看过去。
拥有熟悉眉眼的精致小孩子,一男一女的凑在一起对着镜头笑,乍一眼看上去,竟然像是将他和白莲的幼年时期p在一起一般。
耳边嗡嗡作响,他几乎连飞机飞行中的巨大噪音都听不清的用力按住胸口,深呼吸,企图压下过快的心跳,可还是没能抗住,在一阵眩晕中,将手机递回去,他转身用额头抵住门板,沙哑道:“把面纱戴上。”
匆忙罩上面纱的哈娅特看见那个男人不但流了汗,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绽出来了,在她说好之后,他才拉开门,踉跄的走出去,被随行人员面色紧张的冲过来搀扶住,然后取出几个药瓶,倒出花花绿绿的药片给他服用。
慢吞吞挑起眉毛,她忽然想起这个男人的身份,是一个能够代表国家的大商人,这么说很有钱?还很有病?那他有个万一,她就可以继承他的巨额遗产?
莫名发大财的感觉……耶~
飞机因为白墨川的身体状况立刻返航,可无论周围如何兵荒马乱,戴着氧气罩的白墨川一直注视着哈娅特,哪怕因为精神突然受到刺激,引发身体机能一定紊乱而剧痛,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安安静静的坐靠在椅子里,凝视着她。
对她而言,哪怕他有再多的证据证明他们的关系,此刻的他也只是个陌生男人。
所以她并没有慌张、恐惧或是担忧,而是坐在他对面,乖乖的就这么望着他,清澈的眼睛里甚至有些没隐藏住的无聊。
他的心底却浮出了浅浅的笑意,真好,她不必承受他的苦楚,真好。
白墨川现在的状态谈不上糟糕,却也不再合适坐飞机或者外出,被送回王国大厦时,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一直待命的随行医生检查之后,也给了“没事,只需要静养”的结论。
感觉刚相认的第一天,就在“丈夫”出事的时候离开不太好的哈娅特百无聊赖的跟进了白墨川的房间,奢侈华丽的超级套房就跟大别墅似的,哪怕她自带的侍女、保镖全部涌了进来,也只是把大厅的空间占据了一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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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心跳恢复正常,血压正常,医生取掉了氧气罩。
接过满脸担心的李宇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的白墨川,这才有机会向他道:“不要告诉老穆。”
顺着老板的眼神看向有可能是小姐/太太的沙特黑袍女教授,李宇点了点头,其实满脑子的震惊还没有退却。
敞开门的休息室里陪伴哈娅特的还有艾米娜和另一位侍女,门外就是弯刀挎腰的保镖们,一个个眼神凶悍的盯着屋内半躺着的白墨川。
实在是因为过大的心里激动而引发肌理抽搐痉挛而脱力的白墨川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虚弱,朝哈娅特抬起手:“来。”
一番折腾,齐整的衬衣已经稍微凌乱,领口和袖口都解掉的男人没有颓丧和消沉,只是一些难掩的疲倦,眼神却很亮,漆黑的眸子,专注的凝视着她,带着显而易见的的心疼、怜惜、自责、懊恼、懊悔。
她好奇的看着他复杂的眼神,抬手示意旁人不必跟随,抬脚走进休息室。
室内的李宇和医生顺势退出,还在保镖怒目之下,镇定的关上了房间门。
走到躺椅边,想了想他的身份,她挺豁达的坐了下来,也并不拒绝被他轻轻握住手。细微的电流不可错辩的在两人交握时炸裂,酥麻的感觉让她得咬住下唇,才忍住没哆嗦一下,可猫瞳已经不可控制的眯了起来。
他勾了勾唇角,很快又抿直,嗓音低醇,“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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