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自燃_分节阅读_32(1 / 1)
黎绍驰还没回答,黎煜那身影突然从后座里蹿了出来,那颗小脑袋搁在座椅的枕包上,怪声怪气地叫她:“佳言阿姨!”
“上车吧。”黎绍驰说。
虽然满心疑惑,但贺佳言还是听话地上了车。她让黎煜坐好,一边替他系安全带,一边问:“你们要去哪里?”
黎煜抢先回答:“我们要去海洋馆!”
贺佳言还是弄不清楚状况,此际正一脸困惑:“总监?”
“我去茶山采风。海洋馆就在附近,黎煜闹了很久我也没空带他去,这回就顺便带他去一趟。”黎绍驰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而你的任务就是公费旅游。”
贺佳言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明明是公费私用,我还业余替你当保姆。”
话虽这样说,但贺佳言还是挺乐意帮他看顾黎煜的。她总觉得妈妈不在身边的孩子特别惹人怜爱,就算父爱再充裕,也始终弥补不了这份缺陷。况且,黎绍驰的工作非常繁忙,根本不能好好地陪伴儿子。
黎煜看起来非常兴奋,一路上都手舞足蹈的,嘴巴还动个不停。他总问古灵精怪的问题,什么海豚会不会冬眠、海龟没有腮为什么能在水里呼吸之类的。贺佳言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有点后悔平时没有多看看《十万个为什么》。
从棠海市市区到茶山需要花费两个多小时,而海洋馆需多走数十公里的路程。贺佳言原以为黎绍驰会先把他们载到海洋馆再折返,不料他却沿着路旁直接转入茶山风景区。汽车往前行驶了一小段路程,她已经看见不远处的盘山公路,她正想问明情况,黎绍驰突然把车子停靠在景区的临时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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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黎绍驰发话,黎煜就自顾自地解开了安全带。黎绍驰回头对他说:“煜煜,一定要听话知道吗?”
“知道!”黎煜用手撑着座椅,伸长脖子亲了黎绍驰几口。
黎煜率先下了车,贺佳言想把他叫停,奈何那孩子像脱缰的小马,拽着背囊就头也不回地跑掉。正要下车,她看见黎煜猛地撞到了一个游客身上,那位游客似乎没有生气,他动作亲昵地摸了摸黎煜的脑袋,接着把黎煜抱了起来。待那游客稍稍把侧脸转过来,她情不自禁地抽了口气:“总监,我究竟在什么时候得罪过您?”
黎绍驰抹掉脸上的水口,一本正经地回答:“煜煜太调皮了,我是担心你一个人照顾不来。”
贺佳言总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手僵在门把上,她迟迟也没有把车门打开。
看见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后座,黎绍驰提醒她:“去吧,他们在等你。”
下车以后,贺佳言大力地甩上车门。她临走时还横了黎绍驰一眼,尽管隔着车窗,但她知道他肯定看得见。黎绍驰只是弯了下嘴角,继而轻摁车喇叭,似乎不远处那一大一小告别。看见他们挥手回应,黎绍驰才启动汽车,尘绝而去。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今天的天气很好,冬日的阳光把大地照拂得暖意洋洋。贺佳言站在原地,看着陆捷抱着黎煜走过来,她的额角微乎其微地抽了一下。
“你怎么这副表情?有沙子吹进眼睛?”陆捷问她
抱黎煜的时候,陆捷是用右手使力的,看来他手臂的刀伤已经痊愈。贺佳言收回视线,没有作声。
黎煜急着要去海洋馆,窝在陆捷身上乱扭,满脸不耐烦地催促他们出发。
陆捷皱起眉头,不冷不淡地瞥了黎煜一眼。黎煜立即安静下来,转头看向贺佳言。贺佳言这才开口:“走吧。”
从茶山到海洋馆还需花费大半个小时的路程,抵达那会儿已经到了午餐时间。
他们在海洋馆的主题餐厅吃饭,主题餐厅的菜谱设计得很有童趣,菜谱以蔚蓝色为主调,上面还绘画着各式各样q版海洋生物。黎煜把它当成连环画那样翻着,丝毫没有在意里面的菜式。
服务员见状,便直接向他们介绍:“要不尝尝我们的亲子套餐?这个套餐的分量足够一家三口吃的,还额外赠送限量版玩具。”
听见“一家三口”,贺佳言忍不住看了眼那个脸上堆满笑容的服务员,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捷已经发话:“那就亲子套餐。”
黎煜知道有玩具就高兴,陆捷问他还想吃什么,他乐呵呵地摇头。
陆捷将视线挪到贺佳言身上:“你呢?”
贺佳言合上菜谱:“就这样吧,不够再下单,吃不完很浪费。”
这个套餐的分量确实很足,食量很大的黎煜也吃得抱着圆滚滚地肚子说很饱。
他们歇了一会儿才开始在海洋馆游玩。距离主题餐厅最近的是海底观光隧道,看见五颜六色的观赏鱼,黎煜踮着脚触摸那层玻璃。一条石头鱼凑到玻璃壁,他尖叫起来,好像真被鱼儿咬到指头似的。贺佳言和陆捷肩并肩地走着,不远不近地在跟黎煜身后。
逗完石头鱼,黎煜跑回来,艰难地从背包里拨出一台单反,对陆捷说:“陆叔叔,要帮我拍照。”
陆捷答应下来,他一边测光,一边问贺佳言:“不跟煜煜合影?”
“不了。”贺佳言拒绝。黎煜特别喜欢黏在陆捷身边,做什么事都喜欢让陆捷,就算陆捷不苟言笑,他也不害怕。她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黎煜,低声问陆捷:“你跟黎煜一早就认识了吧?”
“比你早一点。”替黎煜拍完照,陆捷才说,“黎绍驰曾经带着儿子到英国参加过交流会,那晚撞见了,于是就跟他们吃了顿饭,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面了。”
贺佳言有几分惊讶问:“他这样也能记得你?”
“我也以为那孩子早就把我忘了,没想到他跟我多待了一阵子,就把我认出来。”陆捷又替黎煜抓拍了一张照片,“黎煜很喜欢恶作剧,那晚跟他吃饭,我也被他耍了。他被肯定被绍驰和保姆纵坏了,我教育他几句,他就使劲掉眼泪。他可能怀恨在心,所以对我的印象很深刻。”
“怀恨在心?”贺佳言觉得好笑,“我倒觉得他很喜欢你。”
陆捷说:“也许是因为我对待他的态度和方式比较……特别。”
贺佳言想了想,又问:“煜煜没有说过他之前就认识你,这是你让他不要说的。”
陆捷没有否认:“我怕你知道我和绍驰的关系会觉得别扭。”
类似的话,贺佳言已经听黎绍驰说过一次,如今听陆捷亲口说出来,她倒觉得心底某片地方被轻轻地触动了一下。无论是多年以前,还是多年以后,陆捷仍然能够把自己的内心摸得相当透彻。他说得没错,假若她早知道他和黎绍驰有这层关系,当初人事部同事来征求调岗意愿,她肯定不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事后黎绍驰也没有露出马脚,若非无意间发现那张校友通讯录,贺佳言不知道要在何年何月才只能知晓。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真应该装作毫不知情,这样黎绍驰就不能够那么明目张胆地为陆捷制造机会,譬如现在。
转头看见贺佳言一副懊恼的样子,陆捷大抵猜到她在想些什么。心情莫名地好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唇角。
察觉倒他的目光,贺佳言也转过头看向他,他还挂着来不及收起的笑意,她没好气地问:“你笑什么?”
陆捷的笑意更深,他说:“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让绍驰叫你出来的。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谁让你不肯跟我约会。”
贺佳言瞪他:“你耍手段还觉得自己有理?”
“这算耍手段吗?”陆捷语气平静地说,“我还以为这也算一种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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