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成精APP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44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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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灼挑眉道:“是我。所以我来了,各位还要坐着吗?”

其他人恍然如梦醒,意识到即使吵翻了锅,正主来了,这个面子还是要做的,纷纷站起身来行礼让座。重新挪了椅子,把最正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

江灼根本就不和他们寒暄客套,直接坐下,问道:“刚才在说什么?”

他问孙青:“我听见有人说发誓?——青哥,你坐下说。”

虽然在江灼坐下之后,其他人也都跟着落座了,孙青却还直直地在旁边站着,被江灼拉了一把才坐下来。

邢东在旁边看着,愈发感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没什么错误——这可不就是江灼的一条狗么?

孙青颇为言简意赅,不过该告的状可是一句都没少:“山上屡屡发生弟子们精神失常的事件,几位长老开会商议对策,因为要不要把这件事汇报给少掌门发生争执。我说为了辨别他们是不是也都疯了,大家各自发誓效忠江家,六人发誓,五人未动。”

“哦,是这样啊。”江灼不冷不热地说,“看来这五个人里面必然有邢师兄一份了。”

要怪就怪孙青这招太狠,也太猝不及防,自己不发誓的理由确实解释不清楚,邢东顿了顿,才含糊其辞地说道:“像咱们这种门派,都敬服有能力的人。少掌门年少有为,谁能不服,何必整这些虚招子,好像大家互不信任一样,没得伤了彼此之间的同门情谊。”

他倒是滑头,这个借口找的非常漂亮,甚至还倒打一耙。就连刚刚还在跟邢东发生了冲突的步鹤清都要暗暗为这个师侄迅速的反应而喝上一声彩了。

这话明褒暗贬,在他心里,恐怕并没有把江家几代的流血牺牲当什么大事,而只惦记这个家族的特权与好处。

孙青向来护着江灼,板着脸听到这番话,正要反唇相讥,江灼却忽然说道:“青哥,我后面还带了几个人,你出去帮我接一下。”

孙青道:“大少……”

江灼转头冲他笑了笑,孙青一顿,略略躬身,然后转身出去了。

邢东以为这是江灼妥协的表现,脸上露出得色,说道:“再说恕我直言,发下‘效忠江家’这种誓言,未必就有利于门派的发展,比如江师叔,假如我们都效忠他,难道个个都要玩忽职守……”

江辰非的渎职算是江灼身上的一个污点,邢东自以为击中对方的软肋,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江灼猛地一抬头,冷冷地看定了他。

他对上江灼的目光,还没有完全展露出来的笑容猛然僵硬在脸上。

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邢东经常被他带着一起去捕捉从地府里面逃出来的厉鬼。

他见过有着各种恐怖血腥外表的鬼怪,有的头被高空坠物压扁、有的在河水中溺死,身体涨的像个球、有的被车子碾过,肢体残缺……

面对这些,父亲却说不用害怕,因为像是这种鬼,一般都是生前死于意外,死状较惨,虽然不甘心,但是他们的怨恨是有限的。

真正恐怖的东西不在于外表如何,但是一定经历过无数失去与怨恨打磨,他们心冷如铁,无坚不摧,因为有着随时付出与舍弃一切的勇气,所以什么都不会害怕——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记住,不要触碰对方的逆鳞。

邢东当时庆幸他们从未碰到过这样强大的对手,后来过了几年,父亲意外去世,他也无处去问,对方是死于何等的鬼怪手下。

而在这一刻,邢东竟突然有种被恶鬼盯上的感觉。

江灼的容貌秀气俊雅,清隽如仙,即使此刻冷冷地板着,也是分外赏心悦目,可是他的眼中似乎含有着深刻的怨怒与威慑,仿佛一柄利剑即将出鞘,剑锋未出,杀意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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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东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敢发出,他觉得自己只要稍一动弹,就要被贯穿胸膛。

只是片刻,又好像过了几十年,他听见江灼说道:“发誓。”

他并未作出任何的解释,只是如此简单的两个字,邢东却仿佛见到一束剑光在眼前晃过,凌厉杀气扑面而来,强劲气劲如同海潮拍案,直压胸膛,霎时间如同泰山压顶,无可躲避!

他双手直发抖,像是被某个隐形人掐住了脖子似的,以最快的速度拿起符纸,梦游一样写下血咒。

当符纸化成飞灰的那一刹那,压力陡然撤去,邢东浑身一软,汗如雨下,整个人瘫在了座位上,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发下了毒誓。

这就等于以后要同掌门之位绝缘了!

江灼一开始跟邢东对答的时候,周围的人还当江灼是在放狠话,心中各有各的思量,没太在意,直到后来江灼施威压逼迫邢东就范,他们才察觉到了周围激荡而起的剑气。

邢东所感受到的,并不是他自己因为过于害怕出现的幻觉,更并非小说中那所谓看一眼就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主角光环,而是江灼在无数次险境当中磨练出来的剑意。

在上一回与何箕交手的时候,生死边缘之际,江灼领悟到了江辰非之前的指点,心随意动,剑随心动,在手中无剑的状态下却生出有形之剑意,从而将自身的水平提升到一个“万物俱可为剑”的状态。

这种领悟不在功力是否足够深厚,考验的是心智与灵气,因此在发现了这一层时,让在场的不少长辈大为震惊。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邢东在江灼的压制下立了真言咒,都是悚然动容。

谁想到这小子竟然能达到如今这种程度——真是个恐怖的事实!

在场的人本来就心思各异,有人心中震骇,不敢置信,有人却放下担忧,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步鹤清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他盯着眼前空白的符纸,悬在半空的手欲抬未抬,为难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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